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環(huán)境有利于長高

　　CP:Reese/Finch
　　文/噓_妄言

　　「看樣子我們碰到麻煩了啊。」

　　漫長的沉默與面面相覷發(fā)生在兩個男人身上，度過了適應(yīng)期，Reese發(fā)出這樣的感嘆。

　　眼前是一片空白，完完全全的空白，他們像是被突然丟進一個巨大的未放置任何東西的空房間，或者說是格式化得干干凈凈的U盤里。Reese從不懷疑自己已經(jīng)到了記憶障礙的年紀，他分明記得上一秒還在和他家小老板討論如果下一個號碼又是Mr Tao，就隨便找個小島給彼此放個小假。

　　而現(xiàn)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被丟進這個已經(jīng)無法單純用奇怪這個詞來形容的空間，如果不是Finch還保持著冷幽默的專用表情，他幾乎要上前去捏一捏對方的臉確定是不是真人了。

　　「麻煩大了�！笷inch背對著他坐下，他開始搗鼓他從不離身的筆記本，然后科普，「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被稱為梗的空間，危險程度暫時無法評估�！�

　　「為什么來到這種奇怪的地方你還能帶著這東西�！�

　　「大概是因為創(chuàng)造者們普遍覺得這也是我必要的萌點之一……高興點吧，Mr Reese，這里居然有wifi。嗯……ID是膝蓋中了一槍？」

　　「我搞不明白了，F(xiàn)inch�！�

　　小個子男人抬眼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嘴角不知不覺翹了起來，「創(chuàng)造者的心思向來都很難猜啊�！�

　　Reese上下打量自家老板很久，笑了，「再也不能贊同了�！�

　　「好吧，我大致明白了�！笷inch合上筆記本，他抬起頭迎上伙伴求解的眼神，費了很長時間組織詞語，「這是一個暫時平行于我們原有世界的另一個空間，有不同的板塊和區(qū)域構(gòu)成，相互滲透重疊，空間活動性很強而且不停增幅，目前貌似……沒有上限�！�

　　Reese迷人的眉眼越皺越緊，這些詞語太專業(yè)性了，但他已經(jīng)習慣從Finch的話里抓住重點，他能聽懂的那種，「所以我們被丟進奇怪的地方了，是嗎？」

　　「不嚴謹?shù)卣f，是的�！笷inch托住筆記本，站了起來，「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找到一個安全的板塊，然后慢慢分析這個空間�！�

　　「Finch，在我看來，這里哪里都一樣�！苟际前谆ɑǖ囊黄�

　　「不一樣，這個空間是不斷運動的，Mr Reese。所以我們必須不斷移動，尋找相對安全的區(qū)域。」

　　「運動？地球自轉(zhuǎn)那一種嗎�！�

　　「不是那種動法。即使我們不動，就像現(xiàn)在這樣，腳下的區(qū)域也會自己改變，如果我們中頭彩掉進BE的版塊可就不好玩了。」

　　「BE？」

　　「組成這個空間的三大板塊之一，走進這個版塊基本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要不就一起死還不讓人死一塊，或者一起活著卻分隔很遠什么的�？傊窃蹅冃枰⒁獗苊獾陌鎵K……好了，一邊走一邊說吧。Mr Reese。順著這條磁道的軌跡可以暫時保證我們走在HE的版塊里。」小個子男人習慣性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他兩手托著電腦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眼睛緊緊盯住筆記本屏幕閃爍的光標。長時間的行走，他宅慣了的身體很快就吃不消，他有點后悔當初沒有采納Reese讓他多出去走走的建議，雖然他很明白那也只是杯水車薪。

　　四周的環(huán)鏡不再是單調(diào)的空白，如濃霧散去般，他們逐漸可以看見山川河流的輪廓。

　　他們正在適應(yīng)這個空間，不、這個空間慢慢在適應(yīng)他們比較貼切。Finch思忖，真是悲哀的適應(yīng)。

　　只是思考失神的片刻，身側(cè)的男人拽住他胳膊的力度將他拉到一邊，他的后背撞上了Reese的胸膛，溫熱的呼吸從上而下噴在了他的脖子上，甚至鉆進了他整整齊齊的三件套領(lǐng)口。

　　「Mr Reese？」他能感受到搭檔胸腔里急促而沒有規(guī)律的跳動敲擊著他的后背，不知為何這讓他的心臟也有些失調(diào)，他看了對方的側(cè)臉半晌也沒有見對方有松手的意思，「你快把我胳膊抓斷了�！�

