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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一
“跟上。”
白頭發(fā)的女孩猛地回過神來,抬起頭,愣愣的盯著已經(jīng)走出好遠此時正回過身子來不耐煩的盯著她的人,好半天才發(fā)出聲來,不過卻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單音節(jié):“啊……”
剛才出聲提醒的男孩有著和女孩同樣的發(fā)色,可雙眼卻是與女孩死氣沉沉的黑瞳截然不同的紫色,見女孩仍舊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男孩朝天翻了翻白眼,耐心終于耗盡,只見那張小臉猛的陰沉下來,明明還帶著些許嬰兒肥的稚嫩臉蛋此時有種說不出的威懾力:“……不要再讓我話說第二遍,神無!
聞言,女孩那原本死板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松動,不過很快的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女孩面無表情的伸手進懷里,再把手拿出來的時候手上多出一個小紙包來,紙包散發(fā)出的那股濃濃的甜香味即使是男孩都聞得到,女孩打開小紙包的一角,掏出一個小小的彩色硬粒放進嘴里嚼吧嚼吧著,并刻意地發(fā)出很響的“嘣咔”聲,男孩的臉隨著這聲音的發(fā)出而猛猛地一抽。
“你要么?”女孩張嘴,發(fā)出清甜的童音,“金平糖。”
白童子挑起一邊眉毛,又走回來,在神無面前站定,然后冷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敢無視我的命令?”
女孩慢條斯理地舔了舔沾有甜味的手指,然后又拿起一顆糖趁著男孩還未反應過來迅速塞進對方的嘴里,而對方因為沒有預料到她的這番動作而被那卡在喉嚨里的糖給噎得翻起白眼,而作為罪魁禍首的神無卻是咧開了嘴,一向缺乏表情的臉上露出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結果下一秒額頭就被人用力彈了一記。
“唔!!”
“……殺了你哦!卑淄雍莺莸啬ツパ,恨不得給面前這個偽三無少女的那顆腦袋開個洞,好把那腦瓜里裝的豆腐渣倒出來。
神無不為所動,只是從身后掏出面鏡子來,鏡子周邊是精美的鏤空花紋,但是鏡面卻是一片漆黑,連個人影都映不出來,神無將鏡面對著白童子,又露出那鬼氣森森的微笑,幽幽道:“看,小孩子要吃糖才會變得可愛嘛!小白白你還這么年輕,老是作出一副老成的模樣真的會未老先衰的喲!”那活潑歡快的語氣再配上那死氣沉沉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詭異。
白童子先是因為她將鏡子對著自己這一動作而警覺的后退幾步,眼里漸漸漫起怒意。但在聽到神無這番話后眼里的情緒很快又被哭笑不得取代,但面上又作出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他上前幾步,一把搶過神無的鏡子,猛彈了下女孩的腦門,算是對剛才那一下的回敬。
“誒誒誒,等等,把鏡子還給我!”神無捂著被談得通紅的腦門,伸手想要把自己的武器搶回來,卻被白童子一把打開。
“你個笨蛋,要我說多少遍,不要隨隨便便把你的鏡子對著我!”
“我知道了,現(xiàn)在可以還給我了吧?”
“你……”被女孩那一臉的敷衍惹怒,男孩過分白皙的臉上浮現(xiàn)起一絲惱怒的紅暈,正打算狠狠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個低沉醇厚的男聲悠悠地從長廊的另一頭傳入兩人的耳里。
“神無,過來!
白發(fā)女童收斂起嬉笑的表情,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邁開腳步,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走去。
男子坐在和室里,猩紅色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窗外,似是在發(fā)呆,身旁放著還一杯帶著熱氣的茶。聽到身后的腳步聲,男子扭過頭來,長長的黑色略卷的頭發(fā)隨意地披灑在身后,并隨著其主人扭頭的動作,和衣料摩擦發(fā)出細不可聞的沙沙聲。
“奈落大人!鄙駸o緊抿著嘴,小小稚氣的臉上是與年齡毫不相符的肅然。
感覺到男子的視線落到自己的身上,神無的身子猛地緊繃,背部下意識地直成一條直線。
男子因手下那過分緊張的模樣而微微笑起來,青年的外貌本就是長得眉清目秀,只是面色過分蒼白,此時的笑容倒是讓他臉上有了活氣,多了幾分溫文儒雅的味道。
但神無卻無心欣賞自家上司的美色,她只是低著頭,正襟危坐在木制的地板上,等待上司下令。
方才那般溫和的笑容如同曇花一現(xiàn)一般轉瞬即逝,奈落的表情很快又變回了陰沉,“去給我找到犬夜叉的兄長,然后想辦法把四魂之玉的碎片交給他,如果此事不成……你知道會怎么樣!
