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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狡噛慎也向上拋著自己的香煙盒,拋起又接住,小小的香煙盒在他的玩弄之下變得愈發(fā)皺起來,在他一不留神沒有接住的時候,紙盒掉落在地板上發(fā)出一陣悶響。
“狡噛!彼曇艮D(zhuǎn)頭去看,宜野座伸元皺著眉朝他走來,他的步子顯得有些慢,標志著他今天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他走到他的身邊然后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包香煙拋還給他,然后把今天晚上要進行的任務交代給他們這些執(zhí)行官。狡噛慎也看著這樣的宜野座伸元,說不上哪里有些奇怪,照理來說,他有時會對自己抽煙表示不滿,但是今天卻沒有,把煙盒拋還給他的時候面部表情也比以前要柔和許多,他抓了抓自己有些亂的頭發(fā),打開那個已經(jīng)皺得十分厲害的煙盒,取出一根煙叼進嘴中,直到煙味傳播開來的時候,宜野座伸元也沒有說什么。
是一個常規(guī)任務,因為色相混濁而遭受社會的排擠的人為表示不滿而進行報復,這點在他們這些人眼中看來已經(jīng)算不得上什么。那個罪犯其實本沒有什么,只不過就是壓力太大卻又不肯接受治療,久而久之產(chǎn)生了扭曲的心理,這一點并不能算得上嚴重的社會犯罪的事件在巫女系統(tǒng)眼中應該也是無關緊要的吧,總之DOMINATOR也并沒有開啟到執(zhí)行模式,只是普通地使犯罪者昏迷以便于他們公安部帶回去便是。很快便就收工,也用不上多大的力氣,因為那個罪犯太過于拙劣的緣故,僅僅靠他一人便將其帶了回來。
在回到車上的時候下了雨,一開始只是零星小雨,狡噛慎也和宜野座伸元帶著昏迷中的罪犯走在雨中,他們穿過低矮的房屋屋檐,那是貧民區(qū)的標志,一路無言。狡噛慎也回想到自己剛剛所看到的一些景象,其實說老實話,每次一來這種地區(qū)他都會驚訝,原來在由像巫女系統(tǒng)這樣的系統(tǒng)構建出來的社會背后,還會有這么一塊地方,聚集在此的都是社會最最底層的人,沒有未來,沒有希望,每天也會為了活下去而掙扎著,不當心就會死去,像是現(xiàn)在這樣的雨,不知明天會有多少人的身體在清晨時分被機器人給清掃進垃圾場。
“狡噛?你在想什么?”宜野座伸元將兩人之間沉默的氣氛打破,他將腳步停頓了下來,回過頭去看自己手下的執(zhí)行官,他的外套被越來越大的雨水打濕,他略長的發(fā)此刻也濕漉漉地貼在他的頭上。
“再不快點走雨就大了!彼行┍г顾频奶职堰^長的額發(fā)給撩到一邊,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擦拭起鏡片上的水霧。狡噛慎也抬頭看了看天,雨點的確是像剎不住車一般,他把視線轉(zhuǎn)了回來,然后邁開腿又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他本來想說要不在這里停一下避一避雨,不過看這樣子倒不像是很快就會停,宜野座伸元看見他往前走去也緊跟了上去、
回到車上之后常守朱將干燥的毛巾遞給他們兩個人,狡噛慎也接過之后擦起自己的頭發(fā),他不想明天發(fā)燒或者感冒,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與其讓他躺在床上休息還不如讓他憑著嗅覺追蹤獵物;毓膊康穆飞纤犞g秀星在那里天南地北地與其他人聊天,那個青年永遠都是那么精力充沛,這點他倒是挺佩服他的,他看到過幾次他幾乎通宵打游戲,待到第二天出任務的時候仍舊是一副精神很好的樣子,不過這大概也是年輕人的通性吧,有的時候看著他和常守朱,狡噛慎也會有一種自己已經(jīng)開始有些變老的錯覺。
