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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傻白甜,存文
內(nèi)容標簽: 正劇
 


一句話簡介:傻白甜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736   總書評數(shù):1 當前被收藏數(shù):13 文章積分:256,58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古色古香-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雜七雜八的同人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18365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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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球/獒團]去尋找

作者:老子BT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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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尋找


      王皓是在回程的路上接到掌門的任務的。
      把任務交給他的是個在路邊販賣甘豆湯的老人,天氣酷熱,王皓出現(xiàn)在甘豆湯的攤子前實在是太普通平常不過的事,臨走時,他還要了幾塊蜜糖米糕帶走,這任務,就夾在其中一個油紙包中。
      回到客棧,王皓打開了紙包看,里面有一封信,信封上一片空白,只用火漆封了,還有一張寫給自己的字條,上面是掌門的字跡,讓自己在這個月十五前,順道去一個叫田一日的小鎮(zhèn),把這封信帶給魔教教主。
      魔教教主。
      王皓面無表情的把紙團揉了揉,想了想,又打開,就著燭火燒了。
      他把信揣在懷里,隨手拿起一塊蜜糖米糕啃。
      啃了兩口,雖然這蜜糖米糕當真是甜如蜜,他終究還是沒忍住皺了皺眉,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幾句。
      魔教教主。
      這眾人口中的魔教是這幾年才聲名鵲起的,據(jù)說這位魔教教主手段毒辣,工于心計,手下有很多能人異士,專做危害武林之事,有好幾個大俠不小心著了他的道,被弄的身敗名裂,眾叛親離,孤苦無依,一時間整個武林人心惶惶,無不想除之而后快。
      但是,幾年過去了,魔教風頭日盛,一點也沒有被影響到。
      其中,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從沒有人見過這位魔教教主。
      據(jù)說他很少出面,最擅長挑撥離間,讓正道之間廝殺,往往能殺人于無形之中。
      而掌門的字條上,連這位魔教教主多大年紀長的什么樣都沒說,他把信要交給誰?而且,他們門派一直是武林正道的大派,什么時候跟魔教有了牽連?
      心里雖然這樣想,但是掌門的任務又不能不接,如果自己就這么回去了,大概要被罰面壁思過一個月,外加每天只吃一頓飯。

      田一日離王皓現(xiàn)在所在的小城并不算太遠,以目前的腳程,大概再走上個六七日就能到達。
      王皓吹熄了蠟燭,準備第二天一大早就起程。
      正是盛夏,被太陽曬了一天的熱氣到現(xiàn)在才都慢慢散去了,涼風習習,王皓也就沒關窗,窗外的月光照了進來,照的屋子里一片亮堂。
      睡到半夢半醒之間,只見窗口一黑,一個黑影已經(jīng)閃身躍了進來。
      王皓微微握拳戒備,準備等來人到了跟前就出手。
      那人略一遲疑,窗口又是一黑,有人在窗前躍過。
      我擦。王皓暗罵了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來了這么多的人,他摸了摸懷里的信,咬了咬牙,這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這封信,那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先前進來的黑影往王皓的床上看了看,低聲道了一句得罪了,便起身向床上跳去。
      王皓剛要出掌,那人卻又轉(zhuǎn)身躍下,想是看到夏天的被子實在遮不住自己,又輕巧的開了旁邊的柜子,閃身躲了進去。
      這人輕功著實不錯。
      王皓轉(zhuǎn)了下眼睛,還沒決定要不要起來,窗口又是幾個人躍進來,還沒靠近就聞到了一縷香風,進來的竟是幾個女人。
      王皓躺著沒動,只聽其中一個人道,“三姐,是不是這里?”
      被叫三姐的人拿出火折子,把桌上的蠟燭點上了,一時屋子里大亮了起來。
      王皓揉了揉眼睛,假裝剛被這光弄醒,看到自己屋子里有了別人,大吃一驚的樣子。
      他那吃驚的樣子倒不是裝的,只因為這三個進來的女人,都是美女,還都是很年輕的美女。
      這樣年輕的美女在大半夜追著一個男人進了他的房間,她們到底要做什么呢?
      為首的被叫做三姐的女人笑道,“這位公子,打擾了!
      王皓一時沒答話,只瞪著她們看,后面一位少女掩口笑了起來,低聲道,這位公子長的倒好看。
      三姐也低首笑了一下,道,“不知這位公子有沒有看到有其他人進來?”
      王皓搖了搖頭,突然意識到自己穿的有點少,忙不迭的去身邊的柜子旁拿衣服,一邊往身上套一邊道,“還望……你們……你們……轉(zhuǎn)個身!
      幾個少女又笑成一團,倒是聽話的都轉(zhuǎn)了身,王皓手忙腳亂的套衣服,還磕到了柜子,弄出好大的響聲,半響,才道,好了。
      一直說話的少女道,“看起來不像是在這里!
      三姐道,“總歸還是要看一看。”她擺了擺手,站在她身后的兩個少女開始在屋子里搜了起來,王皓只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床上床下都被搜了一圈,卻沒有看到人影。
      三姐打量著王皓站的地方,道,“不知道公子背后的柜子里,裝的是什么?”
      王皓低頭道,“沒什么。”
      見三姐一直看著他,才苦著臉道,“是我在路上買的一些玩意!
      他閃身,露出柜子上的鎖,苦著臉道,“若是姑娘要看我去找鑰匙哈……”
      這話說的不情不愿,另一邊兩個少女已經(jīng)將屋子都搜了一圈,一無所獲。
      三姐看了看柜子上的鎖,又看了看王皓,道,“既然鎖著,想必是公子的心愛之物,我們不看也罷!闭f完,她對王皓做了個揖,轉(zhuǎn)身對兩個少女道,“走。”
      三人又從窗戶跳了下去,王皓趕過去看時,只見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打更的在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燭,那幾位少女頃刻之間已走遠了。
      他長舒一口氣,轉(zhuǎn)身道,“你還不出來?”
      只聽柜子里的人悶悶的道,“你不把鎖打開,我如何出的來?”
      這人武功甚高,這把鎖對他來講根本不是問題,王皓想了想自己要是被看清了臉這人恩將仇報殺人滅口的機會有多大,更何況他身上還帶著一封密函。
      他道,“既然如此就麻煩你在里面多呆一下等我走遠了你再出來哈!
      說罷,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吹熄了蠟燭,在桌子上留了一錠銀子,也從窗口跳下去走了。
      那人在柜子里叫了幾聲,沒人答話,想了想,拿出匕首在柜門上劃了幾道,把柜門上的一塊連鎖一起劃掉了,等他推開了柜門,屋子里早已經(jīng)不見了人。
      他看了眼被自己劃壞的柜子,抿嘴想了一下,也從懷里拿出塊銀子,跟王皓在桌子上的并排放在了一起,轉(zhuǎn)身從窗口跳了出去。

