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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紅塵紛繁,一眼成劫
誰是誰的玩笑,誰是誰的劫難
如果一眼沒有遇上,如果一眼沒有愛上
亂了,心亂了
只是當時情還薄
內(nèi)容標簽: 悲劇
 
主角 視角
應十思
殷付年
配角
虞里
歸之楚
賀風止

其它:古風,分別

一句話簡介:“他說你會是我一生的劫。”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358   總書評數(shù):1 當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43,98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武俠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山有扶蘇
    之 相思成災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8117字
  • 版權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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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情薄

作者:白日放歌須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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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情薄


      “他說你會是我一生的劫!

      卞京的秋季向來是琢磨不透的。雖然天氣已經(jīng)逐漸轉(zhuǎn)涼,但是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商販的吆喝聲卻絲毫不受半點影響。
      應十思沒什么精神地撐頭坐在靠窗的桌子旁,懷里還揣著一把用白布包裹的刀。
      擺在面前的茶水已經(jīng)涼透,該等的人卻仍然沒有等到。
      樓下傳來噔噔噔的踏步聲,她視線一扯,卻見這家酒樓的店小二興沖沖地朝她沖過來,衣袖中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半截白色的字條。
      “這位客官——”小二嘿嘿笑著在她面前止住腳步。她懶洋洋地嗯了一聲算作答應。
      “方才樓下有位小哥讓我將這字條交給你!痹捔T便小心翼翼地掏出字條遞了過去。
      應十思接過信草草地看了幾眼,臉色刷地變得鐵青。這店小二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哆哆嗦嗦地退后幾步。
      她猛地起身,眼角一挑,催動內(nèi)力將手中的字條捏成粉末。然后一把將刀壓在桌上,儼然是一副幾欲殺人的表情看向店小二:“那人長什么樣?”
      小二大驚失色,支支吾吾個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應十思眼神一凜,殺氣愈增。
      “……是……是一位白色長衫……手里一把折扇……同我差不多高……星目劍眉好生俊俏的小哥……”他拍著胸脯把話說完整了。
      “那折扇上可有寫著什么字?”略微思考一陣,應十思重新抬起眼。
      “有是有,”小二苦笑,“可小人沒讀過書,并不識字。”
      聽了這話,應十思的眼角又提了起來,她心中冷笑一陣,已經(jīng)料定是那人,卻仍然食指蘸了些茶水龍飛鳳舞地在桌上比劃了一陣。
      “你可看看是否是這些字?”
      小二低下頭努力辨識桌上的茶漬,不多時便確信地點了點頭。
      待他抬頭想要再捕捉那人的身影,卻發(fā)現(xiàn)身邊早已空無一人,他哎呀叫了聲娘,一陣腿軟便順勢倒在地上,后怕地哼哼起來。
      只見一扇窗半掩著,從屋外吹來一陣冷風。桌上的茶漬還未消盡,隱約辨認出幾個潦草大字:
      風流天下我一人。

      此時應十思已混入了人群中,無奈人潮涌動,卻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那扎眼的白。她不禁后悔地捶了捶額角,心中早已將那人數(shù)落了千百遍。
      虞里,人稱神算子,當然在應十思眼里不過是一個手法略微高明些的江湖騙子。他自幼遍覽群書,且能夠占星卜卦,還對奇門陣甲頗有研究,是應十思為數(shù)不多的至交之一。
      她又在人群中搜索了一陣,無果后終于放棄。將刀往肩上一甩便朝自己暫住的客棧行去。

      虞里的信上不過寥寥幾筆:
      紅鸞星動。

      說起這應十思的名字怕是沒多少人會站出來響應。但若是將她的姓提出來細細品味,必然十個江湖人中有九個會聯(lián)想到十幾年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位老前輩——
      “天下第一刀”應長霄。
      傳言應長霄之所以十幾年前突然隱世不再過問江湖事,是因為同當時的卞京第一花魁溫凝脂雙宿雙飛。
      而應十思的娘親是否是那位凝脂玉膚、微微一笑可傾城的卞京第一花魁?這還有待考證。
      但可以肯定的是,應十思這個小丫頭,是有著一副極好的皮囊的。

