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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架空文。主角我愛羅 和宇智波鼬
內(nèi)容標簽: 火影 正劇
 
主角 視角
我愛羅宇智波鼬
夜叉丸宇智波富岳美琴


一句話簡介:短介紹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2026   總書評數(shù):0 當前被收藏數(shù):5 文章積分:232,65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言情-架空歷史-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火影同人短篇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13824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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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夏

作者:羽翼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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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我愛羅!”

      隨著喝聲,白色的暗器疾射向教室最前排正中間座位上趴著睡得正熟的紅發(fā)男孩子,且一發(fā)命中。粉筆頭在鮮艷的紅頭發(fā)上反彈起來,又射向同桌的無辜黑色頭發(fā)的男生。

      高三的最后一個夏季就要來了,高考在即,即便是不愁升學率的私立名校也漸漸有了火藥味。如果放在平時,就算學生邊睡邊磨牙說夢話老師也懶得管,可這還有兩個月就考試了,這撥太子們居然還在混?是可忍孰不可忍!

      黑發(fā)的男生敏捷地抬手接住飛來的粉筆頭,輕輕擱在課桌上;紅發(fā)的男孩子卻仍在睡。正義的化學老師氣呼呼地用課本把講臺敲得砰砰響,白色的粉塵飛濺四周,前排的女生們忙側(cè)身躲避,一面掩住口鼻一面取出手帕驅(qū)散浮灰。

      抬手抓了抓中彈的腦袋,紅發(fā)的男孩子慢慢直起腰來,緊緊地皺著眉。他的眉毛淡得幾乎看不出來,顯得一張粉臉格外兇惡;冰綠色的眼睛直直瞪著講臺上的老師:“干什么?”

      ……臭小子!違反課堂紀律還敢這么囂張!!老師的肺都要氣炸了:“站起來!說說在明礬溶液中加入過量氫氧化鋇溶液的方程式是什么?說不出下課后來我辦公室!”

      我愛羅慢吞吞地站了起來,身量不高,略顯單薄。他的同桌狀似無意地把課本翻過幾頁,攤開;他卻將視線緊緊盯在老師身上,直到老師別開視線才開口,聲線略低沉但是清晰地背出方程式,然后無視目瞪口呆的老師重新坐下,趴在桌上接著睡。

      氣瘋了的老師好歹還維持著神智的清醒——這間學校的學生非富即貴,都是家里有權(quán)有勢的二世祖,何必擔心他們的前途?咽了口吐沫,老師漲紅了臉若無其事般繼續(xù)授課。黑發(fā)的男生瞥了眼睡姿囂張的同桌,淺淺地彎了彎唇角。

      下課后,我愛羅抬起頭:“鼬,謝謝你!

      “是我多事了。”黑發(fā)的男孩子笑著說,“怎么可能有沙暴組的少爺不記得的方程式!

      “彼此彼此,宇智波生化財團家的大少爺!

      兩個男生對視一眼,各自在心中苦笑。

      “吶,你最近缺課挺多的,上課又睡覺,難道畢業(yè)后就打算學習繼承家業(yè)嗎?”宇智波鼬問,“不升學了?”

      我愛羅垂下視線:“……父親讓我出國!

      宇智波鼬一愣:“那夜叉丸怎么辦?”

      沉默了一會兒后,我愛羅抓起書包和掛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向教室外走去:“總會有辦法的。”

      目送好友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宇智波鼬嘆了口氣,取出班務(wù)記錄本提筆寫下了“我愛羅早退”五個清秀的大字。

      我愛羅把他火紅色的敞篷小跑車停在一間女子高中的正門旁,囂張的車子和過于年輕的車主引得途人紛紛側(cè)目。他卻不管,端正地坐在駕駛座上雙手抱胸閉目養(yǎng)神,到人家高中放學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門口等了兩個多鐘頭。

      “我愛羅君?”輕柔的女子聲音飄來,十分驚訝,“你怎么來了?”

      “阿丸,”我愛羅張開眼睛,看著女友那張可愛的蘋果臉,“上車!

      夜叉丸拉開車門跳上副駕駛位,把書包丟到后座去后才轉(zhuǎn)身面對他:“怎么啦?不是說好在公園等的嗎?都說你這車太刺眼了不要開到我學校來嘛!

      深深看著女友一會兒,我愛羅低聲說:“想早點見到你。”

      夜叉丸甜蜜而羞澀地笑了,輕輕牽住我愛羅的手:“那也不能無照駕駛啊,萬一被警察捉住怎么辦?你又逃課了?馬上要高考了不上晚自習真的不要緊嗎?”

      她就是這么愛操心,被太陽曬了一個多鐘頭的我愛羅覺得她的手涼涼的很舒服,便忍不住反握住。路過的學生們看了起哄,夜叉丸臉紅了,催著我愛羅把車子開走,又忙著把跑車的車篷合攏——她實在不喜歡被人當成焦點圍觀。

      途中夜叉丸下車買了個冰淇淋,我愛羅開著車不時斜目偷看女友興高采烈的吃相,忍不住說:“喜歡?我天天給你買!

      夜叉丸笑著把冰淇淋送到他唇邊,本不愛吃零食的我愛羅輕輕抿了一口,剛想說話,她突然把手一伸,我愛羅的鼻子上便沾滿了粉紅色的糖漿。夜叉丸大笑起來,笑聲清脆地撒了一路,好一會才取出手帕幫男友擦拭。

      “對不起,”她頑皮地眨眨眼睛,“只是想看看你不嚴肅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你會原諒我的,是不是?”

