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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BGM:西村由紀江 -信箋建議與文章一起食用(*^__^*)
Aomine Daiki X Kuroko Tetsuya
2011/12/24 Christmas Eve——America Los Angeles Airport
(2011年平安夜——美國洛杉磯機場)
“Flight AL1574 is now arrived”
墨藍發(fā)色高大的男子一手推著行李車另手扶了扶原本膚色就較黑的臉上的墨鏡。他身旁幾步距離內站著一位金發(fā)碧眼的美女親密的挽著男子的手臂,二人相談甚歡之時,閃光燈啪啪的聲響在機場大廳響起。男子瞟了眼躲在不遠人群中的狗仔,眉頭微蹙。女子卻全然不在意的在他側頰輕輕一吻,狡黠的一笑,在他耳邊低語:“Thanks for your treat to Hawaii!See you,Daiki~”男子因突如其來的吻一愣,反應過來剛想要對女人發(fā)飆,熟知惡作劇的那人已經消失在人海之中,隱匿不見!翱蓯,臭女人!
青峰微微埋頭快步走過鋪著幾乎可以倒影出人形的大理石地磚的通道,再無心留意以其宏偉藝術文明的機場建筑風格,快速離開機場。直到四周都不見狗仔身影,安全坐上自己經紀人的車后,才呼的松了一口氣。
桃紅色長發(fā)身著V領灰色羊絨毛衣,黑絲高跟身材凹凸有致看起來不過24歲的女人坐在駕駛座上,斜了眼坐在后座上一臉疲憊的男人,問道:“Lisa已經走了?”男子聞言默然嗯了一聲,仰頭靠在椅背上,任陽光透過玻璃頂棚照在自己面上,閉眼假寐。女人眉梢一挑,不再多言,拉下手剎,踩下油門。隨著發(fā)動機“轟”的一聲,Spyker C12 Zagato①疾馳而去。而端端坐在駕駛座上之人全然無視身后男人的驚呼。
“喂喂!五月你開慢點!這樣開車會出人命的啊啊啊。。 弊诤笞系那喾暹呎f邊急忙系上自己座上的安全帶。
被稱作為五月的女人便是與青峰大輝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桃井五月,他現(xiàn)在的經紀人。
桃井從后視鏡瞟了眼驚魂未定的青峰,又使勁一踏油門。待到青峰已經不再吵鬧,才踩下煞車,滿臉怒意的將放在副駕駛座上自己MARELLA冬季新款的裸色呢子大衣下的物品扔向后座上的某人,只恨不得也將黑色皮包砸在青峰臉上。當然,她沒舍得這樣摧毀自己心愛的新款PRADA包包。
青峰因為桃井的一個急剎身體向前急撲,迎面被扔過來的物什砸個正著!八弧此览玻∥逶履氵@個暴力狂!”語畢正欲破口大罵,卻又被砸中的盒子吸引住了目光。那是個淡藍色的紙盒,毫無瑕疵的藍色像極了前幾日青峰在夏威夷見到的天空藍,紙盒外用橙色的緞帶系了一個精致的蝴蝶結,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里,叫人不禁產生一種一股暖流潺潺流過心間的錯覺。青峰拿在手里擺弄半天,未果,便問道:“這是什么啊?”
桃井不再計較青峰的惡言惡語,“新年禮物!
青峰似乎料到會得到如此回答,便解開蝴蝶結三兩下拆開包裝。
盒子里放著一盒棕色盒子包裝的巧克力。巧克力下壓著的,是卡其色的羊毛毛衣。
男子看見盒內兩樣物體時沒有來得呼吸一窒。稍時,才輕輕取出巧克力放在一旁,拿出那件手工針織毛衣,在布滿老繭的手中細細磨砂,小心翼翼猶如撫摸嬰兒的臉頰或瓷器般,唯恐弄壞。
桃井透過后視鏡看見男人有些微紅的眼眶,嘆了口氣,低語:“阿大,哪日有空去看看哲君吧,明明兩個城市隔得并不太遠!
熟知男人只是將毛衣放回盒內,蓋上盒蓋,放置在一旁,復又拆開那盒黑巧克力,取出一顆,剝開包在外面的玻璃紙和里層的錫箔紙。然后在口中用舌與黑色小球嬉戲,一臉淡漠的答道:
“五月,就算你身為我的經紀人,也沒有權利插手我的私生活!
桃井聞言氣極,又是狠踩一腳油門。哼了聲后再不理會后座上的男人。
「這又是何必!
巧克力的濃郁苦味在舌尖擴散,彌漫整個口腔。但這卻是青峰最喜愛的味道。
「啊,對了,哲,好像去年你也送了巧克力。啊,對,還有圍巾來著。那是不是也是你親手織的?」
「可你卻從未留下,只言片語!
「哲,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我已經快要記不清!
2011/12/25 Christmas ——America Huston、 Rose Street
。绹菟诡D玫瑰街—— 2011年圣誕節(jié))
圣誕節(jié)這日,休斯敦城市里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洋溢著歡慶新年熱鬧的氣氛。街頭巷尾不時能看見象征著新年的飾物,街道兩旁店鋪的櫥窗上都不約而同被貼上圣誕老人的頭像,亦或掛上圣誕花圈,更有甚者在店鋪門口擺放一株被彩燈或是卡通飾品精美裝飾的圣誕樹摸樣的松樹。
玫瑰街街如其名,自然是街道兩旁都種植著玫瑰花,待到夏天五月份的時候街道兩旁的花朵便會次第綻放,整條小街上都充斥著濃郁的玫瑰香氣。上班時路過街道的行人大都不由自主的駐足欣賞,下班時分也往往流連忘返。但現(xiàn)在正值冬季,一年的伊始,厚厚的冬雪將整條街道覆蓋的嚴嚴實實。佇立在街道兩旁的樹木干枯的枝椏也被白雪雕琢,晨光灑落其上倒顯得晶瑩剔透起來,放眼望去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
玫瑰花街的盡頭、馬賽克地磚鋪就的穿堂內側,坐落著一間不大糖果屋——SWeetrip②。
店鋪外觀采取的是地中海風格的簡潔明快,頗具浪漫色彩的裝修風格。白色半穿鑿的墻面上有兩扇淡藍的半拱門窗。門窗上貼著幾張雪花樣的裝飾物,窗邊的正門上還掛著圣誕的花圈和日式的風鈴。店子大約只有20平米,但屋內使用暖色調的橙色打底,進門兩側擺放著兩個雕繪了木質波紋的棕色長條形柜子,柜子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糖果、曲奇、紅酒等商品。不大的店鋪因這些五花八門可愛的物品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但這都不是吸引顧客最主要的因素,真正讓人們喜愛這家小店的原因,其實是,這家糖果屋的店主有著能使人難以忘懷的天使般的笑容。
黑子哲也便是這間糖果屋的主人。
上午9時,距開店已經過去一個小時,糖果屋的大門上早早換上的“Now Opening”的牌子上已積上一層薄雪。室內卻是一片春暖花開的景象,那個有著恬靜容顏的少年清點了下物品,又將未擺放整齊的糖果盒擺出好看的形狀,做完所有準備事項后方才回到鋪著碎花桌巾的柜臺前坐下,替自己泡了杯咖啡,繼而翻開手邊的書,慢慢讀了起來。指紋的溫度肆意留在書頁上。
青峰在店外徘徊了足足一個小時,直至潔白的雪花落滿發(fā)絲,頭頂傳來陣陣寒意,卻始終未踏入店內一步。
隔著玻璃只能依稀看到店內少年微微埋頭專注看書的神情,還有那抹淡藍的發(fā)絲隨著腦袋輕晃浮動的摸樣。青峰的心臟就像被那細碎的發(fā)絲細細的撓著似的,說不清的情愫就在心底翻涌著,叫囂著。
兩年不見,黑子的樣子似乎未發(fā)生多大變化。身材還是偏瘦,與以前一樣還是喜歡讀書,沉思時轉筆的習慣仍舊未改掉,不過身高似乎比以前高了那么一點。啊,還有,他現(xiàn)在似乎有喝咖啡的習慣了,那么還像以前一樣愛喝香草奶昔嗎?
