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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與你重逢
『期待與你重逢』
cp:鼠苑
BY納涼
『必再相見』
短短四個字,卻如同烙印一般,刻在自己的心臟上,難以磨滅。每當鮮血汩汩地泵向四肢百骸,血液流淌著那熟悉的,蠱惑的聲音。
紫苑醒來的時候,已是晌午時分,夏末的地下室透滿了刺眼的陽光,那些復(fù)古的書頁如同被烤焦的樹葉一樣翻卷著。室內(nèi)恍如一個蒸籠,仿佛下一秒就能將他所有的水分都已稀釋殆盡。
就好似習慣般地撇了一眼階梯盡頭虛掩著的門,依舊跟剛才一樣沒有推動的跡象,連風都無從光顧。門是刻意沒有鎖的,它掩在那里仿佛是在位某位客人提前做好了開門的準備。但是,很明顯的,那位客人沒有到來。
嘆氣。
紫苑又一次的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自己真是個傻瓜。他如此想到。
矯正所破壞后,老鼠拋下了一句『必再相見』便不見了蹤影。
其實他比誰都清楚,老鼠早已不打算在與自己相見。
如果可以,他很樂意像個女人一樣沖出去罵他這個騙子,再引人注目點的話他還可以將長發(fā)弄的散亂不堪,臉上是已經(jīng)糊了的濃妝,黑色的眼影成了淚痕。被撕扯的不像話的禮服,斷了半截的高跟鞋,就像是上次和火藍一起看的電影里悲慘的女主一樣,失魂落魄,無依無靠。當然,這一切建立在如果他是個女人的基礎(chǔ)上。
『這效果一定不錯……』,他小聲自嘲道。
太陽已經(jīng)開始落下,鮮紅色的一片開始侵染天空,薄薄的水汽形成的云被映得仿佛濃稠黏膩的葡萄酒。啊,他知道這景象,他伸出手,試圖去抓住那抹耀眼的太陽,但是無論他如何用力,無論他如何焦急,太陽最終還是被那淡紫色的云彩所吞沒,消失在了地平線的彼端。
『尼茲米!蛔显份p聲的喚道,輕柔而又溫和,帶著不知該如何描述的情感。就像沙布說的,這不是單純地在叫某種動物物種的名字。這是人的名字。尼茲米,如果現(xiàn)在的你看到我會怎么說呢?
『會失望吧。』
沒錯,如果是他,一定會是一副無奈的表情,一口一個陛下的,套用著莎士比亞筆下那幾部悲劇里的臺詞把自己的玩得團團轉(zhuǎn),最后再用可以氣死人的嘲諷語調(diào)來作為結(jié)尾。在演繹完這些華麗辭藻的時候,他還會微微頷首鞠躬,而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每一寸都優(yōu)雅到極致的動作看呆。
真是惡劣啊。紫苑的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嗯,惡劣,這不是最合適他的形容詞嗎?惡劣,任性,愛逞強,但又意外的溫柔。溫柔,紫苑笑的更歡了,是啊,他很溫柔。
比誰都要……
『總覺得好過分啊!蛔显酚檬终谧×怂茄募t眼,刻意的想去擋住什么,『就好像我是某部小說里自作多情的女主一樣!
無論他如何拼命的去擦拭,去遏制,酸澀的無色液體依舊無聲的從手背下留下劃過他的臉頰,滴落進他的口中。
好酸。
好疼。
想見你。
這是他大腦里唯一的詞匯。
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
他不斷在心里怒吼著,咆哮著,就好像洶涌的波濤,疾馳的濁流,呼嘯的雪崩一般,吞噬,翻卷,粉碎……
『紫苑!皇煜さ穆曇敉蝗辉诒澈箜懫,回身看見的是在西區(qū)時那個少數(shù)的朋友。
『有事嗎!凰貞(yīng)到,『借狗人』
借狗人一副沒好氣的樣子,他兩手叉腰,一副想說點什么的樣子,但當他看到紫苑那柔和的笑容時,他的心又軟下了。『走吧!
