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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賽達斯?jié)M意地看著鏡中的自己:整齊的西服套裝,領帶、懷表、禮帽、手杖一應俱全。他很少穿得這么整齊。這樣,安潔爾會嚇一大跳吧。賽達斯得意地想,向鏡中的自己露出微笑。
只是,稍后被嚇一大跳的,是賽達斯自己。
“賽達斯,你很慢呀。”
門幾乎是被彈開的,安潔爾出現(xiàn)在門口,滿臉的不耐煩。常禮服,雙層領結,至頸短發(fā),還有手中的禮帽和鑲銀手杖,怎么看都是一個男子。不過,是那種有著讓女人都嫉妒的美貌的美少年。甚至連身高都增加了!賽達斯睜大眼睛,看著安潔爾,說不出話來。
安潔爾不耐煩的挑起眉梢:“怎么,不認識我呀!
“安……安潔爾,你怎么……?”
“女扮男裝?”安潔爾替他把話說完!皠e告訴我說你忘了,今天,可是騙人的日子!
安潔爾所說的“騙人的日子”便是愚人節(jié),而他們現(xiàn)在,正身處法國。兩人是在三月中旬為同一件事來到法國,不過原因不同——賽達斯是接受任務,安潔爾是接受委托。至于這件事的內(nèi)容,在下不想多說。這只是篇節(jié)日賀文而已。
賽達斯更加仔細的上下打量安潔爾,自言自語:“這也太夸張了吧……一點破綻都沒有!
“多謝夸獎!卑矟崰柟硪欢Y,儼然是個紳士。
“可一聽到你的名字就會被揭穿吧?”
安潔爾微笑。
基斯過來請示:“馬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安杰洛少爺!毖孕信e止一如往常。
“安杰洛?少爺?”賽達斯再次睜大眼睛看著安潔爾。
“對。安杰洛·懷特,是安潔爾·懷特的雙胞胎兄弟。”安潔爾狡黠的笑“不過賽羅斯德爾·齊·韓爾若·西斯·羅爾·達勒米爾·達斯先生,很難得嘛,今天穿得這么整齊。這樣,才比較符合身份吧?”
“我的身份是烏勒科斯聯(lián)盟一階成員,專治狼人咬傷的魔法師醫(yī)師!辟愡_斯再次強調(diào)。
“難道你不是達勒米爾伯爵韓爾若·伯倫斯·蒙薩拉特·達勒米爾·達斯大人的長子?”安潔爾一度抱怨賽達斯家的人的名字都那么長,但現(xiàn)在,安潔爾會盡量說全名,可以鍛煉記憶力。
基斯無奈的搖搖頭——看樣子一時是走不了了——從安潔爾旁邊消失。
賽達斯露出陽光的笑容,向安潔爾行一禮:“您還真是喜歡家父的名字啊,安杰洛伯爵大人!
“怎么突然如此見外,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在溫蒂利德伯爵面前怎敢造次!辟愡_斯保持著陽光的笑容。溫蒂利德是安潔爾的領地之一,離烏勒科斯不是很遠,兩地之間是無人區(qū)。但不管是領地的居民還是其他地方的人都不會稱安潔爾為溫蒂利德伯爵,習慣的稱呼是安潔爾伯爵小姐。賽達斯突然這樣叫安潔爾,實在是找打。
安潔爾換上溫柔的笑容,慢條斯理的開口:“這話我可承受不起,達勒米爾子爵。閣下受兄長所托,照顧在下,便是代表了兄長利德爾斯伯爵……怎么了?達勒米爾子爵?”
賽達斯臉色發(fā)青,岔開話題:“你不是急著要走嗎?該走了!卞e身經(jīng)過安潔爾,步伐僵硬。
這里在下要說明一下。安潔爾曾假認賽達斯為兄長,把賽達斯管得很慘(沒錯,是管得,不是整得),這里說賽達斯代表了兄長,還把斯科特擺出來壓賽達斯,不管哪點都不好惹,岔開話題確實是明智的選擇。
其實,作安潔爾的哥哥也不是易事= =|||
他們這次出去,只是應酬而已。安潔爾很活躍,作著他的“完美紳士”,即使是向夫人小姐們獻殷勤的時候也不露絲毫破綻。這點讓知道安潔爾真實身份的賽達斯脊背發(fā)涼。當然,安潔爾所做的所有約定都不算數(shù)。
現(xiàn)在,安潔爾坐在馬車里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賽達斯說有事要辦,不知去哪了,安潔爾懶得讓風跟著他,現(xiàn)在卻落得獨自無聊。被整的人不在,喜歡整人的魔王自然無聊不已。
風從車窗滑過,一直沉默不語的基斯開口:“賽達斯先生已經(jīng)回去了!
