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av成人无码久久www,爽爽午夜影视窝窝看片,午夜亚洲www湿好大,十八禁无码免费网站 ,使劲快高潮了国语对白在线

文案
文案
情字惆悵終歸寫,紙上傷痕已半生。


新朝史書上,她是賢良淑德、母儀天下的皇后;他是暴虐成性、聲名狼藉的前朝皇帝。都好。


就像他曾希望的那樣,她始終純白無瑕,遙遠相望,各自安好。


朝代背景由作者自擬,最終解釋權歸作者所有。







食用前須知
1.此為系列文,不聯(lián)系前后文也可看懂。


2.不接受高貴冷艷無理指責,拒絕人參公雞任何形式的補湯,但可以接受小伙伴捉bug。







請各位讀者大大包養(yǎng)我吧。!年歲之末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虐文 青梅竹馬 悲劇
 
主角 視角
趙姜綾
顧涼晰
配角
洵言書
沈青蕪
洛詩音
洵赴歌

其它:愛恨交纏,一生榮辱,情深不壽

一句話簡介:大安王朝末代,大錦皇后一生榮辱

立意:

  總點擊數: 1314   總書評數:1 當前被收藏數:1 文章積分:146,00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架空短篇』蘭芝蘊華草
    之 大錦新成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7781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支持手機掃描二維碼閱讀
打開晉江App掃碼即可閱讀

半弦閥

作者:洵嬈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為收藏文章分類

    瑟語


      【楔子】
      適逢孩提,家中光臨貴客。
      溪水邊,白衣少年掀起浪花,我淺笑盈盈。他喚我:“姜綾。姜綾!
      而我,抓著他的衣袖不肯松開:“涼晰哥哥。”
      那年,他十七,意氣風發(fā),位居皇子。而我,年僅十歲。不知情為何物,無憂無慮。
      后來,他隨父出征。三年后,他二十,加冠。而我,十三,豆蔻。他位居天子,我不過一介丞相之女。他清朗的眉目中多了幾分凌厲。他不再連續(xù)的喚我,只輕輕撫摸我的頭,低聲喚我為他彈瑟。他總是滿眼陰晦,就連聽得瑟音婉轉時,也很少展露歡顏。
      我想盡一切辦法逗他開心。
      后來,我才得知,他這個帝位是奪來的,率師逼宮,弒父殺兄。僅憑當年的少年掀起浪花泠泠,只為逗我歡顏。我便斷定,他內心澄明。
      可就算我信他,又如何。他們不信。他們說,他是暴君。
      于是,他便真成了暴君。征歌逐色,聲色犬馬。他不顧戰(zhàn)火紛飛,大肆選妃。而且,還包括我這個年僅十三的丞相之女。
      為此,他又承了許多罵名。而我入宮后,趙氏一族迅速敗落。他待我千好萬好,允我住在他批閱奏章的承清殿,卻從不碰我。直至那日,宮外傳來趙氏一族被抄家斬首的消息。他垂首,在我耳畔呢喃:“姜綾,我不要你史上留名,同我這昏君扯上半點關系!
      那日,本該是我痛哭流涕,卻余了他淚流滿面。他說:“姜綾,我抄了你的家,斷了你的退路,將你強奪到我身邊,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他抓著我的手,聲息漸漸低沉:“姜綾。姜綾!
      我該帶著怎樣的心情來懷念這兩聲呼喚。是悲憫?還是痛心?
      我想安慰安慰他兩句,卻發(fā)現自己也早已哽咽。穿堂風漫無目的,推翻開案首書卷,終于再度歸于寂寞。那夜,我們雖然眼淚橫流,卻只背對著,不肯讓對方看見。我想,這大概是我與他靠得最近的一次了吧。縱使,在這之后,他仍有后宮粉黛三千,任憑奏章堆積如山,日日歡醉,不理政事。

      【我們都在將誰,置入萬劫不復】
      自那日后。我就守著承清殿,兩年。
      十五。我終是再見了他。年方二十二的他,滿面盡生愁容。
      我扯著他的衣袖:“涼晰哥哥,你怎么了?”一如十歲之時的乖巧。而涼晰,卻再不是舊年華里,鳧水應我一笑的少年。他說:“姜綾,你不懂!彼n了我七弦瑟,以及一支玉步搖。他親手將步搖插到我頭上,笑道:“金嵌玉砌,弗如美人一笑。”
      我低首,耳廓共煙霞一色。只可惜,我還未好好看看他,他便被步履妖嬈的馮美人拉走了。我看著那容光艷麗的女子滿頭珠翠,卻獨獨沒有這樣一支玉步搖。我甚至在想,我在你心里,是否有那樣一點點不同。
      我及笄,我含苞待放?蓻]有你,都無意義。
      我告訴自己,我需要一個人,讓我忘掉你,讓我從此只為他哭,為他笑。我不能在這滿幕春華中孤獨下去,直到枯萎。

