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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赫連小妖被他家?guī)煾敢荒_踹下了幾百丈的玉女峰,又被后踢下來的羊脂玉凈瓶砸到了頭。郁悶地揉了揉腦袋,他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草屑,瀟灑地抽出折扇扇了扇,將玉凈瓶掛好,又是一位游戲花叢的翩翩少年郎。
他沿著山路向山腳的小鎮(zhèn)走去,一路霧氣繚繞不絕,人皆道那是妖氣,所以竟無人敢上山。卻不是玉女峰靈氣充裕,各種精怪橫行,上頭有他家?guī)煾告?zhèn)著,不敢亂來,倒也還算自得其樂。
他心情好地哼著不知名的調(diào)子,靈敏的鼻子卻預(yù)先感知到:有妖氣。他仍裝著若無其事,卻放慢了腳步,桃花眼機(jī)敏地打量著四周。不一會兒,一股妖氣伴隨著濃濃的酒味遠(yuǎn)遠(yuǎn)傳來,隨即出現(xiàn)了一位女子,及地的銀色長發(fā),紅色的眼瞳內(nèi)因長年醉酒醞釀著一場大霧,繁復(fù)的酒紅色外袍鑲嵌著金色的花紋,敞開的領(lǐng)口帶著一圈黑色皮毛,越發(fā)襯得她膚色如玉,雍容華貴,煞是惑人。
赫連小妖卻并未被迷惑,一雙桃花眼泛著寒光。那狐貍精卻似是未注意到,仍醉醺醺地徑自走著。忽然,她的雙眼一亮,笑嘻嘻地湊到赫連小妖身邊說:“美人,長得不錯喲,不如從了老娘吧!”復(fù)打了一個濃濃的酒嗝,熏得赫連小妖直皺眉。不等他的回答,又接著上路。赫連小妖俊顏一片漆黑,最終忍無可忍,從腰間解下羊脂玉凈瓶,默念咒語,一個甩手,將那狐貍精收了進(jìn)去。狐貍一片懵懂,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手中的酒壺飛了出去,砸到了樹叢里,傳出了一聲慘叫。赫連小妖維持著低氣壓走過去,拎出一只有耳朵、尾巴、爪子的半化型的狼妖,又把那只酒壺扔進(jìn)瓶子,然后和狼妖開始大眼瞪小眼。
過了一會兒,赫連小妖仍不見狼妖有何動靜,看看天色已晚,又距山底的客棧有段距離,暗自埋怨妖怪們的不識時務(wù),遂用腳尖踢踢狼妖道:“喂,前面帶路,去你家湊合一晚!崩茄龘狭藫夏X袋,冷峻的臉上拉開一抹純凈的笑容。俯下身,四肢并用向前跑去。赫連小妖的手在半空中虛虛一晃,口中念叨著什么,便出現(xiàn)了一條繩索。他用繩索套住奔跑中的狼,一把扯回來,皺眉道:“回來,跑這么快作甚!”狼妖被扯得兩眼翻白,委屈地用前爪摸了摸被勒緊的脖子,嗚咽一聲,慢慢走在前面帶路。
走了約莫一盞茶時間,便到了一個山洞。狼妖歡快地嚎了兩聲,想要沖進(jìn)去,卻忘了自己的脖子還被人掌控者,再次被扯了個四腳朝天。狼妖委屈地趴在地上,用爪子撓著地面,從喉嚨深處傳來“呼!钡穆曇。赫連小妖被逗笑了,走上前摸了摸狼妖的腦袋,進(jìn)了洞穴。
洞內(nèi)十分簡陋,一股腐肉的臭味撲鼻而來,一堆木頭放在角落,地上一捧稻草薄薄地鋪著。赫連小妖收了繩索,狼妖立刻高興地朝草席撲過去,不一會兒就呼呼睡著了。赫連小妖將火生起,從懷中掏出干糧吃完,和衣躺下。一股寒氣自背脊而上,凍得他一個哆嗦。他轉(zhuǎn)頭看了看狼妖滿足地睡臉,將對方攬進(jìn)懷里,就像抱了一個大火爐,暖洋洋的,令他漸漸陷入熟睡。