奈落把幾塊碎小的晶片扔到神無面前的榻上,神無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幾塊閃著污濁的光的晶片,心里嘆了口氣。
二
神無并不是真正的神無,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原來叫什么,有關于這個世界的一切,記憶里也只留下些七零八落的片段,斷斷續(xù)續(xù)的連串不起來。
最初的好意來自于那個白頭發(fā)的小男孩,白童子他是最先覺察到自己的不對勁的人,也是他第一眼識破了她,對她這個突然闖進這個世界的靈魂肯定地說出“你不是神無”這樣的話出來。
就算他幫助自己是別有動機,她也不去在意啦,說不定這具身體消亡了之后她就能回去原本的世界了呢?
蒼白色的女孩子想到這里,露出個舒心的笑容。沒錯,她在這個世界所經(jīng)歷的一切不過是虛幻而已,所有的人,奈落也好,白童子也好,于她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
“小心!币恢皇謴暮蠓缴爝^來扶住神無的肩膀,手的主人有一雙鮮血般的眼眸,“發(fā)呆可不像你會做的事啊,神無,而且這么輕松沒關系么?我們要面對的,可是西國的大妖怪啊!
不過就是一只狗而已么。
她在心里撇了撇嘴,不過沒有說出來,她知道自己旁邊的這個如風般的女子對那個犬妖的戀慕之情,只不過礙于自己的敵對身份沒能表露出來罷了。
神樂是美麗的,至少比起生下來就是孩子模樣的神無,她要多出幾分成熟女子的風情。
生為風使的她性子極其不羈暴烈,也正因為她這討厭被拘束的性子才使得她對奈落恨之入骨,為了重獲自由甚至私下里跟白童子聯(lián)手,想要除掉那個賦予她生命的半妖。
他們落在了一片樹林里,此時已過晌午,日光依舊是不變的耀眼,好在樹林里的樹木茂密,樹葉層層疊疊在頭頂搭起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遮掩住了大半光線,剩下的一小部分陽光只能勉強擠過葉與葉之間留出的微小縫隙,磕磕絆絆的摔落在神無的肩膀和蒼白的頭發(fā)上。
殺生丸的下落最是好找,那家伙對于自己的妖氣從來不知收斂,擺明了沒把她們當一回事。
神樂合起手中的紙扇,側耳細細聽著風中傳來的訊息,不久臉上微微露出歡欣的表情來,但眼睛瞟到還站在一旁的神無又立即變回面無表情的樣子,
神無心下頓時了然,看來那只大狗妖就在前面不遠了。心里默念了一句“打擾人談戀愛是要被馬踢的”,白發(fā)的女孩子黑黝黝的眸子一閃,很自覺的交出了身上的四魂碎片。
反正奈落只說要交給殺生丸而已,那不是親手也沒關系啦。
小小的女孩背著雙手慢悠悠的在樹林里走著,很快地,她看見不遠處飄起了幾縷炊煙,
下意識的聳聳鼻子,女孩仿佛聞到了從風中傳來的若有若無的飯香,這時候肚子也很應景的叫喚起來。
她下意識回頭望了望林子深處,那是神樂離開的方向。
只是離開一小會兒,沒關系的吧。她這樣想著,然后邁開腳步準備跨入林子外陽光滿溢的世界。
然而有人突然出現(xiàn)攔在了她的面前。
“你上哪去?”膚色白皙的男孩皺起細長的眉,站在陽光底下,臉色不大好看。
神無摸摸肚子,理直氣壯的回答:“去吃飯!