就在青峰出神之際,不多時已經有顧客上門,店門上懸掛的日式風鈴隨著門的旋轉叮鈴鈴的響起。少年聽見動靜起身,面上帶著恬靜的笑容,朱唇一張一合。雖然青峰聽不見屋內二人的對話,卻還是看懂少年的唇語——“Moring Sir,What can I do for you?”青峰這才看清黑子今日只穿了一件水藍色的襯衫,襯衫外套了一件白色毛衣,而那件毛衣的款式、花紋、線條與青峰今日所穿如出一撤,只是稍小一個號。發(fā)覺這個巧合,青峰摸了摸貼著自己肌膚的羊毛毛衣,尺寸大小都正好,不禁暗自竊喜。
隨手拍落肩上毛呢大衣的積雪,嘴角彎成好看的弧度,然后就這樣靜靜凝視著這個咫尺之外與自己闊別兩年多的少年。他每次一顰一笑,都叫人不由沉溺。
“Merry Christmas!And Have a nice day!”
直到顧客推門離去,清脆的鈴聲起夾雜著那熟悉的口音再次響起,青峰才回過神來,卻剛好撞上黑子看向自己這個方向的視線,一瞬間的四目相對,繼而錯開。佇立在門外的人一個機靈三步一跨匿入人群,倉惶離去。
幾乎是與此同時,黑子尋著熟悉的身影追出,卻因街上的人潮止步于店門幾步之外。少年望著過往路人陌生的面孔,撫上微涼的額,仰頭望著在冬陽日光間簌簌飄落的雪花,臉頰上感覺到幾絲冰涼,冰藍的瞳仁也因些微刺目的光芒縮小了些。
「我竟然產生幻覺了么?那個人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
店內收銀臺旁,一張娛樂八卦報紙呈翻開狀安靜的擺放在桌上。機場中俊男靚女親吻的照片上赫然映著幾個大字——NBA新星青峰大輝攜神秘女友自夏威夷度假而歸!
少年纖長的手指撫上報紙上熟悉的背影,細細的描畫。繼而微微顫抖的收回,險些打翻桌上的咖啡。
約莫片刻功夫。
“Hello,Can I have some chocolate?”
清脆的童聲在他耳邊響起,黑子這才注意到又來了一位顧客,是個約莫6、7歲的小男孩。
于是少年換上和藹的笑容,“Sure,What kind of chocolate do you like?”
小男孩不暇思索的回答“EhI want black chocolate.”
黑子聞言一愣,為有著與眾不同喜好的男孩。通常小孩子們都偏向牛奶或者含果仁的巧克力,而黑巧克力較苦,是不大受小孩子歡迎的。
黑子溫柔的摸了摸小男孩金色的發(fā)絲,笑言:“Could you tell me why do you prefer black chocolate”
小男孩眨巴著棕色的大眼睛,嘟著嘴思索一番,還是決定坦白從寬:“Because there’s a man outside the door, and he ask me to buy black chocolate for him , if I help him the rest money will be mine.”
說罷,小男孩拿出話中男人給的幾張百元鈔票③。銅色的大鈔上印著富蘭克林的頭像——含蓄靦腆的笑著。
黑子看著拿出大把美金卻一臉童真的男孩,不禁失笑。
「誰會為了買盒巧克力而出手這么大方的?真是個怪人!
然后黑子幫男孩挑選了一盒受大眾歡迎的意式黑巧克力包好交給他。
男孩付過錢,一臉欣喜的接過巧克力一蹦一跳的跑出糖果屋,末了還回首向黑子揮手告別“Thanks,bye-bye!”
小孩子稚嫩的童聲里里總給人一種甜甜膩膩的撒嬌之感。
黑子亦笑著揮手與他告別,“Bye-bye .”
America Los Angeles
——青峰宅——
青峰躺在床上望著頭頂?shù)男强照錾瘢裉靹傎I的巧克力只吃了一塊就被孤單的丟棄在一旁,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男子咂了咂舌,自言自語:“好難吃啊,那個笨小孩居然買這么難吃的巧克力給我!明明就說了要哪種的嘛,竟然騙我說店里沒有!氣死我了!
語畢一個挺身翻下床,打開書桌上擺放整齊的藍色紙盒,取出一塊輕手輕腳的剝開雙層糖紙,放入口中細細的抿。
巧克力慢慢融化,絲滑的口感亦在心里彌漫。
那男人口齒不清的說著:“唔,還是這個味道好!
2012/4 Spring ——America Huston Rose Street
(休斯頓玫瑰街——次年春)
四月春暖花開。隔著遙遙幾里路,還未涉足玫瑰街便被便浸在空氣中的清新雅致的花香所吸引。那香氣像是沾了靈性似的與空氣融為一體,隨風飄散街頭,蠱惑人心。
青峰所在的球隊在經歷多場激烈的比賽后終于打入NBA季后賽。
而第一場比賽地點就在休斯頓。
糖果屋冬日里所有裝飾物都已被撤下,只用花朵點綴,香氣襯托。
穿堂碎石子地面上,幾株蕨類植物也盡情享受著初夏的陽光,茂盛的生長著。除卻冗雜繁復的裝飾,幾束正值花期的淺藍色風信子被擺放在櫥窗中,安靜的綻放著。葫蘆形玻璃花瓶里的小花朵反卷著花瓣密生上部,橫向生長呈漏斗形,芳香,蒴果。
“叮鈴——”
玻璃門上的風鈴隨著顧客的推門而入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身著PRICH經典藍白條紋針織半裙的女人一手揚了揚粉色的長發(fā),踏著10cm的黑色高跟小牛皮鞋,扭著水蛇腰向黑子妖嬈的走來。
店內少年聞聲放下手中的紙筆,迎面對上熟悉又陌生的粉色瞳眸。愣了一秒,便對著這位都市氣息十足的女人笑道:“桃井桑,好久不見。”
桃井開心的笑著,走至黑子面前,將手中的紙袋交給黑子,“哲君~好久不見~好想念哲君你啊——哲君最近還好嗎?”
