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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是不是我不夠好不夠溫柔不夠成熟所以你才看不見我。
是不是他給你的再少都要比我給的好。
是不是我付出再多你都不要。
是不是未成年就是你拒絕我的唯一法寶。
——井出卓也
井出卓也喜歡米原幸佑,很久很久。多久以前呢,14歲的時候看到電視里放著RUN&GUN的歌曲。漂亮至極地少年穿著背心手腕扎著紅繩,認真的表情,笑起來瞇起眼睛燦爛得沒心沒肺的樣子帶著十六七歲少年獨有的青澀,嗓音里帶著未脫的稚氣,
好像有一把火一剎那就在胸口燃燒得旺盛,心臟突突突地幾乎快要跳出喉嚨口。然后在筆記上一下子寫了長長的一段抒情詞,然而,沒有一句連成篇章。
后來筆記借給死黨,等到歸還的時候才想起來那大段大段的斷句和細碎短語,遮掩都來不及。死黨挑眉說TAKUN,你喜歡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有那么好?不知道,井出笑得靦腆,然后抓著死黨的胳膊問:“我夠好么?我夠成熟么?如果我到了18歲,可不可以負起愛人的責任了呢?”對方黑線,抽起了嘴角說TAKUN你還是先把那個奶聲奶氣的嗓音改掉再說吧。
只是,寫在紙上的那些辭藻,不經(jīng)意間變成了井出暗暗許下的誓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內容。
經(jīng)常地去刷RUN&GUN的官方主頁,去看那個叫做米原幸佑的人做了些什么,演了什么舞臺劇。死黨看十六歲的井出在電腦前面一動不動三小時忍不住吐槽:“TAKUN你這算是暗戀還是單純飯一個愛豆!
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米原幸佑,會是怎樣的狀態(tài)?會笑還是無表情,或者淡得如水一般旁若無人地擦肩而過。
然后,去看娼婦的舞臺,井出還特地問人借了工作證件,為了假裝自己成年偽造的生疏表情在鏡子里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井出對著街邊的櫥窗抓抓特意燙好的頭發(fā),低著頭進了劇場。坐著看完全場,臨謝幕的時候偷偷走開。井出害怕燈亮時左右的人看見他流下的不甘心的淚。如果抱著ROSSY的是自己,如果可以吻ROSSY的是自己,如果可以讓ROSSY縱情聲色的是自己。井出恨不得把手里的宣傳單按到那個得了便宜賣乖的男人臉上。
時間一晃而過,當看到要上的關西電視臺人氣番組的名單上同時有自己還有米原幸佑的名字的時候,井出打電話給死黨,接通了之后長時間地不開口,對方在另一邊無可奈何地說:“TAKUN我知道了,你明天就可以見到他的本尊。想喝果汁慶祝還是你現(xiàn)在要拿回寄放在我那里的筆記?”
井出套上板鞋沖出家門,跑到了死黨家門口才意識到腳后跟破了皮滲了血。死黨看著井出進屋脫鞋后白生生的兩只腳丫,搖頭再搖頭:“TAKUN你這是真愛啊,還沒見上生人就積雪得要死要活,要是他就在你跟前沖你笑笑,你這不是要一魂出世,二魂升天了啊!本霭琢怂傈h一眼繼續(xù)用奶聲奶氣的音調說:“你管我,麻麻她都說覺得我的眼光很好來著的!彼傈h回了一個白眼過去心說著等到你后悔有這奶氣十足的聲音就來不及了。說者無心,舉頭三尺的神明倒是把這句無心話聽了個全。
井出后來很久很久沒聯(lián)系死黨,直到后者在電視上看到在一片暗綠背景的演播室里看到井出,以及他心心念念的米原幸佑。一起被選中成為BAND成員的時候,井出發(fā)了簡訊給死黨,連續(xù)三個繪文字的感嘆號足以表達當事人的激動之情。但愿一切隨你所愿吧。死黨正在忙,回了真誠的一個祝愿。完全沒想到兩個月后那個還沒成年一心想著成年的家伙提著汽酒蹲在自家門前淚流滿面。
“幸醬為什么要那么溫柔那么好說話,kenken為什么總是拿我當小孩子,為什么把我當做天真的小孩在哄,為什么要當著我的面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親得那么投入抱得那么緊,你們是變態(tài)么!”死黨陪著一罐罐汽酒下去,完全找不到語言安慰不知所云的好友。
被抱著蹭鼻涕的時候抬頭看到電視里的人出現(xiàn)在眼前!癟AKUYA原來在這里啊,我跟在后面一路追得快斷氣了!北入娨暲锟瓷先ジ碌哪,帶著歉意和茫然地笑,看著緊緊摟著好友的RAP鍵盤擔當?shù)膱F員的后背,“剛錄完節(jié)目就摔了便當跑出來,我有點擔心就跟在后面……嘛,沒事就好!
死黨掐了一把井出,那人動了動,吸了吸鼻子,于是心想這家伙肯定不敢回頭怕哭得鼻子眼睛紅成一片被笑話,只好沖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人點點頭:“他喉嚨有點痛,我陪他買了藥就送他回去,你們接下來還有工作?”
米原點點頭,把井出愛喝的飲料遞過去,鞠了個45度的躬:“可能是太辛苦了,麻煩你了。”
聽見腳步聲變遠,井出才一把推開了死黨:“你說誰喉嚨痛!”“嘖,你舍得起來啦,舍得不回去嗎?”
“我——”
井出扁嘴,瞪了死黨一會兒然后說:“飲料給我!薄澳氵@不是喝汽酒喝的挺痛快的么?”“討厭欸你,把米原桑給我的飲料還給我啦!”
