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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叫獸出國踱金后不久,鹿王打電話給我說信長侯哥還有山拳毒尊夫婦都轉(zhuǎn)區(qū)了,大伙兒還在一起。他沒說韓尛尕,可能他當(dāng)時沒想起來有這么一號人物。鹿王還在問我要不要再上游戲,我說不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就將一切都停留在初見的時候吧。
我沒告訴鹿王,過了這個周末我就要接受治療了。我的抑郁癥有些惡化了。
住院在意料之中,但是怎么也不該是千里迢迢跑到臺灣這來吧。這得有多折騰。
治療是件特?zé)o聊的事,而我已經(jīng)平安地?zé)o聊了一個月。
我以前從不認(rèn)為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好聞,最近卻覺得這味道似乎還挺親切。
我坐在院子里的長椅上,手里捧了一本《迷霧之子》。陽光打在書頁上,從我身后的住院部里飄出來的味道蓋住了久經(jīng)輾轉(zhuǎn)的這本書的潮濕的霉味。
我猜我大概是可以出院了。昨天,那個穿著白大褂長得還不錯的中年大叔(雖然我也是個中年大叔了,但我拒絕承認(rèn)。二十七八的年紀(jì),我認(rèn)為我還年青。)在我的病房外和我媽說了大半天的話,聲音不算大,我好歹聽到了幾句。
我已經(jīng)住了有兩年還多的院了,期間我的脾氣好了很多,不再像以前一樣暴躁。我的情緒很穩(wěn)定,睡眠質(zhì)量也好了很多,心情一天天舒緩。
我想,我總算也是個正常人了。
回X市馬上被提上日程。再回來這個城市時,我頓時有種鳳凰涅槃的感覺。突然地就想起了叫獸,還有曾經(jīng)游戲里的好友。我很久沒與他們聯(lián)系了,也經(jīng)常想不起他們,我覺得也許是我不愿意去想起,F(xiàn)在,我又想起了,那說明他們也一定重生了。
叫獸走的那天侯哥說海龜總是要回到出生的地方下蛋的。當(dāng)時我沒明白這跟下蛋有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還是不明白,但我知道我只要明白一點就夠了,那就是叫獸總是要回到這里的。
總有一天他會回來,如果我在這里等他,他看到了會不會高興些呢?以前我總令他生氣,有意無意,終是做過。
我想,如果叫獸回來了,我先要告訴他我變成正常人了,再有就是在他店里買的英文版的PS3生5我已經(jīng)玩了十幾遍了……
我每天都要跑去52區(qū)看看。早前那里在叫獸搬走后又開的電玩店,新店主是個非常有活力的青年人,他總是有說有笑與客人侃侃而談,不像叫獸那樣總是沉默或者冷場。后來年輕的店主也走了,52區(qū)再也沒有來過新店主,卷簾子門長久地被鎖在地上積了很厚一層灰。
叫獸離開有五年了,52區(qū)門面上掛著的H區(qū)107號的門牌銹跡斑駁看不出原貌。
大夏天的,天很熱。我像第一次遇見叫獸那樣,頂著六月的晨霜出門散步,散啊散地就散到了曾經(jīng)的52區(qū)電玩店。
107號的門面關(guān)著,我瞅一眼手機,才八點。
我想著該吃點早餐,但過了30的人又不好意思上2樓的肯德基,再者洋垃圾吃了對身體也不好。于是我又往回走,走了很遠才買到一杯豆?jié){,無奈又走回52區(qū)。
我看到對面有個人也朝著這邊走過來。那人長的可真像叫獸啊,高高瘦瘦的,臉特白。
我心說這都餓得出現(xiàn)幻覺了,這不成,還是得去吃些東西。
我正打算轉(zhuǎn)身再晃悠回去呢,幻覺突然出聲了,那聲音也像叫獸似的要死不活:“你也在這里啊。”
我瞇著眼打量幻覺。嘿,還真邪門了!長的跟叫獸一個樣!
我抬手搓臉又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再看,他喵的還是叫獸那張臉,我問他:“你是真叫獸?啊不不不,你不是假叫獸?呸,我是問你是叫獸…!”
