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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食用提示:
※K/尊禮/周宗/雙王相關(guān)
※雙向暗戀有/架空/日常向。
※謹以此文獻給朔朔2013.1.23.十八成人生日快樂。



我們都太驕傲,忘了什么更重要。
……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頭發(fā)還沒有現(xiàn)在的這么長。
不過,都是一樣耀眼的紅色。

還記得,那個人喜歡午后趴在教室角落的桌上睡覺。
陽光斜斜投射進來,照亮他一側(cè)身體輪廓。紅發(fā)浸染在暈黃的光芒里,閃著細碎的暉芒。


內(nèi)容標簽: 花季雨季 情有獨鐘 青梅竹馬 正劇
 
主角 視角
周防尊
互動
宗像禮司
配角
草薙出云
Scepter4
吠舞羅

其它:周宗,尊禮,雙王,K,蒼之悠燈

一句話簡介:我們都太驕傲,忘了什么更重要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2507   總書評數(shù):2 當前被收藏數(shù):38 文章積分:296,901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近代現(xiàn)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七七八八的動漫同人
    之 K相關(guān)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6785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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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禮]單方通行

作者:紀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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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方通行


      00.

      我們都太驕傲,忘了什么更重要。

      01.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頭發(fā)還沒有現(xiàn)在的這么長。
      不過,都是一樣耀眼的紅色。

      還記得,那個人喜歡午后趴在教室角落的桌上睡覺。
      陽光斜斜投射進來,照亮他一側(cè)身體輪廓。紅發(fā)浸染在暈黃的光芒里,閃著細碎的暉芒。

      宗像禮司勾起嘴角無聲地一笑,魅藍色的劉海從額頭滑落。
      飄忽的目光透過眼鏡落回面前的資料上。
      最新的學校記過處分單,排在第一位依舊是熟悉的三個字。
      這次的罪名是聚眾飆車。

      腦海里立馬浮現(xiàn)那個人總是一臉冷酷的臉,囂張的眼神,桀驁不羈。
      這次,宗像禮司手上的筆,在簽署的地方徘徊了一下,才簽下名字。
      “周防尊……啊。”
      男人悄聲出口,視線里看不清焦點。

      03.

      T大很出名。
      不是因為大學排名,而是它有兩大前所未有的學生集團。
      以Scepter4為名的校學生會。以吠舞羅為名的不良學生幫派。
      兩個集團之間的矛盾爭鋒,暗流洶涌,互為制衡,勢力平均。

      這樣的對峙,是從宗像禮司和周防尊進入T大開始。起初,只是兩人之間的矛盾。等到宗像禮司成功就位校會會長、吠舞羅成立后,個人的爭斗就演變成兩個集團。
      也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從一認識的時候就兩看相厭,打架斗毆不在少數(shù)。

      可笑的是,這孽緣已經(jīng)七年。
      只是不知道,仇家之間有沒有七年之癢呢。

      “要什么?”草薙出云嘴里叼了一只香煙,身上穿著調(diào)酒師的燕尾服,黑色的墨鏡遮了大半邊的臉。
      “Long Island!蹦腥舜┲导t色的外套,敞著拉鏈,腳上的黑色馬丁靴幾粒鉚釘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怎么了?”調(diào)酒師手上的動作飛快,煙霧旋繞著。
      “沒什么,突然覺得有點累。”周防尊坐在吧臺邊,微微抬了抬眉。

      “Scepter4又找麻煩了嗎?”他瞇了瞇眼。
      “嗤……憑他們動得了我嗎。”男人低啞的嗓音夾雜著一抹諷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04.

      國中一年級。

      宗像禮司在講臺上做完自我介紹,朝著老師指定的位置走去。
      桌子的一邊已經(jīng)坐了個人,紅得刺目的頭發(fā)被剪得極短,露出光潔的額頭。他隨意地側(cè)歪著身體,只手撐著頭,眉頭微皺,眼里冷冽的光打量著自己。
      像頭剛睡醒的非洲紅獅。

      和那雙暗紅色的眼睛對視的一瞬間。
      厭惡。討厭。反感。是宗像禮司浮現(xiàn)在心里的第一感覺。

      墨藍色的瞳孔下意識地一縮,心中一冷。
      接收到這樣心理反應的身體,在第一時間停下了步子。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老師,目光清澈。

      “老師,我要換位置!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個是自己的,一個是那個人的。
      嗓音有著一絲這個年齡不該有的低啞。
      ——多年后,這少年長成,聲音里有著更為厚重的低沉。

      他回頭瞟了一眼那人挑起的囂張眉眼,抿起的冷冽唇線。
      第一次。宗像禮司第一次憎惡一個人。
      眼鏡后的眼睛冷漠而悠遠,他對那時的周防尊笑了一下。琉璃藍的發(fā)順著鬢角滑下來。
      紅色。濃烈的紅色,灼印在眸眼深處。

      窗外的陽光明媚耀眼,末夏的暖風掀起綠葉婆娑作響。

      05.

