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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之癢
“葉!凱!”
“媽的流月你想干嘛?”
……
又吵架了,這周的第二次吵架。
對了,忘記說,今天是周二。
第五年了,流月和風(fēng)蕭蕭在一起的第五年,也是同居的第二年。
流月,或者說是歐燁從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變成了西裝革履的客戶經(jīng)理,葉凱,也就是風(fēng)蕭蕭卻剛畢業(yè)一年而已。
雖然在游戲里時他們都是威震江湖的高手,可是離開了游戲,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輕功武功什么都沒有,只能忙忙碌碌地在社會里摸爬滾打。
歐燁算是充分理解到了已過中年的一劍沖天偶爾會在他們幾人耳邊說的“還是游戲里好,什么都不用在意”這句話的意思,他現(xiàn)在還能想起對方眼里的無奈,分明也算不上什么年紀(jì)大的人卻擁有那樣的眼神。
可是,葉凱還不夠懂。初入職場的新人,哪能懂什么工作的辛苦。
葉凱畢業(yè)后就在歐燁在的城市里找了工作,理所當(dāng)然地開始了二人雞飛狗跳的同居生活。
日子也在平淡地一天天過,自然不可能像在游戲里那樣沒事兒就來場追殺玩?zhèn)無間道砍砍人殺殺怪。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當(dāng)歐燁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兩人住著的屋子的時候,卻總看到葉凱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游戲。屋子里還是亂糟糟的,雖然他也從未指望過兩個大男人住著的的屋子里能有多干凈,但總歸還是要看起來像是人住的地兒吧?墒鞘聦(shí)上呢,拖鞋東一只西一只,茶幾上東西亂得讓他都不好意思承認(rèn)這是他家,垃圾桶里倒是沒什么東西,因?yàn)榛旧蠌脑绲酵矶紱]人在家。等葉凱下了線通常已經(jīng)十一二點(diǎn)了,匆匆吃了泡面得以果腹,然后稍微洗漱就倒頭睡了。兩人唯一的交流幾乎都是在游戲里了,游戲外的交流,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吵架。再說他已經(jīng)一個月沒上過游戲了,就更沒機(jī)會說話。
這是七年之癢的節(jié)奏嗎?明明就只五年而已。也許是因?yàn)樵谟螒蚶镎f的話太多所以生活里就不想開口了吧。歐燁這么安慰自己。
可是,真的覺得身心都疲憊了。
今天是為了什么而吵架?歐燁低頭想了,好像是因?yàn)槿~凱上周的體檢竟然營養(yǎng)不良?現(xiàn)在竟然還會有人營養(yǎng)不良?營養(yǎng)過剩才比較正常吧。
“葉!凱!”
“嗯,怎么?流月你不吃這個……新出的口味,感覺還挺好!比~凱舉著泡面望著他,一臉的沒心沒肺。
歐燁深深吸了口氣,勉強(qiáng)自己笑得跟平常一樣,“上周的體檢報告,拿來。”
“靠,你怎么笑成這樣,真難看。這個真的不來一口嘗嘗?”扯過椅子上的背包開始翻找,“嘶……去哪兒了!
挺厚的一沓紙被扔到桌面上,“在我這兒,說吧,這頁是怎么回事。”
“媽的流月你想干嘛?翻我東西?有意思?”
“先不說別的,你那么大個人了營養(yǎng)不良就有意思嗎。每天都是泡面,泡面,還是泡面。這倆月我就沒見過你吃別的。我最近升職了晚上經(jīng)常加班回家晚你又不是不知道,沒辦法跟你一起吃飯,那你也別都泡在游戲里啊。葉凱你就不能成熟點(diǎn)嘛……”
“……你他媽不回來還……靠……還是我的錯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歐燁嘆了口氣,“還是上游戲吧。那還自在點(diǎn)兒!
一蕭茶樓。
茶樓的牌子上有條刻痕,是以前被飛龍山莊通緝的時候飛刀插上去留下的痕跡,不知為什么一直沒被系統(tǒng)刷新掉,所以也就留下來了。店里的小二也沒什么變化,畢竟只是個npc,看著風(fēng)蕭蕭上線也就走過來打了招呼就轉(zhuǎn)身招呼僅有的幾位客人了。
壽命也快到了吧,一個游戲的壽命,能有多長呢,總會有新的游戲代替它。再說了,游戲里的人啊,沒有誰離不開誰,也沒誰離了游戲就不能活。如果說玩游戲像談戀愛,那離開一個游戲就像是分手,時間長了,感情淡了,就分了。
可對風(fēng)蕭蕭來說,總有些不一樣。這“人在江湖”算是他的“初戀”了,一個人嘛,無論有多少段感情卻也總是忘不了初戀的。
他見過了游戲里人多的時候幾乎要把茶樓擠爆,也見識了如今,只余寥寥幾人。
“變化很大啊!绷髟陆辛藟夭杷嬛。
“也不看你多久沒來了!
