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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游戲
【時間設定在伏見背叛吠舞羅后不久
八田與伏見的相遇】
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覺。
像是什么呢?每回被伏見注視的時候,就像有一把滑膩膩的刷子在身上掃過去。
冰冷冷,滑膩膩。
卻帶著灼人的疼痛感。
他被一種扭曲的感情包裹著,像一塊被人擰緊的濕抹布,用力——全身涌出一股冷厲的黑氣。
——煩躁。
他們現(xiàn)在在出云的酒吧里,出云不知道為什么事離開了,只剩下安娜一個人在閣樓睡覺,本來他是想陪陪安娜的所以才回來,但是——
“為什么你在這種地方?”他問道,語氣里帶著一股怒意和除怒意之外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而他面前,穿著藍色制服的男人趴在吧臺上,慵懶的支著下巴。
——伏見猿比古。
“嘛……我來喝酒啊!彼[著眼睛笑起來,狡猾狡猾的樣子,“不會介意吧?出云不在我就自己動的手!
八田看了一眼他手邊的酒瓶,CANTINE FERRERO,像他這樣粗糙的人都能看出來價格不菲。
對他來說酒的格調這個概念太模糊了,要是出云在的話,一定能解釋得更清楚。
意大利南部坎帕尼亞產的CANTINE FERRERO,酒體色彩濃郁,清澈明亮,鼻息豐富,氣味活潑,入口豐厚飽滿而且酒香撲鼻,是他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好酒。
那種優(yōu)雅的液體——
“……真是跟你一點都不相稱的酒!卑颂锍爸S道,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制止伏見。
伏見猿比古笑了一下,輕輕喝了一小口。
“這樣嗎?”他輕聲喃喃。
——煩躁。
——滿溢的煩躁。
他之所以忍到現(xiàn)在沒有出手打人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出云是非常珍惜這個酒吧的。
而今天的伏見也很奇怪啊,并沒有出言過分挑釁。
病態(tài)蒼白的臉上,只是掛著陰沉而無所謂的笑。
當初,跟伏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整個人就陰沉沉的,盡管笑著,盡管聲音柔軟,但他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一種病態(tài)的氣息。
被包裹著,讓人覺得恐怖。
但他卻幾乎沒有猶豫的就握住了周防尊燃著的手掌,甚至眼神都沒什么變化,甚至當那火焰順著尊的手燒到他的衣服時他也沒什么反應。
幽深寒冷的潭水一般的眼神,不知道落在那里。
——那我就通過了吧?
——從今天起,我也是吠舞羅的一員了吧?
他舔舔手上燒傷的地方,輕聲問。
那時是八田解圍說的歡迎等等,他拉著伏見和大家一一認識,靠著天生的爽朗,八田很快幫伏見在吠舞羅站穩(wěn)腳跟。
完全不是吠舞羅風格的男子,最后成功的被大家接受了。
但從那時候,最接近他的八田就隱約察覺到了,別人都沒有看到的,伏見的另一面。
“美咲……”伏見念叨著他的名字,陽光把他的蒼白的臉照的剔透。“你這家伙,還是像以前一樣有意思啊。”
“不要叫我的名字,被你這個叛徒叫出來好惡心!”
“這樣嗎?美咲……”他閉上眼。
“美咲。
“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
八田深深地看著伏見,手攥成拳。
——這種時候
——談什么游戲啊
兩個人難得的能同處一室而不產生破壞。
不,至少在伏見背叛之前,他們的關系可以說還算得上不錯。
就是因為太不錯,被背叛時才會越發(fā)的難以接受,而八田這個人,恰巧容易走上這樣的極端。
——我對吠舞羅,本來就沒有任何執(zhí)念。
那時候,伏見這樣說,笑得如往常一樣,換上藍色的制服,輕松地跟著淡島理世離開了。
輕而易舉的背叛了所有人。
“我對有血有肉的人感興趣啊,所以我來到吠舞羅。但是現(xiàn)在,我對淡島副隊……”他張開雙臂,“副隊真是奇怪的人不是嗎?
“——我很感興趣呢!
“閉嘴,伏見!钡瓖u冰冷冷的說,看都沒有看他
“是是”他應聲道,臉上掛著笑,悠悠的邁著步子跟著離開。
——那種笑,以前只有八田見過。
應該說,他只笑給八田過。
慵懶,狂熱,病態(tài),扭曲的,笑容。
——快要窒息了。
“好。”八田強迫自己出聲。“玩吧,玩完就滾。”
——真的,很煩躁
“那就這樣好了,來玩真話假話的游戲吧,一次說兩句話,一句真一句假。到最后每個人把自己認為是真的的句子挑出來,組成對方真的想表達的東西。”伏見拍拍手,歪著頭看向八田。
“玩就玩!”八田走到沙發(fā)上坐下,“你先!
