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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阿棠,阿棠……我回來了!饼垘だ铮贻p的皇帝君落棠在床上不安地翻了翻身,蒼白的臉,緊鎖的眉,縱然睡著了,也是極不安穩(wěn)的模樣。
“阿棠,醒一醒。是我,我從北疆回來了!睅ね獾哪腥祟櫜坏镁级Y儀,伸手進(jìn)去,輕輕搖著君落棠的手臂。
“唔,阿云,你來啦?我再睡一會……”君落棠嘟囔著又翻了個身,“什么?!阿云,你怎么回來了?”君落棠突然從床上直直坐起來,望著床邊的人,呆了呆,便欣喜若狂地將其抱住,“阿云,仗打完了么?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人通報!來人……”
被抱住的男人輕輕笑起來,一只手掩著君落棠的唇,一只手拍著他的后背,“不要驚動人,剛把圖軒趕回老巢,我就馬不停蹄往回趕,為了早日見你可是累壞了。”
“誰叫你一定要去!明明可以讓步風(fēng)去的!”君落棠氣惱起來,說著就要推開云季。
“別鬧,我不是好好回來了。且讓我好好抱著你!本涮哪樕线是氣呼呼,可身體卻是軟了下來,乖巧地任由云季抱著。
“在北疆,再苦再累,想到阿棠在等我,我就什么都顧不得了……”云季疲憊地嘆口氣,抱著君落棠躺下來,埋首于他的發(fā)間輕輕嗅著。
“那你以后不要再去了,好不好?不然就是抗旨!朕要重重罰你!”君落棠兇狠的說著,眼里卻是哀求的神色。
“我答應(yīng)你。步風(fēng)現(xiàn)在也能獨當(dāng)一面了,我可以安心把軍隊交給他。”言罷,便俯首印上懷中小皇帝紅嫩的唇瓣。
君落棠伸出丁香小舌顫顫地回應(yīng)云季,得到默允的云季動作越發(fā)激烈起來,用力地卷起君落棠的小舌,粘膩的水聲反復(fù)回響在大殿里,直到懷中的君落棠雙頰緋紅眼神迷離喘不上氣,才依依不舍離開君落棠已經(jīng)艷紅腫起的唇瓣,頓時,兩人唇間連接處牽出絲絲透明的銀線,淫/靡之極也誘惑至極。云季的眼神漸深,再也忍不住,利落地翻身將君落棠壓在身下,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將君落棠的中衣解開,嘴唇順勢往下,印下一枚枚紅艷的印跡……
一室春光,抵死纏綿。
激情過后,君落棠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了,帶著情/欲的余韻,在云季的懷中輕輕地喘息。云季起身給他倒了溫茶,又拿起床邊備用的絲巾將發(fā)泄過后的粘膩擦拭干凈,方重新回到床邊躺下。
“阿棠,你還記得那年父親第一次帶我入宮的情形么?”云季緊緊攬著君落棠,柔聲問他。
“唔…”君落棠睡意襲來,迷迷糊糊答道:“記得…你流著鼻涕…站在太和殿的梅花樹下…問我是不是仙子…唔…還說要娶我做娘子……”
“是呀,一晃眼都十五年過去了。你,可還愿意做我娘子?”
君落棠掀開沉重的眼皮,靠過去飛快地親了云季的臉頰,嘴里嘟囔著:“傻子,我當(dāng)然愿意了。你當(dāng)什么人都能上龍床的么?”
“阿棠答應(yīng)做我的娘子,我真的很開心!痹萍据p輕撫摸著他的長發(fā),也低下頭親了親君落棠紅撲撲的臉頰。
君落棠困得急了,趕蚊子似地在空氣里揮了揮手,便睡去了。
云季從脖子上解下母親臨終前傳給他的雙魚青碧佩系在君落棠雪白的頸上,替他把細(xì)碎的發(fā)絲撥到耳后,在他耳邊輕聲說:“阿棠,我愛你!
