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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上午十點(diǎn),我站在市第一醫(yī)院的門前,右手挽著江源。我們找到了住院部,透過門上的窗子,看到了我的好朋友方妍躺在那,身旁就是他的丈夫的顧帆。
我和江源笑著跟他們打招呼,方妍吃力地坐起來。江源在一邊和顧帆寒暄,我懶得搭話,就在一旁逗著還在玩。我抱著那個(gè)小小的嬰孩,心頭盈滿幸福。方妍是我們宿舍最早嫁出去的,也是最幸福的!
我問她,“給孩子取名字了嗎?”她滿足地笑著,將孩子抱在懷里,搖搖頭。那孩子長的真可愛,那一雙迷蒙的眼中帶著晨曦光芒,讓我有種恍惚的錯(cuò)覺。我看了看方妍,再看看孩子。“這孩子長的真像你!”
她突然湊到我跟前,我疑惑地看著她!褒R齊。。。。。。你跟他還聯(lián)系嗎?”聽后,我的臉色一黯,就沒再答話。顧帆和江源見我低著頭,都問方妍怎么了。
方妍尷尬著,不知怎么回答。江源臉色有些蒼白,跟他們道別了,就拉著我離開。他握著我手愈發(fā)緊,施施然,加重了力道。我想對他解釋,可一開口,就變得詞窮。
“齊齊。。。。。我餓了,我們?nèi)コ渣c(diǎn)東西吧!”他拉著我,向前走。我們坐在麥當(dāng)勞靠窗的位置上,他要了好多東西,可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吃。手中只拿著杯可樂,心思全不至此。
吃完,他要送我到家門口,被我隨意找了個(gè)借口,拒絕了!
走到樓棟門口,看見那站著位身穿黑色風(fēng)衣的男子。再看到他的剎那,腳步就再也邁不開。我想掉頭離開,可卻沒有轉(zhuǎn)身的勇氣。再說,那是我家啊,我怕他干嘛!興許,是我神經(jīng)過敏呢。。。。。。。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空當(dāng),他轉(zhuǎn)身,向我走來。我站在那,既然都不在乎,又何必要心虛呢!
他走到我面前,依舊是那么深邃清明的目光,無論多少年過去,都是那么明亮。我低著頭,想問候,又想說抱歉,可都閉上了嘴。他輕輕抬起了我的下頜,他依舊那么輕佻。
“齊齊。。。。。!彼麊局业拿郑倚闹幸粦Q,淚水瞬間滑落!拔疫是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好想你!”他說完,將我緊緊抱在懷里。
我靠在他的肩上,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可現(xiàn)在都是最大的諷刺!我冷笑一聲,“你汪大公子想要找誰,那還不難!難不成你現(xiàn)在又想看見我是怎樣的落魄,好徹底的讓我難堪嗎?”
我狠狠推開他,頭也不回的離去。他在我后面一直喊著“齊齊”,我都恍若未聞。我一口氣“咚咚”地跑上了五樓,一打開門,身子就不可抑制的顫抖。我靠著門,泣不成聲。
我翻著相冊,找到了當(dāng)年的明媚的笑臉。可我怎樣擦拭,都擦不掉歲月覆在我們臉上的塵埃。
那一晚,我失眠了,我吃了兩粒安眠藥,都不管用。我躺在床上,反復(fù)在想,這些年來因因果果。
十七歲那年,我從熟悉的家鄉(xiāng),來到了陌生的大學(xué)。跟方妍成了好朋友。那天,跟她去參加老鄉(xiāng)會。站在那,我正好在燭光搖曳中,一眼望到了臨風(fēng)而立的他。
方妍拉著我,要我跟他打招呼。我臉紅紅的,低頭羞澀著。
“汪幕,這是齊琪!
“齊琪,這是汪幕!
我們笑著打招呼。他的笑意淡淡的,目光中隔著黑夜,透著冷冽的鋒芒。原來方妍和他是高中同學(xué),怪不得那么熟絡(luò)。我站在一旁,顯得特別突兀。經(jīng)過的人都會打量著他們,一個(gè)氣自謙謙,一個(gè)貌自娟娟,就是美好的一對!
在回寢室的路上,方妍一直向我抱怨著!褒R齊。。。。。。我跟你說個(gè)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汪慕正在追音樂系的美女,叫高露。你知道嗎?”我木訥地?fù)u搖頭,我的芳心第一次失去了方向。
在大二的選修,我特意跟他選了一樣的,只為多看他兩眼。他在自習(xí)室和圖書館時(shí),我也跟著去,坐在他的對面?傊兴牡胤,我也要出現(xiàn)。
他剛開始,對我很反感。久而久之,他把我當(dāng)成了好朋友。他問我“碰巧”的原因,我編了好多借口,都把他忽悠過去了。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我也都和他呆在了同一個(gè)公司。
他從大一追高露追到了工作第二年,高露依舊沒搭理。最后她去了南方,從此杳無音訊。
公司第二年的年會上,他喝多了,滿口喊的都是高露的名字。我扶他回到公寓,在那照顧了他一宿。不知什么時(shí)候閉上了眼睛。沉沉進(jìn)入夢鄉(xiāng)。
當(dāng)我醒來時(shí),發(fā)現(xiàn)他正躺在我的身旁。我的臉剎那滾燙,不敢看著他。他突然壓在我的身上,神情冷漠如斯。讓我一陣驚懼!皼]想到你真有手段,當(dāng)初真是看錯(cuò)了你!”他邊說,一邊解開了我的衣扣。干澀的手指觸碰我緊繃的皮膚。
耳邊播放著賈斯汀的那曲《baby》,可我卻不是他的baby。他粗暴地吻著我的臉到我的脖子,還在我脖子上用力咬了一下。我忙去推他,可力氣好似用盡,氣力越來越小。他把我的雙手反剪在頭上。
整個(gè)過程,我忍著不出聲,不流淚?晌倚睦锏奈鼌s一下子涌入了眼眶,我悶著聲音。
他冷冷地望著我,喘著粗氣道!斑@不是你一直想要的!我給你了,你又有什么好委屈的!”說完,從我身體毫不留情地退出。躺在我身邊,我全身戰(zhàn)栗著。
“別一副貞潔不保的樣子,看著就讓人討厭!”我咬著牙,快速地穿好衣服。然后哭著從他房間離開。我跑到我們的大學(xué),在操場大聲啼哭。我曾經(jīng)是那么想把自己交給他,可現(xiàn)在我卻如此討厭自己!