黑子淡笑著接過禮物,微微鞠躬,“謝謝你,我一切都好。”收好復言:“桃井桑想喝咖啡還是茶?”
桃井在柜臺對面坐下,雙手撐著臉,衣袖外白皙的雙手露出一截皓腕。化著成熟妝容的女人嘟了嘟嘴,蜜色的唇彩涂在她原本豐滿的唇形給這個姣好容顏的女人添上一抹可愛的色彩,“唔,我還是要喝茶好了。在美國呆久了周圍盡是一群喝咖啡的家伙,連個喝茶的朋友都沒有”
去里屋燒水的黑子聞言一愣,喃喃:“是嗎。”
桃井成為青峰經紀人,也快三年了。三年時光能改變多少?一個人的性格,還是生活習慣?黑子來美國也有兩年多,當初來乍到時的新鮮感和背井離鄉(xiāng)的苦澀盡數(shù)退卻,生活變成單調無味的倒帶重復。時間的的確確在指縫間偷偷溜走,捏不穩(wěn),捉不住。但歲月并不是真正地逝去,它只是從我們眼前消失,卻轉過頭停在我們心里某個角落,然后悄無聲息的改變著我們。
留聲機里,唱片在轉臺上不停息的旋轉,優(yōu)美的旋律在小小的空間里流淌。
桃井因為等的有些無聊便大量起店內的裝潢,與兩年前相比并無太大變化,只是墻上掛著相框多了些。桃井走近一一打量起那些框中陳舊的照片。大多相片已經是許多年前拍的了,邊角已經微微有些泛黃翻卷,像中人物的臉龐都已有些看不真切,只有幾人身上的藍色球服上還隱約可見胸口處印著的“帝光中學”幾個大字,提示著他們幾人間曾經發(fā)生過的一切。站在相片面前的桃井不覺憶起初中時期的事來。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十個春秋了么。呵,時光真是催人老啊!
不多時,黑子將煮好的咖啡端出,輕喚道:“桃井桑?”
桃井聽見黑子喊自己,抽離回憶,答“啊,已經好了嗎?”
紅茶的熱氣裊裊升起,桃井端起杯子輕啜一口,一臉幸福的說道:“唔,果然哲君泡茶的手藝一等一的棒!”
黑子淡淡一笑,拿出自制的巧克力,問道:“那么桃井桑想試下這個嗎?”
桃井看見擺放在自己面前的純手工的黑巧克力,眉梢抽了抽,“呃哲君黑巧克力果然還是算了吧。這么苦的味道只有阿大那個怪人才會喜歡啦!
黑子見桃井一臉汗顏,有些失笑,“是這樣嗎?”然后從盒子里拿出一塊,剝開玻璃紙放在一旁,將球形的固體含入口中!班牛乙舱J為黑巧克力偏苦。要說味道的話,還是提拉米蘇要好些呢!
桃井揮了揮手,又抿了一口咖啡,“哲君和阿大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呢。”
黑子不置可否,淺笑,“是嗎。那么青峰君最近過得還好嗎?”
桃井翻了個白眼,作無奈狀:“那個笨蛋還是老樣子啦,這次來休斯頓比賽也是成天吊兒郎當?shù)。不過相比剛被選入球隊時的不知天高地厚,現(xiàn)在已經可以正常跟其他人相處啦。哎——真是拿他沒轍啊!
要知道青峰作為狀元被選入NBA時可真真是風光無限,不過剛入球隊不久就因囂張跋扈四處樹敵,如今兩年過去變成如今這安分守己的樣子,背后可多虧桃井的世故圓滑和調教有方。俗話說得好,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個偉大的女人。用“功不可沒”四字來形容桃井絕不過分。不過,就女人這問題上,青峰和桃井的意見卻從未達成一致。
喝茶之際,不經意間,桃井注意到了桌上的擺放整齊的手稿,上面儼然是黑子的字跡,問道:“哲君,今年的散文集也快要出版了嗎?”
黑子看了眼手邊的文稿,答:“嗯,已經在做最后的校對了,大概今年夏天就能出版了吧。”
桃井不禁為黑子感到開心,握住黑子的手,笑意擴大:“啊,那真是恭喜哲君了!哲君果然不愧是我欣賞的男人,才大學畢業(yè)不久就已經能自己開店還出版好幾本書了誒~!”說罷又撇撇嘴,“哪像阿大啊,一點都不安分,時刻都要被盯著才行。今年新年的時候他扔下我還帶了個女人跑去夏威夷度假!真是氣死我了!阿大的品味也真是越來越差了!真不知道那個女人哪點好,不就是人長得妖媚點,懂點小藝術嗎?就把他迷得團團轉,我說他玩物喪志他還怪我多管閑事!真是。。
黑子啞然失笑:“是這樣啊”
二人又聊了一會,桃井想起還有事情未完成,便向黑子辭別。黑子將一盒包好的手工特制巧克力和一罐日本茶交給桃井。桃井自然明白黑子的用意,不多言,道過謝便蹬著細細的高跟大步離去。背對黑子的唇角卻拉扯出一個悲涼的弧度。
——三年前日本——
整個東京像是都被粉白色覆蓋,漫天的櫻花紛飛在天空與街道。一排排高大的櫻花樹安靜的佇立在街道兩旁,四月不大充沛的日光透過枝椏悄悄落在行人身上。腳步踏過帶起的氣流,揚起腳邊飄落的花瓣,黑子走在望不到盡頭的街道上,單薄的背影隨即與背景融為一體。
他不久前才得知,青峰參加NBA選秀順利被某知名球隊相中,明天就要趕赴美國。
而他們還未見面,就要分別。
————
大門內旋打開,那抹隨風飄柔的發(fā)絲映入青峰眼簾。黑夜似乎讓那雙湛藍的瞳眸顯得更加澄澈透亮了些。
“哲,怎么來了?”
站在門內的青峰只穿了件寬松的T恤和休閑褲,外面套了件外套,額間微微冒汗。
那時黑子明明想幫忙擦去他額間的薄汗,卻只是淺笑,反問道:“青峰君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嗎?”
“啊,其實也沒什么要帶的啦,就幾件衣服而已! 青峰有些尷尬的饒了饒頭,“對了,哲你這么晚來找我是有什么事?”
黑子也不戳穿青峰蹩腳的謊話,只是將手中的紙盒遞給眼前之人,“我是來給青峰君餞行的。”
“唔是什么。俊鼻喾宕蜷_紙盒便看見一塊做工精致外觀絢麗的蛋糕。蛋糕表面鋪著一層細密干爽的可可粉,純美的深棕色與蛋糕側面稠香的奶油交相輝印,巧克力濃郁的香氣沁人心脾。
“哲,這是?”
黑子見青峰一臉不解的樣子,解釋道:“是提拉米蘇。不過或許味道不太好!
“這個蛋糕難道是你親手做的?”青峰著實吃驚不小。
黑子將臉偏向一邊,避開青峰的視線,“嗯。在學校參加了烹飪社團,所以試著做了一下。如果不好吃的話,就請扔掉吧!
青峰捧著紙盒的手沒由來得緊了緊,聲音都有些抖,“啊謝謝!