      一直走到晌午,王皓也沒找到路人婆婆指的那個有梅花包子的小鎮(zhèn)。
      這條路處在兩山之間,身邊是一大片不算高的小樹林,葉子也不茂盛,完全沒有陰涼。太陽曬的地皮都發(fā)燙,王皓摘下頭上戴著的斗笠,給自己扇了扇風,天氣太熱了,汗水順著他的臉往下淌。
      他正準備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歇,就聽見不遠處有刀劍交鳴之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剛想轉(zhuǎn)身避開,那幾個人已經(jīng)到了眼前。
      被追著的是一個黑臉的青年,想是連日奔波勞累,下巴上一圈胡子沒有刮,臉上也是說不出的疲累,此時正被三個人困在中間。
      王皓看了兩眼,覺得追人的這三個人有點眼熟,他曾經(jīng)在哪一次的武林大會上見過,依稀是正派中人。
      眼見著三人越打越狠,式式都是殺招,幾張臉都已經(jīng)猙獰起來,被困在中間的青年還是不緊不慢的見招拆招,雖看著很累卻也并沒有處于下風。
      王皓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出手相助這些正派,三人中的一人被逼的后退半步,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銀針,向當中的青年擲去,銀針在陽光下一閃,針尖竟是藍黑的,針上淬了毒。
      王皓一見,忍不住把頭上的斗笠扔了過去,那把銀針一支不拉,都扎進了斗笠里。
      那人看著暗算被識破,不由怒罵道,“哪里來的小子,敢壞我的事。”
      眾人都望向王皓,被困在中間的青年趁機虛晃了兩招,向后一躍,已到了王皓身邊。
      他擋住那幾人的目光,在王皓耳邊低聲道,“走”。
      說罷,拉住了王皓的手腕,一起施展起輕功向外躍去,只剩下那三個人在后面破口大罵。
      跑了一炷香的功夫,后面人沒追來,兩個人才停住,王皓靠著一棵樹坐下,大口的喘氣。
      那個青年盯著王皓看了幾眼,嘴角掛了笑,從身后的行囊里翻出來個水囊,遞給王皓。
      王皓白了他一眼,卻沒伸手接,而是翻出了自己的喝。
      那人也不惱,把水囊打開喝了兩口,才道,“多謝少俠出手相救。”
      王皓擺了擺手,他本來就沒想救他,他被正道中人追殺,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是見不慣那些人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法。
      又坐著休息了一陣,王皓站起來,對著那個青年道,“我不想救你你也不用謝我江湖不見哈!
      說罷,起身走了。
      那個青年看著他的背影,沒動,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王皓覺得自己最近真是流年不利。
      這次出來的時候怎么沒讓二師兄給自己算上一卦。
      等他到了有梅花包子的小鎮(zhèn),已經(jīng)過了飯點,店家說,要想吃上包子,還得多等上一會,這會包子都賣完了,他們得現(xiàn)包現(xiàn)蒸。
      屋漏偏鋒連陰雨,他百無聊賴的坐在那里,正餓的肚子一直叫,就看見昨晚進了他屋子的那幾位少女,正向這家店走了過來。
      他轉(zhuǎn)身對著墻,盡量把自己藏起來。
      奈何他身形略大,這個點飯莊里又沒什么人,那幾個少女一進門就看到了他,先是跟店家要了包子后,便都四下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幾個人盯著王皓,王皓面無表情。
      終于有人先忍不住了,輕笑道,“公子,好巧,又遇到你。”
      王皓點了點頭,沒有答話,幸好包子及時到了。
      他夾起一只咬了一口,臉上終于露了笑,這包子果然名不虛傳,路人婆婆沒說錯!
      幾位少女看他吃的專心,眼神沒一分分給自己,又是生氣又是好笑。
      這時又一行人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把刀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叫道,“店家,先來三屜包子!
      王皓一愣,向那邊望去,正是剛才在樹林里那三個人。
      他不由得把頭又低了些,都快埋到了放著醋的碟子里。
      那三人打量了一圈,就看到了這些少女,忍不住便多看了兩眼,多看了這兩眼,就看到了王皓。
      剛才發(fā)毒針的是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面皮長的白白凈凈,留著一抹胡子,若不是看他剛才出手狠毒,倒仿佛是個教書先生。
      此刻他看到王皓,瞇了瞇眼,又伸手入懷。
      有了剛才的經(jīng)驗,王皓不敢怠慢,喊了一聲小心就要躲開,看著幾位少女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他怕傷到無辜,跺了跺腳,把桌子扔了出去,一蓬銀針都打到了桌子上。
      那邊的三個人都站了起來,幾位少女也都拔了劍。
      包子滾了一地,王皓正心疼的當口,又有人進來了,拉著王皓就走。
      兩邊的人看到來人俱是一愣。
      那三個人舉刀就向來人砍去,幾位少女見狀卻拔劍攔了下來。
      中年人冷笑道,“原來你們都是一伙的!
      剛說完這話,卻看一位少女舉劍刺向王皓,怒道,“原來你跟他是一伙的,竟然騙我們!
      王皓躲過一劍,愕然看向來人,就是剛才那黑臉的青年,原來昨晚在自己房里的人也是他。
      一時場面十分混亂,兩面都攻向這黑臉的青年和王皓,卻又彼此纏斗。
      麻煩大了。
      走為上策。
      王皓堪堪避過一刀,又夾住三姐的長劍,懇切道,“我真不知……”話沒說完黑臉青年就幫他蕩開了另外一把刀。
      王皓面無表情的低下了頭,真不知道他是幫自己還是在害自己。
      那黑臉青年得了空隙,抓住王皓的手就走,一位少女冷哼了一聲,一揚手,只見一件物事從她的袖口里飛了出來,在空中爆開,灑了王皓一頭一臉。
      王皓摸了把臉,滿身的異香。
      黑臉的青年皺了皺眉,回頭看那少女得意的笑。
      要追的人走了,兩邊也沒了斗志,各自散了。
      那中年人眼睛一轉(zhuǎn),低聲對同伴道,“方才那位姑娘打出去的東西像是有玄機,我們只要跟著這幾個人,說不定就能找到人!

      王皓現(xiàn)在很想洗個澡。
      那位姑娘扔過來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灑在身上不疼不癢,只是太香了,香的有點刺鼻。
      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黑臉青年,問道,“我們什么時候能走到客棧?”
      那人回頭看他,表情復雜,“我們不去客棧。”
      王皓站住了,那人一拉沒拉動,回頭看他,王皓道,“是你不去客棧不是我們哈。”他甩開那人的手,繼續(xù)走,太陽還沒下山,余熱尚在,汗沾了那些粉末黏黏的,這感覺實在不好。
      那人又上來拉住王皓,“我們不去客棧!彼焓帜税涯槪澳氵@樣現(xiàn)在去人多的地方太危險!
      危險什么?王皓警覺起來,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毒?”
      那人點點頭,卻欲言又止。
      王皓也愣住了,自己還年輕還有好多東西都沒吃到呢難道就要英年早逝?
      他點了點頭,“說吧,什么毒?我受得住!
      那人看了王皓一眼,道,“死不了人,這毒原本出自……”他俯在王皓耳邊,低聲道,“天香樓!
      艸!王皓一腳踹過去,那人向后一躲,擺了擺手,“我沒開玩笑!
      王皓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他,問道,“毒發(fā)會怎樣?”
      那人低頭道,“你不會怎樣,只是怕聞了這味道的人會對你怎樣!
      王皓怒極反笑,“你說這玩意有人會信?”他上下打量黑臉青年,“你不是沒怎樣哈,”他給了人一個白眼,越過人徑直走了。
      黑臉青年不說話,只抿了嘴在他身后默默跟著。