      沈青蕪是在這時出現的。
      我放了一盞河燈,看它隨湖水漸遠,忽聞得男子聲線:“從來只見人放荷花燈,如何你卻有桃花燈?。”
      在生命里最后幾個年歲,我也曾回想過沈青蕪。那年初見,他獨立于紫藤花架下,日光幾經周折,有點點光輝落在眼瞳。他的笑容肆意張揚,全無半點陰翳。幾乎第一眼,我便以為,我看穿了他的一生。我自在放了桃花燈,抬眼看他,頰邊旋起梨渦:“桃花顏色更甚荷花,我自然歡喜!
      少年男女,無非三言兩語,斷章殘曲,便投了契,許了情。甚至不必交談,只在風花雪月中,交換一個笑容,更可妄許白頭。
      故此,沈青蕪再度出現在我面前與我會面,折竹削笛吹曲,只為博我一笑。
      卻是那一次會面,令我明白,我從未愛過沈青蕪。
      那個讓我哭、讓我笑,讓我甘心枯萎的人,是顧涼晰。
      在顧涼晰出現再離開的瞬間,我甚至從慌亂中生出幾分歡喜。我說:“涼晰哥哥,我心慕你!狈置饔星а匀f語,卻作了這一句。語罷,我便移開了視線,似怕那交匯的視線將我灼傷。
      顧涼晰擁住我,或有嘆息在耳畔縈繞,又或是春日的風太溫柔:“姜綾,對不起!
      我看著涼晰的身影越來越遠。我知道,他永遠也不會屬于我了。
      涼晰,你以那么輕易的方式,便可將我置入,萬劫不復。我默念著,依著花藤蔓延,眼淚成災。而沈青蕪走到我的面前:“你以為我是誰?一個打發(fā)時間的消遣嗎?”
      我早已無心理會,轉身欲走,卻被青蕪一把扯來。他緊緊的吻住我的唇。霸道而不容拒絕的吻。我狠狠的咬了上去,直至嘴中一片腥甜,才松開。他唇上血花綻放,我卻決絕而去。
      十五歲的我,只知我被涼晰婉拒,心中悲痛。
      十五歲的我,將他的真心,視若無睹。
      十五歲的我,永不會知道,那日的沈青蕪是怎樣抑壓掙扎,將那熾烈的情感,換做無邊的恨。永不會知道,那日的沈青蕪望著我離去,眼神落寞。

      【愛無非遺憾與傷害】
      我不懂顧涼晰。
      少女心事來得天真爛漫,以為愛是焰火,合該光艷奪目,萬眾欣羨。我從來想不到,得到那個焰火的人,不是我。
      我始終記得那個夜晚。明珠千盞,自齊王府裝點至王宮,煙火徹夜未眠,映照著整座城池。我看著那紅毯蜿蜒而下,仿若永遠也沒有盡頭。洛詩音被齊王扶著走過紅毯,一步一步,來到顧涼晰的生命。她身著絳紅色的妃子吉服,珠玉纏冠,身姿娉婷,待行至顧涼晰身前,遂覆手為禮:“妾身臨安洛氏,應詔入宮!鳖櫅鑫糸_她冠前珠旒,朗聲笑道:“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洛氏美貌,誠不欺人!
      我看到他的面容浮在水光之上,又似幽沉湖底。原來,我竟是哭了。

      當我再度看到洛詩音,卻是三個月之后。御花園中,顧涼晰立于她身旁,目光寵溺,為她摘去發(fā)上的落花。我突然覺得胸口痛得厲害,此身復去,恨不能托身那片落花。
      她似是覺察到我的目光,轉過身來看我,笑弧輕彎,眉目浮動過三江春水。
      涼晰,原來,我們之間,僅僅隔了一個她。洛詩音是將軍遺孤,由齊王撫養(yǎng)成人,入宮即封貴妃,百般榮寵。而我,不過是趙府余孽,逆賊之女。
      時至今日,我終于品嘗到這愛情賦予的第一種滋味,傷害。
      洛詩音,詩詞為骨,輕音為神。她溫柔體貼,美艷絕倫,值得任何人傾心相許。她命人請我一同游園,我維持著笑容行禮問安,借口要與貴妃娘娘說些私房話,把她拉到一旁。我放低了聲線,笑容天真,旋起梨渦來:“娘娘,我不討厭你,可我也不會喜歡你!