安潔爾微微皺眉:“這家伙搞什么啊;,馬上回去!
純血的黑馬邁開腳步,飛跑起來。車夫的技術實在讓人望而生畏,在保持速度的同時躲開行人和其它馬車不出分毫差錯。主人的命令如此,違抗不得。
安潔爾趁此小憩片刻。
馬車輕輕停下,安潔爾睜開眼睛,掃一眼窗外,跳下馬車直接繞到宅邸后面。賽達斯正在那喂魚。
“你去哪了?”安潔爾開口便問。
“我的行蹤需要向安杰洛伯爵報告嗎?”賽達斯悠然喂著魚,并不看向安潔爾。
安潔爾微笑:“當然不用。而且你也不用提醒我今天是什么日子!鞭D身走向大宅。
“你去哪?”賽達斯直起身問。
安潔爾輕輕停。骸皳Q衣服!鳖D了頓接著說,“你的魚很可愛!
魔王要開始整人了。
安潔爾進去后沒一會,忽起大風,賽達斯只覺身后有一股怪力,便被推進了魚池。
賽達斯?jié)窳芰艿呐莱鰜恚叡г怪矟崰柌恢v理,邊進大宅去。
這個日子,安潔爾是不會講理的。絕對不會。
而安潔爾此時,正皺眉看著一大束玫瑰。那便是賽達斯提早回來的原因了,為了這一大束,新鮮的水靈的怒放的玫瑰。
“基斯,來一下!
安潔爾的臉色很差。在下猜想,是被氣的。賽達斯會比原計劃更慘。至于這個原計劃,在下就不透露了,因為安潔爾早已拋棄了那個計劃,現(xiàn)在說實在沒什么意義。
基斯無聲的在安潔爾身后出現(xiàn),看到那束玫瑰嚇了一跳,心里開始為賽達斯哀嘆。今天肯定不能平安度過了。
安潔爾把玫瑰扔給基斯,冷冷的說:“處理掉!鞭D身出門。
賽達斯努力想要打開房門,只聽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手垂了下來。好在賽達斯是魔法師醫(yī)師,很快就治好了斷裂的手臂。但這樣下去他什么都做不了。
“賽達斯!”
身后一個驚訝的聲音說,“你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濕了?不會是把自己當魚餌喂魚了吧?”說這話的人,正是安潔爾。
但賽達斯看起來比安潔爾更驚訝。安潔爾換了洋裝,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安潔爾所穿的洋裝,是玫瑰色的!安潔爾一向只穿冷色系的衣服,突然轉換色彩,真的真的很詭異。
“怎么了?這樣看著我!卑矟崰柮媛兑缮坝惺裁床粚?”
“沒什么。呃……”賽達斯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有什么事嗎?”
“謝謝你送我的花。”安潔爾笑得溫和善良,與平時判若兩人。
賽達斯開始處冷汗了。
“你全身都濕了,不去換衣服嗎?”安潔爾很善良的提醒“小心感冒哦!
“啊,我是準備進去的,可是,門打不開。”
“打不開?”安潔爾奇怪道,伸手轉動門把,輕松將門打開。只是門后,是一片陽光穿透水面的波光粼粼,各色的熱帶魚游來游去,在水草間穿梭,就像水族館一樣。安潔爾像什么都沒有看到一樣,對賽達斯說:“快進去吧,不然會感冒哦。我去叫基斯準備茶點!比缓筠D身離開。
賽達斯看著一屋子的水和魚,最后決定去找基斯幫忙弄干衣服。當然不能和安潔爾同路,不然可能永遠都找不到基斯。
弄干衣服,已經(jīng)是下午茶時間。安潔爾已經(jīng)在花園里了,基斯當然也陪在旁邊。今天喝的是,玫瑰紅茶。
賽達斯小心翼翼的喝著紅茶,用更小心翼翼的語氣問安潔爾:“可以把解藥給我嗎?”
“什么解藥?”
“骨質(zhì)疏松湯劑的!
“那個用完了呀~”安潔爾無邪的說“全部用來制作骨質(zhì)疏松湯劑了!
賽達斯覺得天空變成了灰色。
“你要用,我再去配一些吧!卑矟崰栒f著,便要站起來去配藥。
“不用不用!辟愡_斯急忙拉住安潔爾。天知道安潔爾會配些什么給他喝。
“可你的骨頭沒關系嗎?”安潔爾很關心地問。
“我小心一點就可以了!辟愡_斯說,裝出沒事的笑容。
“那就好!卑矟崰栁⑿χ。
突然,賽達斯感到呼吸困難、喉嚨干痛,似乎空氣里的氧氣和水分突然變得稀薄,只能像魚一樣大口喘氣。
“安……安潔爾……”賽達斯艱難的說,眼神向基斯求助“茶里……放了……什么?”基斯同情的看著他,示意安潔爾,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安潔爾仍是溫良的微笑,拿起茶壺給賽達斯倒茶:“你的茶葉里放了一點斯科特新培育出的魚鰓草,可以讓人在水里呼吸呢!
