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av成人无码久久www,爽爽午夜影视窝窝看片,午夜亚洲www湿好大,十八禁无码免费网站 ,使劲快高潮了国语对白在线

文案
短篇武俠,BL向。
內(nèi)容標(biāo)簽: 布衣生活 正劇
 
主角 視角
江歡


一句話簡介:短篇武俠,BL向。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955   總書評數(shù):4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216,99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武俠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古色古香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9396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支持手機掃描二維碼閱讀
打開晉江App掃碼即可閱讀

七殺

作者:清風(fēng)拂面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為收藏文章分類

    第 1 章


      七殺
      1.
      柳元旬滿足的嘆了一口,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慢走出這小小的酒肆,初春的風(fēng)還有寫硬,天晴的看不見一絲云,他微微瞇了下眼睛,那神情仿佛正要加入這春日的風(fēng)光之中,悠閑的實在讓人有些迷惑,如果不是圍在他身邊的四個人,如臨大敵的表情,實在無法想象,柳元旬馬上正要經(jīng)歷一場廝殺。
      這是第三天,收到“暗焰盟”絕殺令的第三天,從下手殺死“暗焰盟”四大長老之一的“夜雨”龐荒開始,柳元旬就知道肯定會有這一天。
      “暗焰盟”的絕殺令共有七道,也是一共要七天,只有逃過這七天的追殺,無論和“暗焰盟”有多大的過節(jié),他們都不會再找麻煩了。只是“暗焰盟”成立三十年沒有一個收到絕殺令的人能逃過這七道追殺。
      柳元旬看似隨意,其實心里戒備,每向前走一步,身前的四人就退一步,他們之間似乎有種無形的氣場,壓力越來越大,每人的手都在兵器上,可是沒人愿意先動,一動就會失去先機,只是這局面,對柳元旬多些優(yōu)勢,畢竟他是向前走,而身前的四人是向后倒退。
      四個人手中各臥不同的武器,一個是把黃澄澄的算盤,比一般帳房用的略大些,通體由黃金鑄成,握著算盤的手團團青筋暴起,看來手上該有相當(dāng)?shù)牧Φ馈5诙耸种械氖且粋方方正正的鐵板,立在那人手上,那鐵板的側(cè)面正迎著陽光,亮的直晃入眼,這人一只手提著鐵板,另外一只放在身后,看不出手中還有什么花樣。第三人手上沒有武器,因為他的手本身就是武器!或者確切的說,那是雙鐵手,那上面有鐵鉤、有短刃,就是沒有人手該有的手指,最后一個人手中握著的是是一對鴛鴦刀,這是四個人中唯一用常見兵器之人,只是這種刀通常是女人用的,握在這人手中非但沒有一絲不協(xié)調(diào)之感,反正有一種說不出的契和感。
      這四個人無一不是勁敵!
      酒肆中人早已紛紛避開,這些江湖上的廝殺本不是這些平民百姓能沾染的,又是一陣風(fēng)起,幾個人還是在退,再有兩步就是官道,這里雖偏,可不時的還有車馬經(jīng)過,四人已要退上官道,耳中偏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柳元旬的瞳孔在收縮,那四個人的瞳孔也在收縮,終于有忍耐不住要出手了!
      柳元旬不退反近,手貼著那塊鐵板的側(cè)面滑過去,瞬間到了那人喉間,那人沒有撤回攻勢,柳元旬眼前忽然出現(xiàn)一個鐵鉤,這四人早已無數(shù)次的演習(xí)過,如何對敵、怎樣配合,雖不是天衣無縫,可要不落敗也頗費一番心思,柳元旬的手緩了緩,隔開到了眼前的鐵鉤,鐵鉤的頭卻忽然暴開,一根細(xì)刃連著鉤子頭上最尖的部分向他眼前急急射來,身后的算盤也砸了下來,那一對鴛鴦刀卻無聲無息的來到他身體的右側(cè)。
      柳元旬的身體還在向前游動,攻勢不減,眼前的武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要將他困死在網(wǎng)中,他的手甩開鐵鉤還在向前移動,不顧身前身后那些致命的攻擊,那個握著鐵板的人終于慌了,臨到生死終歸不能完全漠視,一直放在身后的右手動了,手上是一只殷紅的小蛇,看那絢爛以及的顏色,就知被它咬上一口會是什么后果。右手一動那人不自主的退了一步,柳元旬等的就是這一刻,那人已退上管道,急馳的馬車帶起一陣大風(fēng),風(fēng)中卷著嗆人的塵土,那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柳云旬的手竟然扭到不可思議的方向,攻向那人的右臂,那人只覺得手臂一麻,手中的小蛇脫手射向手握黃金算盤的同伴。
      蛇從算盤的縫隙中直直飛入,牢牢咬在他前胸上,慘叫從他口中傳出,可只有半聲就僵在空氣中,這蛇的毒竟是如此之烈,剛一入體就攻入心臟!
      這半聲慘叫讓手握鴛鴦刀的人手不由的一顫,柳元旬的手沒有一點顫動,已經(jīng)緊緊扣住拿鐵板人的喉嚨,身子在鐵板上游過,鴛鴦刀當(dāng)?shù)目吃阼F板上,對面的人已經(jīng)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鴛鴦刀在鐵板上一砍,反彈回去,柳元旬左手的兩種手指忽然伸出,將刀的刃轉(zhuǎn)向手帶鐵鉤之人,兵器交戈激起一陣火光,鴛鴦刀脫手而落,沒人看到柳元旬是如何出劍的,只見劍光一閃鐵鉤人的射出的鉤被斬斷,鐵鉤做成的手也瞬時變成幾片廢鐵,手握鴛鴦刀的人還未來得及拿回刀就覺得腰間一涼,劍已深深沒入其中。
      那已鐵鉤作武器的人,駭然看著柳元旬,廝殺剛一開始就已結(jié)束,四人之中只有他還活著,可是他的膽已寒,他倒退著,忽然大叫一聲,帶著無限恐懼向遠(yuǎn)處奔去。
      柳元旬閉了閉眼睛,他是真的感覺到了疲憊。這是第三天,他還能熬過剩下的四天嗎?
      2.
      出乎意料,柳元旬再沒受到任何攻擊,這一天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可是這絲毫不能緩解柳元旬心中的緊張,一夜無眠,天又破曉,新的戰(zhàn)斗又拉開序幕了。

