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第 1 章
張啟山發(fā)現(xiàn)這個墓并不是巧合。
一年前,張啟山啟動了一個張起靈計劃,大范圍尋找姓張名起靈的人,范圍涉及之廣、翻查之精細,前所未有。甚至很多只是姓張的,或者活躍在盜墓圈中底子頗深又身份可疑的人,都被明里暗里地調(diào)查了一番。無數(shù)古墓被張大佛爺?shù)娜酥匦逻M入,目的不是明器,而是——人,一個關(guān)鍵的人,一個讓張啟山寢食難安的人。
所以這個墓并不是重點,重點的是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墓室地面上的人。
墓室里臭氣熏天,饒是張啟山的手下,這些進慣了各種奇巧墓室的人,都下意識捂住了鼻子。
那人就躺在棺槨的前方,身上衣物除了灰塵之外并沒有其他的污垢,也看不見大塊的血跡。很顯然,他并沒有受傷,墓室里也沒有任何打斗過的痕跡。
難道他是被熏死的?這個結(jié)論顯然不能讓張啟山信服。也不可能是毒氣,否則他們就不會還好端端站在這里。
他的身體上爬著一些黑色的尸蟲,漸漸地越來越多。這些蟲子以吃尸體和腐肉為生,常年生活在墓室中,長期吸食尸氣,所以周身帶有劇毒。尸蟲越聚越多,漸漸地將他整個身體都包圍起來。
幾個手下靠近踹了踹那人,身體上的蟲子滑落了一些,但又快速爬了回去。
墓室里看到盜墓賊的尸體很正常,不過看到這么干凈的尸體倒是頭一回,這不免讓人覺得有些蹊蹺。
“看來是死透了,”有人對張啟山說道,“大佛爺,看這斗里像是沒有我們要找的人,不如還是趁早出去吧。”
另一人笑著搭腔:“你的膽子都讓狗給吃了嗎?以前也沒見你這么怕死,有了婆娘就是不一樣啊。”
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這時,張啟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開始說話的那人只得低低罵了一句,把想說的話都咽回肚里。
“去看看他的手!睆垎⑸秸f道。那些人停止了笑聲,離得最近的那人用木棍挑起地上尸體的手臂,靠近細看起來,突然他咦了一聲。
尸體的手背上被刀片劃了幾道口子,血還沒有完全凝固,說明這人死的時間并不長。在這條手臂所在的地面,血凝結(jié)成了一條彎曲的線條。最奇怪的是,在血液所在的范圍內(nèi),竟然看不到一只黑色的尸蟲。偶爾有幾只掉下來,也會迅速地逃離,好像很害怕這些血似的。
“大佛爺,這些血似乎有問題!蹦侨撕鸬,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情況,紛紛靠近查看。
“這人……你們快看他的手指。”有人驚呼起來,“這人竟然是發(fā)丘中郎將的后代!
張啟山不理會其他人的呼聲,走到尸體的前端,單手往他鼻子前一探。
“點火。”張啟山命令道。
有人立即點起了火把,整個墓室被照得亮如白晝。張啟山做了個手勢,那人立即將火把扔了過去,張啟山穩(wěn)穩(wěn)接住。隨后,他用火把掃過身下的尸體,小小的尸蟲被火光和熱度刺激地四散逃開。
有人靠過來詢問:“大佛爺,怎么?有發(fā)現(xiàn)?”
“這人沒死,”張啟山邊說邊把火把交到那人手上,“扛回去研究。”
“竟然沒死?”有人發(fā)出疑問。這具渾身爬滿尸蟲,散發(fā)著腐臭的“尸體”居然并沒有死!
“他的體溫極低,所以那些蟲子才會以為是個死人!睆垎⑸降f道,“這個人,不簡單!