      她真是他生命中的陽光。我愛羅輕輕抓住夜叉丸正在幫自己擦拭的手:“阿丸,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是沙暴組組長的兒子!庇X察到掌中瞬間的僵硬,他的心里滿是疼惜,忙繼續(xù)講下去:“今早父親命令我七月去英國留學!

      “……沙暴組?就是那個國內(nèi)最大的□□?”夜叉丸看著我愛羅的側(cè)臉,愣住,“你?”

      “是的。”

      “……你是來跟我道別的嗎?”

      我愛羅頓了頓,將車停在路邊,笑著輕輕吻了吻她的手指:“我是來問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宇智波鼬慢悠悠地騎著山地車爬坡,天已經(jīng)全黑了,四月的晚風還略有些涼,吹在臉上很舒服。他真想就這么順著無人的山道騎下去直至永遠,但又立刻嘲笑自己居然還有這樣不切實際的少年人的天真。

      “大少爺,您的電話!币恢备谒砗笥密囶^大燈為鼬照路的德國房車緩緩駛近,司機恭恭敬敬地自窗口遞出手機。鼬接過,抬手示意房車離遠點之后才接聽。

      “我愛羅?真難得你會打電話給我,什么事?”鼬直起腰,瞇起眼睛享受新一輪的晚風。

      我愛羅的聲音在電話那頭發(fā)悶:“你在哪?”

      鼬邊踩腳踏邊環(huán)顧四周:“離我家不遠了,你呢?”

      “……能出來嗎?”

      “不行,”鼬苦笑,“我家的門禁是八點。”

      “那我來,等我!闭f著掛斷了電話。

      鼬看了看手機,搖搖頭:“阿海,一會有客人,我們趕緊回去吧!

      “是的,大少爺!

      一般人心目中的宇智波財團的大宅自然是金碧輝煌,畢竟是世界級的超級企業(yè),歷久彌新,真正是一個王國。但事實上宇智波家族人丁相當寥落,三代單傳,至鼬這一代才好歹有了兩個接班人。父親富岳常年滿世界亂飛著打理家族的生意,宅子里住著的主人只有夫人美琴和兩個兒子。夫人美琴品味甚佳,祖屋雖大,布置得精致優(yōu)雅,只覺舒適,不覺奢華,只有內(nèi)行人才看得出所費甚巨。

      鼬進門時管家迎了出來:“大少爺回來了,晚餐呢?”

      “吃過了,斑叔叔,”鼬禮貌地點頭,“母親和佐助呢?”

      “尼桑!。!”話音未落,佐助已經(jīng)自樓上探出頭來,“你回來了?”他翻身爬上樓梯扶手嗖嗖嗖滑下來,身后的傭人追都追不及。鼬連忙搶上前去接住他:“小心!”

      “臭哥哥!”落在哥哥懷里的佐助趁機雙手抓住鼬的臉頰使勁向兩邊來回地拉,“你不是說好今晚要早點回來陪我練習劍道的?!”

      “疼疼疼……”鼬連聲呼疼,一面掙扎著把佐助的手掰開。管家斑原本笑吟吟地舉著二少爺?shù)难,此刻才躬身將他放在地上。見小主人無恙,追到樓下的傭人們才暗暗松了口氣,退到一旁。

      宇智波佐助年方十一,白皙瘦削,與哥哥有七分相像,只臉頰還殘留著孩童的渾圓;此刻生著氣鼓著嘴,看起來越發(fā)顯得圓滾滾。鼬忍不住笑了,屈身戳了戳弟弟的腦門兒:“對不起,下次吧,佐助,哥哥今天有客人。”

      哥哥竟然有客人?!佐助大為驚訝,忘了生氣的事兒。鼬直起腰來:“夫人呢?”

      “夫人出去了,大少爺。”

      鼬沉默了一會兒,說:“準備茶點,一會我有客人!

      “是,大少爺。”

      “斑叔叔……”鼬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都說了很多年了,叫我鼬就可以,你是我們的叔叔,為什么要這么客氣呢?”

      斑躬身:“做人還是守本分的好,請大少爺不必為我費心。”

      鼬搖搖頭還想再說,門外已經(jīng)傳來輕輕的喇叭聲,他忙迎接出去:“還怕你不知道地址……來,快請進!

      “打擾了,”我愛羅跳下車,將手里拎著的禮盒遞給早已垂手站在一旁的管家,“初次見面,不成敬意!

      “歡迎您,請進,我去泡茶!卑吖斫舆^禮盒退開,示意傭人將佐助帶走,然后轉(zhuǎn)身向廚房走去。

      鼬帶著我愛羅走向自己的房間:“這么快,開車小心點啊,原本就是無證駕駛。萬一遇見警察你也會很頭疼吧?”

      “沒什么頭疼的,父親早就打點好了。”

      “……真羨慕你!摈f著推開房門,“請進!

      “認識你快一年了才第一次來你家,”我愛羅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可以稱之為空曠的房間:“還以為會滿屋子書!

      “要看書就去書房,其實我不怎么愛看書,倒是很喜歡音樂!摈f著推開地毯上的耳機,放上墊子:“我不喜歡沙發(fā)所以房間里面沒有放,坐這吧!

      斑禮節(jié)性地敲了敲打開的房門:“茶來了,大少爺!

      “放著吧,我來。”鼬走過去推過點心車,“我這沒事了,你早點休息吧,斑叔叔。”

      斑躬身退下,順手帶上房門。

      我愛羅正坐后說,“你家似乎不怎么喜歡和風,為什么沒移民?”

