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av成人无码久久www,爽爽午夜影视窝窝看片,午夜亚洲www湿好大,十八禁无码免费网站 ,使劲快高潮了国语对白在线

文案
前天洗澡突然出現(xiàn)一個無聊的!艺娴牟荒茉匍L時間洗澡了腦子會爆
當做小隨筆寫寫 常識無歷史無
愛獨普有個四五年了 是越愛越不會寫這樣么TUT
----
麻痹窩這個蛇精病因為10月3日情節(jié)泛濫把多年前的2000字拉到1w字
變成沒有特點的敘事文了尼瑪 還是歷史廢 哭瞎惹
2013.10.3

----
我成為罪孽,你得到寬恕。
內容標簽: 年下 正劇
 
主角 視角
基爾伯特
互動
路德維希


一句話簡介:聽見哥哥說愛我

立意:

  總點擊數: 1831   總書評數:4 當前被收藏數:23 文章積分:294,63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近代現(xiàn)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二次元同人
    之 aph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11973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支持手機掃描二維碼閱讀
打開晉江App掃碼即可閱讀

聽見哥哥說愛我[獨普]

作者:姓福沒有那么容易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為收藏文章分類

    第 1 章


      聽見哥哥說愛我

      1」
      基爾伯特在小時候的我眼里簡直是天神一樣的人物。
      就算不是,這與眾不同的造物也一定頗得神的偏愛;鶢柌乇毁x予飛揚的銀發(fā)、鴿子血般的紅眼睛與蒼白的皮膚,這冷冽又艷麗的配色讓他在外貌上就獨具震懾力。他一言不發(fā)的時侯,犀利而冷酷得就像一柄出鞘的劍,絕不會被忽略掉。
      但哥哥不是特別嚴肅的人,相反,他很吵鬧,也很喜歡笑。經過長時間的相處我早就發(fā)現(xiàn)普魯士閣下其實沒有什么架子,和士兵損友們勾肩搭背喝酒賭博、不修邊幅也是常事。可最初的最初,當他把我從羅德里赫手里一把奪過去抱到懷里的時候——他的動作比起那位貴族十分粗魯,懷抱卻如此溫暖,是由血氣和汗水構成的男人的味道。
      ‘小少爺,德意志歸本大爺了!
      我被他夾在腋下,視角是有些眩暈的,或許也帶上了時間自動美化的效果——總之我記得他說這話時笑得不冷卻傲。眉梢挑起,鷹眼微瞇,嘴角上翹,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神氣得不得了。那模樣很能欺哄人,頃刻就在我幼小的心里樹立了高大偉岸的形象,很長很長時間都沒有動搖。
      后來我知道他對待敵人一貫如此——當然了,他有資格驕傲,我的哥哥是個戰(zhàn)神。
      我愛我的哥哥。尤愛他那樣傲然的風姿。
      哥哥常常在每回出發(fā)去戰(zhàn)斗前俯身親吻我的額頭:
      “勝利之吻喲!
      不日便等到他凱旋,紅色的披風在風中翻飛,遠遠地我就看見他從馬背上跳下來,臉上掛著笑,快步走向我,好像剛剛的浴血征戰(zhàn)完全沒有消耗他的體力。
      “阿西,”哥哥把我舉得很高,“托你的福,咱們贏啦!”
      “是的,”我也忍不住笑,為了國家的矜持努力抿住嘴,“我也很高興,兄長!