      半個時辰之后,他們在這片樹林里遇到了第三批找這位黑臉青年的人。
      這兩個人王皓認識,那是一對兄弟,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人稱西山雙煞。早年間,他們做些打家劫舍的勾當,連小孩聽見西山雙煞的名字也會被嚇得止了哭,后來機緣巧合救了一個魔頭,得了些指點,武功大進,壞事也就做的更多了。
      武林正派曾經(jīng)聚集一起討伐了一次,兄弟二人受了重傷跑了,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了他們。
      王皓繃著臉看向那黑臉青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黑白兩道都有人要找他。
      之前每次幫他最后都沒什么好下場,這次到底幫還是不幫?這兄弟二人武功十分厲害,他若是不幫,只怕這小哥是兇多吉少。
      已經(jīng)有人幫他決定了。
      那西山雙煞本來一直臉色陰沉的盯著黑臉青年,待到近了,卻又滿臉迷惑的看向王皓。
      眼神直勾勾的,像是不由自己控制,看得王皓渾身一抖。
      黑臉青年幾步上前,擋在王皓身前,雙煞里高胖的大哥已經(jīng)出手。
      黑臉青年不是他對手,被逼的步步后退,矮瘦的弟弟已經(jīng)從后面繞了過來,臨出手時,卻硬生生的改了方向伸向王皓。
      那手竟是要摸王皓的臉。
      他個子矮王皓一截,要做這個動作得向上跳起,一時姿勢十分滑稽。
      王皓想笑,卻笑不出來。
      黑臉青年戰(zhàn)的十分辛苦,喘著氣對王皓道,“我能拖住他們,你快走!
      王皓猶豫了一下,只這一下的功夫,大哥砍向黑臉青年的刀在半途又轉(zhuǎn)了向,刺向了自己,刀沿著前襟擦過,沒傷到皮肉,只劃破了衣服,胸前一大片白花花的肉露了出來。
      幸好。
      轉(zhuǎn)頭看見了那兩兄弟的表情,王皓一拉衣服,我槽,根本是故意的。
      他一手拉著衣服一手把纏在腰上的軟劍抽了出來,對黑臉青年道,“他們干什么呀?”
      黑臉青年堪堪又避過一刀,咬牙把王皓護在身后。
      可惜他武功不夠,護不到周全,王皓也顧不得拉著衣服了,打著打著,身上的密函就掉了出來,王皓伸手要撿,被一刀逼了回來。
      眼看著信就要被弟弟撿起來,王皓急了,不管快要砍到身上的刀,伸手去夠那信。
      刀在快到身上的時候被人擋住,王皓把密函握在手里,轉(zhuǎn)頭看見黑臉青年胸前被劃了一刀。
      “這么打下去不是辦法”,黑臉青年靠著他喘息道,“一會我喊走你就走!
      王皓愣了一下,問道,“那你呢?”
      黑衣青年看著他略帶關心的眼神笑道,“跟你一起走!
      說罷,他伸手入懷拿了點東西出來,往空中一揚,同時抓住王皓的手腕低聲道,“走!”

      現(xiàn)在王皓正在一條小溪里,眼睛通紅,不住的吸鼻子。
      離他不遠的黑臉青年也好不到哪里去,王皓還能泡在水里,他卻因為胸前的傷只能用水洗洗臉和手腳。
      王皓看著他道,“現(xiàn)在我可算明白了什么叫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黑臉青年剛才揚手打出去的是一包胡椒面。
      調(diào)侃了兩句,王皓正色道,“我洗過澡了這味道是不是就聞不到了?”
      黑臉青年搖搖頭,“洗也沒用,味道散去至少需要三天!
      王皓苦著臉,“這三天就不能去吃東西了呀!
      他看向黑臉青年,“怎么你就沒事?”
      黑臉青年想了一會,并沒有回答,把衣服扔給他道,“起風了,一會可能會下雨,希望在天黑之前咱們能找到一個地方避雨!
      走了兩步,他回頭對王皓道,“我叫張繼科,你呢?”
      王皓邊穿衣服邊道,“張繼科?我王皓!

      夏天的陣雨來的快,等找到能容身的山洞,兩個人都被澆透了。
      好不容易找到點能點起來的樹枝,樹枝太潮,一點一洞的煙,嗆的兩個人咳嗽不止。正抹著眼淚,一個黑影從洞里面竄出來,撲騰著要往外面沖去。王皓眼明手快,隨手拿起一塊銀錠扔了過去,黑影應聲落地。
      他走過去撿起來看,是只野雞,還挺肥,想來是因為這暴雨進來躲雨的,被煙嗆的受不住了才跑出來。
      他嘿嘿一笑,對張繼科道,“晚上有吃的了!
      火旺了,他們先把濕樹枝用火烤了再填進去,終于沒有了煙。
      那只野雞被拔了毛,開了膛,架在樹枝上烤著,不斷有油流下來,滴進火里吱吱的響。
      王皓看張繼科在脫下的衣服里找了找,找出一小包鹽來,又翻了翻,翻出來一包辣椒面,眼睛都直了。
      他推了推張繼科道,“你家是不是開飯莊的呀?”
      張繼科把鹽灑在野雞上面道,“我不去飯莊吃飯,所以帶了這些備用。而且有時候也用的著!彼肫饋戆滋斓氖虑,向王皓笑了笑。
      王皓看了他一眼,認真的道,“我建議你下次還是帶包面粉能吃能用對自己殺傷力還小點哈!

      野雞還在烤著。
      兩個人的衣服都濕透了,此刻都光著上身,把衣服架在火邊烤著。
      一時誰都沒有說話,山洞里格外安靜,只能聽見樹枝燒起來嗶嗶的聲音和外面大雨砸在地上的轟鳴聲。
      王皓百無聊賴,打量張繼科身上剛才為自己擋刀留下的傷口。
      傷口從左肩一直劃到右肋,中間過了心臟的位置,再深一些,人就救不了了。
      王皓嘆了口氣,這人倒也是個漢子。
      抬眼,發(fā)現(xiàn)張繼科正也看著他。
      眼神直勾勾的,不知怎地,讓他想起了今天那對兄弟。
      他小心地道,“你沒事吧?”
      張繼科輕輕向他靠了過去,“別動!甭曇粢脖绕綍r低沉沙啞了些。
      眼看著張繼科越靠越近,王皓只覺得自己心跳如雷。
      待到張繼科伸手越過了自己的肩膀,胸口幾乎貼上來時,王皓終于忍不住,一掌推出,張繼科嗷的一聲向后跌去。
      食指和中指間還夾著條蛇。
      他一抖手用力把蛇扔進了火里,另一只手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王皓一緊張都開始結(jié)巴了,“你你沒啥事吧?”
      他忙不迭的把人扶了起來,傷口又掙開了,開始往外滲血。
      張繼科咬牙道,“沒事!
      王皓在自己的包袱里翻金瘡藥,讓他靠著自己,小心的往傷口上上藥,略帶委屈的小聲道,“你剛才的眼神跟那倆兄弟一樣說你沒事都沒人信啊我才出手的抱歉哈……”張繼科一凜,迅速抬眼看了一眼王皓又低下,王皓以為他是疼的,手上更加小心了些。
      上完藥,又扯了自己半個袖子把人包了起來。
      張繼科沒有抬眼看他,把野雞從火上拿了下來,道,“都烤糊了,快吃吧。”

