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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藥物依賴
穆生性熱愛各種形式的鋒芒畢露,但和沙加在一起之后,他卻不再喝最烈的酒,不再開最快的車,不再在追逐中從最高的山巔墜落、在最黑暗的洞穴里探索,甚至不再挑釁最危險的敵人,除非沙加開口要求。
光亮恐懼
沙加始終無法對他人坦承自己與穆的關(guān)系。
愛情是愚蠢的事情。
窒息
穆在他身邊是那么自然的事。自然到了某天沙加突然意識到這一點(diǎn),只能也必須在惶恐中與之決裂。
肢體傷殘
血肉模糊的青銅圣斗士在絕望中抓住他的胳膊,穆在醫(yī)治傷者和支援沙加之間搖擺了一秒,按捺下心情,緩緩將小宇宙?zhèn)鬟f了過去。
語言暴力
沙加很清楚圣域里廣泛流傳的對他的評價:高傲、冷漠、矜持、彬彬有禮卻有自以為是,但他從不認(rèn)為言語刻薄是什么錯事。
“如果他真的如此無能,早死不失為一種解脫!
穆平靜的注視著他。沙加毫發(fā)無傷,如同從前無數(shù)次一樣,他的對手化為了塵埃。
“那是一個人,他才十四歲。他將來也有可能成為白銀甚至黃金圣斗士。”
“想想你十四歲那年的水平。穆,你這只是偽善。你救他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那淺薄的虛榮心!
無名碑
圣域現(xiàn)任的教皇是史昂軒轅。
穆在帕米爾高塔的陰影下埋下一枚琺瑯墜飾,又采來雪蓮祭奠。
眠咒
隔壁房間傳來隱隱約約的呻、吟,穆起身來到傷者身邊。十四歲少年的黑發(fā)堆積在枕頭上,冷汗濡濕了發(fā)根。他握住少年的手,淡金色的小宇宙仿佛水一般流淌,覆蓋住少年的全身。
“紫龍,你會沒事的。”
傷者漸漸沉入黑甜鄉(xiāng)中。穆坐在少年床邊,沙加的話言猶在耳,他一夜無眠。
謊言
白銀圣斗士的報告里提到了穆,原話是:“傳說中帕米爾的穆先生幫助私斗的青銅圣斗士逃走!
報告轉(zhuǎn)到沙加手里,他看完之后拿去給穆。
穆在沙加的注視下氣定神閑的逐字逐句讀完了整篇報告,說:“我只幫天龍星座和天馬星座修理了圣衣,附帶還救了天龍星座的命。這些你是知道的!
夢魘
初時他從未肖想過自己能登上權(quán)力的頂峰,后來他在星樓用拳頭洞穿了年老教皇的胸膛。
他染血的拳頭和腳下破敗的身軀映在紫發(fā)少年霎時睜大的碧綠瞳孔里,但沒有尖叫或者哭喊尾隨而至。少年以遠(yuǎn)遠(yuǎn)超越他年齡的鎮(zhèn)定和沉著同時穩(wěn)定了兩個人岌岌可危的理智。
那一幕時?M繞在撒加夢里,驚心動魄。
行尸走肉
如果可以,穆愿一生蜷縮在帕米爾的高塔上。
然而他始終要回到陌生的圣域?qū)Υ畚坏慕袒使蛳伦笙ィ蝗缢冀K要對沙加露出微笑。
信任喪失
穆從未對他提起任何有關(guān)青銅圣斗士或者女神的事。
他將小宇宙燃燒到前所未有的旺盛,他在疑竇叢生之中使用障眼法保全了自己和另一個青銅圣斗士的性命,他和一輝被困在異次元,這整個過程中,穆始終無動于衷,既沒有求他住手,也沒有求他饒一輝一命。
他不得已偽裝弱勢向穆求援:這種情形下你總該有所表示了吧?
“穆先生,白羊星座的穆先生!
“是誰在呼喚我?”
“處女星座的沙加。我被困在了一個麻煩的地方,我希望你扭轉(zhuǎn)時空,幫助我回來。”
“沙加,憑你的力量,你可以在任何時空自由往來!
“我一個人當(dāng)然沒問題,但我還要帶一個人。擁有最強(qiáng)念動力的人就是你了,拜托了!
他們一來一往,一問一答,客氣而周到,禮貌非常。
直至天箭星座的黃金箭在那少女的胸口化為灰燼,他也沒能從穆那里得到更多。他生平第一次失去了洞察穆的能力。
帷幕積塵而落
“老師和我的預(yù)感果然是真的……”
穆娓娓而談,僅存的黃金圣斗士們或神色肅穆,或驚詫莫名。
揭開真相并不是那么愉快的事,就像撕下傷口上的沙布,就像拉開塵封的帷幕。
若我英年早逝
死亡對撒加并不仁慈,他清楚的感到血液從身體里流失,溫暖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流逝。視野緩慢而沉重的暗下來,紫發(fā)青年用碧綠的眸子注視著他。時間變慢,過去的事情在腦海里飛速回溯。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覺得“我或許也可以當(dāng)教皇吧”正是因?yàn)閺娜鸬涞暮谏掷锞然亓吮簧执艌鰯_亂了感知而迷路的穆。
那時,年幼的穆伏在他肩膀上,緊緊箍住他的脖子,對他說:“撒加哥哥,你真了不起,就像我老師;別人都沒找到我,連老師都不能,你將來一定會比我老師更了不起!
