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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人,遲遲不敢跨出一步,生怕只要我有一點輕舉妄動,這個人就會瞬間從我眼前消失。
那個人就這樣坐著,安靜的坐著。
好像.......與這個世界多么格格不入,完全.......澄入了自己的世界。
——《藏;ā
無法忘記他,永遠都無法忘記他。
該怎么說呢,的確,根本算不上愛,但至少,也不是別人口中完全單純干凈的友誼。大概.......是因為他總是保護自己吧。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再見到他.......
我是真的,又見到了他。
“小哥,別看了,越看越傷心!迸肿由斐鍪,卻又不太敢拍他后背以示安慰。他無法確定,面前的這個人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的面具下,是冷漠,還是悲哀。
出乎他意料的,這人放下了手中有些骯臟的防水筆記本。深沉的黑色眸子,依舊是波瀾不驚。
“胖子......把這個,還給吳家吧。”
“好嘞!......誒啊?!”開什么玩笑,他花老命拿出來的,獻寶一樣的獻給小哥.......
“留著也沒用!
“怎,怎么會?我們可以去筆記上說的那個斗里去找小天真......”
話還沒說完,面前人淡然的視線就掃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那雙眼平靜無波,但卻仿佛是主人全部的感情凝結(jié),但是即便如此......那雙眼睛還是如同讓人心驚的一潭死水。
“胖子!彼従彽拈_口,突然那么一瞬間,胖子覺得,面前的小哥也不存在了。
“吳邪已經(jīng)死了!
他的聲音飄渺輕盈。他望著胖子,卻又不是在望著胖子,他說著最惡毒的話,同時也是在折磨著自己的心。
吳邪已經(jīng)死了。
早在他回來這里的那一天,看著空冷的屋子,他就已經(jīng)有那種預(yù)感。
張起靈將視線投到桌面上敞開的筆記本上,手貌似無意的劃過筆記本,劃過上面的那一行字。在心里冷冰冰的對它說:
死心吧。你的主人,已經(jīng)不會回來了。
他,拋棄你,不要你了。
白色的紙上,每一頁每一天結(jié)尾的最后一句話,清楚可見的那一句話。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再見到他.......
啊,人都快死了還在亂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啊。
不過,我一定會死的很難看吧,皮膚里全是吸血撐大的螞蝗,真是蠢貨啊,明知道自己的血和小哥的比不得,老是時靈時不靈......
卻還......卻還來找他。
嘿,小哥,別哪天你忽然想到了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結(jié)果一推開墓門,一個被吸干血的吳邪正陰測測的笑......
我睡在地上,干笑。
可是小哥,如果連你也忘了我......
胸口灼熱的疼痛,仿佛萬箭穿心,身體里的蟲應(yīng)該正十分囂張的大快朵頤。
因為這份疼痛......是這么的難以抗拒。
如果小哥你也忘了我,那即便我尸身在,也應(yīng)該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因為我篤定,只有你,才能一直找,一直找,找一個,不會回來的——
朋友啊。
筆記本早就和干糧一起遺失了,全身上下僅剩的,就只有一個zippo和一些炸藥而已,不夠炸開墓門,但卻足夠炸死自己。
我在后衣口袋掏了又掏,把zippo掏到眼前,輕輕一滑。
黑暗中眼前突如其來的火光如水汽般氤氳,好似幻覺。
是淚水嗎?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很想笑,想學(xué)著當初胖子那樣的豪情壯志的唱。
小三爺你大膽的往前走。不回頭啊不回頭,不回頭,不回頭。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要學(xué)會自己一個人慢慢走,慢慢熬。
可是我從來沒有料到過,才走一步,就已經(jīng)無法再走下去了。
***
我看見他從穿著靑布衫,到穿著普通的軍裝,到成了我初見他藍帽衫的樣子。我看見他慢慢長高,慢慢長大,但身邊,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停留過。我可以看見才七八歲的,那個我們還在玩泥巴,他就被迫進入冰冷未知的盜洞;在我還因為摔了一跤向父母撒嬌的年紀,他就已經(jīng)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族人拿刀割開他的手腕取血。
我的雙眼簌簌的落著淚,可實際上卻什么也流不出來。
小哥,堅硬的青銅門后,到底是什么呢?為什么一定要去守護探知呢?