      “總公司在日本。”鼬說著將茶碟輕輕放在我愛羅面前的地毯上。宇智波家的確并不傳統(tǒng),待客用的是西式紅茶和花式點心。

      我愛羅哪有食欲,松開雙腿改跪為坐,一手將原本便松垮垮掛在脖子上的制服領(lǐng)帶拽了下來。

      鼬抿了口茶:“夜叉丸怎么說?”

      “你怎么知道我是來……算了你當然知道。”面癱型的我愛羅皺眉就表示他已經(jīng)很不高興了,“有時候我真覺得跟你做朋友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鼬笑著催促,我愛羅只好說下去:“我今天告訴了她我的身份,問她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英國!

      “她拒絕了?”

      “她說要考慮!

      鼬有趣地看著他:“那你找我干什么?”

      “……我……”

      鼬點點頭:“你覺得她會毫不猶豫地跟你走,刀山火海,天涯海角;但她現(xiàn)在說要考慮,你又突然覺得惶恐,怕她不肯!

      我愛羅低下頭。

      “沒拒絕就是有希望,其實就算人家拒絕了你我也不奇怪!摈χ呐暮糜训南ドw,“對方是哪家的小姐?一直收得那么緊不肯帶出來。”

      “很普通人家的孩子,書香門第,家里就一個女兒,怎么肯讓她一個女孩子跟我這種人出國!毕肫鹉菚r候她的僵硬,我愛羅的心又開始刺痛。

      “說的也是。”鼬輕輕起身,走到門邊,突然拉開門板。佐助跌了進來,手里的東西向前飛去,被我愛羅一手一個接個正著。

      佐助自地毯上抬起臉來:“斑叔叔叫我送來的,他說客人看起來很想喝一杯的樣子,嘿嘿……”

      “謝了,不過你不覺得睡覺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嗎?”鼬一手拎起佐助的衣領(lǐng)將他輕輕提起,向后轉(zhuǎn),“再不睡明天不教你劍道了啊!

      “真的?!”佐助神采飛揚地回過臉來,“說定了?不騙人?”

      拉鉤起誓地好容易打發(fā)了自家黏人的弟弟,鼬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走回來,就看到我愛羅正往自己嘴里灌啤酒。被佐助剛才那一跌,啤酒起了泡,打開的時候漫出來一些,正順著他的手滴滴答答。

      “沒關(guān)系嗎?一會不是還要開車?”

      我愛羅有點煩躁:“管它的,你家人關(guān)系真好。不像我家里,冷清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鼬不答,坐下取過另一罐,打開,抿一口漫出的泡沫:“奇怪的味道,真不明白為什么很多人喜歡喝酒!

      我愛羅搖搖頭:“我才覺得你奇怪,身為財閥的繼承人居然像個三好學生一樣恪守校規(guī)校紀。那些規(guī)矩都是為平民制定的,我們早已凌駕于規(guī)則之上,何必處處小心!

      “依你這么說,夜叉丸也是平民?”

      果然她是他的死穴,我愛羅的頭又低了下去:“她不一樣!

      “兄弟,你該承認除去財產(chǎn)大家都是一樣的!

      “不!”我愛羅皺眉,“不一樣!”

      目送好友離去后鼬笑著想:我愛羅真不是一個善于言辭的人。要么沉默寡言,要么滔滔不絕把三句話就能講明白的事情說成三百句。好友酒后話更多,聽得他兩耳滴油。對那位小姐他是認真的,說什么□□,誰會相信這個為愛煩惱的少年將來會成為國內(nèi)最大的□□組織的頭頭?

      可人都是這樣長大的吧,從兒時的一個玩具一次考試,到長大后的一個人甚至一個王國。人在變,在乎的東西也跟著在變。人心啊……月亮尚有圓缺,何況看不見摸不著的人心。

      酒后被風一吹格外舒適,鼬干脆在大門口的臺階上坐下了,打算散散酒氣再進去。喝酒讓人暈眩,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他不喜歡任何虛無縹緲輕飄飄的感覺。也許我愛羅說得對,他是不太正常?

      正在失笑,耳畔傳來車子的聲音。鼬把目光轉(zhuǎn)向來路,不一會便見一輛黑色大車駛了上來,直開到門口才停住。鼬早已認出是父親的車,愣了愣連忙站起跑去開車門。門開處,宇智波富岳剛睜開眼睛,一見是鼬也愣。骸澳阍趺丛谶@?”

      “父親,你回來了。”鼬忙低下頭,“我在——”

      “你喝酒了?!”下車后富岳聞到酒氣,皺眉,“斑呢?”

      管家剛剛聞訊帶著幾個傭人大開正門迎出來,忙接口道:“大哥,回來怎么不先打個電話,我好去機場接您!币幻嬗醚劢堑挠喙饽克退緳C將車子開到車庫去停放。

      “斑,你怎么搞的,怎么讓孩子喝酒?!”富岳臉若玄壇,“你昏了頭?”

      斑恭恭敬敬低著頭,伸手去接富岳的包,“您的晚餐——”

      “我問你為什么讓孩子喝酒!”

      “大少爺剛剛有客人,所以……”

      “客人?”富岳皺眉,“什么客人?”

      “……是我的同學,父親,”鼬低著頭,“他心情不大好,所以……”

      富岳的國字臉原本就不怒自威,此刻生著氣,越發(fā)顯得面沉似水:“就是那個□□?!馬上就要升學了,你是要接替我位置的長子,居然如此不務(wù)正業(yè)!你對得起你的姓氏嗎!鼬,你真令我失望!”

