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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躺在躺椅上,伸手擋住了逐漸有些刺眼的陽光,我現(xiàn)在正在古董店里下享受著午后的小憩。風(fēng)帶著暖暖的氣息,向我吹拂而來,讓我整個身體都漸漸松懈了下來,而我的思緒隨著困意也漸漸彌散開去,不見了蹤跡。
午后,總是最適合睡覺了,尤其是我這樣年紀(jì)的老人。
……
“喂,別躺著了,快起來干活!
“咳咳,我年紀(jì)大了,讓我睡個午覺吧!”
“年紀(jì)大了?你搞笑吧?再不起來,今天晚上你就沒飯吃了!
“欸欸,等等,我馬上來!
一、
我拾回我的記憶的時候,其實還是有點懊悔的。那個時候我確實因為忘了什么而一直在煩惱著,可是當(dāng)我拿回那件東西后,卻因為其中沖擊而來的記憶太過冗長且深沉而黯然神傷。早知道會是這種并不愉快的記憶,我還是繼續(xù)失憶的好。
可是,即便我再次將那件東西藏在世人無法輕易到達的地方后,因為它而舒醒的記憶也沒有辦法再次消失,并且因為我時常想要忘記的緣故,我竟然記憶起更多遺忘的記憶。
那情形對我來說苦不堪言,在我沒有確定記憶確切的內(nèi)容之前總是感覺有很多人在我耳邊嘀嘀咕咕,時不時看見有人在我身邊亂轉(zhuǎn)。可是定睛一看卻什么都沒有,那些都是我的錯覺。
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我將所有的記憶都給整理了一遍之后那種神鬼似地情形便不再出現(xiàn),那是因為那些都是我曾經(jīng)遇見過有點兒深交的人。
而其中只有一人我覺得我對她有愧。
我曾經(jīng)對她說,作為盡力維護它的人,你要不要向我許個愿。恐灰俏伊λ芗暗,便可以幫你實現(xiàn)哦!
我是一個及其重視承諾的人,只要是我答應(yīng)的事情我都會盡力做到最好,就像曾經(jīng)我對于他們的期望的應(yīng)許,而現(xiàn)在看著這個世界,我的確是做到了。
所以對于她拒絕了我給予的承諾,我并不十分在意……才怪!若是她真的已經(jīng)死了的話,那到還好,但是我可以肯定她一定還在世界的某處活著。
所以記起對于她承諾的我有必要再去確定她的愿望,絕對要她這次許下愿望。
哼,像我這么厲害的人承諾他人愿望,她竟然不屑一顧,真是太不識好歹了。
……好吧,其實我有點兒偏執(zhí),而且雖然我知道我的這個毛病,但是怎么也該不了。
“唉,這么一想活著真累!
二、
“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只要有一個人記得我們這個世界從古至今的存在,那么我們的出生死亡便不是沒有意義的。你是我們歷史系里的高材生,所有的歷史你都記得,一定要找到那么一個可以使生命蔓延的世界,告訴他們我們存在過。”
“……我會的,但是為什么是我。”
“因為……你,你…不是……人類,你可以活很久,即便所有人都死亡你一定還活,活著!
“原來,流言竟然是真的!
“流言?對不起,那……”
“不用多說了,我答應(yīng)你們。你們所希望的一定會實現(xiàn)的!
……
我乘著飛船離開地球,輾轉(zhuǎn)很多個星系,見到很多不同的生命物種,我花了大量的時間去傳播地球毀滅前的歷史,想要將他們的希望完成?墒巧锓N們不屑一顧。
那倒也是,這個無垠的空間里隨時都會有世界消失殆盡,也隨時都會有新的有生命的世界出現(xiàn),像地球這樣子的已經(jīng)消亡的星球的歷史是沒有探知研究的必要。
而我的心情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從一開始的苦惱,振奮,失望,迷惘一點點的轉(zhuǎn)變。漸漸愈加沒有人類的心了,而這個時候我遇見了它,一個與已經(jīng)毀滅的地球——幾萬年前的,生命漸漸向著更高的文明過渡的地球——相似的星球。
而我的思維也因為這個明朗了,既然使用訴說的方式無法將曾經(jīng)的地球歷史給傳遞出來,那么將整一個星球都給轉(zhuǎn)換成地球的歷史呢?重演那些歷史的話,不就證明了曾經(jīng)存在過的地球的存在不是沒有意義的,那么我的承諾也就完成了。
我為我自己的想法而感到高興。
接下來,我就去了這個星球的每一個有生命蔓延的地區(qū),使用獨特的語言將屬于各個地區(qū)的未來都寫在不同的器皿上,而后在偷偷透露出那是類似于預(yù)言未來的事物,再將看懂那種語言的方式交給其中個別幾個人。
而后不出我所料,愚蠢的原住民果然一點點按照我的設(shè)計演示了屬于曾經(jīng)地球的歷史。
哈哈,我就知道他們愚蠢,只要不去相信那些所謂的預(yù)言,一切便不會隨著我的想法而走了,但是他們是那么的盲目,覺得那便是上天的指示,是不可窺的天給予的天機。
當(dāng)然,若是有人不相信的話,我就會刻意地將那個人給除掉,或是制造出不按天機指示而行的話,世界便會毀滅的假象。
所以,原住民們——哦,該說是世人們——為了我的承諾而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
我并不是親眼見到那個美麗端莊的女人是如何在見到他們所謂皇圖之后,生生毀了自己臉,拒絕嫁于商王的。
但是看著她短短幾天內(nèi)便由美麗的神女變成帶著面紗仍然不忍讓人直視的丑女,我便也能猜得出她看到皇圖之后,內(nèi)心的震驚了。
呵,真是沒有什么意思。
幾乎沒有人去反抗我所定下的命運,這真是無趣!
