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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社]那天晚上我殺了她
我殺了她。
如果你能理解我在說什么的話。
那是在一個漆黑漆黑的夜晚,天上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周圍安靜得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邊喝悶酒邊看球賽,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在我面前煩來煩去煩來煩去,根本不知道那時候我心情有多差勁……嗯,前兩天我剛被老板開除,那個豬頭就因為我連著遲到兩天這點小事就把我給開除了!他難道不知道我為他累死累活地都做了些什么?她也還有臉在我面前瞎嚷嚷,我會遲到全都是因為要照顧她!
于是很順理成章的,我把她殺掉了,電視里球迷震耳欲聾的歡呼與尖叫替我把一切罪惡的響動都掩蓋了——她的掙扎、我的怒吼、激烈的纏斗,最后是每一刀都砸在骨頭上的聲音……還有我一點也不誠心的懺悔,我想。
如果你真的動過殺心你才會明白這點事根本算不了什么……啊,我是說揮刀、捅進她的脖子拉斷喉部的軟骨和脊柱,看著她玲瓏的腦袋啪地掉在地上周圍濺開一圈不那么鮮艷的血花然后滾到我腳邊,死不瞑目地注視著我,我的心里竟然平靜得要死。撿起她的頭顱拼回尸身后,我唯一擔(dān)心的只有該怎么處理被血涂得亂七八糟的地毯……
她的尸體?我才不會關(guān)心這么無聊的問題。我應(yīng)該會一直把她擺在客廳中央來鼓勵我努力賺錢……或者努力生活下去。畢竟生命這種玩意兒說它卑微還真的很卑微,無需病魔戰(zhàn)爭天災(zāi)這些上帝注定好的東西,哪怕是一個跟你一樣螻蟻般渺小的人類都能輕易奪走你繼續(xù)享受新鮮空氣、陽光還有上午七點的熱牛奶的權(quán)利,所以她的死可以讓我更好的活,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活下去,畢竟我連她都殺掉了不是么?曾幾何時她一直在我心里占據(jù)著最重要的地位。
——我想我愛她。
啊啊,我都做了什么啊……
我在她身邊跪了下來,忍不住痛苦地撕扯起自己的頭發(fā),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她的臉上、還有她未曾安詳合攏的碧色眼眸里。哦,哦,哦我的……我的莉蓮,我的愛,我的一切,我怎么會殺了你,我竟然殺了你……都是你逼我的!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也不會十幾年都在一個普通辦公室職員的位置上混飯吃,我早就有了更好的生活了,如果不是你一直拖我的后腿我必須時刻牽掛著你我必須永遠照顧你!
……我把她殺掉了,這真是大快人心。
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擦掉臉上惡心的眼淚和化開的血,我撿起丟在地上的切肉刀和啤酒罐走進廚房。洗碗池里的碟子起碼是從上個星期三堆到現(xiàn)在的,就連找塊抹布都很困難,我只好把刀口的血擦在衣襟上,然后脫下一身沾滿了罪惡氣息的衣服丟進洗衣機。以后全都要靠我自己啦,雖然以前她也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悠閑生活,不過以后我只需要照顧我一個人了,說實話我真高興。
我想看她一點點爛掉,我想看她被蛆蟲撕扯去引以為豪的優(yōu)雅容顏與身段、最后空余美麗卻腐朽的白骨,然后吻上只有牙齒與骨骸的嘴述說發(fā)自肺腑的情話。因為我愛她,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愛她,可是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殺了她而且我很高興殺了她……真矛盾,不是嗎,我自己都要被繞暈了。
我從臥室拿來了毯子,鋪在她還殘留余溫的身體旁邊睡下,拉起她的手搭在我的胸口,按著那永不止息的心跳。她以前最喜歡這么做,因為覺得這樣讓她很有安全感。太好了,莉蓮,你要的,只有我能給。
“晚安,莉蓮。”
第二天,我習(xí)慣性地起得很早,因為要為她準(zhǔn)備早餐?墒钱(dāng)我準(zhǔn)備好她最愛的魚片粥時我才想起來——她死了,昨晚我親手殺掉了她,我還記著她的腦袋掉在地毯上的那一聲“砰”的悶響。
好吧,我可以不用再圍著她轉(zhuǎn)把她視作女王而我是忠心的下仆了,我終于可以開始屬于我自己的生活,聽起來真贊。
我從冰箱里拿出昨晚剩下的披薩和啤酒,走到客廳里打開了電視——以往這個時候她會霸占著沙發(fā)看一些超級腦殘的動畫片,如果是什么肥皂劇我倒也忍了,但為什么是《天線寶寶》?如果我敢換臺絕對會跟我吵、扯著嗓子叫喚讓我沒法插話只有妥協(xié),刁蠻又霸道,但我就是愛她這一點。
哦,我愛她。
我竟然如此愛她。
這種愛,也只有以死亡告結(jié)才算完美。
我特意把她挪到了陽光下暴曬,想加速她腐化的速度。斜眼看著熒幕中扭腰擺臀極盡挑逗之能事的波霸女郎,我舉起手中的啤酒向她致敬:“親愛的,我很幸福!
