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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戚然笑著,仰頭望著房梁上那些繁復(fù)的花紋,就好像看到這半生糾葛痛楚,來去匆匆,到頭來,我和葉子初是殊途同歸,為了一個(gè)不愛自己的人,傾盡所有。
內(nèi)容標(biāo)簽: 宮廷侯爵 正劇
 
主角 視角
葉子初


一句話簡介:宮斗短篇+身體互換

立意:

  總點(diǎn)擊數(shù): 946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cái)?shù):4 文章積分:156,97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一匣箋·古代民國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0732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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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顏不及寒鴉色

作者:琥珀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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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玉顏不及寒鴉色
      【一】
      蜀地多雨,早間晴好,午后又下起稀疏小雨。
      我原是北地人,遷居數(shù)年,我依舊不習(xí)慣南邊潮濕多變的氣候,尤其是四月,忽晴忽雨,出行尤其不便。
      突然,車架急剎,馬駒嘶鳴聲中,我一個(gè)趄趔險(xiǎn)些跌下車,忙掀起竹簾問是何事。
      車夫指著橫在車前血泊中的男子,哆哆嗦嗦道:“常姑娘,這……這不是小人撞的,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就躺在那兒,你可要為小人作證啊!”
      我跳下車端詳,那男子衣衫襤褸,眉目蒼白而清秀,雨水沖刷血漬,他似是受了很重的刀傷,許是斗毆敗落的流民,傷口還在流血,應(yīng)當(dāng)還有得救,我命車夫與我一起將他抬上馬車,送去醫(yī)館。
      車夫見血已嚇得雙腿發(fā)抖,徹底沒了主意,更不敢救人,只想溜走,我一把奪過韁繩,斥道:“不管是誰做的孽,要是他真死了,官府追查起來,你更摘不干凈,還要連累府里!
      馬車上印著丞相葉家徽刻,路人不是瞎子,心知我所言非虛,車夫無奈只得聽從,就近將傷者送去醫(yī)館,他雖傷得重,也都是皮外傷,大夫包扎后,喂下一劑湯藥,他很快醒來,我替他去付了藥費(fèi),起身要走,一躍跳到窗檐之下:“在下秦殺,欠姑娘的救命之恩,來日必當(dāng)奉還!
      我愕然立在窗口,秦殺這個(gè)名字實(shí)在是如雷貫耳。只要出得起價(jià)錢,秦殺能做任何事,數(shù)起滅門慘禍都與之有關(guān),乃是朝廷重金緝拿的要犯,我竟是救下一個(gè)朝廷重犯?
      我怔然坐下歸家的馬車,才到葉府,就有嬤嬤迎上來,道:“常姑娘怎么回來得這么遲,少爺酒醒了,正吵著到處找你呢。”
      我連聲應(yīng)下,其他丫鬟不免向我投來妒忌的目光,可是我心中卻明白,葉子初在找的,不是我,而是那個(gè)女人的影子。
      他一直舍不去,忘不掉的,阮飛燕。

      【二】
      最初我并不是葉府的丫鬟,而是丞相從民間精心挑來的美人,只為送入宮中進(jìn)獻(xiàn)皇帝,鞏固葉家權(quán)勢。
      阮飛燕是與我一道入府的少女之一,十名妙齡少女,最后只能有一人會被葉家認(rèn)作義女,送入宮中,飛上枝頭,享盡容華。
      教養(yǎng)嬤嬤說,我們之中有三人容貌最是出挑,便是我、阮飛燕、柳月,最有機(jī)會入宮,,所以格外得嬤嬤青眼。
      但嬤嬤不知,我與阮飛燕心底都在抗拒入宮,因?yàn)槲遗c她同時(shí)愛上了丞相的二公子葉子初,以繪畫名滿帝都的貴公子。
      如果成為丞相的義女,不僅是一入宮門深似海,更會成為葉子初名義上的妹妹,往后歲歲常相見,相對行君臣之禮,情何以堪。
      葉子初待我們二人都很好,阮飛燕則在深夜握住我的手,道:“我與姐姐感情這樣好,我舍不得姐姐,更不想入宮,不如留下同做了公子的妾室,也不傷姐妹情分。”
      阮飛燕所想正是我所愿,我與她都是孤兒,一直互為照拂,感情至深,共侍一夫,并無不可。
      只是我們甘愿放棄妃嬪之位,旁人卻不肯放過,一場睡夢中的莫名大火,我與她都險(xiǎn)些葬身火海,她僥幸逃出,我卻被毀了半張臉,隔日在廢墟中找出柳月的尸體,變形焦黑的手中還握著一盞燭臺。
      最終,阮飛燕入宮,我留在葉府做了丫鬟,侍奉葉子初左右,但此時(shí)葉子初心心念念的人唯有他再也得不到的阮飛燕。
      葉子初的畫備受坊間追捧,價(jià)值不菲,我卻只好捧去燒了,因?yàn)檫@些畫見不得人,畫的全是阮飛燕,一顰一笑,栩栩如生。
      終于一次燒畫時(shí),被丞相發(fā)現(xiàn),他憤然作色,緊閉房門怒斥葉子初,我則因此挨了板子,鮮血哀哀的一丈紅,葉子初遣小廝來送了我一罐藥霜,他并非對我的付出一無所知。
      流年似水,阮飛燕沒有辜負(fù)她的美貌與葉丞相的指望,在宮中異常順?biāo),短短三年之中,才人,美人,婕妤,步步高升?br>  每次從宮中宴飲歸來,葉子初越是沉默,我知道,他又見到阮飛燕了,不過那是依偎在另一個(gè)男人懷里的阮夫人。
      他終日沉溺于酒,一日我在書房裱畫,隨口輕唱紫竹調(diào),唱罷,卻不防被酒醉的葉子初摟住,道:“阿阮,你怎么不唱了!
