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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篇和某軒以往戚顧文風格都不太一樣的戚顧文,開放式結(jié)局。
內(nèi)容標簽: 情有獨鐘 正劇
 
主角 視角
戚少商
互動
顧惜朝
配角
無情
完顏博


一句話簡介:戚顧的故事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715   總書評數(shù):0 當前被收藏數(shù):3 文章積分:1,080,67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架空歷史-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同人(耽美)
    之 戚顧同人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10731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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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江秋雨半江寒

作者:尹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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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戚少商看著碗中澄清酒液倒映出自己的臉,唇角用力扯出一絲微笑,

      苦的,

      與碗中的、口中的酒一樣苦,

      一輩子喝過無數(shù)酒的戚少商沒有喝過這樣苦的酒。

      記得第一次被追命帶來喝這種酒,入口的苦澀讓戚少商差點吐了出來,苦得不知是藥還是酒,

      “這是酒嗎?你不是自稱天下最懂酒的人,怎么會喝這樣的酒?”

      追命笑著灌下一口酒,“覺得這酒苦的人都是還沒嘗過苦的人,等你嘗了苦再飲此酒,才能嘗出個中滋味!

      戚少商不信,“我連千里追殺都活了下來,還有什么苦沒嘗過?”

      “這里,”追命指指心口,“這里的苦,待你嘗到時便會明白我的話,那你就會愛上這種酒。”

      戚少商當時不再做聲,心中并不如何相信追命的話,這樣的酒怎么會有人喜愛。

      沒想到的是,戚少商慢慢懂了這酒,懂了苦澀的滋味,

      細細算來,用了九年,

      從再遇顧惜朝到今日,

      足足九年。

      第一年,

      追命在京郊外的小路邊撿回了只剩下一口氣的顧惜朝,偷偷摸摸地讓無情醫(yī)治,偷偷摸摸地照顧著。

      “你以為這種事能在六扇門瞞幾天?”無情笑追命做事不磊落,

      追命回答:“我沒想瞞著誰,包括戚大哥也是,只是我這樣做,他就有了‘不知道’的理由!

      顧惜朝的命被無情從閻王手里搶了回來,

      人清醒后說的話差點沒讓追命把鼻子氣歪了,

      “救我這樣的人,不嫌臟了你的手么?”

      “救都救了,難不成我再打死你?”

      “你想殺就殺,別婆婆媽媽的!

      追命氣得用力甩了門出去,走了幾步還沒踏出小院門口時又突然折了回來,推開房門看著臉色蒼白側(cè)倚在床邊的顧惜朝笑了,“你為什么怕被人關(guān)心?”

      顧惜朝愣了片刻,閉上眼輕嘆了口氣沒有回答追命,

      從那一刻起,追命知道了顧惜朝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顧惜朝就成了六扇門中人人都知道秘密,不能在戚少商面前說的秘密。

      大家偶爾會想,如果有一天、有個人在戚少商面前說了這件事,他會不會拔了劍沖去京郊的那個小院,那個時候不知道追命要如何自處:

      一邊是費心費力救下的人,一邊是一同喝酒辦差的兄弟。

      沒有一個人明白追命為什么要救下顧惜朝,連顧惜朝自己都想不明白。

      在只能臥床養(yǎng)傷的三個月里顧惜朝認認真真思索了這個問題,怎么想都想不出追命救自己的理由后,顧惜朝告訴了無情。

      顧惜朝是個聰明人,世上只有很少的事想不通,

      無情也是個聰明人,幾乎能想明白世上所有的事,

      兩個聰明人湊在一起,按理說應(yīng)該很容易想明白事情,但唯獨這件事,顧惜朝和無情也說不出為什么。

      迫不得已,顧惜朝在追命來小筑喝酒時問他:

      “你為什么要救我?”

      放下手中的酒碗,追命笑了,“你和大師兄這些天神神秘秘商量什么,不會是這個問題吧?”