“尸體”被扛出來的時候并沒有蘇醒,直到回到長沙的張家宅院,“尸體”也一點沒有醒轉(zhuǎn)的跡象。
那真的是一具尸體,雖然張啟山說他沒死,但他和死人幾乎沒有二致。鼻息微弱到察覺不到,連背了他一路的人,后背貼著前胸也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心臟搏動的痕跡。
但是張啟山說他還沒死,那他就必定沒死。對一個死人,張啟山不會有那么多耐心。
“尸體”真正醒來,已經(jīng)是三個月之后的事情了。
不過他并不算真正清醒,而是處于身體清醒而意識依舊昏睡的狀態(tài)。沒人知道他是何時醒來的,雖然張啟山吩咐過下人看管,但對于這么一個從古墓里找回來的半死人,誰也不敢也不愿靠近,他們根本沒有把他當成活人看待,如果不是張啟山從墓里歸來,恐怕他會繼續(xù)這么昏睡下去。
張起靈計劃依然在艱難地進行中,因為進展緩慢,所以張啟山一回到張家宅院就想到了這個被他從墓里扛出來的“尸體”。
張啟山對“尸體”的異樣感覺來自于他的超長手指和幾乎感覺不到的體溫,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似乎有著和常人不一樣的血液,按理說,被劇毒的尸蟲啃噬過的身體應(yīng)該熬不過兩小時,但他卻完全不受影響。
張啟山知道,寶血是張家人的一個重要特征,他要找的張起靈,也就是張家族長,他所擁有的寶血應(yīng)該是張家一族中功能最強的。
張啟山在賭,這場賭局他注定會贏。
門吱嘎一聲推開的時候,一陣腐敗濕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這三個月來,這間房從沒有被打開過,也從沒有被陽光照射過。
張啟山命令下人打開所有的窗戶,當陽光射入狹小的空間,塵埃在光影中無所遁形的時候,張啟山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絲異樣。
床上的人依舊平躺著,似乎這三個月來沒有發(fā)生過任何一點的移動和改變,但張啟山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不易察覺的細微的變化。他跨前一步,將自己的身體向床的方向靠近。
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異樣的所在,在“尸體”的脖根處,有著一些黑色的線條和黑點,這些痕跡沿著脖子向內(nèi)延伸。張啟山只思索了半秒,便突然上前兩步將“尸體”上的衣服用力扯開?圩颖篱_跌落地面,發(fā)出清脆聲響。跟著進來的手下以為發(fā)生了尸變,快速上前擋在張啟山身前。
突然,他驚嘆一聲,張啟山的臉色也有些許變化。
“他在發(fā)燒!鳖D了頓,張啟山又對下人說道,“去請大夫來!
“這紋身……”手下則沒有那么冷靜,他看著“尸體”大半個胸膛上的紋身,不禁流露出十分驚訝的神色。
“應(yīng)該是發(fā)燒引發(fā)了這個紋身,看樣子,這人已經(jīng)醒了一段時間了!睆垎⑸秸f完環(huán)顧四周,下人們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一副怕被張大佛爺責(zé)罰的樣子。
突然,那站在一邊的手下像想起什么似得驚呼起來:“我見過這個紋身,這是苗寨里用來防蠱的紋身!”