第二日清早,狼妖掙扎著想要起來,無奈對方牢牢禁錮著他,只聞到對方身上幽雅的桃花香。他傻笑了一下,又倒頭睡去。待到日上三竿了,赫連小妖才悠悠轉(zhuǎn)醒,頓覺神清氣爽,起身便想走人。熟料狼妖緊緊桎梏著他,不讓離去。
赫連小妖冷笑,念了一句口訣,登時有一團(tuán)小火苗從狼妖的尾巴上燒了起來。睡得直咂嘴的狼妖立馬跳了起來,原地轉(zhuǎn)著圈,不知所措,濕潤的黑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赫連小妖。他心軟了,先是用水把火鋪面,再用微風(fēng)將其吹干。狼妖的毛立刻蓬松起來,身子像是脹大了一倍。狼妖高興地笑瞇了眼,直立起來親昵地用臉蹭了蹭赫連小妖的脖頸,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的可愛極了。
赫連小妖笑了笑,道:“我要走了!崩茄⒖逃米ψ幼プ∷路聰[,搖著頭,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赫連小妖嘆了口氣笑道:“我?guī)湍慊伟!币坏腊坠馑查g籠罩了狼妖,不一會兒,白光消失之時,他的耳朵、尾巴、爪子也小時了——與常人無異。
赫連小妖拍了拍手道:“好了,這下我真的要走了!崩茄酒鹕,沉默地牽著他的衣角,赫連小妖赫然發(fā)現(xiàn)對方比自己還要高半個頭。他無奈地?fù)犷~:“既然如此,你就跟著我吧。”就當(dāng)多了個徒弟,雖然這個徒弟“大”了一點。他興致勃勃地問:“你有名字嗎?”
狼妖緩緩地?fù)u了搖頭。
“那么,”赫連小妖咬破了自己的食指,貼在狼妖的額頭上,念叨:“以天道為憑證……賜汝名為蘇炆,契!”一道金色的符文分別浮現(xiàn)在兩人身上而又消失。
剛得到名字的蘇炆眨了眨眼,隨即歡快地?fù)淞松先,舔著赫連小妖的臉頰,留下道道口水。赫連小妖嫌惡地看了他一眼,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一巴掌甩了過去。蘇炆只得委屈地改舔自己的手。赫連小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暗藍(lán)色的短發(fā)立即受了驚嚇一般豎了起來。
赫連小妖正對著洞口,緩緩從腹中吐出一口氣,那氣越團(tuán)越大,最終成了一朵軟綿綿的云,赫連小妖跨上云,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坐著。蘇炆呆呆地看著,手足無措地立在那兒。赫連小妖沖他招了招手,蘇炆立刻歡快地嚎一聲,手腳并用爬上了云彩。云緩緩地朝城池的方向急速駛?cè)ァ?br>
赫連小妖讓蘇炆躺在他的膝上【膝枕~口水ing】,用雙手緩緩撫弄他手感良好的頭發(fā)。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片刻,赫連小妖開口:“我教你說話吧。你跟我念,你的名字是‘蘇炆’。”
“炫!