      方才想起,這紫竹調(diào)是江南調(diào)子,當(dāng)初還是阮飛燕教我唱的,我與她本就聲音相似,身形亦是相仿,難怪葉子初錯(cuò)認(rèn)了。
      葉子初以酒為伴,脾氣更壞,兼著的官職差事也不論,丞相已懶得管他,任由他鬧騰,府中上下也不愿理會這位二公子,多是我在照顧他,只是他清醒的時(shí)候越來越少,動(dòng)輒打罵,我一身是傷。
      唯有我學(xué)阮飛燕行止說話,他才會快樂,就好像將我當(dāng)做阮飛燕,乖順得挽著我,像個(gè)孩子,他根本放不下她,自欺欺人也好。
      我努力讓自己變得豐腴,看起來更像阮飛燕,這樣他就能更安靜一些,不再胡鬧。
      只是這樣的夢還能延續(xù)多久,終于在阮飛燕冊封為正一品夫人時(shí),宮宴歸來,葉子初真正喝到大醉,我遞去醒酒湯,他卻打翻瓷盞,抱住我痛哭。
      “阿阮要做皇后了,她這一生都不會再回來了!我沒有辦法啊……”
      我試圖安慰他,卻找不到任何字眼,我亦是被情所迷,直到葉子初用力擁住我,濕潤的唇覆上來,和著他為阮飛燕所流的眼淚,那一天,我成了他的人。
      那一夜過后,葉子初似是徹底放下阮飛燕,戒掉酒,重新回到官衙,整個(gè)人煥然一新。
      不久他更提出要納我為妾,合府的人都在議論我手段高,毀了半張臉還不消停,生生爬上公子的床。
      但我明白,阿阮是他這一輩子都繞不開的坎,在他心里,我只能是第二,但我依舊滿足。
      婚事將近,在這時(shí),我又見到了阿阮。
      秋日皇帝京郊狩獵,葉子初負(fù)責(zé)沿路戒嚴(yán),我亦是跟他一道去了,內(nèi)侍來報(bào),阮夫人召見。
      違闕數(shù)年,故人相逢,相對哭過一場,我恭祝阿阮榮升夫人之喜,后位指日可待,她卻道:“是嗎?我倒覺得,姐姐你比我有福,終是如愿以償。”
      她眉宇那樣寂寥,我只嘆一句天意弄人,她卻很快收攏失態(tài),推來一盞茶,笑吟吟道:“這是今年的貢茶,后味不錯(cuò),姐姐嘗嘗?”
      我喝了幾口,卻不知為何困意上涌,竟?jié)u漸閉上雙眼,再聽不清阿阮說了什么。

      【三】
      迷糊睜開雙眼,映入視野的卻是匕首的泠泠寒光,執(zhí)刀人是阮飛燕,她的目光如這匕首一樣冰冷,山夜刺骨的寒氣直鉆脾肺。
      “你醒了?”
      馬車劇烈的顛簸,更讓我清醒大半,我明明記得我是在阮飛燕的大帳中,怎么轉(zhuǎn)瞬就被縛住手丟在馬車上,而同車之人唯有阮飛燕,車外月色正明。
      “娘娘怎么一個(gè)人在這兒,是遭了歹人嗎?這究竟是……”
      我糊涂不解,阮飛燕卻并無驚懼神色,反倒握著匕首貼在我臉上,道:“你別慌,你不是很愛子初嗎?他現(xiàn)在有了難處,恐怕要借你樣?xùn)|西用用!
      “什么?”
