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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歸
1
北庸雖然富庶,但仍是有苦寒的邊城。同京師的繁華不同,這里魚龍混雜,三教九流,
人人都在為生計奔波,勉強度日。
但縱使這里貧瘠困苦,窯子總是有那么一兩處的,以供或男或女消遣取樂。不同于其他
窯姐、相公,蘇遲只是每月在自家客棧接上幾個看得上眼的客人。
說起蘇遲,這邊城的老少爺們可是沒有不認(rèn)識的。
蘇遲是三年前流落到邊城,這三年雖然人較之前更瘦削單薄了些,可肌膚卻是愈加的雪
白招人。本就是白白凈凈地,再加上功夫到家,價格公道,他的‘望歸客!偸巧
興隆,令人艷羨。
時值夏日,六月天,娃娃臉。銅錢般大小的雨滴說下就下,宛若傾倒的盆,將趕路的人
都澆的狼狽至極。
一行人在蘇遲的‘望歸客!淠_,用過飯交付銀錢后卻并不急著走。眼見天色已晚雨
未停便點了幾間上房入住,小二往前領(lǐng)路,為首的那男人卻是不急著走。
“找?guī)讉干凈伶俐的窯姐來,若伺候的好,還有賞錢!甭曇舻统,冷冽,一如此人長
相。劍眉,星目,身材高大魁梧。尤其是眉下那道長長的刀疤,非但不顯其丑陋,反倒
是添了幾分霸氣。
蘇遲接了錢,瞧了眼那人身后,道:“可是要八位姐姐來伺候?”
那人上下打量著蘇遲,道了句:“算上你,一共八人!闭f罷,便率先上了樓。
等小二安排妥當(dāng)后,便急匆匆地跑下來,欲言又止的端詳著蘇遲的臉色。終于忍不住問
。骸皷|家,您真要陪那些人?”
蘇遲掂量著手里的銀錠,勾著唇回道:“那是自然,錢都收了,還能抵賴不成?”
“可您的身體......這個月的藥已經(jīng)用完了,萬一您被折騰狠了,這......”店小二
臉色滿是憂色,便有些口不擇言。
“阿忠!”蘇遲雙眼微瞇,顯然是生氣的模樣。
蘇忠勸不住,便只好住了口。
“我這副身體就算再壞點,也不妨事。人生在世還是要及時行樂才對,阿忠,莫要再憂
心。好生留下看店,我去找香閣的姐姐來助陣!碧K遲又恢復(fù)了那幅和藹的模樣,好似
方才動怒的人并不是他。
蘇遲撐著青竹紙傘,在雨中前行。不多時,那瘦削單薄的身影便消失在雨霧中。蘇忠瞧
著那漸漸看不見的身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房里的趙歸盯著變成一點的蘇遲,眸色深沉。
旁邊待命的終是有一人忍不住,問道:“將軍,人既然已經(jīng)找到,可是要即刻押解回京
?”
趙歸擺了擺手,淡淡道:“不急,再等些時候。”
那人不敢再爭辯,只好乖乖退下。諒他有雄心豹子膽也不敢違抗北庸第一猛將,趙歸趙
將軍。
趙歸此次前來便是為了捉拿這蘇遲,三年前蘇遲行次當(dāng)朝天子未遂,突出重圍后便銷聲
匿跡。天子震怒,下令活捉蘇遲?蛇@蘇遲神通廣大,竟是奪了追兵整整三年。今次終
是被趙歸找到,按理說是該即刻押解回京受罰,但趙歸卻似乎并不想這么快就把人帶走
。至于趙歸打的是什么主意,想來只有他自己最是清楚。
邊城的夏夜總是燥熱,此刻‘望歸客!琅f燈火通明。幾個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的窯姐
服侍著那幾個侍衛(wèi),趙歸則是跟蘇遲再另一間房翻云覆雨,春宵一度。
蘇遲趴在鋪了軟墊的床上,頭壓在枕上,身體隨著趙歸的動作劇烈搖晃。
“你.....你輕些....嗯....我要不成了....。 碧K遲斷斷續(xù)續(xù)的吐出氣息,費力的
求饒。但是那趙歸卻不為所動,直到折騰到后半夜才摟著早就昏睡過去的蘇遲雙雙倒在
榻上。
趙歸伸出手,以指尖描摹著蘇遲清俊的眉眼,唇角。聽著蘇遲的夢囈,覺得腦仁又開始
劇烈的疼痛。卻仍是湊近去聽那一張一合的唇,分明聽到了......