伏見挑了挑眉毛,轉著手邊的酒瓶。
午后淡淡的陽光灑進來,八田的頭發(fā)被染成奇怪的橙色。
很美。
“第一句,我叫伏見猿比古。”
“第二句,我深深崇拜者吠舞羅這個組織”
假話也太明顯了吧?絕對是在糊弄我吧?八田在心里不滿的吐槽了一下,略微思索,開口。
“我討厭你!
“在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討厭你!
“沒有差別嘛……”伏見坐直,手指敲打著吧臺的平面。
“第一句,你們對我的看法究竟是怎樣,我一直不太清楚!
“第二句,我只相信,美咲你!
八田陷入迷茫,哪句話……都不像是真的。他只好硬著頭皮開口說下去,混亂的大腦組織不出合理的話語。
“ 我最敬佩的人是尊先生!
“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怎樣的人,變態(tài)!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他一不小心都說成了真話。
“這都是真話吧?”伏見撲哧笑出來,“美咲你還是像以前一樣邏輯不清,像當初只要不是打架你所有的游戲都會輸嗎?”
八田的臉一下子染上紅色,急忙轉移話題。
“反正我都說完了,你快說下一句吧!
“美咲……不要轉移話題啦!狈姴[著眼說。
“都說了不要這么叫我……”
“美咲……說起來,你還記得那次嗎?我還在吠舞羅的時候,你……”
“都說了不要這么叫我了!”提到吠舞羅,八田心里的煩躁猛的爆發(fā)出來,他掄起棒球棍,帶著紅色的火焰狠狠地砸向伏見。
——什么游戲,什么游戲!現(xiàn)在的我!怎么可能跟你玩得下去!
“不要隨隨便便叫我的名字!隨隨便便說出吠舞羅這個名稱!你這個叛徒。!”他從胸腔里把這些話和空氣一起擠出去,他用盡全力壓抑收斂的氣焰一瞬間爆發(fā)出來。
“你沒有資格。
但卻并沒有他所想的那樣,伏見拔出刀或者躲開,他只是從吧凳上跳起來赤手空拳的接住他的球棍,砰地一聲,紅色的火焰灼傷了他的手心。
“美咲……”他發(fā)出細碎的聲音。
雖然吃驚,但是自尊讓八田不能收手,他更用力的把球棍向他壓去,想讓他潰逃。
“我想你!,伏見看著臉都扭曲的八田,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的,平淡的吐出這樣的話。
八田一下子啞在那里。
“第二句,美咲……伏見啊,很想你!彼昧艘粋奇怪的第三人稱,說出了兩個意思完全一致的句子。
——不會告訴你。
——什么狂熱的感情,什么冷卻掉的愛意,那只是什么都沒有經歷過的臆想。
——因為心懷了更重要的事情,無論是仇恨還是承諾,導致我所做的一切。
——但是,但是。
“我想你了!彼]著眼睛,吐出這樣的話。
現(xiàn)在……還是游戲嗎?
伏見猛力掰掉八田的球棍,彎身,湊得極近。
“第一句,我很早就知道吠舞羅了,代表暴力的紅色,所有的人都被力量緊緊地連在一起,我很厭惡,很厭惡那樣的組織啊,很奇怪吧?但在那樣的地方我絕對會之下。但是我真的很需要美咲,從初中時我從心里就對你有著依賴,一顆被紅色滿漲的心,有血有肉的性格,于是從那時起,我就最關注你了。”
他忍不住咧開嘴笑,看著整個完全呆滯的八田。
“第二句,我想你!
“為了你我加入了吠舞羅,來到了我最厭惡的地方。我看著已經和大家融為一體的你,我對你的感覺慢慢在變哦,開始只是狂熱……你知道什么是狂熱么美咲?就是心里都是他,每時每刻我的心里全是美咲美咲,我所渴望的,就是成為你那樣的人,但是啊,你完美的讓我無從靠近,我被隔絕在了你之外,還是以比你弱小的身份。所以從那時我就開始對你有恨意和怨言,哈哈,真的好奇怪啊……”
他迷離的眼神掃過八田漂亮的臉頰和脖頸的曲線。
“第二句,我很想你”
——差不多一樣的話。
八田聽著伏見一個人的滔滔不絕全身僵硬起來。
伏見臉上又掛上那樣子的笑容,慵懶,狂熱,病態(tài),扭曲。他閉著眼睛,兀自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里。
他激動地說著那些宣言一樣的話,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八田已經無從分辨真假了。
那些話——那些話引起的不祥的預感——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走,但是身體卻無法行動。
“第一句,那種恨意和占有欲慢慢在我心里占了主導,我不知道該對你怎樣,美咲可是我憧憬的人啊,要殺掉么?該怎么做啊?你知道我的猶豫么?我每天對你展露的笑顏,一半是為了掩飾眼里的恨意呢。我每天默默地坐在吧臺的角落里,看著你,只看著你,看你笑的那么開心,我好想抹去你的笑容啊,殺了你嗎?這個問題我有很久的一陣每天都在想啊!