“苗寨……”張啟山自言自語著,眼前這人似乎離真相越來越近!澳愦_定是苗寨的紋身?”張啟山問他的手下。
“我以前在廣西呆過一段時間,那里比較優(yōu)秀的獵戶都有這個紋身,平時不顯示,體溫一升高就會逐漸顯現(xiàn)出來。大佛爺,你看,”說著,他靠近那人,手指著正覆蓋在幾乎整個胸膛的紋身道,“這是個麒麟神獸的圖案,據(jù)說只要有了這個紋身,在苗寨中就可以通行無阻。”
張啟山仔細看了看紋身,發(fā)現(xiàn)那的確是一種神獸的圖案,正張牙舞爪,怒目而視。
大夫來的時候,“尸體”仍在昏睡,全身的溫度越來越高,高到似乎要將整個人都燃燒起來,胸口的麒麟像是要從皮膚上一躍而起。大夫搖搖頭說,這人恐怕沒救了。下一秒,張啟山攫住大夫的手,將他按在床頭。
“三天之內(nèi),我要他醒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否則,你出不了這個門!睆垎⑸嚼淅湔f道。大夫嚇得腿一軟跌倒在地,張啟山只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便匆匆離去。
廣西的麒麟紋身和發(fā)丘中郎將的長手指都直接指向一個答案,那就是張啟山一直在尋找的張家后人。張啟山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和張家一定有著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一定是來自張家的。但有一點令他十分不解,張家是個盜墓世家,張家的嫡系后人都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高超的盜墓技術(shù),如此一來,又怎么會幾乎死在一個并不十分兇險的墓中呢?張啟山能猜到或許其中另有隱情,但這個隱情到底是什么,饒是他這個張家人,也實在無法得知。
下人幾乎是一路呼喊著沖進張大佛爺?shù)姆块g的,“老爺,那人……醒了,大夫被他……掐著脖子,我們……攔不住他……”這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大聲說著,張啟山聽完,略一思索之后便跟著他快步走了過去。
房間里燈火通明,那人半躺在床上,僅憑一只手緊扣著大夫的脖子,被他扣著的人臉色煞白,幾乎快要支持不住。
張啟山迅速上前幾步,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拽,那手卻絲毫沒有任何移動。張啟山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加上抗日的那幾年沒少鍛煉,手下工夫即使不算一流,也是不差的,沒想到這用上全力的一拉一拽,竟然對對方?jīng)]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雙方變成了對峙狀態(tài),那人抬眼看了看張啟山,沒有任何表情的瞳孔里一片渾濁,下一秒,手上的力道突然消失,大夫捂著脖子后退幾步,而那人也突然失神般放松了全部力量。
張啟山松開手,覺得十分莫名。難道剛才他將替他治病的大夫當成了粽子不成?想到這里,張啟山突然心生一計,如果要知道他是不是張起靈,就必然要測試測試他有沒有張家人倒斗的身手。
再看向床上的人,他的瞳孔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只是眼神失去了所有神采,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胸口的麒麟紋身消失了,皮膚又恢復(fù)了低于常人的溫度。但他是醒著的,因為他也正定定地看著張啟山的方向。
“你是誰?”張啟山拉了張凳子到床前,坐著問道。
對方只是看著他,并沒有回答。
“你從哪里來?”張啟山繼續(xù)道,聲音里并沒有太大起伏。
對方依舊沒有反應(yīng),好像聽不到他聲音一般,連神情都沒有絲毫改變。
張啟山依然很有耐心,聲音低沉卻力量十足,“我救了你的命,你應(yīng)該感謝我。”
說完這句話,對方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他將眼神從張啟山身上移開,繞著屋子轉(zhuǎn)了一圈,但依然沒有說話。
然而他的樣子不像是挑釁,也完全沒有剛才扣住大夫脖子時候的戾氣。他的神情很平靜,甚至有些茫然。
不過對這樣的人,張啟山有的是對付的辦法。
正當張啟山?jīng)Q定用一些手段來打破這段沉默的時候,床上的人卻終于開口說話了。
“我不知道!彼匦驴聪驈垎⑸,淡淡說道。他的聲音有著長期不說話導(dǎo)致的喑啞干澀,平靜的語調(diào)中透著些許陰冷的氣息。說話的時候,眼神似乎放射出了一些神采。
