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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搭直男神馬的最討厭了
鐘壽第一次看到吳慧超的時候,也沒覺得對方有多么高富帥。尤其是在身高這個問題上,鐘壽深深覺得對方?jīng)]有占到優(yōu)勢。鐘同學(xué)默默地蹭到吳慧超旁邊,挺直腰板,偷偷用目光比劃著兩人的身高。
“唉,別比了,我比你高!”吳慧超憋著笑意。
“咦,這么肯定?你多高?”
“一米八啊!
“好吧,我179”
“噢!眳腔鄢c點頭,端著臉盆往洗漱間走。
“其實我真實身高是178.5,四舍五入了一小下!辩妷勖嗣竽X勺,嘿嘿笑著。
吳慧超心中一樂,還有這么精確的算法,回過頭來了一句:“忘了告訴你,我的真實身高是180.4999……”
“?”鐘壽一愣,半天反應(yīng)過來,“我草!哪有這種身高?”
開學(xué)沒多久,鐘壽就渣上了lol。一旦玩起來那叫一個廢寢忘食,恨不得十天半月不出寢室門,為此還得了個“擼擼壽”的美名。吳慧超是有女朋友的,不能不陪女朋友吃飯。于是,鐘壽自然資源利用,經(jīng)常差吳慧超帶飯。
某日,吳慧超帶飯歸來!皵]擼壽,開飯啦。”
鐘壽擼得正high,怎么可能聽見。吳慧超連叫了七八遍依舊沒人應(yīng)。無奈之下,只好待鐘壽一局擼完。眼見鐘壽又要再開新局,吳慧超眼疾手快一把搶過鼠標。
“?怎么啦?哦,剛剛你說什么?”鐘壽一臉茫然。
吳慧超齜著牙又好氣又好笑,嘆出一口氣:“我說——擼——擼——‘受’——開——飯——啦——”一字一句,尤其是當(dāng)吳慧超把重音落在“受”字上時,嘴角還浮現(xiàn)著詭異的笑容。
鐘壽看著他詭異的笑臉,眼皮抽搐了一下,暗罵了一句:“丫竟然還是個腐男!”隨之而來的,便是感覺到自己大總攻的威嚴受到了嚴重的侵犯,“你丫才擼擼受呢!你全小區(qū)都擼擼受!”
吳慧超忍著笑:“總理大人,你日理萬機,快吃飯吧,犯不著和我這種小老百姓計較。”
轉(zhuǎn)眼到了寒冬,鐘壽的冬眠習(xí)性是不到中午不起床的。這日,不知怎么,七點多就醒了,正要翻個身繼續(xù)睡,聽見門外模模糊糊的對話聲。
“喲,超超,又給你家老婆帶早飯啦!”是隔壁寢一哥們。
“是啊,現(xiàn)在像我這樣的二十四孝好男人可不多了。”吳慧超得瑟道。
隨后,鐘壽就聽到吳慧超輕輕進門把早飯放在自己桌上的聲音。
鐘壽回想著這些天下床時書桌上放著的包子和豆?jié){,心中忽然生出一絲甜甜的感覺。
在意識到自己喜歡吳慧超之后,鐘壽渣游戲的興頭也差不多過去了,便整天跟強力膠似的粘著吳慧超。
超超和女朋友出去玩,他跟著。
超超和女朋友吃飯,他也跟著。
超超幫女朋友背包,鐘壽不滿:“超超,我也背不動了,為什么不幫我背!薄昂煤!
超超幫女朋友剝荔枝,鐘壽嫉妒:“超超,荔枝殼好硬,你幫我剝啦!薄昂煤。”
超超的女朋友蘇婷婷縱使有絕佳的涵養(yǎng),怕也忍不住發(fā)飆了,何況蘇姑娘壓根就是個潑辣的御姐。只見她咬牙切齒,一臉獰笑:“死鐘壽,你是不是皮癢啊?”
鐘壽見識過她的厲害,想著大丈夫能屈能伸趕忙跪舔:“蘇大小姐,小的不敢,千萬饒過小的!
春去冬又來,就這樣過了兩年。
吳慧超被劈腿那天,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快崩塌了。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在校園里亂走,遠遠看見昏黃的路燈下立著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走過去,瞇了瞇迷離的雙眼:“鐘壽?”
鐘壽提了提手中的一打啤酒,“整兩罐?”