可以讓人在水里呼吸,卻不能在陸上呼吸。再過一會,賽達斯恐怕要干死了。當然,安潔爾是不會讓他死的,怎么說也是烏勒科斯聯(lián)盟天才的一階成員。
基斯聽到風中的命令,開口:“賽達斯先生,有一位費施先生找您。請跟我來!
賽達斯顧不上回答,立時起身跟基斯離開,回到自己被變得像水族館一樣的房間。對于現(xiàn)在的賽達斯,這個房間還是不錯的,雖然他經(jīng)常會被水草纏住。賽達斯不會游泳,對于這樣的環(huán)境一向是敬而遠之,這次倒也是難得的經(jīng)歷。
現(xiàn)在,賽達斯坐在沙發(fā)上,看身邊和頭頂?shù)聂~游來游去。他沒有見過這樣的魚,他所見到的魚通常都是在釣鉤上、漁網(wǎng)里和餐桌上。水草搖曳,又把他纏住了。賽達斯只好小心地解開水草。必須要小心,不然水草會越纏越緊,勒得生疼。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水草,這么喜歡纏人。
不知從哪里傳來一陣鼓聲,賽達斯抬頭,看到墻壁里立著游出一隊手持尖叉的雄性人魚,個個肩挎綬帶,表情嚴肅,直直向賽達斯過來。
賽達斯正在納悶怎么從墻壁里游出這么一隊人魚,就見領頭的一個停下,舉起叉子說:“你是人類還是魚?”聲音讓賽達斯想起了打鐵!笆侨祟惥妥セ厝タ玖顺浴!
“這是水里,怎么生火烤?”賽達斯想也不想便問。
人魚首領有些生氣,把叉柄頓在地上,說:“我們自然有生火的辦法,你管那么多干嗎?!快說,你是人還是魚?!”
“我是魚!辟愡_斯平靜的微笑。
“是魚怎么沒有尾巴?!”
賽達斯笑得燦爛:“我是變種魚!
人魚狐疑的上下打量賽達斯。賽達斯也不管它,繼續(xù)低頭解水草,就像他真的是條變種魚。
終于解開了,抬頭,卻見人魚首領又舉起叉子,厲聲說:“把他抓回去烤了吃!”
眾人魚一擁而上圍住賽達斯,七手八腳的用水草把他捆住,架起來往回游。后面還有一個小個子人魚用叉子戳賽達斯,嘴里叨叨著:“狡猾的人類,叫你再冒充魚,叫你再冒充魚。”
賽達斯被捆得緊緊的掙扎不得,只能大聲說:“你們搞清楚好不好,哪有人類會在水里呼吸的!”
但人魚們才不理他,徑自往前游,一個個穿過墻壁不知去了哪里?蓱z賽達斯撞到了墻上,躺在地板上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不會被烤了吃。賽達斯看著上面游來游去的魚,想象著自己被烤熟了像烤魚一樣被端上餐桌,不禁打了個寒噤。
背上被戳過的地方有些痛。賽達斯不自在的動了動,這一動,卻叫他大驚失色。周圍的水慢慢泛出紅色,仔細看,可以看到紅色的液體在水中慢慢漾開,還可以聞到血的味道。周圍的紅色越來越重,范圍越來越大,賽達斯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他有些絕望,難道就這樣失血過多而死?安潔爾,玩笑可不是這樣開的呀。
安潔爾當然知道玩笑要怎么開。她正在賽達斯不知道的地方幸災樂禍的看著賽達斯自己嚇自己。
“要不要放幾個水鬼在他旁邊演奏些悲哀的音樂增加氣氛呢?”安潔爾斜倚在沙發(fā)上,笑得惡魔樣。
基斯反轉沙漏,又看看旁邊的小水晶藥劑瓶,回答:“恐怕不會有用了?焖偎邉┓诺挠行┻^量,賽達斯先生馬上就會睡著!
“那乘他睡著我去找只食人妖來吧!卑矟崰栵@然越來越高興,起身要走。
“還需要我去找‘里奧先生’嗎?”基斯還是一貫的嚴肅態(tài)度。
安潔爾歪著頭想想,說:“獅子洗澡到了英國再用吧,這次還是去找食人妖~”
基斯沒能救得了賽達斯。雖然沒有姓名之憂,但驚嚇還是得受。
搖晃搖晃。賽達斯很奇怪,死了為什么會搖晃得這么厲害,就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毫不見外地說:“喂,不要裝死啦!”
