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末日光景,不復得
那些離散的歲月,重回身邊。那些暗淡的韶光,纏繞心田。
只是最不愿意回憶的是時間,時藝的偏執(zhí),在家庭這個劇本里溫暖消散掉,只剩下尖銳穿透心房,露出一絲光線,以為那是奇跡卻是失望的最原始狀態(tài)。
當尖銳從心室壁上剝落最美好的花紋,曾經(jīng)退怯,傷害隨過往長成參天模樣,失落與孤單吸收心雨的滋養(yǎng),折下枝杈一點點用針線縫合,遮住光腐朽潰爛的氣味,揮散。
靜靜地佇立在那一片時光的花海里,冷漠地望著沒有焦點的遠方,在夢的盡頭看見她逆光而來,那一個夏天盛大的憂傷倒映瞳孔,左手執(zhí)不住流年,右手任由隨天涯。
漫步時光,一種沉淀壓抑的感情令時藝無法卸下。
小藝,你真是我的驕傲!她拿著時藝三好學生的獎狀對著時藝夸贊道。
時藝一直對她眼睛瞳仁的顏色念念不忘,不是一汪黑色的深潭,而是很特別的淺棕色。
而今時藝再也沒有資格成為她的驕傲了,不管是否需要,從前不曾發(fā)覺,原來那些記憶的文字深刻的存在著,離開那么短,懷念這么長。
也許她能給時藝的愛定格在半空,只能給到這兒,越是貪求越是奢求。
怎么度過的呢?那個太過漫長的昨天,回憶都浸泡在父親吐出的煙圈中了,透過醫(yī)院窗戶看外面昏黃燈光下,那個原本特別愛干凈的男人略顯邋遢,頭發(fā)散亂,有著拼命撕扯過的痕跡,不怎么吸煙的他,這時地面上凌亂的躺著好幾根香煙的“尸體”,完全吸進肺里之后也導致它們的壽終正寢。
之后的日子似乎很快歸于平靜,平靜之下總有不如人意的暗涌。
深夜,時藝在書桌前解一道數(shù)學題,偶然瞥見時間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了,突然就朝著門外喊她的小名,“阿一,我的咖啡呢?”
等了好久沒人應,突然意識到什么的時藝手顫抖著撫上唇,以前,這個時間點時藝叫她沖咖啡的時候,她總是假裝生氣的說:“喝咖啡不好,改喝茶怎么樣?”
時藝不置可否的微笑以對,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解手中的題,那時正值高二下半學期,每天作業(yè)堆積如山,時藝不得不喝咖啡提神以備挑燈夜戰(zhàn)。
開門聲響起,父親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關(guān)門,直接栽倒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時藝從房間里出來,默默把門關(guān)上,把父親手里還攥著不放的酒瓶給拽出來,把垃圾桶放到他伸手能及的地方以便他醉吐,把毛巾打濕給他擦臉,順手拿過一邊毯子給他蓋上。
兜里揣上鑰匙,出去吹吹夜風會清醒的多,當走到垃圾桶邊上,時藝發(fā)泄似的將剛拿出來的酒瓶就往垃圾桶上砸,每一次破碎,都是盛開。
這一夜,不知是睡是醒,或許是一直睡著不肯醒來面對而已。
清晨的街道安靜異常,這一場迷途消音,未曾有跡可循。
早點攤位已經(jīng)陸續(xù)出現(xiàn)在街邊或者街角,腳步卻有些悻悻然,她買的豆?jié){機還在廚房的老地方,每次早上出門都會塞一瓶自己釀制的豆?jié){到時藝手里,時藝覺得味道一般,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把豆?jié){留在了父親的公文包里。
晚餐的飯桌上,父親不想洗碗的時候拼命朝時藝使眼色,時藝沒有在意剛準備起身回房間學習,父親開腔了:咳咳……今天我的公文包里……
不等父親說完,時藝立馬自覺自發(fā)的說:剛吃完飯,我也需要運動運動,我來洗碗吧!
父親朝時藝比了個V字手勢,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拿起遙控器看起電視來。
來日方長,小女子反擊的機會多得是。
時藝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盯著那個豆?jié){機許久,那樣普通的味道,帶有芝麻味道的豆?jié){,怎么想都只有她能做得出來。
想喝,好想喝,奈何終歸變成止于念想。
時藝拿出她為了慶祝自己考上師范大學的而送的手機,拔出放在自己舊手機里的手機卡,撥通她的電話。
看她的電話仍然在自己床頭震動著,好聽的女聲傳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會換來沒關(guān)系。
幸福切斷訊號,時藝卻沒有管那么多,兀自對著電話那頭說了起來。
夕陽余暉,金色流光,溫暖完滿。
進入大學校園,迎面而來的那一股股青春朝氣并未感染到時藝。
青蔥歲月總負傷,繁華過眼轉(zhuǎn)瞬空。
時藝完成了她的夢想,她沒上過大學,她總希望時藝能夠考上大學,今日時藝站在她夢寐以求的地方,卻再也無法與她并肩。
再回首,四年后。
在她離開時走過的那段路,水泥回應時藝腳步的留戀,思念連綿不絕像藍色海岸線,距離切割成碎影,故事失去美夢,美夢失去線索,而他們失去聯(lián)絡。
翻出記憶中樞的影像,有關(guān)她的回憶匱乏的連時藝自己也為之驚訝,時藝思念的島嶼,淹沒了往來的足跡,灰蒙蒙的天空,只是過于輕描淡寫,那個夢浮現(xiàn)于腦海,逐漸消失溫度,直至忘卻。
周圍的風無孔不入,更加加速了寂寞的步伐,很長時間都沒有她的消息了,只是怎么忘都忘不了,當年有個美麗的婦人牽著小女孩的手在路上走著;每天晚上下班都會帶兩個花卷回來,一人一個分著吃;打著點滴的手過于冰冷,細心地將小女孩的手放進衣服里……
有什么模糊了眼睛,看著四處奔逃為了避雨的人們,大雨淋濕時藝的倔強,愣愣地想著:原來是下雨了……
離開的終究是要離開的,我們無法留住時間的溫度,畫面的溫馨,話語的溫柔一系列的畫面隨著雨水的沖刷消失的無影無蹤。
面對死亡,我們束手無策亦無可奈何,可是,現(xiàn)在所能做的也就是珍惜現(xiàn)在。
相信,天堂的她一切安好。
插入書簽
————————————作者碎碎念——————————
在此分享一下我的悲催往事吧,有很多次都有想去雜志投稿的沖動,也確實這樣做過幾次,但是每次我一投稿,那投稿的雜志就停版了,這是得有多巧啊。═-T)
寫這篇隨筆也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拿來做個紀念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