      我是繼承人的話,那佐助怎么辦?難道與別家富商的二少爺一樣,只要吃喝玩樂就好?出遠門回來卻對自己的小兒子問都不問一聲。鼬把頭低得更低,掩飾著緊皺的眉毛。父親一直這樣,對自己要求得太高太嚴厲,卻好像完全不在意佐助的生活和教育。這樣——佐助和自己,都太可憐了!

      教訓完兒子,富岳轉(zhuǎn)臉再問管家:“夫人呢?”

      遠處又傳來車聲,門口的幾個人齊齊回頭去看。只見一輛銀色的跑車飄著音樂駛了過來,離正門好遠就停住了,卻很久都沒有人下車。又等了一會兒,車門如海鷗的翅膀般向上抬起,車上款款下來一個人,走近時被燈光一照:卻是女主人美琴。她見門口站著這么多人也愣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為什么……阿娜達?!”原本溫柔詢問的她失聲叫了出來,手上拿著的晚裝皮包啪一聲掉在地下。

      她身上的煙味和酒氣隔著老遠都能聞到,燈光下,來不及補妝的她的唇膏明顯糊了;發(fā)髻微亂,朱唇微腫,像是剛剛有過一個激烈纏綿的擁吻。

      讓鼬意外的是父親居然沒有咆哮,他鐵青著臉進入母親的房間后再也沒有出來過。聲稱去北歐參與為期兩周國際會議的父親竟然兩天就回來了,鼬疑心父親此次的突然襲擊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母親的外遇……其實這是遲早的事,好幾年了,何況母親并沒有試圖掩飾。

      母親的房間與平時一樣寂靜。母親好靜,房間做過靜音處理,關(guān)上門窗就算在里面拉小提琴外頭也聽不到。鼬在門外站了一夜,第二天清晨美琴開門的時候被直挺挺杵在門口的他嚇了一跳:“鼬?你怎么在這?”

      “你們——”鼬低聲問,朝房門內(nèi)瞄了眼,美琴見狀干脆把房門大方地打開:“你父親回自己房間休息了,我們已經(jīng)說好協(xié)議離婚!

      這真是最壞的可能……“母親,”鼬閉了閉眼睛,“為什么?”

      美琴笑了笑,回身走入房間自梳妝臺上的銀煙盒內(nèi)取了支薄荷煙,點燃:“這是大人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依然是父母的兒子,我們依然愛你!

      “為什么!”

      美琴疲倦地笑著,她把兩手繞在胸前,涂著亮片指甲油的手指夾著細細的煙;穿著件及地的長睡裙,系著腰帶,顯得身材很窈窕。鼬突然發(fā)現(xiàn)晨光中的母親其實依然年輕貌美,雖然一夜未眠略見疲態(tài),平時梳髻的長發(fā)隨意披散著卻反倒增加了幾分嬌媚。

      鼬知道母親一直不快樂,很多年了,自打記事鼬便很少看到她的歡容。近幾年她出去玩倒是好些,他也就沉默地為她保守秘密,可母親本身似乎并不在乎。母親的娘家也很富裕,她是為了什么嫁給父親卻又那么不快樂呢?

      在水晶煙灰缸內(nèi)按熄香煙,美琴輕輕走到大兒子面前,溫婉地說:“鼬,都是我的錯,你可以恨我!闭f著抬手撫摸著鼬的頭發(fā),“你父親很愛你,他要你跟著他,你已經(jīng)長大了,跟著他我很放心。我不奢望你原諒我,可我希望你明白,媽媽也是一個活人,也有感情。我不是屬于你父親的一件衣裳,平時掛在衣櫥里,需要的時候才取出來——”

      鼬早已長得比美琴高了,做母親的為了看兒子的臉正仰著頭。晨光下她的臉龐的輪廓是如此的柔和圣潔,宇智波鼬知道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這一刻。

      “父親要我——那佐助呢?”

      美琴的手頓了一下,隨即輕輕撫上鼬的臉頰:“佐助要隨我去法國,他還小,需要母親!

      “他也需要父親!”鼬忍不住憤怒起來,“父親常年在外,我能理解你們的感情破裂,可他為什么不要佐助?!他也是他的兒子!”

      “你父親很忙——”

      “忙到問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美琴長長地嘆息著:“鼬……別這么說……佐助,并不是他的孩子。”

      鼬一震,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母親的表情那么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佐助,不是父親的兒子?也就是說……

      縮回撫摸兒子臉頰的手,美琴后退一步,低聲說:“你可以看不起我……不過,我并不后悔。”

      我愛羅和宇智波鼬這對好同桌兼難兄難弟共同度過了難熬的兩個禮拜。宇智波生化財團當家婚變的新聞鋪天蓋地地出現(xiàn)在所有的報紙和電視臺,為了躲避記者,鼬兩周后才重新回到校園。也不能再騎腳踏車,由司機和保鏢用房車直接送入學校。走進教室時不意外地聽到同學們的悄聲議論,鼬平靜地走到位置上坐下,發(fā)現(xiàn)同桌的黑眼圈也重得嚇人。

      “早!蔽覑哿_看他一眼,“有我?guī)偷蒙系牡胤絾幔俊?br>
      鼬搖搖頭,沒有說話的心情,但又放心不下好友,只得問:“你的事怎么樣了?”

      “她約我今天見面!