      “他要你的命,”阮飛燕媚笑著,聲音極輕,“也怪我當(dāng)初想得不周全,挑唆柳月放火,本想燒死你,沒成想柳月這個(gè)不成器的東西,倒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不過幸而燒了你半張臉,子初再也瞧不上你了!
      我木然睜大了雙眼,居然是如此,我視作姐妹的阮飛燕,對我下了毒手。
      “你以為子初是喜歡你嗎?只因你和我身形與我相似,所以你是最好的替代品,代替我去死,他要確保萬無一失,事成之后,我就能離開皇宮!
      這才是他待我好的真相,這才是他為何要我學(xué)阮飛燕的行止步態(tài)!逼得我越來越像阮飛燕,只是為了替代。
      曾幾何時(shí),我以為他有那么一刻是愛我的,哪怕是做阮飛燕的影子,我也不計(jì)較,能陪伴他左右我就已經(jīng)很滿足,誰知,他是要?dú)⑽遥?br>  真相惡心得令我再說不出任何話,阮飛燕明麗的面龐開始變得猙獰,她舉起匕首,對準(zhǔn)我的胸口:“我讓你茍活于世那么久,你該報(bào)答我了!
      忽然,一道飛箭刺來,射中阮飛燕,她便渙散著瞳孔,倒入我懷中,我看到了秦殺,就立在阮飛燕身后,他竟是趕車的車夫,他不疾不徐笑道:“想不到這筆買賣要?dú)⒌娜耸枪媚锬!?br>  車停在山間,這就是秦殺要還我的人情,他告訴我一切,葉子初重金聘他,本是要?dú)⑺牢液髮⑽乙兹,代替阮飛燕去死。
      蜀地多詭譎奇術(shù),有一種無相水涂在臉上,就能徹底消去五官,然后用特制筆墨重新勾出一張臉,變成任何人。
      “是走是留,都在你。”
      我可以選擇一張普通的臉,世間再無常夏,但這些恨也就無法償還。
      我指著阮飛燕,咬牙道:“殺了她,把我變成她!
      “看來你還是放不下他!
      我笑著,無法回答,他是個(gè)殺手,沒有情感,沒有愛過,如何能明白女人的恨與愛。
      秦殺回身取出一個(gè)黑色瓶子,奇異香氣散開,我不及分辨,便徹底失去意識。

      【四】
      清晨晏起,陛下已去早朝,宮女捧來菱花鏡,伺候我挽發(fā)梳髻。
      宮人無聲地捧著漆色托盤跪在地上,綾羅蜀錦,環(huán)佩珠玉,一一呈現(xiàn)在我身前。
      鏡中映出一張陌生而熟悉的容顏,我不由得伸手去觸,肌膚柔滑白皙,真實(shí)地存在。
      我成了阮夫人,憑著猶如雙生的面龐,一模一樣的體態(tài),無人會懷疑我。
      這些都是葉子初給我最后的饋贈(zèng),我不會忘。
      “派人去請葉大人入宮,我有些事要請教他!
      語笑嫣然間,發(fā)髻上簪著的金玉紋飾泛著幽幽冷光,我在眉間貼上翠玉攢珠花鈿,岑冷的笑容如黑夜罌粟,悄然盛開在唇邊。
      “葉大人近來身體一直不大好,而且看這天色,午后怕是要變天,夫人不如明日傳召……”
      宮女翠葉聲音漸微,小心覷著我,我溫然一笑:“不,就在今日,他一定會來的!
      我明白,縱然我不急著見他,他也會找上門來,問我,不,是阮夫人為何而失約。
      暴雨一泄如注,如豆雨珠敲擊檐梁,偌大的滄瀾殿內(nèi),只余我與葉子初兩人。
      他立于階下,我坐在高處珠簾之后,我撥著手中絹扇,不敢先開口,心中還是怕他知曉實(shí)情。
      他的衣衫尚在不斷滴水,順著黑色磚石劃入,他就這樣迫不及待,冒雨進(jìn)入內(nèi)廷。
      “為什么要回來?”
      他壓抑著憤怒,卻讓我稍稍松了口氣,他并未懷疑我,秦殺果真替我隱瞞了一切。
      我尚不及回答,瞬時(shí)有驚雷劃破蒼穹,振聾發(fā)聵,我驚懼間,葉子初竟自階下一躍而上,掀起珠簾,攥緊我的手,逼問道:“為什么,回答我!”
      他的眼中盈滿憎惡與責(zé)難,他害怕遭到背叛,那力道幾乎將我指節(jié)拗?jǐn)。只是這樣的痛,都壓不住我的妒忌。
      我那樣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的失態(tài),他的痛苦,他的害怕,都是因?yàn)檫@個(gè)女人,而不是我!
      珠簾琉璃相擊,清響迭起,終于從森冷的齒間我掙扎著迸出一句話:“我不希望,自己是踏著常夏的尸體離開皇宮,我終究于心不安!