“不行,回去!卑淄由焓肿プ∷齼蛇吋绨颍笸屏艘幌,“別以為你把碎片交給神樂就完事了;厝ィo神樂幫忙,殺生丸可不是那么好應付的。何況——”
他拖長了語調,眼睛意有所指的往神無身后看去,兩人同時屏住呼吸。沒過多久,兩人就不出意外地聽到了最猛勝那煩人的嗡嗡聲。
每次有事要交給他們做時,奈落總會讓這些惡心的蟲子跟著,他從不相信任何人。
“那你也要和我一起。”神無不依不饒地扯住白童子衣服下擺,語氣不自覺帶了些撒嬌的意味。
白童子臉上很快的閃過一絲不耐煩,但還是沉著臉點了點頭。
三
如果不是潛意識里把白童子當做是可以信任的人,神無就不會那么親近他了。
撒嬌,抱怨甚至是更進一步的親密的舉動,神無不是沒有對白童子做過的,但也不是什么時候白童子都不會推開他的,這個男孩子很反感別人對他過分的接近。
不過無所謂。
女孩從來不去揣測白童子是如何想自己的,他只是一個紙人,不存在的人,他喜歡自己或是討厭自己都不重要,只要她玩膩了隨時都可以拋棄他。
神無是很看重白童子的,同時卻又在心里對他十分不屑。
但是這樣的想法開始慢慢的變質了。
溫熱的血迎面灑上了神無的臉,黏膩而腥臭的液體流進嘴里,就像是尸體那已經(jīng)凝固的無法流動的血液一般,帶著一股腐爛的臭味。
男孩的身體在她的面前被銀發(fā)的犬妖用指鞭輕易地一分為二,但是除了血之外男孩的身體里就沒有任何器官了,滿地的都是血,血,血——
“嘔——”神無把食指伸進自己的喉嚨,想要把剛才那幾口不小心咽進去的血全部吐出來,但是那惡心的味道早已順著她的喉道蔓延至她的五臟六腑,嘴里全是那種苦澀的鐵腥味,她只是在干嘔,嘴里空蕩蕩什么都沒有,眼淚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滑進嘴里,女孩捂著自己的嘴,跪倒在地上,深深地埋下頭,不敢去看自己眼前那具不復生氣的身體。
真不像是一個妖怪會有的表情啊。
紫色的眼珠微微轉動,定定的注視著那個已經(jīng)被換了內芯的神無,原本應該已經(jīng)死了的男孩仍然能像個大活人一樣靈活的調動自己臉上的神經(jīng),免得使它們太僵硬,到時候恢復可能就有點麻煩了。
“別哭了,很吵!
“混蛋!那一瞬間我還以為你死了!”女孩臉上再也掛不住面癱的表情,惱恨地瞪著那顆歪倒在地上的頭顱。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紫色的結界毫無預兆地出現(xiàn),一下子把白童子殘破的身體與外面的世界隔離起來。在結界里,男孩的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回原來的樣子,血紅雙眼的蟲子在結界的上方來回飛著,冰冷的為他們的主人監(jiān)視著下方所發(fā)生的一切。
慘白的雙手穿過結界,然后是雙腳,最后是頭顱——男孩再次完好無缺的站在了神無的面前,以全身赤裸的姿態(tài)。
最猛勝幾乎在他跨出結界的那一刻,就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件和服,高高的從空中扔給白童子。
而神無在白童子恢復并破開結界的那時候就已經(jīng)很識相地轉過身去不去看他,背后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神無閉上眼,在心里舒了口氣,嘴上卻綻出一個有些猙獰的弧度來。
她放不下他了。
在她看見他被劈成兩半的那一瞬間,內心的哀慟甚至蓋過了原先的不以為然,如果不是白童子出聲打斷,她可能連最后一絲理智都會消失殆盡。
到那時候,她會變成什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走了。”肩膀被人拍了下,已經(jīng)穿戴好的白童子冷聲開口,“殺生丸不愿我們去攪他的事,就不用管它了,碎片已經(jīng)交到他手上,任務就算完成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都不管我們的事了!