      宗像禮司接到助理的電話,說是上一次的案子已經(jīng)談妥,請他去與對方Boss會面簽約。
      “好,十分鐘我就過去!

      他摘下眼鏡,靠在椅背上雙眼出神望著天花板。墨藍色的瞳孔里幽深靜謐,鬢角垂著幾縷偏長的劉海。
      窗外吹起大風,秋天的落葉被一輪一輪卷起刮得到處都是。陽光失去夏天那種燥熱的溫度,照在身上柔和適宜。

      這么多年過去,怎么還是忘不掉他。
      明明討厭得要死。

      宗像禮司皺皺眉,又戴上眼鏡,深呼了一口氣,理好西裝,又重新打了一遍領(lǐng)帶,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這次,公司打算在美國幾個州投資建立超大型的連鎖游樂場。找到的合作方是美國方面資產(chǎn)和技術(shù)都過硬的集團公司。

      雙方的公關(guān)和技術(shù)人員、談判專家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拉鋸戰(zhàn),終于在昨日達成共識,確立了方案。而避免再出什么問題,合約的簽訂就在今日完成。
      因為是跨國的大型公司合作,所以這次的合約簽訂由雙方總裁出面,才能彰顯兩方的誠意和重視。

      助手在門前對他恭敬的一躬,替他推開了門。
      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目光在會議室里掃視了一眼,雙方的主要項目負責人都已經(jīng)各自落座,都望著自己。
      他禮貌地對所有人微笑,步伐信然跨了進去。

      “對不起,宗像先生,我們的Boss已經(jīng)在路上了,請您再等幾分鐘!”美國方面的負責人在宗像禮司的目光下有了幾分急迫,額前有了幾滴汗。
      “無礙,我不急!弊谙穸Y司很有風度地點點頭,側(cè)眼看向助理,“給大家都換一杯熱的咖啡!
      “好的!敝淼土说皖^,出去了。

      大約十分鐘后,會議室終于等到了來人。
      隱約的人聲。還有幾雙皮鞋落地的腳步聲。

      門被推開,走進來的人讓宗像禮司一愣。
      意料之外的重逢。卻又像預料之中。

      一頭耀眼的紅發(fā),懶散卻冷冽的眼睛。
      面無表情的望過來,身子頹廢地歪在一邊。眉心微皺。
      身上是半正式的西裝,沒打領(lǐng)帶,沒系扣子,暗紅色的襯衫袒露出來。

      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停了多久?
      一秒,十秒,還是一分鐘?

      會議室里的其他人屏著呼吸沉默,眼睛里全是好奇的目光。

      06.

      “好,我知道了!
      宗像禮司掛了電話,推開校會辦公室的門,視線一抬起,就看見那個疊著雙腿歪在皮椅上的背影。

      空氣里散著濃烈的煙味。
      垂在椅背上的手,指間還夾著一支煙。地面還落著一層黑色的煙燼。

      “喲,回來了。”周防尊背對著他,悠悠地呼了一口氣,一串煙圈浮了起來。
      宗像禮司皺了皺眉頭,走了過去抽出那支煙,掐滅。

      “你不知道校會禁煙嗎?”他的聲音有了彼此都熟悉的慍怒,“我一點都不介意在你的檔案里再多添上幾個處分!
      “哦?”周防尊嗤笑,紅發(fā)晃了晃,“那你見過我在意嗎?”

      “哼!弊谙穸Y司不置可否。他在對面坐下來,隔著一張辦公用的桌子,看著突然造訪的人。
      “說,找我什么事?”

