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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北起的山風(fēng)呼呼扯著客棧的幡子,遒勁的“酒”字在風(fēng)中翻滾,有些辨認(rèn)不清。
這是一家賣酒的店鋪,從店里頭飄出來的酒香似有似無的勾引著路過的旅人。
但凡是從酒店門前路過的,都禁不住誘惑,酒癮上來了,便朝里頭喊一聲:“小二,上酒!”
客人愛來這兒的原因有二,一是這里的酒香,二是這里的小二勤快并且會嘮嗑,不論是話江湖還是論朝廷,他都能接上兩句。
有些客人奇了,會問上兩句:“小二,莫非你就是百曉生,無所不知?”
這位俊秀的不像小二的小二說:“哪能啊!只不過來往的客人多了,便也知曉了!
嘮完嗑,把抹布往肩上一搭,哼著小曲兒兀自往后院走。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連一個小小的酒肆里頭的小二也如此不凡,客人們感概萬分,接著咕咚咕咚喝下色澤誘人的酒,又接著繼續(xù)剛才沒嘮完的話題,上至哪個王爺夜宿青樓睡了哪個名妓,下至哪個有名的莊主自小定親的對象逃婚了,至今下落不明。
總之,酒肆內(nèi)一派欣欣向榮之色。
天氣越來越冷,行人裹得衣裳也越來越厚實,來酒肆喝酒的客人也越來越多,不僅老板賺的歡喜,小二也談的歡喜。
臨近新春,雪總是下得很大,凜冽的寒風(fēng)卷著鵝毛大的雪花直襲人的頸肩,只有幾個愛酒的客人風(fēng)雪無阻的裹著保暖的大衣匆匆入了酒肆,圍著暖爐取暖,再喝上幾碗熱酒。
“這鬼天氣,雪下得這么大,客人都沒了。”小二抑郁的支著手,聽著外頭的落雪聲和風(fēng)聲,有些無聊。
“嘿,這什么話,我們不是還在么!”幾個愛調(diào)侃的客人開始自找樂趣。
小二對那頭回了一笑,又自顧自的發(fā)呆。
小二本就年輕,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眉清目秀的模樣在平時就招人調(diào)侃,此刻一笑,更是讓眾人楞了神,一時都沉浸在那個笑的神韻中。
‘“吱呀”酒肆的門被打開,風(fēng)雪隨機(jī)竄入,還有幾片飄得遠(yuǎn)的雪花恰巧落入了酒杯中,暗黃色的酒立刻包容了外來客,將白色的雪逐漸包圍,直至融為一體,本還冒著絲絲熱氣的暖酒倒成了一杯寒酒。
進(jìn)來的是個年輕的公子,星眉劍目,端的一身貴族氣質(zhì),著白衣,外頭罩了一件白貂絨,頸間還圍了一圈狐裘,暖的很。帽兜上落了雪,整個人像似融入了雪中,都是一片雪白。連氣質(zhì)都與冰雪相差無二。
客人們充分發(fā)揮了八卦的本性,七嘴八舌的猜著這是哪家的公子。
“看那打扮,定是那李家的大公子,聽說這大公子時常穿白色!
“我看不像,我?guī)讉月前還見過李大公子,雖說相貌端正,但比上眼前這一位可是差了好多。”
“我猜是王家的小公子,聽說小公子倒是喜歡冬日出門!
“哎,你們真沒眼力,這哪是哪家公子!就是那個……”
那邊熱火朝天的討論,這邊小二在見了那人愣了一會神后,急忙關(guān)了門,阻斷了風(fēng)雪的侵襲。
那人本是雙手藏于貂絨之下,此刻露出了雙手,左手摘下了帽兜,露出整張臉,而右手赫然握著一柄雪白色的長劍,劍鞘上沒有多余的裝飾,只鑲嵌了兩顆鴿蛋大小的血紅的寶石,一面各一顆。
“血影!”這下那群嘮嗑的客人驚呆了,準(zhǔn)確無誤的喊出了那柄劍的名字,而主人的名字也呼之欲出。
血影,“血”取“雪”的諧音,劍通體雪白,也因劍上那兩顆血紅的寶石得名。是當(dāng)今江湖上有名的寶劍,歸屬于名劍山莊的莊主,也就是不久前娃娃親對象跑了的那個倒霉的莊主。
傳說中倒霉的莊主落了座,一言不發(fā)。
小二一反常態(tài),對這人一丁點(diǎn)熱情也提不上來,冷聲道:“客人要些什么。”
“陌歸。”倒霉莊主吐出兩個字,聲色倒不是冷的能凍死人,反而是溫潤如水,若是仔細(xì)聽,還能聽出許些笑意。
小二眉頭一皺,道:“本店沒有這種酒!
其實是有的,而且只在臨近新春供應(yīng),為的是提醒那些許久未歸、家中有親人思念的人。取得是“陌上開花,可緩緩歸矣!钡囊馑。
“今天這小二是怎么回事?”
“小二這是不要命了,這次真是撞火藥上了啊,莊主這會正好沒了新娘子,正氣頭上呢!”
那邊的客人使勁給小二使眼色,讓他態(tài)度好些,可偏偏那人看也不看一眼。
倒霉莊主不怒反笑,道:“難道我來的不是時候?抑或是我記岔了時辰?”
小二癟癟嘴,小聲道:“記什么不好,偏記這個!
“算了,那就梨花白吧!
“那么,客人想要些下酒菜么?”
倒霉莊主勾了勾唇角,說道:“我怕貴店沒有,自備了下酒菜!
小二一挑眉,問:“哪兒?”
倒霉莊主起了身,白色一晃,眼睛定定的看著小二的俊秀的臉,笑:“不是在眼前嗎?我逃婚的‘夫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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