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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從小我就是孤僻的孩子。
我和媽媽一起住,不知道爸爸是誰,而每次爸爸的字眼還沒出口就被媽媽冰冷的眼神擋了回去。似乎我也沒有爺爺奶奶,姑姑嬸嬸之類的親戚,我和媽媽似乎是憑空出現(xiàn)在這座城市。
每天媽媽都要出去工作,所以即使我還很小媽媽也只能把我鎖在屋子里,每天中午媽媽會讓人來給我送飯,但是媽媽不讓我開門,只是從我家特制的門的一個小窗戶里送進來。我一直相信媽媽做這扇門費了很大的功夫,不然我不會從里面打不開,而外面的人輕而易舉的就打開。每次給我送飯的人都是從來不說一句話的,所以我從來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小。每次看到窗口冷冰冰的關(guān)上我都想說,請跟我說句話吧,然而么次都是話還沒說出口,窗口就關(guān)得死死的。
每天在家里我沒有伙伴玩,沒有娛樂設(shè)施,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看著天花板發(fā)呆,所幸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我除了說話有些障礙外其它發(fā)展的都很好。有一天送飯的時間居然提前了,而且飯菜比以前豐盛很多,我望著真奇妙莫名的飯菜,在旁邊只望著不敢去拿,而窗口今天也一直沒關(guān)上。也許是看我一直沒拿,窗口那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小乖,我是外婆,今天我來給你送飯了,快點來拿。說完把手伸進來,那手枯瘦無比,像冬天夜幕下猙獰的樹枝。小乖,來,讓外婆摸摸長胖了沒。
望著不斷伸進來的手,我瑟瑟發(fā)抖,只想遠離,但是去怎么也動不了。幸好他的手離我還有一點距離。即使這樣我還是大聲叫道,壞人,你快走,馬上我媽媽就回來了,你就會被抓住了。
拿手的主人還是一直在誘導(dǎo)我,我捂住耳朵,跪在地上,只想著魔鬼一樣的人趕緊走。等了一會那人見我沒反應(yīng),又躊躇了一會,終是抽回了手,離開了,離開之前還說,小乖別著急,外婆有時間還回來看你的。于是終于走了。我終于可以行動,跑到床上緊緊地躲在了被子里
媽媽是個不茍言笑的人,同時也是個博學(xué)的人,他一直沒讓我去上學(xué)。等到我到了上學(xué)的年齡他就從外面帶回來許多書賣一本一本的教我。而我也很聰明,很多知識媽媽隨便講講我就明白了,后來逐漸的媽媽就不給我講了,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我一本書,,于是我每天沒事就在家里看書,發(fā)呆的時間越來越少。那個說是我外婆的人再也沒有來,漸漸的我也將這件事情忘記了。
有一天,媽媽突然拿來許多試卷告訴我要參加考試。我很詫異,因為媽媽從來都沒有考試則以說。不過向來沒什么話的我就點了點頭。
后來我知道這是我的一場高考,考試結(jié)束幾天后,媽媽突然對我說要讓我出去讀書了。我該是激動,該是難眠,然而事實卻相反,完全閉塞在屋子里的我對外界居然只有恐懼?墒俏疫是出去了,像平常的孩子一樣上了大學(xué)并且適應(yīng)的很好。所以大一對我來說幾乎沒什么記憶。莫名其妙的就到了大三。
大三是個清閑的學(xué)期,我整天沒事,于是迷上了音樂。所謂迷上,并不是說一有閑時間就練樂器,練聲喉,我只是離不開音樂離不開節(jié)奏,幾時走路也像在唱歌。有一天我心血來潮,突然很想去彈學(xué)校里的公用吉他。我是一個孤僻而且膽小的人,平常是不敢去練習(xí)的。那天學(xué)校里異常的安靜,幾乎看不到一個人,我小心翼翼的來到教室,剛剛拿下來放在高處上繡的吉他,激動地幾乎發(fā)瘋,我手指顫抖,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琴弦。就在這時,突然一下子走近來許多人,說他們要在這間教室上課。于是沒有人體諒我,也沒有人理會我哀求的可憐目光,我一步一步的挪出教室。走出教室正巧碰到了老師,他看了我?guī)酌腌娙缓笳f,已經(jīng)很少有人碰吉他了,你可以把它拿到操場上去。我欣喜若狂,連說謝謝都忘記了,就去抱吉他,。在操場上,我想抱著一塊珍寶一樣抱著吉他門外機的一切似乎都不再存在。然而,這個時候記憶中的小乖又出來了,一遍又一遍,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還有我是外婆這樣的話。一瞬間,所有的記憶似乎都鮮活起來,我仍開吉他捂住耳朵全身顫抖。那吉他發(fā)出猙獰的聲音,我抬起頭看向教室,只見教室門口有個斑駁的身影正在往里面張望,我大驚失色,那個魔鬼一樣的人也看向了我這邊邊,非常驚喜的說小乖原來你在這里,然后就撲了過來,身子很靈活。我趕緊跳起來,看準大門就跑過去。這時候全世界都模糊了,我只知道我要奔跑,后面有個人,不,有個恐怖的東西在追我,我必須跑,只有跑回家,只有跑回媽媽身邊才是安全的;秀敝,我跑過了一條有一條的街道,跑到了田間小道里,像風(fēng)一樣離去
自此以后,我就每天都在奔跑中渡過,所幸我年輕,動作矯健,往往沒有什么人能追上我。即使如此我還是一樣懷著深深的恐懼,仿佛下一秒我就被毀。有一天我去小學(xué)實習(xí),教2年級孩子的英語。因為是起步一切顯得都很難,小朋友們也還都沒有脫離玩性,教學(xué)異常困難。我聲嘶力竭,試圖是她們安靜下來,然而一切都是徒勞,,我?guī)缀跸氚褪袢釉诘厣鲜裁匆膊粏柫。這個時候他們的班主任來了,說什么這位新老師怎么怎么樣,夸得我?guī)缀鯚o地自容。最后老師結(jié)束了慷慨激詞,我滿臉黑線的繼續(xù)走上講臺然而,還沒有過兩分鐘教室里又重新亂了起來,夠了,我大喊道,我這么賣力地教你們給點尊重好不好,父母送你們來這里不是送你們來講話的!。教室里安靜了下來,我心中竊喜,心道終于有點效果了,在下一劑狠藥估計就差不多了!于是我繼續(xù)說道我也不強迫你們,不想聽就出去!然后全班就更安靜了,我心中得意了一下,拿起書繼續(xù)講課。坐在第一排的一個戴眼鏡的小男生,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老實樣,我以為她低下頭失去做筆記,誰想到喜劇的一幕出現(xiàn)了。他居然收拾書包一句話沒有就出去了我去
