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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thless Moon
DADDY'S FA|VORITE
Chapter Nine: Worthless Moon
很快又到時間了。滿月就要到來。它已是十分之九圓。下一夜,是的,就是那一刻。
時間對我的種族而言非常重要。它根植于我們的骨骸。我們能從脈搏中感受它。我們從泥土、煙霧、各種氣味中呼吸著它。我們感到自己深陷于一場無法阻止的舞蹈,就像我們無法阻止太陽的升起;蛘咧T如此類的,月亮的攀升。
我們早就學(xué)會不去和周期輪回戰(zhàn)斗。我們學(xué)習(xí)不去憤怒對抗潮汐。不,我們必須駕馭宇宙的節(jié)奏,接受我們的位置如同法則之鏈中結(jié)合自然與超自然的另一環(huán)。
只要我們有哪怕一點幸存下來的指望,我們就必須學(xué)會不去戰(zhàn)斗,我們必須接受,我們必須……
我們必須變得無用。
我坐在格里莫廣場十二號最大的一間屋子里。不需要出去看看月亮,在這里就可以充分感覺到它。即使赤膽忠心咒的魔力也無法驅(qū)逐這種影響。沒有保密人可以將我藏起來,躲避塞勒涅殘酷的目光。
我本該去準(zhǔn)備釀造我的狼毒藥劑。西弗勒斯被派遣了任務(wù),沒法提供這個,而我沒有錢去采辦補給。我確信在最壞的情況下鄧布利多毫無疑問會給我留下錢。雖然我討厭開口。鄧布利多太了解了。某些時候,有個富裕的朋友很有幫助。
我強制自己從躺椅上爬起來走向廚房,開始準(zhǔn)備成分,移到柜臺前拾起一把小刀重又切切剁剁。然后我再次嘆息著把它擱下。哦,說到底,這還怎么算是急事?
我該和哈利呆在一起。
而我能為他做什么?
我可以愛他的。
我確實已是愛他的。
你用了奇怪的方式去表達(dá)這個。
當(dāng)你是個狼人,缺席確實是個很好的表達(dá)愛的方式。
但這些也凈是謊言。這并不僅僅因為有時候你偏偏是個狼人。而是因為你是萊姆斯•盧平。畢竟我用十二年從未去看他一眼的方式向哈利表達(dá)了我的愛,不是嗎?我向西里斯表達(dá)愛的方式是任由他去阿茲卡班,即使我確信他必然無辜。
我走出去,來到后門廊,抬頭看向月亮,它豐滿而圓潤地掛在天上。孕育著痛苦和變數(shù)。孕育著我憎惡卻無法逃離的生活。孕育著我的無能為力。
有一篇幾年前從麻瓜雜志上剪下來的文章放在我行李箱的底部。它是一位在亞馬遜流域某個小印第安部落住了一年的美國人類學(xué)家寫的。文章的主干是對部落酋長的采訪。我經(jīng)常讀它以至于可以輕易想起那些字句。
我們曾把月亮當(dāng)作神明。滿月的第一個晚上我們會舉辦盛大的宴會,歌唱,舞蹈,念誦古老的贊美詩。后來我們聽說你們有人已經(jīng)去過那兒了,登上了月亮,發(fā)現(xiàn)它只不過是塊大石頭。
于是你們不再舉辦宴會了?(人類學(xué)家問)
哦,不,我們?nèi)匀挥醒鐣,歌唱,跳舞。但代替了古老贊美詩,如今我們誦唱:
愚蠢的月亮我們了解你
無能的月亮你沒有力量
笨拙的月亮你只是巖石
當(dāng)我第一次讀到這篇文章,我就知道它完美地總結(jié)了我的人生。
無能的月亮你沒有力量。
還有什么好說的呢?哈利現(xiàn)在在霍格沃茲,那個太過可怕的他可能無法處理的創(chuàng)口鮮血淋漓。我坐在這里,血液流出自相同之處。而我放任我們兩人這么痛苦,只因我沒有力量。
對不起,哈利。我沒法像西里斯那樣成為你的父親。去找其他人吧——去找某個力量強大的人。去找某個不會背棄你的人。
而那會是誰呢?
我回到屋內(nèi)重又開始切我的魔藥材料。
我聽到什么人走下樓梯的聲音。由于此時除我之外只有另一個人住在格里莫廣場(好吧,是另外兩個,但巴克比克有四只腳),當(dāng)唐克斯抵達(dá)門廳時我就給了她一聲歡迎。
“哇哦,”片刻之后她站在廚房門口說,“你的鼻子真的這么靈敏。”
哦,是的。我確實聞到了她,這么走過來。不像大多數(shù)女人,她聞起來不是洗發(fā)水、發(fā)膠或化妝品的味道——她易容馬格斯的力量不需要這些。她聞起來是她用的清淡香水,是汗水(她的身體非常有活力),是經(jīng)常刷洗這棟房子而沾染的灰塵味,雖然莫莉曾重復(fù)發(fā)動進(jìn)攻,它仍殘留腐朽與塵埃。以及瘀傷的氣味(這些味道更像熟過了的葡萄),來自她頻繁的摔倒,磕磕絆絆或別的倒霉事。
但我決定不要討論這些。
“我聽見你了。我也聽出你沒法入睡!