他自顧自地說完這一段話,其實是想叫她安心,誰知那家伙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什么反應都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白童子漸漸蹙起雙眉,剛想使力把她從地上拖起來,冷不防地腰部被一雙手狠狠扣住,力道大的不似平常的她。
“……你真的應該去死的,白童子!迸涯樎襁M細軟的布料里,模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你死了才是最好。
四
白童子發(fā)現(xiàn)神無有點不一樣了,不,更準確的說,是更像原來的那個神無了。
看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讓人不適。
她的話也開始變少了,更讓他不悅的是,她開始避著他。
這一認知讓男孩子變得十分暴躁,他和神無一樣,是從半妖身體里誕生出來的妖怪,不經(jīng)世事,卻又具有與生俱來的陰鷙狡猾的性格,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可以像人類一樣正常的處理感情問題,他發(fā)泄不滿的途徑只有一個——屠殺。
妖怪嗜血的本性已經(jīng)在他體內叫囂個不停,而他從不會壓制自己。
男孩舞動著高過自己半個身子的長刃剃刀,銀色泛冷的金屬光在空中一閃而過,隨之而起的是尖利的慘叫聲,形狀優(yōu)美的金色雀鳥被他毫不留情的分割成兩半,內臟流了一地,但一觸到陽光很快又散發(fā)出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腥臭味來。
他冷哼一聲,擦了擦被濺到臉上的血,轉身向奈落的房間走去。
奈落在召喚他們了。
神無站在偌大的房間里,手上拿著她從不離身的鏡子,鏡里映現(xiàn)出來的赫然就是犬夜叉一行人,紅衣的半妖雙手握著大刀,十分不甘心地朝空中嘶喊著什么。周圍是被暴怒的半妖劈得粉碎的房屋,看上去似乎是奈落城的外圍。奈落坐在離鏡子不遠處的地方,曲起右腿,右手肘放在膝蓋上,撐住下巴,饒有趣味地看著鏡子里的畫面,嘴角似有似無地掛著笑意,是有些得意的模樣。
白童子垂手靜靜佇立在木門外,頭稍稍低下,隱藏在長長劉海下的紫色瞳孔深深地看了一眼背對著他站立的白色身影,但很快又收回視線,并在心里狠狠唾棄了自己一把。
可是沒有辦法不在意。
奈落交給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想辦法去阻撓犬夜叉他們。
“最近赤子有些不聽話呢,是不是太過得意忘形了呢?”神無聽到奈落低聲喃喃道,不過她知道這話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女孩在這個人身邊待了這么久,多少也了解他的為人。
所以她很清楚這話的含義——赤子他這是在找死。
竟然在自己羽翼未豐時就明目張膽地跟奈落對著干,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們的工作說白了就是把在逃中的赤子帶回來,順便給犬夜叉一行人添添堵。
聽起來是簡單,可是如果只有神無一個人去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白童子和她一起這么長時間,最了解不過。
如果沒有白童子護著她,她就是個戰(zhàn)斗力五的渣,絕對是被秒殺的命。
這一點相信奈落也不是不知道的,但是他還是下了這個命令。
“這次你不用跟著去,都交給神無去做就好!蹦温涮羝鹱旖,笑得溫和,“你有別的事要去做,白童子!
不容拒絕的語氣,男子露出殺意的眼神讓白童子把快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奈落不是笨蛋,神無這么多天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礃幼铀膊辉谝膺@副軀殼里裝的是誰的靈魂,是誰都好,這身體的心臟可在他手里捏著,只需稍一用力,任這個異界的靈魂如何強大都好,沒了身體就什么也做不到。
他之所以把這個任務交給神無,是想借此來獲知它的利用價值罷了,若是比原主人強一些便能多活些日子,過于弱小的話棄了也無所謂。
神無在邊上一聲不響的看著白童子和奈落的對峙,但最后還是白童子敗下陣來,蒼白的女孩子垂下眼簾,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里放松了表情。
其實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事,白童子的,她的,還有這個世界未來的走向。
她不大記得清楚過程了,只記得最后面她和白童子都不會是活下來的人,而且兩人的死因皆是因為背叛奈落,結果被奈落當做棄子推到了犬夜叉的刀口下,才致使自己慘死。
“你一個人小心點。”
白發(fā)的男孩子站在走廊上,傍晚的夕陽溫溫的光線照進這個陰森的古堡,落在了屋檐上,在木質的走廊上投下一大片陰影,男孩子的臉沉在黑影中,只能看到異常明亮的紫眸。
“奈落這是在故意為難你,別輕易就死了,萬一撐不住,就張開結界。”
“謝謝你的關心!