“蘇炆!彼貜(fù)道。
“酸。”
“很好,”赫連小妖淡淡地笑道,“把兩個音分開來,蘇炆。”
“算。”
“來,多念幾遍,蘇炆!彼m正道。
幾番試驗,蘇炆總算讀對了他的名字,高興地瞇著眼。赫連小妖又教他讀了自己的名字。不知讀了多少遍,蘇文終于能準(zhǔn)確地喊出赫連小妖的名字了。才可以開口說話,蘇炆的嗓音有些沙啞,低低的帶著顯而易見的認(rèn)真,很好聽。赫連小妖不由露出一抹舒心的笑。蘇文看得呆了一下,頃刻清醒過來,撲上去一下下舔著他的臉頰。赫連小妖仿佛看到了他身后搖晃不停的尾巴。不過——即使是撒嬌也不能在他臉上流口水!于是蘇炆頂著頭上的大包,哀怨地捧著腦袋嗚咽著。
接下去的日子,赫連小妖唯一能做的事便是教身邊的狼妖說話。等他們快要飛到一個大型城市時,蘇炆已掌握生活用語,能與他進(jìn)行簡單的交流了。二人在城外的荒野上下了云,赫連小妖[用很兇殘的方式]鍛煉了一下蘇炆的走路姿勢,然后進(jìn)了城,打算在天黑前找家客棧投宿。
走于街上,不斷有人頻頻回顧,像他們是什么珍稀動物似的,惹得赫連小妖很不爽。終于,在一個面色蒼白、腳步虛浮,卻又穿金戴銀渾身充滿暴發(fā)戶的鄉(xiāng)土氣息的人攔住他,用非常有內(nèi)涵的話語表達(dá)了他冒昧的請求順帶鄙視了一下他的跟班長得歪瓜裂棗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后,赫連小妖怒了,他幾乎忍不住召喚一道雷劈過去。一直拽著他衣角的蘇炆突然抱住他的腰,將頭擱在他肩上,用沙啞的聲音堅定地說道:“我的!
那紈绔子弟不屑地從鼻孔里噴了口氣,還想說點什么,剎那間從蘇文身上爆發(fā)出了一股極強(qiáng)【大霧,僅限于嚇嚇凡人】的氣勢,令那人嚇破了膽,轉(zhuǎn)身就逃走了,留下一句“我一定會回來的”。
赫連小妖及圍觀群眾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蘇炆小心地蹭了蹭他的脖子。他忽然忍不住想笑,頃刻間愉悅的笑聲灑滿了整條大街。于是周圍的人都用看瘋子的眼光看著他。赫連小妖滿目笑意地拉著蘇炆快步出城去。他忽然不想留宿了,和蘇炆在一起暢游在山水間也是體驗人生的一種嘛,他的師父肯定不會介意的。
乘上云,四處飛,見到愜意的風(fēng)景就停下來游玩,有害人的妖精就將其收入羊脂玉凈瓶中等著交給師父煉化。其中更是有一只天賦極高的,由于無人愿意吃又怕發(fā)霉而成精的,想要報復(fù)社會的荷包蛋精。
日子就這樣悠閑的過著,二人間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厚。一日,二人靜靜地坐在溪邊,欣賞寒鴉萬點的美景。夕陽的余暉為赫連小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恍若仙去。蘇炆呆呆地看著,不能言語。半晌緩過神來,他忽然朝赫連小妖撲過去,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赫連小妖一驚,條件反射性地一拳揮過去。即便是身體素質(zhì)強(qiáng)大的狼妖也是飛了出去。蘇炆傻笑著,仍不懈地朝赫連小妖跑來,再一次親了上去,帶著熱烈的氣息和澎湃的情感。赫連小妖猶豫了一下,仍把他揍飛。而蘇文依舊不改原本的目的。這樣來回了幾次,赫連小妖雖是明白物理攻擊對于皮糙肉厚的狼妖造不成什么巨大傷害,卻不忍對他下重手,只好無奈地任他親吻著。
舌與舌的激烈碰撞和糾纏,即使不時有牙與牙的磕碰,仍不改二人的激[基]情。蘇炆停下來,大口喘息著,然后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喑啞的聲線道:“喜歡。”滿足地蹭了蹭赫連小妖的頸部,狼爪子不安分地朝他的衣襟摸去。赫連小妖無奈地失笑,單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自動躺平,任由蘇炆動手動腳。衣服一件件被剝落,羊脂玉凈瓶更是被蘇炆賭氣扔到好遠(yuǎn),安靜地臥在草坪上。赫連小妖揮手布了一道結(jié)界,暫且放任了自己。夜幕降臨,一切曖昧的喘息與呻吟都回蕩在小小的結(jié)界中,令人心跳不已。
遠(yuǎn)處的草坪上,從羊脂玉凈瓶口冒出一縷隱隱約約的人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夜色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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