張啟山看向他,潛意識里覺得這個人離他要找的張起靈已經(jīng)相當接近了,只是他還需要一些測試來驗證他的想法。
而對于他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偽裝失憶,反而變得不那么重要了。因為張啟山有足夠的自信,只要他是張起靈,那么他總有辦法讓他按照他所要求的方式去做。
張啟山再次望向?qū)Ψ剑难劬τ只謴?fù)了之前的空洞茫然,沒有焦距般望向視線正前方的虛空處。
之后的幾天里,大部分時間他都是這種狀態(tài),只有偶爾那么幾次,他的眼神會突然變得犀利,這種眼神,在張啟山幾十年的人生歷練中,也是極少見到的。不是狠辣決絕的眼神,也不會讓人覺得不寒而栗,而是一種看透了一切又了然于胸的表情,充滿希望又絕望無助的表情。那眼神里有許多故事,只是沒有人能明白,也沒有人猜得透。
大夫說,他這種病叫做失魂癥,至于成因,有許許多多。這種病沒有任何治療方法,只能聽天由命。
一周后,還陷入昏迷中的人被戴上手銬腳鐐關(guān)入了張家地窖,那是張家對破壞了規(guī)矩的伙計實施懲罰的地方。既是盜墓世家的統(tǒng)領(lǐng),又是軍政要人的張啟山,對待背叛者自然有著不一般的手段。
地窖頂端有一扇小門,此刻那門正打開著,里面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人自然是張啟山,另一人將自己掩在黑暗中,看不分明。
“你覺得他就是張起靈?張家最后一任族長?”黑暗中,陌生人開口問道。
“種種跡象表明,他很有可能是。但我還需做最后一項測試。”張啟山淡淡回應(yīng)。
陌生人看了看十米以下的地窖底部,那人正頹靡地躺在一角,似乎并不清醒。
“你就不怕你的測試讓他丟了性命?”陌生人輕聲一笑,“張起靈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么就算是張起靈,又有何用。”張啟山如是說,眼神掃過眼前人,透著一股決然的氣息!澳憧春昧,我需要你做個見證。張起靈對于我們將要進行的計劃來說,不可或缺!
張啟山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狠戾決絕,那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地窖里的溫度接近零點,甚至更低,十分的陰冷潮濕,連他們所在之處——距離地窖十米的高處——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被束縛了手腳的男人依舊躺在角落里,身體蜷縮成一團,沒有絲毫動靜,就像會死在那里一樣。
片刻后,張啟山從十米高處將點亮的火把拋下,下落的弧度在高空中形成一個美麗的火環(huán),所有隱匿在黑暗中的物體在火焰下都暴露無遺,似乎有什么在一片漆黑的地窖深處正蠢蠢欲動。
火把落地的瞬間,地窖內(nèi)的所有燈臺也都燃起了火焰,一瞬間,整個地窖燈火通明。搖曳的火光照亮了地窖的所有角落,燃燒的聲音讓人產(chǎn)生某種奇怪的錯覺。
躺著的那個人似乎有了反應(yīng),他挪了挪身體,將視線投向地窖深處。
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
悉悉索索……先是一陣輕微的響聲,然后逐漸擴大。終于這響聲大得再也無法忽視。
“我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的身體上爬滿尸蟲!
“尸蟲只咬死人,而且有劇毒!
“但是他卻不是死人,而且也沒有被毒死!
陌生人看向張啟山,眼神里流露出驚訝的神色,而張啟山的神情卻依舊淡然。
“所以你才這么自信?”
“這只是其一!
“那其二是?”
“他的身體在溫度升高之后會浮現(xiàn)紋身,紋身顯示來自廣西!
“你確定?”
“非常確定!
“廣西是張家活動之地!
“還有一點可以佐證!
陌生人看向張啟山,只見他伸出手指,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上比劃了一個動作。
“你是說,他是發(fā)丘中郎將的后代?”
“正是!
說話間,地窖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原本空曠的地窖,現(xiàn)在被數(shù)十條手臂粗細的巨蛇所填滿,被蛇包圍著的人瞬間顯得渺小起來。
“原來你這里的陣仗這么大,第一次見識,真是大開眼界!蹦吧苏f道,雖是帶著調(diào)侃的話語,聲音里卻隱隱藏有幾分擔(dān)憂,“你真覺得他能應(yīng)付?”
“我們將要進行的計劃,比這里兇險上十倍、百倍。”張啟山頓了頓,繼續(xù)道,“如果不能應(yīng)付,怎能服眾?”