「一向只會做水煮蛋的你,竟然會為了我做自己最不擅長的料理」
黑子剛回首便將青峰眼里的笑意盡收眼底。
少年卻只是藏起心底的喜悅,終于低低的開口:“嗯其實,我只是想在青峰君離開之前,見最后一面。”
青峰開心的笑著,溫熱的大手撫上黑子的腦袋,揉弄著無辜的淡藍的發(fā)絲,“什么啊!我只是去打球又不是以后都不回日本了!”感受到頭頂?shù)乃烈獾拇笫,黑子瞇起藍色的瞳眸。
「我知道啊,可是你離開這里,我就再見不到你了,不是嗎?」
“青峰君! 少年微垂眼瞼,喚道。
“嗯?”
“我可以跟你說句話嗎?”
“?”
黑子比了個“湊近點”的手勢。青峰依言將耳朵湊了過來。
少年微微仰頭,腳尖輕踮。
秀眉碧瞳倒映在深藍的眼中無限放大。
細長的睫毛撲哧扇動著,幾乎要觸到面上。
繼而,柔軟冰涼的觸感落在青峰唇角。
哲你???。!
但柔軟的唇瓣只停留了一剎那便離開。
少年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對方,只是急急地告別。
“明天一路順風,青峰君。還有,保重。”
青峰還未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少年的背影已經隱匿在夜色中。
但黑子那時兩頰上那抹可疑的紅暈還是被眼尖的他捕捉入眼。
很久以后,當桃井已經成為青峰的經紀人后的某日,青峰向桃井提及此事,問那時黑子這樣做是什么意思。桃井只是嘆了口氣,說如果青峰真想明白哲君的心思就自己去問。
「提拉米蘇的直譯,不正是“帶我走”么!
可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卻無法輕易的說出口。
只能任由思念逐漸浸入骨髓,時間,也將傷熬成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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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目送桃井離去,待她背影在人群中消失不見才重新拾起剛放在桌上的那張透明玻璃糖紙,輕輕理好皺褶的邊緣,將其壓平后沿著邊緣對折、換邊再對折
橙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窗靜靜泄在少年姣好白皙的側臉上,淡藍色的發(fā)絲在臉龐落下細碎的陰影。坐在柜臺的少年就像與世隔絕了一般,只聚精會神的盯著手中的有些閃耀的玻璃紙。纖長的十指靈活的翻弄著正方形的紙片,動作輕盈卻不輸春風拂過楊柳的溫柔,濃濃的情愫就在那雙澄澈的瞳眸間暈開。
Jane剛進店便看見微微垂首折著紙鶴的黑子,就連她走近都未察覺。
“Hey Tetsuya,I am back~”
Jane向黑子熱情的打招呼,爽朗的笑容下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黑子抬頭見來者是自己的好友Jane,絲毫不掩飾欣喜,亦笑著與Jane擁抱:“Welcome back,Jane.”
Jane現(xiàn)在是在休斯頓大學修日本文學博士,但其人本身是萊斯大學鋼琴專業(yè)畢業(yè),曾經選修過日語。前年在休斯頓與黑子相遇時二人一見如故,加上Jane現(xiàn)在修讀日本文學博士的緣故,平日里二人也交流甚多。黑子有事無暇顧店時也全靠Jane幫忙打理,因此二人也逐漸熟絡,關系越發(fā)親近起來。
黑子理好紙鶴雙翼,拔下玻璃罐子的軟木塞,將其放入瓶內,藍色的眸子間溫柔流轉,笑問道:“Coffee as usual?”
Jane并不是第一次見到黑子折紙鶴,憑她與黑子的交情,很容易便能明白少年重視這個罐子程度絕對與一份感情的輕重成正比。他每日重復著這項工作,原本普通的糖紙在他纖細的手中就像重獲新生般煥然一新。善于觀察他人的這個女人,從黑子專注的神色中輕易就能讀懂這份感情的重量,這絕不單單是輕薄的糖紙所能詮釋的。只是她從不問,因為他一日不停歇,那抹藍色瞳眸中暗含的郁色就揮散不去。
“啊,不拉,今天下午我約了一個學生見面,一會就要趕去了。這次啊是來送遲來的新年禮物的喲~”
因為選修過日文的關系,加上 Jane本身也喜歡日文的文化、藝術和語言,所以二人平日里大多是用日語對話的。
黑子接過Jane遞過來的禮盒,拆開,盒內裝著一盒源自科納海岸的咖啡豆和一串精美的貝殼風鈴④。
黑子看著這份遲來的禮物露出淡淡的微笑。咖啡豆確實已經需要購置了,還有櫥窗門上風鈴上的絲布已有些褪色,鈴鐺也銹跡斑斑,到該換的時候了。
“謝謝!
Jane看出黑子滿意這份禮物,亦笑:“不客氣啦~”
黑子將咖啡豆放入柜中,“最近還很忙嗎?教鋼琴的工作?”
“還好啦,不過前不久遇上一個音樂白癡,明明一點基礎也沒有卻偏偏要學一首復雜的曲子,真是勞心傷神。不過幸好啊他的手指還蠻靈活的,只學了一個月便會了七七八八! Jane邊答邊走至留聲機旁,換上她最愛的鋼琴曲——西村由紀江的《信箋》。纖長的手指撥動唱針,動聽的琴曲油然而生。
黑子聞言輕笑,“是嗎,這樣的人很罕見呢,不過若是如此熱愛鋼琴的話,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這不儼然就與初中時期熱愛籃球的自己一樣么?」
Jane輕聲哼著旋律,點點頭表示贊同,忘我的閉上雙眼,完全陶醉在行云流水的音樂聲中,手指亦臨空彈奏著曲子。
黑子知曉這是Jane對音樂的迷戀,亦如藝術家們對藝術的偏執(zhí)。
說來也巧,其實是音樂讓他們相遇,進而成為摯友——
兩年前的春天,經過玫瑰街的Jane被這家名為Sweetrip糖果屋內流轉的音樂聲所吸引,邂逅了這個來自日本的少年。后來Jane就時常來光顧這家小店,某一日她問起黑子為什么將店取名為Sweetrip,黑子回答說Sweetrip在中文里翻譯過來是“思味思我”的意思。顧名思義,Jane由此獲得靈感創(chuàng)作了一首鋼琴曲,再后來她帶著這首曲子去參加5年一度的肖邦大賽一夜成名,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2012/7 July——America Los Angeles
NBA季后賽在六月底終于告一段落,青峰所在的隊伍也取得了不錯的名次。接下來的三個月便是休假時光,桃井思家心切,比賽一結束就迫不及待的買了機票飛回日本。青峰本打算去馬爾代夫度假,約了Lisa卻被拒絕說是有事走不開。
那個囂張的女人不三不四的日文青峰至今都記憶猶新:“你還是好生將息自己的眼睛吧,我可不想跟一個破相的男人出去閑逛被別人誤會眼光別具一格,口味奇葩!”
