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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不想打劫的姑娘不是好山賊,秉著這個(gè)信念,她花癡的打劫來一位自己的如意郎君。
內(nèi)容標(biāo)簽: 江湖 歡喜冤家 輕松
 


一句話簡介:你是官,我是匪

立意:

  總點(diǎn)擊數(shù): 338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cái)?shù):0 文章積分:118,80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9675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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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打個(gè)劫

作者:米白純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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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一)
      為了這次打劫圓滿成功,我準(zhǔn)備了大半個(gè)月,興奮了三個(gè)晝夜,導(dǎo)致我今早起床的時(shí)候,差點(diǎn)兒一腦袋從床上栽下去。
      說這么多,都是為了表示我在看著這個(gè)白面小書生的時(shí)候,有多么憤慨!
      白面小書生一臉驚恐的看著我,聲音里都帶著顫音:“你是何人,想要做什么?”
      我“喔哈哈哈”大笑三聲,一抬大腿,大手一揮,亮出明晃晃的大刀,忽的板起一張臉:“此樹非我栽,此路非我栽,要想此路過,也留買路財(cái)!”
      我對著水面做過無數(shù)次這個(gè)動(dòng)作,小南小北私下里說我是自戀狂,可我覺得自己是英姿颯爽。
      小書生愣怔片刻,方唯唯諾諾開口:“可是,這里沒有樹啊!”
      小南小北很不給我面子的狂笑不已。這兩個(gè)吃了我糖葫蘆還這樣嘲笑我的兔崽子,真是,太不給老娘我面子了。作為一個(gè)勵(lì)志成為天下第一山賊的姑娘,我表示很生氣。
      生氣的結(jié)果就是我在小書生的腿上狠狠的踢了一腳,而后拿出繩子,咬牙切齒將這廝捆了就要帶回山寨。
      “小五,錯(cuò)了錯(cuò)了,步驟不對!”
      小南小北在旁提醒,白面小書生臉色通紅,像是在極力忍著什么。我瞪他一眼,大著嗓子吼了一句:“帶回去當(dāng)壓寨夫人,不可以。 
      “可以可以,這樣寨主就再也不用擔(dān)心小五的婚事了!”
      我耳尖的聽到小北對小南道。
      小書生弱弱的蹭到我的身前,我正生著悶氣,拉了拉手里的繩子,對他怒目而視。
      “那個(gè),我是男人!
      “所以呢?”
      “你也是男人,所以我們不能成親!毙樕p紅,眉目含怨,白白凈凈,眉如劍,眸如星。
      我原是那么隨口一說,如今看他這般可口,心里竟然可恥的小鹿一般,跳個(gè)不停。
      哼哼,縱然你我都是男子,我也要與你結(jié)為連理,死了也要共掛東南枝。
     。ǘ
      對于我首次打劫,帶了個(gè)男人回山寨,以電閃雷鳴、風(fēng)馳電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了寨子的每個(gè)角落。
      我拖著明顯有些畏懼這種里三層外三層場面的小書生,臉不紅氣不喘的對坐在虎皮上的我爹,也就是山寨大王道:“爹爹,我要成親!”
      我爹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站在我旁邊的清瘦白面小書生,對于他這種手無縛雞之力類型的男人,顯然是分外無感。
      “小五,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山頭的王家小子你不要,怎么偏偏要這么個(gè)……”爹爹皺著眉頭,胡須幾乎都要豎起來,一手指著小書生,不知道該說個(gè)什么成語來形容。
      “羸弱書生!
      我和爹爹齊齊瞪了小書生一眼,對于他的‘自知之明’很是不待見。小書生縮了縮脖子,面色潮紅,不再言語。
      爹爹說的王家小子,是和我從小一道長大的。只可惜,許是看多了他穿著開襠褲留著鼻涕蟲的樣子,即使是長大之后,熊孩子長成了小伙子,我也早沒了興趣。
      這小書生長了一副好面皮,對于我這種身邊丫頭都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俗人,細(xì)看之下,有著無盡的吸引力。
      “爹爹,孩兒就要他,就要他!