      雷聲陣陣,我直視葉子初,四目相對,片刻后,他終于放開我,眼中的恨意亦如水般退去。
      “死一個(gè)奴婢,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想不到你最后還是心軟了。”
      他輕蔑而不屑,輕描淡寫地帶過了我的死,沒有絲毫惋惜,就如秋天樹上一片多余的葉,落了也便落了。
      他都是知道的,知道的,阮飛燕沒有騙我,葉子初一直在算計(jì)我。
      見我的手不住顫抖,他又輕柔地握起,道:“剛才弄痛你了,這次還是怪我思慮不周,你有怨是難免的!
      葉子初用我聞所未聞的溫柔語調(diào)安慰著我,目光寵溺,那是我在冥冥中祈求過無數(shù)次的愛,卻在這一刻賜予,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我曾在意的東西,原來也都是別人剩下的,如此而已。

      【五】
      滄浪殿的合歡已謝,我又想起,上次一別,葉子初已經(jīng)許久未曾入宮來謁見我了。
      “奴婢去過葉府了,說是葉大人病了,不好入宮呢,怕過了病氣給娘娘!
      我擺擺手,示意翠葉退下,怕是丞相已經(jīng)覺察葉子初的異動(dòng),才限制他的出入,逼迫他與宮里斷開往來。
      畢竟這次出宮狩獵是由葉丞相操辦,偏偏阮夫人遇險(xiǎn),雖則安然無恙回宮,到底天家威嚴(yán)受損,陛下震怒,責(zé)問丞相,罰俸一年,丞相如此精明,他必是能猜到幾分來龍去脈。
      丞相甚至親自入宮來向我賠罪,名義上的父女相見,我與他皆是笑臉相迎,言辭卻字字見血。
      “中宮無主,娘娘德才兼?zhèn),正是懿范天下之選,臣不日就會率眾臣祈請陛下立后,”葉丞倏爾抬頭,渾濁的眼中閃過精光,“所以還望娘娘珍重言行,勿要令臣難辦。”
      我明白,他不是來表達(dá)歉意,而是告誡我,遠(yuǎn)離葉子初,繼續(xù)乖乖扮演葉家傀儡,去爭皇后之位。
      只是談何容易,陛下多內(nèi)寵,宮中女人使勁手段來爭寵,趙婕妤,房美人,暗處多少雙人對滄瀾殿虎視眈眈。
      我肖似阮飛燕,卻并非真正的她,我能學(xué)她的聲音步態(tài),但學(xué)不會她的機(jī)巧心思,更學(xué)不會如何對著一個(gè)不愛的男人獻(xiàn)媚邀寵。
      借口行刺之事驚懼未定,我屢次推脫侍寢,陛下已整整一個(gè)月未曾踏足滄瀾殿,可這后宮修羅場似乎才剛剛對我敞開大門。
      宮人從趙婕妤送給我的那碗碧梨燉銀耳中,試出了毒,我瞇起眼盯著太監(jiān)手里的發(fā)黑的銀針,仿佛看到濃黑伴著湯汁,慢慢滲入了我的肌膚中,無藥可醫(yī)。
      “趙婕妤用心險(xiǎn)惡,這下證據(jù)確鑿,夫人定要去陛下面前好好告上她一狀!”
      翠葉恨得咬牙切齒,我端著那碗剔透羹湯,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阮飛燕,若是你,你會怎么做?你定能瞧出這是個(gè)陷阱,不過是一招將計(jì)就計(jì)。
      可我明知前路是錯(cuò),是禍,卻還是要跳,因?yàn)槲乙娙~子初。
      月夜,宣室殿燭火通明,我跪在地上聲淚俱下控訴趙婕妤的狠毒,自己的無辜與可憐,定要陛下誅殺趙婕妤方才罷休。
      御座上的帝王一言不發(fā),待我哭得斷了聲響,屏風(fēng)后卻款款走出一位美人,我認(rèn)出,是新寵趙婕妤。
      她撲通跪下,扯住我衣裙,豆蔻紅的指甲將泥金鴛鴦揉碎,哀哀哭道:“妾身只是個(gè)小小婕妤,常伴陛下左右就已心滿意足,從不敢奢望后位,阮姐姐何苦趕盡殺絕,甚至不惜對自己下毒,嫁禍于我!
