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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仿古的老式唱片機在碟片上劃出優(yōu)雅的弧線,他低低的吟唱
“If I love you. If I let you go.”
男子略帶沙啞是聲音肆意的充斥著這個不大的店子。
挨著落地窗的一個不太顯眼的角落,桌上的白色骨瓷杯氤氳著咖啡獨特的香醇氣息,座位上的女子輕慢的拿起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曼特寧愉悅的酸味霎時彌漫了整個口腔。
光線透過寬大的玻璃窗慵懶的灑在身上,午后三點的陽光讓神樂愜意的瞇起眼睛。她靠著椅子盯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的感嘆時光飛逝。
十年的磨礪讓她的外表并沒有什么顯著的變化,只是比起從前平添了一絲女人的嫵媚,舉手投足之間多了一份應(yīng)有的成熟。
歌舞伎町依舊喧鬧嘈雜,外面那條屬于大家的街道時不時的有互相追逐嬉鬧的孩童跑來跑去。這個闊別已久的地方依舊按著自己的步調(diào)安穩(wěn)的運轉(zhuǎn)著。
神樂的目光落到了馬路對面那面倒塌了一半的墻上,散落一地的碎石磚靜靜的躺在那似乎在宣告著它曾經(jīng)的完整性。
未倒塌的那部分墻體上還殘留一截模糊不清的涂鴉?鋸埓竽懙膱D案彰顯出當時涂鴉內(nèi)心的狂妄不羈。
應(yīng)該是個紫黑的骷髏呢。
自己的作品怎么會不記得。
更何況是和那個人一起。
四點一刻
學(xué)校放學(xué)的學(xué)生們陸陸續(xù)續(xù)的隔著窗子和神樂擦肩而過。
有三三兩兩結(jié)伴回家的朋友,也有在街上不好意思牽手害羞情侶。
男生們打著象征的大人的領(lǐng)帶,領(lǐng)口微微的敞開,有時可以看到精致的鎖骨。
女生大多數(shù)都裙角飛揚,笑容明媚。
神樂羨慕的看著少年們臉陽光單純的笑容驀的就想到自己也曾有過這段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
16歲正處于中二的年紀。
作為春雨高中最有名的逃課分子,神樂大部分的時間都耗在一家位于巷子拐角處的咖啡店。
在咖啡店里最不起眼的角落,叫上一杯可以無限續(xù)杯的咖啡,插著耳機聽歇斯底里的搖滾,趴在桌看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就能從忙碌生活中安撫自已經(jīng)跟不節(jié)奏的靈魂。
神樂在這里可以呆一整天。直到她把店里所有的咖啡都嘗了一遍,最后愛上了和醋昆布味道有些相似的曼特寧。
直到高二夏季的某天。
自己依舊來店里耗時間,卻發(fā)現(xiàn)那專屬于自己的位置被某個臭小子提前霸占了。當事人卻悠哉悠哉的帶著眼罩貌似在閉目養(yǎng)神。
神樂好脾氣的曲起手指扣了扣桌子,可對方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于是她直接拿起對方明顯只吃了一口的草莓蛋糕沖著那個頂著亞麻色頭發(fā)的腦袋扣了下去。
對方摘掉眼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優(yōu)雅的擦掉粘在頭發(fā)上的奶油,然后…
然后兩個人就直接從屋內(nèi)打到了屋外,最后就導(dǎo)致了那面墻的悲劇。
身上同時掛彩的兩人都不肯退讓,最后還是神樂肚子發(fā)出的一聲咕…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少年無奈的笑了笑用三個肉包結(jié)束了這場不知何時會結(jié)束的戰(zhàn)爭。
事實證明神樂是很好被收買的,在吃了人家肉包的第二天,她已經(jīng)和那來自銀魂高中名叫沖田總悟的臭小子稱兄道弟了。
神樂大方分了一條醋昆布給他,算是她友好的方式,對方皺了皺眉,還是勉強的吃掉了。
整個暑假他們都廝混在一起。
神樂愧疚的盯著那面被他們毀掉的無辜的墻,最后決定用什么來美化它一下。
當天晚上,沖田抱著一堆噴漆找到神樂,第二天人們就看到一個紫黑色的骷髏在墻上張牙舞爪。
然后就到了開學(xué)。
銀魂高中和春雨不一樣,作為重點高中,想要翻墻出去比獵人繼續(xù)連載還難,但這不影響別人翻進去。
神樂經(jīng)常在最后一節(jié)課的時候躺銀魂高中的天臺上望著空出神。午休鈴打響后30秒,就會有人把裝滿了雞蛋卷和章魚丸子的便當遞到她面前,如果某人遲到了,那一定是那個嗜糖如命的老師又廢話了。
神樂安樂的享受著這種生活。
直到圣誕節(jié)的來臨。
神樂揉了揉凍得通紅的鼻子不滿的看著滿街的情侶。圣誕節(jié)明明就是專屬于情侶的節(jié)日,那個臭小子卻非要她出來。
『就像在約會一樣!簧駱沸÷暤泥洁斐鰜。
『就是在約會啊。』身旁的人在說話的同時輕輕扣住了她的手。
神樂的臉不爭氣的紅了,她才不會承認沖田笑的時候彎起的嘴角很好看。
于是就在一起了。
可交往的過程并沒有八點檔演得那美好。
兩人執(zhí)拗的性格成了每次吵架的導(dǎo)火索,雖然沖田有努力包容著神樂,可年少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一顆氣盛的心。
在幼稚與成熟之間掙扎的自己還未懂得如何去調(diào)理與對方的矛盾。
終于在即將畢業(yè)的前一周兩個人的矛盾升到最大化,神樂撂下一句『你跟本沒懂過我』憤怒離去,沖田低下頭抿了抿嘴,沒有追過去。
神樂隨后便離開了歌舞伎町,跟著哥哥去了東京。
此后,兩人再無交集。
桌上的咖啡已經(jīng)涼了,神樂暗暗感嘆了下自己幼稚的過去。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以前的自己實在是有夠無理取鬧,虧那個人容忍了自己那么久。
但她感謝上天在那個中二的年紀身邊陪著一個能和她一起中二的人。
十年的時間,這里的曼特寧依舊好喝,涂鴉的墻依舊還在,心里的那個人也依舊沒有變過。
不是沒試著遺忘過,可那個人的身影就那么牢牢的盤踞在那,滿滿的占據(jù)了整顆心,趕都趕不走。神樂也就放棄了。
年輕的我們總是仗著對方的喜愛做一些認為理所應(yīng)當傷害對方的事,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劃出一道和對方并不存在的溝壑。
以為受傷的是自己,殊不知做用力與反作用力。
神樂打開錢夾摸了兩張鈔票放在桌準備離開,可肩膀卻被人牢牢按住,耳測傳來某個男人低沉優(yōu)雅的聲音『要不要再來塊草莓蛋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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