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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職前就聽說過,今年學(xué)校里有個天才學(xué)生。但是天才又怎么樣呢,很多人都曾經(jīng)是天才。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到高中任職的周防尊老師,此刻正捧著他即將任教的一年K組學(xué)生的資料冊翻開,毫不意外的在第一頁就看到了那個叫做宗像禮司的學(xué)生。
評價是全A,但周防尊總有種那些評價人恨不得在那一欄寫上A+的沖動的感覺。
不也就是個……什么都比一般人強一點的,小鬼嗎?
周防尊的目光落到宗像禮司的照片上,漂亮的眼睛藏在鏡片后面,眼里有15歲小鬼的輕狂驕傲,也有不屬于15歲小鬼的,更成熟一些的東西。
好吧,前言收回一半,可能是個有趣的小鬼也說不定。
年輕的老師總是更容易受到學(xué)生的追捧,也許他們覺得年輕的老師會更好交流,通融一些事情?剛剛步入高中,班上的同學(xué)互相也都還不認識,教室里嘰嘰喳喳吵成一片,有些之前就互相認識的人開始討論著他們會有一個怎樣的班主任。
宗像禮司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百無聊賴的望向窗外——老師什么的,班主任什么的,隨便怎么樣都好吧。然后他聽見整個教室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于是新班主任就這樣登場了嗎?
甚至都能看得見教室里不同的色彩和氛圍了,女生們發(fā)亮的眼睛,男生們不滿的咂嘴聲,以及,以及站在講臺上的那個紅色頭發(fā)的男人對一切的熟視無睹。
“周防尊”,他轉(zhuǎn)身在黑板上寫下幾個大字,然后只說了一句話——“我就是你們的班主任了!
整個教室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中。
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yīng)該介紹說——“我們學(xué)校是XXXX,而我們班級則是XXXX,很高興能認識同學(xué)們,今后也讓我們好好相處一起努力”之類的才對嗎?但是周防尊沒有,他翻了翻手上的名冊說,“好,下面我們開始點名。”
真是個敷衍的老師啊,宗像禮司從鼻腔里哼了一聲。
……
一輪名字點過,確認所有人都到了之后,周防尊又環(huán)顧了教室一圈,“有人想當(dāng)班長嗎?”他問。
其實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會有人自告奮勇的站起來自我介紹,請大家支持。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周防尊那強大的氣場壓住了,教室里鴉雀無聲,沒人說話。
挑起眉毛的周防尊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沒有人嗎?”他又問了一句。仍然沒有人回答,但周防尊似乎也并不在意冷場,他又翻開名冊然后淡然的看向第一個名字——“那么,宗像禮司同學(xué),你來當(dāng)班長!
嘩啦,退開椅子,宗像禮司站了起來,看著老師推了推眼鏡——“我拒絕。”
簡單明了的回答,卻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般來說沒有人會……這樣……吧……
拒絕?周防尊有點好笑的挑了挑眉,“這是老師的任命!币话銇碚f,就算想拒絕,也會先答應(yīng)然后單獨找老師……或者直接不好好工作讓老師把自己換掉才對吧。
“不接受任命,委托也不行。”宗像禮司依然淡然的回答到。
這個學(xué)生果然……很不一般嘛。
于是周防尊有了充分的理由來討厭和為難這個學(xué)生——讓老師下不來臺面的學(xué)生。
很多人都覺得宗像禮司的高中生活也許會變得艱難起來,但事實上并沒有,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也沒有改變。那天面對宗像禮司刻意刁難的回答,周防尊只是“哦”了一聲,就叫了名冊上第二位的學(xué)生任班長,然后讓班長去選出了其他的班級委員。
宗像禮司什么任務(wù)也沒有,沒有任何另外需要處理的事情。但是他卻覺得很不自在——他對老師的刻意刁難,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一筆帶過,忽略了。到現(xiàn)在他甚至懷疑周防老師都不記得他的名字——他甚至沒有點過他回答問題。
宗像禮司討厭被注目和命令,但也討厭被忽略。雖然自己的確不想任班長,但對老師那時的刁難不過是一時興起——這個老師很有趣的感覺。卻……一個拳頭落了空。這種滋味真不好受。
周防尊在上課的間隙掃視全班,看著宗像禮司帶著些不悅的臉看著自己,莫名感到了一陣好笑——喂喂,當(dāng)初為難我的人可是你啊,現(xiàn)在把你放置play一下,卻覺得不開心了嗎?
又一個月后,宗像禮司的月考考得奇差無比,幾乎墊底——于是周防尊不得不找他談話。
這段毫無營養(yǎng)的談話由周防尊開始說“知道老師找你做什么嗎?”開啟,然后由宗像禮司回答的一句“談考試的事情。”卡住。
什么嘛,明明知道的很清楚啊。周防尊笑了笑,“為什么考這么糟?”
身體不舒服,或者寫到一半筆沒有墨水了都是隨口而出的理由,但宗像禮司不屑于用。想引起老師的注意?算了他一輩子也不會說出口的。于是宗像禮司就那么站在那里,一聲不吭。
周防尊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樣,老師可是會很為難的啊。”
“……”名字,從那以后連一次名字也沒有叫過了。
“不聽話的孩子可是要受懲罰的?”周防尊挑了眉,站起身來看著宗像禮司。
15歲的孩子身體還沒有發(fā)育完全,抬起頭來瞪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周防尊,卻仍舊是一言不發(fā)。
周防尊伸手揉了揉宗像禮司的頭發(fā)——“能跟老師好好相處嗎?宗像?”
“……我拒絕!彪m然似乎是有點遲疑,宗像禮司還是這么開口說道。
哎哎,真是任性的小鬼啊,周防尊點上一根煙輕笑出聲,“不過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好好相處的!彼麗鹤鲃“愕母┫律砣ビH吻了一下宗像禮司的額頭,然后看著后者一臉震驚嫌惡的推開他跑出了辦公室。
……
“明明就說過不愿意好好相處啊,不過你那時候還是個小鬼。”周防尊說著比劃了一下,“還只到我這里呢,現(xiàn)在都長得和我一樣高了啊,宗像老師。”
“但你果然還是一樣的令人討厭啊周防老師。”宗像禮司傾身抽掉周防尊叼在嘴里的煙,給了他一個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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