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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章
高聳的山峰,環(huán)繞的白云,薄薄的積雪,清爽的微風,這熟悉的一切清楚地告訴晟——他的出生之地,也是他的目的地就快到了,他不由得加快了有些蹣跚的腳步。身上被血染成暗紅色的鎧甲顯示出他曾經(jīng)歷的慘烈廝殺,同時他懷中還抱著一個人,那人顯然是受了重傷,被一件巨大的黑色斗篷裹著,看不清模樣。只有在風掀起斗篷的一瞬,才隱約可見他蒼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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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咱們就可以回圣峰去了。在那里,風之花的花蕾已經(jīng)長出來了,咱們應該好好照顧的!”一頭銀發(fā)的少年歡快地轉(zhuǎn)過身湊到剛進門的晟面前。
“珀,你是神使!要有神使的自覺,領導軍隊結(jié)束這片土地上無盡的戰(zhàn)爭,讓人民過上安居樂業(yè)的生活是你的使命。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怎么能為這片土地帶來和平呢?”晟一臉嚴肅地將少年的肩膀扳直,又輕輕地將他的衣服撫平。
“你又在說那些舊調(diào)調(diào)了,我可已經(jīng)八百三十多歲了,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少年一臉不高興,抓住晟的一束黑發(fā)拉到面前,用近乎于威脅的語氣說道,“你一個守護使,怎么能對神使如此不敬呢?”晟沒有說話。 “怎么不說話了!”少年一雙青色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晟,語氣中很有些得意!吧鷼饬?”晟還是沉默!罢嫔鷼饬?別生氣嘛!笑一笑!”少年的態(tài)度再瞬間改變,現(xiàn)在幾乎是在哀求,那雙淚汪汪的眼睛,好像就快要哭出來了。
“唉,你是神使,要有點威嚴!”晟終于開口了,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愛憐。
“這兒只有你一個,有什么關系!……”
風在荒蕪的卡拉特奧山谷中咆哮,卷起層層的黃沙,幾縷枯草在風中顫抖。早些時候的硝煙還沒有散盡,亡者的骨骸還沒有埋葬,空氣中還散布著濃濃的血腥味,任狂風吹散卻聚得更濃,散得更廣。偶爾幾聲烏鴉的啼叫,更顯出無盡的蒼涼與死寂。悄無聲息,夜已降臨,一場新的腥風血雨正在此刻醞釀……
夜色中一座白色帳篷里,閃爍著桔色的火光。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人與珀并肩站在一個巨大的沙盤前,研究著戰(zhàn)局的發(fā)展。
“甄飂大人,我軍情報顯示四日后北方特袒部的敵軍主力將通過卡拉特奧山谷!敝心耆苏f著將一只藍色的小旗插在了面前的沙盤中,“而我軍應利用山谷的地形提前埋伏在此處,將敵軍主力一舉消滅!彼謱字话咨∑觳逶诹松潮P中“但是……”
“國王陛下,您的計劃十分出色,F(xiàn)在,我們只須與結(jié)束了西部戰(zhàn)斗任務的卡梅爾將軍帶領的主力部隊在卡拉特奧山谷會師即可。將軍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穿過了赫琳高地,如果現(xiàn)在取道澤泊濕地那三日內(nèi)便可趕到卡拉特奧山谷,還有時間休整一日。您又有何可憂慮的呢?”
“但是……但是卡梅爾將軍在赫琳高地腹地與我部失去了聯(lián)系,至今已有三天了。我……我恐怕卡梅爾將軍他們進入了迷霧沼澤,已經(jīng)……”
片刻的沉默之后,珀開口道 “您的意思是我們將在卡拉特奧山谷面對十倍于我們的敵人!”
“理論上講是這樣的,除非……”
“除非我們能在四天內(nèi)將卡梅爾將軍找回來。我現(xiàn)在就去找,這里就拜托您了!”
“甄飂大人,千萬小心!”