“好兄弟。”吳慧超過來摟住鐘壽的肩膀,“去——”
“去湖邊吧!辩妷垩蹘σ。
“你怎么知道?”吳慧超詫異。
“我當(dāng)然知道你一有不開心的事情就喜歡往湖邊跑!辩妷圻@樣想著,沖吳慧超安慰一笑。
月光灑在鐘壽白皙的臉上,勾勒出他眉角的溫柔,映襯出一種動人心魄的美,吳慧超看得竟有些呆了。
兩罐下肚,已有些許醉意。
“你知道嗎?我本來想大學(xué)畢業(yè)就和她結(jié)婚的!眳腔鄢鹧b平淡,卻難掩一絲落寞。
“那一年我獨自在家發(fā)燒燒到39度,婷婷連夜用自行車載著我往醫(yī)院趕。我當(dāng)時就想,夜那么黑,風(fēng)那么大,她看上去那么瘦一姑娘,是怎么把我這個130斤重的大男人拖到醫(yī)院的。”
“還有一回,我母親摔斷了腿只能臥床休息,父親又在外出差,婷婷每天過來幫我媽媽擦身、洗衣服,整理家務(wù)。媽媽當(dāng)時就認定這個媳婦了!
“青梅竹馬11年,我人生的一半都有著她的參與,這個人都已經(jīng)融進我的骨血里了,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我怎么可能不娶她,怎么可能不和她在一起?墒牵灰伊!闭f到后來竟有一種痛徹心扉的絕望。
鐘壽看著吳慧超的側(cè)臉,平常那俊朗灑脫的眼角似乎閃爍著一滴亮晶晶的液體。他拿起酒罐,猛喝一口,咽下肚去,在心底默默發(fā)誓,以后一定要對超超好一點。
“嘿,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不懂事,抓過一只麻雀玩。我把它養(yǎng)在籠子里,每天喂給它水和食物?墒撬鼘幩啦怀,只是望著籠外的天空,好像要與我抗爭到底。我看這樣下去只會把它餓死,就把它放了。如果她的心不在你這了,強留也只會兩敗俱傷,不如放她自由!辩妷郾е乒,聲音里透出一絲啞啞的磁性。
之后相安無事,吳慧超也漸漸走出失戀的陰影。
如果不是超超突發(fā)胃潰瘍,鐘壽不會知道原來自己還有當(dāng)媽的潛質(zhì)。
“起來喝。”
“這是什么?”
“十全大補湯,快趁熱喝,老子熬了兩個鐘頭呢!
“真的能喝嗎?”超超一臉嫌棄的表情。
“草!快點!”鐘壽按著他脖子就往碗里湊。
“我自己來!背曀廊鐨w地喝了一口!班邸也荩嫠麐尶!”超超就這樣肆意奔放地噴了鐘壽一臉。再看鐘壽,簡直慘不忍睹。
“呀!對不起對不起!”超超見狀忙伸手替鐘壽抹臉,抹了兩下,忍不住笑出聲來。
鐘壽似是毫不介意,反倒傻笑著嘀咕了一句:“真舒服,多噴兩下就好了。”
“?”超超一臉茫然。
“快喝吧!辩妷蹣泛堑仡嵙顺鋈,心道:“摸我臉真舒服!
喝了鐘壽的十全大補湯,吳慧超的胃潰瘍果然好了許多。這日,兩人吃飯,吳慧超拿起筷子正要往椒鹽排條上夾,被鐘壽的筷子一把敲掉:“油炸的東西也是你能吃的?”
“唉,你都快成我媽了!背街毂г。
臨近畢業(yè)季的最后一次清明節(jié)。吳慧超是本地人,準備回家。見鐘壽趴床上無聊,便道:“鐘壽,閑來無事,去我家玩兩天唄,反正我家也沒人!
“可以嗎?”鐘壽一轱轆爬起來,瞪著兩只興奮的大眼。
“走唄!”
晚上洗好澡,鐘壽走進房間,看吳慧超正拿著一張紙津津有味地看著。鐘壽悄悄貓到吳慧超身后,一把拽過:“這是什么?”
“靠,快還我!”
鐘壽斜眼一瞧:“呀!超超,你拿到A公司的offer啦!”