      清晨王皓醒來的時候張繼科不在。
      他一驚,跳起來向洞外走去,張繼科剛好從外面回來,懷里抱著一些野果。
      見他醒了,把手里的野果分給他,坐下開始啃果子。
      王皓也拿了一個果子啃,本來他想過了昨晚就跟這人分道揚鑣的,跟他在一起太危險了,不知道還要惹上什么事,自己還有任務要做?墒乾F(xiàn)在看著他胸口上那一道傷加上一片淤青,這話就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躊躇了半天,王皓開口道,“我還有點事要做你有啥事嗎沒啥事就先跟著我等你傷好了再走!
      張繼科抬頭飛快的瞥了他一眼又低頭,“我要去田一日!
      王皓略有些吃驚,“你去田一日做什么啊?”
      張繼科抿了抿嘴,“找人!
      “咱們順路哈。”王皓道。
      他沒問張繼科去田一日找誰,幸好張繼科也沒問他去田一日做什么,他們都有些不能對別人說的秘密,而就算曾經(jīng)同生共死,這個人跟自己認識也不過兩日。
      吃完了東西,兩人各自收拾好了行囊,準備上路。

      因為王皓中的毒,這兩日他們一直繞過了城鎮(zhèn)走。
      運氣好的時候能打上只野雞野兔,運氣不好就只能啃啃各種野菜野果。
      還是夏天,野果大都沒熟,啃起來酸澀無比,王皓有點受不住了。
      他跟張繼科嘟囔,“這都三天了味道應該散了吧早就聽說前面鎮(zhèn)上的豬羊庵生面是一絕咱們?nèi)L嘗咋樣?”
      張繼科瞟了他一眼,看他說起吃的來就兩眼放光,整張臉都活潑生動起來,忍不住嘴角含笑,點了點頭道,“好!
      走到月亮星星都出來了也沒走到城鎮(zhèn),看來今晚只好露宿野外。
      兩個人正四處找能睡一晚的地方,轉(zhuǎn)過一個小山前面出現(xiàn)了一大片農(nóng)田,零星有幾戶人家。
      夏季多雨,能找到人家借宿再好不過,他們敲了敲離路邊最近,還亮著油燈的農(nóng)戶的房門。
      出來開門的是個老太太,年紀很大了,佝僂著身體,臉上布滿了皺紋。
      王皓對老人道,“大娘我們是過路的來借宿一晚!
      師兄弟們常說王皓長的喜氣,招老人家喜歡,果然那老人瞇眼打量了王皓和張繼科一下就開門讓人進來了,“來來來,都進來吧,外面天要下雨了!
      她招呼王皓和張繼科,“不嫌我這地方小就在這湊合一晚上,我兒子進山打獵去了,你們可以住他那屋。”
      她向里面指了指,王皓和張繼科打量這間屋子,屋子里的擺設很少,除了一張大床和幾件簡單的家具,便什么都沒有了,老人的床上擺了一張小桌,桌上是一兜鮮綠色的毛豆和一個青邊的粗瓷碗。
      出來前,老人正在昏黃的燈光下剝毛豆。
      她摸索著要爬上床,手一抖,碰翻了瓷碗,碗里的毛豆粒灑了一地。
      王皓和張繼科連忙上去幫忙撿。
      半碗的毛豆都撿了起來,老人慈愛的摸了摸王皓的頭,道,“吃飯了沒?這毛豆都是新下來的,我去給你們煮點!闭f著,就領著張繼科和王皓先進了里間的屋子,又出來燒水。
      里間的屋子比外面的更小,只有一張單人床,王皓苦著臉道,“這床有點小哈。”抬眼看見張繼科盯著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王皓過去拍了他一下,張繼科回神,又把眼睛低下,“沒事。”
      不一會,毛豆的清香就從外面?zhèn)髁诉^來。
      王皓想過去幫忙,被老人趕了回來,柴火生的正旺,大鍋下面煮了毛豆,上面老人還蒸了一小碗雞蛋羹。
      王皓看著那碗雞蛋羹,嫩黃嫩黃的,上面還點了幾滴香油,顫巍巍的雞蛋羹上晃動著,說不出的感動。
      終于能吃上點人吃的東西了呀。
      老人笑著把東西端給他們就出去了。
      王皓挖了一勺雞蛋羹往嘴里放,被張繼科按了下來。
      王皓剛要開口,就被張繼科捂住了嘴,張繼科在他耳邊輕聲道,“別出聲。這里面有毒!
      王皓眨了眨眼睛,一把把張繼科的手扒拉下來,不想讓外面的老人聽到,也湊在張繼科耳邊小聲的道,“你是不是被害的怕了老人家好心做東西給咱們吃你還覺得有毒!
      他在身上翻了翻,也沒找到銀針什么的,靈機一動拿了塊碎銀,用勺子沾了少許雞蛋羹放在上面,半晌,銀子沒有任何變化。
      王皓瞪了張繼科一眼,心想你還有啥可說的?
      張繼科嗤之以鼻,在王皓耳邊道,“這世上銀子測不出的毒多了!
      說罷,他拉著王皓的手,就著他手里的勺子舔了一口。
      只舔了一口就神色大變,臉色迅速的發(fā)起青來,他抖了一抖,被王皓一把扶住,王皓把他放在床上,出門正和老人打了個照面,那老人已經(jīng)站直了,手里拿著把匕首,看見王皓好好的出來,被嚇了一跳。
      王皓伸手向他抓去,怒道,“解藥呢?”
      那老人原是個男人扮的,此時恢復了本聲,冷哼道,“哪里來的解藥!
      那人武功并不高,只片刻功夫就中了王皓好幾掌,王皓想要逼著他拿解藥出來,出手也比平時狠些。
      那人見打不過王皓,硬生生的接了王皓一掌,手一抬放出兩只袖箭。
      王皓怕箭上有毒,不敢硬接,只得躲了,那人趁機跑了出去。
      王皓擔心張繼科的安危,沒敢去追。

      等他回去張繼科正躺在床上發(fā)抖。
      王皓摟起他問道,“你怎么樣啊這是什么毒哪里有解藥?”
      張繼科抖的厲害,勉強笑道,“沒事,死不了,過一晚就好,就是……”他抖的上下牙都撞在了一起,“有點冷!
      王皓把能找到的東西都蓋在張繼科身上了,看他還抖個不停,索性自己也爬上床,把人死死摟在懷里。
      折騰了一夜,張繼科終于不抖了,在窗邊有第一道陽光射進來時,王皓睡著了。
      張繼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王皓抱著,王皓的頭耷拉在自己的肩膀上,臉貼著自己的臉。
      王皓的唇就在自己嘴邊,呼出的氣都交融在了一起。
      他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嘴唇,舌尖劃過王皓的嘴角。
      再咽了口口水,他開始考慮先咬上去再告訴王皓是因為之前的毒不被他殺了的幾率有多少。
      正胡思亂想,王皓動了動,醒了。
      對上他的眼睛,王皓一抖,把人推開跟自己有段距離,“我槽,是不是我的毒還沒好?”
      剛說完又松手,讓張繼科向后倒了回去,兩顆頭撞到了一起。
      王皓捂著下巴,張繼科捂著后腦勺。
      王皓叫,“腿……腿麻了……”

