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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貴族
青色,在一望無際的北漠,象征的是希望,是生命,是神跡。
然而,在大漠極北的部落里,還有著這樣的傳說:青色,還代表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一個肩上棲息著貓頭鷹,披著青色披風,神出鬼沒的蒼白男人。
他的名字是,揚羽。
沒有人知道他來自何方,屬于北漠之上的哪一個游牧民族甚或來自于祖洲大陸的其他什么地方。他沒有信仰,或者說,他不需要信仰。
他的信仰就是他自己,還有,他的劍和那只不知年歲為何物的貓頭鷹。
他的劍,泛著迷朦的青芒,就像北漠里難得一見的海市蜃樓中的青色,帶著希望底的絕望,微微的晃著看到它的人的眼。古拙的劍身,略彎的劍柄。一條年深日久的布條纏繞著不知質(zhì)地的劍鞘。如果那個敲擊巖石會發(fā)出鈍響的東西能稱作劍鞘的話。
他的貓頭鷹,叫做青蜓,只有他才叫的動它。不論是艷陽高照還是風沙萬里,揚羽總能讓它離開溫暖的巢穴為他離開村子,做不知去向的飛行。平日里,青蜓是慵懶而高傲的,只是閉著眼,對其他人毫不理睬。
這就是我現(xiàn)在所能描述出來的,關(guān)于揚羽的全部細節(jié)。
他,是風一樣的男子,代表北漠之極的神秘的那一襲青衣,也已經(jīng)逐漸淹沒在歷史的長河里了。
然而,傳說還是在的。
揚羽,在德黎部落的傳說是這樣的。
德犁歷安蓮日前五日
風沙非常大,遮天蔽日。漸漸枯萎的砂黎花也被肆虐的北風淹埋在硌得人臉頰生疼的沙礫之下。等待著來年的重生。
德黎族中,男男女女都在為那個北漠上最為盛大的日子做著準備,裝飾帳篷,修繕牲口圈,檢查倉庫中成摞成摞高的糧食和獸皮,那是他們過冬的保障。幾乎所有能夠干活的人都在忙碌著,為著那個所有伊里亞的共同圣日——漠神的生日而奉獻自己的力量。整個村落里洋溢著快樂而虔誠的氣氛。
惟有一個小小的帳篷周圍靜悄悄的。沒有歡聲笑語,沒有裝飾。
這是牙烈和他母親住的地方。
牙烈是一個健壯的小伙子,有著深湛如同北漠圣地月牙泉的冰藍雙瞳。族里的幾個姑娘暗地里都有些喜歡他,因為他是明年“朵依那”大會上的熱門人選之一。
只是這個小伙子現(xiàn)在卻不在帳篷里,也不在與他相熟的姑娘那里。他到大漠里去了。七天之前,他對他阿媽說,在安蓮日,他要向德黎最美的姑娘伊絲朵表示一直以來的愛意。而北漠之北,只有離部落百里之遙的古德依盛產(chǎn)的瑪瑙石才配的上伊絲朵。
所以,牙烈去了古德依。
牙烈的阿媽沒有阻止他,雖然牙烈的阿爸是死在大漠之中的襲獵上,但是德黎的女子都相信,寶刃是磨礪出來的,雄鷹是不畏沙暴的。
她在等,在等自己唯一的兒子凱旋。
德犁歷安蓮日前三日
風沙依舊猛烈。
牙烈還是沒有回來。昨天,伊絲朵來找過他,牙烈的阿媽沒有告訴她牙烈去了哪里。牙烈說,只有真正的成功,才能配的上如大漠明月般皎潔的伊絲朵。他不需要她的擔心和憐憫。
平日與牙烈相熟的幾個年輕人正在幫牙烈的阿媽修補帳篷和牲口圈,他們雖然不知道牙烈到哪里去了,仍然盡心盡力地幫牙烈做著這些本該由他親自完成的事務(wù)。
伊里亞的人們都是和睦親切的,互相幫助著去面對北漠的惡劣環(huán)境。