      柳元旬還是坐在昨日那個酒肆里等待,只是和昨日不同的是今日這里買酒的老板和伙計一個個都不肯出現(xiàn)了,柳元旬也樂得自己動手,頗為簡單的白飯,沒有酒只有一碟咸菜配著,一邊吃,一邊頭腦卻在不停的轉(zhuǎn),一夜無眠,甚至一連三日的不眠不休并沒有讓他放棄意志,盡管沒有人能躲過“暗焰門”的絕殺令,可是他們都不是柳元旬!

      他的筷子還沒放下,身上卻忽然戒備起來,有人在靠近他!

      確切的說,眼前這個人還只能算一個男孩吧,一個帶著雄心剛?cè)虢哪泻,大大的眼睛,中間有崇拜和好奇,微微上挑的嘴角,不說話也讓人覺得他在笑,應(yīng)該是藍(lán)色的長袍只有在衣角最不起眼的地方才能看出本來的顏色,可是看起來質(zhì)地不錯,尤其腰間斜插的長劍,只見劍鞘就能感到森然的古意,想必又是一把名劍,想必又是那個剛?cè)虢氖兰易拥堋?br>
      這男孩沖過來的速度很快,還沒站穩(wěn)平平氣息,一連串的話就像蹦豆一樣從他口中跳出來:“柳大俠,我可找到你了!你知道嗎,現(xiàn)在江湖中最轟動的事兒就是你能不能躲過‘暗焰盟’七日的追殺,□□上最大的賭坊最大的賭注就是你的,不過賠率是1:100,他們都不肯賭你贏,我不信,我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掏出來了,我賭你贏!我知道你一定會贏的!”