      真相從來都是最次要的東西,只看君王相信誰。趙婕妤頰上淚痕猶在,如粉面桃花般惹人憐愛,顯是已在陛下跟前哭過一場,我又許久不與陛下照面,這一局,趙氏已占盡先機(jī)。
      趙氏哭得梨花帶雨,陛下信了大半,卻只是將我降為婕妤,并未如趙氏所求,將我定為死罪。
      趙氏再三請求,卻被陛下剜了一眼,驟然收聲不語。
      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一切,如我所料,如我所愿。
      在向陛下跪叩告退之時(shí),趙婕妤輕聲道:“阮飛燕,我遲早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聞之不禁莞爾,我何嘗怕死,只怕死得不值得而已。

      【六】
      剛回滄瀾殿后不久,陛下又降下一道旨,罰我在奉先殿前跪經(jīng)一月,這必是趙氏的攛掇。
      深秋清晨,于烈烈寒風(fēng)中,太監(jiān)從旁督促,我跪在漢白玉階上,一遍遍誦讀《女則》,直到日至中天。
      寒意從地底升起,直要鉆入我的雙膝,如是大半個(gè)月,跪到現(xiàn)在,我根本無法站起來,連誦讀聲都在發(fā)顫。翠葉心疼不過,用錢財(cái)求太監(jiān)通融,我卻堅(jiān)持要念完,這點(diǎn)苦,比起我之前在葉家遭過的罪,根本不算什么。
      跪過時(shí)辰,翠葉扶我起身,我已不再是夫人,婕妤不能用步輦,便只好由她扶著我勉強(qiáng)走回滄瀾殿。
      陛下長久不至,滄瀾殿的宮人更被內(nèi)府削減去大半,昔日門庭若市的滄瀾殿已開始呈現(xiàn)敗落之態(tài),庭院內(nèi)花草無人打理,恣意生長。
      推開逶迤殿門,幽暗的殿內(nèi)未掌燈,黑暗盡頭,綽約日光照出一道剪影。
      只一眼,我就認(rèn)出,那是葉子初。
      翠葉見此亦是吃驚,我遣退翠葉,對她的狐疑心下了然,按丞相的說法,葉子初當(dāng)是病得連起身的氣力都沒有,可他就這樣云淡風(fēng)輕立在殿內(nèi)。
      縱然丞相千般阻撓,他總會有辦法入宮,只因他心里念著阿阮,阿阮落難,哪怕會被父親責(zé)打,他依舊無怨無尤出現(xiàn)在滄瀾殿。
      我抽出火折子,點(diǎn)亮銅樹燭臺,道:“丞相說你病了,病得很重,我一直在擔(dān)心,如今見你安好,我也放心了!
      語聲寂寥,黯淡火光照亮我半邊面龐,沉默良久,葉子初也取出火折點(diǎn)亮另一盞燭臺,沉聲道:“父親是不是對你說了什么,你無須理會,其實(shí)若沒了你,父親也會再送義女入宮,爭奪鳳印!
      漸漸亮起的光,將他的側(cè)影拉得更長,我忽然伸手從背后攬住他,將側(cè)臉抵在他的背上,葉子初身子一僵,并未推開我,只是嘆道:“他總歸是皇帝,你必須要想辦法保護(hù)自己,你現(xiàn)在這樣我怎能放心?”
      “你知不知道,睡在他身畔的每個(gè)夜晚,我總會夢見你,我怕管不住自己,在夢中就要喊出你的名字,我怕總有一日會害了你。”
      聲如夢囈,殿內(nèi)尚未散去的香寂寂燃著,幽如麝檀的氣息縈繞在我們周圍,他要掙開,我抱得更緊,喃喃道:“別走,求求你,留下來陪我,就陪我一會兒,宮里的夜太長,我怕,只怕明日就會見不到你了……”
      我的吻輕輕落在他的脖間,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感,回首吻我,熱切而激烈,欲望燃盡世間萬物,萬丈紅塵,只剩我和他。
      親吻時(shí)的纏綿繾綣,身體中關(guān)于他的記憶緩緩蘇醒,淚水終是在那一刻滑落。
      只有這一刻,他切切實(shí)實(shí)地屬于我。

      【七】
      我徹底失寵,許久不曾面圣,陛下厭棄于我。葉家也拋棄了我,葉丞相送新的義女入宮,我遠(yuǎn)遠(yuǎn)在宮宴上見過她一回,比我年輕貌美。
      翠葉還年輕,自是害怕我沒了前途也徹底連累她,屢屢替我鳴不平,要我振作,但我并不在意,那些從未得到的東西,又何談失去。我并不是真正的阮飛燕。
      翠葉也漸漸失望,如此一來,滄瀾殿愈發(fā)人聲寂寥,只剩我與自己的影子相伴,整日枯坐。葉子初也鮮少來看我,并不只是為避嫌,而是為他答應(yīng)我的一件事——他許諾要帶我走。
      在主上與葉家矛盾日益激化的今日,他還是堅(jiān)持要帶我走,我自然是答應(yīng)的,之前種種,我演了阮飛燕這么久,不就是為了他這一句承諾嗎?