也許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在內(nèi)吧。一看到那些妄圖走與我定下的命運所不同的道路的人的時候,我還是會忍不住去懲罰他們,然后將未來的軌道板正過來。
所以說,我還真是矛盾!
不過,這些愚昧的世人中到也還是有些聰明的異乎尋常的人存在。
“支”?
呵呵,不行了只要一想到他們將那東西融入人體,我就忍不住想笑了,呵呵,哈哈!
真是愚蠢的可愛!
……
“怎么樣,你要如何選擇,你打算怎么做?”我看著面前稚嫩的孩子,她的眼神清澈因此她眼中的我也看起來很真實。
嗯,如此看來我的過去也絕對不是我的幻覺。最近神經(jīng)有點衰弱,總覺得有些東西開始漸漸脫離我了,這是從寫了那些歷史之后漸漸開始的。我大概要逐漸遺忘那些過去了……似乎曾經(jīng)也經(jīng)歷過這樣類似的情況……但是我記不起來了。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的回答很重要嗎?”女孩清澈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定定地看她明亮的眸中滿是堅定。
“是啊,你的回答不重要。”我愣了愣難得產(chǎn)生了星點的愧疚,可是我也絕對不能失信與人。
于是我說:“那么你就做好準(zhǔn)備去朝歌吧,沒有幾年了。對了,記得去……”我低下頭來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我知道了!迸⒁Я艘ё齑,然后點頭。
“嘛,”我笑著輕輕拍了拍了拍她的臉頰,“那么作為盡力維護它的人,你要不要向我許個愿。恐灰俏伊λ芗暗,便可以幫你實現(xiàn)哦!”
“那么我可以不去嗎?”她面無表情地看我。
“呵呵,當(dāng)然是不行啦!
然后,女孩便用她那雙從母親那兒遺傳來的美麗眼睛冷冷地看著我。
我眨了眨眼睛,拋了個媚眼給她。
四、
我慢悠悠地從世界的其他地區(qū)視察回來朝歌,卻發(fā)現(xiàn)比起我所預(yù)言的時間,商王朝更早地隕落了。
“為什么呢?”我歪歪頭不是很明白,按照那孩子執(zhí)拗的性格不該發(fā)生這種事情的?難道出了什么變故?
還是說,那孩子不小心交出了她的心,所以被背叛了?
“哎呀,哎呀,我可是早就警告過她的,不能將心交予任何人,不然會萬劫不復(fù)的!蔽也[了瞇眼,心情難得有些不平靜。
“但,不愧是我選中的孩子,果然還是好好地讓這個看起來可以再繁榮很長一段的時間的朝代給結(jié)束了!蔽衣杂行┬牢康乜粗峦跽驹诩缐险谧龅腔暗丶漓搿
……
我可以說是一直都沒有心地存在,即便是那個地球毀滅的時候,我其實也并沒有特別的憤怒傷心。可是看著她安靜地躺在棺材里的時候,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雖然,猜到她因為心的動搖而提前商朝的滅亡的時候我是對她不滿的,但是看著她靜靜地躺在棺材里,身體已經(jīng)因為放置的太久而漸漸糜爛了,我的心卻又是心痛的。
“唉,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該選擇你的!蔽铱拷志徛孛陌l(fā),“罷了罷了,一切都這樣子了,這個地方就給你吧!