      “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做一件事,你救我一定有理由!鳖櫹С粗访难劬Α

      這是顧惜朝第一次正眼看追命,第一次看追命的眼睛

      追命的眼睛很純凈,

      其實顧惜朝很討厭純凈的眼睛,因為在顧惜朝的心里,有著純凈眼睛的人,不是真的很純凈,就是偽裝出的“純凈”。

      對顧惜朝而言,遇到一個不認識的人時,心里最先要把他歸類為壞人,這樣才不會因為識人不清吃虧。

      所以顧惜朝對追命的第一印象是——可疑,眼睛能“純凈”成這樣的人很可疑,這是典型的那種會沖你微笑,手上捅你刀子的人。

      “當然有理由,”追命突然感到了顧惜朝的殺意,有些莫名其妙,“你放心,我不需要你報答,什么事情也不會讓你做!

      顧惜朝收回眼神,淡淡地說:“我只想知道理由!

      “喂……做人干嘛每件事都要弄清楚,少知道一件都不行嗎?”追命仰頭灌下一大碗酒。

      “我就是要知道每件事的原因,你可以選,殺了我,死在這里或是說出原因。”顧惜朝的手放在腰間的小包中。

      “你真的不知道么?”追命反問,輕輕嘆了口氣心里暗道:“其實他不想你死的。”

      第二年,

      戚少商在外辦案,差一點便抓到犯人時突然中了毒,

      毒性猛烈,登時便無法行走,戚少商一下子懵了,出來辦差前看過無情整理的分析,這個犯人明明不會用毒,也只是略懂武功的,怎么又能給自己下如此猛烈的毒。

      用內(nèi)功暫時壓住毒性,戚少商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的感覺,

      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感受到的感覺,

      被追殺的感覺,

      被那個人追殺的感覺。

      “顧惜朝,是你?”

      “大當家,”顧惜朝逆著光從門口走入,“你終是沒忘記故人!

      那一如往昔的青衣,再看眉眼,已斂了殺氣的他,人更是清俊脫俗,端得飄渺起來。

      “你為什么?”戚少商問,“就這么想要我死?”

      “我想不想大當家死,要看大當家是不是想我死?”顧惜朝微笑著坐到戚少商的面前。

      戚少商不說話,不想說,也不敢說,想到下毒人是顧惜朝的時候,心里連一點憤怒都沒有,反而有絲慶幸——他還好好的。

      戚少商不知道這樣的心情算是什么,為什么對一個不停想殺自己,殺了自己所有兄弟的人又這樣的心情。

      想到兄弟,戚少商下意識拔出腰間的劍送了出去,

      直到劍穿透顧惜朝的身體,戚少商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連忙放開手中的劍,伸手想趕忙拔出,又想到不知道他傷勢如何不能魯莽拔劍,手便張張合合停在半空中。

      “我、我......”看著顧惜朝眼中的震驚,戚少商舌頭像打了結(jié),什么話都說不出。

      血沿著顧惜朝的唇角慢慢滑下,

      “呵呵......”顧惜朝抹了抹唇邊的血,低頭看著那殷紅的一片笑了,“原來我錯了,大當家你還是想殺我,也罷,這條命還給你就是了!

      話音剛落,顧惜朝手握上劍柄,抽出劍身將劍遞回給戚少商,

      紅色染了青色成了紫紅,紅色再染紫紅成了褐色,深深的褐色......

      “可惜......”顧惜朝吸了口氣,“這一劍準頭不夠,不然你再補一劍?”

      戚少商不知自己怎么拿回的劍,不知怎么走出了那家客棧,

      不知道怎么遠離了那雙失望的眼,

      戚少商生平第一次這么倉惶、狼狽地從一個人面前逃開。

      第三年,

      追命發(fā)現(xiàn),

      顧惜朝整個人都變了,

      頭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受重傷回來后,整個人都變了,

      變得不存在了似的,坐在窗口整天不動一下,整個人都融在空氣中,即使下一刻飄然上天追命都不會太驚訝。

      追命還發(fā)現(xiàn),

      戚少商整個人也變了,

      干什么都恍恍惚惚的,每天早會出來還要再問問無情分了什么任務(wù)給他,抓人辦差更是心不在焉,有幾次要不是追命、冷血拉著,幾乎自己就要沖到刀口上去。

      直到有一日追命實在看不過去,開口問了顧惜朝,

      “等!鳖櫹С鹆艘粋字。

      “等什么?”