“可惡的臭婊子——。。!幾個月不見說日文竟然比老子還流利了!這是什么世道啊啊。。!”傷口上被撒了鹽的青峰將被無情掛斷的電話扔得老遠,恨不得將電話那端的某人千刀萬剮。
2012/7 July——America Huston
休斯頓的夏雨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平日里這個城市總是一副陽光明媚,晴空萬里,萬里無云的樣子。一旦冷空氣襲來,烏云漫天狂風呼嘯便是滂沱大雨的預兆。
黑子坐在公交車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子,歪著頭望著窗外。低壓導致空氣中水分含量驟然增多,每一次呼吸都有著像海綿吸水一樣的粘稠之感。厚厚的烏云層層重疊在一起連成片覆蓋了整片天空。每每拿休斯頓的雨與日本做比,黑子總是覺得這兩者大相徑庭。要說區(qū)別,大概就在于每當雨季來臨之時,這個城市的烏云便會出奇的低,感覺就在離頭頂上方不遠處,似乎伸直雙臂就能觸到。
還未到家,雨已經嘩啦啦的下起來。豆大的雨滴打在車窗上劈啪作響,像是在無形中輕輕叩擊著少年的心扉。
幸好夏雨來得急去得也快,不過短暫的二十多分鐘,烏云已散去大半,陽光透過云朵間得空隙射下來,在地面上投下一明一暗的光圈。黑子到了站下車步行回家,單薄的身影藏匿在時淡時濃的陰影下,有些分辨不清。
等真正到家之時,窗外已是暮云叆叇。
在玄關處換好鞋后,黑子徑直步入客廳隨手將手里的紙袋往茶幾上一扔,頹然的倒在沙發(fā)上。紙袋隨著隨著重力橫倒,袋內的物品一一滾了出來。一管管,一盒盒,盡是治療眼部劃傷的藥。陷在沙發(fā)里的人卻全然不理會七零八落散在茶幾上的物什,摸索著在茶幾邊緣找到電視遙控器,按下開關鍵。
47寸的液晶電視屏幕一閃而亮,第一個播放的便是NBA季后賽的重播節(jié)目。
“Oh,there’s seems to be some suddenness that the player comes from Japan who named Aomine Daiki have got injured with his eyes ”(噢,現(xiàn)在賽場上好像出了一點意外來自日本的球員青峰大輝眼睛負傷)
黑子側躺在沙發(fā)上,側頭盯著屏幕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從他受傷到被換下,再到醫(yī)療隊將他包圍直到鏡頭切換。少年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坐正,把橫七豎八的藥重新放回綠色的紙袋中,然后開始收拾面前亂成一團的“雜物”。雖說是收拾,其實不過是整理好與某人相關的雜志和花邊新聞罷了。
黑子將那些陳舊的期刊壘成一摞,放入腳邊已快要堆滿的紙箱中,又將幾上的杯子、水壺擺放整齊。稍時,大理石茶幾便如獲得新生般煥發(fā)出光彩。不過也正因如此,那個幾角的廣口玻璃罐子才愈發(fā)顯得突兀起來。
瓶內透明物體折射了吊燈暖色的燈光,散發(fā)出淡淡的光芒。黑子拿過瓶子,胸腔中無法言喻的感慨如鯁在喉,說不出,咽不下,堵得心里分外難受。這個瓶子便如同時間的沙漏,瓶內的紙鶴就仿佛流淌的時間之沙,每一日,折一只,從未間斷。不知不覺,兩年零八個月二十七日便這么過去了。
你我分離的時光,就這樣過去了。
「只是你不知,即使是這樣白駒過隙的每日,對我而言卻都依舊化作了煎熬!
「才恍然明白,原來在還未遇見你之前,快樂與悲傷都不曾有如此多的層面!
黑子盯著瓶體上那道淺長的裂痕看了良久,終于拿起身旁的電話,按下一串早已熟記于心的號碼。
落地窗倒映出尖尖的下頜憂傷的輪廓。少年輕啟朱唇:
“Hello Jane,I need you do one more thing for me.”
「猶豫是對愛情的逃避!
2012/8 August——America Los Angeles
原本夏日炎熱的天氣就容易叫人心情浮躁,但即便是將空調開到最低以后,僅僅是窗外毒辣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射入屋內還是讓躺在床上假寐的某人越發(fā)糟糕起來。其實哪是陽光的過呢,拋擲一地的糖果紙盒不是已經說明一切了嗎?青峰大輝現(xiàn)在很不爽,原因很簡單,桃井走了以后便再無人幫他買巧克力了。青峰大輝怒氣沖沖的開著他的跑車招搖過市,還差點被警察拘留,不過盡管如此他逛遍了整個城市、嘗便所有黑巧克力也仍未買到自己偏愛的那種口味。
打開最后一盒還有待嘗試的品種,青峰只差雙手合十禱告耶穌了。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結果出乎意料但或許又在意料之中
質感,差。
口感,差。
味道,差。
一個字,差!差!差!根本不能與平時吃的相提并論!。
青峰氣急敗壞的將無辜的糖果盒子扔出窗外,聽到紙盒“嘭”的一聲砸落在地的脆響仍不解氣。男人使勁抓撓了自己淺短的藍發(fā),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被這種上癮卻不得解藥的感覺逼瘋了!直到此刻,青峰終于有些能理解當初紫原視零食如命的感覺了。
「難道真如五月所言,全世界的糖果店只有哲一家才賣那種巧克力的?!」
青峰強忍著怒意以最快的速度簡單收拾好行囊,即刻向機場啟程。
耀眼的日光照在人頭頂,車水馬龍的景色交替在眼前。厚實的大手緩緩抬起遮住晃眼的陽光,只露出一個光圈淡淡透過來。
某人在心里喃喃:「哲,我離開你似乎真的不行!
洛杉磯與休斯頓相距2210公里,航行時間需要4小時55分鐘。
2012/8 June——America Huston
似乎與上次來Sweetrip時有些微的不同。譬如,上次來時還依舊下著雪而今日卻是烈日當頭;又譬如,幾個月前的陳舊的日式風鈴已被一串色彩鮮明的貝殼風鈴所取代;再譬如,彼時店內柜臺前坐著的是安靜看書的少年,今回里頭埋頭站在柜臺前的卻是某個似曾相識的倩影。
正當在店門外徘徊的青峰猶豫不決駐足不前時,熟悉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飄向遠方的思緒。
“Hello?”
“Daiki,I have to tell you something.”
Lisa一口純正的美音和熟悉的腔調從手機那端傳來。
透過玻璃櫥窗,店內金發(fā)碧眼的美女緩緩抬起娟秀的面龐,對著貼在耳側的手機說:“It’s about Tetsuya.”
青峰暴露在劇烈日光下高大的身軀沒有來得寒顫了一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下一秒,男人暴力的推開面前的玻璃門。風鈴凌亂的聲響像是在控訴某人粗暴的行為。一臉暴戾的青峰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徑直沖到柜臺前,將還未掛斷的手機往桌上重重一放。瞪著Jane的人身上散發(fā)著使人窒息的強大氣場。“我要一個解釋!
回答他的卻是沉默。青峰見遲遲未得到回應,才反應過來又用英文一字一句的復述:“I、want、an、answer .Who、are、you!.”