      2」
      我一向很能克制。如果問我做過最瘋狂的事,我可能不會回答你。那件事情埋藏在我心里很久,久得快要忘記了,卻不可否認它的確存在過。渾如在一片黑暗中點燃一支蠟燭,拂去落在手上的灰燼一般的,草率而刺痛——我強/暴了我的哥哥。
      就在1919年,那時我從外表上看應該是人類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不服于與實力不匹配的殖/民/地面積,想要真正干出一番大事來。
      后來他們說,這是普/魯/士野蠻統(tǒng)一帶來的禍根。
      可能吧。如果你非要追溯我出生以來的原罪,我無從辯駁,可倘若那原罪不存在了,也不會有我了。姑且不論那些復雜的悖論,當時,完全是我急于證明什么,沒必要推脫;蛘哒f,那欲望的因子早在默默發(fā)酵著,僅僅是一直被我用冷靜而克制的面具蓋住。
      遺憾的是,沒有“只要野心和魄力就一定旗開得勝”這回事。
      那是前所未有的慘敗。
      簽訂降書后,我們從法/國帶著一身屈辱回家,我靠坐在沙發(fā)上捏住眉頭,疲憊和恨意像暗涌著的厚重密云積壓在那里,我只想將這個世界砸得粉碎。
      無法忍受在那曾經加冕的皇宮里低下頭顱任人宰割,沒有話語權地聽從他們處置我們的土地、人口、軍隊……并且,以牙還牙,弗朗西斯冷笑著,他力圖殺死我的決心已經不能更明顯了。而我現(xiàn)在之所以還活著,不過是由于柯克蘭及那美國佬妄想用我牽制北極熊罷了。
      討價還價都是勝利者的考慮,我只能接受這個結果。像這樣子一敗涂地,我想不出還有什么對一個急欲證明自己的年輕人來說更糟的事情。
      我扯著自己金色的頭發(fā),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狂躁。哥哥在一旁按住我的肩膀安慰道:“沒關系,這是偶爾的,暫且讓他們囂張一會兒。等到本大爺休息夠了,下一次我們再討回來……”
      我注意到哥哥的眼圈也是紅的,四年累積的疲憊使他本來就血色稀缺的臉上更加蒼白,被戰(zhàn)場上的塵灰蒙上的,原本亮銀色的發(fā)也不得不失去了從前的神采飛揚。不過,哥哥的脊背還是挺直的,像一把槍或者寶劍,他的一身傲骨——后來被許多人稱為罪惡的反骨——就在那里,從未消失。
      從頭到尾,我們去時躊躇滿志,回時卻如喪家之犬般狼狽。事到如今我擁有的,除了同樣憤憤不平的兄長,別無他物。
      我該相信他,是不是?
      可,即使我失敗了,令他失望,他還像以前一樣嗎?
      也許我并非他期望的那種兄弟,他卻被我連累一起拖下神壇。
      突然的一個念頭。我抱緊了哥哥,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浮木,呼吸他脖頸間的氣息,“抱歉…”我吸了一口氣,“我讓你失望了吧,哥哥?”
      “…沒關系的,阿西,”遲一些,哥哥回道,語氣從低沉到強撐的亢奮,“打起精神來!你還年輕嘛,本大爺罩著你啊!”
      他大力地拍拍我的背,然而這時我卻覺得,男人溫熱而堅實的身體、身上殘留的炸藥的硫磺味,還有粘稠的汗與血的氣味,竟該死的性感迷人,讓我不想放開。
      那一瞬間,醍醐灌頂一般,我突然明白了自己怒不可遏的來源
      ——我想,那是因為我愛他。
      上帝啊,我愛上了我的哥哥,就在剛才;也可能,在潛意識里,在很久以前。
      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令他失望了。
      他并不生氣,強撐著安慰我,是因為我在他眼里,只是乳臭未乾、無理取鬧的孩子。
      他的懷抱如此安全又令人沉醉,我最初愛上的是這樣的他?上н@份愛意與四肢的漸長和膨脹的欲望并生——一天又一天,我沒有辦法說出來,向往他的風姿到了希望占有的地步。
      曾幾何時他不再是我仰望的對象。我一點兒也不想,繼續(xù)等待他凱旋后印上額頭的吻。那不夠,遠遠不夠。我不需要被他的羽翼罩著,我只是想要一個認可,哪怕用最野蠻的方式。
      曾經我想要征服全世界來告訴他。
      而現(xiàn)在我只想要——
      只想要征服他,我唯一的所有。
      我一無所有,最不怕的就是錯亂和瘋狂。你看,我一向是個行動派。
      我倏然扯開他嚴實的黑色軍服,銀色的紐扣叮當滾落在地,撲上去咬他的鎖骨,我知道他一定很疼,那是我想讓他感受到的。
      我制住他的手腕,并且堵住他因驚訝而微張的唇。唉,那滋味怪極了,鐵銹的腥膻在蔓延,兩個軍人的斗毆絕對不是兒戲,卻對疼痛更加欲罷不能。
      在這個時候,仇恨、野心、獨占欲,都化作野火一般瘋狂的欲望,如此迫切地,渴望點燃那副男性的身軀。
      “等等!路德維希,你做什么!”