      今夜十五,是他給我的承諾,我守在窗邊,月至中天,披上玄色斗篷,前往宮中的西南角,真正的冷宮,清心殿。
      與宣室殿的守衛(wèi)森嚴(yán)截然相反,那兒的侍衛(wèi)最少,正對的月華門也是整個(gè)皇宮戒備最松的地方,葉子初才安心將我約來這兒。
      只可惜,今日我來,并不為與他私會,而是來看一場熱鬧。
      行到清心殿對面的凌煙閣,我吹滅燈籠,躲在墻根后,看著太監(jiān)將趙婕妤從里頭拖出來,丟到立在清心殿外的天子跟前。
      “你要朕來看的,就是這個(gè)?”
      天子震怒,一腳將她踹開,而趙婕妤尖刻的叫喊聲足夠?qū)雮(gè)皇宮的人吵醒,雖然沒有人膽敢出來湊這個(gè)熱鬧,但想必多少人都豎著耳朵,如我這般,在聽。
      “臣妾是冤枉的,冤枉的,事情不是這樣的,分明是阮飛燕,是她,臣妾和葉子初,半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趙婕妤一把推開葉子初,“不信陛下可以去找阮飛燕身邊的宮女翠葉問問,她是最清楚不過的。”
      她伏在主上腳下苦苦哀求,如此凄楚模樣著實(shí)叫人不忍,葉子初則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更忘了求饒。
      主上也覺得如此武斷,甚是不妥,便令人去找,卻找不到翠葉,太監(jiān)氣喘吁吁地回報(bào):“回皇上,奴才找不到人,整個(gè)滄瀾殿都……都沒有人,阮婕妤也不知哪里去了!
      “是了,她不在!皇上,她是出來找這個(gè)姓葉的野男人了,都是她構(gòu)陷臣妾……”
      趙氏已經(jīng)慌得口不擇言,字眼越來越難聽,陛下厭惡皺眉,很快有內(nèi)侍上前給了她一巴掌,止住她的胡言亂語,而躲在暗處的我,也在此時(shí),施施然走到百來盞燈籠照亮的清心殿,欠身道:“臣妾見過皇上,見過趙夫人!
      我還未站直身子,趙氏便一把撲過來死死抓住我:“你在就好了,快說,你是不是來見葉子初的,你是不是來跟她幽會的!”
      “趙夫人的話,臣妾都聽不懂,臣妾深夜來此,只是想在凌煙閣念經(jīng),祈求宗廟社稷,”我拂開她的手,飛快地瞥了眼陛下,迅速垂下眼簾,“還有陛下平安,臣妾為讒言所謗,見棄于陛下,但實(shí)在太過思念陛下,還請陛下恕臣妾僭越。”
      清心殿的對面乃是凌煙閣,乃是祭拜先祖的地方,除非重大祭祀,平日是不會有人來的,可惜死人與半死不活的人,從來不會有人關(guān)心,所以趙氏只看到我離開滄瀾殿,就心急火燎地要去捉奸,未曾料到我如此翻轉(zhuǎn)。
      所以,最后會出現(xiàn)在清心殿的人,只有她和葉子初,哪怕他們衣衫完好,深夜妃子與臣下獨(dú)處,就已經(jīng)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罪過。
      “胡說,明明是你和葉子初幽會!”趙氏還在垂死掙扎,她看到我身后的翠葉,“翠葉,快把你在我那兒說的話,原原本本講給陛下聽……”
      不待趙氏說完,翠葉就干脆給了她一記掌摑,冷冷道:“阮婕妤與葉公子乃有姐弟名分,如何能做那般違逆人倫的事,倒是夫人,實(shí)在有虧陛下信任,讓人不齒!”
      趙氏以為她買通了翠葉,但我能許給翠葉更好的前程,不過是一場將計(jì)就計(jì)。
      主上令人關(guān)押趙氏,道:“飛燕,都是怪朕,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主上對阮飛燕到底是有幾分情意,自覺虧欠,我垂首不語,任由主上將我攬入懷中,留給趙氏一個(gè)輕淺的笑容,她已經(jīng)露出絕望的神色,任由宮人將自己拖走。
      但我同時(shí)看到了跪在趙氏身后的葉子初,臉上的笑意如寂寥的火花,只留了一瞬,就開始湮滅。
      自始至終他都不發(fā)一言,但突然他抬起頭,對上了我的雙眼,我看得清楚,他眸中映出的宮燈,那簇簇亮起的兩團(tuán)橘色火焰。
      “葉卿家,你實(shí)在是叫朕失望。”
      主上如是發(fā)話,他必是要給葉子初定個(gè)罪名,我突然開始猜想,葉子初會不會因?yàn)檫@場利用而憎恨,甚至不惜與我同歸于盡。
      然而,我似乎并不抵觸這樣的結(jié)局,若然如此,那他對阮飛燕的愛也不過爾爾,無時(shí)無刻不在折磨我的妒忌也能因此得到片刻安寧,然而,我清楚地聽到他吐出三個(gè)字:“臣有罪!”