      小書生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么。我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他眼睛水汪汪的看了我一眼,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寨子里崇尚的是,喜歡我就搶。作為山大王的后繼者,我覺得我是喜歡這個(gè)被我搶來做‘壓寨夫人’的小書生的。
      爹爹拿我實(shí)在沒有辦法,未免夜長夢多,當(dāng)天就決定為我們置辦婚嫁事宜。書生畢竟是打劫劫來的,所以除了那兩個(gè)同樣被劫的仆人,再無一親朋在場。
      我身穿大紅禮服,看小南小北給極不情愿的小書生換裝?此恢笨囍,抿著嘴,極不樂意的樣子,我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手里拿著一把匕首晃啊晃,擺明了是威脅的架勢。
      “小書生哇,我肯娶你,那是你的福氣,別不識好人心了。以后跟著我,包你吃香喝辣,無憂無慮!
      “小五,”他與我穿著同樣的大紅禮服,立于窗前,恰巧有風(fēng),吹起他額前的一縷青絲,無形之中倒顯得高大偉岸許多。
      “你真的要和我成親嗎?”
      他叫我的名字,回頭專注而又認(rèn)真的看我?v然本人一向以臉皮厚立足于山寨,這一刻竟也承受不住的臉紅了。
      約莫是兩個(gè)人呆的久了,會相互影響的緣故。
      “那是自然,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放心,我不會負(fù)你的!蔽沂樟素笆祝酒鹕碜叩剿磉。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一直覺得他文弱可欺,原來也高出我一頭有余。
      我踮起腳,想要摸一下他的腦袋,以示安慰。只恨身高不夠,不能成真,不由得生氣:“你低頭!
      他看我兩眼,非但沒有低頭的意思,反倒伸出爪子,在我的腦袋上撫摸寵物一樣的摸了兩下。
      “反了你了!”我扯著嗓子吼他。
      “出嫁從夫,你也該學(xué)學(xué)了!
      我詫異于他那么快適應(yīng)自己的身份,所看不多的書上,讀書人都是很有骨氣的,寧死不屈神馬的。然自己眼前的這個(gè)讀書人,分明就是很容易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了。
      但,關(guān)鍵是……
      “我是夫,你得聽我的!蔽乙话驼拼蛳滤淖ψ樱苯颖磉_(dá)了我的不滿,甩了甩袖子,沖出門去。
      (三)
      我醒來的時(shí)候,身子顛來晃去,腦袋還有點(diǎn)兒暈。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一輛馬車?yán)。馬車用的很惡俗的大紅大綠,裝飾也是處處都透露著土豪的氣息,非金即銀,怎么都不像是坐在我身邊認(rèn)真看書的書生的品味。
      不過,倒是很合我的心意。
      我緩緩坐了起來,剛要開口質(zhì)問,注意到我醒來的小書生不知從哪個(gè)角落里變出堅(jiān)果遞到我手里:“嘗嘗這個(gè)!
      我自然是不會與他客氣。
      “這是哪里?”我邊吃邊問。好奇怪,好奇怪!這時(shí)候按照正常的步驟,我們不是應(yīng)該在一拜高堂什么的嗎?但是現(xiàn)在,分明就是富家女與窮書生私奔的節(jié)奏。
      對于這樣的一個(gè)神展開,我表示出了極大的不解。小書生放下手中的書,伸著爪子向我的臉上摸來,我不由得往后縮了縮身子:“做什么?”
      “嘴角有渣。”他沖我笑笑,并沒有回答我是在哪里。
      不知為什么,我的心里總是不安穩(wěn),對于即將要去的地方,有著莫名的排斥。我沖他大聲嚷嚷:“你不要故意轉(zhuǎn)移我話題,這到底是哪里?我要回去!”
      “小五,你不愿意和我成親了嗎?”他的口氣忽而憂傷起來,那雙原本水汪汪亮閃閃的眼睛也似乎失去了色彩,像極了被辜負(fù)了的小婦人。
      而我,自然就是那個(gè)負(fù)了他的男人。
      我囁嚅著開口:“我自然愿意和你成親,只是,只是,我不識得這里,我要回家里去,我要回家里去!
