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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
「那么,您究竟是想咨詢什么問題呢?」
面前的這位八田先生——看他的外貌也許并不能稱之為先生,看起來還只是個翹掉了周一課程的中學(xué)生,有著看上去松軟溫暖的橘紅色頭發(fā),大部分被手工的針織帽遮住,只有小部分發(fā)梢露在外面。有些黯淡而微微發(fā)紅的眼睛暴露出主人沒有睡好且經(jīng)常揉它(或許還哭過)的事實。
「......那個......我......唔......」
加上被人詢問時支支吾吾的語氣,簡直像被男朋友拋棄的女高中生一樣。
出于對方過于害羞的原因,看到他亂飄的眼神,我不得不讓我的女助手離開診療室以繼續(xù)這次診療。
「請您放松一點,這里只有我和你兩個人。無論您在這里說了什么,我都會幫您保密的。」
八田先生抬起頭來,看上去診療所里的氣氛和我心理診療師的身份讓他很是壓抑。聽到我的話,他明顯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糾結(jié)再三,他還是開了口。
「事實上......是我的一個......嗯,認識很久的人,他不見了......」
「是您的朋友嗎?」
「誒?。“......不......也、也不算啦,要說的話,應(yīng)該是敵人......」
「如果是敵人的話,他失蹤您為什么要在意呢?」
對方的表情明顯變得不知所措起來。他急匆匆地用并無實際意義的擬聲詞打斷了我的詢問,然后開始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起來。為了保護當(dāng)事人的隱私,他口中的那個“朋友/敵人”用saru來代替。
「......嗯...那個......saru和我在中學(xué)就認識了......那時候關(guān)系還是挺好的......嗯?要問好到什么程度......就是每天一起上下學(xué)下課以外的時間都在一起沒事一起翹翹課放學(xué)一起去打游戲吃飯一起去食堂他幫我喝掉牛奶我?guī)退缘羰卟酥苣┮黄鸪鋈y晃一起靠在街邊玩游戲機共喝一瓶飲料什么的......哈?你的擔(dān)心太多余了這種程度才不會背過氣更不會咬到舌頭吧!不要隨意打斷啊......我們兩個在學(xué)校里都是被排斥的那種所以就理所當(dāng)然的在一起了啊......不過聽說那家伙在女、女孩子里意外的有人氣呢,還被告、告、告白什么的......雖然saru沒提不過我有看到過有女孩子給他送巧克力,真是過分啊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收到...我才沒在羨慕他呢!...不提這個,saru那家伙的學(xué)習(xí)還是不錯的,考試一直都是前幾名......雖然有找他給我補習(xí)可是我真的對那些東西沒興趣什么的......哈?!醫(yī)生你在說啥?!誰跟他在交往啊想被揍嗎你這混蛋!」
(原本沉浸在對過去的敘述中的八田先生因為我的問題炸毛了起來,我只好掛起不得已的笑容為我的恣意猜測而道歉......(事實上我覺得那完全就是事實)為了讓他平靜下來我去幫他倒了杯茶,看著他睡眠不足的樣子我往里加了些有助于睡眠的藥劑。)
「......所以說那個家伙原來還是很可愛的一個人啊......直到那天他突然就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吠舞羅!那家伙把我拉到巷子里說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話,還燒掉了我們榮耀的證據(jù)......哈?在哪?當(dāng)然是在身上。ㄟ@么說著他扯動起自己的領(lǐng)口,露出一個火焰形狀的紅色標(biāo)志)!醫(yī)生你怎么總問奇怪的問題。......到底為什么啊......明明原來關(guān)系那么好的,擅自背叛我去了青衣服的那邊,明明說過一直在一起的。∶看螁査蚨疾豢匣卮,明明我說了「你回來的話我們還可以當(dāng)朋友」這樣讓步的話,他卻只會當(dāng)著我的面詆毀吠舞羅......」
聽著他越來越偏離主題到最后已經(jīng)完全變成在發(fā)牢騷的敘述,我只好再次出聲打斷他的發(fā)言來使自己獲得些有助于診療的信息,「八田先生,難道他是在「那一天」才開始變成這樣的嗎?在那之前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