我還沒說完呢,幻覺一拳揮我肩上,疼得我都喘不來氣兒。
叫獸盯著我笑,說:“嗯!
突然地我不知道要說什么,就傻站著瞅著叫獸。
叫獸突然嘆口氣說:“六年了,你還沒告訴過我你的名字。”
我一愣,回道:“你不也是!”
叫獸低了頭悶笑:“我叫穆空!
怪不得老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原來是給爹媽取的名字影響了。
我撇嘴:“舒明軒。原來你不姓空也不叫孫悟空!”
叫獸聽我擠兌他也不在意,仍舊淺淺地笑著。
他可真變了許多,以前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兒,對人愛搭不理的。
五六年的時間改變了太多東西,而他大概是變化最大的了。從前就是那么一個無法讓人忽視的人,現(xiàn)在更是讓人覺得曜目。
他才是鳳凰吧,五年后涅槃。而我只是一只不起眼的黃雞,五年來最了不起的改變也只是從一只小黃雞變成了一只老黃雞。
“誒,你怎么…到這來了?”我問他。
“晃著晃著就晃過來了!
我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呢,肚子就喊起來了,一陣尷尬。
叫獸瞅著我笑了笑說:“我也餓著呢。走,帶你吃東西去!
我問他去哪,他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叫獸帶著我往公交站臺走,我說咱坐出租車吧,他不理我。
公交車上很擠,我?guī)缀跏且N在車門上了。叫獸面對著我站著,一手撐在我腦袋旁的車門上,一手拽著我胳膊。從我的角度看就好像是他把我圈在懷里。我感覺這姿勢有些不妥,你說倆大老爺們這得有多別扭啊!于是我使勁往車門上擠。
這時候叫獸突然開口了,說:“你要再擠兩下子車門要被你擠變形了!闭f著他又把我往他懷里拉了拉。
我真是要尷尬的不行了,那車門有那么脆弱嗎!擠變形?我又不是超人!
叫獸又不怎么說話了,一路上帶著我轉(zhuǎn)公交擠公交到地方時都中午十一二點了。
我抱怨說:“去哪吃不都一樣嘛,現(xiàn)在好了,餓都餓死了。”
他說:“快到了!
我說:“我走不動了,不走了!
他說:“都三十的人了怎么還跟小孩一樣!”
我不吭聲了,似乎在他面前我總是這樣,以前在游戲里也習(xí)慣跟他耍賴。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走到了地方。我抬頭一看,乖乖!居然是他家!
我問他:“你家裝修好了之后沒人住過吧!還能進去不?”
他看我一眼,掏出鑰匙:“我回來有一個星期了!
我大驚,想問他怎么回來也不打聲招呼,一轉(zhuǎn)念似乎明白了。
當(dāng)初叫獸要離開的時候也是沒有告訴我的,我只是恰好因為好奇而得知。
叫獸轉(zhuǎn)過身盯著我,說不上來那是什么表情。欲言又止或許還暗藏洶涌?我想笑,這算是抑郁癥的后遺癥么?
我發(fā)現(xiàn)好奇心這種東西真不能有的時候我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你當(dāng)初要走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猜想了許多理由。比如,叫獸對我失望透頂;我們之間關(guān)系沒好到那種程度;他忘記了之類等等。
穆空不搭話。
我一直纏著問他,結(jié)果他被我搞煩了就沖我吼:“再吵給你免費電療要不要!”