      我一直在重復(fù)著這句話,仿佛它能給我無限的安全感。小書生將我攬?jiān)诹藨牙,我能夠清晰的聽到他?qiáng)壯而有力的呼吸。
      “小五,成了親,就不能在住在你原來的家里了。你要和我在一起,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彼f話的時(shí)候,胸膛也在輕微的起伏,下巴擱在我的腦袋上,壓的我頭痛。
      為什么成親就不能住在自己的家里了?爹爹明明跟我講過,山寨永遠(yuǎn)是我的家,若我受了欺負(fù),隨時(shí)可以回家去。
      可是,我一向在山寨里借著爹爹的威風(fēng)耀武揚(yáng)威,有誰敢欺負(fù)我?
      “你真的是被我打劫的那個(gè)小書生嗎?”
      說不出為什么,總覺得,眼前的這個(gè)人,雖和小書生長著一樣好看的面皮,卻不再是那個(gè)說話總是小心翼翼,憋著笑看我也不敢大聲對我說話的人了。
      聽我這么問,他抬起我的下巴,逼我看他。還抓起我的手,讓我在他的臉上摸來摸去。
      有這樣的機(jī)會,我雖害羞,還是不想放過這樣的福利。摸完了一把,還很是嫌棄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你不是他!他才沒有你這樣,你這樣流氓。”
      要是那個(gè)小書生,興許會小聲的對我說:小五,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碰。
      我怎么認(rèn)為他會這樣說?若不是他對我說過這樣文縐縐的話,打死我也不能放出一個(gè)文雅的屁來。
      “小五,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怎么辦?”
      他說的話,越發(fā)讓人面紅耳赤。我睜著大眼睛,打量著他說這些話時(shí)候,是否還有害羞內(nèi)斂之類表情。
      我很失望。
      從他懷里掙扎開來,我就想往車下去。他一把拉住我:“小五,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我的小書生。”我心煩意亂,像是弄丟了什么,又像是預(yù)料到了什么。
      “小五,不要胡鬧了,我就是你的小書生,你的小書生就是我!彼∥,不讓我下車去,眼神不是小書生那樣的純凈,倒像是寨子里那汪潭水,飽經(jīng)了歲月滄桑。
      我忽然哭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手使勁扒著他的手:“你放開我,我要回家去,我不要跟你走!
      我掙開他,從疾馳的馬車上摔了下去。在落地的那么一瞬間,我的屁股像是開花了一般,顧不得疼痛,我從地上爬起來就走。
      他從身后追了上來:“小五,除了我,你已經(jīng)沒有家可以去了!”
      我回頭看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cuò)覺,從我見到他穿著喜服的那一刻起,他的形象比之先前那個(gè)呆呆傻傻,說著“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所以我們不能成親”的小書生,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而他,顯然是正常人應(yīng)該喜歡的那種類型。
      可是,我想要的,就是那個(gè)傻乎乎會害羞的小書生。
      我轉(zhuǎn)過身子,想要趕緊跑掉,最好是找個(gè)旮旯里,將發(fā)生了什么好好的記起來?墒且坏┪遗Φ娜ハ肽切┦,我的腦袋就會像是炸開了鍋一般,痛的恨不能死去。
      漫天的火光,血染的夕陽,隱約的畫面從腦海中忽閃而過,我吃不得腦袋撕裂一般的痛,跪坐到了地上。
      他緩緩走到我身邊,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重新上車。待我漸漸清醒,我當(dāng)即給了他一耳光、
      “你無恥!”
      我雖然是山賊出身,平日里爹爹卻鮮少罵罵咧咧。說起來,我甚至認(rèn)為爹爹迂腐的很,除卻那一臉的絡(luò)腮胡,沒有一處像山賊頭子,倒更像是書生出身。這直接導(dǎo)致了,我在罵人時(shí)言語的蒼白與無力,以至我的憤怒竟然只能通過‘無恥’這兩個(gè)字表達(dá)出來。
      小書生平白挨了我一掌,卻在我要打第二下的時(shí)候,攔住了我的手:“別胡鬧了!