　　「啊，抱歉……」Reese遞了一個歉意的眼神松開了手，「我一直就想問了，這是什么，F(xiàn)inch？」

　　在Finch之前站立的位置漂浮著拇指大小的小蘑菇，灰塵的顏色并不起眼。

　　「Out Of Character細菌，簡稱OOC細菌�！�

　　「這里的細菌都是這么大個個嗎�！�

　　「不、它們也和普通細菌一樣大，這種東西在這個空間普遍存在，肉眼無法看見的基本上不構(gòu)成威脅，而這么大個細菌說明已經(jīng)很嚴重了，你最好離它遠點，Mr Reese�！�

　　「有多嚴重？」

　　「嚴重到會讓你嗲著嗓子喊我Finchy�！�

　　「…………真是可怕的小東西。」啞住嗓子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Reese伸出的食指僵在原地。

　　在Finch眼里，這些小家伙和會漂浮的Root根本沒區(qū)別，他撇撇嘴，「所以快把手指縮回去，Mr Reese，你也不想叫我Finchy吧�！�

　　「不、呃，我是說這個稱呼有什么不好嗎？」

　　小老板皺著眉頭，臉色很不好看，他干巴巴地說，「非常不好，聽起來像是婦產(chǎn)科醫(yī)院的名字�！�

　　「好吧，F(xiàn)inch�！筊eese先生做了一個放棄的動作，伸出手輕輕扶住對方的后背，無聲引導(dǎo)他前進的方向。全部注意力專注于電腦數(shù)據(jù)的Finch敲下最后一個鍵，長呼了一口氣。

　　自然明白對方得出了某種結(jié)論，Reese接過他手里的筆記本，看他拿掉眼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整個人陷入一種疲倦的氛圍之中。他很少看見自家小老板露出這種弱勢的姿態(tài)來，男人的作息非常規(guī)律，即使特殊時候他必須對著電腦連續(xù)工作一天一夜，他也只是挺直腰板一副常態(tài)。

　　總而言之，非常稀奇。

　　對這方面尤為敏感的男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Reese那種帶著探尋的眼神，他感覺自己的隱私正處在岌岌可危的邊緣，但實際上他需要分清輕重緩急，他輕咳一聲，換回自家伙伴的意識，「聽著，Mr Reese。」

　　「哦、怎么了？」男人太習慣裝無辜了，他垂下眼睛，聳聳肩，低沉的聲音性感而迷人。

　　然后理所應(yīng)當他收到來自于老搭檔的一記白眼。

　　「我分析了幾個安全度較高的區(qū)域……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以為我們走在這條磁道軌跡上就完全安全了嗎，現(xiàn)在還有個什么死在一起也算HE的說法。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安全了……在這里我們隨時可能交換身體，失去記憶，變大變小變bear，變成一切可以變成的東西，或者突然長一個貓耳朵尾巴什么的……」

　　「聽起來不怎么科學啊……」

　　「這些先放在一邊，我們回到主題吧�，F(xiàn)在我找到了幾個較為安全的，作為共同承擔危機的人，我覺得你有必要了解。」Finch沒有拿回筆記本，而是就著Reese托住的姿勢敲擊鍵盤，密密麻麻的代碼略去，占據(jù)整個屏幕的窗口是一幅動態(tài)的圖，不同顏色的色塊
　　相互重疊，緩慢地移動著。

　　空氣污染示意圖？

　　「看，這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顏色淺的地方安全度就越高。最靠近我們而顏色淺的區(qū)域是這里、這里、還有這里。」

　　手指劃過Finch所指的地方，「這是什么，顏色好深啊。」

　　「ABO區(qū)域�！�

　　「這有什么東西？CIA嗎？」

　　「比那可危險多了。別靠近那里，Mr Reese，如果你不想生孩子�！�

　　「…………」

　　「這里被稱為腦殘小白區(qū)域，我們各方面都會非常安全，但智商有80%的可能會被砍掉一半不止。而這里明媚憂傷系區(qū)域，情商會上升，直接導(dǎo)致我們會很容易失去理智做出不計后果的行為�！�

　　Reese摸摸下巴，小老板情商上升，智商下降的模樣實在有點想象不能。嗯……起碼表情能豐富一點？

　　「Mr Reese？」

　　迅速收回滿腦子臆想連篇，特工先生擺出嚴謹負責的態(tài)度來，「但是你智商下降以后我們會很難辦。」

　　「我也這么覺得，所以我就想到了一個有點莽撞的法子。」

　　「莽撞？」

　　「準備好做個不會魔法的哈利波特了嗎？Mr Reese？」

　　「我不得不提醒你，Mr Reese，我的脊椎在不久前做過融合手術(shù)，醫(yī)生說……咳咳咳簡而言之，我腰不好。」

　　「真高興你能和我分享你的隱私，但是我現(xiàn)在是要救你的命，不只是你的腰。」單手輕松將小個子男人扛在肩上，接受了對方的意見，他把按在Finch臀部的手移到了腰上的脊椎。