      為了避免麻煩,應十思此次出行是換上男裝的。再加上她雖然生為女兒身,卻有著一副英雄少年的俠肝義膽,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別人也只當她是一位漂亮些的少年郎。
      而此刻讓應十思左思右想躊躇萬分的事,正是虞里不辭而別前的那張字條。
      雖然虞里平常沒幾句正經(jīng)話,但一到關鍵時刻的暗示性語句,應十思卻是深信不疑。
      然而這次她卻不得不懷疑虞里是否是少年早衰撞壞了腦子。
      紅鸞星動于她應十思來說,是何物?
      腳下突然一頓,電光火石間她已打定主意。
      她微微提起一口氣,立刻腳底生風嗖嗖地飛起幾丈高。不顧大街上人們露出的詫異表情,她只腳尖輕輕一點,就翻上了一家酒樓的屋頂,身形快到令人不禁咂舌。
      敢問這世上還有多少人擁有這種鬼魅般的輕功?

      應十思做事一向是論心情而定的,這點兀容質(zhì)疑。
      所以當被虞里總是話留一半而提起的一團火不巧遇上從巷子里傳來的呼救聲時,這團火,意料之中的,燒得更旺了。
      她腳尖一點腳底的一片紅瓦,身影一矮,便不見蹤影。
      巷子里上演的正是一出平常的打劫戲。
      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中間圍著三個人。
      只見一人作書童打扮,此刻蜷在地上瑟瑟發(fā)抖,想必方才出聲求救的便是他。
      另外兩人一個一襲月牙白的長衫,帶著一股子儒雅的書卷氣,探不到一絲內(nèi)力。另一個人則是一身黑色,唯獨腰間束著一根金色腰帶,隱約可以辨認出他衣襟處的暗紅色血漬。他背著一柄劍,單單一眼便能判斷出這必是一柄絕世好劍。
      應十思一皺眉。
      那黑衣青年面色慘白,剛剛移動身子時步伐浮虛,并且只是遠遠一探便能察覺到他周身氣息紊亂,定是受了重傷。
      眼見其中一個大漢就要動手,應十思暗暗運氣,一枚紙片薄厚的刀片便從袖中嗖的飛出,直攻向那大漢高舉的手。
      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再抬眼時那人的手上只剩下了四根手指。那根失掉的手指竟被方才的刀片生生截斷,鮮血從斷口處噴涌而出,令人毛骨悚然。
      剩余的大漢似乎是為了掩蓋內(nèi)心的恐懼,在巷子里亂竄著叫囂起來。
      而那黑衣青年則是略帶深意地朝應十思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
      應十思見狀略一挑眉,也不再躲藏,閃身從暗處掠了出來,紅唇邪挑,眼里卻冰冷一片,沒有半分笑意。她仰起下巴微微頷首,一派放松的模樣,手卻已然摸上了背上的刀。
      那些大漢似乎覺得被如此一個漂亮的少年耍著玩有失臉面,一個個都惱羞成怒,提起步子撲向應十思。
      應十思卻也不躲,僅僅是看似無意地微微側(cè)過身子,便避開了襲來的攻擊,而正是這一剎那的空隙,原本背在背上猶如累贅的刀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被她托在了手里。她的手腕技巧性地抖了幾抖,包著刀的白布竟碎成幾截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整把刀都露在了陽光下。
      眼前這幾個即使不識貨卻也被這刀放出的殺氣懾震在原地不敢有多余的動作。
      月牙白長衫的年輕人蹙了蹙眉頭,有什么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
      而那黑衣青年雖然面上沒什么變化,心里卻早已騰起了驚濤駭浪——
      “……大夏龍雀……”
      應十思手中的,正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夏龍雀。
      而正當他還在愣神之際,應十思只是微一挑眉,那群大漢便都踉踉蹌蹌地逃出了巷子。只剩下地上一截帶血的手指還提醒當事人方才巷子里的確經(jīng)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打劫戲。
      “姑娘好身手!”月牙白長衫的年輕人不自禁地贊嘆出聲,眼神卻略帶好奇地打量著應十思。
      應十思也不自謙,道:“你怎知我是女兒身?倒是有點能耐!
      “姑娘見笑了,之前僅僅是歸某兀自的猜測而已,”年輕人笑道,“我見姑娘雖然武藝高超,身形比起男子卻略顯嬌小。何況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帶著男子無法擁有的靈動!
      “而方才姑娘一出聲,清脆悅耳,歸某這才敢肯定你是女兒身!
      應十思心中一陣惱怒,原來這人是匡她出聲的。也怪她不夠警醒,一被識破說話時便懶得再變聲。
      她心底暗自嘖了幾聲,便抬眼看他:“你倒是機靈。卻不知是怎的惹上這群家伙的?”
      那人苦笑,頗為無奈地說:“歸某本來是金華人,此次上京參加秋試。路上恰巧碰上了這位殷兄!
      他眼睛一斜看了一眼身側(cè)的黑衣青年,繼續(xù)慢悠悠地說道:“殷兄當時身受重傷,被歸某救起,仔細一看才知是中了毒。此后談吐間,歸某不禁被殷兄的才情折服,這才與殷兄同路到了卞京。哪知幾天前歸某的書童不小心惹上了一座酒樓,這才有了方才之事,還要多謝姑娘此番相助!
      話罷還像模像樣地拱手作揖。
      應十思擺擺手示意他不必這么客氣,眼神卻一轉(zhuǎn)勾上了一旁緘默寡言的黑衣青年,她趁著那人沒注意迅速地抽出了他背上的劍,放在陽光下細細辨認,甚至是刀柄上每一個凹陷。
      “真真好劍!”她勾起唇角,“可是湛盧?”
      黑衣人見劍被抽走,雖然面露驚詫之色,卻沒有出手奪回。聽到問句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應十思輕笑,眼底一片玩味:“'君子劍'殷付年?”
      黑衣人沒吭聲算是默認。
      她別過臉看向月牙白長衫的年輕人,卻已是一片冷然:“'千面書生'歸之楚?”
      雖然謊言被人戳破,那人卻還是笑嘻嘻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朝她微微頷首:“歸某可是有說一半的真話呀!
      應十思冷哼一聲:“正是話中半真半假,才容易叫人上當!
      “姑娘莫氣,”見自己似乎是玩過了頭,惹得眼前這人微微動氣,這才放軟了態(tài)度,“歸某給你賠罪便是!
      應十思卻是似笑非笑地將兩人看了一遍,然后將劍遞回殷付年,輕咳一聲:“你中的毒是西夏人的手法,喚作'百般相思醉'。我看你真氣紊亂,怕是時日不多了!
      那兩人面上皆是一怔。
      哪知應十思卻話鋒一轉(zhuǎn):“不巧的是,我正巧知會一人,能解此毒。”
      “誰?”
      她的眸光逐漸混亂。
      “'鬼面神醫(yī)',賀風止!