裝死,也就是說我沒死嘍。賽達斯睜開眼睛,看到一張綠色的臉。青色的大眼睛,扁鼻子,還長著鰓,不知是什么東西。那個奇怪的東西也不管賽達斯用何種奇怪的眼神看它,利落的用小刀割斷賽達斯身上的水草,熟稔地說:“你也是被那群人魚綁的吧?那群家伙,一看到什么就說是人,要抓去烤了吃。其實他們根本不會生火,每次都把被綁的家伙扔在半路!
賽達斯做起來,揉著被水草勒疼的手腕問:“呃……你是什么?”
奇怪的東西眨眨眼睛,認真地說:“變種魚呀!瘪R上又熱情的拉賽達斯到茶幾邊,讓賽達斯坐下:“來,吃點心。”
茶幾上不知什么時候擺了許多半開的貝殼類的東西,看起來似乎是熟的。至于是否真實熟的,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賽達斯正想要拿一個扇貝,那個扇貝卻突然跳起來,咬住他的手指。旁邊的自稱是變種魚的怪東西大笑:“那個要先敲暈了才能吃!”
“這是活的?”賽達斯敲暈了那個扇貝,取出手指,不再碰這些“點心”。
自稱是變種魚的怪東西轉身去生火,一邊回答賽達斯:“這東西生著好吃!蓖A送Qa充道“尤其是配著烤肉的時候!
賽達斯有不祥的感覺。他要變成烤肉了,而且還是任“魚”宰割的烤肉——他已經(jīng)又被水草緊緊纏住了。
生好火的自稱是變種魚的怪東西把賽達斯放在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巨大的燒烤盤上,開始在賽達斯的胳膊上刷調(diào)料。賽達斯絕望的看著頭頂上游來游去的魚,問怪東西:“你不吃烤魚嗎?”
“難得碰上你嘛,當然要吃你咯!惫謻|西說得理所當然!澳憧雌饋砗芎贸缘臉幼幽,不肥又不干~而且能吃好幾天呢!
賽達斯自然不是任人宰割之輩,雖然看起來好欺負——在某些人面前也確實好欺負,但這個“某些人”可不包括這個自稱是變種魚的怪東西。
“你就準備這么烤?”賽達斯看似好心的問怪東西。
“當然,葷素搭配營養(yǎng)才均衡。”
“不,我是說你就準備把我這么活著烤?這樣烤的時候我會亂動,熟的就不均勻了。”
怪東西覺得賽達斯言之有理,轉身去茶幾上拿小刀。賽達斯自然不會閑著,以出人意料的靈活跳下烤盤,一跳一跳到怪東西身后,突然把它撞倒同時用咒語把水變渾,并且借力跳開,叼住刀子利落的割斷手上的水草。這樣,他就沒有任何危險了。
賽達斯站起來,忽然想到,這水怎么沒有阻力?明明周圍都是水波蕩漾水草搖曳的樣子。渾濁的水漸漸復原,自稱是變種魚的怪東西已經(jīng)不見了。
一條亮晶晶的細線垂下來,末端吊著一只空的水晶藥劑瓶。賽達斯抓住水晶藥劑瓶仔細端詳,就聽見上面有人清唱:“四月的魚兒傻乎乎,四月的魚兒好上鉤~”明明只有兩句詞,卻用反復悠長的調(diào)子唱,還加了許多修飾音,讓賽達斯想起了某些地方的游吟詩人。
抬頭,安潔爾坐在天花板上,看起來心情很好。她已經(jīng)換回了她通常穿的長袍。
“你在做什么?”賽達斯問,臉上是招牌的陽光笑容。
安潔爾則笑容可愛:“釣變種魚!闭f完扔掉魚竿,(魚竿自己消失了)從天花板上跳下來。房間里的水和魚全部消失,窗外已是夜容初露。
“怎么樣,四月魚先生?”
賽達斯只有無奈的笑:“你說的話有多少是真的?”
安潔爾笑得更可愛了:“全部都~是假的。”
“那我的小姐,可以去吃晚餐了嗎?”賽達斯彬彬有禮地說。折騰了一下午,他真是餓了。
“當然,差點變成烤肉的達勒米爾子爵!卑矟崰栆鄵Q上優(yōu)雅的微笑“基斯已經(jīng)準備了愚人節(jié)的魚宴。只是賓客有要把你烤了吃的‘費施先生’和‘里奧先生’,希望你不會介意!
賽達斯當然不會介意,不然就會沒東西吃。不過總算是結束了,賽達斯被整了,安潔爾高興了,基斯不用擔心了。最后在下再說一句:各位,愚人節(jié)快樂。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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