      這一大串話說下來,居然不氣喘,柳元旬還真是佩服,只是現(xiàn)下的狀況只有自己知道,不管面前這個男孩是真的崇拜他,或者是在他面前演一場戲,他都不想和這人有什么瓜葛。

      正要開口打發(fā)了他,一種危機感從心底升起,酒肆的門前只有一個老舊的旗幟懶洋洋的隨風(fēng)擺動,看不到任何人,遠(yuǎn)處的管道上也奇異的看不到任何車馬,甚至連管道上的塵土也寂寞的不肯飛一下,等待柳元旬的到底是什么?

      也許是看到了柳元旬臉上的嚴(yán)肅之色,那男孩也緊張起來,他的手緊緊握在腰間的劍柄上,手背上因為用力過分顯得有些青白,柳元旬忽然很想笑,想起自己初入江湖時候的樣子,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可當(dāng)危險真的來到面前的時候,也是不自覺的緊張,直到今天,他還在緊張,只是他已經(jīng)學(xué)會把情緒藏在心里。

      眼前忽然飛來一陣金色的雨舞,那是一種很細(xì)很細(xì)的暗器,滿天花雨的手法撒出的,只是如此細(xì)的暗器斷不可能是用手發(fā)出,它們以極快的速度飛過來,甚至帶著暗器破空的嘯響,迎著陽光,那金色的光芒仿佛要直刺入眼中,可是柳元旬依然沒有動。

      那是一種常年闖蕩江湖所產(chǎn)生的野獸般的直覺,真正危險的,不是眼前這陣雨霧,在身后!
      柳元旬不動,身邊那個卻男孩動了,他的身手還不錯,劍已出鞘,卻不是攻向暗器,而是挑起了柳元旬身前的桌子,桌子微微飛起,卻是立起來擋在柳元旬身前,自己飛身向側(cè)面翻去,還有一些金芒追著他而去,他身子向后倒,有些狼狽的閃在另一個桌子下面,可是總算擺脫了危機。

      柳元旬見他擺脫了危險,也無暇再關(guān)注他,身后果然有一陣風(fēng)吹來,沒有暗器破空的聲音,可是卻帶起了風(fēng),柳元旬心頭一沉,螳螂撲蟬,黃雀在后。比這陣金色雨霧更厲害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暗器?

      3.

      柳元旬沒有回頭,手卻向后揮去,那是一種至柔的掌力,掌力到處緩住了暗器的速度,柳元旬順勢轉(zhuǎn)過身來,兩手拉出一個弧度,將暗器粘在兩掌之間,不在前進。

      “暴雨梨花釘”!這種暗器只要一接近任何物體都會迅速炸開,一旦接觸到人的皮膚瞬間就會炸開讓皮膚潰爛,里面隱藏的劇毒會隨傷口流竄到體內(nèi)各處,這種霸道、歹毒的暗器已經(jīng)失傳了很久,想不到“暗焰門”還有,柳元旬手上若有若無的力托著這些“暴雨梨花釘”,可是無法從這種窘境中脫身出來,一個小小的失誤就可能引爆這些暗器,此時,那男孩已從地上爬了起來,機靈的從柜臺上抓過一個賬本,將賬本飛了過來。

      他用的力不大,賬本緩緩的飛過來,空氣中傳來腐舊的紙張的氣息,柳元旬手掌再拍,卸去賬本飛來帶起的力道,暴雨梨花釘緩緩的落在老舊的紙張上面,靜靜的仿佛無害的樣子。

      柳元旬這才吐出一口氣,全身放松下來。那男孩已經(jīng)又跑回他面前,大大的眼中都是崇拜,“柳大俠,你怎么知道后面還有暗器?你那手掌法真是帥極了!”

