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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歌
楔子
夜色寂寂,繁音閣中歌舞聲四起。
舞池中央,一位清麗女子著一襲紅衣,明艷的色彩絢麗的令人移不開眼,琴音已止,一舞已畢全場皆寂然無聲,等候今夜繁音閣中唯一的客人——思安王爺發(fā)話。
重重薄帳后,思安王爺?shù)哪抗庠趫鲋械奈杓砩洗蛄吭S久,那時只有十八歲的慕歌,可早已能看出她的傾城之姿,前些時日在京城一舞動天下,貪圖美色的思安王爺自然慕名而來,他看著容色清理的慕歌穿上紅衣后別具一格的妖艷,不由得看呆了去,半是驚艷半是垂涎道:“果真尤物。”
思安王爺離開繁音閣前,交代三日后要慕歌精心準備前往思安王府,做他的不知第幾位侍妾。
思安王的大批人馬浩浩蕩蕩地走了,慕歌抬頭,卻與思安王手下的一名暗衛(wèi)撞上了目光。
“林炎……”慕歌輕喚出聲
林炎眼中是不舍,是悲痛,可更多的是無奈,他向慕歌輕輕搖了搖頭便離開了,繁音閣內(nèi)空曠富麗的大殿回響起林炎的腳步聲,不帶任何遲疑。
“林炎,你果真如教主所說的那些男人一樣無情。”慕歌依舊堅強地站著,只是脊背僵硬,好似別人輕輕一觸就會倒下。
他終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放棄了自己,連反抗的心都不敢有。
慕歌入府那夜繁星滿天,月色光華頓減,思安王府后院一處庭宇失火,火勢席卷了整座樓閣,朱樓玉宇瞬間付之一炬。
傳說那夜,思安王剛納進府的姬妾——慕歌只身一人葬身火海,連尸首都已燒得面目全非,徒留伊人已逝的無奈。
第一章林炎
慕歌死于火海的消息傳來時,林炎酒醉剛醒,正在拭劍。
多年的殺手生活已教會他不流露一絲一毫的情緒,他默了默,只留下一句可惜的輕嘆,便好似一切與他再無干系,繼續(xù)著手中的動作,侍童退出門外,門扉輕輕叩上,林炎還在自言自語道:“這劍不夠鋒利了!笨伤壑谢涞臏I拆穿了一切偽裝,他終是放下寶劍,行至窗邊。
外頭正是初春四月天,那一處的堤岸邊,桃柳之色依舊,場中央的榕樹倒是粗壯了不少,遠遠望去儼然已到達了獨木成林的茂盛,原來時間過得這樣快,不知不覺已是兩年。
兩年前,林炎就是在那棵榕樹下,遇見了慕歌,那日傾盆大雨,慕歌是小家碧玉的活潑女子,他們同在樹下避雨,慕歌顯然沒見過王府暗衛(wèi)的官服,毫不避嫌的扯著他的衣服看了半天,然后恍然大悟道:“這位小哥,你是戲子啊。”那么天真爛漫的樣子
可如今,他再也看不到了。
饒是思安王畢竟是他的主子,沒有思安王十二年前將他撿回來,他早就死在北荒的雪地里了,他一個被親族拋棄的孤兒,能用來報恩的,只有一顆忠心。
第二章慕歌
北荒與中原的邊境,是一片巨大的荒漠,慕歌在其中走得堅毅,她敢再回到這里,就是懷著一顆必死的決心,接受教主的懲罰。
兩年前,慕歌接受北荒教主的指派,前往中原尋找走失多年的少教主,行至江南的時候被那里陰晴不定的天氣折磨得死去活來,一場大雨,慕歌到一處榕樹下躲避,邂逅了林炎。
那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那也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幸運。
初見林炎時,慕歌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他既有江南男子的溫存與風度,在眉宇間也透出北荒男子的氣概。
他們一日日在那樹下相見,一日比一日更貼近對方的心靈。
與林炎在一起的日子,慕歌感覺自己忘記了那些北荒的所謂國仇家恨,所謂的必須任務,她只想忘記一切,只呆在林炎身邊就好。
可真如教主所言,男人都是以權(quán)勢為重的,教主安排這出吸引思安王爺?shù)膽,她親身投入這出戲,沒有換來她證明愛情的機會,只是叫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心碎成一片。
第三章林炎
林炎失神的在街上行走,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走到了一處竹林前。
那是他和慕歌臨時搭建起來的小屋,他曾在這里許諾慕歌一個家,他們在這里第一次擁抱、輕吻,以為也會在這里迎接他們的子子孫孫,在這里建立一個他們夢寐以求的家。