      哥哥暴怒的吼聲很快被淹沒,最快速的行動力、不留余地的制服,這都是他教給我的東西。我毫無理由地強/暴了他,我沒有經驗,只知蠻干,過程粗暴毫無快/感,作案道具是哥哥的皮帶以及我健壯有力的四肢。當然,也多虧了當時哥哥肋骨上的傷——從白色的繃帶中又暈染開了血色的花。
      事后哥哥狠狠打了我一拳,我必須說,這很應得,我是個混蛋:“你這該死的,混賬…你很好,瘋子,路德維希,你還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哥哥的眉毛擰起,雙拳捏得茲茲作響,仿佛遇到了世上最難解決的難題,但其實并沒有那么難的。至少我想,哥哥只要承認那個事實就可以:譬如,他是我的,他也愛著我。
      我抬起被他打偏過去的頭扯扯嘴唇皮子,奉還他一個笑——
      看上去可能挺變態(tài)的,因為哥哥深深吸了口氣,鴿血顏色的瞳仁周圍的眼白也絲絲得冒紅,這個英武的男人微微顫抖著,他非常生氣,而我越是那么想,渴望觸犯禁斷的心中就會再度產生想要捧住他的雙頰、親吻他眼瞼的沖動——
      啊,最好是能夠吃掉他,要么做成美麗的標本,隨我墮入地獄也好呀!
      他應該無法想象悉心教養(yǎng)的弟弟何時變成了不知悔改的偏執(zhí)狂。我笑得真誠又苦澀:“哥哥,我愛你!
      殘酷的事實如此。
      你一定不知道,我做這些是因為愛你;如果我還能忍住不去碰你,便是不夠愛你。
      他怔了怔,憤怒是一個皮球,而愛是一根尖銳的刺,皮球慢慢在我的凝視下泄了氣。我猜他一定想起了他的誓言,還有小時候繁瑣的回憶之類。這很簡單,反正以愛為名的東西,無論多么齷齪,都令他無法拒絕——誰讓那時候他說了,普/魯/士的一切將奉獻給德/意/志。
      是啊,一切。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哥哥,我的所有物。
      我舔舔干燥的唇,哥哥是最重承諾的;而我是卑鄙的。既不滿足弟弟的待遇,又要利用弟弟的特權。
      果然他痛苦地抓著漂亮的銀發(fā),氣急敗壞地嚷道:“該死的,你到底想怎么樣?”
      他躲開了他曾經說過,最愛的我的藍色眼眸的注視。而我想要他看著我。
      我抓過他修長的手指,虔誠地親吻著他的骨節(jié),他的身體仍然發(fā)抖,這次是因為不知所措。我將他的手背貼上自己的臉頰,細細摩挲,用近似討好和撒嬌(至今我依然認為這不符合我的秉性,但有時候你得承認,弟弟永遠是弟弟,盡管看上去不像)卻不容置疑的語氣質問:“哥哥你呢?你愛我嗎?我是說——像我愛你那樣,別把我當成小孩子,我已經——”
      “夠了!”哥哥猝然打斷了我的話,抽出手。我以為耐心耗盡后,他會繼續(xù)用兄長的架勢教訓我,他的脾氣一向不好,我可以想見被他狠揍的結局。
      然而,他的手掌竟然慢慢地落到我的頭頂(這個高度已經有點吃力了,所以他的動作略顯艱澀):“阿西,”
      這點點意外的溫柔是我難以想象的,一個只懂征戰(zhàn)的男人偶爾竟然也會這樣笨拙而用心地安慰人,如果他干脆地揍我一頓,我想年輕的路德維希也不會為叫做基爾伯特的男人瘋狂。
      但他沒有,所以我才更加愛他,變本加厲。
      “別哭了阿西!笔菃幔课铱蘖。
      他撫著我的頭頂,把我的腦袋按入他懷里。我在他的臂彎中閉上眼,黑暗是情緒宣泄的出口,我才知道自己正被挫敗感擊得體無完膚。小時候的那些,已然被渴望獨立的心愿代替的孺慕與依賴,一瞬間回到了他的懷抱里。
      那是個怎么樣的懷抱呵,反倒像受了委屈的人是我一樣,他的肌膚火燙火燙,還留有青紅的痕跡。我只枕著他的心跳,聽見哥哥回答我的問題!罢f什么蠢話,我怎么會不愛你。”
      “但是…不是這種愛,阿西,你還沒長大,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本大爺的子民,那么多那么多的愛,本大爺當然愛你,比任何人都。”
      “你…能明白嗎?”
      心臟被捏緊后慢慢下墜深淵。我不明白。我即將——
      那個男人輕輕揉著我的發(fā)絲(感謝那時我尚未梳起背頭),他不那么寬闊的胸膛甚至以緩慢的節(jié)奏搖晃,口中低啞的聲音也許是想要哼一首古老的搖籃曲,但是調子跑到了西伯利亞,一點也不好聽。
      好吧,路德維希。你得不到我想要的,你的哥哥始終把你當個孩子來搪塞敷衍,就算你的個頭已經超過他,就算你的作為已經惡劣到這個份上了。你瞧,現(xiàn)在你真是個瘋子,一個罪犯!
      我如此咒罵著自己,可感情是真的,至少當時——我想我是真的不懂哥哥說的以后。但我還沒有足夠的說服力,因為我還不夠強大,只能任他以長兄的方式安慰鬧別扭的弟弟,猶如我方才的暴虐在他身上留下的腥靡味不存在一樣。
      我會證明給他看。
      “是的。”我摟住哥哥的脖子悶聲答應。