      “一個機會!

      追命問下去,顧惜朝便如何也不肯再說明白點。

      追命再去問戚少商,

      “人活著,不是心里想的事都能做到,做出的事更不全是心里想的!逼萆偕檀罂诖罂诠嘀普f著。

      想了片刻,追命明白了戚少商的無奈,明白了顧惜朝的心情。

      忽的有日,追命帶顧惜朝來到一個小酒館,

      這個小酒館在汴京最繁華街道的盡頭,掩映在闌珊燈火中,招牌只是個小小的白色燈籠,

      不是真正的酒客,不知道這個地方,不是真正懂酒的人,不懂喝這里招牌酒——“苦”。

      戚少商開始在六扇門當捕頭不久,追命便帶他來了這家酒館,本以為戚少商喝的懂這里的酒,沒想到他是一點滋味都沒有喝出來。

      開始追命也沒想到顧惜朝能懂這種酒,只是帶他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別老是悶在家里。

      喝著喝著,顧惜朝問追命為什么喝不同的酒,追命沒解釋直接到了碗放在顧惜朝面前,

      “你不會懂這酒的,既然你問了,就嘗嘗好了!

      顧惜朝拿起酒碗輕輕抿了口,

      似藥的濃濃苦味入口,

      眉頭輕蹙,顧惜朝還沒嘗過像藥這么苦的酒,勉強咽下口中的酒,

      片刻后,一股淡淡的清甜縈繞在喉間,

      “這酒......”顧惜朝看看碗中的酒,“有些特別,引人再嘗。”

      “咦,你明白?”追命笑了,

      顧惜朝反問,“你覺得我不會明白么?”

      原來,

      不明白的只有一個人,

      “太好了,以后有人陪我喝這酒了!弊访荛_心,“別不開心了,人活著本來就是很辛苦的,如果你不開心,會過得很辛苦。”

      顧惜朝聳聳肩,心念一轉(zhuǎn),笑著點頭,“不會的,死過的人還不知道怎么活么?”

      追命覺得帶顧惜朝出來喝酒是對的,雖說不能全部開解他的心結(jié),至少之后他也沒有總是坐在窗邊發(fā)呆,每天的生活又正常起來,還去了京郊一家頗為有名的書院做了先生。

      第四年,

      戚少商很奇怪,顧惜朝那樣清傲冷漠的人,怎么會和孩子相處得很好,

      事實偏偏不同于人的想象,

      顧惜朝很受孩子們的喜歡,放了學(xué)還有孩子跟著顧惜朝回到小筑里,

      在孩子們面前,顧惜朝也不需如何討好他們,仿佛孩子們天生就是喜歡親近他的。

      追命總是笑著說不知道顧惜朝私下里給孩子們吃了什么,自己不論怎么哄都哄不好的孩子,一到顧惜朝面前就乖乖地聽話。

      冷血便說那是因為追命自己就像個孩子,哪孩子會服氣孩子的。

      追命本以為日子會這么平靜無波的繼續(xù)下去,卻沒想到,變數(shù)來得如此突然,

      學(xué)堂里死了一個孩子,

      京郊一個員外家的小公子,

      原本是頑皮到無法無天的孩子,一刻鐘也坐不定,沒有一個先生能管得住,擾得書院不得安寧,自打顧惜朝來書院,這孩子便像換了個人,雖然玩性還是很重,但總算是肯認認真真坐下來讀書,讓大家很是欣慰。

      一個九歲的孩子,

      往日與人無怨,近日與人無仇,

      死在學(xué)堂里,被人用利器從脖頸到腰間連著肋骨劃了通透。

      早上第二個來上學(xué)的孩子看到小同伴的尸體,嚇得癱在地上,話也說不出來。

      不知誰會如此殘忍殺死一個孩子。

      無情把案子分給了追命和戚少商,

      追命頗為熟悉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正是顧惜朝小筑里常客,常常與追命笑鬧玩耍。夜了,追命再抱著他送他回家,像是他的大哥哥。

      見到孩子尸體的時候,追命很是傷心,

      小小的身體,慘白的面容,再也聽不到那清脆的笑聲,看不到那伶俐的眼,

      追命再心里暗暗發(fā)誓,不管這個兇手是什么人,抓到時定要狠狠給他兩腳。

      “戚大哥,你說,兇手會是什么人?簡直是禽獸不如,對這么小的孩子,下這么重的手!弊访鼏栒跈z查尸體的戚少商。

      “這......”蹲在一旁的戚少商已是滿臉驚訝,“是......是他!