我只好默默地坐去沙發(fā)上。
隔了一會兒叫獸問我要不要先吃點零食墊肚子。我說不用,又問他拿了本書看。
叫獸則進了廚房。這簡直太讓我驚訝了!雖然他長得像女孩子,但叫獸給我的印象絕不可能是一個人妻型的男人。
叫獸的手腳很快,成品看起來不錯,當(dāng)然味道也不錯。
午飯之后叫獸送我回家。路上他問我以后是不是都不再玩游戲。我說不清楚,說不定什么時候心血來潮了呢。
我很久沒有碰過游戲了,我感覺這東西真是太遙遠了都不太真實了,仿佛只是曾夢一場——不被提起就記不起,一旦提到就心癢無比。
那種想抓住一幕虛幻的無力感,滲透四肢百骸。
往后的日子很平淡,也很詭異。
叫獸總在周末的時候喊我去他家吃飯,讓我看他打游戲。我覺得很無聊。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里鹿王來了,也如初見那般。
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細瘦纖長,帶著火焰般的氣質(zhì)。因為天熱,他卷起了長袖,手指如同彈鋼琴的藝術(shù)家一般修長。
叫獸如往常那樣進了廚房,鹿王在客廳里打游戲,很老的一部格斗游戲——拳皇。十局九贏,同樣無聊。
飯桌上鹿王問:“你們倆都住在一起了。俊
這話說得挺曖昧,好像我和叫獸天天住一起似的。
我覺得得跟鹿王解釋解釋,但是叫獸已經(jīng)說了嗯。
好吧,我知道穆空是這樣的人,不愿對別人解釋什么。但是,這他娘的也太能誤導(dǎo)人了吧!
鹿王看我一臉崩壞的表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那一瞬,我覺得我又回到了玩dnf那會天天泡酒吧找老公抱大腿的衰樣!雖然我心里的確是很愿意抱叫獸這條大腿的!
叫獸循著鹿王的視線瞅了我一眼,然后我就心猿意馬了,差點脫口而出“叫獸,你做我老公吧”,幸好我的理智在最后一刻拉住了我的單相思。
接下來一天我都沉浸在——如果我告訴叫獸我喜歡他,他會怎么看我呢——的背景音里。
我想也許是我想多了。鹿王那個人笑的時候就是那樣子,沒有什么別的意思。鹿王根本就是在調(diào)侃,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簡直要瘋了,被自己逼瘋。一旦出現(xiàn)“我喜歡叫獸”這樣的想法,這想法就像魔法種子一樣開始在心里瘋長。
睡覺時,眼睛閉著閉著就看到了叫獸;刷牙時,拿著牙刷對著鏡子傻呵呵地笑;吃飯時,總覺得這味兒沒有叫獸做的味道好。沒有叫獸的日子,我就是一神經(jīng)病。
但是叫獸卻說,你最近怎么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
我無語。
叫獸回來有兩年多了,以前游戲里認(rèn)識的朋友們聚了好幾次,我卻還是叫獸的好朋友。
呵,好朋友。真心酸。
又是一個周五。我已經(jīng)連續(xù)碼字一個月了,也一個月沒見到叫獸了,正好手上這個文完結(jié)我就想著去叫獸公司看看。
那是一個雜亂的工作室。攝像機道具什么的把工作室堆滿了,想要走進這個工作室還得需要技巧。我好不容易擠了進去,一抬頭就看到叫獸好笑地瞅著我。
我尷尬地撓頭:“剛完結(jié)一篇文,很久沒見你就想著來這看看!
他點頭,指著工作室里被堆壓得快看不見的沙發(fā)說:“在那邊坐會,還有半個小時下班。”
我走過去坐下沒多久,一個瓜子臉大胸細腰長腿的女人也走了過來坐在我邊上。
沙發(fā)上能放屁股的地方原本就小,她一過來就挨著我的屁股坐下了,胸貼著我的胳膊,二郎腿一蹺大腿就擱我淺色牛仔褲上了。我感覺沙發(fā)因為重量下陷帶著旁邊這個女人在我身上蹭了蹭,心里就跟著了火似的熱。
我尷尬地朝女人笑笑打算站起來,女人突然拉住我的胳膊問:“你是穆空的朋友?”
我只好挺直了背僵硬地點點頭。
她看著我笑,說:“果然是物以類聚!穆空這家伙真是,有這么帥的朋友也不給我們介紹認(rèn)識下。我先前還指望他幫我介紹個男朋友呢!闭f著又在我身上蹭了蹭。
我感覺叫獸在看這邊,我尷尬得不敢抬頭去回應(yīng)叫獸的目光。
他會怎么想呢?覺得我完全就是個精蟲進腦的渣人?對!以前在游戲里我玩的那個人妖號也是這樣,整天泡酒吧里找男人。他一定會這么看我。
怎么辦?推開這么女人?但是在和別人說話時突然離開很不禮貌,對女士尤其粗魯。
不行,得想個好借口。尿遁?這個不錯!但是我不知道廁所在哪,要是她說可以帶我去,給叫獸看到我倆一起出去叫獸肯定以后都不再理我了。怎么辦怎么辦?叫獸怎么還不下班!