“是的。”她的聲音疲憊而憂慮。怎么可能不是呢?我們?nèi)计v而擔(dān)憂。我轉(zhuǎn)向她。她仍穿著今晚參加鳳凰社會議時穿的牛仔褲和套頭衫。她已經(jīng)讓頭發(fā)從兩種色調(diào)褪色成單一的粉色。而她的外形也一樣。“我覺得我需要吃點東西!
“請隨意吧,這里很充足。事實上,我會和你一起!泵α藥追昼姾笪覀兌级酥淮蠖讶髦魏湍瞎现搅俗肋。
“你在做什么?”她問,指向角落里散亂的藥材。
“我的狼毒藥劑,”我簡單地說!翱斓皆聢A了!
“哦。這就是為什么你還醒著!睘槭裁此犉饋砗懿毁澇?
因為我得思考怎么幫助哈利;蛘咧辽僭趺磶椭易约。
“是的。西弗勒斯這個周期沒法做藥劑了而且,嗯,我沒錢了!蔽覟榇诵呃。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我羞愧著。該死的魔法部。
“你可以借,”她滿嘴三明治地說,“我確定你以后會還的!
“向誰?”我的語氣比我想表達(dá)的更苦澀!安⒉皇俏艺J(rèn)識的每個人都有閑錢。這藥劑很昂貴。我可以使用社里的儲備,但我們會需要用到這些儲備,為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她奇怪地皺眉審視我。“首先,”她平靜地說,“我不認(rèn)為,讓我們避免遭遇失控的狼人——的優(yōu)先權(quán)較低。我不會授予你最高優(yōu)先權(quán),但我也不會稱此為不重要的事情!
我張嘴想要抗議我不是這個意思,但她抬手阻止了我!捌浯危也淮_定你已經(jīng)考慮過你所有的資源了!
“什么意思?”我希望這不會是另一次“讓月亮臉振作起來”的演講。這一周我已經(jīng)收到好幾次了而它們沒起到任何良好療效。
“意思就是,據(jù)我所知哈利波特事實上比較富裕。為什么你不去向他借錢?”
“什么?”我感到自己愣怔地眨著眼睛。
唐克斯聳聳肩!盀槭裁茨悴蝗柟桢X呢?”
“好吧,首先我是他的教授。”
“而他足夠討厭你以至于他愿意看你在沒喝藥水的情況下變身?”她咬了一大口三明治,等著答案。
“哦,不。我不認(rèn)為會是這樣!
“很好。明早我們在站臺遇到他時和他說吧!
“怎么說?”愚蠢的問題,但這整場談話令我狼狽不堪。
“哦就像這樣——‘哈利今晚就是月圓了我沒法買我的魔藥可以記在你的賬上嗎?’——恰當(dāng)?shù)募總z。”余下的三明治消失在毫不淑女的狼吞虎咽中。
“我做不到這個!”
為什么不?
因為我害怕一旦我顯露弱點,會給他愛我的機會。
“隨你便吧。”她又聳了聳肩。
“哈利剛剛失去了他的教父!”
“而你剛剛失去了你最好的朋友。我認(rèn)為幫助一個老朋友可能有助于讓那孩子振作起來。你知道,讓他感到自己還是有用的,是這個群體的一部分!
除了“是這個群體的一部分”中不該包括愛我。這太危險了。
“我會考慮的!
“就是說你不會這么做的!碧瓶怂瓜訍旱乜戳宋乙谎邸!熬拖裎艺f的,隨你的便。我要回去睡覺了。”
她起身去將她的臟盤子放進(jìn)水池里,褲腿被椅邊的釘子掛住以至于她跳舞般橫越過地板,做出一系列諸如戲耍盤子和茶托同時用一根手指旋轉(zhuǎn)茶杯的高難度動作。她完成了這些甚至沒有磕出一個豁口。我忍不住輕笑出聲。
“哦哦,看他找到樂子了,”她十分幽默地說!安痪们拔疫在學(xué)著怎么不去撞倒門廳的傘架呢!我多希望我也能像這樣輕易地讓鄧布利多振作起來!
“他今晚非常沮喪,不是嗎?他太擔(dān)心哈利了!
難道我們不是嗎。
“他有很好的理由去擔(dān)憂,”唐克斯輕柔地說!笆鍤q的年紀(jì)就有黑魔王做頭號敵人不會輕松的。這個年紀(jì)去對付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都足夠悲慘了。”
“是的。”我說,“對哈利來說非常艱難。”
那么為什么我呆在這里,而不是在他身旁?