      薄薄一道傷口,傷口兩邊的肉向內(nèi)卷著,顯是被薄銳利器旋轉(zhuǎn)劃過,

      這樣的傷口,戚少商所知,只有一種利器才能造成:

      神哭小斧。

      那一刻,戚少商忽然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個合格的江湖人,知道江湖的事情太少,見到這樣傷口只會想到一樣武器、一個人。

      “神哭小斧!”追命說出了戚少商不愿相信的話。

      “絕不可能!”這句話,追命說得更是無比堅定。

      戚少商問追命,“江湖上還有武器能弄出這樣的傷口嗎?”

      追命不語。

      戚少商和追命來到京郊小筑,在院門口發(fā)現(xiàn)在倒在血泊中的穆鳩平,

      也是從脖頸到腰間的一道口子,肋骨全斷,

      人已沒了氣息。

      戚少商渾身打著顫從血泊里抱起穆鳩平時,顧惜朝出現(xiàn)在巷口的槐樹下,一手拎著酒壇子,一手拎著些燒臘。

      當時追命不知自己怎么反應(yīng)會那么快,一看到青色身影就大叫一聲:“顧惜朝,你快走!”

      顧惜朝向前走了兩步,看到坐在地上的戚少商抱著滿身是血的什么人,扔下手中的東西,轉(zhuǎn)身便走。

      待戚少商回過神來,已沒了顧惜朝的蹤影,

      再看穆鳩平的手邊,用血寫著“廠”,

      分明是顧字的開頭。

      第五年,

      發(fā)了大案子后,追命便再也沒有見過顧惜朝,

      盡全力追查,也全無線索,

      案子定了案:兇手顧惜朝,在逃。

      六扇門眾人開始都以為有一日,顧惜朝終會帶著真正的兇手走入六扇門的大門以正清白。

      一年時間后,大家都相信,顧惜朝這個人的確是狼心狗肺。當年戚少商全心信他,他殺了戚少商所有的兄弟。之后追命全心維護、照顧,他依然死性不改,讓追命扛了個包庇犯人的罪名。

      這樣的人,

      當年追命就不該救。

      全六扇門只有兩個人在心底相信,這案子不是顧惜朝做的。

      一個自然是追命,

      追命始終不信,顧惜朝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學(xué)生。

      一個是戚少商。

      追命不信,大家都能明白,戚少商不信,大家便無法明白了。

      無情問戚少商:“為什么不信是顧惜朝做的!

      “以他的性子,到了要出手殺老八的時候,不會讓老八走得這么痛快!逼萆偕袒卮。

      “他會去哪里?”

      “不知道,他本就居無定所,現(xiàn)在背了案子,還不走得越遠越好!

      無情淡淡地說:“如果你見他,還需拿他歸案......”

      “這個自然,案子終究落在他身上,怎么都要拿他回來問個明白!逼萆偕厅c點頭。

      兩人這廂說著,心里都想著,想見顧惜朝,不知是什么時候的時了。

      第二天,

      金國派出使者與大宋和談,

      使者為金國新任國主——完顏博之異姓兄弟,

      皇帝指派了六扇門好好保護貴賓,

      無情把任務(wù)交給了戚少商和追命,戚少商辦事穩(wěn)重,追命迅速機敏,算是保護人的最優(yōu)組合。

      一踏進金使休息的房間,戚少商與追命就變成了木樁,無法動彈。

      “好久不見!

      依然是那一身青衣的人,依然是那清傲淡雅的風采,

      戚少商忽然發(fā)現(xiàn),顧惜朝的印象在自己的腦中,沒有一絲一毫淡去。

      追命反應(yīng)過來后直接沖了上去,拉著顧惜朝東看西看,一個接一個地問問題。

      “你是金使?”