      我胡鬧?
      對,如果不是我胡鬧,爹爹不會死;
      如果不是我胡鬧,山寨不會被血洗。
      而這一切,都只是因?yàn)槲掖蚪倭诉@書生回家去。
     。ㄋ模
      我和我的小書生沒有說的幾句話,就被平日里照顧我的丫頭揪著耳朵拎出門去。我蹬著腿兒,沖著小書生齜牙咧嘴:“乖,等著晚上小爺我好好心疼你哈!”
      “唉唉唉,疼,疼,死春花,你輕點(diǎn)兒!”
      直到拜堂成親前一刻,我都還沉浸在有了一個(gè)書生夫人的喜悅之中。
      平日里的議會廳經(jīng)過了隆重的裝扮,披紅掛綠。爹爹坐在他平日里舍不得坐的最好的猛虎皮子上面,不怎么開心的看著跪在大堂中央,身著大紅喜服的我和我的小書生。
      狗頭軍師扯著嗓子在喊:“一拜天地!”
      ……
      ……
      還剩最后一個(gè)‘夫妻對拜’,我和小書生就能進(jìn)洞房,從此郎情妾意,你看書來我打劫,夫妻雙雙把家還。
      我哪里知道,這世間,有一個(gè)詞叫做橫生枝節(jié)。
      “小五,不能拜!”
      狗頭軍師終于扯著嗓子喊出了我期待已久的‘夫妻對拜’,在低一下腦袋我就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偏生有人見不得我好過,這個(gè)時(shí)候跑出來壞小爺?shù)男宰印?br>  我怒發(fā)沖冠就要站起來找這人理論,卻被一雙手按下了。小書生看著突然的闖入者,眼神,似乎有點(diǎn)兒兇狠。
      我的心里不知為何有些許的不安穩(wěn)。爹爹老說我想得多,凡事總喜歡從最悲觀的方面想。也許真的是如此,小書生明明就還是那個(gè)小書生,眼神平淡似水,那一瞬間的兇狠,分明就是我的錯(cuò)覺。
      我反握住他的手,和他一道站了起來,面對著前來攪亂我婚禮的王家小子,盡最大的努力在書生面前保持自己謙謙君子形象,盡管我的形象已經(jīng)在拿著明晃晃的大刀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shí)候就已然土崩瓦解。
      “嘿,小子,你不要糾纏我了,小爺我再跟你說一次,我不喜歡你!不喜歡!”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我已經(jīng)對著他說了不下一百遍了。只可惜王家小子臉皮忒厚,連我都自愧不如,從未將這句話放在心上。每一次都是沖我笑笑,再次見面的時(shí)候,照樣沖我獻(xiàn)殷勤。
      這一次,我以為他會識趣的自動(dòng)走開,故意把抓著小書生的手往前甩了甩。小書生似乎看出了眼前的這個(gè)男人是他的潛在情敵,竟然很是配合而又主動(dòng)的將我往他的身后互了起來。
      我一只手抓著他,另一只手捂著嘴巴笑。王家小子看我們這般在他面前,自是生氣。想要將這個(gè)肩不能提的書生拉開,偏偏小書生這時(shí)很是爭氣,站在那里,巋然不動(dòng)。
      在王家小子無數(shù)次把我舉起來狂呼表達(dá)開心的時(shí)候,我就知道這小子有一身蠻力。爹爹也總說,恐是生錯(cuò)了年代,若不然就成為秦末的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項(xiàng)羽了。說這個(gè)的時(shí)候,我爹爹對于吃著橘子很是不耐的我相當(dāng)無奈。
      他想表達(dá)的許是可惜了這么一個(gè)好女婿。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小書生,之前想到的情景是他往后退去,然后我拉住他,以一個(gè)優(yōu)美的姿勢,親他一下,順便氣一下這個(gè)不死心的王家小子。對,正確說來,被霸王一樣的王家小子推著的小書生,怎么會,怎么會巋然不動(dòng)如泰山?