沒用的月亮。
“對鄧布利多來說也很艱難,”唐克斯繼續(xù)說!八娴暮茉诤跄悄泻!
是的,鄧布利多確實在乎哈利。這是我僅有的一星希望。我是微不足道的。沒用的月亮臉。但鄧布利多是強大的。他可以是哈利所需要的父輩。
“我希望西里斯沒有死!蔽野察o地說。我想哭泣但我不能。
“我知道!碧瓶怂箤⑹址旁谖壹绨蛏。我擠出個鬼臉般的微笑后回去處理我的原料。過了幾分鐘,我聽到她上樓的聲音。
是的,鄧布利多是哈利最寶貴的希望。
安靜。
我記得今晚鄧布利多的面容。他談?wù)摴姆绞健6鋈,毫無理智不顧一切地,我憤怒。
我放下小刀深深呼吸。在臨近滿月時這并非特殊情況。但通常在怒火洶涌爆發(fā)前我會收到更多的警報。
是的阿不思,我知道你愛哈利。我知道你傷心于西里斯的離去。
不然呢?
我沒法那么想。我不能那么想。
阿不思當(dāng)然為西里斯的離去感到傷心。
但另一方面。
我知道阿不思為西里斯的離去感到傷心。我只是不確定他是傷心于“西里斯”的離去。站在廚房里,忽然被怒火吞噬,我第一次懷疑他究竟是悲傷于失去那個擁有犬吠般的笑聲和火熱心臟的優(yōu)秀頑固而高尚的人,還是悲傷于哈利的悲傷?他究竟是為西里斯感到難過,還是為哈利的教父而難過?
我會是唯一一個想念西里斯的人嗎?我會是唯一一個渴望大腳板作為他自己而回來的人嗎?我會是唯一一個不把他當(dāng)作能讓哈利歡笑的工具而著愛他的人嗎?
不,你不是獨自一人。哈利愛西里斯。
是的。哈利和我,我們懂得思念西里斯•布萊克意味著什么。
然而為什么我不在哈利身旁?
沒用的月亮。愚蠢的月亮臉。
西里斯。十二年活在地獄,三年逃亡,僅僅是死于你那婊|子堂姐把你推過拱門的一句咒語。和無論如何已經(jīng)丟失的預(yù)言。
我憤怒于鄧布利多。憤怒于哈利——為什么他不讓我們殺掉彼得,在我們有機會這么做時?至少如此西里斯可以自由地活在陽光下。哪個十三歲男孩的顧忌能值得西里斯以犧牲換?我憤怒于西里斯在被告知要留守后卻仍離開了格里莫廣場。
再次坐到桌旁,我把臉埋進(jìn)手中。滿月的圖象如同我血液中的潮汐,涌動在我的頭顱與四肢。
我不能這么做。
沒關(guān)系。無論我能否做得到,世界都依然轉(zhuǎn)動。
愚蠢的月亮。
而現(xiàn)在新的念頭冒了出來。對于哈利的教父的死去,鄧布利多真有那么悲傷?
不。是月亮在說話。
是的。月亮召喚出我心中的絕望。它將我全部心念都遮蔽在黑暗和欲望里。
然后我質(zhì)疑,大腳板的離去是否讓阿不思暗自欣喜?
畢竟西里斯是唯一一個站在他與哈利之間的人。這樣的大腳板走了,哈利就完全成了阿不思的。只有莫莉•韋斯萊敢站到他面前。而莫莉的愛是母親式的。阿不思可以忍受這個。但他不能容忍哈利的另一個父親。
這簡直瘋狂。
確實如此。但它也是月亮的意愿。人們過去常常稱此為瘋狂是有原因的﹡。
是的,阿不思現(xiàn)在再沒競爭者了。誰能為了哈利而挑戰(zhàn)他呢?還剩下誰?
只有沒用的月亮臉。
沒用的月亮,你沒有力量。
我慢慢起身回到我的砧板旁。月亮知道沒有緩刑。我不是能與世界抗?fàn)幍娜恕N抑皇莻被世界任意妄為的人。
當(dāng)我又開始切剁原料,我想著如果狼人的眼淚混進(jìn)去了,是否會影響到藥水。但我心里清楚它們不會。
它們和我的其余部分一樣無能渺小。
END
。ī~lunacy,瘋狂的詞根是月神luna。即俗話說都是月亮惹的禍。)
插入書簽
看到這篇時心里一震然后多年前莫名的“教父死了校長的表現(xiàn)貌似還沒塞德里克死時悲傷”的模糊趕腳就被此文黑化了……想到哈利后來就“徹頭徹尾是鄧布利多的人”,拿著碎掉的雙面鏡卻是在等待一雙藍(lán)眼睛,心里一陣悲哀。小鹿斑比,你還記得當(dāng)年禁林湖畔的大腳板嗎?
第十六章蒙頓格斯的認(rèn)罪自白書非常有節(jié)奏感而且獵奇得好想譯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