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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美好的故事入侵的時候,那時候的八神太一十七歲。
那時候的八神太一成績不怎么樣,那是因為足球踢得真的是十分出色而已經(jīng)被所有人認為已經(jīng)前程無憂。
八神太一站在鏡子前。一個又一個愛慕的目光足足把八神太一包圍。他微微的皺眉,然后拽起書包,飛奔回家。他想自己需要靜一靜,在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事情以后自己能活得如此陽光還真應該謝謝自己那不敏感的神經(jīng)大條。
他跑到家里以后甩掉書包然后就躺在床上開始靜靜的往向天花板。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是直直地看向天花板,直到眼睛澀到疼痛為止。
然后眨了眨眼睛,繼續(xù)望天花板上望。一直望到時鐘的指針指向十點半。
他忘記了吃飯,忘記了喝水,他什么都忘記了。
然后空洞洞的坐起身,鉆進被窩,睡覺。
八神太一知道這樣的自己挺不了多長時間了。一天的生活只靠中午那頓飯和社團練習的時候喝的那點水來維持。而這樣的生活,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抽動嘴角,然后再輕輕地叫出一個人的名字。
[大和。]
他說。
他十五歲的時候第一次和一個人接吻。
更確切的說是和一個男人接吻。
青澀的吻在兩人之間越發(fā)升高。八神太一想,也許那個時候自己真的喜歡上石田大和了也不一定。
后來它不僅和眼前的男人接過很多次吻。從剛開始的唇到后來耳垂,眼睛,鎖骨,直到更隱秘的地方。那個男人也從不反抗的讓他親吻。他們就那樣,一直又一直。
少年時代的懵懂,也就造就了這樣的兩個人。
他困倦的想著他和石田大和的種種,然后笑了。
那時候他記得自己曾經(jīng)一臉嚴肅的和石田大和說——
[大和,以后你就給叫八神大和了。]
然后看著眼前那個金發(fā)男子笑著皺眉說什么要叫也是你叫石田太一吧混蛋這樣的話語。八神太一按了按自己已經(jīng)開始疼痛的胃部,開始無聲的掉眼淚。
那又怎么樣呢。過去在美又能怎么樣呢。
無疾而終。
他們不是最后還是把一切都交給了時間。
讓時間去定奪。
所以當他對石田大和說[對不起]的時候,石田大和輕輕搖頭,[八神太一,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
時光被分割成一塊塊的格子,然后陽光把他們映成黑色或者白色。那兩中唐突的顏色,是最末殘心靈的顏色。所以說,【誰能告訴我,要有多堅強,才敢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八神太一和石田大和的過去。
他記得那年夏天。他和石田大和坐在海邊的沙灘上。金發(fā)男子皺著眉頭抱住八神太一的脖子輕輕的抽泣。八神太一嘆息,然后拉過男子又往自己的懷里塞了幾分。
還有幾次能這樣抱著眼前的人呢?八神太一那長長的睫毛也開始有著幾個晶瑩的液體。當時他們的確想過他們這種關系的最后結(jié)果。可是他們卻沒想過事情會來的這么快。金發(fā)男子只是抱住自己抽泣。他低下頭,拉起那人的手掌,輕輕的親吻。
石田大和左手心里有一顆痣。
然后懷里的人突然仰起頭,和他四唇相接。那種吻,是想最后兩個已經(jīng)看不見明天的野獸的吻,帶著血腥。他們松開對方的唇時,兩個人的唇齒都是血?墒撬麄儏s都笑著。
石田大和湊在八神太一的懷里。八神太一緊緊摟住那個瘦弱的男子。
——喂,太一,我們?nèi)フ沾箢^貼吧。
——好啊。
已經(jīng)知道沒有未來,所以我要留下最后的回憶。
可是他明明感覺到那一聲在耳邊的話語。
很多年后石田大和都在想,那時候的八神太一到底說了什么,還是說,是自己聽錯了?那話語,是否真的存在過。
聲音里的那種絕望,是要瀕死的人才能發(fā)出來的。
我們愛過。
我們想不管不顧的愛。
可是終究不可以。