      來自于情愛的傷害,我既然已經品嘗了個中滋味,又何苦再賦予他人?我突然想起沈青蕪,他又是怎樣來接受我的決絕?我想見他;ㄊa下,少年負手而立,一如當初般卓絕。我走過去,喚他青蕪。
      他轉過身來,依舊青衫磊落,眉眼分明,僅是原本燦若星辰的眸子中多了幾分狠厲:“你何必再來找我?”我看著他,就如同看著深陷情網的自己:“青蕪,我……對不起你。至少,你不能恨我。就當你從未遇見我。都忘了吧!彼Φ檬璧淝澹骸巴?那么,你能忘了他么?”
      一句話,便令我啞口無言。那次談話最終還是不歡而散。沈青蕪留給我的最后一句話,卻是莫名的嘆息:“桃花花期,卻也到了盡頭!
      我失魂落魄回到了房內。
      我燒掉了一盞盞河燈,就如燒掉我所有的愿望。涼晰,你永不會知道,我十五歲唯一的愿望,就是求你愛我。可如今沈青蕪的一句話,便痛擊我心。不知是被煙嗆得,還是心痛,突然間,淚流滿面。

      【我早已習慣忘了難過不難過】
      月黑風高。十七歲的我撐著所有傷痛離開了你。我只帶了七弦瑟與玉步搖,身無分文。我不知去處,只好漫無目的地穿行于街道上。
      我拿起七弦瑟,十指靈動,低吟淺唱。突然想起二十歲的你最愛聽我彈瑟,看我笑顏如花?墒悄憬K究不能明白,十三歲的我的那些小小心事。
      在我此生最為狼狽的時刻,洵言書走進了我的世界。他望著眼神空洞的我,伸出手來:“我?guī)阕!?br>  而我,忐忑地將手放入他掌心。
      他的手極冷,仿若終年不見陽光,而我,卻如一團沸騰的烈火。我們攢緊了彼此的手。我收起七弦瑟,告訴他,我叫趙姜綾。而他,淺笑道:“我是洵言書,你可以喚我言書哥哥!薄把詴绺?”我呢喃著著陌生卻熟悉的稱呼,靠在他肩頭,不禁就淚流滿面。他從不問我的身世,卻告訴我他的一切。譬如他家居江淮,譬如他今年十七,有一個哥哥……
      那日,他對我說:“姜綾,我?guī)闳ソ。那兒終年溫暖,花開不敗!
      于是,我又極沒出息的哭了。因為曾經十七歲的少年牽著十歲不諳世事的我,說:“姜綾,我會帶你入宮。那兒富麗堂皇,天下無雙!闭堅,因為我現在所能擁有的,只有回憶而已。
      那日,在馬車內,我告訴他一切。那些最簡單卻永遠無法實現的愿望。我第一次,沒有痛哭失聲。因為言書在我身旁緊緊地抱住了我。言書問我:“你難過嗎?”我搖頭。我早已習慣忘了,該難過,還是不難過。
      就像一個被安排好的角色,上了臺,匆匆忙忙的表演?勺詈螅嗽~,忘了動作,忘了表情。

      【你給我的傷口太深,連時間,也成不了良藥】
      我與言書終于到了江淮。他牽著我的手,指著那個爽朗軒舉的身影說:“姜綾,他就是我的哥哥,洵赴歌!蔽尹c頭,笑若春花。我想擺脫那些記憶,便先要快樂起來。我要讓那些傷口不再疼,再慢慢愈合。我要肆無忌憚的笑。他看著我,目光里盛滿了桃花:“你是?”我依舊笑顏如花:“我是趙姜綾。我就喚你赴歌吧,赴歌哥哥實在太繞口了!
      日子便這般波瀾不驚的度過了。
      若不是那日,我真正以為自己已將你忘了個干凈。
      那日是花燈會,我與言書、赴歌一同上街游玩。一行人注定太過張揚,沒多久便被一群地痞纏上。言書、赴歌與他們打了起來。人群洶涌,卻將我擠到一旁,與他們失散。后來下了雨,我就那般狼狽的在雨中行走。
      一切似又回到那天,我逃出皇宮,前路茫茫,一片荒涼。最后是赴歌將我找到,他一把將我擁入懷中,眼中情意熾烈如火:“姜綾,我還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我不忍他越陷越深,便故作冷漠:“你何必如此?你知道的,我心里,有另一個人!彼麚u著我的肩,目光渙散:“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言書?是不是?”
      我索性也懶得解釋了,點了點頭,任他失魂落魄的走遠。