Jane直視怒氣沖天的深藍瞳眸,嘴角撇過無奈的一笑。
「這多像一場鬧劇。」
——三個月前休斯頓——
休斯頓大學靜謐的校園一角,遠遠的就能聽到從角落琴房中傳出的尖銳的吵鬧聲——
“你要是繼續(xù)這么半吊子的練琴,明年也別想學會這首曲子!”
“臭女人,我平時成天打球累得要死,睡覺的時間都不夠哪有功夫去彈什么琴啊。
“青峰大輝,雖然你請我去夏威夷轉了一圈,我因此答應免費教你彈琴,但現(xiàn)在我們兩個是兩清!下次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敲出這種不堪入耳的聲音,那我們的師徒關系就到此為止!到此為止!”
屋內,一臉炸毛的男人一拳重重的砸在黑白琴鍵上,無辜的鋼琴悶哼著發(fā)出刺耳的雜音。
“SHIT!SHIT!SHIT!”
——————
其實Jane的全名是:Lisa Jane Erin⑤.
她也是今日見到黑子留在店內的要自己保管的禮物時,才知道,原來黑子與青峰是舊識。
「你們兜兜轉轉這么久,終究還是回到原點!
「幸好回到原點!
Jane嘆了口氣,將桌上七寸大小的正方形藍色紙盒推至青峰面前,“I think first you may take a look at this box which Tetsuya ask me to give it to you.”
青峰雖然不太明白現(xiàn)在的狀況,卻還是拿過盒子仔細端詳。
盒子上方有個鵝黃色的信封,封內裝著張卡片,上面用著青峰熟悉的字跡一筆一劃的寫著:
「如果某日有這樣一個人來到這家店里,不論他是來找我也好,買巧克力也罷。Jane,我希望你可以將這份禮物轉交給他。他的名字叫做——青峰大輝!
青峰又將卡片翻來覆去讀了好幾遍才作罷,深吸一口氣,慢慢拉開面上的絨布,打開淡藍色的紙盒,動作極輕像是生怕碰壞了里面的寶貝似的。
然后,那個裝了滿滿一罐透明紙鶴的玻璃瓶子便躍入二人眼簾。瓶子里一枝已經風干的水藍色風信子豎插在瓶內,狀若以紙鶴為養(yǎng)分茁壯生長的姿態(tài)。
Jane至今想起來都仍覺著有些好笑。前幾日黑子打電話叫自己幫忙將一件禮物交給一位舊時的摯友。那時她不以為意。直到今日她來到店里見到這個盒子里的物什,才幡然了悟那個少年眉眼中深藏落寞的癥結所在。淚水兀的盈滿眼眶,強自捂住嗚咽的嘴,埋下頭不可抑制的抽噎起來。豆大的淚珠撲簌著落下,“啪嗒啪嗒”滴在桌上,暈花了她精致的妝容。
青峰拿起玻璃罐不明玄機。只是覺得光潔的瓶身上的一道裂痕和風信子的那抹藍扎得眼睛生疼。
那道不可磨滅的裂紋,是因一個月前黑子看NBA直播時見著某人眼睛負傷而被無意撞倒瓶子而留下的。
青峰啊,你可知,碎的何止是瓶子本身呢。
青峰不知Lisa落淚的緣由,但見著對面女人的哭的一塌糊涂的狼狽樣,便不多問。
徑自拔起軟木塞子。風信子所散發(fā)的若有若無的香氣只在揭蓋的一瞬隱約可以嗅出,隨即消失不見。青峰取出面上那張未折的平整的透明紙張,這才好將一只紙鶴捻出。映入眼簾的那抹柔和的淺藍讓青峰不可抗拒的聯(lián)想到某人柔軟的發(fā)絲和溫潤的笑靨。
風干的風信子維持了原本飽滿的色澤和形態(tài),時光在她最美的一刻悄悄畫上句點。
就在青峰觸到紙鶴的剎那,一個瘋狂的念頭浮現(xiàn)在他腦海。
「這種玻璃紙,不正是自己最愛的那種巧克力的糖紙嗎?」
「那哲為什么用來折千紙鶴了?」
「為什么又將這么多紙鶴折來送給自己?」
「哲到底,想跟我說什么?」
許是被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嚇到,青峰將瓶子中的千紙鶴一股腦全部倒入紙盒中,一個一個數(shù)了起來。
1,2,3,4,5,6,7,8,9,10,11,12,13,14,15
100,101,102,103,104
511,512,513,514,515
754,755,756,757,758
994,995,996,997,998
999。
從頭再數(shù)一遍。
確認999無誤。
「哲,你折999只千紙鶴到底想告訴我什么?」
「你這樣不說話,我不明白啊!
青峰不知所措的一直盯著一盒子的紙鶴。等到Jane終于平復了激動的情緒,擦干眼淚,用沙啞的嗓音說道:“Daiki Do you really understand his words?”(大輝,你明白他想說的話了嗎? )
看著神色恍惚的青峰,Jane拿出青峰最為熟悉的巧克力,繼續(xù)說道:“Do you ever know that he never sell this chocolate to any other guests? Do you ever know that he fold paper crane everyday no matter what happened? ”(你可曾知道他從不將這種巧克力賣給別人?你又可曾知道他每日都會折一只千紙鶴,風雨無阻?)
他就這樣日復一日的折著紙鶴,轉眼間便是兩年零八個月二十七天。
這樣,你都還未明白嗎?
「可是哲也啊,你卻不知,大輝對你的心意。」
高大的身軀不可抑制的打著顫。平時總是淡漠的聲音也異樣的有些沙啞。
“Tell me Lisa,Where is he?”
“He has came back to Japan yesterday.”
四周的喧鬧聲全都消音了似的,大腦中只轟鳴著自己潮水般的呼吸聲。青峰連一句謝謝也未來得及說便抱著盒子奔向機場。腿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腦子里再裝不下任何事物。這一刻,他只想見到那個名為黑子哲也的少年。多一秒,都是煉獄般的煎熬。青峰坐在頭等艙里,腦海里浮現(xiàn)的全是自己與那人年少時的點點滴滴,他的笑顏,他曾說過的話,他送別自己時指尖纏繞的創(chuàng)可貼,他一針一線埋頭織圍巾之時微微蹙眉的神態(tài),他熬化巧克力微微弓背的身影只不過是短短十幾個小時,對青峰而言卻像度過了一生一樣漫長。
世人都道,999只紙鶴,若能將第一千只折好,便能許下一個愿望。
而水藍色風信子的花語是:希望摯愛的你,獲得幸福。
可我卻明白得這樣遲。
哲,我竟然想不起在沒有你的日子,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可是哲,沒有你的愿望,何來幸福可言?」
Epilogue 2012/8/31 August——Japan Tokyo
。ㄎ猜暟嗽挛囱搿毡緰|京)
終于抵達久違的家鄉(xiāng),青峰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就要趕去黑子家。其實他并不確定黑子是否在家,他也不管那么多,哪怕不在也無所謂,他總會等到他出現(xiàn)。
你對我而言
青峰招呼了一輛出租車,路過市里的途中,遠遠便看見道路兩旁掛著顯眼的橫幅和海報,海報上儼然印著那個少年恬淡微笑的摸樣,上面寫著——8月31日黑子哲也簽名售書會。青峰一愣神,手中的紙盒顫了一下,忙告訴司機他要在這下車。
是如此重要
哪怕只是一想起可能會錯過
胸口就痛得不能呼吸
青峰覺得自己從來未這么焦急的跑著,連打比賽時也未曾如此拼命。但當真正只隔著幾步之遙,才覺得咫尺天涯。想要說的話全梗在喉頭,化作了大口呼出的霧氣。
書城的大廳里,那個干凈透明的少年靜靜坐著,微微垂首,淡藍的發(fā)遮住了那雙好看的眼睛,饒是隔著浩浩蕩蕩的人群,青峰也看得出他何其認真的在每本書的扉頁寫下自己的名字,定是一副開心的表情吧。周圍書迷涌動著朝前擠,不時有尖叫聲沖擊著青峰的鼓膜。
“我好喜歡他細膩的文字啊,沒想到作者竟然是個男生呢!怎么辦,我覺得自己好像愛上他了啊啊啊啊”
“我也很喜歡他的書,而且作者本尊竟然這么帥,就像王子一樣誒”
“ ”
青峰本想跨越人群走到黑子身邊,卻被蜂擁的人流擠至角落。躊躇半天,終于遲疑著詢問身邊一位狂熱的粉絲:“不好意思可以把書借我看一下嗎?”
