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秋雨像細密的針，刺在馬克西米利安的辦公室窗上。他斜靠在皮椅里，摩挲著手里泛黃的卡片。灰藍色的眼睛映著勃蘭登堡門的霧氣，里面藏著德意志的理性與暗流。
　　手機屏幕亮起，群聊“YOLO（你只活一次）”跳出消息。他瞥了眼，喉嚨微緊，像被什么牽住。

　　群聊四人，始于半年前漢堡的投資峰會：他和女友英格麗德，簡寧和她丈夫雅人。表面聊投資，股票、加密貨幣、柏林樓市，可話最多的總是他和簡寧。
　　英格麗德務實，雅人寡言，群里常剩他們倆拋meme、抖機靈，像牌桌上試探的出牌。

　　【女祭司逆位：模糊的界限】
　　簡寧丟了個狗頭meme，配文：“比特幣又崩，誰還敢all in？”
　　馬克西米利安回了個《權(quán)游》龍媽焚城的動圖：“唆哈，燒個痛快�！�
　　雅人冒泡：“記得留點錢吃飯�！�
　　英格麗德補刀：“對，Max，別又找我要泡面基金�！�
　　他盯著“女祭司”，牌上的神秘女子像在嘲笑他的猶豫。

　　三年前第一次見簡寧，她穿著杏色毛衣，在雅人的生日派對上談論東亞經(jīng)濟，聲音清澈得像維也納的春水。他那時剛?cè)胄蟹康禺a(chǎn)，她在金融公司做分析師。他們從貨幣政策聊到叔本華，像兩個頻率相同的無線電。夜色深了，燈光在她眼底碎成星河。那晚他想說點什么，可她笑了，提到雅人。
　　后來她和雅人結(jié)婚，他遇了英格麗德，四人成了朋友�？擅看魏唽幍南⑻鰜�，他的直覺還是會短路，像女祭司失了準頭。

　　【權(quán)杖六正位：勝利的假象】
　　群聊里，簡寧甩了個尼采瞪眼的meme，配字“上帝死了，股市也死了”。
　　馬克西米利安秒回：“那我們投什么？虛無嗎？”
　　簡寧：“投存在感，點到為止�！奔恿藗�wink表情。
　　雅人點了個拇指。
　　英格麗德發(fā)了個翻白眼表情：“我去開會，Max別忘了看賬目。”
　　”權(quán)杖六"正位，牌面上的騎士凱旋歸來，好似他每次在群里接住簡寧拋球時的滿足感。
　　沒人私聊，一切攤在四人眼下，可那些meme、那些點到為止的玩笑，像畫布上的隱線，在英格麗德和雅人的盲區(qū)里發(fā)酵。
　　昨晚，簡寧發(fā)了個狼嚎月下的meme，說：“投資是賭人性�！�
　　他回：“人性是賭月光�！�
　　雅人插話：“賭輸了別吃泡面�！�
　　她沒接，但馬克西米利安知道，她懂。

　　他的心像他開發(fā)的樓盤，外立面光鮮，地基卻在她每條消息里裂開細縫。

　　【星幣一逆位：錯失的時機】
　　柏林樓市漲了，馬克西米利安在群里分享數(shù)據(jù)：“克羅伊茨貝格又漲15%，還好提前布局�！�
　　簡寧：“你總是時機很準，有什么秘訣？”
　　“直覺加數(shù)據(jù)，不過運氣也很重要�！彼猛赀@行字，手指微頓。
　　英格麗德接話：“別謙虛，Max天賦過人。”
　　雅人點贊：“德國效率�！�
　　但馬克西米利安看著“星幣一”，逆位牌面上的金幣墜落，像三年前那個派對的尾聲。

　　那晚派對結(jié)束，她在門口等車，風吹亂她的長發(fā)。他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又咽回去，只說了“再見”。兩周后，雅人和簡寧在一起。他笑著祝福，像個完美的朋友。
　　現(xiàn)在的成功，像是對當年懦弱的補償�？捎行╁e過，不是金錢能填補的。

　　【權(quán)杖三逆位：計劃受阻】
　　“政府要收緊房地產(chǎn)政策，”簡寧在群里轉(zhuǎn)發(fā)新聞，“Max你怎么看？”
　　馬克西米利安心沉了一下。新政策確實會影響他的幾個項目。
　　“短期有影響，長期還是看好。”他回復。
　　英格麗德關(guān)心：“項目要調(diào)整嗎？”
　　雅人補充：“政策風險要及時預防�！�
　　簡寧發(fā)了個抱抱的表情：“你能搞定�！�
　　那個表情如一滴墨，暈進他的心底。
　　“權(quán)杖三”逆位，計劃受阻，像他面對她時，理智總被情緒絆倒。
　　他想起塔羅師說過的話：真正的阻礙，在你心里。