      還真是巧啊……鼬苦笑,他的父母也約好了今天在祖屋見面正式商議離婚條款。那天早晨之后,母親帶著佐助回了娘家,父親乘著私家飛機飛回北歐繼續(xù)開會,偌大一間屋子依然由管家打理照顧。

      鼬覺得成年人也很可憐:整天開不完的會,連離婚這么大的事都要靠后。

      兩周了,佐助怎么樣了?那天明明答應(yīng)了第二天教他練習劍道,結(jié)果只來得及碰了個面說聲保重就分開了。母親答應(yīng)過不把真相告訴他,可是他還那么小,能適應(yīng)嗎?分別的時候哭鬧得沸反盈天的,將來會不會有心理陰影變成問題兒童?加上父親臨走前訓誡自己不得與□□來往以免玷辱家風還必須在高考拿到全國前十名的名次,鼬只覺得自己心神俱疲,恨不能迎風長十歲,有能力工作賺錢不再寄人籬下才好把弟弟偷出來相依為命。

      佐助有什么錯呢?就算父親不同……他還是他最可愛的弟弟。

      我愛羅又逃課了,他開車前往約好的公園,一路上想了很多很多。好友的家庭變故他早已暗地里利用組織的人脈盡量壓制了新聞報道,相信鼬一定能夠撐過這件事。

      兩周了,整整兩周的不通音訊。夜叉丸說想安靜地想清楚,他便給她安靜,再思念也不去打擾她,F(xiàn)在,她終于來找他了。他就知道她一定會來的,想起夜叉丸可愛的蘋果臉,他才不信她能割舍他們之間這樣濃烈的感情。出國以后他會在大學城附近找一間舒服的房子,不要傭人,他會帶她跑遍所有有名氣的館子。他們可以逛街,購物,可以在溫暖的屋子里說些平凡瑣碎的家務(wù)事;夏天還可以去湖區(qū)度假,租一艘小船,養(yǎng)一條狗,對,夜叉丸一直都很喜歡狗。他們可以一起游泳曬太陽,一起躺在草地上看風景……

      他快要有家了。夜叉丸才是他的家,溫馨,甜美,充滿笑聲的可愛的家。

      把車子在公園旁的停車位停好,看看時間還早,我愛羅有點迫不及待。她現(xiàn)在在哪里,是在路上嗎?干脆過去接她好了。

      正在沉思,忽然有只手伸到他面前。我愛羅驚喜地抬起頭來,剛想叫她的名字,卻發(fā)覺對方是一位警察。警察羨慕地打量著他的跑車:“你是叫我愛羅嗎?有人托我把這個給你——”

      我愛羅疑惑地接過對方遞來的卡片,卡片沒有封套,打開就看見里面熟悉的字體。是夜叉丸的字,不會錯,不算娟秀,不算精致,用藍色的水筆寫成看起來有點胖的可愛字體。她曾經(jīng)用這種字體給他寫過很多很多卡片和信,無數(shù)次寫下他的名字,啰嗦著很多無關(guān)緊要的零碎話題。可是現(xiàn)在,大大的卡片上只有光禿禿的三個字:對不起。

      她甚至不肯來見他一面,最后一面,寧可將這句話交給不相干的人傳遞也不愿打個電話親自同他說一聲再見。

      他那么愛著的。

      我愛羅緊緊攥住那張卡片,伸手去擰尚未拔下來的車鑰匙。警察一手按住他:“那位小姐請你別再去找她!庇闪w慕轉(zhuǎn)為同情地看著他,“你這么年輕,天涯何處無芳草——”

      一把揮開警察的手,我愛羅以不要命的速度掛擋啟動,狂飆而去。見她,問問她,他們這么久的感情,為什么?!他無數(shù)次想象過他們的未來,可絕不是這樣的方式,這樣的結(jié)果!

      一路狂飆,直沖到那棟熟悉的小洋房時他的車子后面起碼跟了三輛巡邏車。我愛羅車門都不開直接翻身躍過,奔向屋門,卻在一塊牌子前急急剎住。

      此屋出售。

      她早已計劃好了,這兩個禮拜不過是緩兵之計,只是為了騰出時間來搬家遠遁,好讓他追之不及。

      他那么愛著的人,曾經(jīng)摟著他頸項呢呢噥噥說情話的愛人,如今決絕離去,避他如瘟疫。

      被追上來的警察帶上警車的時候,我愛羅沒有反抗;他也不需要反抗,闖幾個紅燈擦撞幾輛汽車而已,父親立刻就會派人把他保釋出來的。他也不想增加保釋的難度——他要盡快脫身,他還有要緊事得去做。

      其實那天宇智波鼬也逃了課,原本是想回家與父母好好談?wù)勛髯詈笠淮闻,實在不能令他們復合也得想辦法保住佐助。鼬已經(jīng)決定實在不行就離開父親跟母親一起走。房子這么大這么精美,他們卻都不要它——這個家,除了財富,一無所有。

      但可笑的是到場的只有兩名律師,父親的與母親的。這對夫妻似乎再也不想看到對方一眼般采取了最文明的處理辦法,如此冷酷,如此默契,不約而同地忘記了這間屋子里還有一名大孩子。

      鼬在偌大的房子里孤零零地坐著,垂著頭。律師們討價還價的爭執(zhí)聲似乎還回蕩在書房里,是,書房。這間書房是父親專用的,不算大,靜音效果很好,便于大家丟開斯文。那時候鼬厭惡于他們的惡俗,現(xiàn)在他們都走了,安靜了,鼬卻突然覺得無比的孤寂。

      “大少爺,”管家斑靜靜地出現(xiàn)在鼬身邊,“別太難過!