那個女孩一臉興奮的將剛買到的書遞給青峰,“好啊,不過不許不還哦,我可是排了好長的隊才簽到名的呢~”
男人重重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接過書捧在手心。
青峰掂著書,就像托著那個少年彼時一點一滴積聚成河的心情。
粗糙的大手磨砂著光滑整潔的書面。
硬皮書殼上用端正的哥特體字寫著書的名字——《月光深處》。
青峰擦過紙張的指尖一顫,繼而翻到扉頁。
彼時那些無法言說的話語都在那一頁頁紙張里漸漸暈成思念的形狀。
米色的銅版紙上靜靜寫著這樣一段序言:
從前,一束陽光照在我心上
殊不知,當貪戀變作飛蛾撲火的執(zhí)念
溫暖,已叫我殘缺不全。
觸及書頁的大手就這樣頓住,眼睛失了焦點。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詫異的聲音在青峰耳邊響起:“請問你沒事吧?”
原來滾燙的淚水已在不知不覺中滑落青峰臉頰,而他本人都未意識到。
“啊,不好意思!鼻喾迨箘拍艘话涯槪瑢掀疬給主人,“謝謝!
“啊,沒關系!迸⒁膊缓枚鄦,帶著疑惑離開了。
夕陽西斜,一杯香草奶昔不知被何人悄悄放在少年手邊。冰涼的飲品在夏日炙熱的空氣中已經融化,暈開的水汽打濕了紙杯下壓著的字條。
「哲,原來我從不懂你!
————
黑子簽售會結束時已是六點,待粉絲完全散去、收拾妥當已將近七點。黑子正要離去時才發(fā)現(xiàn)手邊的那杯已經完全融化的香草奶昔,還有那張泡沫紙杯下字跡斑駁的字條。
——哲,今晚七點,我在音樂廣場等你。不見不散。
——青峰大輝。
藍色的瞳孔倏地擴大,心跳慢了整整一拍。
青峰君,何時回日本了?
那些紙鶴都看到了嗎?
你想要跟我說什么呢?
腦子已經亂成一片。
去,還是不去?
去了,又該說些什么呢?
背后的天空被晚霞染成妖艷的橘紅色,霞云重疊交錯,亦如少年此時的心情,凌亂不堪。
周圍人來人去。闖入我生命中的人那么多,偏偏只有你不肯離去。
我該要,拿你怎么辦才好?
至少在你生日的這日,必須要去面對。
今天,是8月31日啊。
但當黑子趕到音樂廣場時已將近八點。廣場正中央除了孤單噴涌的音樂噴泉,空無一人。
發(fā)絲已被汗水浸透。少年雙手撐著膝蓋半弓著背,嗓子干澀的只能發(fā)出沉重的喘息聲,繼而被黑夜吞沒。
「果然,還是遲了一步么。」
藍色的眸子間霧氣慢慢彌漫開來。
正當黑子捂面蹲下時,柔和的旋律從背后傳來。
寂靜的廣場中只有琴弦奏鳴聲交錯。
是黑子所熟知的鋼琴曲——《致愛麗絲》。
少年踟躕著抬頭。
廣場四處的燈光在一瞬間全部打開,耀目的光芒使黑子產生一瞬的視盲。
然后,那個熟悉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漸漸明晰起來。
不知何時,白色的三角鋼琴突兀的出現(xiàn)在廣場中央。而端坐在琴凳上專注彈奏的人便是留信之人——青峰大輝。
琴鍵上十指生澀卻急速的跳躍,奏出飽滿動聽的樂曲,每一個音符都回蕩在胸腔中,生生叩動少年心弦。
當久別重逢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反而容易叫人因難以置信而產生幻覺。
999天里,隔著2210公里的距離。
當我已經習慣從電視和報紙里關注你生活的一點一滴,習慣從別人口中了解你的消息,習慣每日重復做著送不出手的巧克力和千紙鶴,每次睡前都在日歷上劃去那日的日期,每次在想你想的快要窒息時就獨自去打籃球,裝作你還在我身邊的樣子。
同一片星空下的你,又在做著什么?想著什么呢?
有沒有哪怕一秒鐘也好,想起我來?
一曲畢,青峰手里托著那個透明的玻璃罐子,像是穿越塵世一般,踏著步子走到黑子身旁。
皮鞋叩擊大理石地磚發(fā)出的“噔噔”的聲清晰在空曠的廣場中回響,告訴著黑子這不是幻覺。
「鋼琴這種東西,想想也不是神經大條的你會感興趣的。可是,為什么呢,這樣笨拙的你竟然會為了我彈奏。」
逆光中,他有些看不清面前那人的表情。試探的問道:
“青峰君?”
回應他的卻是,雙手被那雙大手握住時溫軟的觸感。冰涼的玻璃罐子繼而穩(wěn)穩(wěn)落在自己掌心上。
炎涼交替撞擊著胸口的某處,名為心臟的容器快要不能負荷這呼之既出的心情。
恍惚之中,黑子似乎看見深藍的眸子里閃爍著點點星光。
一直想要為你做點什么,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也好
眼前熟悉的男子緩緩開口,一字一句的說著:
“這首曲子,原本想要在今年圣誕的時候彈給你聽”
但我已等不及,想要將那時來不及承認的心情告訴你
冰涼的玻璃罐子在二人掌間慢慢溫暖起來。觸到裂痕的指尖被大手覆住。
愛人的情話似隔著閃爍的瞳眸,穿透鼓膜。
“哲最后一只紙鶴,可以教我折嗎?”