“阿歸,別走.......阿歸”蘇遲似是被夢魘所擾,額頭上是細(xì)密的一層汗,紅潤的唇
被牙齒咬的發(fā)白,雙拳緊握。
鬼使神差的,趙歸覆上了蘇遲的手,伸手將蘇遲整個人摟在懷里,輕聲安慰:“小遲,
你放心,我再也不離開了。”
半晌,當(dāng)趙歸回過神來自己說了什么之后,眉頭皺的更緊。趙歸對自己方才會那般失控
感到疑惑。他乃北庸第一猛將,家中已有妻兒,向來不恥官宦中追捧戲子好男色。可如
今自己不僅對一個男人上了心,甚至還同他.....這些太過匪夷所思。為什么自己會對
這個朝廷欽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為什么看到他強顏歡笑心會隱隱作痛?
思量間,趙歸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中,趙歸聽到有人溫柔地喚自己“阿歸”,那聲音似乎在哪聽過,似乎很熟悉,可卻
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聽過。夢中一浮一沉,便到了天明。
“將軍既然醒了,卻為何裝睡?”蘇遲的聲音略微嘶啞,想來是昨夜太過勞累。
睜開眼,趙歸便瞧見頭頂上那張白白凈凈眉清目秀的臉。眼睛彎彎好似柳葉,唇角微微
勾起,露出貝色的牙齒,惹得趙歸心里發(fā)癢。
“蘇遲!壁w歸張口喚道。
蘇遲似乎有一瞬間的呆愣,隨即又笑道:“我在。”
“低下頭來。”說著,趙歸便拉下蘇遲的脖頸,一口要在那精致的喉結(jié)上。
“呵......將軍好體力......嗯.....輕些!币蛑遍g的痛癢,蘇遲那本來嘲諷的話
也說不出來,只能任由趙歸宰割。
“別叫我將軍,喚我......阿歸。”趙歸翻身壓住蘇遲,一雙星眸緊緊盯住蘇遲,語氣
中帶著慣有的命令。
蘇遲似乎在笑,卻又好似悲傷,只聽他輕輕喚道:“阿歸......”
是了,便是這聲音。
趙歸俯下身,提刃刺入蘇遲的身體,奮力地動著腰,似乎要將身下的人拆骨入腹吞食干
凈。狂亂的氣息,令兩人沉迷陶醉。
晌午時分,沐浴過后的蘇遲面色卻不見紅潤,依舊蒼白。
蘇忠奉上茶,想開口勸說,卻知道不過是徒勞,索性住嘴,只好生幫蘇遲揉捏肩膀腰身
,舒緩疲憊。
茶杯里卻不是茶,乃是濃濃的一盅補藥。蘇遲挑挑眉,屏住鼻息將藥一飲而盡。待又用
清水漱了口,蘇遲的臉色才總算有些好轉(zhuǎn),透出些紅潤。
“阿忠,這幾日你便收拾行囊離開罷,走得越遠(yuǎn)越好。”蘇遲合著眼,不動聲色說道,
全然不顧蘇忠臉上的驚詫。
蘇忠膝蓋一彎,雙膝跪地,連磕了幾個響頭,才頂著紅腫的額頭,道:“您終究是要趕
走小的了,可小的這條命這個人都是您的。更何況您的病還沒好,那趙歸又來捉您,小
的絕不離開您跟前半步!”
嘴里還殘留著藥的苦澀,蘇遲開口道:“我死你便也跟著死了?阿忠,聽我一句勸,人
死了就什么都沒了。你就當(dāng)是.....替我活著罷,今晚入夜你便離開,別讓我再見到你
,出去!”
被揮退的蘇忠拳頭‘咯咯’發(fā)響,但他掂量的清輕重,他是蘇遲的仆,那便要聽命,替
主人好好活著!
2
蘇忠離開的第十日,雨依舊下個不停,蘇遲的心不規(guī)則的跳動,沒有來得發(fā)慌。藥已經(jīng)斷了九日,早上凈面時都能看出臉色的不正常。
這幾日每晚都同趙歸廝混,身體入不敷出又怎么能不虧空?
用過早飯,蘇遲坐在大堂里瞧雨,等著那不愿等來的人。
是福不是禍,是禍便是禍罷,這三年躲得也累了,倦了,倒不如趁現(xiàn)在來個了斷,痛快地來上一刀!