      柳元旬看著眼前這個男孩,不管他來自己身邊的目的是什么,如今總歸不能把他丟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的嘴角更向上翹起,“問我嗎?問我嗎?我叫江歡,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江,歡樂的歡,我還有一個弟弟就叫江樂……”

      柳元旬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江歡好想也覺得說多了,哎喲一聲,將手捂在嘴上。柳元旬心里隱隱的壓抑和這些天緊繃的神經(jīng)都隨著江歡這可愛的表現(xiàn)煙消云散了。

      “你可知道你剛才的做法是在和‘暗焰門’作對?”

      江歡笑的有些得意,“哪又怎樣?柳大俠不也得罪他們了?況且……”說到這里,拉著長音不肯說下去了。

      柳元旬難得好奇起來,“何況什么?”

      江歡撇了一下嘴,“想要出名多難啊,這下我可出名了,雖然是借了柳大俠的光!

      柳元旬微微搖了搖頭,也許他已在這江湖太久太久了,早已忘了如江歡這般年少時候的熱血和沖動了。

      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雖然已對這里有些熟悉,可是這里的人已經(jīng)受了不少的牽連,柳元旬站起身,看著江歡,“我要走了,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嗎?”

      江歡眼中露出不可抑制的歡悅,“真的嗎?真的嗎?柳大俠愿意我跟著你?”

      柳元旬淡淡笑了出來,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當(dāng)先走了出去。

      江歡快步趕了上來,也不問柳元旬要去哪兒,只是喋喋不休的說著江湖上關(guān)于柳元旬的各種傳言,“他們都說柳大俠都不愛搭理人的,想不到你那么好接近,你怎么那么厲害,隨隨便便的就殺了成名三十年的“夜雨”龐荒?今天是七殺令發(fā)出的第四天了吧?前三天他們都派誰來了?”

      也不管柳元旬愿不愿回答,就一股腦倒出好多問題。柳元旬沒有回答,可是嘴角卻也忍不住向上翹起來,這個江歡就有本事讓他開心起來。

      看柳元旬不答,江歡也不生氣,很快又有別的問題想起來,又不停的向柳元旬提這個或那個的問題。

      日薄西山,天色漸暗,兩人走到一個山中,看樣子是無法走出去找客棧了,好在江湖人也不講究這些,剛是春日,晚上還有些薄寒,兩人一起動手升了堆火,江歡看著年紀(jì)不大,又一副剛闖江湖的模樣,這種野外生活倒也懂得頗多,完全不用柳元旬照顧,甚至他還自己打了兩只野雞,胡亂剃毛烤在火上了。

      兩人都不講究,有口吃的就行,雖然野雞烤的還有些半生不熟,兩人倒也吃的痛快,柳元旬仔細(xì)想這四天的經(jīng)歷,第一天他遇到的攻擊是各種毒蟲,包括蛇、蝎子和毒蜂,但并未看到驅(qū)使這些毒物的人,第二日是銷魂奪魄的簫聲,第三日是才是三播人圍攻,到第四日上頭,只看到暗器沒看到人,難道“暗焰門”的七殺令竟是這樣的?每一天都有不同的襲擊方式?

      今天的黃金雨霧和暴雨梨花釘都是難覓的霸道暗器,想必他們也知道,這兩樣都不能奏效,其他也不會有什么效果,只是還剩的三天到底有什么等著他?

      江歡看他在思考,也不去打擾他,不過到底是年紀(jì)小,閑不住,竟圍著火堆練起劍來,柳元旬看江歡舞劍,是正統(tǒng)的劍法,三分攻勢倒有七分守勢,實在不像江歡的性格,以他的年紀(jì),他劍法練的算不錯了,雖然還有一些缺乏攻擊力,但比江湖上那些虛有其名的劍客,江歡算有些真本事的,如果他能沉下心好好磨練,相信以后會成績斐然,只是現(xiàn)在他年紀(jì)太輕,還不夠沉著,不能把這劍法的威力發(fā)揮到及至。

      江歡一套劍法舞完,一下坐到柳元旬身邊,大大的眼中滿是期待,好像再問柳元旬:怎么樣?怎么樣?我的劍法不錯吧?