我將手離開她的頭,在她身體上面沿著腳地方向緩慢地移動,隨著我的動作漸漸有水霧出現(xiàn),她的身體也因此干癟了下去。
即便我知道她已經(jīng)死了,但是讓她的遺體就這樣子慢慢腐爛我也不忍心,若是我在她的身體沒有腐爛前回來就好了,這樣子她美麗的容顏就可以永遠保存下去了,可惜了。
“唉,乖乖等我些日子,不久好了嗎?為什么就這么不自愛。”我嘆了口氣,然后將她的棺材蓋子給蓋上了。
我看著這么一個小小的空間,夜明珠的光淡淡地照亮了這個方寸之地,而她躺在這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安眠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找到這個地方的,唉唉,還是說你把我也給算計進去了?”我看了眼棺材,四周靜靜的沒有人回答我。
這里其實是我第一次來到地球的時候的落腳點,而這個被改造成陵墓的地方其實是我的飛船。飛船沉寂的太久了與這一片土地完全融合了,再也飛不起來了,而我因為承諾的原因也不會再短時間內(nèi)離開這個星球的。沒想到現(xiàn)在,這里竟然會成了她的墳?zāi)埂?br> 真是好笑。
“算了,這地方我就送給你了。但是那個什么商紂王,我可不要他在我的地盤里。”我這么說著又回頭看了她的棺材一眼,然后離開了這個房間,啟動了這里最可怕的防御陣。
我相信她不會就真的那樣子真的死去了,因為我還要去完成她沒有說出的愿望,為了這個她即便是到了地獄也一定會爬回來的。
呵呵,我從來不相信世界不會按照我的意愿而走。而她又只是一個人類,必然不會違背我的意愿的。
“呵呵,哈哈……”
我目不斜視快速地離開了這里,看到外圍有只小老鼠。呵呵,果然低賤竟然在喝飛船的燃料,算了反正飛船也飛不起來了,就送你好了。
五、
當(dāng)我知道那個所謂的“支”被用來改造人類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知道我對于地球那些人類的承諾已經(jīng)完成了。位高權(quán)重者必然會因為欲念而沿著我寫下的歷史而走。
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我想。
“那么,你要什么時候才會出現(xiàn)呢?我等著你許下愿望呢!”我瞇了瞇眼看著璀璨的星空低聲自語,風(fēng)輕輕拂過我的臉頰,發(fā)絲隨之輕輕飄起劃過脖子的時候有點癢癢的。我似乎可以看到她再一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面無表情地說她沒有想要我實現(xiàn)的愿望。
“呵呵……”
……
“少年郎,你這樣子絕對不行的,”我攔住從刺殺中逃脫的少年,“雖然,即便不管這個世界了,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它按著我的設(shè)計而行!
“你是誰?快讓開,不然我殺了你!”他赤紅著眼睛看著我,鮮血流水似地流出來,看起來逃出去也活不久了。
“殺我?你用這本事也不會變成現(xiàn)今的模樣了!蔽姨裘祭湫Α
“你……那么你殺了我好了!彼冻鲆桓奔幢闼酪惨赖霉鈽s的表情,直看得我想要笑場了。
“好啊,你么你就去死好了,呵呵!蔽也[了瞇眼笑出聲來,這可不是我逼著他去死,他自愿的!
……
要將一個人變成物人——姑且用他們的說法——是有點難度的,但是若是變成只是幫我找人的小狗的話,倒是不難。
是的,我用那個快死的人做成了玉戈,還給他換了個記憶,我想他應(yīng)該會找到她的,我的直覺這么告訴我。呵呵,就是到時候她會不會被糾結(jié)到?一想到這個就很有趣了呢?
呵呵,周朝的貴族少年呢,你大概永遠也想不到你如今的命運是我很早以前便設(shè)定下的吧,呵呵。
我想若是她知道我如今也做了類似物人的存在的話,應(yīng)該會因此驚懼吧?墒牵覐膩矶嘉丛憩F(xiàn)的可怕,為什么她會為了不讓我震怒而用盡一切去維護我所要維護的?我是這么可怕,會為了這么無聊的事情而生氣嗎?
……我也不知道,因為至今為止還沒有什么事情違背過我的意愿。
我是神,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沒有人會違背我。
六、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時候,將以前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凈的。但是,我最終還是拿回了屬于我的記憶。
可是,隨著一切的歸來,我稍稍有些失望了。
因為,我發(fā)覺我錯過了一場好戲。
我可愛的尊規(guī)守矩的孩子,竟然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了!還經(jīng)歷很多事情!我,我……我好傷心。
竟然在我不在的時候欺負(fù)她,那些人真是太大膽了,我、我、我……我即便想要去殺了他們,他們也早就沒有了蹤跡,都死翹翹了,還都連個讓我去罵墳的墓。嗚嗚嗚嗚……都是壞人,都欺負(fù)我失憶了!