      “你起開!”
      “二叔,小五,不能留下這男人!官兵要圍山了!二叔,說不定官兵是他引來的!”
      作為山賊,作為不受官府待見甚至恨得牙癢癢的山賊,聽到‘官兵’二字,山寨眾人的神經(jīng)自然是崩了起來。我爹爹巴不得趕緊發(fā)生點(diǎn)兒什么,來阻止我和小書生的這次成親。
      “小五,婚期延后!”我爹爹說完,沖著他心儀的王家小子招了招手,而后進(jìn)入了后堂。
      我正要去找爹爹理論,小書生那兩個(gè)看上去同樣文弱的仆人已經(jīng)被眾人綁了,可憐兮兮的像是小狗一樣看著書生。大約因?yàn)闀俏铱粗械哪腥,他們有所顧忌,才沒有敢沖他下手。小書生抓著我的手用力,我抬頭看他,他張了張嘴巴,想說什么卻沒有說出來。
      “做什么?官兵來了,與他們有何干系?為什么要將他們綁起來?”我不忍心看他這樣,又怕他多想,掐著腰質(zhì)問同樣參與綁人行動(dòng)的小南小北。
      “小五,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北湊到我的耳邊,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小書生。
      小南吩咐人將兩個(gè)仆人壓了下去,小書生原本抓著我的手放開了,像是在生氣一般,面無表情。相處不久,我見慣了小書生靦腆害羞的樣子,他現(xiàn)在這樣對我,擺明了就是對于目前的這種狀態(tài)很是不滿意。
      “胡說八道!人家明明就是被我綁來的,怎么會和官兵有關(guān)系?再說了,只是那姓王的說了一句有官兵,你我都沒有見到,有什么資格懷疑?你們這是,你們這是……”我抓了抓頭發(fā),始終想不出什么詞兒適合他們這樣的野蠻而又粗魯?shù)男袨椤?br>  “流氓行徑,野蠻土匪!”小書生一開口,就知道有沒有。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轉(zhuǎn)而想到,我也是他口中土匪中的一名,心里不免有些心虛。
      好好的成親儀式,就因?yàn)槟撬佬∽拥囊痪湓,給我攪混了。害得我晚上還得獨(dú)守空閨。我哀嘆連連,對著名為侍候,實(shí)為監(jiān)視的春花長吁短嘆。
      “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春花啊,但凡你了解你家公子我,就該知道我是思春了,我思春了啊,我要我家書生!
      (五)
      夜黑天高。
      我趁著夜色的掩護(hù),穿著一身夜行衣,采花賊一樣,躲到了書生的窗下,就差破窗而入,忽然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穆曇簟?br>  “世子,局已布好,我們不能在等了!
      “再等等!
      這是我所不熟悉的語氣,不熟悉的聲音。我腦袋里一片漿糊,完全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說起來,這個(gè)‘世子’是誰?而小書生的兩個(gè)仆人分明被小南他們綁了,那現(xiàn)在里面這個(gè)說話的人,又是誰?
      如果是惡人,小書生是不是有危險(xiǎn)了?
      他果然還是長得太清秀了,以至于大家都對他有興趣嗎?
      我挺直了腰板想要直接打進(jìn)去,最好就是給這惡人一個(gè)下馬威,來一場英雄救美。忽而有人捂住了我的嘴巴,我回頭看他一眼,竟然是那個(gè)壞我成親的王家小子。
      瞪他瞪他瞪死他都不足以抵擋我對這家伙的憎恨。我在他的手上可勁兒咬了一口,他吃痛,卻咬了咬牙,沒有松手,拉著我到暗處躲了起來。
      “里面是誰?小書生怎么了?”我和他躲在犄角旮旯里,小聲的問。
      “你的那個(gè)小書生,”他瞥了我一眼,似乎相當(dāng)不想搭理我,卻還是繼續(xù)道“是太平王府卑鄙無恥的三世子!