      睡了一晚,張繼科果然像他所說,看不出一點中毒的跡象。
      王皓把他從上打量到下,又從下打量到上,臉色陰晴不定,“你到底是誰?你怎么知道吃的里面有毒?”
      張繼科自動忽略了前半句,答道,“他看的你的眼神。”
      他看著王皓道,“他看你的眼神不對。你記得不他上床時打翻了毛豆,那是因為他的手在抖,他在極力控制自己不碰你!
      王皓回想了一下那老人摸自己頭時的表情,打了個激靈,確實有點不對。
      他拍了怕張繼科的肩膀,“你還挺細心的哈!
      張繼科摸了摸鼻子,沒說那是因為那眼神實在是太讓人不爽了。

      又走了小半日,按路程算他們應該已經(jīng)快要到下一個城鎮(zhèn),走到半途才發(fā)現(xiàn)路被堵住了,這幾日連降大雨,這段山上沒什么樹木,大雨一沖山石和著泥水就全流了下來,幾個官兵打扮的人領著一群農(nóng)夫正在開道。
      王皓走上前去問,“這路什么時候能修好啊?”
      那人回他道,怕是三兩日也不一定能走,若是他急著過的話,就繞個遠去走水路,雖是繞路,總共一天一夜也能到了。
      到了碼頭正有幾艘小船靠在岸邊,王皓和張繼科包下了一只小船,多給了些銀子,跟船家商量好連夜趕路。
      王皓出生在關外,很少走水路,此時坐著小船只覺得新鮮,這段河水不急,全靠船家撐著船前行,艷陽高照,無風無云,船行的慢慢悠悠,晃啊晃的王皓快要睡著了。
      這小船本不是可以讓人過夜的,船艙里只設了兩張長椅,中間放了張方桌,王皓躺在一張長椅上,左換右換都找不到舒服的姿勢。
      張繼科在外面看船家撐船,看見沿岸有賣新采下來的蓮蓬,扔了幾枚銅錢過去,換了幾只蓮蓬回來。
      進來正看見王皓在那里扭來扭去,忍不住笑了出來,拿一只蓮蓬送到王皓眼前,“吃不?”
      王皓聽見吃字睜開了眼睛,看見是蓮蓬,又閉上了,嘆了口氣,“什么時候能吃到肉?”
      張繼科把蓮蓬放在桌上剝蓮子,道,“順利的話明早就能到田一日,到了田一日我?guī)闳パ嘞蔡,那的糖醋鯉魚是一絕,還有湯爆雙脆、奶湯蒲菜、壇子肉、香酥雞、神仙鴨子……”
      王皓瞪著眼睛看他,聽著聽著就忍不住拿他放在桌上剝好的蓮子來吃,邊吃邊道,“你對田一日倒是挺熟的哈!
      張繼科頓了一下,沒接話,默默的繼續(xù)剝蓮子,小心的把蓮子的心取了。

      晚上,船家撈了幾尾魚上來,在船上就著河水煮了,雖然只加了鹽,味道倒也極為鮮美。
      昨晚幾乎沒睡,王皓吃過東西就早早躺下了,船艙白日遮陽,晚上卻有些悶熱,張繼科走到船頭乘涼。
      睡到半夜,王皓一翻身從長椅上掉了下來,只覺得渾身一冷。
      他迷迷糊糊的撐著往起爬,觸手一片冰涼。
      猛的清醒過來,船進水了。
      他迅速的走了出來,剛出來就愣住了,外面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天上。
      水越進越多,這段河水的水流已有些湍急,他有些著急,對著河面喊了一聲,張繼科——
      好像是聽到了他的喊聲,遠處的水面鉆出一個頭來。
      還沒等他看清人臉,一只箭就飛了過來,他一側(cè)身,又退回了船艙,第二只箭也飛了過來,刺破了船舷。
      槽!他低罵了一句,在岸上還好,他水性不算好,這船又要沉了,再來幾只箭他就算交代在了這里。
      突然一只蒼白的手抓上了船舷,王皓正等著人上來就一腳踹上去,半路硬生生的收住了,上來的人是張繼科。
      張繼科抓著他就往水里跳。
      剛跳下去,王皓剛才站的地方就被箭扎成了刺猬。
      在水里沒法說話,王皓只管閉著氣跟著張繼科往前游,張繼科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王皓跟不上了,他覺得自己的胸口都快炸了,腦袋一片轟鳴,他要上去換口氣。
      剛把腦袋尖露出來就被一只箭逼了回去,王皓一口氣才吸了一半,下的猛了,吐了一長串的氣泡。
      死也要吸口氣啊,王皓又要上去,被張繼科一把拉了下來,按著他的頭把嘴對了上去,把氣度給他。
      憑著這一口氣撐著又游出去一段距離,等他們再鉆出水面,已經(jīng)快到了岸邊。
      船已經(jīng)沉的看不見了,王皓突然覺得身上一沉,回頭看,張繼科暈了過去。
      他把人負在背上,爬上了岸。

      王皓在前面走,張繼科默默的在他身后跟著。
      不遠處已經(jīng)能看到城鎮(zhèn)的輪廓,田一日終于到了。
      王皓嘆了口氣,道,“雖然跟著你肯定沒好事哈但是糖醋鯉魚壇子肉香酥雞你不會賴掉吧?”
      “怎么可能昂!睆埨^科又高興起來,率先帶著王皓向田一日走去。
      燕喜堂的東西果然名不虛傳,王皓吃的眉開眼笑。
      雖然這一路是辛苦了些但是能吃到這些菜也值了呀!
      吃完了正菜,王皓又叫了一碗桂花酒釀圓子。
      他一邊拿著勺子往嘴里送一邊對張繼科道,“繼科兒,真的特別甜特別好吃你真的不來一碗?”
      張繼科搖了搖頭,只笑著看著他吃。
      看了一會,突然伸手用拇指給王皓擦了擦嘴角,指腹擦過王皓的嘴唇。
      王皓愣住了,張繼科正定定的看著他,那眼神跟之前那對兄弟很像,可是又有什么不同。
      張繼科練劍,手上有厚厚繭子,觸上去粗糙而溫暖,王皓突然想起昨晚張繼科給自己度氣的時候。
      好像有什么東西不對勁,王皓還沒反應過來,張繼科已經(jīng)站了起來,在他耳邊低聲道,“我走了,有緣再見!
      說罷,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啊,嗯。”王皓答話的時候,張繼科的背影已經(jīng)看不見了。
      王皓又盛了一勺桂花酒釀圓子放進嘴里,突然覺得這個東西,好像也沒有那么甜。