只是沒想到一切還沒帶得及開始就已匆匆結(jié)束。
他還記得,他在京城舞苑看見慕歌跳舞的樣子,跳的是帶有北荒游牧氣息的舞蹈,與江南柔美的曲子相結(jié)合,是那樣別致動人。林炎在眾人驚羨的目光中咋了舌,他從不曾想到,慕歌是一個舞女,是啊,那樣直爽、單純?nèi)绱喝樟醯墓媚铮绾巫屇芟氲剿且粋舞女呢。
但林炎卻并不感到自己有半絲不悅,只是有隱隱的不安,他害怕慕歌與江南女子不一樣的美,會分開他們。
他已經(jīng)愛上了這個姑娘,慕歌的音容已經(jīng)融入了他的生命。
只是,當時的林炎怕是沒有想到,看上慕歌的,是自己的恩人,而他,又偏偏是那么的看重恩情。
第四章慕歌
風靜云駐,夜色正好。
江南的夜空,已有螢火閃爍。
慕歌又一次回到了這里,但這一次,她是一心一意奉命來毀掉思安王府的。
那日火焚,她已摸透了思安王府的地形;回到北荒后,教主已經(jīng)調(diào)查出,當年俘虜少教主的正是思安王的人,于是慕歌接到的第一個將功贖罪的任務,就是殺思安王爺。
她已對林炎不報任何可笑的希望,如今已是初夏,只要她完成這一個任務,就能再次回到北荒,那里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是她后半生唯一的歸宿。
那一夜,慕歌把心中的恨意盡數(shù)化為劍氣,她與由她帶領的另外五名教眾幾乎屠盡思安王府滿門,血腥味散播到空中,濃烈的程度激發(fā)了北荒人性子中特有的一股狼性,他們越殺越勇。
可只有慕歌在這片空氣中感到了不適,她飛速奔到一面墻邊,扶著墻壁嘔吐起來,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脈,只一瞬的證愣,便覺人生命運的可笑。
遠處有人奔跑而來帶動的疾勁之風,直直的向慕歌沖來,慕歌強忍著腹中的翻涌,接下一記匕首。
那匕首,她認得,是當初她送給林炎給他防身之用,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防到了自己身上。
慕歌冷笑一聲,劍花飛舞,北荒的訓練生活殘忍無情,慕歌的武藝自是比林炎不知高上多少,但她多次占據(jù)優(yōu)勢,卻終究是不忍心取他性命,很快挑開他小腿處的裹帶,卸下一片衣物,恰好露出他腿內(nèi)側(cè)的一塊胎記,這是慕歌與他在一起那么久,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的,與傳言中少教主腿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慕歌呆住了,就在這一瞬間,另一名教眾從林炎背后襲上,那一劍刺得徹底,徑直穿過了林炎的整個胸膛。
慕歌對那名教眾呵斥:“住手,他就是少教主!
可是一切太遲了,一切已回天乏力。
慕歌揭下蒙面的面巾,依舊是清麗動人的摸樣,她奔至林炎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
林炎看著慕歌,并不驚奇,而是笑著:“我就知道,我在竹屋那里,就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他從小就與旁人不一樣的體格,能不加思索的認出北荒的文字,以及慕歌奇怪的舉動都令他明白這一切。
他的呼吸慢慢變得沉重,意識也已經(jīng)恍惚,他還想說,他并不怪慕歌,要怪就怪命運弄人,可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
慕歌抱著林炎良久,周身的一切都好似沒了聲音、沒了色彩,她眼中唯余林炎一人。
時間過了許久,慕歌早就感受到他變得冰涼的身體,可她還是不愿放開兩人緊緊相握的手,她低下頭,在林炎額上輕輕落下一吻,轉(zhuǎn)至耳畔,輕輕念到:“林炎,我們有孩子了……”
我們,有一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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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篇沒構(gòu)思就寫的故事,屬于想到那些到哪的類型,一個小短片,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