      我對王家小子的話,深深的表示不相信。
      太平王府我有所耳聞,三世子我也有所耳聞。
      太平王府的主人是現(xiàn)今皇帝的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而最近獨(dú)闖金角山強(qiáng)盜窩的正是這皇帝親弟弟的三兒子,也就是三世子。
      三世子長相絕美,姑娘見了都自愧弗如;三世子孔武有力,能夠一手搬巨石;三世子能文能武,是長安城姑娘們的夢中人。
      哎吆喂,總之就是天上有,地上好不容易才有一個(gè)的神仙一樣的人兒。
      相貌清秀的小書生就是那個(gè)被傳成神一樣的人?蒙誰呢!
      我站起身來,甩了個(gè)白眼,徑直走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到爹爹的睡房,吵著鬧著要趕緊成親。爹爹許是被我念叨的頭痛,未吃早飯,便又命人張羅開來。
      我再一次喜滋滋的穿上喜服,跑出去找我的小書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越來越喜歡他,更喜歡和他在一起。
      找到小書生的時(shí)候,他的手臂上落了一只白色的鳥兒,許是我驚動(dòng)了它,我一進(jìn)門,它便從窗戶里飛走了。
      我不無遺憾地說:“可惜了一只烤乳鴿!
      “怎么就知道吃?”小書生聽到聲音,這才回過頭來。我走到他的身邊,忽然很想問問他,只是話到了嘴邊,又被我生生憋了回去。
      “喂,不是已經(jīng)通知你,我們要在重新成親嗎?你為什么還不穿喜服?”我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衣服,又指了指他身上的那件白色的袍子。示意他趕緊脫下來換上。
      我本是想看著他穿的,不過被他看透了我的意圖,只能悻悻的轉(zhuǎn)過身去,嘴里嘟囔著:“反正早晚要扒了你的衣服,哼,早晚的事兒!
      我牽著他的手去的議會廳,我們拜倒在爹爹面前,繼續(xù)昨日未完成的儀式。
      “慢著!”
      這一次,阻止我們的不是小書生的情敵,而是穿著一身官袍,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的人。議會廳不知何時(shí)被圍,我心慌的想要抓住小書生,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身邊早已沒有人。
      我的小書生,就站在那人的身前,扯去了那身大紅的喜服,露出了里面銀灰色的衫子。
      我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忽然想起了許多事兒。
      昨夜房間里的談話,今兒早上飛走了的烤乳鴿。
      我果然是一個(gè)很笨而又沒有腦子的人。
      “我是皇上派來的!彼恢窃诮忉屵是在向我們這些山賊說明自己的身份來意。
      我覺得自己的心有點(diǎn)兒疼,抽疼,不由得捂住了心口。我就是有點(diǎn)兒不明白,怎么被喜歡的人背叛了,心會那么疼。
      “你們在這一帶為非作歹已非一日,我奉皇上口諭,前來剿匪。若你們主動(dòng)認(rèn)罪,自是極好。否則,休怪我無情無義!彼恼Z氣很冷,我蹲坐在地上,歪了腦袋看他。
      眉眼照舊是我喜歡的那副眉眼,唯一不同即是多了一份冷酷的味道在那里面。
      這個(gè)人是聲名煊赫的三世子,不是我那拘謹(jǐn)害羞的小書生。
      我爹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步伐有些踉蹌,我很對不起我的爹爹。
      “既為賊,寧死,不降!”
      我不記得是怎么打起來的。以前爹爹跟我講過,邪不勝正。和官兵比起來,似乎我們就是邪的那一方,現(xiàn)場不一會兒便有了許多兄弟的尸體。
      我站直了身體,緩緩走到三世子面前:“你早就知道我是女的對不對?”
      “對!
      “被我打劫到,也是你的計(jì)劃之一嗎?”
      “對。江湖有傳言,飛鷹王的兒子最近將要接管飛鷹寨。線人報(bào),你最近半個(gè)月都在準(zhǔn)備第一次打劫一事!