唉,算了,都這樣子了,我還能做些什么呢?
……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去實現(xiàn)她必然會有的愿望,若是說三千年前的她沒有想要的愿望的話,那么三千年后已經(jīng)有了愛的人的她一定會有愿望的。畢竟物人與人類的不同,她即便失了記憶,他們?yōu)榱怂靡惨欢〞嬖V她的。
那么,我該怎么實現(xiàn)她的愿望呢?
好苦惱!
七、
“媽媽,我要吃棒冰!”三四歲的小女孩眼睛發(fā)亮的看著路邊的小店里的冰箱,吸溜吸溜口水說。
“不行,你今天都吃了三根冰棒了,再吃下去一定會拉肚子的!”女人裝作生氣的揉亂了女孩的頭發(fā),聲音嚴(yán)肅的說著。
“可,可是……”
“沒有可是,不然回家就沒有冰鎮(zhèn)西瓜吃了。”
“不要,媽媽,我要吃西瓜的!”
“唔,看你表現(xiàn)了,小乖~”
“……哦!卑莅萘,棒冰,我們明天見。
“歡迎回來啊,嵐嵐~”我一把飛撲過去,抱住蹭了蹭。
“喂喂,你到底什么時候才離開我家啊?老妖怪!”沈嵐不客氣地推著我,“不要這樣子很熱的。”
“唉,我都說了我不走了,誰知道我一走你是不是就又死了!
然后便傳來沈嵐冷冷地聲音:“既然這樣,就不要動不動就抱過來啊,而且不要詛咒我。。俊
“……算了,還是小乖好!闭f著我立馬放開沈嵐,抱起沈乖。
“哇,干爹,好!”小乖果然無愧“乖”字,馬上回抱我。哎呀,小小的軟軟的好可愛。
“變態(tài)!鄙騼翎诓贿h處邊吃著西瓜邊吐殼說。
“哼,你這是嫉妒,岑岑!蔽冶е∮褚沧哌^去,“嵐嵐,你也過來吃西瓜吧!
“喂,不要那樣叫我,很娘的!鄙騼翎療o力地反抗。
“嗯?怎么只有你們?太一不是說今天會早點回來嗎?”嵐嵐張望了下并不見太一的身影。
的確,太一還沒有回來,不然我哪能那么容易就抱住嵐嵐?就他那個小氣男人哪會那么好心讓我多親近親近嵐嵐?
“快回來了吧,不用擔(dān)心的,你也坐下吃西瓜吧。”我遞了快了西瓜給嵐嵐,然后擦掉粘在小乖臉上的西瓜子。
“沈嵐,下午好。看來我來的還真是時候,我也要吃西瓜!卑装l(fā)少年幾乎是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了,他咬著棒棒糖眼睛發(fā)亮的看著西瓜。
……我每次看到他現(xiàn)在的樣子都很懷疑我是不是眼花了?改個記憶而已?有那么大的副作用?讓一個悲憤貴族少年成了一個無糖不歡的打工帝?……好吧,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我……嘛,結(jié)果好就行了。
“今天人可真多,你們還真閑?”這個時候遲遲而來的主角(?)終于出現(xiàn)了。
“太一!你回來啦!吃西瓜嗎?”嵐嵐忙放下吃了一半的西瓜迎了上去。
我摸了摸還在吃西瓜的小乖的頭,看著太一原本有些陰郁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與小玉對了個眼神:忠犬。
“嗯,主人!碧恍α诵Α
而嵐嵐則是有些嗔怪地說:“都說了不要喊我主人了,你怎么都不改改,這樣子下去對小乖的教育不好!”
“嗯……那么老婆?”
“////////”嵐嵐臉紅了。
……我們這一群電燈泡都不忍直視他們了!
清涼的晚風(fēng)吹來,太陽西斜照耀出一片絢麗多彩的晚霞。
***
“我說,我的愿望可以給太一嗎?”
“好啊,那么太一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沒有愿望,只要能陪著主人就好了!
“……真是讓我為難。切!
……
那么,就這樣做好了!
……
我是神,我無所不能。
所以,我將他們的命運線給牽起來,嵐嵐死的那天便也是太一死的那天。
在那之前我不是孤單一人,這樣就好了。
是的,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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