      看看那雙大眼睛,柳元旬原本想勸誡他的話竟然無法說出口,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江歡也開心的笑出聲來,語氣中充滿了驕傲,“我就知道我這套劍法很厲害!”

      獨來獨往這許久,柳元旬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有人在身邊,哪怕只是絮絮說些無關(guān)的廢話,依然感覺很好,側(cè)頭看旁邊的江歡,這個男孩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眼睛慢慢的闔上,就這樣毫無防備的靠在他肩頭睡著了。

      4.

      一夜寧靜,黎明時分,柳元旬一直也慢慢闔上眼睛進入夢鄉(xiāng),即使在睡夢中,他也能感受到來自身畔的溫度,這是他孤獨多年重未感覺到了。

      身邊忽然變涼,柳元旬幾乎立刻就從夢中醒來,就見江歡正拿著自己的外衣要蓋在他身上,看他醒來,微愣了一下,手收了回去,將衣服重新穿上。

      柳元旬心中一暖,盡管多年的漂泊生涯他早已學(xué)會自己照顧自己,可是江歡這種要照顧他的心境還是讓他說不出的感動。

      江歡可不知道柳元旬心里這些復(fù)雜的活動,只是大聲的叫著:“柳大俠,你醒了?我餓死了,早上吃點什么?”

      柳元旬笑了笑,道:“不要叫我柳大俠了,我也不是什么大俠,你既然要和我一起走,就叫我名字好了。”

      江歡可愛的歪歪頭,“那怎么可以?要不我叫你柳大哥?”

      柳元旬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了江歡的稱呼。從懷中拿出兩個已經(jīng)冷透了的餅,“這荒郊野外的,也沒什么好吃的,先用這餅墊墊,等我們趕到下個城鎮(zhèn),就可以吃頓好的了。”

      江歡還是很開心的接過餅,大大的咬了一口,一邊用力嚼著,一邊含糊的說道:“沒關(guān)系,這種鬼地方,能不餓著就不錯了……”

      江歡話還未說完,柳元旬臉色大變,江歡還在笑著,可是嘴唇變成一種詭異的青紫色,江歡自己似乎沒有感覺,一口還未吃完,接著又咬了一大口,柳元旬跳起來,猛地打落江歡手中的餅,大叫一聲,“別吃了,快突出來!”

      江歡被柳元旬的臉色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嘴里不知道該繼續(xù)嚼餅還是吐出來,柳元旬痛恨自己早上的放松,天又亮了,暗焰盟七殺令的第五道原來是毒!

      江歡的臉很快也罩上一層青紫色,他口中的餅已吐出來了,柳元旬連點他幾處穴道,向江歡嘴里塞入幾顆丹藥,雖然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總算這些解毒丸可以抑制毒的擴散,柳元旬知道這時候運功幫江歡逼毒是很冒險的事兒,只是生死攸關(guān)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好在毒性雖然猛烈,卻不是難纏的,柳元旬一只手抵住江歡的后心,一手戒備著,江歡的臉色慢慢紅潤起來,毒素被柳元旬壓制到手掌,刺破手掌,毒血一滴滴流了出來,體內(nèi)還殘留少量的毒素,可是此時也不能繼續(xù)下去了,柳元旬伸手拍開江歡封住的穴道,江歡臉色有些難看,眼睛中滿是懊惱,“對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柳元旬搖搖頭,如果不是江歡中毒,只怕此時倒在這里的是他。