國王的話還沒說完,珀早已駕風而去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了。
只留下國王微笑著端詳手中的紅色小旗,對從身后屏風走出的高大男人說道“我的計劃可就靠你啦,卡梅爾將軍!
“緊遵陛下圣喻!
“你走吧,戰(zhàn)士們還等著你呢!”
“屬下告退。”
珀回來時已經(jīng)是第三天的夜里了,一臉的疲倦,銀色的長發(fā)散亂的扎在腦后。
“珀,還好吧?”晟心疼的看著憔悴的珀。
“晟……”珀激烈而混亂的情感從他望著晟的眼眸中傾瀉而出。這順間的宣泄過后珀像得到了某種安慰,收拾好混亂的情感緩緩說道:“還好。先去請國王來吧!”
“甄飂大人,您回來了!卡梅爾將軍……”
珀搖了搖頭,低聲說到:“咱們來討論一下現(xiàn)在的形勢吧!”
“最新情報顯示,敵軍主力移動速度比我們原先預計的要快。明天午夜時分就將通過卡拉特奧山谷,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但時間緊迫,F(xiàn)在的問題是,我們失去了與主力部隊的聯(lián)系。這也許是暫時的,但更大的可能是我們失去了主力部隊……同時我們失去了卡梅爾將軍,后天戰(zhàn)場上總指揮的人選還有待確定!
“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問題還是人員的嚴重不足!”國王用低沉的聲音提醒道,“甄飂大人,在此生死攸關的時候我想……也許只有您可以解決這一切的問題!
“國王陛下,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使用您作為神使的力量,發(fā)動風之術!”
“可……”
“甄飂大人!”
國王的口氣十分強硬,不容珀有任何的質(zhì)疑。
珀抬起頭,臉色蒼白。眼前的局面已不在他的控制,青色的眼睛打量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他要做什么?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正在這時,一直保持著沉默的晟終于開口了。
“國王陛下,風之術的威力您是知道的,使用在毫不會法術的普通士兵身上太殘忍了。而且……而且……總之,現(xiàn)在的甄飂大人是不能使用神使之力,發(fā)動風之術的。希望您能量解!”
珀松了口氣,感激的望向晟。
晟并沒有回應珀的目光,只是繼續(xù)說下去:“鑒于現(xiàn)在的特殊情況,為解決這一切的問題。后天請讓我親自領兵出征!”
“晟,你……!”話剛出口,珀就感到自己的失態(tài)。立刻閉口不再說下去,只是呆呆的望著晟。
聽了晟的話,國王的眉頭皺了皺,隨即又舒展開了“守護使大人愿意領兵自然是好,戰(zhàn)士們的士氣也會變的很高漲了。可戰(zhàn)場上刀箭不長眼,守護使大人您的安!
“國王陛下,這您就不用擔心啦!我是守護使,如果連自己都不能保護好,又如何保護甄飂大人呢!”
“守護使大人說的及是,是我多慮了!那您又打算如何解決人員嚴重不足的問題呢?”
“我打算設下守衛(wèi)者結(jié)界,已削弱敵方的戰(zhàn)斗力!
“哎,守護使大人怎么糊涂啦!,守衛(wèi)者結(jié)界確實可以削弱戰(zhàn)斗力。但我方士兵也不能幸免,所以是在占絕對優(yōu)勢時為減少傷亡而設的!”
晟聽了國王略帶嘲諷的話,只是微微一笑。手從左眼上劃過,便多了一塊黑色的玉石!氨菹,這是守護使代代相傳的‘風之守護者’,您讓士兵喝下用它浸過的水。他們便可化身為青色戰(zhàn)士,接受風的庇護,此時守衛(wèi)者結(jié)界就成為他們的力量之源。我想這樣就算一對十我方也有必勝的把握!
“哦,原來守護使大人早有安排,那我真是白擔心啦!呵呵……那勝利一定是在我們這一方啦……”
“陛下過獎了!”
