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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風(fēng)
——起風(fēng)了
——那是一陣逆向行駛的風(fēng),帶著沉重的回憶,吹向了過去。
狡噛慎也被屋外的狂風(fēng)驚醒。
茶色的玻璃外面的世界,氣流激烈的碰撞上升下降,呼嘯而過。
他這間小小的屋子此時像是被困在廣闊的海域上的一座孤島,獨自奮戰(zhàn)著。但他并不怎么擔(dān)心。
因為已經(jīng)沒什么需要他擔(dān)心的事了。
從西比拉系統(tǒng)逃出來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久到過往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場夢,但這個夢太漫長,也許他窮盡這一生都無法從夢中醒來。
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他靠著墻壁,讓一切都隱藏在黑色的陰影之下,白色的墻壁似乎也正因屋外的狂風(fēng)而在止不住的顫動。
凌晨四點四十分。
這個在荒蕪的鄉(xiāng)村里獨居了二十年男人在一個凄風(fēng)苦雨的夜里的醒了。
然后,他靜靜地點燃了一支煙靠著墻壁,把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當(dāng)中。
每到這個時候他都無法自制的想到那個男人。
那個破壞了他的一切,讓他再也無法從那抹金色的深淵中走出,那個就算死也無法抹消他的存在的人。
原來這二十年來,他從未忘記過那個人。
紅色的火星黯然的熄滅,帶走了黎明前最后的一抹光亮。淡白色的煙霧已經(jīng)看不見了,平日熟悉的尼古丁的味道現(xiàn)在卻是意外的澀口。
狡噛慎也無意識的看向窗外,茶色的玻璃正在劇烈地震動著,然后在一片黑色的之中,他看到了自己。
玻璃中的自己,黑色的頭發(fā)有點花白了,那雙淺灰色的眸子也沒有了往日的光彩。
吶,你怎么樣,你今后還會找到我的替身嗎?
不,我絕對不想再見了。
那時的他還不明白,為什么滿腔的憤怒的在看到那人——靜靜跪坐在荒野的那一刻無聲的沉寂下來。
那時的他應(yīng)該是不管那是什么陷阱,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殺了那個人才對。
但他沒有。
他只是站在那人身后,靜靜的看著那人的生命之火燃燒的最后一刻。
晚風(fēng)吹散了思緒。
就算背對著那人,他也可以清楚的想象出來此刻那人臉上的表情。
安靜的,可以稱得上恬美的表情。
他并不想用恬美這種詞來形容這個人,但別無其他。
暗藍色的云流無聲飄過遮住了紅色的月,恍如他此刻的心情,風(fēng)流云散。
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
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扣下扳機,砰地一聲。
那個人笑著迎接著這一切,他不明白。
不,其實他是明白的。
只是不愿去正視而已。
兩個人大概在見面之初就注定了這段宿命
他們并非意見不合
也并不是不能相互理解
他們比任何人都更深入的理解對方
全心注視著對方一人
只是立場不一樣罷了
如果換種相遇方式
也許一切又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jié)局
但現(xiàn)在就是他們的結(jié)局。
一同死去。
在槙島圣護死去的第二十年,狡噛慎也第一次直視了自己的內(nèi)心。
零碎的思緒忽然串聯(lián)在一起了。
淋漓盡致的瘋狂。
那雙金色的眼眸里瘋狂的火焰燃燒殆盡自己,然后自己也無法幸免于難。
有關(guān)槙島的一切仿佛是一場綺麗的夢。
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無聲無息地腐蝕,最后慘烈地碰撞。
夢境的最后,華麗的收梢。
像是一場逆行的風(fēng)。
吹過平靜的湖面。
攪碎了湖的平靜,但同時也傷了自己。
或許直到這最后的最后,他才明白槙島圣護的意圖到底為何。
在黯淡的夕陽下,那個微笑的瞬間,那人被打上死亡的烙印的時候。
他才明白,也許這個人就是想這樣死在自己手上也說不定。
真是差勁透了。
那個男人。
從一開始,他所渴求的不過就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滅亡。
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
永遠的告別孤獨。
玻璃碎了,狂風(fēng)卻早停了。
黑發(fā)的男人帶著時間留給他的滄桑走出了自己的小屋。
已經(jīng)天亮了。
四十八歲的狡噛慎也看著這片空曠的原野,逆著風(fēng)。
在晨曦的微光中他仿佛看到那人白色的襯衣在微風(fēng)中輕輕作響。
逆風(fēng)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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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ㄒoㄒ)/~~說不清楚寫這篇文的時候心里是什么樣的一種的感覺
但卻突然 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他們不是已敵對的狀態(tài)相遇的話
是不是會有一個不一樣的開始和結(jié)局
但如果不是這樣相遇,又感覺他們之前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重溫了22話,從你來我往毫不留情的相互廝殺
到最后三三在麥田的小路上張開雙臂靜等死亡
原來他們之間也可以這么安靜的相處
只是死亡與鮮血終究更恒在他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