‘吱呀,吱呀’木質(zhì)的閣樓發(fā)出有規(guī)律的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后站的那幾個人是誰。
趕在那幾人開口前,蘇遲轉(zhuǎn)過身去,面上帶笑,端的是風(fēng)姿如霜。
“幾位稍安勿躁,不若飲杯茶,聽一聽在下講個故事助興!碧K遲面前的卓上早就擺好了茶杯,青瓷花地,觸手溫潤清涼。
趙歸率先坐下,那幾名侍衛(wèi)也坐下端起茶杯。
“這故事,還要從三年前說起!碧K遲含笑瞧著趙歸,低低的聲音在堂內(nèi)緩緩蕩開。
三年前,北庸明誠十二年,新科狀元是個文武雙全的公子大家,乃大姓蘇家門人。本該受封,官拜三品,娶尚書之女?善谟谓值臅r候瞧見了北庸第一猛將,只那一眼,便留了心。此后更是日日尋由頭與那將軍相處,把酒言歡,談天說地。兩人都是有抱負(fù)有理想的熱血男兒,奈何那將軍只一心把這狀元郎當(dāng)做朋友,這狀元郎卻為了他抗旨抗婚。
一來二去,這尚書之女便存了心進(jìn)了宮,居然很是受寵。奈何女兒家心性小,先前被拒婚之事令她耿耿于懷,便時不時地給當(dāng)今圣上吹枕邊風(fēng)。圣上這才記起還有這么個不服管的狀元郎,便將人召進(jìn)宮來。
為了給愛妃出氣,當(dāng)今圣上迫使?fàn)钤煞铝饲樾M,此蠱乃苗疆蠱毒。男子服下后便如同那窯子里的姐,沒了男人便如火焚身,只得與之交合。此法陰損,所以苗疆將此蠱列為禁藥,誰知竟會被圣上尋來。
那狀元郎服下蠱毒后甚是烈性,甚至想自行了斷。但圣上發(fā)話,他必定是要活的。再說那圣上年不過三十,且喜好男色。那狀元郎雖不算絕色,可中了情蠱后媚態(tài)百出,竟是讓圣上都把持不住。
狀元郎成了圣上的禁臠,滿朝皆知,但無人敢言。因為圣上畢竟是圣上,而狀元郎每隔三年便可有一個,又有誰會去真正的在意?
唯有一人,便是同那狀元郎交好的將軍,是真心相待,為了知己擅闖圣上寢殿,自然也就瞧見了狀元郎承歡圣寵的那一幕。沒有人知道那將軍是如何作想的,但從那后,那將軍便日日去校場操練士兵,且一日比一日狠。
本來故事到這里已經(jīng)可以畫上句號,但凡事都有個但是,狀元郎不知怎的逃出了宮,好不容易找到了正訓(xùn)練士兵的將軍,總算是有機會傾吐心意,誰知........
“你這般骯臟之人又怎懂得情愛之事?!滾,別讓本將軍再瞧見你!”
“你愛我?憑什么?!陛下的寢宮呆膩了便想著來禍害我嗎?!”
“好,你不走是不是,來人!把這人拖下去,隨你們處置,既然他這么渴求男人,便由你們來滿足他!”
狀元郎沒得到將軍的理解,沒有被保護(hù),卻被將軍推給了三軍將領(lǐng),做了近七日的軍妓。
說到此處,蘇遲將杯中余茶一飲而盡,嘴角已沒了笑,那眼卻仍是盯著對面的趙歸。
此時的趙歸只覺得頭疼欲裂,心痛不止,他似乎忘記了什么,卻如何都想不起了。
身邊的侍衛(wèi)見情況有變,便抽刀出來欲將蘇遲拿下。可還沒站起身,就都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趙歸的頭被蘇遲壓在桌上,身上酸軟無力,知道是方才的茶里有古怪。頭痛欲裂,口不能言,心似火燒。
“趙歸,這個故事的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不是我所能控制,F(xiàn)在,我終于可以來操縱,你說,我為這個故事安上一個什么樣的結(jié)局才合適?”蘇遲的聲音泛冷,趙歸艱難的轉(zhuǎn)著頭,瞧見了蘇遲那一臉漠然。
“一切都隨你罷,合該我欠你,這條命便抵了你從前的那些.........”
“你記起來了?”蘇遲的手下一松,問道。
趙歸澀聲道:“不曾!
“呵,那我要你的性命又有何用?你以為只要你死了,我便會歡喜嗎?!趙歸,你同三年前一樣,仍是那般自負(fù).........可笑的是便是你如此,我卻仍舊........”