      3」
      1989年的秋季的一個晴天,我裹著大衣漫步在柏/林/墻的邊沿。
      這堵墻豎起已經大約有四十年,我望不到那端的天空,也不知道那里的人怎么想。不過,我知道墻快要塌了,毋庸置疑,我的上司很聰明,總懂得在兩大集團間斡旋,一步步迂回巧妙地尋求統(tǒng)一之道。他就快要成功了。
      我站在柏林墻的這一端,對著蔚藍的天空使勁想著基爾伯特的臉,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四十年真的不算長,對于那些個古老的國家來說,但是于我,有一段的記憶就似蒙了層霧那么模糊。
      唯一記得的是自己手染血腥,被美/國佬用步槍頂著腦瓜子一步一錯。
      基爾伯特最后說了什么呢,抱歉我只記得片段的畫面了。
      那個富有野性和侵略意識的笑還算清晰。就像……我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上空空蕩蕩——二/戰(zhàn)后我解下了鐵十字,那早就不是什么榮耀了。人要是真正成熟了,是會認錯的。我忽地想起那位誰的話:‘等你以后就知道了!@個以后來得很快,現(xiàn)在我已經清楚地明白,不,或者,是我已經完全糊涂,少年時對基爾伯特的‘愛’究竟是個什么想法——
      我究竟是愛上了那個無往不利的戰(zhàn)神,還是基爾伯特這個人?又是什么時候起,我也直呼他為基爾伯特?
      當初干過的糊涂事,縱然現(xiàn)在傷口還不時疼痛,我知道發(fā)生過什么,懺悔著、警戒著。但我的身上——嶄新的大衣和靴子,連手上握槍的繭子也淡了——幾乎不留一點戰(zhàn)爭的痕跡,然而墻的另一邊,據說,還停留在落后與恐怖的邊緣。
      我們想跨過去解救他們,我們的親人,同時也好奇著,離開我們后他們的生活。之余,似乎還有一些忐忑。我捏著拳頭靠在墻邊,哨兵對我敬禮示意,我回敬他。得了吧。我只是,對東邊不太熟悉罷了。
      那天我構想了很多關于重逢的事,但后來,那些都用不上了。
      柏/林/墻倒塌那天,我并未看到基爾伯特。這相比之下不太重要,因為我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從一個方向像潮水一樣地匯聚而來,讓長久空虛疲乏的身體感到舒適無比。我意識到那真的是屬于我的——
      落葉歸根,10月3日這一天,東/西/德合并了。
      來自人民的感情、骨肉的重聚,沖擊我的心房,熾熱而濃烈。
      ‘本大爺當然愛你,比任何人都!
      這句七十年前的愛語源于記憶,來得突兀,頭和尾都被剪斷,黑白的無聲默劇中男人啟唇說著。我想我大概明白了,這是屬于國家的愛,真的高于任何人。就算沒有基爾伯特,就算我已然不知該如何稱呼他。
      那個東/德還是不是血脈相承的兄長,寥寥幾面從他冷淡漠然的神情里我看不出。他總是站在布拉金斯基身后,下半張臉埋進米色的圍巾(說真的,我親眼看到那只熊為他整理圍巾的動作),看上去有點嬌小。
      我聽說東/德閣下是位少語而安靜的人,除了有著普/魯/士一樣鮮紅的眼睛,他的身上鮮有值得被挖掘的東西,他的皮膚和表情都白得像俄/國的雪一樣,和曾經的普/魯/士張牙舞爪的活潑截然不同。
      他看見我僅僅點了一下頭,留我一個人啞然不已。奇怪的是,即便形同陌路,我還是能不時感到一股焦灼的視線。我知道他在看我,在我轉過頭時又別開。他的紅眼睛在我看來顏色單薄又毫無生氣,好吧也許他喜歡打量同為德/國的國家,但這對我來說是頗為冒犯的——
      那眼睛會勾起我戰(zhàn)爭里的記憶。很像我的哥哥,逝去的普/魯/士?梢哉f這是我想要回避的。也正是他服從北方的大鼻子建起了墻,我很難不介懷這點。
      噢,對不起,我不該往事重提。讓話題回到1989年,我沒有在對面的人潮里發(fā)現(xiàn)基爾伯特,十一月的時候我甚至參加了前往東/德的旅游,重新踏足那些曾屬于他的、生生從我身體里抽離四十年的土地。
      沒有基爾伯特,心底悶悶的,那一角被剜去了太久,也不太疼了。或許他并不愿意見到我,或許……我知道基爾伯特的戰(zhàn)爭綜合癥比我嚴重得多,他誕生于戰(zhàn)火,結束于罪惡,他解決問題的方式粗魯而野蠻、性格暴躁又囂張,又在蘇/維/埃的陣營里呆了那么久,我們的理念、經濟、文化都存在差異……或許只是因為沒有這樣一本《教導德國人如何與被眾人稱作罪惡歷史的兄長(如果他還是)相處100法》的工具書。
