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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藍河離開藍雨俱樂部時街邊下著雨,不大不小,淅瀝瀝的白雨,系舟在一邊替他撐著傘,雨點落在藍雨活動獎品的雨傘傘面上,讓人的心情都無關(guān)得濕漉漉起來。而當事人則很淡然,就抱著一箱子的東西進了出租車,關(guān)上門后還搖下車窗對系舟說了再見。
“藍橋你以后也要照顧好自己啊。”系舟看著藍河,難過的表情掛在一向不擅長掩飾的臉上,他說著就把自己的雨傘塞進車窗,站在車邊淋雨淋夠了才跑回俱樂部。
“嗯,我知道了。”藍河露出微笑,好像這只是一個普通的休息日,隔天他又會回來和這群喜歡的朋友們在一個地方喝喝茶打開電腦轉(zhuǎn)眼就去廝殺。
俱樂部前面有一條人行道,正好是紅燈,出租車耽擱了一會兒,得以讓藍河轉(zhuǎn)過頭看著藍雨俱樂部在雨中依舊清晰可見的樣子,門口的牌子上是藍雨隊徽,符合藍雨一向簡潔大方的審美。很多年前藍河就是從這里走進去的,有個人塞了他一張賬號卡,淺藍色,劍客號,藍橋春雪,然后他用那個號為藍溪閣打下一片天地。離開前藍河把那張已經(jīng)磨得泛白的賬號卡還給了春易老,本來俱樂部想送給他的,但是最終還是物歸原主了。
藍河把他的離開告訴了公會的人,離別的情緒蔓延了許久到真正離開的時候也就沒剩下什么了,畢竟都是成年人,都有要走的路。藍雨公會這邊弄了小小的歡送儀式,藍河紅著眼角喝了很多酒,最后被筆言飛他們抬回公寓的時候都快吐了。
后來還真的吐了,吐完清醒了很多,藍河跌跌撞撞爬上床睡覺,鬼使神差解鎖了放了一天的扣扣,是沒有意識地解鎖,就跳出了一個人的消息。
藍河迷迷糊糊地看到那個人的頭像,覺得很眼熟。
“要走了?”那人的字體是最原始的宋體,黑色,14號。
“嗯,過幾天!彼{河機械地打下字,Shift+Enter。
“過幾天?”那人應(yīng)該是在線,很快就回了。
“下個星期三!彼{河繼續(xù)打著字,瞥見上方更眼熟的網(wǎng)名。
那個人沒有回了,等到藍河反應(yīng)過來酒也醒了一半,頭像是一個歪歪扭扭的“笑”字,以及君莫笑那個看到就腦仁疼的網(wǎng)名……次奧,他什么時候有了葉修的扣扣?半醉的藍河當然忘記了某次葉修在網(wǎng)游里問他扣扣號,藍河不需要思考就打下了數(shù)字;ハ嗉恿撕糜丫驮僖矝]有了聯(lián)系,已經(jīng)是太久之前的事了,還是第十區(qū)開荒的事。
藍河本來想回去睡覺,手一扯就把耳機給弄下來了,豆瓣電臺音樂就流暢地放了出來。藍河懶得去插回去,按下顯示屏的燈,倒頭就睡了。
夢境沒頭沒尾,藍河夢見自己單槍匹馬就跑進了神之領(lǐng)域,銀白色的盔甲,水藍色的披風,長劍流轉(zhuǎn)著光華,而他風塵仆仆,不知道走了多遠,所到之處空無一人。神之領(lǐng)域的風景在夢中無比真實,流散的群嵐,一望無際的原野,高山和湖泊,藍河在夢里奔跑著,跑到了不能再過去的海邊才停下。他迷茫四顧,聽到了背后的腳步聲。
藍河夢醒在轉(zhuǎn)回臉的剎那。夢境是一種很奇怪的現(xiàn)象,現(xiàn)代醫(yī)學(xué)還在爭執(zhí)著,各種各樣的解釋層出不窮,藍河花了半分鐘來消化了他的夢,把這個夢理解成要和一種生活分離奔赴另一種人生的迷茫。
可是最后那個人,是誰呢?