      “也沒什么。我要離開日本了。”周防尊放下翹起的腿,歪了歪頭,眼睛深邃得發(fā)亮,嘴邊有戲謔的隱約笑意。
      大衣領(lǐng)子上的貂絨拂過他的臉。

      宗像禮司看著這張臉。
      七年里,棱角變得分明。一樣的赤色紅發(fā),眼里是一樣的目光。
      望過來的時候,帶著不喜的輕蔑。

      早已習慣。
      如果再也看不到,是不是也會有點不習慣。

      “然后?”他聽見自己緩慢而清楚地答道。
      “就是道別。”聲音里是一貫的喑啞低沉,成年男人的嗓音。

      “哦,反正一直跟你呼吸一樣的空氣都會想吐!弊谙穸Y司冷笑,鏡片反射一抹光線。
      “那還真是抱歉,讓你忍受了七年。”周防尊笑,然后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赤發(fā)妖嬈。

      “哼,不送!
      “呵呵!蹦腥说统恋貝炐Α

      宗像禮司抬起頭,望著那個人的背影,寬厚的肩。
      想起當年的少年。

      一樣冷漠的眉眼,一樣的肆無忌憚,一樣的惹人生厭。
      可是,偏偏在一起好多年。

      國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一年。
      然后他離開。他看著他離開。

      匆匆的一別,再見又是何年。

      “再也……不見啊。”
      宗像禮司習慣性地摘下了眼鏡,揉著眉心。
      空氣里還留著那個人最后的煙味。

      07.

      “嗤,需不需要我滾出去?”周防尊冷笑,倚在門邊,眼里全是他的臉。
      熟悉的語調(diào)。

      “嗯?”宗像禮司下意識地勾了勾唇。
      不是他剛才走進會議室時露出的那種禮儀性的笑,而是另一種挑釁式的蔑笑。
      和多年前兩人對峙時一樣。絲毫不差。

      本來他以為早就忘記了這樣的情緒,這樣的表情。
      哪怕再遇見這個人,他也能禮貌謙和、溫文高雅。
      少年的恩怨,不過只是一時意氣。

      可誰知道,身體始終對這個人記憶深刻。
      所有的反應,不需要思考,自然而然。
      ——成為了本能。

      “跟我呼吸同樣的空氣不是會吐么?”周防尊挑挑眉,紅發(fā)在燈光里如此耀眼。
      “偶爾也想吸點毒氣!弊谙穸Y司突然的一笑,眼鏡后的眸子瞇了起來,拿起手邊的一盒Montecristo朝他丟了過去。

      其他屏著呼吸的人吸了一口涼氣,反而更安靜地看著兩人。
      “MontecristoNo.1?真是奢侈!蹦腥藫P手接過,打開抽了一根,身邊的助理立馬就把打火機遞了過去,。
      濃烈卻不刺鼻的煙香。

      “哼。”宗像禮司看著他,臉上還是那抹笑容。
      周防尊閑庭信步地走進去,張揚的風格絲毫未變。

      晚上是公司上層的慶功宴,兩個冤家不置可否地必須落座再次碰面。
      酒過半輪,未來的合作伙伴都已經(jīng)彼此熟悉了。

      開始有人借著酒膽向兩個平時都冷漠危險的大Boss詢問如何相識之類的云云。
      宗像禮司被屬下敬了不少酒,白皙的臉已經(jīng)泛紅,頭開始有點發(fā)暈。他望著對面那個同意喝了這么多酒,臉色卻絲毫未變的男人,兩個人默契地開口。

      “仇家!彼f,他也說。
      問話的人倒是一愣,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一時酒醒了大半,立馬就坐下來,氣氛冷了不少。

      “沒什么,大家繼續(xù)喝吧。”宗像禮司覺得自己已經(jīng)差不多了,心里已經(jīng)打算離席,已經(jīng)沒力氣陪著這幫精力旺盛的屬下繼續(xù)耗著了。
      他站起來給大家敬了杯酒,陪著笑了笑,“不過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沒什么關(guān)系。”

      場面又重新熱起來,只是沒人再敢提這個話題了。

      宗像禮司已經(jīng)覺得很難受了,目光里找尋陪著的助理,才發(fā)現(xiàn)他替自己擋酒早到趴帶地下下去了。
      酒量真的連自己還不如啊,明天去找個酒量好的啊。他居然想笑。
      他晃了晃頭,俯在一個負責人的耳邊交代了幾句,拿著東西和大家告別,打算先退席。公司里的人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Boss總是半途離開的做法,只是應了應就繼續(xù)熱烈的拼酒猜拳。

      反而是目光清醒的周防尊,抬起頭看著他依然俊朗的側(cè)臉,不自覺地瞥了瞥眉。
      心里多的是對周遭酒氣熏天、嘈雜喧鬧的環(huán)境的不滿。忍耐和壓抑直到看見宗像禮司離開的身影,終于全都用盡了。

      周防尊披上西裝外套,對著助理耳語幾句,也瀟灑的離開了。
      沒了對兩個脾氣詭異的上司的顧忌,此時的酒宴氣氛高漲起來。

      08.