      出于基本的慰問我寫了信,沒有得到他的回復,不由自主地舒了一口氣。我為這樣的自己感到羞愧,不愿承認自己的心中也有一堵墻。但情感和理智相悖,內疚和猶豫纏住我的脖子:我計算過第一個微笑嘴角的弧度應該如何才顯得禮貌而不疏離,這十分消耗心神,很快我找到一個輕松的設想:
      基爾伯特現(xiàn)在還在東/德,不,是德/意/志的某棟房子里活得瀟灑,要是他不愿意見我,或許他也認為現(xiàn)在我們…呃,不太適合。噢,或許,那也是兄弟倆最后的默契。
      不是我的錯。對吧?我的哥哥,但愿你會諒解。
      我猜這即是基爾伯特所說的成長,一個國家成熟了,就不介意那么多私情。我會好好地工作,讓和平與繁榮的花朵再次開在曾被鮮血浸透的土地,給我的、哥哥的子民同樣的愛與庇護。
      然而…每每午夜時分我的胃病要犯,吞完藥后渾渾噩噩睜著眼躺在床上,思緒便會無章法地翻涌,將我拽回劣跡斑斑的過去:要怎么辦?那個紅眸銀發(fā),笑得囂張說著愛我的男人,是否就容許他從我的生命中無聲無息地消失,如同那些后悔不迭的罪行一樣?
      我看到基爾伯特,他正用血色的眼睛盯著我,他盯了我許久,垂下眸光,緩緩嘆氣。呼出的白霧模糊了清癯的輪廓,他消瘦得脫了形,把自己縮進被子里,捂住圍巾咳嗽。他的脊背已然彎曲,佝僂地蜷縮在床頭,慘白的十指胡亂按著一陣輕一陣響接觸不良的收音機。
      日子一天一天接近,腰帶可憐地勒緊,臉上的欣慰卻一分一分變濃!佟麑χ野椎膲Ρ谳p輕笑著,樣子有點傻,‘阿西……’
      我不敢直視他的紅眼睛,也不敢猜測他的想法。我開始惶恐于自己的身軀充滿力量,只寧愿相信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忘掉我這個弟弟而活下去。我該死地想念他嚴厲而不近人情的教育、他粗糙掌心的溫度、他帶著煙草味的擁抱、他粗魯而溫柔的吻。
      ——我很想念你,非常地想念。我的哥哥。你在哪里?
      不過我不會再沖動,不會因為一個夢或回憶就發(fā)了瘋。既然追不到記憶,便回到現(xiàn)實里去吧,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早已學會何謂冷靜。
      我慢慢向蘇/聯(lián)發(fā)出不少電報,不料都石沉大海;鶢柌剡@個名字在沒有特意尋找的情況下,成為了我不甚清晰的記憶。那么就這樣吧,老死不相往來。只要多吞幾片安眠藥,我能睡個好覺。我不需要知道你在哪里。只消給自己找一個說得過去的藉口……
      我以為能這么過一百年,到那時我必定不會有相關的煩惱了。然而世間種種十有八九不遂人意:單面不愿意揭曉的謎題,于1991年的圣誕后強制撕開謎底。
      淡金色頭發(fā)的男人裹著厚厚的圍巾咳嗽,孱弱的樣子令我想起那些形狀真實的夢魘,他感嘆道:“柏/林,真暖和啊!
      “蘇/聯(lián)…”我對他仍有忌諱,面色不豫地接待這頭不請自來的北極熊。
      “德/國總是很暖和的。莫/斯/科又下雪了,難怪他想要回來呢!蹦腥酥貜椭谖铱磥碛行o謂的話,深陷的眼底存留著疲憊,非常熟悉,他說,“我現(xiàn)在叫俄/羅/斯!
      沒錯,克里姆林宮昨晚降了旗。時代改變了,再也沒有蘇/聯(lián)。
      “抱歉。”
      “我也是,”他說道,“不是為了你!
      他遞給我一柄手槍。魯格08,如今已淪為收藏家的寶藏。這把槍很舊,槍管生銹發(fā)不出子彈,連槍膛上都是刮痕。我細細地撫摸著那些歲月的痕跡,像哥哥曾經細細撫摸我的頭發(fā)。
      這是哥哥的槍。
      或許,也可能是我騙了我自己。
      那個名為普/魯/士的國家,在1947年死去。從廢墟中走出的東/德,追隨著蘇/聯(lián)的東/德,不受我承認的東/德,在墻的那一邊傻傻地笑著的東/德……依舊——依舊是我的哥哥。
      怎么可以忘記?
      有一天,民/主/德/國也重新成為德/意/志,叫做基爾伯特的人,再也不在了。
      “我很抱歉、很抱歉……”我捂住槍,貼緊自己的胸膛,只有金屬冰冷的溫度。不知道自己是否哽咽。