大頭貼的機器[嘀]的一聲完成了照片的拍攝,石田大和和八神太一都輕輕地握著手中的照片然后微笑。
其實,那笑,比哭還難看。
明明是最后的的最后,可是我們誰都不認輸。
他就把他們對方當做自己的陽光,可是陽光馬上要不見了,怎么辦。
我們要怎么辦。
天崩地裂。
沒有你的日子。
你有沒有想過,你就是我的宇宙。
石田大和左手心有一顆痣。
八神太一曾不僅一次的拉過他的左手然后在那顆痣上輕輕的碎碎的親吻。他說[阿和,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手心的這顆痣。]
石田大和只是笑,然后就抱住他。
那時候的八神太一和石田大和,到底有沒有想過“永遠”這是個多么沉重的字眼。他們那樣單薄的生活怎么可以支撐住那樣沉重的字眼。
那手心的痣,是否那可以聽見那樣的誓言。
時間給他們多少,他們就笑著收下多少。
盡管那樣美好的時間,少得可憐。
殘忍的故事總是要有一個殘忍的結(jié)局。
那個愛笑的有著棕發(fā)的少年和那個不茍言笑有著一頭金發(fā)的少年就那樣在一家大頭貼店門口分手。
應該說只有匆匆的告別然后就是兩人都大步的跑開。誰也沒有再回頭。也許一回頭,就再也舍不得。上一秒鐘的勇氣也許下一秒就會崩潰的體無完膚。
八神太一抬頭向天空望去,這時候正好有陽光打在他的眼角上,射丄入眼角膜的光芒逼迫淚腺分泌某種液體。他微笑,然后用手指輕輕的抹去那液體。
[阿和。]
[再見。]
那聲音里只剩下絕望。
他沉默的走回家里。從那個時候開始,八神太一的生活只剩下上學,望天花板,還有僅僅中午的一頓午餐和社團練習時才會喝的幾口水。
八神太一不知道這樣的自己到底還能挺多久。不過他倒是希望有一天如果可以再見到石田大和的話他可以拉住他的手,對他說:
——阿和。
——我們。
——私奔吧。
像那種三流電視劇的劇情一樣,男主角拉住女主角的手腕說我們私奔吧。
不過這次的主角需要換成兩個男人罷了。
可是八神太一知道不可能了。
因為那時候的石田大和已經(jīng)回到了英國,回到了他祖父的國家。
他和他。八神太一和石田大和最終是沒有廝守終生。
而且,廝守終生這種東西,對他們說太奢侈了不是么。
再一次沐浴在英國和煦的陽光下的時候石田大和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好像在四五歲的時候曾經(jīng)來過一次以后便再也沒有回來過的。而這一次回來,可能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了。
他看見自己的祖父溫柔的站在那里,他不禁輕輕的笑了。
也許,這里也不錯。
石田大和和他的祖父好像每天都在一起談話。
石田大和對他的祖父講他們是怎么樣在十一歲那年一起拯救了世界日本的天氣是如何多雨自己的在日本還有一個樂隊我最愛吃的還是巧克力…這樣瑣碎的話題?墒沁@些話題里,從未出現(xiàn)過[八神太一]這個人名。
石田大和總是能把這個人名在脫口而出的時候用別的話題岔過去。
他不想,在這個地方,仍讓自己和那個人的感情阻斷一切。
我們愛過。
的的確確的愛過。
后來后來又后來。
石田大和就那樣在八神太一的生命里消失了五年。他們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電話,信件,E-mail什么都沒有。如果說真的是有的話,也就是八神太一在石田大和離開第二年開始,越來越嚴重的胃病讓他最終做了手術。
可是事情來的就是那么快。
石田大和在離開第五年的時候回來了。
那時候八神太一已經(jīng)是東大大三的學生,正在為大四實習做準備的時候手機來了一條短訊。他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是光子郎給他發(fā)的短訊:
[太一,阿和回來了。]
其實那時候他和石田大和的事情,所有曾經(jīng)被選召的孩子中,只有光子郎和阿丈知道。
八神太一緊握著手機然后想了很久,回了一條:
[就當做我不知道吧。]
然后手機迅速的關機。八神太一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