      “三世子真是英明神武!”我拍了拍手,忽然間匕首對準(zhǔn)了自己的喉嚨:“放了他們!”
      我用自己做賭注,為的不過就是賭一把,看他對我是不是有一點(diǎn),哪怕一點(diǎn)兒的真心。
      “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怎么辦?”
      如果你喜歡我,就請放過山寨的人。
      算我求你。
      他遲遲不動(dòng),而山寨里更多的人遭到了屠殺。
      我恨他,這是我在將刀子劃破脖頸的時(shí)候,想到的唯一的一句話。
     。
      他說得對,我再也沒有家了。
      我的臉上有奇怪的東西滑落。用手指輕輕的拂過,咸咸的,澀澀的。我的脖子有點(diǎn)兒疼。我才恍然間明白,我這是自盡未遂,被人活捉了。
      他將我從地上扶起,慢慢的攙扶著我重新回到了馬車的車廂里,繼而溫柔的拭去了我的眼淚。
      這曾是我最向往過的,和小書生的相處模式之一。
      我哭的時(shí)候,這個(gè)男人可以陪著我,可以幫我擦眼淚?涩F(xiàn)在這個(gè)為我做這些的男人,卻是滅了我一門的仇人。
      我力量有限,我無能為力。人為刀俎,我現(xiàn)在只有做魚肉的份兒。
      掉著眼淚被這男人帶到了一處府邸,他伸出手來摸我的臉,被我扭頭擋掉了。他似乎有些無奈,卻什么話都沒有跟我說,徑自離開了。
      從小到大,我都是是一個(gè)很沒有毅力的人,這一次卻做了一件很有毅力的事兒。我絕食了!
      其實(shí)我也知道這是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兒,逝者已逝,必然不能再回,我縱然千般萬般后悔,也無濟(jì)于事。
      正捂著餓的已然沒有只覺的肚子躺在床上的時(shí)候,忽然從暗處竄出了一條人影。一身黑色勁爆夜行衣,一塊遮住了臉的黑色巾子。巾子被扯下的時(shí)候,我看清了來的人正是王家小子。
      我嘴唇微微動(dòng)了動(dòng),想要示意他趕緊逃,他卻沒有看懂我的意思,往前湊了湊。窗戶里忽然開始飛進(jìn)箭來。
      “走!”他從床上拉我起來,而后抓著我的手就要帶我突圍出去。
      箭越來越急,越來越密。在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我從他的手里掙脫開來,躲著飛箭勉強(qiáng)到了門口,剛打開門,一只飛箭沖我迎面而來。
      我避無可避,心口一痛,繼而倒地。他一揮手,所有的人收了箭,齊刷刷退了下去。他抱住我,有些驚慌的替我擦嘴角的血跡。我勉強(qiáng)沖他咧了咧嘴角:“我還想在問你一句,你有沒有心?”
      倘若你有心,都說過喜歡,怎么還能滅我山寨滿門。
      你不會不知道,滅門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
      “小五,心,永遠(yuǎn)都在這里?墒窃谟鲆娔阒埃鼘儆诔,不屬于你!
      我有些無望的閉上了眼睛,實(shí)在不想在面對這個(gè)男人。
      “小五,對不起。”
      嘴巴里吐出一口血來,我想起在山寨里的時(shí)候,小南小北教我的,在嘴巴里含著雞血裝死,心里不免苦笑,這下都不用裝了,我是真的要死翹翹了。
      “你放了我,讓他帶我走。”我很是困難的說出這句話,指了指站在身后提著劍的王家小子。
      縱然我對他無情,可是他對我有意,而且不惜深陷敵穴來救我,就算我已然了無生趣,也不能不為他的安?紤]。
      “不,我不要放你走。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我身邊!
      我真想一口老血噴死他!
      我翻了翻眼皮:“既然你這樣說,那我還是死了吧。”
      王家小子忽然開始和他搶人,作為被搶的那個(gè)人,我很是痛苦,奶奶的,注意一下,我已經(jīng)中箭了好嗎?不要這樣對一個(gè)受了傷的人好嗎?