“第二句,我啊,很想美咲你呢。”
心臟皺縮成一團,每次跳動都會帶來陣痛。
伏見把自己的臉頰貼在他頰側,輕輕地蹭了一下,發(fā)出一種滿足的嘆息。
“怎么會……”八田艱難地擠出這個音節(jié),身體有點顫抖。
伏見抱住他了。
“第一句,那天我喝醉了,本來心情就糟透了,趁著酒意在街上和青色那邊打起來了,赤色的力量真的不錯呢,狂野而有效,還不會有什么束縛。但是啊,但是啊。對我來說,還是不夠,我需要更多的力量,更多,更多,直到足夠強。我被抓住了哦,他們把我?guī)У搅俗谙穸Y司面前,我許諾加入他們,他們給了我力量,瞧,我變得更強了呢,為了這個我只好背叛吠舞羅咯,畢竟我對這里也沒什么執(zhí)念啦”
他伸出手,捻了捻八田卷翹的發(fā)尾。
剛剛接住球棍的那只手,手腕逐漸變得青紫。
“第二句,美咲,我想你呢。”
伏見做了一個短暫的停頓,看著完全僵硬的八田,笑得溫溫柔柔。
——他肯定理不清了吧,美咲一直都是那么一根筋呢。
——認定的事情,就絕不會更改想法。
——好可愛。
“第一句,淡島那家伙真的很沒勁啊,沒人性卻很忠誠的青王的行動木偶,對青王像對神一樣的崇拜著,啊,就像你對周防尊那樣。非常的干練,冰山女王嘛,我非常想試一試能不能敲碎她所謂的鐵石心腸,我的興趣有一部分又轉移到青組那里去了,但是我仍舊很關注吠舞羅!
“第二句,美咲我真的,想你。”
“最后,最后兩句了哦!狈姄u搖手指,“美咲一定要聽好啊!
他把嘴唇壓在八田的脖頸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第一句,盡管很矛盾,但是我,深深地愛著美咲呢,深深地深深地,就算是毀掉你也不想你被別人搶走!
——美咲的味道。
——是美咲的味道啊。
“第二句,美咲,最后一句,”他壓在八田的腰上的手微微用力, “我說的所有的,剛才說的所有的,都是真話!
他灑出的鼻息帶著葡萄酒活潑的香氣,軟糯帶著鼻音的聲音,一瞬間占滿了八田所有的思維。
“美咲……這酒非常適合你呢!
——不,不對。
——不該是這樣。
終于掙脫了心里的束縛,八田猛的向后退去,心里脹滿了不逃跑就會有不好的事發(fā)生的想法,伏見動作比他更快,在他完全動起來之前就用力把他壓在胸前。
——兩個同樣急促的心跳,慢慢的重合在一個頻率上。
伏見扳著他的臉,強迫他把頭扭過來。
藍色和紅色的眼睛對上,一個誘惑而幽深,一個充滿了空洞的震驚。
“你也沒有反抗不是嗎?你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怎樣想的吧?”
“吶,美咲,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問道,笑著低頭,用力的咬住他的嘴唇,靈活的舌頭席卷他的口腔。
——盡管是一個冰冷的人,吻卻是炙熱的。
——黏膩至極而且,傳遞著讓人無法忍受的苦澀與瘋狂
八田只是睜大無神眼睛,從伏見頭發(fā)的邊緣看著天花板古典的雕花。
無論選哪個,最后通向的,都是他明明知道卻又無論如何要逃避的結局。
——他就站在深淵的邊緣,一點一點的下滑。
他真的不知道。
——無論怎樣都會掉下去吧?
他還在選
如果逃避的話,通常比正視要來的輕松。
可以裝作不知道,把討厭的都無視掉。
而逃避過的話,選擇正視而變得更加艱難了。
“安娜……有心事嗎?”晚上周防尊回到HOMRA的時候,仔細的打量著安娜萎靡的臉色。
“今天中午的時候,伏見來過呢!卑材韧嬷菐最w紅色的玻璃珠,細聲細氣的說。“我在閣樓上看到了。”
尊把外套脫下來掛在墻上:“啊……那家伙嗎?聽這個意思,當時八田也在吧?”
“嗯!
“看樣子也沒有打起來吧?出云的酒吧完好無損……但是八田今天臉色很奇怪啊!
“沒有打起來啦,”安娜說舉起一顆玻璃珠!氨M管最后伏見順走了出云哥的一瓶酒!
紅色的玻璃珠,流動著奇怪的光輝。
那個時候,她透過那顆玻璃珠,看著伏見猿比古笑著離去的臉。
“盡管我不是很理解那家伙,但是啊”安娜猶猶豫豫的說。
“——看起來,非常悲傷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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