起床還暈乎乎的,刷牙洗臉后清醒了不少,宿醉有點頭疼,藍河邊撕扯著面包包裝在冰箱里拿了一包牛奶,邊就打開了電腦,昨晚沒有關(guān)機運行了一個晚上,豆瓣音樂已經(jīng)停止了播放,速度太慢了按了重啟。第二次開機藍河點開扣扣,君莫笑也沒有了更多的消息,他反復(fù)看了看聊天記錄,確定不是自己的夢。是真的,可是葉修怎么會知道自己要走的消息?雖然說網(wǎng)游里藍溪閣和葉修都是通過自己,但是……但是,沒理由知道的啊。葉修已經(jīng)不是那個在第十區(qū)和自己打過副本,那個突然跳出來的人,他是榮耀大神葉修,在職業(yè)賽場走了十年,依舊所向披靡的男人。藍河腦子里依舊亂糟糟的,編輯了好多話,對著那個灰色的頭像,刪了又改,改了又刪,最后清空,關(guān)閉聊天框。
藍河苦笑了一下,點開其他的消息,全是祝福之類的話,他一一回應(yīng)后,又不知道要干什么了。爸媽給他在老家找了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過幾天要搬走了,房租還剩半年,續(xù)租的人也找到了。藍河抬眼就看著墻壁上貼著的夜雨神煩的海報,想撕下來自己帶回去。
總要有一點紀念的不是嗎?藍河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柜子里的手辦,一整排的光鮮亮麗地站在那兒的角色們,它們在一個個使用者手上傳遞著,永不老去。藍河撫摸著其中最喜歡的那幾個,他想把其他的都二手賣了,只把夜雨神煩留下來,想著想著藍河就看到了角落里那個委屈的五顏六色的家伙。
藍河拿到這個君莫笑手辦完全是偶然,榮耀官方微博抽獎的時候拿出了手辦來吸引宣傳,藍河順手轉(zhuǎn)發(fā)了,人品大爆發(fā),然后就是快遞到藍河公寓的這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手辦。藍河幾次都想二手賣了,那個花花綠綠的搭配和臉上嘲諷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爽,他就把這個手辦擺到了角落,和最中間的夜雨神煩比起來,簡直委屈了不知多少。
破冰般融化了表層堅硬的部分,光線就此照射進來,藍河猛然就記起了昨夜的夢境。
君莫笑在他身后,天頂?shù)牧髟坪惋w鳥,銀白色的沙灘,那個人撐著一把傘走進,帶著笑意都要望進藍橋春雪的心里去。藍橋春雪就那么站著,沒有更多精細的表情,但是夢中的自己是歡喜的。因為喜歡所以歡喜,藍河喜歡葉修,一個人默默地喜歡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結(jié)束。喜歡是真的,可是距離和現(xiàn)實更是真的,太長的情感歷程用暗戀兩個字來總結(jié),不能再走近一步了,再走過去就是萬丈深淵。藍河成年那么久了,他自然懂。他離開藍雨,也想把這樣的不真實的情感都放棄掉。
可是不管怎么樣,以后還是會玩榮耀的吧。藍河不再想更多,伸手把君莫笑手辦放在了夜雨神煩旁邊,第一次得到這樣待遇的君莫笑手辦臉上的嘲諷臉也不是那么明顯了。
很快就到了交房的時間,藍河很早就收拾好了,到了那天已經(jīng)只剩下兩個手提箱,其他都運回了另一邊的家里去。到最后手辦一個也沒拿去賣,它們隨著藍河到了一個新的地方,那張夜雨神煩的海報,撕下來后藍河懷揣著它,很細心地卷好,和手辦們一趟都回去了新家。藍河轉(zhuǎn)過頭看著空蕩蕩的臥室,除卻最開始房東給的那些家具,已經(jīng)看不到藍河的半點痕跡了。
再見,藍河在心里說。他檢查了門窗,將鑰匙遞給門口站著的房東阿姨,簡單地道謝和告別,就走下臺階。藍河走出大門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看,片刻后他就提著行李箱走出去。
連日的陰雨好不容易放晴,上午的日光過于明亮。
而日光下隱現(xiàn)了一半的輪廓,卻熟悉陌生到讓人落淚,讓藍河一瞬間就不敢再移動半步,他全身都顫抖著,靈魂的某一角落已經(jīng)浸滿了水。電視中,報紙上,還有更多更多的時候,隔著遙遠的不能突破的距離看到的人。葉修的氣色似乎不怎么好,但是他的眼睛真真好看,漆黑的,明亮得好像天上的星子,而那眼角的和低下的淡淡的青痕,卻很好的被光線掩蓋掉,一剎那的疲憊好像是藍河的錯覺。
“藍河!比~修先開口了,他走過來,被光吞沒的地方從肩膀轉(zhuǎn)移到左側(cè)臉頰,現(xiàn)在連那漆黑的眸子也瞧不清楚了。虛虛攏在光線里的男人,就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走來一樣。
“你……你怎么來了?”藍河口干舌燥,思緒亂糟糟的。
“送行。”葉修言簡意賅,他走近藍河,看著對方如臨大敵的樣子,勾出一個微笑。
“嗯,謝謝!彼{河不知道該說什么,扯了扯嘴角,濃密的黑色睫毛垂下來蓋住眼睛。
“我說,”葉修看著藍河這個樣子,嘆了口氣,伸出手摸摸藍河的臉頰。
“啊什么?”藍河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卻被一手扯住了胳膊,牢牢固定在原地,固定在微微抬眼就可以看到葉修的地步。
“以后如果在榮耀見不到的話——”葉修湊近了,他在藍河耳邊說,“那我們可以在其他地方見到嗎?”