      那日,我回去后便發(fā)了燒。我以為病會讓人神志不清,卻原來只是自欺欺人。那些記憶,那么清晰。我站在浴桶中,將冷水一盆盆淋頭澆下。我放聲大笑,我從不怕死。最終言書破門而入,他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趙姜綾,你有什么資格作踐自己?”我搖頭不語,只是對準他的肩頭狠狠咬下去。
      我們分明滴酒未沾,卻都醉了。他抱著我,口中呢喃著:“詩音。詩音!蔽乙鄦局骸皼鑫。涼晰!
      夜,無比旖旎。

      【我們太相似,所以獨一人,便可輝映天下】
      自那夜后,言書每每見到我,總是避道而行。他在躲我。夜夜我只得凝視被單上那抹鮮紅,思緒良久。
      直至那日我在走廊上拉住他:“言書,你可愿娶我?”他擁過我,笑容溫柔,眼神捉摸不定:“好。三日后,我會給你最好的婚禮!闭Z罷他便匆匆而去。那幕卻正好被赴歌看見。他凝視著我,目光絕望:“ 你說的那個人,是言書。”我只想他死心,便故作決絕:“對,他是言書,我從未愛過你,永遠不會!
      我以為他會失控地大喊大叫,我以為他會問我為什么,我以為他會歇斯底里,一如當初的我。但他只是凄然一笑:“姜綾,你幸福就好。”
      三日后,大紅花轎,鳳冠霞帔。言書牽著我的手,走進繁華深處。他道:“執(zhí)子之手,與子攜老!笨伤麉s在人群散盡后,擁住我:“對不起,姜綾,我可以給你婚禮。可是我給不了你愛情。我愛的,始終是詩音,洛詩音!边@一切多么可笑,原來兜兜轉轉,我遇見的人,愛的人,他們都愛著同一個人。
      我只是笑道:“言書,我明白了。我們是全天下最合適的人,因為你不愛我,我亦不愛你!彼辉傺哉Z,至此歲月安好。只是夜夜我們被對方的呼喚聲弄醒,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夜夜,他喚著詩音,我喚著涼晰。我們是最貌合神離的夫妻。
      我寧愿言書不愛我,我早已受夠了愛的苦。
      三年后,天下局勢愈加動亂。洵家乘機起義稱王,言書四處征戰(zhàn)。于是,我又逃了。我只想再見他。

      【琴弦亂,怎為君,再彈這曲半弦閥】
      我終于不再喚他涼晰哥哥,也不再溫婉的低頭不語。
      我只是笑,冷漠而疏離:“陛下,三年不見。”他一身落寞白衣,是為了皇叔齊王服喪,較從前愈發(fā)清減:“姜綾,你瘦了!蔽业男θ輩s更加放肆:“我瘦了?陛下這是哪里話?我已嫁與江淮洵家二公子為妻,錦衣玉食,怎么會消瘦?”
      只聽得他周圍的人都在勸他:“江淮正在叛亂,既有人質送上門來,陛下切不可心軟!
      我沒有看他,目光掃過列下臣子:“以婦孺為質,縱然我夫君因我退兵,市井傳言里,他一樣是英雄!
      涼晰縱聲大笑起來:“滿堂文武之臣,卻不如女流之輩,羞也不羞?從今日起,若再有人妄提此話,定斬不赦!彼难垌姓凵溥@金殿輝煌,再沒有了我熟識的溫柔,竟是一種別樣的瘋狂。所有的光影在我眼前倒退,一切仿若回到了那個夜。醉酒的涼晰闖入我的寢房,他從背后抱住我:“姜綾,我很想你。我是真心,想要愛你!蔽也荒苣慷盟纳袂椋瑹o法分辨這言語的真假,我只是以為,我得到了全世界。再以后,便是轟動整個大安的貴妃入宮。年少相逢也好,相伴四年也好,我從來就不了解顧涼晰。