      直到戚少商問了這個問題,追命才安靜下來,頗為尷尬地看著顧惜朝,

      金主的異姓兄弟,無疑就是大宋的敵人,

      說是前來和談,不過是拖延時間,待金軍準備好,定是大軍壓境。

      “不錯,我正是完顏博的義弟,這次和談的使者!鳖櫹С卣f。

      戚少商唰地抽出腰間的劍架在顧惜朝頸上,“那個孩子和老八是不是你殺的?”

      顧惜朝沒說話,冷笑一聲,右手拍向戚少商胸口,

      戚少商回劍斬顧惜朝的手,

      顧惜朝微彎手掌,直奔戚少商肩頭,

      戚少商左手揚起與顧惜朝對了一掌,

      顧惜朝突然彈后丈許,左手在腰間一摸,

      銀光乍泄,神鬼夜哭。

      揮劍擋開小斧,戚少商趨前舉劍直取顧惜朝左手肩井穴,

      長劍入肉那一瞬,忽然想到什么:神哭小斧的力道,不同以往。

      戚少商急拉手腕抽回劍身,

      顧惜朝左肩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

      “哼,”顧惜朝冷哼,“戚大俠好氣魄,既然出手了,為什么不干干脆脆了結(jié)了!

      “你的手怎么了?”戚少商驚異,顧惜朝出手的速度快了很多,可是力道卻小得離譜,以這樣的力道,根本不可能把人從脖頸到腰間的肋骨劈斷。

      想起三年前自己在客棧刺他的那一劍,從前胸直透后背,定是傷了經(jīng)脈,影響到雙手力道。

      “不勞戚神捕操心,兩位如果不想繼續(xù)了,就請離開,若想繼續(xù),在下奉陪到底。”顧惜朝冷冷地說。

      臨出門前,追命突然開口,“去年那件案子,落在你身上了,你知道嗎?”

      “是我做的,你們?nèi)绾翁幹?不是我做的,我該讓宋帝如何處置你們冒犯金使之罪?我說不是我做的,你們信嗎?”

      “我信!”戚少商回答!皬囊婚_始,我就知道不是你!

      伸手按住肩頭的傷口,傷歸傷了,顧惜朝心里卻是有一些高興,戚少商還是相信自己的。

      不管有多不情愿、多么驚訝,顧惜朝已成金使,

      戚少商和追命被諸葛正我狠狠訓(xùn)了一頓,就算顧惜朝自己不追究,不代表金人不追究,

      隨行而來的金臣向宋帝要求了御醫(yī),皇帝自然知道顧惜朝的傷勢,知道了便不得不問是如何傷的,一問就問出,六扇門的兩大神捕拜訪后,金使就傷了。

      由于金使并不怪罪,宋帝也不降罪,只是口頭提點諸葛正我約束手下。

      當晚,追命便拉著戚少商去找顧惜朝喝酒,

      三人坐在小酒館中,

      看著酒館外的燈火,聽著傳入耳中的笙歌,追命當著兩人的面重提舊事,

      “惜朝,你知道當年,為什么我會出手救你嗎?”

      顧惜朝搖頭,“確實不知!

      追命再問戚少商,“戚大哥,你來說我為什么救他!

      戚少商愣了片刻,回憶起當年,顧惜朝身中老八一槍一劍抱著晚晴出了靈堂,自己低語了一句,

      “誰能......救他......”

      “那時候我看得出,你真的不想他死!弊访粝乱痪湓挘チ藟泳瞥隽诵【起^。

      事情來得突然,兩人有些恍然,待反應(yīng)過來,戚少商搶著說了句,“客棧那一劍,不是我想的,只是有些身不由己!

      顧惜朝輕笑,“我欠你那么多,你才給我一劍,還是便宜我了!

      “你的手怎么了?那一劍傷了經(jīng)脈?去年那案子你自己有什么線索?”戚少商連著問。

      “是傷了經(jīng)脈,只是無力罷了,”本以為兩人再也沒有可能平靜對坐,顧惜朝心情好了起來,不顧肩傷的忌諱,倒酒飲了起來,“那案子,我也毫無頭緒,本待細查,遇上完顏博,開始也不知道他便是金國新主,待與他結(jié)了兄弟,才知曉!