“既然后天卡拉特奧山谷一戰(zhàn)我們已經(jīng)勝卷在握,現(xiàn)在甄飂大人也累了,而且我還有一些軍務要處理,就先告退了!
“陛下,走好!我不送了!”
“晟,代我送陛下!”
當晟送走國王回到帳中的時候,珀正斜靠在床榻上望著他。他坐到珀的床邊,想說點什么。珀卻先開口了:“這么不知愛護自己,戰(zhàn)場上可怎么好!”珀白皙修長的手指撫摩著他的左眼,嘆到:“有你在使用風之術的后果也不會太嚴重。你又何必將‘風之守護者’……”
“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我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哪怕犧牲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何必說的如此嚴重,我好歹也是與你同時從風之花中誕生的神使,只是看起來比你小,論能力我還在你之上呢!
珀抬起眼,望著身邊的男子。寬闊的肩,結(jié)實的肌肉,古銅色的皮膚。而臉卻意外的很清秀,只有一雙豹眼透露出過人的膽識與英氣。珀與對方的目光相遇,從他黑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是那么小,還需要他的保護。
“告訴我你在我身上施了何種魔法?讓我一直不能長大,只看著你逐漸成長!辩暾f著將晟扳倒,壓在身下,目光也由仰視變?yōu)楦┮,帶著逼問的神氣?br> 晟只是望著珀,忽的將他緊緊抱入懷里“我會永遠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珀靜靜的躺在晟的懷里,長久的沉默后,終于說道:“讓我來做你‘守衛(wèi)者結(jié)界’的支柱。我要看著你,不讓你拿生命冒險。”
夕陽的最后一縷金色也沒入了綿綿群山,帶著暮色的濃霧蠶食著天地間最后的光明,此時勇士們整裝待發(fā)。晟與國王并肩站在營前的空地上,審視著即將前往卡拉特奧山谷的戰(zhàn)士們。
“我的士兵們、臣子們,為了和平!為了勝利!為了我們帝國的繁榮!請用你們堅定的意志與強大的勇氣為我?guī)韯倮南灿!現(xiàn)在,守護使大人與你們并肩,有了神的保佑,勝利將屬于我們!沖鋒的號角已經(jīng)響起,黑夜不再漫長,黎明將會來到,勝利的朝陽將會從卡拉特奧山谷升起!”
“陛下萬歲!陛下萬歲!……”聽著將士們的高呼,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與滿足悄然萌發(fā)。當國王正在享受著這一浪高過一浪的震天呼聲時,一陣清幽的風卻將整個營地帶入了一種超乎想象的寂靜。
一席白衣的珀帶著柔和的光伴著輕柔的風出現(xiàn)在人們面前:“七百年的紛爭,將沃土變?yōu)樯衬;將家園變?yōu)槟沟。?zhàn)士們的鮮血已經(jīng)灑滿戰(zhàn)場;勇士們的骨骸早已遍部山野。聆聽風的歌唱,那是喚來和平的圣歌。戰(zhàn)火永不能燃盡春風帶來的生機,荒蕪的土地早已渴望被再次開墾。最后的時刻已經(jīng)來臨,勇敢的人們啊,再次舞動手中的利劍吧,勝利的曙光已經(jīng)帶來和平的希望!請用你們燦爛的生命的光彩,驅(qū)散死亡的陰影,無血的時代將在你們手中締造!”