伊里亞的人們也都是尚武的,男子以勇武為部落中最高榮譽。
這是他們活下來的最大資本。
德犁歷安蓮日前一日凌晨
若說還有什么比風沙漫天的北漠更加神秘而危險的,那么所有北漠上的民族一定會齊聲用伊里亞語回答你,那就是北漠的黑夜。那是毒蝎的世界,是風沙充斥的世界,是不應屬于人間的世界。
德犁部落里靜悄悄的,各種準備工作都已經(jīng)就緒,人們在睡夢中向他們的神祗漠神企求著,企求著來年的水草豐美,牲畜繁盛。
只有一個人,還沒有入睡。
牙烈的帳篷里,他的阿媽怔怔地看著羊脂燃燒的氣燈,出神的想著什么。
安蓮日是伊里亞各民族最盛大的日子,沒有一個子民可以缺席。牙烈到底去了哪里,只有一天了,怎么還不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唏唏唰唰的聲音自帳篷外傳來。牙烈的阿媽警惕起來,操起撥火棍,悄悄移到帳篷的簾子邊。
“……有人么?”一道低沉又充盈著滄桑神秘感的男音在帳篷外響起,牙烈的阿媽就看到一只潔白如玉的手掀開了皮質(zhì)的風簾。一陣狂風灌了進來,只一瞬,帳篷的中央就站著一個用青色披風包裹的瘦削男人。羊脂的氣燈晃了一晃,照不清男子的臉。
而牙烈的阿媽也顧不上端詳青衣的男子,因為他肩脖上打橫扛著一個人,正是牙烈。牙烈的阿媽尖叫一聲,撲了過去。也不見那男子怎么動作,牙烈已經(jīng)平躺在了氈毯上。他的左肩上有一道可怖的刀傷,怕已有幾日光景,傷口附近的血已經(jīng)變作黑色。
“阿烈!阿烈,你醒醒啊,是阿媽!阿烈!”撲倒在牙烈身上的婦人,拽著牙烈的衣襟,已是涕淚縱橫,絲毫不在意身邊漠然而立的男人。
“他遇到了沙盜。在從古德依回到這里的路上。”男子看著匍匐在地上的婦人,略帶悲憫的說道,“他沒有死。青蜓已經(jīng)去找藥了?梢耘剿,有酒更好。必須給他清洗一下傷口!
“……!”牙烈他阿媽聽到兒子遇到了沙盜,臉色一片灰白,雙手顫抖。沙盜是北漠的魔鬼,幾乎沒有從他們手下逃的性命的人,直到聽到牙烈還活著,牙烈阿媽才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出了帳篷,顫聲說道,“我馬上拿來!
當牙烈的阿媽將烈酒拿進帳篷的時候,男子已經(jīng)把披風的帽子翻到了身后,一頭泛著蒙蒙青光的金色長發(fā)披散了下來,臉色比手更加蒼白,他正蹲在牙烈的身邊檢查他的傷口;椟S的羊脂燈斜斜地映著男子的側(cè)臉和那挺秀的高鼻梁,是一片滄桑里的沉穩(wěn)和神秘。帳篷里多了一只貓頭鷹,棕蒼色的翎羽,銀灰色的絨毛,立在案臺上,盯著男子手中的一株植物看。
“金色砂黎?!”牙烈阿媽不禁驚呼出聲,手中的銀壺失手摔向地下。砂黎是北漠春夏極普遍的野花,然而色澤多呈黃色,只有極少數(shù)的砂黎花顏色深如金子,不畏烈日嚴寒經(jīng)年生長,成為療傷圣藥。
不知怎么,眼看就要落到地上的銀壺就到了男子的手中,男子看了牙烈阿媽一眼,似乎笑了一下,仰頭灌了一口酒,把所有其他的酒都倒在了牙烈的傷口上。
昏迷中的牙烈,皺緊了眉頭。
“金色砂黎就留給你了。他的傷應該不會對明年‘朵依那’大會造成影響……”不知想到了什么,男子的嘴角劃過一絲淺笑,“或許還是會有一點影響吧。”