      “定是要去金國嗎?”戚少商想開口挽留,又不知該不該說出口,該如何說出口。

      “在宋我不過是個階下囚,在金卻能一展我才。你說,有什么原因我要留下?”顧惜朝問戚少商,心中暗想,若是戚少商開口挽留,自己便真的會留下。

      戚少商終是沒有開口,

      顧惜朝終是沒有留下。

      第六年,

      宋遼開戰(zhàn),宋帝遣使去金,望金履行結(jié)盟之約,共同對遼。

      六扇門還是派了追命、戚少商隨行,希望與顧惜朝相熟的兩人,能讓顧惜朝在金主面前周旋,出兵助宋。

      臨行前,無情卻給了兩人另外的任務(wù):帶回顧惜朝,或者殺了他。

      戚少商直接拒絕了無情,

      讓無情登得明白了一件事,一件驚世駭俗、駭人聽聞的事:戚少商對顧惜朝的感情。

      “你如何對得起你那些死去的兄弟,就算是穆鳩平,你敢說他的死與顧惜朝毫無關(guān)系?若要拋開這些,再此國家危亡之際,你如何能把自己的私情看得比天下百姓更重要?旁人不知道顧惜朝的才學(xué),你還不知道么?他留在金國,日后就是一把鋒利的劍,刺向大宋的劍!”無情毫不客氣地說。

      戚少商愣了,茫然的點點頭,心里仍是不愿想到要殺那個人,

      就算在千里追殺,逼得自己四處投奔的日子里,戚少商都沒有一刻真正想殺了顧惜朝。

      顧惜朝像是早已料到兩人的到來,特地收集了金國各種美酒,在王府招待兩人。

      金主完顏博得知,便也前來王府一同飲宴。

      酒酣耳熱之際,追命忍不住說了出來:“惜朝,和我們回去吧,不然大師兄要......”

      “呵,不然無情要你們殺了我?”顧惜朝輕笑出聲,早料到無情定是不放心自己來金,“你們會殺我么?”

      “當然不會,”追命連忙說:“我們不殺你,大師兄還會派其他人來殺你!

      “哈哈,我現(xiàn)在坐這個位子,就算無情不派人來殺我,每天也不知道多少人想著派殺手殺我。你們要殺也盡管試試,不用客氣,免得回去在無情面前難做!

      “和我們回去!逼萆偕毯鋈婚_口。

      完顏博長笑而起,“你憑什么要他回去,回去不過是變相軟禁他,宋朝不讓別國用他,更不會給他機會一展所長,他回去,毫無意義!

      啪,

      戚少商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血混著酒液一滴滴滑落。

      追命看著戚少商輕輕嘆了口氣,兩人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戚少商又如何能當著完顏博的面陳辭力爭顧惜朝。

      宴后,

      顧惜朝勸完顏博踐諾出兵,與宋共同攻打遼國。

      追命寫了信回去給無情,叫他再派人來,兩人終是沒有動手。

      第七年,

      宋金聯(lián)軍大勝,

      宋朝漂漂亮亮地贏了遼人,一雪多年退畏的恥辱,

      金國則是鍛煉新軍,籌足了糧草,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對宋開戰(zhàn),

      在宋帝還沉浸在對遼勝利的喜悅中時,金主完顏博已在與顧惜朝商量攻宋大計。

      對于宋來說,殺顧惜朝到了刻不容緩的時候,

      不管無情派出多少個殺手,都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有的甚至連王爺府都沒能進去,伏在金國的探子一個接一個被殺。

      顧惜朝是宋人,也太過了解無情。

      無情只能撤回所有探子,派出最后一個可以派的人,也是最有把握的人——冷血。

      冷血出發(fā)的第二天戚少商離開六扇門,第三天追命離開,

      最后出發(fā)的追命第一個到,見到顧惜朝第一句話就是:“快隨我回邊汴京去,大師兄派了小冷,你的人可應(yīng)付不了他!

      顧惜朝專注面前的地形圖,心不在焉地說:“冷血啊,多謝提醒!

      “惜朝,”追命站在顧惜朝面前,“戚大哥也來了,這次你知道他為什么來么?”