      他沒有一句辯解,而是認(rèn)罪伏誅,聰明如他,如何看不透,我只是在利用他除掉趙氏,而他竟然心甘情愿。
      這三個(gè)字扎在心底,劇烈的疼痛感讓我的眼淚奪眶而出,葉子初,他到底是有多愛阮飛燕,就算我將這段愛情剝皮抽骨,他也要捉著不肯放。

      【八】
      借著陛下的憐惜,我重新做回后宮的女主人,只可憐葉子初犯下死罪,也不能死得光彩,縱然丞相以辭官相求,陛下也不過允葉子初一個(gè)全尸,我去宮正司送了他最后一程。
      “葉家,他如何了?”
      葉子初必是聽到些首尾,才如此問我,我將酒倒入酒盅,淡淡道:“丞相本是能好好告老還鄉(xiāng)的,偏有人不肯見他安生,被翻出私藏兵器,陛下下旨,夷其三族!
      說話時(shí)我的手一抖,酒觥微晃,漾出了些許,我似是看到了葉家人的血一滴滴從身上淌盡,肉一片片剜落,露出森森白骨,白得就好似窗外此刻降下的雪。
      葉子初頹唐問道:“阿阮,這是為什么?”
      這個(gè)疑問他必是藏了很久,我卻道:“你知道緣由,何必還要親自從我口中問出來,這對今天的你我還有意思嗎?”
      他接過我手中的酒,摻了劇毒的琥珀色美酒滑過他的唇邊,毒性開始發(fā)作,經(jīng)過葉子初身邊,我聽到,他輕輕喚了我一聲“阿阮”。
      是,為了這一聲阿阮,他傾盡所有,但就在這一刻,我回眸,俯身在他耳邊輕輕道:“不,我不是阿阮,我是常夏,你要記。 
      那是這一生最妖嬈艷麗的笑容,活到今日,只為這一句,誅人誅心。
      我要他清楚記得,最后與他同生共死的人,不是阮飛燕,而是我!
      葉子初錯(cuò)愕目光中,那枚核桃果從我袖中滾落,他愣了片刻,復(fù)而狂笑著捏碎核桃,灰褐色齏粉自他指縫流過,如指間沙流逝。
      他不再顧忌陛下,只如瘋魔般不斷念著,阿阮,阿阮!
      那一聲聲好像是我的魔障,越走越快,最后幾乎是逃一般,離開宮正司,淚水伴著剜心的痛楚,滑過我干涸的唇,卻流不進(jìn)心中那一片枯竭的沙壤。
      這所有一切,只為最后告訴他,我不是阮飛燕,而是常夏。
      那些害過我的人,傷過我的人,最終都讓他們償還,可是到最后,我贏了嗎?
      宮墻中是漫天紛飛的白雪,我哭倒在初冬及膝的深雪中,我從秦殺那兒得來多余的生命,似乎只是在親眼證明,葉子初對阮飛燕的愛。

      【九】
      那日回到滄瀾殿,我一病不起,盡管陛下依舊常來滄瀾殿,我又成了阮夫人,萬千恩寵于一身,但我的病越來越重。
      葉子初的死仿佛在不斷蠶食我的生命,我再也無法去愛任何人,哪怕陛下待我真的很好,我對他是有些歉疚的,這場情事中,他并未做錯(cuò)什么。
      然而,我的歉疚還未釀成對他的愛情,就已煙消云散。我就站在那架八扇金底緙絲花開富貴屏風(fēng)后,聽著粗重的喘息聲與嬌笑聲從屏風(fēng)后傳來,就在我的床上,主上與我的宮女翠葉正在偷歡。
      春末盛開的藤花從窗欞格子里飄入,散落在我松散的鬢發(fā)間,我并不怪他們,鏡中的我已是容顏枯槁,男人喜新厭舊乃是常理,而我如今只剩半條命,我的宮女自然是要為自己的前程打算一番,翠葉也算是個(gè)可人兒。
      這大概才是主上依舊肯來滄瀾殿的緣由吧,他惦記的不是我,而是翠葉。但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所以也無所謂痛不痛了。我該報(bào)復(fù)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我就算死了,也值得吧。
      半個(gè)時(shí)辰后,翠葉將煎好的藥擺到我的病榻邊,她正要喂我藥,我卻推過藥盞,蒼白的臉上浮出笑容,扣住她手臂上那只成色上好的新玉鐲,問:“陛下打算幾時(shí)將你接走。”
      翠葉嚇得褪下鐲子,跪在地上,頭如搗蒜向我哭求,說是自己錯(cuò)了,不該趁我病重勾引主上,如何如何。
      “這怎么是你的錯(cuò),這都是宮里女人的命,只是你,歡喜主上嗎?”
