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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小心大白天打傘的家伙
說實話,那姑娘蹲在路邊有點顯眼,在這車水馬龍高樓大廈的街道上,她穿著簡單式的和服,不,那連和服都算不上,看起來就是一件浴衣來著,紅色顯眼的顏色有著黑色的綴邊花紋,那大概只能在煙火大會上才能看到的款式,現(xiàn)在在這東京的大街上是絕對的惹眼,這里可不是京都,是城市化的東京。
姑娘詭異的服裝不止在于那簡單浴衣式的和服,還有她腳上的木屐,沒有穿上襪子,就是一雙雪白的雙足,雙齒木屐讓她穩(wěn)穩(wěn)的蹲在路邊的臺階上,一把和傘被她架在肩膀上另一只手則是拿著一串糯米丸子往嘴里塞。
沒錯,那個穿的沒品位的家伙就是竹曲姑娘。
“這個城市還真是殘酷啊……”
姑娘鼓著腮幫嘴里還塞著沒咽下去的糯米丸子沒有來的感嘆了一句,然后叼著竹簽撐著膝蓋慢慢站起身,往人流相反的方向走去。
“嗯?”
不過在竹曲姑娘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四處溜達(dá)的道路上,她被某個身影吸引了視線,那是只貓咪,總體說不了什么顏色,只能說這是一只三色貓,在哪都是常見的,但是吸引住竹曲注意的便是那一身的毛色,明明是普通顏色,但是就是看著漂亮極了,那一身的毛在陽光下有著亮麗的光澤和柔順的質(zhì)感,那就是一種讓人看著很想過去摸一把的感覺。
竹曲走進(jìn)了一點,那只貓趴在地上沒有動,只是似乎感覺到有人靠近了,抖了抖耳朵,睜開了一只眼看了看,然后又閉上了眼,竹曲覺得,這只貓絕對是餓昏的,不過沖在這身漂亮的皮毛和那只金色的瞳孔的份上,她覺得把它拎回去養(yǎng)也可以的,反正喂的人不是她,想著,她就這么做了,直接拎起小貓的后頸算不上溫柔的往回家路上走,小貓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有一聲弱弱的貓叫。
“阿澈!阿澈!”
竹曲回自己家從來都不是溫柔的,朱紅色的大門被她一腳踹開,兩扇門板隨著慣性往兩邊迅速展開,大門踹開還不是房間而是一座庭院,小橋流水池塘古樹,那就是一座有著百年歷史的庭院,要形容大小的話,可以用影視基地形容,這房子從江戶時代坐落至今,如果沒人住的話早被打上了歷史遺跡的牌子當(dāng)旅游景點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竹曲姑娘手里拎著小貓心情還算很好的拉開門板,看到大廳里多出了一位不速之客之后,好看的小臉?biāo)查g變色,烏黑的雙瞳明顯的表達(dá)了不悅的情緒,對著那位不速之客冷冷的吐露了一個詞:
“滾!
來人不在乎竹曲姑娘的冷臉,一副愜意的模樣慢吞吞的抿了一口茶,對著坐在對面的孩子一口的贊嘆:
“哦~~竹澈小鬼,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呀~”
被稱贊的孩童微微笑了起來,一張精致的臉蛋上沒有孩童似的表情,那是比成年的孩子還要來的成熟和有禮,明明外表只有七,八歲的模樣,竹澈微微頷首清脆的聲音口吻卻是溫和淡然的:
“多謝滑頭鬼大人的謬贊。”
被稱為滑頭鬼的老人垮了下臉,有些覺得無趣:
“你這小鬼一點都不可愛,娃娃的模樣那就娃娃的樣子唄!
“竹澈早已過了孩童的年齡!
依舊的不溫不火的口氣,滑頭鬼還想說什么,竹曲快步走向他一腳毫不留情的踹過去,但是看上去已經(jīng)踹到了老人,實際上腳上一點沒有踹到的實質(zhì),不消一會,原本跪坐在桌前的老人只剩下虛影,人出現(xiàn)在了竹曲的身后。
“嘖嘖嘖,阿曲,我們都老交情了,需要這么暴力么?”
竹曲將手中的貓咪交給竹澈,孩童小心的接過貓咪立馬知道要做什么,他有禮的對滑頭鬼行了個禮然后退身離開,待竹澈合上門板之后,竹曲猛地轉(zhuǎn)身冷冷的俯視著比她矮很多的老者,她勾起唇輕笑:
“老交情,錯!是你老了,我倆沒交情!”
姑娘撇的干干凈凈,一臉的理直氣壯,老人被姑娘一副凜然的模樣給噎了一下,他都忘了,這姑娘說起話來完全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假的說成真的,謊話一連篇,奴良滑瓢不由的輕笑了起來,誰能想到這個滿臉皺紋,有著奇怪的后腦勺的老者,百年前是如何的風(fēng)華絕代,他雙手收在袖子里,又慢慢的坐了回去,上上下下看著姑娘那副沒品位的穿著和熟悉的傲嬌臉,他的表情露出了一種懷念:
“你還是沒變啊,阿曲!