殿內(nèi)的夢甜香細(xì)細(xì)裊裊,散發(fā)著恬靜的香氣,君落棠微微有些熱,在床上扭了扭身子,嘴里夢囈著“阿云…陪著我…”
殿外開始下起細(xì)雪,鹽粒子一般散落下來,慢慢將地面一層層遮蓋,空余一天地的銀白。
“皇上…皇上…該早朝了……”領(lǐng)班太監(jiān)小營子端著溫水錦帕立在龍帳前,輕輕的叫君落棠起床。
“唔…阿云…”君落棠習(xí)慣性把手搭在身旁之人身上,卻發(fā)現(xiàn)撲了個空,不覺一個激靈,便問小營子:“昨夜大將軍可是來了?”
撲通一聲,小營子跪下來:“回皇上,昨夜,昨夜無人來太和殿啊。您忘了嗎,大將軍還未搬師回朝呢?”
咦?君落棠低頭看到自己脖子上掛著一枚雙魚佩,觸手似乎還帶著那人的溫度。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他記得和阿云第一次見面時,小小的阿云拉著他說:“你可真好看,像畫上的仙子,你愿意做我的娘子么?我娘說她將來要給我一枚雙魚玉佩,可漂亮了,我送給你好么?”當(dāng)時自己似乎不耐煩被這個傻兮兮的小孩抓著,不耐煩地推開了他,朝他扮了個鬼臉便跑開了。原來那玉佩是這個模樣的么,青碧色的兩只小魚,果真很好看。
“皇上,時辰不早了,該起了。”
“知道了,替朕更衣!本涮拿嗣磉叺谋霍溃婀,明明昨夜是阿云摟著自己睡的,怎么會沒溫度呢?想是擔(dān)心家里,趁朕睡著偷偷回去了么?哼,會輕功了不起么?看朕將來如何罰你。想著想著,君落棠唇角不由自主揚(yáng)起一抹歡愉的弧度。
“昨夜竟下了一夜雪么?”君落棠梳洗完畢,緩步踏出太和殿,望著殿外一片銀裝素裹,冰雪留白,問身邊的小營子:“那墻角的梅花開了么?”
“回皇上,昨夜一夜落雪,不僅太和殿,連御花園的梅花盡數(shù)開了呢。”
“是么,”君落棠喃喃道,“下了朝你去給朕折一支罷!
“是!毙I子不知道皇上今日心情怎么這么好,不過皇上心情好,當(dāng)差也容易很多不是么。
“皇上。膘騎營副將林覺求見。”一襲黑衣風(fēng)塵撲撲跪倒在君落棠腳邊,仿佛帶著北疆的風(fēng)沙凌厲而來,教這個初雪的早晨染上一抹肅殺的顏色。
“何事?”君落棠忍不住揉揉眉心。
“啟秉皇上,我軍大勝突厥,圖軒可汗答應(yīng)三十年不入侵我中原。只是……”
“只是什么?”
“皇上,大將軍,他,他被流矢擊中,殉國了!毖援叄钟X在地上拼命地磕起頭來,“皇上,末將保護(hù)大將軍不力,請皇上降罪!
君落棠漠然地看著太和殿墻角的那樹寒梅,潔白的花瓣在寒風(fēng)中巍巍綻放,迎風(fēng)而動,撲簌簌落了一地,此刻的天地都離他遠(yuǎn)去了,只余鼻尖淡淡的梅花香氣,纏繞不絕。
過了許久,君落棠才將目光拉回還在磕頭的林覺身上,“罷了,你且退下罷!
“皇上,請節(jié)哀……”全太和殿的太監(jiān)、宮人都跪了下來。
“呵,你們都跪著做什么?隨朕早朝去,”君落棠忽然極開心地笑起來,聲音里帶著雀躍,“阿云就要回來了,朕都收了他的玉佩,他怎么敢不來呢?”
說著,便往議政殿走去。
那雪還在下,雪花一片片落下來,輕巧地不發(fā)出一絲聲響,就這么靜悄悄地將太和殿的悲歡盡數(shù)掩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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