      翠葉登時(shí)紅透了耳根,全是一幅小女兒的嬌態(tài),主上正是春秋鼎盛,她若為愛情鋌而走險(xiǎn)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嘆道:“究竟是為了榮華富貴,還是為了男歡女愛,只有你自己清楚,我命不久矣,不能照拂你太多,你且好自為之。”
      “夫人說的什么胡話,”翠葉倏爾抬頭,滿是悔恨與歉意,“夫人會長命百歲的,讓奴婢侍奉夫人喝藥吧,太醫(yī)說了,只要喝過藥就會好的。”
      我喝過藥,望著剛經(jīng)歷情愛而眉目初展的翠葉收拾碗碟,就好像看到許多年前的自己,懷著對愛情的憧憬,我忽而不知怎么地,對她道:“如果你想在這宮里要平安長久地活下去,那就永遠(yuǎn)不要愛上陛下,不要愛上任何一個(gè)人。”
      翠葉一愣,我頓覺失言,想要解釋做病中的胡言亂語,孰料翠葉卻突然轉(zhuǎn)頭對我嫣然笑道:“你現(xiàn)在才明白這個(gè)道理,其實(shí)也不算太晚,常夏。”
      常夏,當(dāng)這闊別經(jīng)年的名字再次被人提起,我竟是那樣陌生而害怕:“你,你是誰?”
      “我是誰?姐妹一場,你怎么翻臉不認(rèn)人,真叫我傷心呢!
      眼前的翠葉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gè)人,我認(rèn)得,這是阮飛燕,是她的鬼魂嗎?是她的鬼魂來找我尋仇?
      胸口忽然涌起一陣徹骨的痛,將我逼得無法思考,我從病榻上滾落,伏倒在地,翠葉則捏住我的下頜,媚笑道:“看到你這樣害怕的樣子還真是有趣呢,這幾個(gè)月假扮我很是過癮吧,讓你嘗嘗你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愛情,你也沒辜負(fù)我的期望,替我殺了煩人的葉子初,還順帶替我解決了趙氏,那可當(dāng)真是意外之喜!
      “你……怎么還……”
      “你真的很容易相信別人啊,常夏,這么多年一點(diǎn)都沒變,”翠葉用簪子緩緩在我臉上比劃著,譏誚道,“你當(dāng)真以為秦殺是要報(bào)恩才來幫你的。不,只是我出了更好的價(jià)錢,讓他陪我來演整場戲,可以讓我徹底擺脫葉家的控制,擺脫沒有利用價(jià)值的葉子初,也不用臟了自己的手,殺手的信譽(yù)可比你想的要好得多。”
      我以為可以釋然的過去再次甚囂塵上,阮飛燕居然還活著,而且一直活在我身邊,借我的手除掉所有人,而我還像個(gè)傻子一樣一無所知,直至今日。
      “不,你不敢殺我,我是阮飛燕,陛下不會放過你!”
      “我憑什么不敢?我只是在執(zhí)行陛下的意思,”今日的翠葉,昔日的阮飛燕笑得欣然,“你以為陛下真對你和葉子初茍且的事一無所知?葉家的老狐貍藏得太深,唯一的口子就在葉子初身上,陛下只是任由你們胡鬧罷了,現(xiàn)在葉家倒了,你也就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她留我活下去的意義,是要我以阮飛燕的名義死去,那她就徹底從這場亂局中抽身而退,當(dāng)最初陛下對葉家萌生殺意時(shí),她就安排好自己的退路,布下這一連串金蟬脫殼的設(shè)計(jì),將自己與葉家的關(guān)系摘得干凈,繼續(xù)安享她的榮寵,毫無后顧之憂。
      因?yàn)橹酪磺型碌娜,都已?jīng)死在她的局中。
      我以為自己是沒有心的人,但我才明白,我們之中,最無心的人是阮飛燕,所以她才能走到最后,欺騙所有人。
      痛再度席卷而來,視線開始模糊,她的紅裙在我眼前迤邐鋪開,我拽住她的紅裙,咬牙問道:“我問你,你愛過葉子初嗎?”
      “你說呢?”翠葉的臉上是我熟悉的笑容,屬于阮飛燕的,笑容,她從未改變過,甚至從未離開。
      只是可惜,我戚然笑著,仰頭望著房梁上那些繁復(fù)的花紋,就好像看到這半生糾葛痛楚,來去匆匆,到頭來,我和葉子初是殊途同歸,為了一個(gè)不愛自己的人,傾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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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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