不過大概也不能算是錯覺,他在路上這么暗自想到,畢竟自己也比他們再長了這么幾歲,的確是在變老。
會公安部后的事情他就基本不用插手了,審訊工作這次并不是由他來完成,他只需要負責把人帶到即可,他回自己的房間睡了一覺,醒來后就去照例鍛煉自己的身體。縢秀星發(fā)來了邀約,說晚上不如一起吃飯,他在短暫休息的時間中看到了這一條短訊,青年人用了一些現(xiàn)下流行的表情和文字令他看得有些眼花,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才敲擊著虛擬鍵盤回復了過去。他放下自己的水杯進行著下一輪的練習,讓自己充分享受這個滿頭大汗的過程。
說是說晚上一起吃法,其實縢秀星的意思是夜間加餐,等他來到縢秀星那里的時候已經(jīng)聞到了食物的香氣,他嗅著空氣中的味道辨別著這次青年會做些什么食物,聞上去好像是有經(jīng)由奶酪包裹而烤制出來的東西。常守朱已經(jīng)坐在了餐桌旁邊,她正仔細研究著她手邊放著的一瓶酒的瓶身標簽,墨綠色的紙張將整瓶酒包了起來,令人看不清酒液的顏色。狡噛慎也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他伸出手去拿走常守朱正在研究的那瓶酒,他把瓶子轉(zhuǎn)了一下看了看那些個復雜的外文單詞,然后起身去廚房里找了一個起子,他將起子對準那個原木塞子,稍一使力就將塞子拔了出來,酒香順著瓶口逸出,帶著好聞的果香。狡噛慎也拿過一旁放著的三個高腳酒杯,他先為一個斟上酒,透明的色澤之中隱隱透著一點點綠,是白葡萄酒,那么今天的宵夜應該會有海鮮的身影吧。
縢秀星將主菜端出,明明只是一頓宵夜他卻準備了許多食材,他的煎魚排做的不錯,而他的廚藝是在公安部里十分出名的。他替他們將檸檬汁澆在了魚排上頭,被煎得剛好的魚肉此時散發(fā)出了一種能勾起人食欲的味道,然后他們就著蔬菜沙拉和芝士土豆泥享用了起來。
直到狡噛慎也再次躺在自己床上的時候他才想到了到底有哪里奇怪,他起身坐著,然后思索著自己過的這整整一天,越想越覺得奇怪,感覺上這不應該是他的生活,起碼不應該是他現(xiàn)在應過的生活。他帶著滿腹的疑問翻身下床,想著自己到底是錯過了哪些事情,但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最后只好再次躺上床,是困意將他打敗。
第二天他來到辦公室,看到宜野座伸元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猛然想到了昨天深夜莫名困擾著自己的那個問題,他開口喊了他的名字,看到對方停了下來,詢問似的看著自己。
“我們不是應該在調(diào)查槙島圣護的事情么?”說完這句話狡噛慎也就猛地停了下來,他是無意識地就說出了這么一句話,可是,“槙島圣護”是誰呢?而他們?yōu)槭裁从忠フ{(diào)查他呢?
他看到宜野座伸元用一種古怪的眼神去看他、
“你在說什么?槙島圣護是誰?”不僅僅是宜野座伸元一個人這么用奇怪的眼神看他,當他問出那句話的時候,整個辦公室里是一片詭異的死寂。
所以說,槙島圣護,是誰?
狡噛慎也睜開眼睛,他有些并不能適應光亮,他瞇了瞇眼來使自己的眼睛恢復對于光的敏感,然后坐起身子。啊,剛剛的果然只是一個夢么?他感受到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酸軟的感受刺激著他的四肢百骸。
果然只是一個夢啊,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誰都沒有,這才是現(xiàn)實。
狡噛慎也用手臂遮擋住這有些過于刺眼的陽光,他坐了一會兒,然后起身離開了那一片地區(qū)。
他將要過上的,便就是另一種生活了。
可真是一場噩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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