“不過一月而已!
“這不是出了新的游戲嘛,人都不愿意來了!憋L(fēng)蕭蕭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喝只是嘆氣。
兩人對坐著,風(fēng)蕭蕭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亂畫,流月看著他,眉頭微微皺著不說話。然后喜聞樂見的,談話陷入了僵局。
角落的桌邊的幾人湊在一起說著些什么,不時抬頭望著流月和風(fēng)蕭蕭。
一人匆匆走過來,表情帶著些驚喜,“蕭老板,真沒想到這次上線能看到您,之前玩了那么久沒見過幾次,今天抱著來喝最后一杯茶的心態(tài)上了線,竟然……算是意外收獲了,竟然臨走還能看見您這江湖第一快江湖第一高手。告辭,從此江湖不見了。保重。”那人學(xué)了真正江湖人的樣子抱拳道別,轉(zhuǎn)身離開。
“走好。”風(fēng)蕭蕭舉了茶杯敬了那人后轉(zhuǎn)頭對著流月笑,“這不嘛,又走了一個!
流月托著下巴看對面的人,半瞇著的眼里分明寫著揶揄,“這么說來……你最近那么頻繁地上線……是為了這?”
“我才沒那么偉大,難不成你覺得我有?我是什么樣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靠,你真的知道嗎?在你眼里我不就一不成熟的小屁孩嘛。”
放下手里握著的杯子,流月簡直要笑出聲,心里的煩悶也在放下杯子的瞬間消散,“我說,你就承認(rèn)吧。”
“承認(rèn)什么?靠,你笑什么笑。又笑成這樣……混蛋!
“想在大家都離開之前,送行。你是這么想的吧!
“我要是否認(rèn),你會信嗎!睉崙嵉仄擦俗。
“當(dāng)然不!
“那就隨便你怎么想吧!憋L(fēng)蕭蕭起身,用力扯了流月的胳膊往外走,“最后再打一場吧,比比誰更快!
“喲呵,你還想快過我?”
“喂!這話該我說!死了別怪我,我這飛刀收不住的!
流月的身體在白光中消失。
“都說了收不住,看,死了吧!睕]有用上輕功,風(fēng)蕭蕭只是像散步一樣走過去撿了透明的飛刀在手里把玩,緊接著一躍就上了茶樓屋頂。
流月從重生點(diǎn)走過來,口中念念有詞,抬頭看見坐在屋頂上的風(fēng)蕭蕭,也跟著上了屋頂,“媽的風(fēng)蕭蕭你怎么又快了。”
風(fēng)蕭蕭沒有回答問題只是自顧自地說話,“你說,像不像回到以前了,我們倆一起坐在房頂喝茶聊天,偷聽他們大幫會談話?茨瞧,總跟其他的不一樣!
“還算是有點(diǎn)像吧,不過那時候人比現(xiàn)在可多的多了啊。蕭蕭你怎么回憶起過去了,不像你啊。白癡,靠,被你傳染了。來來來,不想那些沒影兒的事兒了,喝酒!
“你從哪兒拿的酒!
“喏,那邊兒的酒樓,你別告訴我你在這兒呆了那么久不知道這兒有酒樓。你真是白癡!
“你再說一句白癡試試!”風(fēng)蕭蕭怒了。
“白癡!
……
遠(yuǎn)遠(yuǎn)地似乎能聽到屋頂上兩人吵吵鬧鬧。
“喂,白癡風(fēng)蕭蕭,你以后要是再吃泡面我立刻把泡面蓋在你臉上信不信!
“我靠你敢!”
“白癡風(fēng)蕭蕭……”
“靠,你要說什么!
“那什么,翻你東西的事兒我做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終于認(rèn)錯了哈哈哈……啊……”
“你小腦發(fā)育得不好嘛,笑著笑著也能滾下去,你沒救了!
……
半月后,“人在江湖”這個游戲正式停止運(yùn)營。
再沒有那個江湖。
再沒有茶樓名一蕭。
再沒有風(fēng)蕭蕭和流月,有的只是,葉凱,和,歐燁。
還有他們雞飛狗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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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啊,果然還是適合打打鬧鬧的吧,太嚴(yán)肅了太正經(jīng)了還是覺得不太對勁。生活嘛,總還是離不開現(xiàn)實(shí)的,兩人在游戲里無論呆多么久也還是要回歸現(xiàn)實(shí)的生活,柴米油鹽,工作學(xué)習(xí),磕磕絆絆,吵架斗嘴,一樣都不能缺。
沒什么新意,普普通通的一篇文。如果有人耐心到能看到這里的話我會很開心,希望有人會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