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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記及其他
走廊里的光線慢慢黯淡下來。窗外玉蘭樹的輪廓逐漸化開,模糊,最后余下幾抹深沉的剪影。樓下廣場早已空空蕩蕩。只有遠處的居民樓里陸續(xù)亮起數點明黃的燈光,如茫茫夜色中的繁星,親切又遙遠,仿佛一個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念想。
離手術開始已經整整過去了九個小時。門上的紅燈一直亮著,像一顆高高懸起的心。不時有人經過走廊,幾乎毫無聲息,唯恐打擾窗邊的男人。但現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寧靜。
“韓越!”靠窗的男人悚然一驚,猛地回過頭來!翱,怎么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裴志沒好氣地罵道。韓越早已看清是他,在平復臉色之余,又想起楚慈手術前對裴志的再三過問,于是開口前先帶上了七分醋意三分不甘:“怎么,老子我就是見著了你這個鬼!”裴志白了他一眼,轉頭盯著那盞紅燈,好一會兒才說:“楚工他……手術還要多久?”韓越收了表情,低頭喃喃道:“老任說最多五個小時就可以出來,現在都……到晚上了……我也不知道!表n越說到最后,竟然有點哽咽。兩人一時無言。
韓越重新把目光把目光投向窗外,雙拳慢慢握緊,像對裴志又像是對自己說:“他的命,是我的,他不要,還有我護著。更何況他愿意要這條命……”停了一下,韓越又笑了笑,眼底浮上堪稱溫柔的神色:“楚慈說了,腫瘤是良性的,切除它沒太大危險……還有,他說要告訴我——”
紅燈驟然熄滅,蒙著口罩的醫(yī)生從手術室里走出來——心臟瘋狂地跳動,從未如此恐懼,韓越腦中一片空白——“手術成功,病人身體比較虛弱,請……”一顆心終于落地。
楚慈慢慢睜開眼睛。后半夜麻醉劑的藥效過去,傷口處泛起陣陣刺痛。對于傷病專業(yè)戶楚慈來說,這并不算什么。但是,從左手掌心傳來的奇異熱度卻迫使楚慈艱難地轉過頭,沉默地注視著熱源所在。那人的手緊緊扣住楚慈的,然后貼在臉旁,已經完全睡熟,楚慈感覺到手心里均勻深沉的呼吸。良久之后,他輕輕嘆息了一聲,重新閉上雙眼。
“楚慈……?楚……慈……?楚……”在韓越叫了數百聲之后,楚慈終于被成功喚醒:“閉嘴!表n越一見楚慈睜眼,早高興得不知天南地北,嘴角咧得極大,哪管這位祖宗說了什么:“你醒了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過了一會兒又站起身來搓著手,繼續(xù)傻笑:“你想吃什么啊我去買……”接著又一拍腦門:“哦我忘了你現在還不能吃東西!”楚慈斜靠在枕頭上,揉著太陽穴冷冷道:“原來你還有腦子么!表n越不以為忤,依然沉浸在興奮中:“對了楚慈你不是說你出來以后要告訴我什么嗎……”最后一句話才出口,楚慈的眼神立馬變了,直直地看著他,看得韓越的一顆心快要蹦出胸膛。娘咧,這是什么要命的眼神……韓越的一張老臉難得地有些微紅。
病床上的人終于垂下眼睛,嘴角微翹:“你不知道嗎?”然后,又短短地嘆了一口氣:“韓二,你可真二。”
表白記
“你要睡了嗎?我關燈了啊!背仍诖采洗蛄藗呵欠,合上手里的書。韓越見狀馬上狗腿地問道。楚慈淡淡地應:“嗯!焙诎抵校矇|陷下去了點。楚慈翻了個身。過了會兒,一雙咸豬手悄悄纏上某人的腰。好細,好軟……口水行將泛濫之際,懷里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不要亂動!表n越苦笑一聲,慢慢抽回手。往事不要再提,媳婦討厭自己~
正當韓大爺越想越悲催的時刻,另一個人再度悠悠地開口:“我沒說不讓你抱!
喜糖記
既然已經戴上了戒指,那么就順便結個婚吧……韓越將不要臉精神發(fā)揮到極致,整天在楚慈面前打滾撒嬌加賣萌,楚慈不勝其煩,終于被他纏著去單位請了年假,又拖上了飛機直奔荷蘭去也。眾人好奇不已,也沒敢多問。
溫暖的陽光自穹頂照進教堂,滿頭銀絲的神父披著圣光,莊嚴地問面前的兩人:“Do you groom take your groom to be your husband?For better or worse, for richer , for poor ,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 to love and to cherish in heaven and earth. And you promise to faith to each other until death apart you……” 楚慈有些恍惚。李家夫婦、車禍、手上沾染的斑駁痕跡……紛紛擾擾的人和事如烏云般在眼前聚攏又消散,眼中一點一點映出神父慈愛的面龐:”My child,do you……”楚慈把目光投向韓越,后者不出意料,一臉焦急。頓了好一會兒,楚慈終于緩慢開口:”I promise.”霧散,云開。座中賓客齊齊鼓掌。
“Now you may exchange your wedding rings and kiss your groom.”楚慈伸出手。韓越反倒緊張起來,戴了好幾次才成功。楚慈默默地看著他托著自己的手,忽然反手用力握住對方的,身體順勢向前一傾,印上面前人的嘴唇。不曾說出的話,皆封緘在隨后的熱吻里。
“楚工回來啦!”銷假回來的楚慈受到了同事們的熱烈矚目!俺,這個月的聚餐一定要參加哦!”新同事小夢飛了個媚眼過來。楚慈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有眼尖的,忙提醒到:“小夢你可得注意點啊,人家楚工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北娙恕芭丁绷艘宦暎积R看去。楚慈手上的戒指閃了閃。又“啊”了一聲,來自于單身的女同事們。楚慈笑笑,自包里拿出一大袋糖果:“抱歉沒有請大家吃酒席!北娙艘缓宥希骸斑@就是楚工的不對啦,酒席是一定要補請的!”也有按捺不住的:“您愛人是哪里人?什么時候帶來讓我們看看呀……”楚慈淡定道:“我愛人臉皮薄得很,不敢見生人,見笑了!
“面皮薄的愛人”正坐在辦公室里,沉浸在昨晚的震驚中——剛下飛機,楚慈就坐車去了市中心,提回兩大袋糖果餅干巧克力。韓越滿頭霧水:“最近喜歡吃甜的?”楚慈瞥了他一眼,言簡意賅:“喜糖。”然后又補充了一句:“錢沒帶夠,刷了你的卡。對了,后天中午XX酒樓,我請了龍紀威和裴志、侯瑜!
喜糖——酒席——我老婆終于承認啦!韓二終于后知后覺地在辦公室狂笑起來。房門被扒開一道小縫,偷窺眾邊啃巧克力邊搖頭!叭⒘死掀艣]了智商!薄盀槭裁匆艞壷委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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