      當日應十思之所以從歸之楚身上探不出半絲內(nèi)力,正是因為這廝遭人暗算中了“東風破”。而此時毒性已解,他倒是時不時地掏出折扇同應十思拆招玩,也不怕被人笑話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
      當然,用他的話來說。是個“弱”女子欺負他一個大男人。
      他本來就不安分,恢復內(nèi)力后更甚,天天跑出去找人麻煩。
      當然,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這人最本分,向來是麻煩自個兒找上他的。
      聞到此處,床榻上的殷付年和靠桌把玩著湛盧的應十思皆是一聲嗤笑。
      歸之楚一臉不服氣,抽出腰間的扇子就攻向應十思下盤——床榻上那個是病人,他歸之楚向來不干恃強凌弱的事。
      然而他卻在洋洋自夸之際忘記了眼前的這個可是一個女子。
      應十思毫不客氣地一閃身然后一腳踹人腰上,滿是敷衍之意:“你一邊去,姑奶奶我正看著使扇子的不爽!”
      歸之楚嘆了口氣,捂著腰安分下來。暗道自己真不長眼惹上這只母老虎
      這時,卻聽屋外傳來一道戲腔般的聲音。
      “為兄不知,這才離開幾日便讓妹妹這般惦記!
      話罷,人也到了門口。
      正是失蹤多日的虞里。
      且見他一襲白衣,手中托著一把折扇掩住半張臉,扇面上是狂草的題字——
      風流天下我一人。
      應十思冷哼一聲,另外兩人卻是同時反應過來:“'神算子'虞里!?”
      “算命的,你怎的來了呀?”應十思問道。
      虞里答:“收到你的信呀!
      應十思:“信上可沒說要你來呀。”
      虞里:“風止是我干妹妹,我怎的能放心她一個人來呀!
      兩個人呀來呀去自然讓外人一陣頭疼。此時,卻見一巧笑嫣然的女子輕踩蓮步進了屋子。那女子看起來頗為無奈。
      “賀風止?”殷付年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那女子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這下歸之楚卻是瞪大了眼睛:“奇了怪了奇了怪了!”
      應十思白他一眼:“你皮又癢了?”
      賀風止卻是頓住腳步,等著他的下半句話。
      歸之楚不解地揉了揉太陽穴:“人說'鬼面神醫(yī)'賀風止,自然是因為神醫(yī)行醫(yī)時戴著鬼臉面具。今日一見,卻不知鬼面之下竟是這般傾國傾城的姿容。”
      “公子見笑了,”賀風止被夸得雙頰緋紅,朝歸之楚施了個禮,“小女子平日行醫(yī)戴著鬼面是怕麻煩上身!
      “那今日卻又為何除下面具?”
      應十思暗想怎么就這人事多,再問下去就成十萬個為什么了。
      賀風止歪頭有些不知該如何搭話。歸之楚這才意識到是自己逾越了,剛想賠禮道歉,卻見應十思橫眉冷對瞪著自己。
      “歸公子行房事之時可會舉著扇子賣弄風騷?”應十思語出驚人。
      面皮薄一點的,諸如殷付年與賀風止二人早已成了紅悶大蝦,臉皮厚的堪比城墻的,諸如虞里,此人正在喝茶,卻也被應十思話中的露骨驚的一口茶全數(shù)噴了出來。
      而身為主角的歸之楚,站在當中,尷尬地想找條地縫鉆進去。
      “自然不會!
      應十思挑眉:“所以風止今日除下面具!
      “……”歸之楚深知自己此番是說不過應十思了,便安分地坐下不再言語。
      應十思偏頭問道:“風止,解殷公子身上這毒需幾日?”
      賀風止一愣神,隨即答道:“這……”
      應十思撐頭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一直躺在床榻上緘默不語的殷付年坐不住了,他有些勉強地撐起身子苦笑:“應姑娘,殷某這條命不值得你救兩次!
      “怎的!我偏生要救!”也不知他話中的哪個字惹火了應十思,只見她雙眼一瞪,冷哼一聲,提起步子出了屋子。
      剩下殷付年無奈地搖頭。
      而賀風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凝重。