      鼬慢慢搖了搖頭:“我不難過!甭曇裟敲吹叵粒f的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

      斑蹲了下來:“鼬,”他說,他第一次對他直呼其名,“別擔心,我在!

      “叔叔——你是為了什么一直留在這個家的呢?”鼬的聲音不但消沉而且疲憊,“我知道你是爺爺?shù)酿B(yǎng)子,可是他不是留給你很多財產(chǎn)嗎?為什么你寧可在這個家屈居仆役?”

      斑溫柔地笑著:“我的親生父母將我丟在路邊,是養(yǎng)父路過救了我,給我最好的教育和生活。宇智波家的恩德我一生也還不完。我不稀罕什么財產(chǎn),只要宇智波家族過得好,能讓我一直住在這間屋子,我就心滿意足了。可惜……都是我不好,唉……”說著垂下頭。

      鼬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斑叔叔,不是你的錯。以后,還請你繼續(xù)照顧這個家。”

      “別擔心,大少爺,快去休息吧!

      點點頭,鼬示意斑退下后繼續(xù)發(fā)了一會呆。按說父母的生活已經(jīng)極盡奢華,應(yīng)有盡有,可一個還覺得不夠,依然整日汲汲營營地忙得滿世界跑;一個不甘寂寞,紅杏出墻。他們到底要什么,追求什么,究竟什么樣的生活才能讓他們覺得滿足?

      突然有點好奇,鼬趨前打開了父親的電腦,看了看幾乎都是公司的公務(wù)便又關(guān)掉。書桌的抽屜鎖著,鼬隨手拿起桌角的一串鑰匙試了試,前兩把都不對,剛要試第三把,書桌上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把鼬驚出一身冷汗。他順了順呼吸才接過電話:“母親?”

      他以為這條專線不會再有其他人打來了,誰料打來的竟然是父親本人。他一聽是兒子的聲音便立刻沉聲道:“鼬,聽著,總公司出了點事我現(xiàn)在就飛回來處理。你千萬別接電話,也別出門,聽到?jīng)]有?叫斑來!”

      鼬連連答應(yīng),跑去叫管家來。雖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看斑接電話時凝重的表情也知道肯定是大事。鼬頭疼萬分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面詫異這個夏季如此霉運一面暗暗祈禱上蒼不要再把禍端降臨到宇智波家族頭上了。

      事實證明,禍不單行這句老話是有道理的。第二天稅務(wù)機關(guān)以及監(jiān)察部門的便衣帶著一紙調(diào)查令低調(diào)地光臨了宇智波生化財團總部,客氣但是嚴格地展開調(diào)查。趕回來坐鎮(zhèn)的富岳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轉(zhuǎn)移資料,縱使用盡人脈財力,初期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知哪里走漏了消息,有人把公司內(nèi)部的絕密文件偷了出去,揭發(fā)了宇智波生化財團偷稅高達二十七億之多的大黑幕;加之財團當家剛剛婚變離異,民眾對財團的信心一夜跌至谷底,宇智波生化財團的股票一天之內(nèi)暴跌停板,并且在之后一周內(nèi)都毫無起色。

      兵敗如山倒,富岳心力交瘁地四處奔波著試圖挽救自己的王國,但那些文件已經(jīng)是鐵證,加之稅務(wù)機關(guān)這一次行動快如驚雷,他在當局的線人竟毫不知情;且一周后立刻進行了不公開的聽證會,出乎富岳意料的是準前妻居然帶著佐助出現(xiàn)在了會場里。

      富岳強忍著堅持到了休庭時間,他遣退隨從與妻兒走到會場外面,初夏的陽光已經(jīng)有些辣,兩人走到路邊的樹蔭下站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倒是美琴先開的口:“很嚴重嗎?”

      看著妻子關(guān)切的表情,富岳心底里那一點點懷疑也被拋到九霄云外。他搖了搖頭,苦笑了下:“早知就早點簽字,現(xiàn)在還連累了你和孩子們。”

      佐助怯怯地站在母親身后,此時探了半個身子出來說:“爸爸,我想你和哥哥……”

      “乖,你去旁邊玩一會兒好嗎?媽媽和爸爸有話要說。”美琴輕輕摸了摸兒子的頭,目送兒子走開,問:“鼬呢,他怎么沒來?”

      “不想讓他受到負面影響,我讓他留在家里了。”富岳放低了聲線,“謝謝你來,回去吧,我會盡量挽回的!

      “阿娜達……”美琴輕輕握住了他的手,“雖然我沒資格說這樣的話,可我現(xiàn)在還是你的妻子。讓我們一起面對吧,壞情形總會過去的!

      富岳緊緊地握住了妻子的手,又松開:“是我對不起你……”

      “……不……是我的錯!

      “美琴,讓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多陪你,不再——”話說到一半,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不遠處的佐助不知從弄來到一只嶄新的足球,正自己踢著玩。他皺了皺眉,叫過去:“佐助!你在做什么?”