其實晚上也沒什么特別繁瑣的工作,幫著修片,取材,最后是慶功會。井出自暴自棄地想反正自己還是未成年,那個慶功會參不參加都沒什么所謂的。這么想著,回電視臺的腳步也就漸漸慢了起來。心思也跳躍性地想到回去又要看健太和米原親密的樣子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頓時心情亂糟糟得讓腳步變得更沉重。
再慢都會有個盡頭,井出低著頭幾乎一步一挪地前進,冷不丁的有一只手拽了自己一把,井出抬頭看到一張放大了的精致臉蛋沖著自己淺笑:“我考慮了下,還是在樓下等你一起上去。TAKUYA有心事的話可以跟我說的,我保證不說出去!泵自鲎龅揭贿叺幕▔拢澳闶菍φl有意見,還是僅僅心情不好,可以解決的話就盡早解決掉,拖久了就是心病了!
井出想自己的眼睛是不是依然紅腫得可笑,不然為什么他的鼓手笑得那么好看而他一點都不想生他的氣。
“TAKUYA?”
“幸醬,可以讓我牽牽手嗎?”井出吞了吞口水,期盼的眼神濕漉漉地如同某種大型犬。米原沒去追究井出對自己的稱謂,眼睛彎得像是月牙,大方地伸出右手到半空:“哎呀,TAKUYA果然還是小孩子啊,牽牽手撒個嬌心情就會變好嗎?”
手指扣在一起的時候仿佛有電流火花在井出掌心盛開。偷偷看一眼身邊的人接著在心里偷偷地笑開。井出不知不覺的牽著米原的那只手在空中幅度越晃越大。
不是的,不是因為撒嬌心情就會變好;不是心情不好,只是我的挫敗是你永遠不會也不愿意去知道的秘密。
“幸醬,最喜歡幸醬了。想要——”米原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經(jīng)出的嘴,嘴唇貼著米原的手掌,有男性熏香特有的氣味。米原嘆氣:“TAKUYA,大馬路上的不要隨便跟人表白,也不要隨便跟一個男人表白,不知道的人聽了會以為你是那個。”井出聽話的點點頭,米原才放開了手。
害怕聽到這種類似于承諾的話,如果沒有兌現(xiàn)豈不是眾生虧欠著。這種心情米原再了解不過。
井出扣緊了米原的手,,想把沒說出口的用體溫傳達。想變成大人的心情空前的強烈。
米原的手到達樂屋門口時掙脫掉,井出看著米原換上更溫暖的表情推開門。迎接他們的是健太:“你們好慢,果然人短走路也會變慢么!薄皢!”米原皺眉朝說話人齜牙咧嘴。后者立即三兩步上前眼淚汪汪的:“幸佑你是不是聽了這死小孩的讒言了,跟你說他覬覦我隊長的位置很久了成天想著篡位,還想變成大人類……”連珠炮似的一大串抱怨,手上動作不停拖著米原就要往外面走!案『⒆舆斗什么氣啊你還小是不是?”米原甩不開健太的桎梏只好用眼神殺死對方,“你要去哪里啊?”
“回大阪明天錄節(jié)目啊,你都忘記了哦?”“我求你了上次來我家我還沒收拾干凈呢。”“……那住我家好了!
“我也要去——”井出的聲音又軟又綿長,擋在了兩個人面前。
健太呆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扭頭跟米原交換了下眼神于是開口:“他這算是什么意思?”
“讓我一起去啦幸醬,我明天沒通告我想去大阪玩!
“幸醬你個頭,那是你該叫的嗎?再說了我們明天要工作沒閑陪你瘋死小孩。”瞪眼瞪不過健太的井出破釜沉舟地使出了絕招:“幸~~~醬~~~~”
健太抱著身子一邊喊著好冷一邊繼續(xù)往門外蹭還一邊沖米原使眼色。米原看看井出還是紅紅的眼圈軟了心腸:“去吧去吧,車費自己出。”“啊沒關系麻麻有發(fā)我車錢嘿嘿。”“死小孩。”“我已經(jīng)19歲了鐮苅桑!薄19歲的少年啊真好啊真好,你能抽煙么能喝酒么?”健太在損人的時候永遠不會吃螺絲。井出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梗了很久才咬牙切齒地答:“我可以負責人了!”“小呆瓜你省省吧,到了25再來跟我談責任!
手再自然不過地環(huán)上了米原的肩,健太說歸說還是默許了井出小拖油瓶一路跟回大阪。
很受傷,很受傷,如果長大就可以做想做的事,為什么連我的告白都不肯聽,不是說長大就可以愛人了嗎,為什么我跌跌撞撞去愛,去傷一回哭一回還是比他不上。
井出拖長了音叫米原的名字,下一秒蹦上去牽緊了他的手:“幸醬的手好暖好軟啊。”健太翻了個白眼,拽了米原用力一拖在他耳邊嘀咕。
“你怎么他了死小孩這么黏你?”“你以為我是你?”
“kenken我不會認輸?shù)呐。”“你說啥?”“你繼續(xù)這么裝下去吧沒關系的LEADER!
即便未成年是你阻隔我的借口,即便欺騙謊言是長大必須銘刻的證明,即便你再三回避,我還是不想放棄。
出口再遠,一直不停向前跑總會抵達。
井出卓也的BLOG里有過很多RAP的詞,他偷偷自豪著,因為就算是米原幸佑本人看了,也不會知道的。
井出卓也的心情他的記憶他所有的愛,一直一直,都坦誠地在陽光底下,旺盛生長著,鮮活且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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