      兩人再不復(fù)早上愉悅的心情,只是低頭趕路,將近中午的時候,總算走到一個小鎮(zhèn)子。兩人找了一個飯館坐下,卻都無心飲食,小二吆喝著倒了一壺花茶上來,江歡這才感覺到喉嚨里炙熱的灼痛感,已經(jīng)兩天沒喝過一滴水了,他有些猶豫的看著柳元旬,柳元旬也很渴,他在克制自己,看江歡干裂的嘴唇,他還是動手倒了一杯茶,淡褐色的茶水輕的見底,茶碗下飄著幾片茶葉,柳元旬小心的用銀針探了探,沒有任何異樣,這才把茶碗推給江歡。

      江歡感激的笑笑,伸手搶過茶水,剛要倒進嘴里,柳元旬心里忽然感到一種危險,伸手將茶碗打落在地上,茶水撒在地上,嗤的一聲從地上冒起一股白煙,江歡有些不由自主的發(fā)抖,這茶水如果喝進去將是怎樣的后果?兩人都不愿再去想象。

      疲憊、饑餓、干渴三種痛苦一起折磨他們,但是他們只能走,所有的食物都不能吃,所有的水都不敢喝,柳元旬看著有些沮喪的江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來,好在我們只餓一天就好了,挺過這一天,暗焰盟就會換招式了!

      江歡有些郁郁的回道:“真不如真刀實槍的來上一場!”

      兩人找了一間客棧,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柳元旬要求兩人呆在一個房間里,江歡毫無疑義的答應(yīng)了,兩人剛剛在房里坐定,就聽江歡肚子里咕嚕一聲叫,江歡臉一下紅了,柳元旬也有些好笑,只是這情形又讓他們有些笑不出來。

      江歡開口道:“早知道今天要餓上一天,昨天那只烤的亂七八糟的野雞應(yīng)該多吃幾口。”

      越是說這個,兩人就越餓,只能相視苦笑。

      暮色漸漸壟了上來,江歡精神一陣,說道:“是不是過了子夜就沒事了?”

      柳元旬心里也沒把握,可是還是點了點頭,江歡推開窗子,柳元旬心中忽然覺得有些不妥,來不及阻止就見一團淡淡的綠霧從窗口飄了進來,柳元旬來不及開口阻止,將江歡撲到在地上,屋里的綠霧慢慢擴散開,越來越濃,房間中所有的物件似乎都蒙上一層詭異的顏色,隨時要消失了一樣,柳元旬可以感覺到身下江歡的體溫和越來越快的心跳。盡管危險,他心中還是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他不敢再去細(xì)想,努力集中精力要應(yīng)付過眼下的窘境。

      兩人都在屏息,只是這也非長久之際,兩人就是內(nèi)力再深厚也熬不過幾個時辰,從窗口向外望去,仿佛那種綠霧把整個鎮(zhèn)子都籠罩了起來,該怎么躲過這一切?

      5.
      現(xiàn)在只有兩種選擇,要么是從窗子出去,要么是從門,必定有一個是生路,江歡的臉已經(jīng)開始變白,時間再長,即使閉氣也會很傷身體,柳元旬心一橫,一把拉起江歡飛身撞開窗子,從窗口飛了出去。
      江歡身不由己的被拉了出去,柳元旬身上用力,將他和江歡的位置反轉(zhuǎn),順勢將江歡拋了出去,兩腳勾住窗框,將窗子從外關(guān)上。

      他身在空中無法續(xù)力,人直直向下墜去,那綠霧還罩在他身上,柳元旬心中暗嘆一聲,苦也……

      一條長繩破開綠霧,游蛇般纏住柳元旬的腰,柳元旬跟著接力側(cè)飛出去,兩腳再踏上實地的時候,果然已脫出那團綠霧的范圍,繩子的另一端正在江歡手中,兩人相視一笑,又一次死里逃生。

      好在天色已晚,這番折騰下來,兩人也都不覺得餓了,兩人在一間民舍的房檐下席地而坐,只要等到天亮,新的一天開始,就不用再怕中毒了。

      夜晚的風(fēng)還有些冷,江歡靠在柳元旬身上,兩人都累的不想開口,就這樣依偎著過了一夜。

      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江歡歡叫著跳了起來,“沒事了,沒事了!”又用力拉起柳元旬,“可以吃飯了!我快餓死了!