他慢慢變老了,但是這個姑娘依舊如他們相遇時般年華絢爛。
竹曲看著奴良滑瓢一副懷念的模樣,挑了挑眉,手中的和傘杵在地上,一把的席地而坐,她沖著滑瓢得意的笑著:
“那是,看到你我就一陣舒爽,你這死鬼讓我最開心的事情就是你慢慢變老我還芳華依舊~”
很好,這姑娘一瞬間戳中痛點,按照妖怪的屬性,四百年怎么會變老,尤其是滑頭鬼這種大妖怪,滑瓢抽了抽眼角,對面的姑娘太欠抽,她不變的不止她的樣貌,還有她的欠抽。
“不過……”
竹曲收回了笑容,她揚(yáng)起下巴眼里的笑意變成了審視,她和奴良滑瓢有多久沒見了,這突然來的家伙怎么可能就單單敘舊這么簡單?竹曲緩緩開口:
“你這家伙過來是做什么的?”
“當(dāng)然是敘舊啊~”
滾!
竹曲很想這么喊,但是能這么容易趕走的就不是滑頭鬼了。
“我和你沒什么好敘舊的,你可以回你的浮世繪町了!
姑娘直接趕人,奴良滑瓢撇了撇嘴決定換一個政策,他側(cè)過頭看著屋外的風(fēng)景,已是黃昏時分,院落被染上一層金色的余暉,看起來美麗的風(fēng)景,卻是危險的,妖怪們都知道,黃昏時分,逢魔時刻,這個時候是最危險的時候,他蒼老的聲音變得平淡卻又鄭重:
“阿曲,又一個五十年到了。”
竹曲的身子僵了一下,握著傘柄的手加大了力氣,然后又放松了起來,她垂下眸不冷不熱的說道:
“那又如何!
“我擔(dān)心你!
奴良滑瓢微弱的嘆了口氣,這姑娘的倔脾氣他也知道的,是死不要臉然后又死要面子,矛盾至極,竹曲撇撇嘴一臉平淡的說道:
“用不著,我強(qiáng)到逆天!
瞧瞧多不要臉。
“我知道,但是現(xiàn)在的你弱成渣!
奴良滑瓢也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噎回去。
“……”
竹曲默不作聲了,滑瓢說得對,現(xiàn)在的她弱成渣,普通的妖怪都能捏死她,不,她不會死,是可以來回捏死她把她徹底折磨一番,她活的多久了自己也不記得了,她并不是數(shù)著日子過的家伙,但是每個五十年她就會虛弱無比,這是她力量的后遺癥,也是這個時候會提醒她,原來又一個五十年過去了,要說她和奴良滑瓢的孽緣那是三天三夜也講不完,但是要說她和奴良滑瓢的交情真是五十年又個五十年,好幾個五十年,竹曲討厭欠別人人情,但是她欠了奴良家一個一個又一個,還清了,下一個五十年又欠了,那是永遠(yuǎn)撇不掉的,只要五十年一到,她就不得不欠奴良家人情。
是啊,人家一整年來保護(hù)著她啊,有多少妖怪想來宰了她她可清楚了,除了四國和遠(yuǎn)野的妖怪,別的地區(qū)的妖怪都想把她拆了宰了四分五裂了,尤其是京都的妖怪,哦,那可是血海深仇著呢。
當(dāng)年她和奴良滑瓢就結(jié)下了約定,五十年一到,他來保護(hù)她,而她則幫助奴良家渡過難關(guān),說實話,天天保護(hù)和難得渡過難關(guān)等式是不怎么成立的,怎么也是奴良滑瓢吃虧,但是她知道,這老狐貍要的就是她永遠(yuǎn)還不清的人情,她對于奴良家永遠(yuǎn)沒有拒絕的余地。
所以她見到奴良滑瓢就一陣火!
明明是白吃白喝的死鬼,到她手上她就欠別人永遠(yuǎn)的債!
這么說,竹曲有點想起來了,她和奴良滑瓢有多久沒見了,有五十年了,上一次最后一次見面是奴良鯉伴,這老混蛋的兒子來保護(hù)的她,那可是一直從頭到尾連帶著后腦勺都和奴良滑瓢相似的小滑頭鬼,一臉的臭痞子樣,不過她記得……
“鯉伴死了,怎么死鬼你要親自上陣么?”
竹曲挫敗的開了口,口吻里有些妥協(xié)。
不料奴良滑瓢竟一臉得意的樣子,那張老臉滿皺紋的表達(dá)著自豪:
“當(dāng)然不是,我還有個孫子。”
“……”
竹曲一瞬間沉默了起來,嘴角猛地一抽:
“你們奴良家產(chǎn)崽的速度可真快!
產(chǎn)崽。
奴良滑瓢嘴角也猛地一抽。
“這一次就由陸生來保護(hù)你吧!
竹曲姑娘好想失意體前屈,感情保護(hù)她這件事他們奴良家還可以世襲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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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很久的舊坑,看著強(qiáng)迫癥,所以還是放出來,但是不會再寫啦,這篇真的好久好久了,起碼有四五年了,紀(jì)念我曾經(jīng)愛過的帥爺爺和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