小哥......其實,你是英雄啊。
我如同垂危的母親,看著仍然年輕的孩子,那么的不放心,那么的不舍得。
死多么容易,卻又談何容易?我可以一死了之,卻又不甘心將他一人留下。
十年后,十年后,他還會來找我!他若找不到我,又該怎么辦呢?
眼前,幾乎已經(jīng)浮現(xiàn)十年后小哥滿身傷痕走到我房門前,然后悄無聲息死掉的場景。
小哥不會責(zé)備我,但是我卻會厭惡自己到死。
因為是我,讓小哥唯一的信任,也破滅了。正因為信任過,所以才知道被失約的痛苦
若真要如此,還不如,從未信任過我。
張起靈走在路上,最終,他還是將筆記本帶走了。當然,這不代表自己會去找他,找到,又怎樣?
連苦笑都做不到了,他似乎都可以感覺到,自己快要消失。
證明自己存在過,知道‘張起靈’這個人是他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那他,也就相當于不存在了。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人會用生命記住他了。時光匆匆流走,練會連歷史也無法留住他。
張起靈常常會想,也許自己的出生,也許之前的種種磨難與鋪墊,就是為了遇見他。如果沒有那些黑暗的過去,連失憶都無法改變的陰霾個性,也許,自己就不會被他的軟弱與堅持引誘。
即使最終,他還是一個人。
因為感受過溫暖,才知道冷有多冷,因為感受過活著,才知道當初的百年不過是行尸走肉。
只是教會他讓他感受到溫暖、愛與活著的人,也讓他體會到了冰冷、恨與死亡。
消失......
張起靈站住腳步。
如果這就是消失了,那至少代表,他也存在過。和平凡人一樣,存在過。只不過別人活在很多人的心中,記憶里。而他,卻只活在那一個人的回憶里。
還有心里。
“吳邪,回來吧!彼拖骂^囁嚅著,干凈的如同襁褓中的嬰兒。
成全我吧。張起靈想,忽然抬頭笑了,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
吳邪,回來吧,成全我吧。沒有你,我不行。
沒有你,我無法活下去。
他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看著它在日光下慢慢變得透明。
“看,都說了,沒有你,我會死!
沒有你,我也會不存在的。
吳邪,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再見到你.......
會說什么呢?
大概,什么都不會說吧。
什么,也不用說吧。
***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站在小哥身邊我就會很安心,哪怕只是個小哥的雕像,至少,有,總比沒有好啊! ——《藏;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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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靈感是我媽媽給我說的她曾經(jīng)做的一個噩夢。
我媽媽身體不好,有很嚴重的心臟病,特別在我幼兒園那一段時間,爸爸媽媽總是吵架,媽媽的身體就更加不好,那個時候我媽就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到自己死了,但是靈魂沒有離開,她一直跟著我,發(fā)現(xiàn)爸爸娶了一個后媽,后媽對我表面很好,把媽媽給我在香港買的公主裙全都留給我了沒扔,但是卻讓我(夢里才5、6歲)去提比我矮不了多少的油,還不讓我坐車,要我提著兩大桶油走回去,還不準坐電梯。我媽媽說她的靈魂當時就在我的上面,她一直在哭,哭的都是血,而我四周都是鬼魅一樣的黑色樹枝,整個世界也都是黑白的,那就是我的世界,(當然也就是我媽覺得我心理扭曲了,所以是黑白)而我媽媽哭出的紅色淚水就滴到我的白色公主裙上,然后我就死了。后來我媽跟我說這個夢,我就很無語的說:“咒我死!钡堑拇_是的,人在死的時候,總有放不下心的人,我想?yún)切胺挪幌滦牡囊欢ň褪鞘曛s還有九級生活殘障的小哥,而小哥放心不下的則就一定是吳家那個不讓人省心的莽莽撞撞的不要命的小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