說著話,男子已經(jīng)掀開簾子走了出去,貓頭鷹也緊跟著他鉆了出去。牙烈阿媽眼看著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沒有感覺到簾子被掀起來時帶來的狂風。直到男子從帳篷中完全消失,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中多了那株金色砂黎。
“啊……你是誰啊……”牙烈的阿媽攥緊了砂黎,追出帳篷,喊道。
“揚羽!边h遠的地方傳來一聲淡淡的回應,那一襲青衣已消失在連天的大漠狂沙里。
“揚羽?!”牙烈的阿媽怔住了,她在還是少女的時候就聽說過北漠上流傳著“青色貴族”揚羽的故事。關(guān)于那一劍,那一只貓頭鷹,那一襲青衣,一直是每個北漠之北的少女心底的一種朦朧的憧憬。但是傳說畢竟只是傳說,直爽率性的北漠少女還是將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留給了 “朵依那”大會的強者,留給了“薩依德烈”盛宴上的小伙子。哪想三十年后的今日,竟見到了這傳奇中的人物,而這個人還救了自己的兒子……
德犁歷安蓮日前夜
昏迷了一整天的牙烈,緩緩地睜開眼睛,他看到的是阿媽欣慰的笑臉和自家?guī)づ穸ú康臍珠。緩緩地撐起身子,牙烈感到左肩酥酥麻麻的,一低頭,便看到厚厚的繃帶壓著一些金色的汁液纏繞在自己深可及骨的傷口上。
“阿媽,這是……”腦子里一片空白,對于這幾日里時時昏迷的遭遇,牙烈一時無法拼湊出完整的記憶。只是那道傷的疼痛依舊如跗骨之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相比于現(xiàn)下的酥麻感,真是判若云泥。
“那是金色砂黎。”牙烈阿媽扶著牙烈坐起來,語重心長的說道,“阿烈,你的命可是揚羽先生救回來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了古德依么,怎么會遇上……沙盜……?又怎么會讓揚羽先生救了呢?”
說到沙盜,牙烈阿媽德聲音還是止不住的顫抖,那是大漠的兇神。牙烈怔怔地望向南方,那是古德依德方向,慢慢地,他回想起了那場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屠戮。
德犁歷安蓮日前四日
一隊馱馬和駱駝從古德依出發(fā),向北迤儷而行。那是一個小商隊,載著不多的瑪瑙石和金砂,向著薩曼森部落而去。薩曼森是距離德犁部落六十里遠的一個小部落,在德犁部落的西南方向上。牙烈也在這個商隊里。因為他需要一匹馱水的駱駝來應對連日的風沙,而家中騎來的駱駝已和著金砂用來換取他胸口的那一塊瑪瑙了。所以,他加入了商隊,并用一身不錯的格斗技巧贏得了一個護航者的超然身份。
風沙越來越大,領(lǐng)隊靠著一張翻卷的古舊地圖和一個不太靈光的司南帶著這一只小小的隊伍在沙漠中緩緩前行著,牙烈坐在駱駝上,用荊麻布將頭臉嚴實地遮了起來。
“即使是見慣了漠北的風沙,這幾日里吹的風也還是略大了些吧?”隊里的另一個護航者笑著對這新加入的同伴說道。也是一個青年人,20來歲的年紀,皮膚比牙烈黑,身量差不多,都是漠北的漢子,“我叫彌崖!
“……”還等不及牙烈回答一句,隊里負責探察的梅里用一種大家從未聽過的驚人語調(diào)大喊:“沙盜!是沙盜啊!”
所有人都怔住了,不論是領(lǐng)隊的,還是兩名護航者,或者只是普通的商人,一下子全都呆坐在駝馬上,一動不動。
沙盜?沙盜。沙盜!