      王皓正坐在那里無精打采的吃著酒釀圓子,就看見之前遇到過的那幾位少女也到了這里,看到他一起走了過來,在他桌子旁坐下。
      那個往他身上扔藥粉的姑娘挑著眉毛問他,“他人呢?”
      王皓低頭吃了口圓子,面無表情的道,“走了!
      “我才不相信你呢!”那少女怒道。
      王皓抬眼看她,突然笑了笑,出手如風的點了幾位姑娘的穴道。
      他把最后一口圓子放進嘴里,道,“我還有事不陪你們了穴道半柱香的時間就能解開了哈。”
      說罷,也走了,只留下幾位少女干瞪眼。

      王皓在田一日的街頭閑逛,思考著到底要去哪里找那個傳說中的魔教教主。
      走著走著就被一個攤子吸引了注意,正是盛夏,橘子都還沒熟,那個攤子上卻擺滿了黃澄澄的橘子。
      他走過去拿起一個看,還真的是橘子。
      王皓愛吃橘子在同門里盡人皆知,夏天能吃到橘子是件稀罕事,他帶著笑問老板,“這橘子怎么賣?”
      賣橘子的是位老人,臉上也皺的跟風干了的橘子皮一樣,他冷冷的瞅了王皓一眼,道,“這橘子不能吃!
      聽見不能吃,王皓悻悻的把橘子放下,剛要走,老人卻好像突然對他有了興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低聲問道,“王少俠?”
      王皓一驚,老人繼續(xù)道,“我家教主叫我來接您。”

      還復來是家賭坊。
      才是午后,還不是賭坊最熱鬧的時候,可這里已經(jīng)是人頭攢動,贏了輸了的人笑罵聲,哭嚎聲不絕于耳。
      那老人領著王皓穿過大堂,向里面走去,還復來遠比外面看起來大的多,大堂里面是一間間被隔開的房間,不時看到有人送酒菜進去,偶爾還能聽到姑娘的笑聲。
      賭坊、青樓、飯莊、藥鋪……早就聽聞魔教的勢力遍天下,這么一看倒是所言非虛。
      魔教教主卻不在還復來里,穿過還復來是條小巷,王皓打量了一下,這條小巷四周都是人家,不穿過還復來根本進不到這里,從外面看只能看到幾戶平常的人家,根本想不到里面還有這么一個所在。
      一反還復來的熱鬧與堂皇,最后王皓進去的小院十分幽靜,不大的院子里種滿了竹子,幾株凌霄爬上了院墻,一大片綠色中點綴著星星點點的橘紅。
      一個人背對著他躺在一把竹制的躺椅中,身邊的小桌上放著新沏好的茶。
      老人對王皓道,“我家教主近日身體不好,還望王少俠見諒!
      王皓看著老人道,“不敢,只是我怎么知道他就是魔教教主?”
      他這話說的唐突,魔教本沒有名字,只是大家都這么稱呼,最后就以魔教代之。
      他望向躺椅上的人,躺椅上的人也不惱,只伸了伸手,手上有一塊黑黝黝的牌子。
      老人極恭敬的把牌子接了過來拿給王皓看,那牌子沉甸甸的,是用玄鐵鑄成,以魔教的財力人力也只鑄成了三塊。
      王皓點了點頭,把懷里的密函拿出來交給了老人,老人拿去給躺椅上的人看了。
      半響,那人終于開口,聲音蒼老暗啞,只聽那人道,“還望少俠回去告訴劉掌門,一切就如他所言!

      從還復來出來太陽已經(jīng)快要下山了,看情形只能在田一日住上一晚再走。
      如此艱難的任務也完成了,明天就可以回去,王皓卻覺得心里一陣陣的發(fā)空,一點也不開心。
      晚上住在客棧里,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睡不著。
      正折騰間,突然有人從窗口跳了進來。
      王皓躺在床上裝睡,那人在窗口站了良久,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等的王皓都煩了,才慢慢的走過來。
      待離的近了,王皓翻身躍起揮掌就向那人胸口打去,那人側(cè)身想抓王皓手腕,王皓手腕下翻,從那人腰間滑過,出腿就踹。
      那人轉(zhuǎn)身退到王皓身后,在他耳邊道,“是我!
      張繼科。
      王皓停了下來,轉(zhuǎn)身與他面對面。
      沒點蠟燭,看不清彼此臉上的表情。
      良久,才聽見張繼科緩緩的道,“你為什么會去找他?”
      王皓盯著他,伸出了手,“你為什么會有魔教的令牌?”
      等了好一會,兩個人都沒回答。
      可以共生死,有些事情卻不能說。
      其實從一開始就是陌生人,到最后還是陌生人。
      盯了王皓一會,張繼科突然笑道,“不管怎么樣,我手上的事情一辦完就去找你,你等我!
      如果我能活著的話。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王皓愣住了,半響才皺著眉道,“我等你干啥啊你想什么呢?”
      “我想……”張繼科湊了過去,咬住了王皓的嘴唇,慢慢的吮吸,含糊不清的說,“我喜歡你了。”
      王皓站著沒動,唇上傳來的觸感像是做夢一般,眼眶和胸口都漲的發(fā)痛。
      張繼科說著你等我,但卻像是來告別的。
      就這樣吧,就算他不來告別,自己也要跟他告別的。
      于是他就那么站著,張繼科死死的抱著他,他從張繼科肩膀上能看到窗外的月亮。
      今天是十五。

      張繼科在王皓的窗下看到了那幾位少女。
      他看了她們一眼就低下了眼睛,“別上去了,你們打不過他。”
      那幾位少女急了,對望了一眼突然齊齊的跪下,“少主——”
      張繼科道,“不用說了,我不會接管魔教!
      “少主,我們生在天香樓,長在天香樓,天香樓就是我們的家,魔教散了,我們?nèi)ツ哪??br>  張繼科望著客棧的窗口,“那不是家。等魔教散了,你們就去找個喜歡的人,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家。”

      路還沒修好,王皓回程又走了水路。
      這次沒有張繼科同行,一路都順利了許多。
      岸邊依然有人賣新摘下來的蓮蓬,王皓想起來時,買了幾個。
      忘了把蓮心取出來,咬了滿嘴苦澀。
      回到門里去見掌門,把魔教教主的話轉(zhuǎn)告了。
      劉掌門把幾個弟子都叫到了一起,道,“你們幾個發(fā)個英雄帖出去,是哇,就說七月十二在田一日舉行武林大會,共商討伐魔教事宜!