      出山之前,賀風止哭笑不得地看著身后背著個包袱一臉玩世不恭的虞里:“哥哥為何非要同我去那卞京?你不是前兩日才從那里回來么?”
      虞里輕咳一聲:“為兄怕你一路上沒人照應!
      “你莫要騙我了!
      “是了是了!北毁R風止盯了不消片刻,虞里便受不住了。他挫敗似的擺擺手,“為兄幾日前夜觀天象,測得十思紅鸞星將至。此番前去,是為了看看那丫頭是勾了什么貨色的桃花!
      “紅鸞星將至?”賀風止瞪大眼睛。
      “是哪,桃花劫!
      “不知十思能否渡過此劫?”隨即她又問道。
      虞里連嘖了幾聲,一臉神秘地攏了攏扇面:“天機不可泄露!
      “若是渡過此劫,會怎樣?若是渡不過……又會怎樣?”
      虞里神色一凜:“神仙眷侶!
      “……前途堪憂!
      賀風止驚在原地。

      這“百般相思醉”,說好解不好解,說難解也不難解。中此毒者,必須每日以藥浴浸身,并且堅持七七四十九天,方能解毒。
      然而難就難在藥浴的配制上。所需材料都是珍奇的藥材,配制的工序更是不能有半點馬虎。一有差池毒素就會入侵五臟六腑。
      應十思推門而進的時候,殷付年正撐著身子看書。幾縷青絲垂在肩頭,襯得面色更加蒼白,他早已換下初見時的那襲黑衣,如今一襲普普通通的青衫,卻仍然掩蓋不了他骨子里的傲氣和優(yōu)雅。
      幾次看到他都是沒什么表情拒人千里的模樣,此刻他看書時認真的神情卻有一下沒一下地搔弄著應十思的心尖,看得她不禁有些癡了。
      紅鸞星動。
      她莫名想到了虞里的字條。
      她靠在門邊輕咳一聲,那人才終于抬起了頭。
      殷付年有些驚詫地看著端著藥碗的應十思:“真是勞煩應姑娘了,殷某方才沒有注意到開門的聲響,失禮了!
      那張云淡風輕的臉愣是讓她找出了半分局促不安。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將藥碗往桌上一擺,大大咧咧地找了一處坐下:“無礙。倒是我與殷公子相識幾日還這般生疏。日后我喚你付年,你也喚我十思罷。”
      明明是與人商量的話,卻說得這般霸道。殷付年側(cè)過身子嘴角泄出幾絲笑意,笑容也柔和了些:“如此,殷某恭敬不如從命!
      應十思心頭一顫,覺得臉頰像是要燒起來一般滾燙,她將手抵在唇上做掩護,然后身形一閃掠至門口。
      “藥浴已經(jīng)準備完畢,稍后便有人送來!
      殷付年剛想答謝,卻見應十思已不見人影。
      她今日換回了女裝,穿一件素色長裙,竟有一瞬間讓他驚艷。
      他困惑地瞇起雙眼。想到應十思頰上的幾縷紅暈,不禁失神。