      我留在了大安皇宮,這個涵蓋了我所有少女心事的居所。
      顧涼晰整日陪著我,或溫酒聽瑟,或烹茶賞花,似乎要將錯過的時光全部彌補起來。隔著日光傾泄,我抬眼看他,那些我曾期盼得到的,如今卻不再真實。是不是太遲了,如今我對他,愛不知從何而起,恨不知從何終止。
      我停下手上功夫,瑟音立止:“我要去見洛詩音!
      我不明白我為何要去見她;蛟S,我只是好奇,一個女子得到兩份真心實意的厚愛,應該如何抉擇。
      時隔三年,歲月待她的偏愛依舊那樣令人側目。她的眉頭覆上一層輕愁淺恨,如詩如畫:“我年初生了惡疾,以前的事已經記不太清了。我總想找你說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痹谘詴谥,這個女子曾與他傾心相許,是他心中難以愈合的遺憾?擅\的安排就是這般巧妙,她不記得了,她再不必掙扎在心上人與夫婿的漩渦之中。臨了離開,我再問她:“空洵曲則明,百顧且回身,這兩句,娘娘更中意哪一個?”她垂首撥弄了幾下琴弦,笑靨如花:“是顧!
      這是命運最好的安排,洛詩音離開了洵言書,而我,也該離開他。

      我不再見顧涼晰,曾經珍而重之的玉步搖摔碎在地,那七弦瑟,亦被我剪斷了弦,棄置一旁。
      我想,這大概就是我給他的答案了。
      經年以后,我?guī)捉浿苻D,在民間訪得能工巧匠,將那七弦瑟修好,卻只剩了半閥,再無法成一曲。我知道,我終于再也回不去了。情不知所起,但一往而深?傆幸粋人要先走,彼此再難回頭。

      【此生不換,只是弦斷,無人聽】
      戰(zhàn)爭終究避無可避。而那日我在承清殿突然暈倒,御醫(yī)為我診出喜脈。涼晰坐在我床邊,眼神復雜。我竟然有了言書的骨肉。我與他之間,終于再無法全身而退。
      緘默就那樣蔓延,直到尾聲。

      大軍破城那日,我便在大殿中陪著涼晰。滿城鮮血蔓延,暈染了他的眉眼。我只覺看不清他了,便上前去。他卻別過身去,不肯讓我好好看看他。事實上,我從來都看不清他。
      那樣一個極真實的他,從始至終,都被他好好隱藏。
      而最先殺入大殿中的,卻是青蕪。他是另一支起義隊伍的統(tǒng)領。這位久別重逢的故人顯得并不友好,他滿身血污,臉頰上多了幾道傷疤:“是你?”我不知該哭亦或笑,終成了一個干巴巴的笑容:“你還記得我?”他不再搭理我,走到金殿御座之前:“大安君主,顧涼晰?你的江山,屬于我了!鳖櫅鑫裆洌坪醢朦c沒將他放在眼中:“我的東西,除非我不要,沒人能拿走。”他縱聲長笑,將其余人盡數遣出殿外,幾近癲狂:“你位及人主,自然不明白。我所想要的,或許靠這天子之位可及,或許終其一生不可得!彼棺⌒Γ瑢⒇笆椎衷跊鑫牟弊由,“罷了,與你說了又有何用?在我眼中,你早該是個死人!
      我想故作冷靜,甚至冷漠的嘲笑他顧涼晰也會落到今日這田地。
      可是我卻慌了神,抓住青蕪的手:“不,你要什么?你要什么都好,我?guī)湍恪!?青蕪勾起一絲笑容,似乎動了幾分意趣:“我記得,你是姜氏遺孤,我殺了他,為你報仇,難道不好?”他的匕首在涼晰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
      我愈發(fā)慌張狼狽,話中也帶著哭腔:“你殺了他,也就殺了我。你動手吧!
      而那時涼晰卻將匕首順勢往脖子上一抹,就那樣倒了下去。我豈會不懂得他的心思?他好歹也是意氣風發(fā),雄才偉略的少年天子。江山既失,他豈會茍且偷生?
      可是我只是不肯相信他會這樣死去。不肯信,不愿信,他就這樣離開我的生命。
      我發(fā)狂般的推開青蕪,上前抱住涼晰:“我恨你。如果你死了,我一輩子都恨你!睕鑫α,神情是從沒有過的放松:“姜綾,你別恨我。這一生,我說過太多的謊話了!蔽也粩酁樗敛鳖i上流出的血,淚如斷線:“不,我不想聽你說。你要活下來。”
      他的手緩緩撫上我的臉:“姜綾,我騙過你。可是你要相信,我愛你,我……是真心,想要愛你……”那些話終于被鮮血覆蓋,就如一曲半弦閥,到底也只有一半,只剩一半了。
      我抱著他漸漸冷卻的身體,開始親吻他。就那樣恨不能與他融為一體,就那樣,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一寸相思一寸灰,可憐心死灰飛盡】
      我從來不是一個聰慧的女子。終其一生,我都不懂顧涼晰。同樣的,我也不懂沈青蕪。
      “青蕪,你替我報仇雪恨,我不知該怎樣感激你才好。”我起身走向他,步下生蓮,笑若春花,“舊年那個桃花燈已壞了,不如,你再為我做一柄可好?”
      青蕪微微怔住,似是陷入某種久遠的回憶里:“我答應了你的,莫說是一柄,便是十柄,我也應你……”他還沉浸在初見的美好回憶?晌覅s不敢看他,我怕多看一眼,便會泄露我內心的恨意。
      我從背后抱住他,將頭上的玉步搖插入他的心口:“青蕪,沈青蕪,你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因為,你根本不懂愛……”
      青蕪借著余力拔出長劍,指向我:“你騙我!我不信!”劍的鋒芒晃得我睜不開眼。我的眼淚滴滴沒入塵土,言語極盡刻薄,以發(fā)泄我內心的痛楚:“你所說的愛,就是殺死我最心愛的人?我不要你的桃花燈!我只要顧涼晰!我不會愛你,我只會恨你,永遠永遠,生生世世!”我閉上眼,再不愿注視這紅塵萬物。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死后依舊不得與他相守。
      可意料之中的冰冷并未包圍我。長劍倒地。青蕪亦隨著倒下去,是言書及時趕到。我跟隨言書離開的時候,他掙扎著咽下最后一口氣。他先被我刺進心脈,再為言書重傷,卻能勉力爬行至殿宇西側的窗緣之下。風動,滿樹桃花紛紛揚揚,落了他滿身,猶如夢境,美妙而永不可及。
      后來,當桃花再度覆了滿城霜華,笙歌嗚咽,我終于明白,沈青蕪終歸沒有愛過我。