真該死。他在心底狠狠的對自己罵了句。
天色是一片的暖紫色,西邊是還未完全散卻的暗橙色,東邊則是夜晚來臨時的沉靜的湛藍,互為反比色的兩者卻曖昧的滲混在一起。兩色蔓延纏繞著的地方,會透露淺淺的茜色,仿佛要滴出血一樣。
紫苑沒有移動腳步,依舊望向西邊。
借狗人知道,那個人正在那個方向的彼端。
借狗人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表達他內(nèi)心的心情,他很想就這樣沖上去將紫苑緊緊的抱在懷中,很想跑上前扳正他的臉,告訴他不要再幻想了,尼茲米是不會回來的。
但他做不到。
是的,他很清楚,他什么都不做到。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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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泊蔓延到了紫苑的腳邊,他愣愣地抬頭向前方望去,站在血泊對面的,是熟悉的灰藍色身影——是尼茲米。
尼茲米的手上緊緊地握著一把樣式有些陳舊的老式手槍,黑色的輪廓小巧而低調(diào),整只手臂有些細微地晃動。他沒有放下手,仍舊保持著這個幅度,淺灰色的雙眸中帶有幾絲恐懼。他無助地抬起頭,漂亮的眸子迎合上了紫苑那血色的瞳孔。顫抖著雙唇,似乎想表達什么。
雖然不知為何怎么也無法聽清尼茲米的聲音,但從他的口型中,紫苑看懂了——‘救我!
瞳孔驟然縮小,突然有一種不知名的疼痛感在身上蔓延開來。紫苑撕心裂肺地大吼一聲。當他再度睜開眼皮時,看到的卻是那熟悉的破舊的黃色天花板。
『夢?』仿佛還沒完全的清醒過來,紫苑滿臉錯愕,驚慌,他撩起前額的細小的碎發(fā),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咸澀的液體,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又或者是……兩者都。
『是夢啊!凰坪跤行└吲d,紫苑用袖口拭去了那些汗水,他重心往后一仰,重重的重新倒在了床上,『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凰÷暤剜。
紫苑側(cè)過了身子,看到的是放在床頭的深褐色的書本,他伸出手,指腹輕輕的在那燙金色有些凸出的英文字母上摸索著,『麥…克白啊!
是那個人喜歡的書啊……紫苑的露出了一個溫馨啊,他又翻轉(zhuǎn)了他的身子,腿腳成大字形地平躺在床上,他閉上了眼有模有樣地說道,『人類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杰作!多么高貴的理性!多么偉大的力量!多么優(yōu)美的儀表!多么文雅的舉動!在行為上多么像一個天使!在智慧上多么像一個天神!宇宙的精華!萬物的靈長!』
他停頓了兩秒,然后如同一個壞掉的機器一樣突然無節(jié)制地大聲笑起來,沒有任何原因,只是突然想笑而已。笑聲逐漸停了下來,他累了。緩緩的合上了眼,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歡迎回來,尼茲米!凰岷偷纳ひ糨p聲嘀咕道。
即使是在夢中,即使是一場噩夢,我也依然慶幸著,能與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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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掩著的門輕輕被推開了,皎潔的銀色銀色月光隨著這條逐漸變大的門縫掃蕩了進來。
『啊呀,』青年小聲感嘆道,臉上掛著那不變邪魅的笑容,『陛下真是膽大啊。』他悄無聲息地慢慢走下那破舊的階梯,又安靜地走到了床邊。
彎腰,他惡作劇般的在紫苑的耳邊吹了一口冷氣,故意壓低的聲線中充滿了魅力,『竟然在敞開了大門的情況下就露出這樣可愛的睡顏,該說真不愧是陛下嗎?』
『唔,』紫苑輕聲嗚咽了句,無邪地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愈發(fā)單純,『歡迎回來!贿@是夢話。
尼茲米無奈的笑了笑,他輕輕伸手將紫苑耳旁的碎發(fā)撩到了而后,他對準了紫苑的耳廓呢喃道,
『我回來了』
『我最敬愛的,陛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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