      酒店外面華燈升起,車輛往來不息。
      高樓大廈背后的天空黑得發(fā)藍,幾粒瑣碎的星子散著微弱的光。

      宗像禮司把車鑰匙放進口袋,在路邊坐了一回就又站起來,腦袋里一片迷糊。困意和醉意一齊襲擾他,沒有Taxi停在路邊,他也沒力氣去和別的醉鬼搶。
      想了想,他干脆往家里走去。

      一個人晃悠悠地走在路上,被晚風吹了一會,舒服得昏昏欲睡。
      沒想到,還能見到那個人。
      真是孽緣。

      他啞然失笑,一時失神。
      步子跌跌撞撞,被一個行人一撞,眼看就要摔下去。

      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扶住,背后靠著溫暖的胸膛。
      空氣里是熟悉的煙味,和自己身上的如出一轍。

      “真想放手,”背后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黑暗里聽起來有些蠱惑,“讓你摔下去!
      “呵,那就放啊。反正我在你手里摔過那么多次,也不差這一次啊。”他笑,心情不錯,神志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不清楚了。

      “我早就都記不清楚了啊!敝芊雷鹫f。
      懷里的人抱起來比看起來瘦削多了,他皺了皺眉,扶起身子半軟的他。

      “記不清?”懷里的人力道突然變大,一把掙開他的手,反沖力也讓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夜里面那雙仰頭看著自己的眼睛,明亮如星。
      好像曾經(jīng)看過的一雙眼睛。

      “你他媽的說記不清?”宗像禮司酒醉后脾氣很不好,第一次看見的周防尊愣住了。
      他記得,自從上了高中,這個人就像穿了一身貴族外衣,這些字眼再也不曾從他的嘴里跑出來。

      周防尊覺得好笑,認真地看著他的反應。
      宗像禮司神情激動地站起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揚起頭。一雙醉后的眼睛迷離又明亮地看著他,撲面的酒氣。

      “我靠,老子想忘忘不了,你丫的居然早就記不得了?!”
      他大聲吼道,幾分竭斯底里,身體又是一軟沒站穩(wěn)。
      周防尊立馬抬手把他抱緊了。

      “……我不知道!蹦腥税櫫税櫭迹粗鴳牙镉质菓嵟质潜瘋哪,有些出神。
      這番掙扎之中,他的眼鏡已經(jīng)歪了,魅藍色的發(fā)亂糟糟的,鼻子和臉全部都紅了。

      周防尊沒有再去聽他嘴里后來迷迷糊糊又是哼哼又是呢喃的話,反正聽也聽不清。
      只是這個時候,他的心里,那種感覺又加倍的滿漲起來。
      攥得心發(fā)緊。

      貼近的身體,在漸涼的夜里很溫暖。
      周防尊伸出一只手摘下他的眼鏡,放進自己的口袋里。手又遲疑了一下,摸上了他的眼睛,有點濕潤。

      他把手指放在唇間。
      舌頭輕舔,是咸的。

      懷里的人已經(jīng)半閉上了眼睛,嘴里還在無意識地呢喃。
      剛才,是他哭了?

      他,也會難過嗎?
      周防尊不禁想起,十幾年前的教室,走過來的少年。

      末夏里燥熱的風。
      那個映在眼睛里又漂亮又淡漠的少年的影子。

      那個瞬間,他突然看不清懷里男人的樣子。

      09.

      “周防尊?”一個帶著頭盔的人,坐在機車上喊著他的名字。
      周防尊懶懶地一抬眼,身邊吠舞羅的成員也一起看了過去。
      “嗯?”

      “跟你賽一場怎么樣?”聲音里是不容遲疑的挑釁,只是頭盔后的嗓音被模糊了幾分,讓人聽不大清。
      “好啊,那……賭點什么呢?”他邪邪地一笑,雙手插在口袋里,在月光下有了幾分妖冶。

      “你想要什么?我隨你!
      “我要……你的命怎么樣?”他頓了頓,依舊笑著。

      那邊的人一點吃驚也沒有,只淡淡回應道,“行啊。我就要你的機車……這一輩子所有的機車都歸我!
      “怎么樣?”

      周防尊報以一記冷冷的目光,嘴里哼了一聲,但沒提出任何異議,轉(zhuǎn)身就跳上自己的車,扣好了頭盔。
      吠舞羅的人倒是有些意外的竊竊私語,有些人還拉住他的手勸著些什么,但都被回絕了回去。

      比賽規(guī)則很簡單,繞著盤山公路上去,第一個到達山頂?shù)木退阙A。
      “1——2——3!”