渾渾噩噩地擼到中午,我把一地的紙巾撿起來塞進沙發(fā)扶手上一排的空啤酒罐里準(zhǔn)備等會兒出去丟掉。本來在她面前做這種事情我還挺不好意思的,因為她看到了總會用一副嫌棄的表情高傲地走過,我都能讀懂她其實在心里默默地覺得惡心?墒撬惺裁蠢碛芍肛(zé)我?我都……我甚至都沒有管她隨便出去亂搞!
因為我愛她……如果說出來的話她就會離開我吧……無法想象更無法承受她不在身邊,不會再有誰能夠替代她了啊,她是我的愛,我唯一的安慰,我的救贖。
——可我竟然親手把最后的光殺死了,因為我發(fā)覺我似乎更喜歡黑暗。
她到底能帶給我什么……我一直都很迷茫。
中午的時候有人敲門,我緊張地走到玄關(guān),發(fā)現(xiàn)這里剛好有個隔斷擋著門口的人往客廳看的視線,便安心地打開了門——是鄰居的老頭子,拎著一袋她最喜歡的小零食,故意裝得漫不經(jīng)心地問我“莉蓮今天怎么沒有出來”。她不會還和這種半個身子埋在土里的老家伙有一腿吧。课艺娴囊獨庹!
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可以殺了他嗎……
“小伙子?小伙子?你沒事吧?”他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對勁,用一種擔(dān)心的語氣喊了我兩聲。不受控制地開始幻想起剖開他肚子拉出腸胃再塞進他嘴巴里這種血腥場景的我好歹清醒了一些,扶著門框用行動告訴他我不歡迎他進屋,冷淡地回答:“我很好。莉蓮沒出來只是因為她不舒服在休息,您給她的東西我會轉(zhuǎn)交的!
“那讓莉蓮多多休息啊,嗨,我也真是的,一天不見她就這么寂寞,以前多虧了她陪我啊,不然兒女都在外工作我也不知道該干什么……”他像普通的老人一樣嘮嘮叨叨開了什么都往外說,聽得我不勝其煩。我惡意地笑了一下說“你可以干她”,然后當(dāng)著他錯愕的臉猛地甩上了門。
莉蓮,我不在的時候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頹敗地走到她身邊,蹲下身,溫柔地?fù)崦辉偃彳、卻在陽光下得到了些許溫度的肌膚。她碧色的眼睛渾濁如死水,眼角還有難以置信的淚痕,我輕輕合上她的眼瞼,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只要我能這么做我什么都可以原諒她,她還是我的莉蓮,任性卻可愛,高貴如女王,從不會、永遠都不會改變。
“我愛你,莉蓮!
今天是第三天,她已經(jīng)開始腐爛得差不多了。
美麗精致的小臉腫脹成老板那樣丑陋的豬頭、微微泛著黑色,黑如下水道里的淤泥。而她的眼珠子也可怕地突了出來,如果不是我把它們按回去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掉在地板上了……哦,那場面我想想都惡心,所以趕快完結(jié)趕快爛掉吧,這過程,我只想看她的骨骼是否如我幻想的那般潔白晶瑩如玉,觸感光滑而堅實,就像她黑亮的發(fā)絲。
我竟然在她潰爛的尸體前硬了,如此不潔如此污穢如此……這簡直是對死者的褻瀆!
我一邊唾棄著自己一邊把手伸進褲子里,你們懂的。
可是我還沒有爽出來,門鈴又響了,這是三天來第二次有人上門。我不耐煩地走過去開門,結(jié)果門外站的的竟然是我的同事……我的前同事和我最好的朋友!他不顧我的阻攔大笑著“哥們你都多少天沒吃頓好的了來我給你帶了海鮮大餐”走了進來,然后看見了她……看見了她的尸體,腐爛的,臭氣熏天的,就算我噴了再多空氣清新劑也沒用。
他僵硬地轉(zhuǎn)過頭來,幾乎真的是一秒一拍。他驚恐交加的臉讓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白癡都知道這一幕意味著什么,我只能抓著他的手不讓他奪門而逃。
短短的五秒讓我以為是五年。他動了動嘴唇,艱難地喘著氣。
他說。
他說。
他說。
他說。
他說。
他說。
他說。
他說——
“哥們兒,你這只貓都死多久了,怎么還不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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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很坑爹很奇葩的,你真的要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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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看完別拍磚!菊
上吧勇敢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