      “不知道,你說!鳖櫹С晕⑼崃送犷^,避過被追命擋住光線的一塊。

      “他臨走前和大師兄說,如果一定要殺你,他也要親自動手。他的輕功比小冷好些,肯定能趕在小冷前到這里!弊访奔闭f道。

      “嗯,”顧惜朝應(yīng)了聲,“讓他來好了,我本就欠他的,能有個了結(jié),也是不錯!

      “你這人!”追命有點怒了,“你這人怎么這么不把自己生死當回事,不顧及自己的同胞,給金人做事真的就這么好?當王爺、享榮華就真的這么誘人?”

      顧惜朝抬起頭,深深吸了口氣,“你當我愿意么?你當一個宋人做金人的王爺很輕易么?你當這富貴榮華真的能換取一切?”

      “那你為什么還要留下?”

      “一,留在這里有人懂我,讓我學(xué)有所用。二,我并沒有任何回宋的理由......”

      “有的,你有的,”追命打斷顧惜朝的話,“你知道,你有的。”

      “呵呵,”顧惜朝笑著搖搖頭,“不說出來等于沒有!

      “那如果我說,為了我回去呢?”戚少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話音落時,人推門而入,

      顧惜朝頗有些驚訝,沒想到戚少商真能不顧一切說了出來。

      “你會和我回去嗎?”戚少商問顧惜朝。

      “嗯,”顧惜朝微點了下頭,抬眼看戚少商,“不過我不能現(xiàn)在回去,現(xiàn)在一走,完顏博勢必攻宋,我可以在此拖延他些時日,你們回去讓多些準備!

      “好,”戚少商笑著點頭,“我在六扇門等你!

      戚少商與追命在王府外等了一天一夜,等到了前來殺顧惜朝的冷血,

      “他說了會回去,現(xiàn)在他先留在這里拖延金人!

      冷血抱著劍,沒有表情,“若他只是借機拖延你呢?現(xiàn)在是殺他的最好時機!

      “他答應(yīng)我的,我信他。”戚少商說。

      “我不信他,大師兄說,在他的事上,你也不能信!崩溲f。

      追命無奈,“小冷,我信顧惜朝的,他從未對我說過謊話,你就是不信戚大哥,也信我吧!

      冷血看看追命,再看看戚少商,對戚少商說:“家國之事,切莫本末倒置,你和他不會有結(jié)果的!

      話說完了,冷血就離開了。

      戚少商和追命坐在王府屋頂上喝酒,

      “你們注定多磨難,估計知道的人,只有我是支持你們的。”追命感嘆。

      “也許只要他回宋,大家便不會太過計較此事!

      第八年,

      金國攻宋的前兩日,

      顧惜朝回到了六扇門,

      不想戚少商已被派去了邊關(guān),

      在無情的安排下,顧惜朝又住回了京郊小筑,

      一個月后,顧惜朝來到無情面前,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是故意把戚少商派去邊關(guān)的吧?”

      無情聳聳肩,“我只是問了他兩個問題,國家大義、兄弟之情面前,他如何還能選你。然后再問他愿不愿意去邊關(guān)抗金。他選了愿意!

      “你憑什么對他說這些,”顧惜朝冷笑,“我們的事,你憑什么來管。”

      “就憑你殺了他所有兄弟,就憑你到今日還不告訴他:穆鳩平的死也是因為你。他就算不在六扇門也是江湖上名頭響當當?shù)拇髠b,你覺得你們能沖破多少阻礙?你覺得走到哪都被人戳著后脊梁說的日子你能忍耐多久?”無情一一點出,“你可以去邊關(guān)找他,如果你不怕他和你一樣身敗名裂,一生為之所驕傲的化為烏有,你就去,我不攔你!

      無情說的,顧惜朝知道,可是心底總有著期望,總會刻意忽視這些橫在兩人之間的東西,就像是穆鳩平的死,雖說是完顏博一心想絕了自己的所有退路,但穆繼平確是因自己而死,沒有開口告訴戚少商,是害那本就脆弱的維系,也會碎得一干二凈。

      第九年,

      顧惜朝被軟禁在京郊小筑,

      戚少商在沙場偶遇完顏博,

      “顧惜朝現(xiàn)在好嗎?”