      口令一出,兩輛車立馬就都沖了出去。
      這條盤山公路一共有七個彎道,且隨著海拔身高,路道越來越窄,當高速沖上去的時候,難度可想而知。

      起點的人看著兩點車燈開始繞上公路,嘴里加油的喊得半邊山都聽得見。
      只是分不清哪輛車是自家老大的,一通亂加油。

      前四個彎道,兩個人不分上下。
      機車馬達的轟鳴,混合著風聲,震耳欲聾。

      到第五個彎道,周防尊開始沖刺,繞著彎道外道超了另外一輛車的半個車身。
      到了第六個彎道,周防尊便超出一個車的距離。

      勝利在望,最險的路道就在前面。
      那人終于加速,微微傾斜車身,地上被刮出一道火花。
      離心力拉扯人的身體,所有神經(jīng)都無比興奮刺激。

      周防尊也提起速度,盡量保持著距離,卻不想這人居然在最后也是最險的彎道上甩了一個最大弧度的飄移,整輛車的都倒了過來,車頭對著他,那人對著他。

      他感覺到那人清清冷冷的視線。
      不怕死的神經(jīng)病。
      周防尊很不爽。

      那輛車飄出去的時候是貼著欄桿過去的,保險杠被刮脫。等車甩過終點線停下來,車已經(jīng)撞壞保護欄,車座之后的位置已經(jīng)懸在山頂半空。
      車上的人還是看著他。

      背后是深邃的黑暗。
      沒有星星和月亮。

      他好像能看見頭盔后面那人的眼睛。
      璨如星辰。

      后來,周防尊一輩子都沒再碰過機車。

      10.

      周防尊看見懷里的人閉上眼睛,已經(jīng)以為睡著了,正要一動。
      誰知道那人突然睜開了眼,露出兇惡的笑容。

      嚇了他一跳。周防尊眨了一下眼。
      “周防?”眼睛里清澈的樣子,幾乎和平常一樣。

      “嗯!彼曰蟮貞。
      “我們回家吧!”宗像禮司突然傻乎乎地笑,眼睛又半瞇半閉,臉靠在他的懷里。

      宗像禮司醉了。
      但他仍舊能感受到自己說出“回家”兩個字時,自己猛然的心跳。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突然生出“喜歡”的心情。

      也或者,根本就不是那么突然。
      誰知道是不是在好多年前,下意識挑釁他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了。

      少年時候的那點憎惡,誰又知道,究竟是不是在掩蓋另一種他所不知道的情緒。
      真是年少輕狂。
      輕狂得愚蠢,但,真的無畏。

      宗像禮司醉醺醺的,卻覺得快樂。雙手抱緊那個十幾年的仇家,用他清醒時候完全不可能做的姿勢依偎在那個人身上。

      “笨蛋!敝芊雷鹫f,卻微微勾了勾嘴角。
      “我?guī)慊丶遥慵以谀??br>
      “不知道……你帶我去……”宗像禮司半夢半醒咕噥了一句。
      周防尊無言,拿下那人的手,把人背了起來,無視周圍不斷打量行人的目光。

      躺在男人背上的宗像禮司,又開始無意識地哼哼唧唧的。
      “周防尊?”
      他才走了幾步,背上的人試探般喊道。

      “是我。”
      背上的人就突然滿足而快樂地笑出來。他又叫了一聲周防尊的名字。
      “嗯!敝芊雷鹗。
      宗像禮司開始接二連三地喊他的名字,男人難得的耐心一聲一聲地應了。雖然語氣可能不是那么溫柔。

      醉醺醺的他舒舒服服地躺在男人背上,呼吸噴著濃烈的酒氣。
      周防尊對把臉埋在他肩窩的人又說了一句,“其實你也不重!北持说牟阶託舛ㄉ耖e,過了個馬路,后面的那條街就是自己下榻的酒店。

      “能背本大爺,是,是你的榮幸!”宗像禮司還打了個酒嗝,眼睛這次真的睜不開了,理所當然就趴在那人寬厚的背上睡了過去。
      柔和的晚風卷著他的鬢角,紅色的發(fā)蹭著他的脖頸。

      感覺到背上的人安份下來,周防尊哼笑了一聲。
      “早知道十幾歲的時候就該灌你酒了!
      不就是折騰了些而已。
      那樣,他就不會讓自己再晚這么多年。

      11.

      很多年里,他們因為互相憎惡,互為挑釁。
      就像很多年后,他們因為互相喜歡,不曾分離。
      ——哪怕在一起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像對仇家。

      他恨他時,他亦然。
      他愛他時,他亦然。

      這條路,單方通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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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單方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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