　　「請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咳咳保證我的安全……」Finch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輕了下去，有些底氣不足。

　　「保證你的安全？用我教你的大拇指戳眼睛的那一套嗎，現(xiàn)在我們連侵入者有沒有長眼睛都不知道，F(xiàn)inch�！�

　　比起裝傻賣萌和45度仰望天空，Reese接受了Finch所謂有些莽撞的建議。

　　區(qū)域附加給他們的影響是有限的，而且離開區(qū)域后這種影響就會消失。Finch選擇了最直接的方法，他們需要跨越兩個危險度很高和一個目前無法檢測的奇怪區(qū)域，之后可以到達日常區(qū)域，這是一個安全性和穩(wěn)定性極高的區(qū)域，當然也最接近他們的世界。

　　簡而言之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除去那不知所云的一塊，F(xiàn)inch試圖分析了這兩個區(qū)域的特點。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是魔幻區(qū)域。Reese剛剛扛起反映慢一拍的自家老板，躲過兩株巨大的張開血盆大口的食人花。

　　「我們是需要加快腳步，但這真的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Mr Reese�！�

　　「明智的選擇就是把你放下來，然后給那家伙一口吞掉嗎？」

　　「不把我放下來我們也快要被吃了，你沒有覺得你越跑越慢了嗎。所以……」

　　「Never�！咕o緊扣住他的腰，汗水不斷從額角滑下匯聚到下巴，Reese惡狠狠地從牙關(guān)擠出這個單詞，「不要讓我說第二遍，F(xiàn)inch�！�

　　Reese憑著運動神經(jīng)敏捷地躲過不停朝他們而來的藤蔓，他們都很清楚這只是暫時的，身上沒有任何武器，還扛著Finch和他的寶貝電腦，他會一直處于被動的劣勢。

　　逆向呼嘯而來的風，Reese重心不穩(wěn)腳下打了個趔趄，條件反射停住腳步向一旁躲閃，他被籠罩在一片巨大的陰影中。擋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身體龐大的類似恐龍的生物，煽動翅膀卷起的風幾乎讓男人無法站立。

　　恐龍伸長脖子發(fā)出劇烈的咆哮，露出鋒利的牙齒的大嘴湊了過來。然后叼住Reese后背的衣服，利索地拋了個弧線。

　　啊列？

　　背部接近頸椎的位置似乎是這家伙最柔軟的地方，兩人以臉著地也沒覺得多痛，雖然不怎么雅觀，但至少這保護了小老板的脊椎。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Reese將身側(cè)的男人護在身下，抬起了頭探查四方。他看見這大家伙伸出肉乎乎的爪子，像拍大餅一樣把那兩株寒風中瑟瑟發(fā)抖的食人花拍扁。

　　「Mr Reese？」

　　聞聲Reese收回雙手的桎梏，他看著小個子男人緩緩坐了起來，整理了衣服的皺痕。

　　「聽我把話說完�！笷inch拾起一邊的筆記本，無論他們逃命還是呈拋物線自由落體的時候，F(xiàn)inch都把它保護的很好。他直直的盯著男人眼中高度集中精神后的疲勞說，「剛剛我發(fā)現(xiàn)這里也有wifi，試圖連接以后還找到了在線的網(wǎng)上交易網(wǎng)站，我黑進了一個賬戶然后郵遞了……」

　　「一只恐龍？」

　　「不嚴謹?shù)恼f，是的。他還有30%的精靈族的基因。」Finch露出嚴肅的表情，「有錢能使鬼推磨�！�

　　真感謝創(chuàng)造者沒有忘記你是隱形土豪這個設(shè)定。

　　Reese長呼了一口氣，他輕輕將男人擁入懷中，「你真是無論什么時候都能帶給我驚喜。Finch�！�

　　「它會載著我們直達另一個區(qū)域的邊緣。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好休息，Mr Reese。下一個區(qū)域非常危險�！�

　　平躺在龍背上的前特工先生很隨意地做了一個伸展四肢的動作，「比生孩子還危險？」

　　「那不是可以拿來比較的。
　　」Finch飛速在鍵盤上敲打著，眉頭皺了起來，「下一個區(qū)域被稱為【黑化】，是一個集齊一切負面情緒的區(qū)域。其中的任何東西都具有高度的攻擊性和沖動性，我們也會受到這種影響，Mr Reese。舉個例子，你可以想想Ms Shaw，她是典型的反社會人格�！�

　　「輕松點，她那樣不也挺可愛嗎？」

　　「你應(yīng)該知道Ms Shaw有多不擅長與人類的溝通。」

　　「怎么感覺從你嘴里說出來有點搞笑呢，F(xiàn)inch。」

　　「…………」

　　「是我神經(jīng)敏感嗎？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只是開玩笑，F(xiàn)inch？」

　　小個子男人的腰挺的直直的，他抿著嘴停頓了好一會兒，「是你神經(jīng)敏感�！�

　　兩只手交疊墊在腦后，Reese看著Finch緊繃的肩膀因泄氣而松了下來，他霧藍的眼睛帶著笑意微微瞇起。

　　Reese低估了這個區(qū)域的力量。

　　攥起的拳頭血液沿指節(jié)的縫隙一滴一滴滴落，憑借疼痛才勉強維持清醒。

　　在跨越這里的第一步他敏感的神經(jīng)就覺察到了有什么改變了，他一直引以自豪的精神力量反而成了大麻煩。這個區(qū)域能挖掘出心理負面情感并加以快速增幅。

　　悔恨、哀慟、和深深的恐懼。

　　他深深的恐懼著，腦海里不斷交織著著與Jessica的最后一面，女醫(yī)師面露遺憾的眼神，那個眼神足以殺死他。她曾向他求救，是他自己掐滅了希望。如果他當時能夠……

　　已經(jīng)沒有如果了啊。

　　他幾乎難以抑制地握住了Finch的手臂，身側(cè)的Finch打了個哆嗦，他同樣陷入了惡意的情緒中。冷汗潮濕了他的手心，他緊繃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著。

　　透過對方驚恐的瞳孔，Reese看見了自己狼狽的模樣。腥紅著眼睛像只失控的野獸。

　　男人被擄走時，Leon Tao莫名其妙的神情仿佛是一桶冷水從頭澆到腳，終于讓他徹底明白。那個男人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將拯救號碼進行下去，在已經(jīng)失去他的前提下。

　　手指早已無法控制力道，即使他已經(jīng)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劇烈的痛楚。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能有這么強烈，幾乎扭曲了眼前的世界。

　　小個子男人不擅長安慰人，他僵硬著身子學著書里寫的那樣，一遍一遍撫摸著Reese的后背，「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呢，John�！�

　　是啊，你還在這呢。

　　感謝你終究沒有讓我失去你。

　　他們走了一段不短的路途，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他們各懷心事，唯一沒變的是他們交握的手，從未松開。

　　彼此對視一眼，他們同時選擇了移開視線，強加的精神壓制被剝除后，他們早已身心俱疲，隨之而來的是尷尬。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想法，就算殺死對方也要將他留在身邊。

　　兩人默默的在心里捂臉。

　　——我實在是太糟糕了。

　　事實證明，無論什么時候工作永遠是緩解尷尬情緒化的最佳良方。

　　「咳、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不好說，現(xiàn)在我們所處的地方很難評估，即使我們已經(jīng)到達這塊區(qū)域了，電腦還是沒有辦法解析有關(guān)這個區(qū)域的安全性。理論上這里應(yīng)該比日常區(qū)域更加貼近我們的世界�！够氐焦ぷ髂Ｊ剑瑒倓傔�僵硬著不知說什么的男人瞬間精神抖擻，拿出專業(yè)素質(zhì)滔滔不絕開始科普。

　　所以說你上輩子真的不是從事教育行業(yè)的嗎。

　　耳邊一直縈繞不去的雜音越來越清晰，Reese分辨出那是人的慘叫，從Finch刻意與他對視的眼里知道他也同樣辨識出了。

　　「Finch？」

　　「這里是凝結(jié)了無限怨念的區(qū)域，有點慘叫并不奇怪。你感覺哪里不舒服嗎？Mr Reese？」

　　「沒有�！�

　　「看來這些怨念不會對我們造成影響。啊，對了，忘了說，這個區(qū)域叫【打臉】。是和我們的世界有所重疊但又不完全重疊的地方�！�

　　「…………」

　　「這里挺安全的，某種程度上�！�

　　到達的安全的地帶，更嚴重一個問題被丟到他們面前。

　　該怎么回去？

　　「Finch你或許可以試著問問你那個神通廣大的Machine？」Reese聳聳肩。

　　「Machine不是哆啦A夢，Mr Reese�！�

　　「但是她會幫助你�！�

　　「好吧，Mr Reese。」他說，低頭又搗鼓了一陣，「你確定要聽？」

　　「為什么不呢？」

　　「這種事通常來一發(fā)就可以解決了�？�、」Finch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Machine是這么說的。」

　　「…………」

　　FIN

　　Reese：說好的來一發(fā)呢。

　　妄言：這個沒有。

　　Finch：說好的長高呢。

　　妄言：這個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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