      不等柳元旬回應(yīng),他就拉著柳元旬向飯館跑去,柳元旬的手被緊緊的握住,他忽然覺得有些熱,手心里慢慢滲出汗來,江歡、江歡,我該拿你怎么辦?

      江歡仿佛絲毫沒意識到柳元旬心中兜轉(zhuǎn)的心思,只是開心的吃著端上的飯菜,柳元旬看著他吃飯時滿足的樣子,心又亂了。

      吃飽之后還要繼續(xù)趕路,兩人也沒有什么目的地,只是信步走著,江歡到底還年輕,盡管還沒完全脫離危險,他還是建議說兩人向江南最繁華的揚州進發(fā)。

      最近的路是從鎮(zhèn)子西側(cè)的山林中穿過,柳元旬有些猶豫,畢竟山林中有那么多不可知的危險,可江歡一臉興致勃勃,柳元旬終究不忍心掃他的興,一齊進入林中。

      這林中到處是青蔥色的竹子,腳下的泥土很松軟,想來最近的雨勢頗多,江歡一邊走,一邊對著秀美的景色嘖嘖稱嘆,柳元旬卻沒那么多的心情,一心想著今日可能會遇到怎樣的攻擊,耳畔又傳來暗器破空的聲音,柳元旬和江歡同時后退,竹林中仿佛藏著無雙個看不到的敵人,暗器從后面、左面、右面同時射來,兩人只能向前退,似乎暗器的目標(biāo)并不是傷人,只是為了讓他們一直向前,忽然兩人眼前景色一變,原本蒼翠的竹林變成一個四面是水的懸崖。

      看來今天等待他們的是陣法。

      柳元旬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四面都是水,只有一面是生門,一旦選錯,只怕他和江歡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江歡的手伸過來,緊緊握住柳元旬,原來的開心變成了誠惶,大大的眼睛好像再問:“怎么辦?怎么走?”

      柳元旬俯低身子,在地上拾起一塊石子,扔向前面橫在眼前的水面,水激起了一陣漣漪,忽然那漣漪慢慢的擴大開去,水面像開鍋一般炸起陣陣巨浪,江歡的手變得冰冷冰冷的,柳元旬有些憐惜的看著江歡慘白的臉,“別怕,只要我們不動就沒事的。”

      他故技重施,發(fā)現(xiàn)只有西面的水,投入石子后全無反應(yīng),這里應(yīng)該就是這陣法的生門了,兩人慢慢從懸崖攀下去,江歡小小聲的說:“我……,我怕水……”

      柳元旬有些失笑,還以為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怕水!皠e怕,這只是幻相。”

      果然兩人剛走到是水面的地方,腳下踏的卻是實地,水忽然從眼前消失了,圍繞在他們周圍的是一片片林立的怪石。

      柳元旬心里有些沉重,這些怪石雖也是幻相,但布陣之人比在此處放下實物,這些東西是按照失傳已久的石陣布成,每走一步石陣可以隨時變化,也就是說生門隨時可以變成死門,一步走錯,就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好在這石陣的布法雖失傳已久,可柳元旬卻見過半本介紹如何走出石陣的書,這布陣之人想必是剛剛學(xué)得此法,生門掩飾的并不好,石陣的變化也不多,柳元旬拉著江歡走一步,探一步,足足在石陣中轉(zhuǎn)了幾個鐘頭,才轉(zhuǎn)了出來。

      一從陣法中脫身,兩人不由得同時回頭,剛才怪石林立的景象完全消失了,還是那片翠綠的竹林,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柳元旬心里暗嘆,暗焰盟果然厲害,收羅了精通各種技藝的人在幫中,只怕自己遇到的還是暗焰盟中的冰山一角,這樣嚴(yán)密、龐大的組織,想要真正瓦解它只怕不是殺一兩個人能解決的。