對不起,阿和。我真的沒有勇氣在面對那樣的我們。
曾經(jīng)代表勇氣的我,在這個時候失去了勇氣,算不算是一種諷刺。
五年五年又五年。
當光子郎又看見石田大和的時候是距離他上次回日本又過了五年的時候。
不過這一次不再是普通的聚會。而是石田大和他的結(jié)婚典禮。
光子郎看著眼前的石田大和的時候腦袋有一瞬間的短路。在他的記憶里石田大和那頭耀眼的金發(fā)應該張狂的梳著,而且脖子上和手指上應該都是戴滿首飾的,因為那時候的樂隊的工作需要?墒乾F(xiàn)在的石田大和穿著一身正裝西服然后只有左手無名指上有一顆戒指。光子郎看著現(xiàn)在的石田大和的時候他知道曾經(jīng)那樣的石田大和已經(jīng)再也回不來了。
石田大和終于和武之內(nèi)空結(jié)為夫妻。光子郎想這還真是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如果事情的中間沒有十年前他和八神太一那場讓兩人都愛到要與世界為敵的愛情的話。
說了一些祝福的話后,光子郎輕輕地對石田大和說:大和,真是抱歉。太一今天不能來了呢。
對面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又繼續(xù)微笑。
[啊啊啊。他忙的話不能來的話就算了。]
并沒有太多的表情,光子郎想,也許他們就是這樣放開了吧。
再刻骨銘心的愛情都敵不過時間啊。
第二天慶祝新婚。石田大和便和武之內(nèi)空手挽手走過街上每一家店鋪。
這時候阿空突然看見八神太一和他們就那樣擦肩而過。
阿空想回頭叫住八神太一,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丈夫并沒有任何想回頭的跡象。他回過頭,看著八神太一也沒有任何回過頭的跡象。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和自己的丈夫走進下一家店鋪。
其實她什么都知道的。八神太一和石田大和十年前那刻骨銘心的愛情。
但是所有人都以為她什么都不知道。
武之內(nèi)空第一個反映其實就是他們兩個在逃避,在逃避那兩人之前的感情?墒沁@么多年的經(jīng)驗使她終于看明白那擦肩而過其實是他們早就認不出彼此了。
過了十五年以后,八神太一和石田大和,再也認不出彼此了。
曾經(jīng)愛到轟轟烈烈。
可是最后還是互相遺忘。
武之內(nèi)空突然不知道該笑該哭。就算是作為現(xiàn)在石田大和的妻。作為石田空。
可是,武之內(nèi)空卻沒有看見八神太一勾起的唇角和石田大和緊握的左拳。
[阿和,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手心的這顆痣。]
這是那時候他對他說的。
其實他們彼此都沒有忘。只是不知道如果再次相見該怎么走到最初。
那手心的痣,也許聽到了當初的誓言。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一輩子不會忘,也許他們真的做到了。
但是到底是什么,讓兩個相愛的人最后終于變成[最初不相識,最終不相認。]這樣殘忍結(jié)局。那樣的他們,到底承受著多少的疼痛。
【要有多勇敢。才敢念念不忘!
【你掌心的痣,我還記得在那里!
FIN。
后記:
這是暫時我寫的最長的一篇太和。
送給小婷。
小婷的要求是里面必須有夕爺?shù)母柙~。所以文中帶【】的里面的所有句子都是夕爺?shù)母柙~。
這文最初的靈感也是林夕大爺?shù)哪蔷洹灸阏菩牡酿,我還記得在那里!
其實愛情這個東西真的經(jīng)歷不起風吹雨打的。
但是我還是相信我和我家的親愛的可以長長久久。真的。
太和的愛情是悲劇,也是無可避免的悲劇。
不過,我還是希望我和我的親愛的能堅持下去。
寶貝,你要記得,我愛你。
完結(jié)于20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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