我在心里對叫獸狂呼快點下班快點下班,叫獸就如同上帝聽到我心聲一般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下班了,走吧。”
這句話簡直就是天籟。!我迅速站起來跟在叫獸后頭,走出工作室…不…走出那個女人的視線后我?guī)缀跻獌?nèi)牛滿面了。我走快兩步跟到叫獸旁邊扭頭看叫獸——什么表情都沒有,一臉云淡風(fēng)輕。
我以為叫獸會擺臉色給我看,但他沒有,于是我就郁卒了。他為什么不生氣?不在乎嗎?以前在游戲里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他會對我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還是說以前在游戲里他認(rèn)為我是女的,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是男的,所以對我這樣子覺得無所謂?
失落、忐忑以及不安填滿了我整個人。叫獸一直沒說話,我在惴惴不安里發(fā)覺氣氛似乎不對。
我嘗試著和叫獸說話:“我們?nèi)ツ睦??br> 叫獸說:“去XX路。”
“去那里干嘛?”
“有一家韓國料理店味道不錯!
叫獸一直面無表情,我更加不安:“今天不回去吃?”
叫獸點頭。
叫獸這樣子讓我心里覺得隔應(yīng):“干嘛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业谝淮蝸斫幽阆掳嗾O!”
叫獸卻突然問我:“你覺得她怎么樣?”
我裝傻,問:“誰?”
叫獸不耐煩地說:“工作室里坐你旁邊的那個女的!
我說:“哦,她啊。不怎么樣啊!北绕鹉悴钸h啦——不敢說。
叫獸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別整天就會碼字寫小說,偶爾也考慮下找個女朋友!
我說:“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啰嗦啊。你以為你比我年輕!”
叫獸又不說話了。
我說:“我不吃韓國料理。”
叫獸不理我。
我說:“我想玩游戲!
叫獸不理我。
我說:“我們坐車吧,我走不動了!
叫獸看我一眼。
我說:“我喜歡吃中國菜!
叫獸皺眉。
我說:“我想玩魔獸。”
叫獸終于受不了,停下來:“你有完沒完?”
我說:“沒!
叫獸一扭頭又要走,我連忙拉住他問:“你在生什么氣?”
叫獸一翻白眼說:“我沒在生氣!
叫獸總是這樣的反應(yīng),而我并不能對他的心思進行揣測。任何憑自我感覺揣測出來的東西都是不真實的是虛幻的是不可靠的。
我決定豁出去了:“穆空,我喜歡你。你能接受嗎?”
叫獸僵住,嘴巴一張一合,似要說什么,卻終究什么也沒說。
我知道,事情要糟。
叫獸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往前走,仍舊面無表情。
我站在喧鬧的馬路上看他,一如初見時——高挑的背影依舊寂寥,只不復(fù)初時的孤傲。
我真想蹲在地上哭一場啊,可我已經(jīng)不是精神病患者了。我說:“那我先回去了。”
叫獸回過頭,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朝他笑笑,順手?jǐn)r了輛出租車。右視鏡里早沒了叫獸的身影,也早不是叫獸走過的那條路,我還在盯著那鏡子看。我希望......
叫獸再沒打電話來過,周末的時候我出門散步。散著散著就散到了52區(qū),一恍神就坐車到了叫獸家那片兒,又尷尬著坐車回家。
論壇里有小編說搞個小型的作者座談會,文學(xué)交流。
我想著反正也沒什么事干就去看看吧,說不定還能勾搭個大神什么的。當(dāng)然,這只能是我自己瞎想罷了。
大神們可大牌了,怎么會參加這種打著座談會幌子的聚會?