不知是誰發(fā)了一聲喊“逃命啊”,整個商隊一下子崩潰在漫天的黃沙里。沙盜,那是出沒在戈壁沙漠中的盜匪,搶劫過往的商旅。傳說中的沙盜手段兇殘,多將被搶劫者當場全部殺死,或劫掠其食水,將其拋棄于沙漠中任其自生自滅。
這樣兇殘的騎手帶來的只有死亡和恐懼。
牙烈捏緊了胸前的那一塊瑪瑙石,朝著與沙盜來得方向成轉(zhuǎn)角的方向鞭策著駱駝。在噩夢般的沙盜面前,牙烈明白自己的那一點搏斗技巧完全沒有用處。因為沙盜搏的是命!
牙烈不停的揮動著鞭子,只恨自己為什么騎乘的不是駿馬。身后是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夾雜在呼嘯的寒風中,倍令人感到凄惶。牙烈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即使他聽出慘叫者中有剛才還在對自己說話的彌崖。那是一種被死亡扼住了咽喉的慘痛,生生被死亡阻擋了宣泄出口的沉郁.
“駕!”身后傳來了此起彼伏的聲音,殘忍而悍然。黃沙帶著血的腥味迅速地追上了牙烈。沙盜已經(jīng)追到了牙烈身后,手中明晃晃的□□在黃沙里隨風呼嘯,看不真切。
“中!”只見當中一名沙盜狠夾了一下馬腹,原本尚差一個半身位的距離在瞬間拉平,沙盜的臉上浮現(xiàn)出猙獰的笑容,好象地獄的惡鬼一般,縱刀劈下!
“啊!”牙烈看著突然劈來的那刀,心中戰(zhàn)栗,翻身一滾,墜下駱駝。便是如此,左肩上也已被那霸道已極的嗜血刀光劃下一道深可及骨的傷痕,鮮血汩汩的流在沙地上暈染出一片殘忍的暗紅。
“喝!”又是一名沙盜縱馬趕了上來,手中的刀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堪堪落在牙烈的頸項間。
正要飽飲鮮血的利刃卻突然“鐺”的一聲,斷作兩節(jié)。
牙烈似乎看見一塊石頭自側(cè)面飛來,撞在了刀面上。
然后,刀就斷了。
接下來的一切,就像是時光突然間生澀了一般,一襲青色的布衣身影自不遠的地方行來,看似緩慢卻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牙烈身邊。
那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啊,瘦削卻不單薄,高挺的身姿在獵獵狂風中,仿如大漠飛鷹般的驕傲。他的臉孔隱藏在青色的斗篷里,只隱約覺出那是一張蒼白卻應該完美的臉。
“沙盜?遇上我,算你們運氣不好!蹦凶硬]有抬眼看圍上前來的沙盜,也不在乎較遠的那些沙盜正往這邊趕來,只是低頭看了牙烈一眼,眼中神光一晃,用蒼白而纖長的手指自牙烈脖頸中勾出那條綁著紅色瑪瑙的項鏈,晃了晃。
“有心上人了么?好好珍惜!