后面的話將趙歸的心吊起來,可蘇遲卻終是沒把這句話說完。因為,有三支箭,穿透了蘇遲的心臟。
粘稠灼熱的液體噴灑了趙歸一身,模糊了趙歸的視線。他看見了,看見了蘇遲倒在自己腳邊,胸口處的血溢出,染紅了趙歸的眼。
“末將來遲,望將軍恕罪!”跪在不遠(yuǎn)處的,是一身戎裝的,蘇忠。
蘇忠本就是趙歸先前送給蘇遲的家仆,他奉蘇遲為主子,但首先,將趙歸擺在首位。三日前他得圣旨,領(lǐng)命誅殺蘇遲。雖然心中有掙扎,但當(dāng)他看到方才那一幕時,便狠下心來。
趙歸沒有回答蘇忠,他只是沉默的撐起身體,抱起蘇遲,顫抖著手描摹著蘇遲的模樣。
“阿遲,你別走,別離開我!你聽到?jīng)]有,不許離開!”趙歸低聲嘶吼,妄圖多留住蘇遲一刻。
蘇遲感受著溫暖的懷抱,費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瞧著那個掛著兩行清淚的男人。往事一幕幕,曾經(jīng)癡情過,悔恨過,無奈過,到了現(xiàn)下,只有這個懷抱最為真實。
“趙歸,別哭.....咳咳....你可是...可是北庸第一猛將,別哭,我.....看了心痛!眱H僅是簡短的一句話,蘇遲就好似費勁了氣力;毓夥嫡者@種事并未發(fā)生,趙歸只覺得懷里愈發(fā)濕潤,急紅了眼也止不住那噴涌的血。
“阿遲,阿遲......阿遲”痛到極致,非言語能表達(dá)。
心痛,似萬箭穿心,銀鉤刀剮。
“趙歸,我累了........真的累了,黃泉碧落,你莫要尋我,但愿我們來世永不....相見!”非是蘇遲絕情,只是今生糾葛實在惱人,累他性命,害人害己,既然如此,倒不如永不再見!
趙歸將人緊緊擁住,哽咽道:“阿遲.......再喚我一聲‘阿歸’罷!”
蘇遲慘然一笑,卻不言語,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爾后氣力用盡,闔眼歸去。
人死燈滅,心如枯井。
擁著蘇遲的尸身,趙歸恍恍惚惚,頭痛得幾乎要炸開,驀地,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xiàn)。
游街相遇,趙歸為之驚艷,早就種下情根。
日日相交,趙歸彌足身陷,奈何不敢表明心跡。
把酒言歡,高談闊論,恨不得將人擁在懷里,卻終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然,世事難料,當(dāng)在陛下寢宮瞧見蘇遲被迫承歡時,趙歸幾乎肝膽俱裂,痛悔不已。
爾后,大錯鑄成。一時戲言,竟害的蘇遲受辱。之后蘇遲音訊全無,大病一場后的趙歸將蘇遲忘得干干凈凈。也因此被圣上愚弄,四處抓捕蘇遲。如今事已至此,無力回天。趙歸心中已然什么都不剩,只余下蘇遲的尸身。忘不了蘇遲死前那份決然,他是鐵了心要同自己斷了情意,如此絕情,如此狠心,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將軍,那尸身帶毒傷身,您.......”蘇忠在勸說,但趙歸已然惘然不顧。
趙歸拔下那礙眼的箭,抱起蘇遲的尸身,邁出了步伐,路過蘇忠前時,道:“我不再是什么將軍,你既已叛主,就不要再跟著。”
“將軍!”蘇忠攔住趙歸的去路,斷然不肯放人。
趙歸見到蘇忠身后密密麻麻的士兵,心下凄然,道:“既然如此,我便最后求你件事!
“將軍莫要折煞末將,將軍只管說,末將定當(dāng)竭力而為!”蘇忠低下頭,面容慘淡。
趙歸望著蘇遲的容顏,道:“我死后,勞煩你放把火,將我們燒成灰合在一處。既然生不能在一處,至少死,也要.........”
蘇忠猛的抬起頭,盯著趙歸那淡笑的臉,卻是如何都說不出一個‘不’字。
“阿遲,你慢些走,等著我.......”話音未落,趙歸已然咬碎藏在牙齒里的劇毒,身子一軟,同蘇遲的尸身一起倒在地上。
還不待蘇忠有什么動作,天地間忽的刮起一陣怪風(fēng)。風(fēng)沙走石間,蘇忠恍惚間瞧見一名身著綠衣的女子。他向前一步,不顧滿嘴風(fēng)沙,道:“勞煩柳姑娘,幫主子們一把!
那女子回身瞧了蘇忠一眼,似是睥睨,一揮手,蘇忠便踉蹌幾步倒在地上,再起身時,那女子連帶著趙、蘇兩人的尸身都消失了蹤影。
蘇忠猛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站起身,他還有事未完成,這個殘局,需要他來收拾。
柳柳將兩人尸身帶到自己安身的洞府,花了七日將兩人尸身用藥草浸泡,才開始施法;厮輹r光本是逆天而行,但法理不外乎人情,且柳柳是道行高深的妖仙,她想做的,便一定要做到。
“不愧是蘇家的后人,你這性子,同止兒的一模一樣。也罷,便幫你們一把,成人之美!
在柳柳的術(shù)法幫助下,眷戀在尸身上的兩人的魂魄回溯的一切剛剛開始的三年前。
蘇遲勒住馬,一個慌神,幾乎要摔下馬去。
“狀元郎可小心些,莫要摔下來!哈哈哈!”如此爽朗的笑聲,除了趙歸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對視間,兩人都好似看進(jìn)了對方的心底。
一切,已然結(jié)束。
一切,卻又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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