      兜兜轉轉,我回到了言書的身邊。
      沒了青蕪,隊伍群龍無首,都投靠了洵家。而洛詩音,言書心愛的女子,已在那場戰(zhàn)爭中香消玉殞。她將自己困在落香宮,以火自焚。她一身白衣凄艷,自高樓上跳下:“陛下,我來陪你了……”言書的等待,到頭來,也只不過得到一朵鮮血開出的花,和一個愧疚的眼神。而我卻羨慕她,她至少能聽從自己的心意。
      可我與言書,都必須活下來。
      我腹中的小生命,維系的,是兩個人的責任。我們兩個,都是沒有資格去死的可憐人;钪鸥羌灏。一寸相思一寸灰,可憐心死灰飛盡。從今后,活下來的,只有洵夫人。

      【尾聲】
      后來,言書即位,我被封為皇后,赴歌被封為王,常年在外。
      我害怕見到赴歌,只因我不愿意再背負任何感情的債務。
      那日赴歌回朝,言書要我鼓瑟助興。我取出七弦瑟,彈出一曲半弦閥。席中我匆匆離去,言書問我為何不彈完,我搖首不答,安靜退下。別轉過臉,只是淚如雨下。
      這曲半弦閥,今生,只剩一半了。
      我的心,也只剩了一半了。
      半。心成半。
      弦。滅情弦。
      閥。伶仃閥。
      我是趙姜綾,也曾風華絕代,名動天下。可是涼晰,你離開后,便再沒有人值得我為他彈瑟,值得我為他,風華絕代。
    插入書簽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瑟語

    ←上一篇  下一篇→
    作 者 推 文


    該作者現在暫無推文
    關閉廣告
    關閉廣告
    支持手機掃描二維碼閱讀
    wap閱讀點擊:https://m.jjwxc.net/book2/1836892/0
    打開晉江App掃碼即可閱讀
    關閉廣告
    ↑返回頂部
    作 者 推 文
     
    昵稱: 評論主題:


    打分: 發(fā)布負分評論消耗的月石并不會給作者。

    作者加精評論



    本文相關話題
      以上顯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條評論,要看本章所有評論,請點擊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