溫熱的呼吸打在耳朵上,本來臉皮薄的藍河一下子全身緊繃,熱氣竄上了白皙的面皮。藍河低頭不敢看葉修,半晌才接道,“我不會不玩榮耀的。”
“叫榮耀的游戲只有一個!比~修的眼眸閃了閃,輕笑著挑著嘴角。
葉修微微側(cè)著身子,為自己點了一支煙,把沒有說出口的話合著潤濕的煙嘴放在嘴里來回滾動了下。
叫榮耀的游戲只有一個,叫藍河的人也只有一個。
然后葉修在還在發(fā)愣著的小劍客的嘴角上輕輕的一碰,帶著煙味就吻上藍河干凈的嘴角。
“叫榮耀的游戲只有一個!比~修模模糊糊地說,有些不滿地加深了這個吻。
藍河卻心領(lǐng)神會地搭著葉修的腰,抬起臉,眼睛閉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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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啊啊啊這篇文真的卡死我惹,看看我后面的廢稿你們就懂了【】說好的題目和BGM都是年度之歌,然后阿萱說惹這首歌是妥妥的BE節(jié)奏,我也發(fā)現(xiàn)了……【】然后我就……嗯,后面扯著寫了很多,越寫越奇怪,嗯,后來找了一個比較好寫的地方匆匆結(jié)尾惹【】
這個故事的意思是除了榮耀,他們還有更多其他的人生【】在葉修心里,愿意把最愛的游戲騰出一點空間裝著獨一無二的小藍河www這樣的意思吧。
By糊梳2013/10/29
廢稿1
再見,藍河在心里說。他檢查了門窗,將鑰匙遞給門口站著的房東阿姨,簡單道謝和告別,就走下臺階。藍河劉海有點長,戳到眼里有點疼,而兩個行李箱也不是好拿的,他側(cè)著身子將行李箱很艱難地運下去,第三階比其他的臺階比起來有點高,藍河不能再習(xí)慣這個公寓的構(gòu)造,可是一腳踩下去,一個行李箱還磕在上面,而另一個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往下摔落。
藍河趕忙去搶救,那個棕灰色的皮箱卻更快地滑落下去,藍河不管其他,抓住上面的把手,另一個行李箱隨著藍河整個人的動作砸下來。腳被砸了個正正著,疼得藍河欲哭無淚,匆忙趕上來的房東只看得到小年輕就坐在臺階上,揉著腳,以及旁邊站著的男人。
藍河還沒發(fā)現(xiàn)他旁邊站著人,直到余光中行李箱被扶起,那個人的臉隨著他下蹲的動作整個進入了自己的眼睛。
“疼嗎?”男人有著一雙漆黑的眼睛,黑眼圈也是漆黑的,虛胖的臉外其實是很帥氣很好看的輪廓。
藍河愣著,眼睛有點疼,眨巴眨巴著眼睛。就被捏了捏臉蛋。
“這么不小心。”男人也坐在了臺階上,順著藍河的手揉著他的腳。
“疼?……臥槽你輕點!”藍河一下子就被腳下的疼痛給拉回了神。
那個人聽到藍河的吃痛聲,放開了手。
“你是葉神?”疼痛稍緩,藍河聽到些許熟悉的聲音,才試探著問道。
“叫我葉修。”葉修回道,眼里帶著笑意。
“那個——”被忽略了很久的房東阿姨插嘴道,“小藍先到我那兒坐一下,看看腳的傷!