      我抓住了自己胸口的箭:“你們都住手!”
      “放他一個(gè)人走,好不好?”
      “小五,你再說什么?!我一個(gè)人是不會走的!蓖跫倚∽釉谀抢锶氯轮莻(gè)死心眼,可是這時(shí)候的死心眼,我真的覺得很煩。
      “好,我放他走,你不要?jiǎng),我馬上叫御醫(yī)!
      “嗯,我不動(dòng)!
      他一個(gè)轉(zhuǎn)身,讓身后仍舊嚴(yán)陣以待的士兵們都退了下去,我沖著王家小子說了一個(gè)‘走’字,他忽而轉(zhuǎn)頭,而我對他笑了笑。
      “你乖!
      “嗯!

     。ㄆ撸
      我喜歡小書生,可是小書生是太平王府的三世子,還是殺了我爹爹的人。我覺得生無可戀,實(shí)在沒有什么堅(jiān)強(qiáng)活下去的意思。
      他每天來看我一次,對我說說話,我只是閉著眼睛,什么話都不說。
      原來的時(shí)候都是我再說,他在聽,偶爾回我兩句,現(xiàn)在正好掉了個(gè)個(gè)兒。
      “小五,我知道你想你爹爹,你可不可以也想想我?我喜歡你,你好起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不好,爹爹死了,和你成親,我就是沒有良心。
      最近一段時(shí)間他一直沒有來看我,我覺得他也許是對我已經(jīng)死心了。這樣也好,我喜歡他,我又恨他。見不到他,也斷了我的念頭。
      “小五,我的小五!蔽衣犚娪腥嗽谖叶厗疚,掙開眼睛,就看見長著絡(luò)腮胡的爹爹。
      我想自己也許是在做夢。他身后站著三世子,見我睜開了眼睛,屏退了左右,自己自覺地走了下去。
      “爹爹!蔽业难蹨I一下子掉了下來。
      “小五,趕快好起來,我們回山寨去!

      月黑風(fēng)高的夜里,傷好痊愈的我收斂了房間里值錢的東西和爹爹偷偷從太平王府里跑了出來。站在王府外面的巷子里,我有點(diǎn)兒惆悵的看了一眼王府。
      如果我不是匪類,如果他不是皇上看重的三世子。
      長長的巷子像是沒有盡頭,眼看就要走到盡頭的時(shí)候,我竟然莫名的興奮了起來。
      “小五,你不要我了么?”他站在那里,穿一身白色儒衫,斂去了一身的霸氣,看上去就像是初初遇見的時(shí)候。
      彼時(shí),小南小北說這書生一看就不像是有錢人,穿的那樣寒酸。
      可是,他長的多好看啊!我一花癡,就舉著亮晃晃的大刀沖了出去。
      “你是兵,我是匪。我們不是一家人。”我強(qiáng)壓著心里不該有的情緒,有點(diǎn)兒為難,揪著自己的衣角。爹爹跟我說,那時(shí)我以為他們因我而招致殺戮,我一時(shí)羞憤,暈了過去。他讓人找了大夫來,救治傷兵,救治我們寨子里的人。
      我爹爹原是氣他,后來不知怎么被他收買,這才傷好之后答應(yīng)他來見我。
      我才知道,爹爹還因?yàn)槲乙侨胧叶宋业臍狻?br>  而這‘狼’現(xiàn)在就在我們父女面前。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此路過,請帶我離開。”
      他叉著腰,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爹爹很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腳尖一點(diǎn),直接飛了過去。我也想不搭理這廝,直接飛出去。大約最近在王府養(yǎng)的太好了,體重直線上升,實(shí)在飛不起來。
      我憋著笑,罵了一句:“狗屁不通!”

      昔日的飛鷹山,突然從一個(gè)強(qiáng)盜窩,變成了朝廷訓(xùn)練軍隊(duì)的一個(gè)據(jù)點(diǎn)。
      書生說,挺好的一個(gè)地兒,別浪費(fè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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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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