我哭了一個(gè)下午,下身一直隱隱作痛!我洗了一個(gè)澡,跟在南方的方妍通了電話。我只說了,我想辭職,去R市找她。她當(dāng)然樂意我這個(gè)死黨去陪著她。
第二天,我就辭了職。我誰也沒告訴,一個(gè)人坐上了火車,心頭一片茫然。剛到那,我先租住了一個(gè)屋子,雖然面積較小,可我卻對新生活充滿信心。
正當(dāng)我想著,日子就這樣不好不壞的過去時(shí)。偏偏一個(gè)噩夢響在了我的耳邊。
我懷孕了。。。。。我懷孕了。。。。。。我一遍遍告訴自己,可我卻不想承認(rèn)。方妍責(zé)問我,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我那天靠在她的肩膀上,絮絮叨叨地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她一邊聽,一邊訝異地捂住嘴。
“方妍,你陪我去醫(yī)院,把這個(gè)孩子做了吧!我不想要。。。。。!彼蝗粚⑽夷槹膺^來,“齊齊。。。。。你不后悔嗎?”
我低下頭,“后悔有用嗎?該發(fā)生的,還是發(fā)生了。。。。。方妍,不要告訴任何人,算我求你。。。。。。”我近乎哀求,她沉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
那是個(gè)陰暗的周六下午,我在醫(yī)院,打掉了那塊他留給我的最后一樣的東西。我冷冷地看了一眼,就拉著方妍快速離開。
她陪著我回到住的地方,我們互相靠著彼此。“齊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算了,再去盛放一次,也沒什么意義!倒不如,重新的找個(gè)男的,就這樣一輩子吧!”正和她說著話,江源給我打了電話。江源的聲音細(xì)膩溫潤,一再問我身體好些了沒。
我笑著打太極,他約我吃飯,我頭一次沒有拒絕!澳憔驮撨@樣!江源多好。榱四,從大學(xué)追你到這個(gè)城市,就和他在一起一輩子吧!”
我對方妍的話,未置可否。
我本來想打電話去向公司請假,可江源說他生病了,我剛快去看他。一到他家,才發(fā)現(xiàn),他正憊懶地躺在床上。“你。。。。。。你。。。。。。。你沒病!”
他一把把我拉到懷里,輕輕抱著我!皬U話,只是想見見你!蔽覜]說話,他用頭來蹭我的脖子,搞得我脖子里癢癢的。“齊齊~~我們結(jié)婚吧。”
我回頭看著他,“為什么?”他突然俯身來吻我,卻被我一下避開。他以為是我害羞了,遂再次吻了下來。這是一個(gè)綿長卻又帶著欲望的吻。我伏在他的肩上喘息,“你可當(dāng)真?”
他真摯地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又吻了下來。他的手開始不安地亂放,我的恐懼再次來襲。我笑著推開他,找了個(gè)借口,走了出去。
我一直在想,為什么要拒絕江源,他是我的男朋友啊!
過了幾天,我也沒再聯(lián)系江源。倒是汪慕找個(gè)我好幾次,我不好意思再為難他。只得請他到我家里坐坐,他坐在我的床邊。一句話也沒說,倒是向我伸出了手。
我不明所以,他在我恍惚的剎那,將我抱個(gè)滿懷。我禁不住一個(gè)得瑟,身子顫抖。他輕輕撫摸著我的黑發(fā),“齊齊。。。。。真好,有能把你抱在懷里!真像是做夢!”
我推開他,可他卻圈的更緊。他想吻我,我拳打腳踢。他迫于無奈,又把我的手反剪在頭頂。他吻著我的額頭,臉頰,直到。。。。。。。
我身體想扭動,他卻一把穩(wěn)住了我。他的溫柔纏綿,深情款款,讓我都是這么的難以適應(yīng)!
他輕輕撫摸著我的臉,我一把把頭扭了過去。他又來抱著我的腰,唇緊貼著我的脖頸。
我穿著衣服,他卻緊緊抓著我的衣服不放。我瞪了他一眼,就跑進(jìn)了浴室。當(dāng)四年后,再次發(fā)生了相同的事情,我的感受只有兩個(gè)字,荒唐!
可我依舊承認(rèn),我還愛著他,愛到骨子里!
我最終還是和汪慕結(jié)婚了。。。。。。。我知道的原因只有一個(gè),我愛他,他也愛我。不管過去是誰對不起誰,都已經(jīng)過去了!那天我生完孩子后,出來時(shí),他第一個(gè)迎出來,臉色全是蒼白,眼里全是無助。
我咬牙說著。“是個(gè)女孩!”
他滿足到嘆息,握著我的手,都是那么幸福。臨行前,他吻了吻我的眉心,我知道,我的下半輩子,所仰仗的不過是這個(gè)人。無關(guān)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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