短短幾分鐘,蛇群已經(jīng)將地窖里的人完全淹沒了,看不到那人發(fā)出一點動靜,也聽不到一點聲音。那個虛弱的神志不清的人,好像已經(jīng)被蛇群吞沒了一樣。
不過張啟山仍然在等,即使他明白一個正常人絕對無法在劇毒的虎蛇口下逃生,他也還是對自己的判斷有著足夠的自信。
突然,就在電光石火之間,地窖內(nèi)發(fā)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只見那人從巨蛇的包圍中掙扎著站起來,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掙脫了束縛住他手腳的手銬腳鐐。
“縮骨!他竟然會縮骨!”陌生人激動起來。連張啟山都顯得有些驚訝,身體向前傾,想要看清楚他脫身的法子。可惜他的動作實在太快,只幾秒鐘的功夫,手銬腳鐐已經(jīng)被他扔在了腳下。那些爬在他身上的蛇,也被他捏斷了脖子。
他只需用奇長雙指捏住虎蛇身體上任意一截,看起來仿佛是輕輕一扭,就能使手臂粗細的虎蛇瞬間斷成兩截。聚在他身邊的蛇漸漸變少,但他依然沒有停歇,直到地窖里所有的虎蛇都被他發(fā)丘中郎將的手指一一捏碎。
他站在地窖中心,周圍是如山一樣的蛇尸。他的身體上滿是傷口,所有的傷口都正汩汩往外冒血。血順著身體各處滴落地面,在寂靜無聲的地窖里竟然產(chǎn)生了詭異的回響。
他抬起手臂擦拭額頭上的血跡,有一道傷口橫在右眼眼角處,幾乎讓他睜不開眼睛。突然,他抬起頭,眼神直射張啟山所在的方位。
那道眼神太利太強,讓人不寒而栗。
張啟山卻笑了。
“他就是張起靈?”陌生人問道。
“他就是張起靈!睆垎⑸交卮。
張起靈是在又一次暈倒之后被抬出地窖的,他身體上混合著虎蛇毒液的血液已經(jīng)凝固,麒麟紋身浮現(xiàn)在左邊胸膛,好不威武。
張啟山的張起靈計劃告一段落,接下來要進行的,是一個更為重大的計劃——史上最大盜墓活動。
這是張啟山策劃最久最重要的活動,目的是為了找出和張家古樓有關(guān)的蛛絲馬跡。
這段時間,張起靈一直處于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的狀態(tài),但很明顯,他不像之前那么茫然了,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了光彩,那是一種突然明白了自己生活意義的光彩。
不過他昏迷的時間仍然比清醒的時間多得多,所以他幾乎全部時間都躺在床上,偶爾張啟山會去看他,問一些問題。但是他再沒和張啟山說過一句話。不論張啟山問他什么,也不論張啟山用什么方法。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完全清醒了。
他的清醒也意味著一場談判的開始。
張起靈步入正廳的時候,張啟山和手下的棋局正進入對峙狀態(tài)。張起靈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繞過張啟山,徑直朝前走去,沒有做任何停留。
張啟山當然不會這么輕易讓他離開,或者說,張啟山根本不會讓他離開。但他見識過張起靈的身手,對付這樣的人,靠武力絕對不行。所以他出聲叫住了他。
“張起靈!
說話的人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像綁著千斤巨石砸在地面上。
被叫的人卻沒有因此而停止腳步。
“張——起——靈。”
他提高了聲音,站直身體,腳下卻沒有移動半分。
被他叫著名字的青年正一步步遠離他,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圖,似乎比他顯得更篤定更堅持。
他不怒反笑,竟悠哉地坐下身來。
“張家的張起靈,”他頓了頓,慢悠悠地說道,“從來不做違背家族的事情!
這一句說得仿佛沒有什么力量,卻令眼前的人瞬間停下了腳步。
張起靈背對著張啟山,思索了一陣,淡淡說道:“你想讓我做什么?”