他的聲音充滿神奇的力量,并不大卻清楚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激蕩起心靈強烈的共鳴。
“神使!神使!……”剎那間,寂靜的營地沸騰了。如傾瀉的瀑布,如滾滾的雷鳴……
午夜時分,濃重的霧氣夾雜著刺骨的寒意透過沉重的鎧甲,刺激著人們的肌膚。晟翻了個身,活動一下已經(jīng)麻痹的身體,卻忽然望見遠處幾點正在急速接近的火光。借助‘守衛(wèi)者結(jié)界’的力量,他清楚的看到無數(shù)火把照耀下的那片盔甲的海洋,像是從遠處飄來的團團黑云,壓得人透不過氣來。他輕輕吹了幾聲口哨,示意讓士兵們做好準備,敵軍已經(jīng)接近。緊張的氣氛立刻充滿了整個山谷,人們屏住呼吸,只能聽到盔甲間相互輕撞的細聲。
晟緊張的注視著崖下,最佳戰(zhàn)機轉(zhuǎn)瞬即逝,不容錯過。
就是現(xiàn)在!
“依庫拉,賽哩庫拉!”隨著晟用洪亮的聲音念出的一句咒語,整個‘守衛(wèi)者結(jié)界’一下子變的亮如白晝。
特袒部的敵軍還沒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漫天的箭雨已經(jīng)射向了他們。當他們還在慌亂的躲避的時候,銀色的戰(zhàn)旗已從四面八方豎起,隨即是震天的喊殺聲。晟一馬當先帶領著將士們從山谷的兩側(cè)沖入敵陣,如決堤的洪水,勢不可擋。
“殺呀——”高昂的喊聲中,人們淹沒在盔甲的海洋里。銀槍上下飛舞,所到之處盡是血花。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了,飛濺的鮮血迷了眼,世界變得鮮紅一片。喊殺聲也像是從遠方傳來,近處有的,只是金屬刺入□□的聲音。
帳篷內(nèi),珀靜靜坐在法陣中央。他正作為‘守衛(wèi)者結(jié)界’的支柱,為戰(zhàn)斗著的人們提供力量。他還不太適應長時間使用法術,平時這都是晟做的事。感到力量正從體內(nèi)流失,他開始出汗,甚至有些驚慌。但眼前映著的晟的身影讓他平靜,讓他產(chǎn)生勇氣。
“晟。!”突然珀的眼前一串畫面慢鏡似的展現(xiàn)。一支槍,一支出現(xiàn)在背后的槍,擊中了晟的背心,毫無防備的他倒在了馬上。整個世界的風在瞬間變得混亂,發(fā)出陣陣凄厲的聲響。是悲鳴?是哀號?是交雜在一起的激烈感情的瞬間爆發(fā)!“槍怎么會出現(xiàn)在晟的背后?”此時珀的頭腦中一片空白,連最簡單的問題也不能思考。他喃喃的念著晟的名字,不知所措。這時晟艱難地從馬背上爬起來。隨著一聲痛苦的長嘯,槍被拔了出來,同時涌出來的還有如泉水般的鮮血。鮮紅的血將珀的世界也染得緋紅。他的悲傷﹑他的無措,在這個瞬間轉(zhuǎn)化為對世人﹑對戰(zhàn)爭的憎恨。他抑制不住自己激烈的情感,兩只白皙的手輕輕抬起,一串串禁忌的咒文從口中吟出……
結(jié)界內(nèi),風變得狂躁起來,是‘風之術’。戰(zhàn)場上清風四起,一隊隊青甲戰(zhàn)士御風而至。沒有表情,沒有聲音,剛剛還殺聲震天的戰(zhàn)場突然一絲聲音也沒有了。寂靜中,銀光閃爍,尸塊橫飛,血如暴雨般散落到空中,又回落到地面,匯成一條條血河。四散逃跑的人們卻不能發(fā)出絲毫的哀號,只是不知方向的徒勞奔跑,終于也不能逃出空中閃爍的銀光,只有死后無神的雙眼吶喊出那深入骨髓的恐懼。風帶著死亡的氣息吹向戰(zhàn)場,不放過任何生命,絕望充滿了整個山谷。
突然,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
卡拉特奧山谷再次陷入夜的懷抱。