少年望著那雙深藏眷戀的眉眼,潸然淚下。
世人一直都在尋求一個歸宿,免己心顛沛流離。
殊不知所謂的永遠,早已握在自己手中。
——End——
注解:
①C12 Zagato是世爵和Zagato合作設計制造的超級跑車,全球只有24臺。
②Sweetrip實際上是來自中國的一家糖果屋,中文名為“思味思我”。
③美日匯率:97.15,美中匯率:6.16。
、芸Х榷购拓悮わL鈴其實是夏威夷特產。夏威夷的咖啡在美國相當有名。
⑤英國國家的姓名是:名+自取名+姓,正式場合才稱呼姓氏,普通朋友多稱呼名,親密好友間才稱呼自取名或昵稱。
不是結局的番外:
2012/12/25 Christmas ——Huston
。2012年圣誕節(jié)——休斯頓)
冬季的休斯頓早早的就下起了雪。早上出門前才掃凈門前的積雪,到了下午回來時家門口的路面上又覆蓋上了厚厚一層。門口高大的松樹已然被白雪妝點,夏日時而在樹叢中嬉戲的松鼠大概已經冬眠去了罷。黑子從糖果屋回家后又重新將積雪掃了一遍,掃完后才想起今明兩天青峰在洛杉磯有主場的比賽,說過不會回來。于是兀自將掃帚放回倉庫,打開屋內的暖氣。
稍時,偌大的房子才暖和起來。黑子換上居家的衣服,步入廚房,隨便弄了些食物端到客廳,一邊看看今日球賽的重播一邊吃起來。然后當看到某人帥氣的扣籃時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吃過晚餐,黑子蜷坐在沙發(fā)里,將冬天伊始就開始織的毛線帽最后的一點邊鉤好。然后一如既往在筆記本上記錄下突如其來的靈感,手中的簽字筆不時在指尖打個旋兒。或許是他太專注于筆下,竟然連門鎖轉動青峰回來也未察覺。
直到青峰換衣服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黑子才注意到動靜側目,不由詫異:“不是說連續(xù)兩天都有比賽的,怎么今天還回來了?”
青峰不出所料的看到黑子驚訝的神情,得意的一笑:“今天是新年嘛,我就偷跑回來啦。反正天塌下來五月?lián)沃。嘿嘿~”邊說邊往里走,又從脖子上解下那條前年收到的羊毛圍巾,放在沙發(fā)上。
“青峰君真是太任性了!焙谧臃畔卤咀幼咧燎喾迳砼裕昧嗣聿寥ニl(fā)梢微融的雪花,“帽子已經織好了,記得下次要帶啊!
“唔”青峰應了聲,瞇了眼享受著某人溫柔的服務,“吶哲,你剛才在寫什么這么入神?”
黑子一面擦拭青峰的發(fā)絲,一面答著:“沒什么啊,只是隨便寫寫而已!
青峰不依不饒,復問:“到底是什么嘛,讓我看看吧?”
“不要!币婎^發(fā)已差不多擦干,黑子收回毛巾。
熟知青峰動真格了似的跑到茶幾旁去拿本子。黑子見狀忙制止青峰,卻無奈晚了一步被青峰得手。
“青峰君好狡猾啊,快還給我!
“不要,反正上面也是寫著關于我的吧,看看也不怎樣吧! 青峰作勢就要翻開來看。黑子踮起腳尖去搶,青峰便將本子舉過頭頂叫黑子夠不著。
“青峰君你是水仙花嗎這么自戀!
黑子的呼吸吐在青峰面上,混合著發(fā)絲間的清新的香氣,忽近忽遠。
像是受了蠱惑一樣,青峰低下頭,湊過唇吻住仰面的黑子。雙手將眼前的人兒圈入懷中,深吻之。
“唔”
熟練的撬開黑子的牙關,吸吮著柔軟的舌,舔舐過黑子口腔中的每寸角落,掠奪著稀薄的空氣。占有,想要將這個人的全部都占據。糾纏,沉淪的纏繞著彼此。澄澈的瞳仁里倒映著青峰情動的眸眼,少年生澀卻主動的回吻著,直到喘不過氣來才被青峰松開。
大腦眩暈之際,左手的無名指上從指尖劃過一陣冰涼的觸感。
低調大方的戒指不大不小正好套在無名指上。
青峰吻了吻黑子唇角,用大手包裹住他微涼的雙手。
“哲,嫁給我吧!
“青峰君,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焙谧诱亩⒅约褐g的戒指,嘴上逞強眼角卻似乎有晶瑩閃爍。
青峰揉了揉那抹藍色的發(fā)絲,復緊握住黑子的雙手,言:“才沒有開玩笑啊,我是認真的!哲,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登記吧!”
黑子微微側目看向一旁,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臉龐,“傻瓜,美國哪里允許登記了?”
青峰粗糙的大手擦去黑子臉頰的淚滴,緊緊擁其入懷,無賴樣的磨砂著他柔軟的發(fā),“不管不管,就算美國不能登記,哲也永遠是我的妻,一輩子都是!
緊貼在青峰胸口的黑子被青峰孩子氣的行為逗到,終于破涕為笑:“青峰君今天是被黃瀨君附體了嗎?”
“那么,哲快答應我吧,我要聽你說!
黑子亦環(huán)上青峰結實的背脊,深吸一口氣:“是是是,我答應!
“我想聽你再說一遍。再一遍!
于是黑子退出青峰懷抱,輕輕撫上那人深藍的眉眼,凝視對方瞳眸,一字一句的說:
“我,黑子哲也,愿意嫁給你,青峰大輝。一輩子,不論健康疾病或是貧苦富裕,不離不棄!
青峰滿意一笑,再次緊抱住黑子,在其耳邊低語,“還有啊,即使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離!
黑子將頭深埋在青峰胸口,聽著那人的耳語心跳,抓著青峰毛衣的手又緊了緊。
“嗯!
青峰輕啄了下黑子耳垂,探上他纖細的腰身,一邊揉捏著魅惑道:“那,老婆大人,我們現(xiàn)在就去洞房吧~”
繼而霸道的尋著黑子的唇瓣,以吻封緘。
被突然吻住的人差點岔氣,只能喘著氣著嬌嗔:
“唔等等到底誰是老婆。∴胚砬喾寰纫幌挛疫未洗澡”
某人狡黠一笑,結實的臂膀倏地抱起纖細的少年,邊糾纏的親吻邊向浴室走去,“那就一起去洗”
窗外的雪連綿不絕的下。
浴室內的霧氣裊裊升起。
我是何其有幸,此生遇上你。
又是何其有幸,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藍色本子被某人隨意的扔在桌上,墨跡尚干的那頁緩緩平鋪開來。
我只想握著你的手
與你一起并肩走過
每一個,秋冬春夏。
——全劇終——
插入書簽
lz的廢話:于是這樣一篇不虐也不甜的文就這樣被窩馬馬虎虎的寫了出來???自從看過漫畫后就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他們二人,然后每天有事沒事兒就各種腦補???果然還是喜歡兩人細水長流的感覺那~(純屬NC青黑黨的自說自話,請無視)???打錯字語法錯已經檢查無力TUT???恩恩,于是大概就這樣吧~后記神馬的還真寫不來╮(╯▽╰)╭???唔???最后——Aho峰和阿哲你們兩個酷愛去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