“我只是想和你做一件張家人都必須做的事情!睆垎⑸秸f道,“這件事情,你以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完成。”頓了頓,他仿佛又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你都想起來了。”
張起靈轉(zhuǎn)過身看著他,他也正看著張起靈,四目相對,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隔了很久,才聽到張起靈的回答,他長嘆一口氣,眼睛里卻滿是平靜的神色。
“好,我答應(yīng)你!彼@樣說道。
張啟山和張家最后一任張起靈的契約達成,張啟山的計劃正朝著有利于他的方向前進。雖然之后的進程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yù)計,變得不受控制,不過當時的他們,卻以為所有一切都仍有轉(zhuǎn)機。
插入書簽
當時寫在本子里的FT也一起貼過來吧↓
終于到了FT的時間了,說點什么好呢(汗。當初主催姑娘找我說要出一本盜墓筆記紀念志的時候,我就覺得特別有意義。從09年入盜墓這個坑到現(xiàn)在也有三年時間了,不算長也不算短。盜墓完結(jié)了,謎卻還是謎(揍,不過能完結(jié)總是好的,喜歡的人物也都有了各自的歸宿(守門的守門等待的等待= =。我總覺得故事還在繼續(xù),其實并沒有結(jié)束。所幸三蘇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有了《藏;ā,有了《盜墓筆記少年篇》(準備坑我們一輩子的三蘇喲=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如當初那么狂熱了,但是那時候喜歡的心情是不會忘記的。
說起盜墓西皮,我萌得相當無節(jié)操。一開始還是很純良地萌著瓶邪的,后來就慢慢地轉(zhuǎn)向全西皮了……其實西皮神馬的都是浮云……但我卻是第一次寫無西皮的文(捂臉),所以寫得各種自己覺得很奇怪QAQ,希望不要被嫌棄……
這篇文當初主催姑娘給的內(nèi)容是“張起靈中心”,我私心寫成了張啟山&張起靈。話說在盜八出來之前,我萌過一段時間的啟瓶父子,但是盜八出來之后,你們懂的……三蘇最大嘛= =。我當時還開玩笑在微博寫了一小段啟瓶西皮向內(nèi)容:【“……唔……住手!……你……!”“你不答應(yīng),我不放手!薄澳愀?!”“我連最后一個張起靈都敢上,你說我還有什么不敢的!”“……”】說不定這樣我會寫得更好?。▌e找借口!
還有之前寫的幾個啟瓶小段子(你想雷死人嗎= =
#啟瓶#在九門張家,唯一敢不服從大佛爺?shù)木褪沁@個十五歲的少年。每每這個時候,大佛爺會扣住他的下顎,強迫他看向自己。"收回你的眼神,你還沒有資格。"少年別過臉去,細嫩的皮肉被拉扯出紅痕,下巴的骨節(jié)在兩股力量的作用下發(fā)出刺耳的咯咯聲。大佛爺松開手,轉(zhuǎn)頭離開。身后人跌倒在地引起一片驚呼。
#啟瓶#秋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祠堂的門被緩緩?fù)崎_,十六歲的少年沒有回頭。來人步履穩(wěn)健地走到少年跟前,微弱的燭火下,是少年淡漠中拒人于千里的神情。來人哼了一聲,一抬手扯起少年,拖拽著來到屋外。雨勢漸猛,在外力作用下,少年膝蓋一酸跪倒在地。身后人長衫負手,在冷雨下身形筆直似一尊雕塑。
還有幾個就……以下省略1000字吧。ㄎ梗
沒有雷到大家吧?!囧,反正也不可能寫下去了,就貼出來歡樂一下吧QAQ……
《盜墓筆記》帶給了我快樂并且激情的三年時光,雞血雖然散去,但慢慢跟著三蘇走的腳步不會停下的。
最后,感謝主催姑娘,感謝阿軟給我插圖=3=,感謝所有購買了本子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