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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靈
劍靈,一場亂世悲歌的見證者。
嬴政負手站在宮殿的長廊中,遠望著蜃樓的方向,那里有一條承載著他長生不老夢想的巨船。
“蜃樓的準備工作做的如何了?”
“工作很快就可以結束了。”旁邊的趙高低頭深深一揖,畢恭畢敬的答道。
“嗯。”嬴政哼了一聲,算是表示對他工作的滿意,“寡人近來甚覺無趣,不知你可有什么新想法?”
“皇上可是覺得今日宮中的樂舞有些煩悶嗎?”
嬴政沒理他,心說:廢話,這還用你說。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趙高輕笑了一下:“不知皇上可聽說過原來趙國的一位舞姬?”
“舞姬?”聽嬴政的語氣顯然是來了興致。
“妃雪閣中一位銀發(fā)如雪的舞姬!
“雪姬?”嬴政冷哼了一聲,“同時也是墨家叛逆之一。”你趙高安的什么心。
“皇上難道不想一見當年傾城一舞?”
嬴政沒說話,誠然,他也對雪女一舞傾城有所耳聞,但是,墨家叛逆?zhèn)個都是對他嬴政欲殺之而后快,觀賞這一舞的危險未免太大了些。
“皇上盡可放心,登上蜃樓后皇上即可盡情欣賞樂舞了!壁w高似乎對自己很有信心。
“你退下吧!辟m然沒明說,但算是默許了。
“臣告退!壁w高低頭退了出去。
幾日后,一條消息在桑海的大街小巷中像瘟疫般傳開了:始皇帝要在民間尋找擅長舞蹈的女子隨隊上蜃樓,親屬可以獲得高額的賞賜。這賞賜不僅豐厚,其次,隨隊上蜃樓可以一睹仙人的風貌,這對普通人來說可是天大的榮耀。
“阿雪,你,決定要去嗎?”高漸離看著一臉決絕的雪女終于忍不住問了最后一句,他知道,這一面也許是他們此生最后一面。
“嗯。我知道這有可能是個陷阱,但是,這是一個接近嬴政的極好機會。雖然之前大哥失敗了,但是我這次,不一定就會失敗。”
小高沒有再說什么,默默取出他的琴,修長的手指撥過琴弦,琴音柔和地響起,似當年初次見她時的心動,雪女也取出竹簫與他合奏,樂曲時而激昂,如同在懸崖邊,兩人互托終身的傾心一語,旋律又急轉而下,哀婉悱惻,仿佛此時二人難以割舍的心境。雪女海藍色的眸子里默默滴落了一顆淚珠,她無聲地后退著離開了,簫音悠長不絕,慢慢隱沒在數(shù)里之外的遠方,高漸離的琴聲亦沒有停止,與簫聲一樣,在空氣中漸漸飄渺。
這是一場無聲的送別,只有音樂。
幾個月之后,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始皇帝遭人刺殺,刺殺者已投海自盡,所幸始皇帝安然無恙。
襲擊者投海自盡時唇邊的那抹慘然的微笑,沒有人能看懂。
高漸離沉默了,和往日一樣,他只是一個人默默的坐在沒有人的地方,只是這次他的手里多了一壺烈酒。仰起頭一口吞下,酒灼燒著嗓子,火辣辣的疼。
“阿雪......”
他看著手中的一條藍色的綾紗,那是阿雪留給他最后的回憶。
“哼,高漸離,你有什么本事去保護她,虧你當初說的那么堅定,可現(xiàn)在呢?很可笑不是嗎”高漸離冷笑了幾聲,又灌了一口酒,烈云燒,真是烈酒,可以讓人清醒地感到自己的痛楚。
“喂!你這樣難受又有什么用呢?雪女是不會活過來的!
高漸離目光一凜,迅速出手反剪了說話人的雙手按在離自己最近的一棵樹上:“你是誰!”
“我是水寒劍的劍靈。”
“劍靈?真的存在?”
“不是就在你的眼前嗎。”
“我憑什么相信你?”
“劍靈是伴隨劍而生的!痹捯粑绰,說話的人化作一縷藍色的煙回到了水寒的里面,隨后又出來,“相信了?”
小高沒有說話。
“現(xiàn)在傷心無無益,你要是真的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就應該打起精神,尋找一切機會為她報仇,別像個懦夫一樣!”
小高看了劍靈一眼:“你憑什么這么說?”
“我知道你們的感情無法用語言表達,經(jīng)歷了風雨的愛情才能夠愈久彌堅。”
高漸離放下了酒壺,默然。
幾年后。秦始皇召見高漸離,想欣賞他的筑聲,高漸離沒有回絕,帶著他的筑,還有筑中的水寒劍跨進了咸陽宮,他的眼睛被熏瞎了,只能憑借聲音判斷嬴政的位置。一曲終了,他抽出水寒,向嬴政發(fā)起了自己充滿怒火的一擊,為了荊軻大哥、阿雪……還有很多很多人。
一聲銳器割開血肉的鈍響,伴隨著清脆的金屬斷裂聲,高漸離進攻的步伐停止了,水寒劍在巨闕的刃下顯得蒼白無力。
我感到身體在慢慢瓦解消逝。
劍靈是伴隨著劍而生的,劍折劍靈亦亡。
原來再堅硬的真情也會被亂世的急流卷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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