在這個小男生的帶領(lǐng)下,學(xué)生陸陸續(xù)續(xù)的都出去了。我對這群學(xué)生恨之入骨,同時有希望他們有人能留下來。終于,走到最后還剩下一個安靜的小女生,我激動得走到她面前,說道,同學(xué)你是好樣的,你想學(xué)什么跟我說,我會的都教你。這個學(xué)生還沒回答,之間走過來一個學(xué)生對他說,大家都走了你還不走啊。然后這個文靜的小女生面無表情地說,這個老師每一個人聽他的課太可憐,恰巧我又沒什么事。我去
就在我深深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時,余光看到教室外,我又看到了那個佝僂的黑影。我的瞳孔不自覺的放大,趁他還沒走到門口拿起包就沖了出去。我不知道后面她有沒有追,只覺得就在我身后總是不斷回響著小乖你等等我的聲音,我不斷的奔跑,不敢往后看一眼。驀然,往常平靜的小路上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池塘。我估摸著池塘不算大,憑我的沖力應(yīng)該可以跳過去。人在驚險的時候總是覺得自己有無限的潛力。然而事實證明人往往會犯錯誤,我沒有跳過去,掉進了池塘里,池塘很深,我似乎掉進了一個無底洞,但是很溫暖,讓人忍不住就在這池塘里面睡過去,恍惚中我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真的不愿醒來,就這樣睡下去。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個干凈的臉龐。
他是一個年輕人,有著大大的眼睛,干凈的笑容,就像是池水一樣純凈,溫暖。我愣愣的看著他,他說,我看到你在池子里,于是把你救了上來。
追我的人呢?我問他。
人?他帶著很迷惑的表情,我沒看到別人啊,只看到你很急的跑著,然后掉到了池塘里。
哦,謝謝你。
我叫清溪,你叫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
我以后可以來找你玩嗎。我問他。
他愣了一下,隨即重新展開了笑顏,可以啊,我很喜歡和你講話呢。
于是我也笑了,仿佛前面的驚險,奔跑都不存在了。
自此我就經(jīng)常去找他玩,只是每次見到他時她的身邊總是有一個池塘,而那個池塘以前確實不存在的。漸漸地我就有了一些猜測,只是沒有向他求證。其實他是誰本無所謂,我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很放松,很有安全感,似乎小時候的孤僻,以及那個所謂外婆的追捕都不見了。我汲取著這僅存的溫暖,雖然知道這也許僅僅是幻覺,仍然樂此不疲。
奇怪的是自此之后就沒有見到過外婆,她就像從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我慶幸自己遇到了清溪,然后心中卻主機那忐忑起來,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終于有一天外婆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心中比往日更害怕,我向前跑,向前跑,不管是清晰還是媽媽他們都能救我。清溪總是能在我危難的時候出現(xiàn),于是我投入了清溪的懷抱,跳進了池塘里。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沒有想象中的溫暖,只有刺骨的寒冷,我睜開眼睛,遠遠的看著清溪,他一如既往的笑著,卻是有無盡的悲傷,再一看池塘消失了,我在路上,外婆驚喜的看著我,哎呦小乖,我終于抓到你了,說我像我撲來,我想躲開,偏偏沒有一點力氣,于是只能看著外婆不斷接近。而遠遠的,清溪的笑容還是那么悲傷,他說,我愛你。
我也笑起來,對他說我也愛你。終于,外婆抓到了我的手,我感覺到生命在流失,似乎身體里什么東西正在消失,低下頭看,發(fā)現(xiàn)從腳開始身體正在逐漸的溶解,然后變成水,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出現(xiàn)了一個小水溝。
小乖,小乖你怎么了??外婆很驚恐的問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么右臂那成這樣了。不斷有鐳雕在我的臉上,和清洗一樣溫暖,也許,我不該這么躲外婆。
外婆,我伸出手擦掉外婆的淚,外婆,我愛你。
外婆也愛你啊。外婆哭道,外婆一直愛你。
意識越來越模糊,我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回到了清溪的懷抱。
我陪著你。
說完我發(fā)發(fā)現(xiàn)清溪也漸漸的表的透明,同時從他身體里流出了很多清水,就像清晰一樣,純凈,溫暖。和我產(chǎn)生的水匯到了一起。
好。我輕輕的說道,我們一直在一起。
說完,我就感覺自己進入了睡眠,隱約中有聲音。
小乖,媽媽來晚了。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過些年他們會重生,你需要不斷的去尋找他們,與此同時還有一些人在保護著他們,你必須不能京東這些保護她的人,而且他已經(jīng)不記得你
可是我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到了,只感覺和清溪水乳交融,溫暖如昔,于是我倆哼著歌,向遠方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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