      泡了幾天的藥浴,殷付年的身子好了許多,至少是可以下床走動了。
      這日歸之楚出門會友,他實在無聊,便折了根竹子在院中練劍。湛盧早已被應十思收去,說是怕他偷偷練劍。
      他有些無奈地勾起唇角。
      他的內(nèi)力也恢復了幾成,半截竹子在他手中竟絲毫不亞于一柄劍。他斂住思緒,腳下步子滴水不漏,在院中舞出一片劍影。不多時,他的額頭便起了一層薄汗。
      他輕輕吐出一口綿長的氣,挽了個劍花收回步子,周身又沉靜如水。
      剛剛歇下一口氣,卻聽身側(cè)傳來一聲驚叫。殷付年抬起眸子,辨清來人后就一臉尷尬地僵在原地。
      來人正是應十思。
      她有些氣急敗壞地朝殷付年吼:“你怎的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話罷飛身前來,毫不客氣地奪去他手中的半截竹子,憤恨地狠狠一把摔在地上,之后還頗懷少年心性地上去蹬了幾腳。殷付年看了,雖然心中有少許愧疚,卻也禁不住被這劣童似的舉動逗的笑出聲來。
      “應姑娘不必如此,”他收起笑容,“殷某的身子自然是自己最清楚。”
      “自己最清楚?”應十思抱臂冷哼一聲,“你若是真的清楚便不會大傷未愈便枉自練劍!”
      殷付年面上一怔,卻突覺一股暖流爬滿心間。
      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有人用同樣的語氣說出這般別扭的氣話。
      他微微頷首:“姑娘教訓的是,是殷某不懂照顧自己!
      應十思斜斜地挑起眉眼,微微張開嘴,仿佛要說些什么。最后她只是蠕動了一下嘴唇,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十思!”她腳下的步子略微一頓。
      “十思,”殷付年笑道,“我以后斷不會讓十思再擔心了!
      緋紅爬上面頰,她倉惶而逃。

      秋天陰雨連綿的天氣向來少見,卻被應十思他們撞見了。殷付年傷已大愈,只是身子骨還是虛的很,賀風止囑咐他近日不要妄動真氣,雖然他權當玩笑一笑置之,應十思卻是牢牢地記在心中。
      院子里唯一一棵秋海棠終于開花了。清新秀麗的大片花朵綴滿枝頭,只是卻被接連幾天的大雨折殺了大半。柔軟的花瓣被沖打在青石地面上,狼狽不堪卻晶瑩剔透。
      雨終于停了。
      應十思心情復雜地看著門前的兩人。
      “這就要走了?”她開口。
      虞里和賀風止相視一笑。
      “走罷!

      滿樹深深淺淺的海棠花已然凋謝。
      “你說什么?!”應十思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兩人。
      “我們是來向應姑娘辭行的!睔w之楚將臉別向一邊,提起一口氣將話重述了一遍。他看向殷付年,卻見自己的好友極不在狀態(tài)地望著前方發(fā)呆。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了那么久,應十思和殷付年之間的那些變化他不是沒看到,只是裝聾作啞不點破而已。
      他擔心的事終究會發(fā)生。
      “……辭行?”應十思略顯呆滯地復述一遍,臉上頓時失了血色,“為何?”
      歸之楚無奈地扯了一把殷付年的袖子,無可奈何地朝他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解決,隨即一展折扇干凈利索地跨出了屋子。還在臨走之前頗為細心地將門合上。
      應十思偏過頭冷冷地看著他。
      殷付年苦笑:“十思,我知道你惱我就這樣辭行。只是……付年身上背負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期望……”
      “我……我明白,”她的冷然瞬間被瓦解,她在懷中摸索一陣,將一塊白玉遞給殷付年,“……見玉如見人!
      殷付年遲疑片刻,伸手接過白玉。然后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等你回來!