藍河滿腹疑團,最后還是被葉修半拉半抱地帶上了房東所在的房間。被這么近距離地靠近自己暗戀的人,藍河再多想說的話都變成臉上的熱氣消散出去了。
“你……怎么來了?”
房東阿姨去找藥,葉修坐在一邊,藍河半天才扯出這句話。
“總算趕上了!
廢稿2
葉修微微側(cè)著身子,為自己點了一支煙,把沒有說出口的話合著潤濕的煙嘴放在嘴里來回滾動了下。
叫榮耀的游戲只有一個,叫藍河的人也只有一個。
“可是我以后不會那么頻繁地上榮耀了,也許一個星期都不會上一次……”藍河猶豫著開口,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什么時候都在!比~修夾著煙的手拿開,他用還帶著煙味的嘴親吻了藍河干凈的唇角,“而且除了榮耀,我們應(yīng)該還有其他可以碰面的地方!
“比如?”藍河都快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吻搞哭了,他渴望一個答案,和自己那個是否會相合。
“你想要的地方都可以。”葉修微笑著,他牽著藍河的手指。
藍河沒有拒絕,手指上傳來了陌生又熟悉的溫度。而心撲通著撲通著,眼睛一眨就擠出了眼淚,惹來對方忍耐著的輕笑。
“我喜歡你,你早就知道了?”藍河吸了吸鼻子,忍住哭腔。
“比你早!比~修依舊是一點都沒有變的語氣,帶著些許戲謔,可只要藍河抬眼就可以看到葉修此刻的表情是認真無比的。
“我的車要晚點了。”藍河反復(fù)思忖著葉修的話,用手扯了扯肩上的背包。
“我待會也要回H市!比~修也說。
“葉修,最后問你一個問題,”藍河拉了拉過于笨重的箱子,把他提到自己腳邊。這幾天的奔波讓藍河看起來很是憔悴。他張了張嘴,有些無力地對著葉修說,“為什么要過來?”
“我記得我剛剛回答過了!比~修一副自然而然的樣子。
“不是那個答案!彼{河早就知道葉修會是這樣的不著調(diào),“逗我很好玩嗎?看我這樣你很開心嗎?”
“開心!比~修回答道,不出意外看到藍河抬頭,以一種深惡痛絕的眼神。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彼{河轉(zhuǎn)身就走,把某個心血來潮來送別的,莫名其妙親吻他的,很喜歡的,暗戀了很久的卻被戲謔著點破的男人扔到了一邊,心口疼得快說不出話了。
“我說見到你很開心!比~修好心地解釋了下。
藍河好像沒有聽到般繼續(xù)走著。
“我和你一樣!比~修見狀連忙再加上一句。
藍河的腳步顫了一下但還是不斜不倚地往前走去。
“我也喜歡你!本嚯x有點遠,葉修的聲音自然而然就提高了。
藍河走得更快了,心口的疼痛一半轉(zhuǎn)化為了想要哭的委屈。他怎么會喜歡上這么惡劣的,這么混蛋的人?不被喜歡沒事,不被知道喜歡也沒事,甚至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了也沒事,再難堪的也沒事?墒沁@種心都想要獻給對方的心情,不能被當做漫不經(jīng)心的玩笑來談?wù)?v使藍河已經(jīng)收不回那樣的心情了。
“真的!奔幢闶侨~神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了,他總算反應(yīng)過來自己似乎逗得有點過分了。
藍河已經(jīng)不知道葉修說了些什么了,眼淚溢出來的時候委屈也宣泄出來,他拼命抹著臉。一時間腦子里嗡嗡作響,半睜著眼睛眼淚糊成一片,世界都是模糊的一團,他大口呼吸著。
“對不起!比~修大步奔過來,他攔住藍河,攬過對方的身子,“對不起,藍河。”
“沒什么好對不起的。”藍河哽咽著回答,他努力用手遮住眼睛,不讓葉修湊近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