“是啊?炷ぐ菸!”吳慧超眉眼飛揚。
“來拿啊!辩妷壅{(diào)皮地晃了晃手中的紙張。
“臭小子!”吳慧超伸手便搶。
兩個人正搶來搶去,超超一個重心不穩(wěn),壓著鐘壽就倒在了床上。吳慧超抬眼,和鐘壽四目相對,不知是鐘壽臉上的笑顏太過純粹,還是鐘壽身上沐浴露的香氣太過撩人,吳慧超情不自禁,對著鐘壽的嘴唇就吻了下去。鐘壽如被電擊,大腦一片空白。唇分,吳慧超才意識到有些尷尬,見鐘壽愣在當(dāng)場,更覺面紅耳赤,拉開門便沖了出去。
一夜無話。早上醒過來,鐘壽又琢磨起昨晚上那個事。鐘同學(xué)的反射弧向來比較長,昨天晚上等鐘壽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吳慧超已經(jīng)離開房間再沒進來過,想來是睡在了他父母的臥室。至于那個吻,令鐘壽糾結(jié)不已。自己是喜歡男人沒錯,當(dāng)下也確定喜歡超超無疑,可是吳慧超以前是有女朋友的,他會喜歡自己嗎?要不就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吧?墒悄莻吻又作何解釋?腦子被門擠了的產(chǎn)物?就這么算了,好像又有點不甘心;蛟S超超是有那么點喜歡自己的呢。想來想去,鐘壽還是決定去告白。
鐘壽進去的時候,吳慧超正坐在飄窗前發(fā)呆。
“超超,你昨天干嘛親我,是不是喜歡我呀?”鐘壽故意裝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只為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吳慧超聽罷,臉色瞬間就變了。“你別胡說八道,昨天我那是……那是……”
鐘壽把臉孔湊到吳慧超面前,盯著他的眼睛,笑嘻嘻地道:“那是什么?超超,說真話,別不好意思,其實我也……”
“啪!”吳慧超一拍窗臺猛跳了起來,從鐘壽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額頭暴起的青筋,“鐘壽,你他媽給我聽好了,老子不是同性戀,老子他媽不喜歡男人!這輩子,不可能!”說完,摔門而去。
良久,鐘壽輕觸眼眶,一片濕濕黏黏的涼意從指尖直達心底。鐘壽環(huán)顧四周,忽覺陌生冷清,這才意識到自己該離開了。
吳慧超出門之后,心情逐漸平復(fù),又覺方才說話語氣太重了。明明是自己有錯在先,讓鐘壽生了誤會,卻胡亂發(fā)脾氣。那件事——應(yīng)該回去向鐘壽解釋清楚,并未剛剛的無禮道歉。
這么想著,吳慧超推開了家門,卻迎面撞上鐘壽背著包準備離開。
“到哪兒去?”
“我想先回學(xué)校了。”鐘壽避開吳慧超的目光。
“假期還沒結(jié)束呢!眳腔鄢穆曇粢幌伦永淞讼聛。
“有些事情要處理,而且畢業(yè)設(shè)計還沒怎么動呢!辩妷勖鏌o表情地說著。
“回來!”話音未落,先聞“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
“草!”
吳慧超返校以后,幾乎看不到鐘壽的蹤影。鐘壽每天早出晚歸,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忙碌。偶爾碰見,鐘壽也一臉平靜,跟沒事兒人一樣。鐘壽表現(xiàn)得越平靜,吳慧超心里越不是滋味。
直到有一天,鐘壽早上醒來,睜開眼睛,看見吳慧超坐在床邊瞧著自己。
“超超?”鐘壽瞇了瞇眼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吳慧超微微一笑,撫了撫鐘壽額前翹起的劉海,“鐘壽,前兩天我在路上碰見婷婷了!
“嗯!
“你躺著,聽我說就好!眳腔鄢醋$妷塾鸬纳碜。
那是兩天前,吳慧超回家路過超市,正巧遇見蘇婷婷提著東西從超市出來。許久未見,兩人便一起走了一段。
“超超,對不起啊,是我背叛了你。”婷婷的語氣一下子認真起來,“其實一開始沒想和他在一起的,覺得他這人脾氣又壞,又很幼稚。那天我和他在操場邊走,一路走一路還在吵架。這時,一個籃球向我砸了過來,待我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眼疾手快,側(cè)身擋在我面前,伸手把球推了出去。還朝著球飛來的方向破口大罵‘草tm,找死啊!’當(dāng)時我就想,若換做是我,我也會奮不顧身地為他擋去。”
“后來呢?”鐘壽聽得正投入。
“后來啊,”吳慧超繼續(xù)把玩著鐘壽額前的劉海,“后來婷婷就和我說了一句話,她說,倘若災(zāi)難來臨,你最想保護的人卻不在身邊,那該是一件多么遺憾的事情。而我,此時此刻,最想保護的人,是你!闭f到這,吳慧超緊緊盯住鐘壽的眼睛。
鐘壽有一刻的愣神,但很快察覺到吳慧超好像是在跟他告白。鐘壽一下子高興起來,帶著一絲小小的不確定:“你是說——”
“我說,我們在一起吧!眳腔鄢鄣资M了溫柔。
鐘壽臉上又恢復(fù)了往日自在的笑顏,調(diào)侃道:“你不是說這輩子都要做直男的嗎?”
吳慧超斜眼:“你是有多記仇。”
尾聲
“超超,我們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吃你。”吳慧超從背后抱住鐘壽。
“靠!放開老子!”
吳慧超抱得更緊:“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嗎?”
“?不是吳慧超嗎?”鐘壽又陷入了天然呆的模式。
“就是我會艸的意思!眳腔鄢炎鞙惖界妷鄱陷p輕說著。
“靠靠靠!你這個流氓!”鐘壽耳根發(fā)熱,嘴角悄悄彎起的弧度卻背叛了他方才的大吼大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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