那么的真誠,所以他相信了,并且不惜一切達(dá)成了。
死玫瑰
散會后,穆從沙加身邊走過。等沙加收拾好文件,穆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教皇廳長長的臺階下。
臺階兩側(cè)滿是枯萎的玫瑰,殘敗成泥。
無疾而終
穆為青銅圣斗士們修理圣衣,沙加為仙女座的圣衣供血。
即便是沙加,鮮血也是紅的。
穆說“謝謝”,然后拿起工具開始工作。沙加在一旁默默的給自己的手腕纏上紗布。他突然想起穆曾為那個天龍星座的青銅圣斗士治療,整整一晚不眠不休,耗費(fèi)幾乎一半的小宇宙,把他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那是他們第一次爭執(zhí)。
愛情是愚蠢的事情,它讓他自得、自滿、自以為是。
枷鎖
他原本應(yīng)當(dāng)遠(yuǎn)離這一切,神的疆土也好,神的戰(zhàn)士也好,神的恩怨也好,神的戰(zhàn)爭也好;但在那個淡藍(lán)色的黃昏,他背負(fù)著“欺騙神的男人”的惡名,仍然回到了十二宮腳下。
昔日已死
紫發(fā)的青年默立在他哥哥的墓碑前。
“他死了,你還活著!
“我也死過一次,但我還是想被埋在這里,所以我又回來了!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活下去吧!
紫發(fā)青年仿佛是一縷在漸濃的暮色里分崩離析的煙霧。加隆其實(shí)早已做好被怒罵、斥責(zé)、懲罰的一切心理準(zhǔn)備,但白羊?qū)m的主人面對他竟然如此從容。憂傷和疲憊將他重重包裹,加隆想,或許這么多年來,這個人從沒有開心過。
單程票
沙加蘸著自己的血寫下“阿賴耶識”。
千古艱難惟一死,但死亡并不是最后。他將在阿格龍河的上游等待雅典娜。
永冬
沙羅雙樹的花一旦枯萎就再也不會盛開,仿佛春天再也不會來。
念珠在掌心滑過,撒加發(fā)現(xiàn),那個面對老師的死也能強(qiáng)行鎮(zhèn)定的穆,居然在顫抖。
末途
海因斯坦城堡,穆和艾歐里亞、米羅被拉達(dá)曼迪斯扔進(jìn)地獄入口。墜落漫長無盡頭,穆心如擂鼓。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種感受,在遇到沙加之后。
太陽照常升起
冥王劍楔入天馬的胸口,黃金杖洞穿哈迪斯的身體。冥府崩毀塌陷,靈魂的哭號震撼了三界。
圣域十二宮腳下,星華艱難的抬起頭,行星的投影緩慢移動,光冕刺破黑暗的天際。
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戰(zhàn)爭。
面具與武器
穆從永眠中睜開眼,撒加在他身邊。他們很久很久不曾如此親近。
穆從不知他幼年時真誠的信賴曾經(jīng)讓撒加怎樣無往不利,他只記得少年的撒加把尚是孩童的他抱在懷中,他摟著撒加的脖子害怕摔下去,但整個過程撒加都把他抱得很穩(wěn)很穩(wěn)。幽暗的黑森林里,撒加的腳步一聲一聲敲得他無比踏實(shí)放心。他把下巴擱在撒加肩頭,視線隨著步伐而搖晃,最后睡去。那時的他根本無法想象,后來漫長的歲月里,他必須用無知偽裝自己來保全性命。
生命惟其僅有一次,才顯其尊嚴(yán)和貴重。當(dāng)生變得無足輕重,死亡也就不再值得被銘記。再世為人的認(rèn)知讓穆充滿了虛無感,懷著平淡的嘲諷心情,對撒加說:“無論過去怎樣,事實(shí)已經(jīng)證明你是當(dāng)之無愧的教皇繼承人。我當(dāng)?shù)谝粋擁戴你、跟從你、協(xié)助你!
老歌
穆和沙加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漸漸浮出水面,穆做好在一切場合否認(rèn)、澄清的打算。但并沒有任何人試圖打聽,連旁敲側(cè)擊都沒有。
穆覺得這樣很好。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戀愛,就像河對岸傳來的一首老歌,似幻似真,美好溫暖,有時他甚至懷疑,那是否真的發(fā)生過。
我將為你送葬
前任教皇史昂軒轅的葬禮,由現(xiàn)任教皇撒加林德羅斯主持,諷刺的是,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撒加曾是殺害史昂的兇手。但隨著死去的黃金圣斗士們在史昂的帶領(lǐng)下以冥斗士的身份重返圣域再闖十二宮之后,原本如鋼板上確印鑿鑿的歷史,開始蒙上重重迷霧。
撒加身著黑絹法袍,頭戴三重冠,在史昂的墓碑前誦讀禱文。禱文由穆起草。
淺灰色的云壓在頭頂,天氣涼爽舒適。穆看著撒加在史昂僅裝了衣冠的棺材上灑下第一捧土。異教的經(jīng)典里說,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物都有定時。教皇史昂軒轅的一生就此蓋棺論定,這一切可以結(jié)束了。
消失的影子
史昂的葬禮之后,撒加再也沒有在夢里見過目睹師父被殺現(xiàn)場的穆,更沒有夢見過穆那夜綠得驚心動魄的眼睛。
沉溺致死
后來穆始終沒有和沙加重修舊好,但直到死,他也僅僅只有過沙加這一個戀人。
插入書簽
精神污染三十題,沒有全部寫完。端午節(jié)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