「......啊,也不是完全沒有啦......好像從加入吠舞羅開始saru那家伙就變的奇怪了......他的性格本來就有夠陰沉的,加入吠舞羅之后似乎變得更陰沉了,也從來不加入我們一起聊天什么的......明明十束哥他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啊(說到這里他的眼神更黯淡了)......還是不提這個......吠舞羅的大家都很好相處都是很好的人啊,真不明白他怎么就是不肯融入進來什么的......之后也開始很少和我們一起去玩,有次我和鐮本叫他一起去打游戲他也不肯去,還說我幼稚什么的,(聽到這里我走了下神,他察覺到后有些不悅的瞪著我)......我說醫(yī)生,你有在聽嗎?」
「真是的不管你了我繼續(xù)說了啊!總之那一天他把我拉到巷子以后當(dāng)著我的面燒掉了他的紋身......然后就說他以后不會再去吠舞羅了,還說他加入了青衣服的那邊......青衣服就是青衣服。∧莻叫什么S4的......別問我全稱啦!才不是因為我記不住啊是我不屑于去記!話說你作為醫(yī)生理所當(dāng)然的應(yīng)該知道的吧!別隨便打斷我......那之后有時我們會在街上遇到,話說不了幾句就會打起來......都是那家伙故意挑釁!......」
「......但是最近我一直都沒遇到他......覺得奇怪就拜托草薙哥去問了下青衣服的人......不是因為擔(dān)心他啊只是覺得奇怪而已!都說不要隨便猜測了啊醫(yī)生我真的會揍你的!......青衣服的人說他上次出任務(wù)單槍匹馬端掉一個軍火販子的窩點時,等后援趕到時發(fā)現(xiàn)軍火販子的干部們都倒在地上,地上有不少血跡而saru下落不明......已經(jīng)失蹤一個多月了他沒聯(lián)系過任何人(說到這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這之后的話聲音已經(jīng)小到無法聽清了)......」
根據(jù)他的敘述,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人物形象:saru先生,在中學(xué)時代成績非常好,因為性格陰沉并不受大家歡迎,但在女生中很有人氣,和同樣被人排斥的八田先生關(guān)系很近。畢業(yè)后和八田先生一起加入吠舞羅,從此性格變得更加陰沉,并于某一天離開吠舞羅加入了與吠舞羅對立的組織S4,從此兩人的立場對立經(jīng)常發(fā)生爭執(zhí)并發(fā)生暴力斗毆行為。一次出任務(wù)的過程中saru先生一個人單挑了一個犯罪團伙而對方手里有著火藥、槍械、手雷等危險物品,雖然將對方全部放倒但他自己卻下落不明長達一個月以上,恐怕已經(jīng)遭遇不測......
無論怎么看都是應(yīng)該發(fā)在○江中文網(wǎng)的女性向言情小說中的橋段,讓我不禁對這位素未謀面的saru先生在心底生出了幾分同情?紤]到八田先生的理解能力,saru先生能堅持到現(xiàn)在實屬不易。
「恕我直言,八田先生,您真的認為他還活著嗎?」
「當(dāng)然!那只混蛋猴子怎么可能隨隨便便死掉,要死也是要被我親手來殺!」
「如果有萬一呢?」
「......」
聽到我的問題,八田先生保持著沉默,看起來他正在費力的考慮著這個不知是因為害怕去思考還是根本沒考慮過那么多而從來沒思考過的問題。
「......那家伙......怎么都好啦......哪怕他失憶也好性格大變也好,只要他能回來......」
「咕啾——咕啾——」
墻上的鐘不合時宜的響起來,那是時間到了的標(biāo)志,我的助手在門外向我比了個「有客人來了」的手勢。由于八田先生的敘述中摻雜了過多的個人情緒,我們已經(jīng)在診療室里用掉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另一位提前預(yù)約了的客人已經(jīng)來了。進度比我想象中的慢了很多,今天僅僅了解了情況,治療要預(yù)約到下次了。
八田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似乎說得太久了......請不要說出去啊醫(yī)生,不然我真的會揍你的哦!」
目送八田先生走出診療室的門,助手剛把下一位客人的資料遞給我,門廳方向傳來一陣喧嘩聲。我看到剛才還萎靡不振的八田先生正揪著一個穿著便服的比他還要高一個頭的人的領(lǐng)子,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身高差令他的姿勢有些別扭可笑。注意到我的靠近,八田先生向我致以歉意的眼神,拉著那個人出了診療所。
我將助手遞給我的資料翻開,「名前」一欄寫的是「伏見猿比古」。
Fushimi Saruhiko。
「淺川醫(yī)生,這......」助手用不知所措的眼神看著我。
「沒關(guān)系,讓他們?nèi)グ,我想我們可以提前下班了,」我笑著換下身上的制服,「診所或許應(yīng)該再雇個保安?最近的年輕人可真是暴躁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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