      佐助不知所措地停下來看向他們這一邊,球自空中落下、彈起、滾開去。美琴走過去想把佐助領(lǐng)回來,但是佐助明顯舍不得那只滾到馬路上的球,跑過去撿。而街口轉(zhuǎn)彎處突然有輛卡車沖了過來。

      一切發(fā)生得很快:富岳沖過去將佐助抱起拋到一邊,回身想最后看妻子一眼,卻發(fā)現(xiàn)她早已擋在了他的身前。

      佐助的哭喊聲中,他們高高地飛了起來。

      我愛羅尋找夜叉丸的行動一天也沒有停止過。他想象過很多找到她后的場景,想到失眠。作為沙暴組組長的兒子,他有太多的便利可以追查到她,可他沒用。我愛羅發(fā)誓一定要親自找到她,親自追到她門口,然后——

      她也許會后悔自己還活著。

      我愛羅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會在幫好友查資料的時候找到一張磁片。他奇怪地將那張磁片從裝委托合同的抽屜里取出來,放入電腦。

      那是一段視頻。有輛車子停在一段山路上,后面的另外一輛車子正一次次撞擊、倒車、再撞擊前面那輛汽車。驚叫聲和求饒聲夾雜在撞擊聲里,前面的車子被撞得漸漸向山路外的懸崖挪過去,直至車頭懸空才停止,然后組員們過去將車里的人一個個拽出來丟在旁邊。

      這八成是某次恐嚇任務(wù),我愛羅從小就見怪不怪了,伸手去按退出鍵,一抬頭,卻看見了一張熟悉到無法再熟悉的臉。

      夜叉丸。

      她被人從車子里揪著頭發(fā)拖出來,鏡頭移過去給了一個特寫。她被壓得跪在地上,原本蘋果般可愛的臉頰嚇得煞白,爬滿淚痕;眼中卻閃爍著無比的仇恨與不甘。她清晰地問:“如果我答應(yīng),你就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是的!

      夜叉丸痛苦地閉上眼睛,看不清是不是又有淚水流下來;然后,她咬住下唇,抬起頭來——

      視頻并沒有到此為止,可我愛羅站起來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順著和式的走廊一直走、一直走,最終停在一扇紙門前。

      推開紙門之前,他順手取過了走廊盡頭裝飾用的日本刀。

      宇智波鼬摟著弟弟靜靜躺在床上,直到佐助鼻息綿長他才輕輕起身退出房間。緩緩擰上門把手之后,他直起腰來,默默吸一口氣,走到父親的書房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

      鼬開門走進去:“斑叔叔!

      “鼬?”斑自書桌前抬起頭來,笑著招呼,“過來坐!

      他默默走到書桌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斑起身繞過書桌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佐助怎么樣?”

      “已經(jīng)睡了,謝謝斑叔叔!

      “哪里,自家人說什么見外的話。”斑嗔怪地拍了拍他的肩,“別怕,你們上你們的學,家里的事有我呢。雖說罰金很重,對宇智波財團來說不過九牛之一毛。我們一定可以東山再起!”

      鼬靜靜地點了點頭:“幸虧有叔叔在,不然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人啊……哎,”斑嘆息著伸手替鼬理了理胳膊上的白花,“誰能想到你父母就這樣去了。偌大的家業(yè),叫我這個下人打理,我哪有能力?可是你們還小,我又是唯一的監(jiān)護人……說不得只能我撐著吧!

      “叔叔什么時候變成我們的監(jiān)護人的?”

      “你父母協(xié)議離婚的時候怕你們平時沒人照顧,特地指派的我。哎,真沒想到……”斑抬手擦眼睛。

      鼬站起身,鞠了一躬:“謝謝斑叔叔!

      “明天就考試了,準備好就去休息吧,我還要看文件。”

      “是。您也早點休息!痹倬弦还笸顺鰰浚蜃约旱姆块g走去。一邊走,一邊回憶起昨天下午去好友家吊唁時的事來。

      我愛羅的家是標準的和式建筑,此刻因為組長新喪,家中四處都掛著黑幕以示哀悼。鼬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靈堂隔壁的小房間,離得老遠便聽見模糊的爭執(zhí)聲,等他們走近些便停住了。帶路的傭人躬身輕輕拉開了紙門。

      “你來了!蔽覑哿_淡淡地說,擺手示意他坐。原本坐在房中的一名身著夏季和服卻扎著四個辮子的女人站了起來,移至下首相陪;但是我愛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愣了愣,很不甘愿地起身退出了房間。

      這女人是誰?我愛羅沒說,鼬也沒興趣知道。他們今天的會面有更重要的事要講。

      我愛羅將一個信封推到鼬面前。鼬打開信封,將里面的文件一張張仔細過目,漸漸地手指收緊,將紙張捏出皺紋來。

      陽光斜斜地將房間切開,周圍的屏風和字畫都影在了角落里。我愛羅的紅發(fā)與鼬的黑發(fā)在陽光中泛著冷熱不同的色彩,但是看起來一樣肅殺。

      我愛羅起身站到通往庭院的走廊上,久久地背對著好友站立著。

      好一會之后,鼬問:“屬實嗎?”

      “需要我出手嗎?”我愛羅頭也不回地反問。

      “不,你——”鼬自文件中抬起頭來,看著身著沙暴組組長羽織的好友的背影:“你父親——”

      “我沒事!彼剡^頭來,不欲多說,臉色越發(fā)冷漠;冰綠色的眼睛被極重的黑眼圈映襯得深不見底,像是一泓冰潭般死寂。鼬并沒有被好友的冷漠嚇倒:“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開口!

      我愛羅輕輕扯了扯唇角:“你也是。”

      鼬低下頭將文件收入信封:“也許我真的會需要你的幫助!