      應十思再見歸之楚的時候,已是第二年的秋天,那棵海棠依舊在原來的位置。只是它卻不再開花。
      然而這一次,她卻沒有在歸之楚身邊看到殷付年。
      歸之楚已不復當年的神采飛揚,只是白衣依舊。他瘦了許多,白衣下的身子瘦的像一具骷髏。因為消瘦,他的眼眶深陷,唇瓣干癟。下巴上也起了一層青色的胡渣。
      應十思只問了他一句話:“殷付年,他在哪里?”

      殷付年和歸之楚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新起之秀,他們被人引薦后進宮面圣。從此逍遙的俠客不再逍遙。
      一入侯門深似海。
      在遇見應十思之前,皇上密旨,讓他們潛入西夏去盜反賊名單。只是兩人雖然在江湖上頗有名望,在對陣西夏排名前十的高手時,還是失手了。
      變數(shù)就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西夏的公主,愛上了殷付年。
      她給他種下“百般相思醉”。她故意放走兩人。
      只是她卻沒有就此收手。
      兩人回去向皇上復命的時候,皇上只是神色凝重地對殷付年說,西夏,有意挑起戰(zhàn)爭。

      “早朝的時候他自己提出要去西夏聯(lián)姻,保我一片大宋江山!
      “他說他想再見你一面!

      從沒有人見過汴京下那么大的雪。
      大雪后天地渾然一色。
      殷付年找到應十思的時候,她一個人站在凍結(jié)的河邊。冰面反射出一片柔和的銀白。她一襲紅衣站在雪中,那點鮮明的紅倔強地映于曠野中。
      他的心臟突然生疼。
      他走到她的身邊:“十思,我要娶妻了!
      “嗯!
      他的眼眶微微酸澀:“她是西夏的公主……”
      “嗯!
      他伸出手,想要去拉她轉(zhuǎn)身,只是手剛剛舉起一半,便僵在半空,然后無力地垂下。
      “……我此番前去西夏身不由己,不負天下黎民。”他垂下頭,“只是……”
      “你不負天下黎民,只是偏偏負了我!睉钾5剞D(zhuǎn)身,眼神直視殷付年。精致的妝容將再多的悲切也恰好地隱藏。她臉上沒有笑容。
      心底更是沒有笑容。
      “……有些話,你該知道的……”殷付年避開她的視線,雙手早已緊握成拳。
      “……我知道……”她側(cè)過身子看了眼天空,輕嘆一口氣,“只是情薄而已……”
      殷付年咬緊牙別過臉,雙手不斷顫抖。他強迫自己不去看應十思,他緩緩地闔上眼。女子笑靨如花的模樣卻像是冗長深沉的夢境,驅(qū)逐不盡。
      他的喉結(jié)上下翻滾,像是要將心痛與萌動一并吞下。
      “……十思,”他突然下定決心般地看向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若有來生,定不負你!”
      然后他從腰間掏出什么往地上一砸,決絕地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最終他仍是沒有回頭。
      最終她仍是沒有看到他顫抖的雙腿。
      最終他仍是不敢回頭。
      最終她仍是沒有看到他轉(zhuǎn)身剎那的淚水決堤。
      她愣在原地。
      “若有來生……定然相隨!”
      她像是用盡了力氣一般對著滿地蒼茫大喊。只是那人已看不到,也聽不到。只剩下極盡寂寞聲聲催人斷腸的回聲。
      “……若有來生……”她終于跪在地上。
      “……若有來生……”她捧起一把雪將臉埋進掌中。
      “……若有來生……”她突然癡癡地笑了起來,臉上一層薄雪化成水洗凈了妝容,“……只是情。 
      “只是情!”
      “……你可知道……”
      是誰在風里絮絮不止。
      “他說你會是我一生的劫。”
      雪地里露出半截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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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只是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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