牙烈似乎覺得男子笑了一笑,低頭看了一眼,瑪瑙石已經(jīng)回到自己的衣襟里了。
“!”一聲慘叫傳來,牙烈捂著傷口抬起頭來,卻見一名頭目模樣的沙盜的手被那自擒住,扭脫了手腕骨。身邊有一把跌落的刀,看來是想要偷襲青衣男子,卻被男子抓住了。
“呵,有種。偷襲我么,報上名來! 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從男子昭彰的語調(diào)中彌漫開,那是一種年深日久造就的驕傲,也是一種看重英雄氣概的嘉許。
“……契默黎!泵摼实木尥戳钌潮I的語調(diào)帶上一種顫音,恐怕不僅僅是因為疼痛,還因為那份驚駭,那種神乎其技的擒拿手法。所以這個一向桀驁的沙盜小頭領(lǐng)才安分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名!捌跄琛,那是伊里亞語系里“駱駝刺”的意思。
“好,契默黎么!蹦凶涌戳似跄枰谎,笑著說,“那死在漫天黃沙中也算不枉了!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原來抓住契默黎的手松了開去,不知從哪里抖出一把銀光閃閃卻又蒙著一層青氣的劍,只一晃,便消失了。
“……”周圍的沙盜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頭領(lǐng)。那一抹紅線就那么自然的浮現(xiàn)出來,在契默黎的頸項中。
“揚……”契默黎的眼睛突然睜得極大,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表情,似乎見到了久違的家中尊長,又似見到了踐踏自己尊嚴的仇人,然而,他已經(jīng)再也不能告訴他的手下他想要表述的是什么了,因為他的頭顱被一陣強風吹離了他的身體。
鮮血噴涌而出,連吹過的黃沙都被染成了紅色,斜斜地墜了下來,有一些噴濺在了牙烈的臉上,粘粘膩膩的,令牙烈更加暈眩起來。
男子抬眼看了周圍地沙盜,不發(fā)一言。
牙烈有些暈眩地看著他,無法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發(fā)生的。
大漠狂沙。蔽日遮天。
就像剛才沙盜來臨時的場景重新演繹了一番,不知哪個沙盜發(fā)出一聲嘶吼,所有沙盜齊刷刷地翻身上馬,朝著不同的方向奔去。而青衣的男子,卻仿佛在一剎那間化身千萬,清凌凌的身影在風中電閃,那把不知隱于何處的青刃電射而出,攪亂了漫天黃沙,切斷了凜冽的寒風,舞出了牙烈此生永不會忘記的青霜霓虹!
只不過眨幾下眼的功夫,十多名馬賊已伏尸地下,與適才被他們所殺的商旅之間不過幾百米的距離,一盞茶的時間,便已都做了刀下亡魂,埋尸荒漠。
一劍斃命。
牙烈目瞪口呆地看著漫天血霧的彌漫,無法將那瘦削而蒼白的男子與眼前這仿如地獄鉤魂使者般冷酷無情的男子合為一體。北漠最兇悍的盜匪就像砍瓜切菜一般輕易地被青衣男子殺死,干脆利落。而男子的青袍上,竟然沒有沾染一絲血痕!
“你是哪個部落的?”男子低沉而滄桑的嗓音透過那彌散四野的血腥氣傳來,透著一絲冰冷的神秘,然而他的語意卻是和善可親的,“沙盜的刀上沒有涂毒,可是受了這北漠沙礫的常年沖刷,也或多或少的沾染了毒蝎的劇毒。所以,別亂動比較好!
“……德黎……”掩飾不住臉上的驚駭,牙烈心頭一慘,毒蝎的毒,入骨的傷,這回怕是沒有命回去見阿媽和……伊絲朵了……只來的及說出部落的名字,牙烈便昏迷了過去。
德犁歷安蓮日
牙烈沒有告訴阿媽那場血腥地屠戮,也沒有把頸項上的紅色瑪瑙石送給伊絲朵。他跟隨著部落里的族人對著漠神像虔誠叩拜,卻沒有參加之后的宴會。
那是今年最后的一場盛宴,也是原來牙烈打定主意要將瑪瑙石交給伊絲朵的時候。
牙烈一個人來到村口,摩挲著頸中的紅瑪瑙掛墜,向著西南方向眺望。
是他遇到了揚羽的方向。
他終于知道,那個男人就是漠北最傳奇的人物——“青色貴族”揚羽。那一劍青霜的風華,那一襲青衣的絕世之姿,永遠的印刻在了牙烈的腦海中。
傾其一生無法忘懷。
插入書簽
很久以前的文,最近重回晉江。于是就都發(fā)了吧,反正就是先混混分神馬的。。。
很愛揚羽,是很小的時候看的漫畫里的男配,看完很長一段時間希望自己能像他那樣活著,現(xiàn)在卻也忘記了他是怎么樣的了,只記得他是青色貴族。。。文中的揚羽只是借此一名,一號,紀念那早已消失在風中的崇敬。
男人么,當如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