我覺著該告訴叫獸一聲。要是叫獸來找我卻發(fā)現(xiàn)我不在家怎么辦?是吧!還是要去一趟叫獸家。
我把自己整精神了開車去叫獸家。
按門鈴,開門的是侯哥。
我沒反應(yīng)過來,問他:“請問這里的原房主是個叫穆空的男人嗎?”
侯哥一臉受不了,瞇著眼對我說:“花花啊,花花!
我愣在門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侯哥?你怎么來了?”
侯哥說:“沒事就不能過來?先進屋吧!
信長和鹿王也在,坐在一起在玩一個賽車的游戲,兩個人各拿了一個手柄身體繃的老直,吧啦吧啦地嘴巴也沒閑著。
廚房里傳來炒菜的聲音,叫獸大概還不知道我來了。
我跟信長和鹿王打了聲招呼就進了廚房,叫獸以為是侯哥:“去客廳等會,一會兒菜好了!
我躊躇地開口:“嗯…是我!
叫獸的手頓了頓,轉(zhuǎn)過頭來對我說:“還好蒸的飯夠多!
他在笑,好像那天發(fā)生的一切就是一場戲,下了戲臺子它就什么都不是。
我點點頭,沒說什么,回到客廳坐到侯哥旁邊。
我在心里模擬著我告訴叫獸要出去一趟的場景。
——我后天要去A市一趟。
然后可能再去B省,也許會接著去許多地方。
——嗯。什么時候回?
不,不對。叫獸不會問我什么時候回。
——你…
其實沒什么,對你來說這些大概都不是什么需要說與人聽的小事。
所以,連模擬的對話都無法進行下去。根本就不該來的。
餐桌上鹿王問我昨天怎么沒來叫獸家。
我撒了個謊說:“最近比較忙!币苍S這個時候提出來說我要外出很久是個很不錯的選擇,但…
鹿王有問:“你一個網(wǎng)絡(luò)作家有什么好忙的?”
我突然覺得鹿王是如此可愛,于是我說:“嗯,打算自助旅行,可能要離開很久,也可能會要出國,所以要準(zhǔn)備的充分些!
“怎么突然有這個興致了?”叫獸問的。
我回答:“寫作到了瓶頸期吧,需要多點閱歷啊經(jīng)歷之類的!
我又說了謊,而叫獸只哦了一聲便又低了頭吃飯。
吃了午飯侯哥提議出去玩。我說我就不去了,還有很多東西都沒準(zhǔn)備好。于是我就回家了。
其實沒打算出國也沒打算要走很遠的,但這樣的念頭從我說謊開始就在我腦海里瘋狂涌動。
晚上收到鹿王和叫獸的短信各一條。
鹿王:你們倆怎么了?
叫獸:之前怎么沒聽你提過?
回復(fù)鹿王:沒怎么呀,怎么這么問?
鹿王沒再回信。
回復(fù)叫獸:呃,忙忘記了。
說謊。因為是剛剛才決定的——無法說。
叫獸:哦。注意安全。
我躺在床上想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叫獸的呢?可能是他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對我說“你錯過了日出”的時候,可能在更早的——我每次去泡酒吧找老公的時候。
現(xiàn)在,關(guān)于叫獸的這些對我都不重要了。
我又做了件手殘的事——我把我的手機卡扔了。
哦,不,應(yīng)該說我讓我的手機卡在一年之內(nèi)都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中。至少如果有誰打電話給我,總有一個冷清的女聲會說一句“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候再撥!
那張手機卡靜靜地躺在像是機器貓的口袋一般的盒子里,與一堆我曾經(jīng)準(zhǔn)備扔掉卻舍不得扔掉的廢物一起。
好幾次,我忍不住又把它掏出來想要換回手機里。
我明天就要去講座會,之后就是計劃中的環(huán)球旅行。
會到達什么地方,會遇到怎樣的人,會有一番如何不同的經(jīng)歷。
那時候,關(guān)于我的所有也再與叫獸無關(guān)。
像是兩條靠近的直線,有一天我們相遇了,而相遇即是分離。
久而久之,愈行愈遠,再無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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