　　【寶劍九正位：深夜的焦慮】
　　午夜十二點，群聊里只有簡寧還在線。
　　“睡不著，啃財報�！彼l(fā)了個熊貓眼的表情。
　　馬克西米利安看到消息時正在書房。

　　“工作狂，”他回復，“亞洲市場？”
　　“時差害人。你呢？還在看房產(chǎn)數(shù)據(jù)？"
　　“在整理一些資料�！彼氏滤_牌這三個字。
　　“有時候覺得，數(shù)字背后都是人的故事�！彼蝗话l(fā)了這句話。

　　馬克西米利安盯著屏幕，感覺她不是在談工作。他看向桌上的”寶劍九”，牌面上的人夜不能寐，被思緒折磨。就像此刻的他。
　　“是的，每個投資決定都是人生選擇。”他敲下這行字。

　　群聊顯示英格麗德上線了。
　　“兩個夜貓子都沒睡。”英格麗德發(fā)消息，“Max，別忘了明天要早起看房子。”
　　魔法碎了，但馬克西米利安知道，簡寧也嘗到了深夜的孤寂，和他一樣。

　　【惡魔逆位：掙脫束縛】
　　周末聚會在馬克西米利安的頂層公寓，夜景如鉆。
　　“這景色真的絕了，Max�！焙唽幷驹陉柵_贊嘆。
　　“位置決定一切�！彼�，目光在她臉上多停一秒。
　　英格麗德在廚房切蛋糕，雅人接了個工作電話，陽臺上只剩他們。

　　“可能是老了，有時候會想，選了另一條路，現(xiàn)在會怎么樣�！焙唽幍吐曊f。
　　“過去無法改變，”他小心地回答，心跳卻不聽使喚，“但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她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揚：“可能性，嗯？”
　　英格麗德的腳步聲近了。他望向夜空，“惡魔”逆位閃過——掙脫誘惑，面對真相。

　　【皇帝正位：掌控與責任】
　　“Max的新項目上新聞了！”簡寧在群里發(fā)了個鏈接，是關(guān)于他的可持續(xù)住房項目的報道。
　　馬克西米利安看了報道，確實寫得不錯：“謝謝關(guān)注，這個項目我花了兩年規(guī)劃。”
　　英格麗德驕傲地說：“我男朋友真棒！”
　　雅人點贊："德國匠心。"
　　簡寧發(fā)了個鼓掌的表情："很欣賞你的堅持和遠見。"

　　“皇帝”正位：責任與掌控。他看著牌，覺得自己該是那個守住框架的男人，而不是追逐虛幻的光。
　　然而她的稱贊，比任何合同都要燙心。

　　【愚人正位：新的開始】
　　春天，馬克西米利安的新項目破土動工。群聊里，大家在討論市場變化。
　　“感覺整個行業(yè)都在轉(zhuǎn)型，”簡寧說，“傳統(tǒng)模式越來越不行了�！�
　　“變化是機會，”馬克西米利安回，“關(guān)鍵是適應和創(chuàng)新�！�
　　英格麗德分享了一篇關(guān)于綠色建筑的文章：“Max的方向是對的�！�
　　雅人贊同：“未來屬于可持續(xù)發(fā)展�！�
　　簡寧發(fā)了個思考的表情：“有時候覺得，真正的投資是投資未來的可能性�！比缓笫牵骸霸肝覀兌荚诟髯缘牡缆飞�，創(chuàng)造出美好的東西�！�
　　馬克西米利安看著這句話，覺得她的祝福像是某種告別
　　他回：“可能性需要想象力，更需要膽量�！�
　　她沒再接。

　　“愚人”正位，旅人邁向未知。

　　【權(quán)杖二正位：未來的規(guī)劃】
　　夏天來了，群聊的頻率漸漸降低。簡寧升職去了香港，英格麗德忙著準備律師資格考試，雅人也有了新的事業(yè)。
　　偶爾，群里還會有投資更新，節(jié)日問候，但那種特殊的默契已經(jīng)成為過去。
　　馬克西米利安站在新工地，陽光刺眼。他不覺得失落。感情就像柏林的四季，有其自然的節(jié)奏，盛夏終會歸于冬的寂寞。
　　三十二歲的他，終于學會了什么叫做成熟。他將塔羅牌收起，“權(quán)杖二”上的人手持地球儀，仿佛規(guī)劃著未來。
　　手機右下角，群聊的圖標安靜地躺著。

　　昨夜，他夢見簡寧站在多瑙河畔，笑如星河。她未說話，他也無言。醒來時，枕邊是英格麗德熟睡的臉。他沒動，怕驚擾夢的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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