瞬間,聲音和光明又回到了戰(zhàn)場。隨著高舉的火把,隨著鮮紅色的旗幟,隨著從四面涌來的國王軍。
“珀——”晟絕望地喊聲傳遍了整個戰(zhàn)場,讓人聽得毛骨悚然。他駕起風向營地內(nèi)珀所在的帳篷沖去,一路上只流下一串串血的淚,隨著風飄蕩在空中,將東方的天際也染的紅了。
珀倒下了。他不該使用‘風之術’的,沒有守護使的保護這將是致命的。強大的術必然有強大的反噬,而他竟然還對受風庇護的戰(zhàn)士們強行攻擊,反噬的力量被無數(shù)倍的放大。 血從他每一寸肌膚滲出,生命也隨之消逝。
清晨戰(zhàn)斗結(jié)束了,踏過無數(shù)將士的尸體,國王站在鮮紅的帥旗下面,俯視著黎明時分的卡拉特奧山谷,他身邊站著卡梅爾將軍,他們盡情的笑著。這次戰(zhàn)爭的籌劃是成功的,北方特袒部的敵軍主力被消滅了,那個礙眼的守護使也身受重傷將一命歸西,只留下個孩子般的神使也是早晚的事。
忽然有人報告神使甄飂珀,身受重傷命在旦夕。
“連最后的敵人都被鏟除了,真是天助我也。∥医K于成了天下的王,再也沒有人可以凌駕于我之上。我自己才是神!“甄飂”這個神使之名現(xiàn)在理所應當是屬于我的了!哈哈哈哈……”
“神使陛下萬歲!”
“甄飂陛下萬歲!”
“哈哈哈哈……”
晟沖進帳篷,珀靜靜地躺著,血還在不斷地從他的身體內(nèi)淌出。晟用一雙沾滿鮮血的手抱住珀漸漸變冷的身子。將自己生命的力量分給了珀,希望延長珀生命。血暫時止住了,可臉色依然蒼白,眼睛依然緊閉。晟知道他現(xiàn)在只能盡快帶著珀趕回圣峰?僧斔腭{起清風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任何力量了,只能像普通人一樣趕路。
“我們一定可以回去的!”晟想著抱起珀翻身上馬,向圣峰馳去。
圣峰之顛,白雪皚皚,風之花傲然雪中。兩朵青色的花蕾在微風中輕輕搖擺。晟靜靜的坐在雪中,懷中抱著昏迷不醒的珀,身下的白雪,早已變得鮮紅,是珀的血?不,是他自己的。長途的奔波讓背心的傷口未曾愈合便又崩裂了,鮮紅的血,撒遍了三日的旅途。他不在乎,甚至覺得高興,F(xiàn)在,風之花就在身邊,珀的話又回響在腦中:“晟,這次戰(zhàn)斗結(jié)束后,咱們就可以回圣峰去了,……”
“咱們回來了……”他目光黯然,用手輕撫著珀的臉頰。
“晟……”珀奇跡般地睜開了雙眼。
“珀!風之花!”晟將珀扶起些,讓他可以看見那青色的花蕾。
“風之花……很美啊……讓我想……想起……小的時候……”
“是!那時我們還小,整天只是玩!标勺岀甑念^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總是……給我講故事,好多……好多……”
“我還給你講故事,好多好多的故事。我不會讓你丟下我的,我永遠是追隨著你的守護使……”晟有些哽咽,不再說話,只是望著珀。
珀青色的眼里充滿了幸福與安詳。他笑了,笑得那么美,勝過了那風中的花蕾。
“給我……講個故事吧!
晟笑了笑,講起那千萬年來流傳著的風的故事。
那是晟的聲音,那是風的聲音,那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后只剩下輕輕的喃呢,那是風的低泣。
一縷清風繞著兩人,旋轉(zhuǎn)著,身子也便溶入了這風中,飄向遠方,只剩下那若有若無的一絲氣息,還彌散在空氣中,久久不肯散去。
一切又歸于寧靜,圣峰上只留下那青色的花蕾依然美麗……依然圣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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