      “任何事!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照不宣。鼬去靈堂上香完畢才告辭,經(jīng)過火盆的時候,他順手將信封放了進去。

      次日是高考的第一天,斑如常坐在書房處理公務(wù)。雖然大宅的室溫是永恒的二十五度,可因為太過忙碌投入,他的額頭已見薄汗,頭也不抬地伸手去取擱在書桌一角的空調(diào)遙控器。

      “斑叔叔,”鼬的聲音禮貌而恭敬,拿著遙控器立在書桌旁邊,“調(diào)低兩度可以嗎?”

      “謝謝!卑咝α诵τ值皖^看文件,沒看兩行卻驟然抬起,“你怎么沒去考試?”

      鼬輕輕將遙控器擱在書桌上,平靜地說:“是你!

      斑一愣,背上的寒毛突然豎起,面上卻驚愕地問:“什么?”

      “是你吧,”鼬說,“向我父親告密導致他們離婚的人是你!

      “鼬……?”

      “趁他們離婚時取得了監(jiān)護權(quán),”鼬的眼睛專注地盯著他,“是你配鑰匙偷走了文件,出賣了父親;是你——”

      “鼬,你在說什么?!”斑驚愕地起身繞過書桌走到鼬身邊,“你沒事吧?”伸手去探他額頭。

      鼬輕輕擋開那只手:“——是你,雇兇殺死了我的父母!

      斑哭笑不得地攤開手:“這話從何說起?鼬,你從哪聽來的謠言,我是你叔叔,怎么會——”話語隨著向外拉開的房門戛然而止。

      我愛羅雙手環(huán)胸站在門口,身上披著沙暴組組長的羽織,身后站著一溜黑衣的組員。他冰冷地說:“沙暴組的委托都有存檔,查起來雖然費時,卻也要不了多久!

      斑的面色瞬間灰敗,額頭布滿了薄汗,他向后踉踉蹌蹌退了幾步,靠在落地窗上。許久才抬起頭來:“鼬,我……”他突然撞開落地窗,奔上陽臺縱身跳了下去。鼬大驚,撲到陽臺上就想跳下去追,被趕過來的我愛羅一把拽住。他只得伏在欄桿上看著斑落在草坪上,打了個滾,跳起來繼續(xù)向前跑。

      雜亂的槍聲響起,斑的背影倒了下去;離得遠,可是鼬知道他的血一定和自己的父母親一樣鮮紅。

      我愛羅拍拍他肩膀:“鼬,任何事!

      點了點頭,鼬輕輕地說:“再見,斑叔叔。”

      番外

      鼬從冰箱取出半打冰啤酒,拆開,遞了一罐給我愛羅。

      宇智波財團當家的大宅,自然是舒適幽雅,各種游戲、休息的房間應(yīng)有盡有,可這兩名少年卻不約而同的在廚房的瓷磚地上坐下了。兩人背靠著操作臺坐著灌啤酒,大宅是恒溫二十五度,照理說是最舒適的溫度,可他倆的汗水不停地順著臉頰邊滑到下巴,與殘酒混在一起,滴在地上。

      到底年輕,縱然是□□老大的兒子我愛羅,第二次面對死亡也受到了很大的震蕩,更別提自幼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宇智波大少爺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半晌,我愛羅才說:“你弟弟呢?”

      “上學去了,家里的傭人被我放了假,”鼬放下啤酒罐,苦笑:“抱歉不能請你吃茶點了!

      我愛羅輕輕抬手搭在好友肩頭:“別擔心,我來善后!

      點點頭,鼬的情緒相當復雜,故此掩飾地開玩笑:“我是不是應(yīng)該給你開張支票?”

      兩人笑了一陣子,又歸于沉默。

      良久,我愛羅又說:“警察和媒體那邊我去安排,你最好把家里的傭人都換掉,帶著佐助出國避一陣子!

      “怎么走得開!摈鴩@了口氣,掌心的啤酒罐冰涼濕漉,他換了只手拿,“還得處理公司的事!

      “搞得定嗎?那家伙應(yīng)該做了不少手腳吧!

      鼬抿著啤酒:“還好,這段時間我已經(jīng)拿回來不少了——再說,也損失的起!

      沉默再度籠罩住這兩名少年。鼬只是單純地沉淀著情緒,我愛羅則是在想:莫非他拖到今天才下手,就是在做這些?

      “你那邊呢?有需要我?guī)兔Φ膯??鼬勉強振作起情緒,開始關(guān)心好友的事,沒什么意外地被好友搖頭拒絕。我愛羅很想說我的姐姐弟弟自國外飛回來興師問罪爭家產(chǎn),你幫不了我;可既然確實幫不了,又何必說出口傷害他的好意呢?

      鼬微笑著自口袋中取出一個信封搖了搖:“你確定不要?”

      我愛羅詫異地看著他,漸漸面色變化,有點震動。鼬笑著再次搖了搖信封:“昨天晚上剛找到的,要嗎?”

      是關(guān)于夜叉丸的消息。我愛羅直覺地意識到,鼬拖延了這么久才請他幫忙下手,不僅是在忙著收復失地,更重要的是在幫他尋找夜叉丸的下落;找不到,就不開口。他那個人,那個個性,確實不喜歡欠人情。

      猶豫了很久很久,我愛羅站起身來,大步向外走去。

      宇智波鼬詫異地跟在后面叫:“我愛羅?”

      只見好友的紅發(fā)越行越遠,頭也不回地只舉了舉手:“不用了!摈W∧_步,疑惑地目送著我愛羅的背影。所以他只看到了他挺直的脊背,卻沒有看到年輕的少年微微顫動的睫毛上,眨落的一點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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