      英雄貼都發(fā)出去了,王皓跟著師父和幾位師兄弟又踏上了去田一日的路程。
      中間打尖的客棧還是王皓住過的那間,王皓在上樓的時候特地往自己曾經(jīng)的房間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最后張繼科是怎么打開鎖出去的。
      吃晚飯的時候馬琳拍著王皓的肩膀道,“皓子,你最近不對勁啊。”
      王皓放下手的碗,道,“哪里不對勁?”
      馬琳瞪著他,“這地方你來過吧?”
      王皓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馬琳一拍大腿,“這就是!要擱往常你早就拉著大家說這地方有啥啥東西可好吃啦!這次你竟然啥也沒說!”
      王皓想了一會,道,“我還真不知道這塊有啥好吃的哈!泵坊ò又灰Я藘煽,豬羊庵生面沒吃上,山洞里那只野雞倒是味道不錯,可是過了那個時候,過了那個情形,就算找只相同的野雞一樣的烤,味道也不一樣了。
      他道,“田一日有家飯莊叫燕喜堂那的東西挺好吃的。”
      “燕喜堂啊,”馬琳嘆了口氣,“那個飯莊是魔教開的,等咱們到了也吃不著了吧?”
      王皓一愣,這才想起他們這次去田一日的目的,是去討伐魔教的。
      他端著碗愣愣的發(fā)了一會呆,兩口把碗里的飯都扒拉進了嘴里,放下飯碗道,“我吃飽了!闭f罷,轉(zhuǎn)身默默的上了樓。
      馬琳盯著他的背影,對身邊的陳玘道,“我就說吧,他這次出去肯定碰到啥事了!
      陳玘點了點頭,“能讓我皓飯都不不吃了,肯定是大事!
      說罷,兩個人望著樓上,都嘆了口氣。

      入夜,王皓去找劉國梁。
      劉國梁屋子里的蠟燭還亮著,打開門看見是他,一點都不奇怪,點了點頭道,“進來吧!
      他知道王皓早晚都會來找他。
      劉國梁摟著王皓的脖子把他按到桌子邊坐下了,“皓子啊,有啥事跟師父說,是哇,別一個人憋在心里難受。你這次出去到底遇到啥事了?”
      王皓低了會頭,突然道,“師父,咱們這次討伐完魔教魔教會咋樣?”
      劉國梁盯著他道,“咱們這次去討伐魔教,是哇,就是讓魔教散了,以后江湖上就沒有魔教了。”
      王皓抬頭看著劉國梁,“那魔教的人呢?”
      “很多人都不知道魔教是怎么興起的,越是不知道就越是傳的邪乎,是哇。魔教能起來就是因為他下面的產(chǎn)業(yè)眾多,賭坊青樓飯莊……要是咱們一個個查,一個個殺,殺也殺不完,,那咱們正派就成魔教了。要不是魔教教主非要跟江湖扯上關系,哪有現(xiàn)在的魔教?墒侨耸峭,有點錢就想要更多錢,有了錢就想要權(quán),成了教主就想一統(tǒng)江湖,千秋萬代!
      劉國梁道,“可是哪有什么千秋萬代?就算這次咱們不去討伐,魔教也要散了,魔教做過許多危害武林之事,魔教一散,江湖上少不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咱們這次去,就是希望能少點風波,少殺幾個人!
      魔教要散了。
      怪不得一路上不斷有人要找張繼科的麻煩,他拿著魔教的令牌,應該也是魔教舉足輕重的人。
      怪不得他來找自己道別,魔教散了,再沒能力自保,他就是眾矢之的。
      王皓點了點頭,他們這次去,竟是去救魔教中人的。
      只是,他不能再救一次張繼科。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劉國梁笑道,“師父,我知道了。”
      劉國梁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皓一向都很讓他放心,“早點睡,是哇,明早還要早起趕路!

      田一日的客棧都被各路來的武林人士住滿了。
      燕喜堂的生意愈發(fā)的火爆,看起來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王皓在給幾個師兄弟推薦燕喜堂的菜,一邊吃著一邊想,在場的武林人士有多少知道燕喜堂是魔教開的?又有多少人會在知道了之后為了報仇殺掉這間飯莊里其實什么都沒做過的人?
      七月十二到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還復來。
      一反平時的喧鬧,還復來現(xiàn)在很安靜,里面的賭桌都已經(jīng)被撤掉了,整個大廳空蕩蕩的,隨后被涌進來的人擠滿。
      大廳里只有一個老人,那老人之前王皓見過,帶他去見魔教教主的那位。
      那老人看見王皓,微微向他點了點頭示意。
      大家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沸騰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一個門派的人終于忍不住喊道,“魔教教主在哪?叫他滾出來!”
      老人看向說話的人,緩緩道,“教主身體不好,稍后就過來!
      話剛說到一半,就聽見吱吱嘎嘎的響聲,大廳里面的門被打開了,一行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位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身墨綠色的衣服,更襯的他整個人都像一截已經(jīng)枯死的木頭,看不到一點生機,此時他坐在一把安了輪子的木頭椅子上,被緩緩的推著。
      王皓心下一顫,推他的人是張繼科。
      之前見過的那三位少女,在他們身后跟著。
      張繼科也看到了王皓,他飛快的瞥了王皓一眼,又低下了眼睛。
      四周的人安靜了一會,他們是來討伐魔教的,但出來的這一行人除了張繼科,都是些老人和少女,本來幾個門派的劍都已經(jīng)拔出來了,看見此景又把劍收了回去,就算現(xiàn)在動手殺了這些人,又算什么呢?
      只安靜了一小會,人群又炸開了鍋,有些人臉上甚至帶了狂喜的笑容,劉國梁皺了皺眉。
      還沒等他說話,那老人先開口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他道,“諸位大俠,我就是魔教教主,今日來的人中若是有人想找我報仇的,要殺要剮我決無怨言,但請讓我先說些話!
      他病的很重了,此番用內(nèi)力說了這些話,就忍不住咳了起來。
      有人叫道,“你害死了我大師兄,連累了我二師兄妻兒,還有什么好說的?”
      老人慘然一笑,道,“我之前是做過很多錯事。”
      他輕拍了下手,一個少女就拿了個紫檀木的盒子出來,老人接了,抱在懷里,抖著手打開,里面是一摞寫了字的本子。
      老人突然咧嘴一笑,眼神中又閃過了一絲商人的精明,“那你們這些人中,又有多少人是為了這個而來?”
      四周有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出手就要搶老人手里的盒子,還沒躍出人群就被身邊的人一把拽住,一時人群騷動起來。
      突然大廳中的人只聽見一聲巨吼直灌入耳,忍不住晃了一下,有幾個內(nèi)力不好的人晃了之后沒站住,一屁股坐了下來。
      發(fā)出吼聲的竟然是之前站在大廳中的不起眼老人。
      見眾人都停下了,魔教教主繼續(xù)道,“魔教自然害過人,害過的人里有好人也有壞人,但魔教從沒親手殺過一個人。”他嘆了口氣,“說到底,我不過是個商人!
      他又拍了拍手里的匣子,魔教勢力眾多,又都是些與人打交道的行當,這些年中,多多少少不知積攢了多少武林中人的秘密。
      他是個精明的商人,某一日,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秘密比銀子好用的多。
      他可以不花一分錢,就讓人為他出生入死,銀子都買不來的忠心。
      他嘆道,“從一開始,我便應該知道,威脅別人的人,自己不能有破綻。但我卻有!