      “他很好,有勞關(guān)心!逼萆偕滩幌肱c完顏博有過多糾纏。

      “他被軟禁在那座小院子里真的會好嗎?”完顏博微笑,“這次還防得滴水不漏,想殺個他身邊的人都沒有機會。”

      戚少商明白了完顏博的話,“你說什么!老八是你殺的?”

      “本不想殺他的,是他自己倒霉,撞見了我殺那個小孩,追著我不放,我只有殺他滅口!蓖觐伈┎簧踉谝。

      “你會神哭小斧?”

      “顧惜朝的師父能教他,自然能教我。”完顏博看到戚少商的反應(yīng)很是好笑,“原來他沒告訴你!

      戚少商沉默不語。

      “他本是天空中翱翔的鷹,現(xiàn)在你折了他的翅膀,他不會開心的,難道你們宋人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他不開心?”完顏博問戚少商,“再者,你真的能放下所有因他而死的兄弟嗎?你內(nèi)心真的不覺得虧欠他們?你只要在他面前表現(xiàn)一絲虧欠,他的內(nèi)心也會不安,不安就是你想要的感情?”

      戚少商無言以對,整個人還沉浸在穆鳩平死的原因中,

      原來,真的是自己所有的兄弟都因他而死。

      第十年,

      金人攻入宋土,宋遷都,與之分江而治,

      抗金的殘軍撤回,戚少商也跟著大軍回到新都,

      滿溢酒奢之氣的新都,讓戚少商的心底說不出抑郁,金人的入侵,疆土的分裂讓一切的一切變得毫無意義,就連看著一直想看到的人戚少商也說不出心里想說的話。

      相看兩無言,面對面的兩人仿佛相隔萬水千山。

      “呵呵......戚少商,”顧惜朝笑了,“再也不見......”

      說完話,顧惜朝轉(zhuǎn)身離開,

      在夕陽下,

      一如十年前初見,夕陽下,他一襲青衣,一步步踏上高臺,走入戚少商的生命。

      戚少商看著顧惜朝一步步的遠去,心中很是清楚,他一步步的遠去意味著什么,可腦中響起完顏博的話,腳上像灌了鉛,連嘴也張不開。

      汴京那個小小的酒館也遷了,

      遷入了新都,

      依舊是紙金迷醉、燈紅酒綠處最不起眼的地方,

      依舊是那盞小小的白燈籠,

      酒客卻已是不同,

      襄陽城破時,犧牲在那里的追命和冷血,被埋在襄陽城下,埋在那個他們犧牲的地方,

      那個不屬于宋的地方。

      最愛喝酒追命,再也喝不到京中小酒館里的美酒,

      最愛練劍,卻總會陪追命、戚少商喝酒的冷血,再也不能與戚少商共飲,

      戚少商只是一個人,

      一個人穿過那條繁華勝景,來到這個不起眼的小酒館,只為了明白的那樣?xùn)|西。

      戚少商愛上了“苦”,每次獨飲都可以喝掉很多壇,

      桌子上、地上擺滿了酒壇子,小二要用很久才能數(shù)清楚,

      獨自喝著“苦”,透過酒館的小窗,看著外面窮奢極侈的富賈大豪,

      回想起那個在腦中一天比一天更加清晰的身影,

      那雙總是清冷傲氣的眼睛,

      那個總是能搶走自己所有視線的人,

      也許,

      也許從第一次見到他起,

      也許從那句“這位書生真是一表人才、氣宇不凡”起,

      戚少商愛上了顧惜朝。

      不管顧惜朝后來如何背叛戚少商,如何在背后捅刀子,如何殺了他所有的兄弟,如何置他于死地,

      戚少商都注定會不顧一切地愛上顧惜朝。

      戚少商也注定一輩子無法忘記最后顧惜朝失望憂郁的眼,

      最后那一刻的猶豫,

      讓幸福從手中悄悄溜走。

      忘不掉一直很想告訴顧惜朝的話,

      “我陪著你等,五十年不行,一百年。一百年不行,就二百年。等反對的人都老去、入土,等往日的仇恨都隨風而逝,我們就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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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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