      這一天兩人再沒受到任何攻擊。

      出乎意料第二日兩人依然沒受到任何攻擊,這本該是七殺令的最后一天,只要過了這一天,柳元旬和暗焰盟的糾纏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可是偏在這最后一天平靜的讓人不安。

      傍晚后,柳元旬和江歡找了一家客棧,還是訂了一個房間,畢竟發(fā)生什么事兒兩人有個照應(yīng),江歡向小二要了一個更漏,午夜之前兩人都沒有睡意,一邊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一邊注意著更漏中的細(xì)沙點點落下。

      眼見著更漏里的沙子越來越少,江歡對柳元旬道:“我去弄點酒菜,只要更漏到頭,就沒事了!到時候柳大哥就可以名動武林了!”

      柳元旬看著江歡神往的樣子,心里說不出的沉重,江歡不等柳元旬點頭,就快步跑去出弄了些酒菜來,偏偏越到最后,那更漏仿佛漏的越慢,最后一點沙從更漏中落下的時候,江歡一聲歡呼,“柳大哥,你贏了!我也贏了!你是第一個躲過暗焰盟七殺令的人!”

      一邊說著,一邊倒了兩杯酒,江歡自己拿一杯,遞給柳元旬一杯,高叫一聲:“干杯!”一仰頭,將酒一飲而盡,柳元旬拿著酒杯,看著江歡,江歡有些奇怪,“柳大哥,怎么了?”

      柳元旬搖搖頭,古怪的笑了一下,仰頭將酒飲下。開口說道:“現(xiàn)在還不到午夜吧?”

      江歡死死的盯著柳元旬的臉,剛才天真的笑容不見了,半晌,他才點了點頭!笆,現(xiàn)在還不到午夜,我拿過更漏的時候,就將底下的沙斗的空弄大了,所以它漏的略快些。你早知道了?”

      柳元旬淡淡的笑起來,“是的,從你來我身邊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為什么還要喝那杯酒?”

      柳元旬沉默了一下,半晌開口道:“這最后一道七殺令該算什么?”

      “暗焰盟中共有七種厲害的殺人手法,可是盟主最喜歡的卻是這最后一道,只要是人都逃不開一個情字,親情、友情、愛情,無人能逃離,所以三十年來,暗焰盟的七殺令從未失手,今天也不會例外!

      柳元旬只覺得五臟六腑仿佛都燒起來一般,他就要死了吧,“江歡,我只想問一句,我死后,你會快樂嗎?”

      江歡怔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我……,你死后,我只會悲傷……”

      用情傷人注定是把雙刃劍,能傷敵也會傷己。

      柳元旬的眼前變得朦朧起來,心口太痛,人反而有些麻木,一張口,血噴了出來,“江歡,為了你的悲傷,我心甘情愿喝下這杯毒酒……”

      江歡再也忍不住,撲到柳元旬身邊,“你……,如果我說你死了我很快樂呢?你為什么要喝那杯毒酒?”

      柳元旬含著笑,慢慢閉上眼睛,果然沒有人能逃過七殺令的追殺,其實我不想說,無論你快樂還是悲傷,我都心甘情愿喝下你斟的毒酒……
      (完)
    插入書簽 

    ←上一篇  下一篇→
    作 者 推 文


    該作者現(xiàn)在暫無推文
    關(guān)閉廣告
    關(guān)閉廣告
    支持手機掃描二維碼閱讀
    wap閱讀點擊:https://m.jjwxc.net/book2/180744/0
    打開晉江App掃碼即可閱讀
    關(guān)閉廣告
    ↑返回頂部
    作 者 推 文
     
    昵稱: 評論主題:


    打分: 發(fā)布負(fù)分評論消耗的月石并不會給作者。

    作者加精評論



    本文相關(guān)話題
      以上顯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條評論,要看本章所有評論,請點擊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