白童子倏地睜大眼,只是眼中盛滿的是快要爆發(fā)的惱怒和厭惡之意,再也不廢話什么,男孩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五
其實神無并不是故意疏遠白童子的,只是她無法想像自己居然喜歡上了一個假人,不是平日里總掛在嘴邊的對二次元人物的喜愛,而是認認真真的把他當作一個有血有肉的存在放在心里頭,這種感情純粹得讓她感到惡心。
說到底,其實她心里還保有那份沒有來由的優(yōu)越感罷了。
有最猛勝的帶領,神無很快就找到了赤子,對面站著的是犬夜叉一行人。
犬夜叉恨透了奈落,當然他們這群分身他也不會輕易放過。
“奈落的臭味還是老樣子那么濃啊,真讓人作嘔!便y發(fā)的半妖一見到神無,很是嫌棄的啐了一口,拔出腰間的武器,注入妖力的瞬間那把原本還破破爛爛的刀轉眼就變成了銳氣逼人的巨刃。
脾氣和其兄長一樣暴躁的半妖毫不留情地出招,銳利的刀鋒直劈向神無面門,神無本來就不是戰(zhàn)斗系人員,反應比不上神樂或白童子那樣靈敏,刀子已經(jīng)逼到眼前才慌慌張張地打開結界,紫色的圓形結界以神無為中心迅速覆蓋了她全身,但還是慢了一步,神無的半個肩膀被鐵碎牙齊齊削下,黑色的腥臭液體頓時像瀑布一樣噴出,濺滿神無的全身。
奇特的是神無竟沒有因此感到難以忍受的劇痛,她甚至表現(xiàn)出超乎平常的冷靜,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地張開了完整的結界。
意念一動,紫色的圓球就自動帶起她飛到了半空中,神無用自己僅剩的一只手拿起鏡子,將黑黝黝的鏡面對向自己的敵人,帶著些許狂亂地說道:“去死吧!
鏡子一陣劇烈的抖動,突然,從鏡子里面散發(fā)出無數(shù)的白光,耀眼的白光充滿了整個結界,神無瘦小的身影被吞沒在其中,然后空中的結界突然消失不見,就連里面的人也沒有了蹤影。
神無感覺她離開了那個殘破的身體,漫無目的地在廣闊的空間里游蕩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這里是哪,她的感官突然失去了作用。
伸手去抓,也是一片虛無,不知道這個空間是真的一無所有,還是她已經(jīng)沒有了觸覺,漫長的黑暗讓人絕望,她選擇閉上雙眼,摒棄腦海中的雜念,慢慢的開始摸索出口。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她終于聽到了人的說話聲,模模糊糊地從遠處傳來,她欣喜若狂地拔足狂奔,如果她還有腳的話。
她義無返顧地投入到更深的黑暗中去。
六
最初她還什么都不是,沒有實體,沒有意識,它是粘附在這個龐大空間中的一小團能量,但即使如此,這團能量卻不知為何被賦予了一股強大的執(zhí)念,這股執(zhí)念來自于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女孩子,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孤魂野鬼,在這個空間慢慢消散了之后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它就像磁石一樣,吸引了更多的能量,然后與他們融為一體,最后再將它們吞噬殆盡,使其變?yōu)樽约旱臇|西,而那時候,鏡子的原主人并沒有意識到這里面發(fā)生的異變,她還是聽從奈落的吩咐,源源不斷的將更多地靈魂送進這里來,那些不堪一擊的普通靈魂才已經(jīng)到這空間就消失殆盡,成為了眾多還未被吸收的能量團之一。
但是它是存在極限的。
轉機發(fā)生在那個女孩的靈魂進來的時候,作為強大巫女轉世的靈魂有著讓它垂涎的無盡能量,但是越是強大就代表著越難下手。
女孩的靈魂使鏡子首次達到了飽和,空間里那無數(shù)還未來得及消散的靈魂猛地從鏡子里洶涌而出。
它也因為這次的意外而巧合地進入了鏡子主人的身體成為了現(xiàn)在的神無。
“嘭!”
巨大的碰撞聲在白童子身后響起,男孩警覺地回頭,意外的看到原本應該去尋找赤子的神無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肩膀到手臂的地方像被什么利器砍去了,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團血,竟是沒有復原。
女孩緩緩醒轉,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片刻,只吐出一句。
“什么啊,原來我什么都不是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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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個短篇……魔笛寫著寫著沒靈感了,這幾天都是在磨這一篇OTL
純粹就是想練練筆+找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