      他看向張繼科。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是秘密便會有人知道。
      他緩緩道,“我的破綻就是我唯一的兒子,因為我的緣故,讓他受了太多本不該受的苦!
      張繼科安慰的把手放在老人肩上,老人拍了拍他的手,對著大廳眾人道,“科兒七歲時便被人擄去,身中劇毒,若不是幸得一位大俠相救,早就已經(jīng)不在這世上。這些年來,因為我做的事,不敢讓他留在身邊,父子聚少離多……”
      大廳內(nèi)有人冷哼道,“這時候又在這演什么父子情深,誰能擔保魔教的事情他沒有參與?你現(xiàn)在說這些是想為他脫罪嗎?”
      張繼科向前走了一步,環(huán)視了一下大廳的人,沉聲道,“魔教已經(jīng)散了。今日來找魔教報仇的,我一定奉陪。若是我輸了,要殺要剮隨你。若是我僥幸贏了,還請各位大俠放過魔教的其余教眾!
      這話說的狂妄,早有人摩拳擦掌準備上了,王皓卻知道,只要有人動手,就算是認了他的話了,他是要用自己的命來保魔教其他人的命。
      一時劍撥弩張,眼看著就要動手。
      魔教教主突然叫道,“劉掌門!
      大廳里的人都停住了,看向劉國梁。
      魔教教主拍了拍手里紫檀木的盒子道,“今天來這里的人,大都為著這個。”他打開木匣,從里面拿出一本冊子,隨手翻開一頁看了看,王皓目光所及,看到有人倒吸了口氣,已經(jīng)把暗器握在了手里,只待老人一開口就出手。他看了眼劉國梁,劉國梁抱著手站著,好像絲毫沒有在意。
      等了一會,老人卻又把冊子合上了,嘆了口氣,放回了檀木盒子里,對劉國梁道,“此物一旦落入江湖,必定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劉掌門宅心仁厚,想必不愿看見武林中人自相殘殺!彼﹃艘魂囂茨竞凶樱蝗惶а鄣,“我今天就把它交給劉掌門!彼闹艿娜硕笺蹲×,只聽他繼續(xù)道,“我只求劉掌門答應我一件事,收科兒為徒,保他周全!睆埨^科也愣住了,回頭看向老人。
      一時大廳里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大家都緊張的等著看劉國梁怎么說,王皓也握緊了拳,望向劉國梁,只見劉國梁還是微歪著頭,面色不變,答道,“好!
      四周頓時炸開了鍋,幾個門派的人剛才還是各自為營,此時卻好像瞬間便已結(jié)成了同盟,眼神不善的望了過來,但礙著丘左丘右是武林中的大派,這次派里的高手又大部分都到了,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魔教教主招了招手,叫了張繼科站回自己身邊,把手里的盒子交給了他。
      張繼科抱著盒子,只倔強的抿著嘴站著,卻不動。
      老人急了,對他道,“去啊!
      張繼科低頭不語,老人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一直不屑我所做的,這次要不是我快要死了,你也不會回來。寧可自己被人追殺,也不愿繼承魔教。這些年,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F(xiàn)在你連我最后一個愿望都不愿為我做嗎?”
      他看向張繼科,因為激動有些喘,吸氣的時候伴著嘶嘶拉拉的聲音。
      張繼科眼眶紅了,看向老人,低聲叫,“爹——”
      老人拍了下椅子,怒道,“你這是讓我死不瞑目嗎?”
      張繼科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劉國梁,終于走了過去,把盒子交給劉國梁,跪下叫了聲,“師父!
      劉國梁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人拉了起來。
      終于有人憋不住站了出來,是個梳著發(fā)髻的老道士,頭發(fā)都白了,面皮卻很年輕,陰陽怪氣的對劉國梁道,“我們素來都敬重劉掌門是位大俠,沒想到劉掌門這次為了私利,竟然與魔教勾結(jié),還收魔教未來的教主為徒,丘左丘右是要成為第二個魔教嗎?”
      此話一出,四下不斷有人附和,王皓皺了皺眉,這些人打著正義的旗號,眼看著就真的要一擁而上,把丘左丘右當成第二個魔教討伐了。
      劉國梁朗聲道,“我想說兩個事,是哇!
      他一開口,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他道,“第一,丘左丘右收張繼科為徒,是因為繼科,是哇,本來就跟丘左丘右有淵源,當年救他的人,便是我已經(jīng)退隱江湖的師傅尹宵,這些年他一直跟著我?guī)煾祵W武,他的品行如何,我最清楚不過。第二……”他伸手把檀木盒子打開,把里面的本子都抓了出來,望著四周緩緩的道,“這個東西的確不適合留在丘左丘右。”說罷,他一揚手,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幾本冊子都已經(jīng)被他的內(nèi)力震碎,化成漫天的碎紙飄了下來。
      眾人抬頭,只見漫天白色的紙片像是下了大雪一般,依稀還能看到紙片上的墨跡,可再也認不出寫著什么了。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中,一個蒼老的聲音仿佛沖破了雪霧一般響了起來,“恭送教主——”

      七月十四,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都已經(jīng)散了,劉國梁也要帶著徒弟們回丘左丘右,王皓留了下來幫張繼科處理老教主的后事。
      轉(zhuǎn)眼就到了八月十五,雖然已經(jīng)不再是魔教,但是燕喜堂的掌柜的還是照例請張繼科過去過中秋。
      特地留了個靠窗的包間,菜擺了一大桌子,這些天張繼科都沒怎么好好吃飯,王皓忙著給他夾菜,張繼科盯著他看,看著看著就笑了。
      王皓瞪他,“看什么呢?吃飯!”
      張繼科聞言把碗里的菜放在嘴里幾口。
      吃了幾口就又停住了,盯著王皓看。
      王皓吃了一會,被盯的受不了了,把筷子也放下來看著他。
      張繼科看著他道,“那天也是十五!
      王皓愣著看他,“哪天?”
      張繼科湊過去,道,“我說讓你等我那天!
      王皓想起來那天的事情臉有點熱,他嗤笑道,“誰等你了呀?”
      張繼科起身抱住王皓,把臉埋在他肩膀上,悶悶的道,“等到了!彼路鸩环判囊话,把臉在王皓的臉上蹭蹭,叫他,“王皓。”過了一會,再叫,“王皓!
      王皓胡嚕了一下張繼科的頭發(fā),想起來一個月前的那個十五,忍不住笑,搞的跟生離死別一樣。那時候是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誰曾想會有現(xiàn)在的時候。
      他把張繼科推開,板起臉道,“叫啥王皓啊叫師兄!”
      張繼科看著王皓的眼睛,看著看著就越離越近,他抿著嘴想了一下,在王皓耳邊低聲的叫,“哥~”聲音拐著彎,熱氣都吹到王皓耳朵里,聽得王皓一激靈。
      他忍不住笑,又叫,“哥……”一邊叫一邊咬上了王皓的唇。

      “三姐,你看到少主了嗎?”
      “三姐你怎么不說話?”
      少女低著頭,捂著臉,良久,才對身邊的另外兩個少女道,“少主這次肯定不會讓我們跟著了!
      “為什么?”
      “那我們?nèi)ツ陌。俊?br>  被叫做三姐的少女想了一會,認真的道,“我們就像少主說的,去四處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到……”她想起了自己看到的,臉有點紅,“家。”
      去尋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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