      4」
      1945年春,沒有新綠綴點的城市。
      我們知道已無力反撲。戰(zhàn)爭即將結束,無論我們是否愿意。
      彼此的呼吸都沉重地能讓灰霾的天空墜下來。
      “路德,”銀發(fā)的男人打破了平靜,他的手指劃著火柴點上了煙,并沒有抽,就在煙灰缸里摁滅了火星,繼而重復這個與他看似平靜的話語不一致動作。
      “我們要輸了!
      “閉嘴!
      我討厭聽到這種理論,之前有許多人告訴我:投降吧! 每一分每一秒……我受夠了!現(xiàn)在質疑我決定的人竟是我的兄長,胸中騰起遭到背叛的憤怒,很好,顯然我沒有那個胸襟一笑置之。
      “如果閣下是來發(fā)表這樣毫無建設性的意見,我想我有權請閣下出去。元首還沒有投降,祖國的軍隊還在戰(zhàn)斗!你的語言無疑在擾亂軍心,基爾伯特上將!”
      基爾伯特停下了機械點煙的動作,面對我的指責,他戴著黑皮手套的手無謂地轉動著辦公桌上的地球儀,仿佛從這場戰(zhàn)爭的最初他一直很冷靜。不同于平日里的粗疏,在軍事方面基爾伯特確實有我所不及的能力,這歸因于他長年累月的經歷、老道犀利的眼光、狡猾多端的個性以及靈活的應變能力。
      我知道他早年是個戰(zhàn)爭狂人,但從39年起到現(xiàn)在,基爾伯特幾乎不對我的決策發(fā)表任何意見,最多的反應僅是皺皺眉,申請讓他的部隊調到他愿意去的戰(zhàn)場。好吧,盡管他沒有明說,我感受到他明確的不悅。如果他是在暗示我放棄,我得說我必須讓他失望了。
      首先,他并不積極的態(tài)度也令我頗為失望(我不承認這是賭氣)。一戰(zhàn)戰(zhàn)敗后的仇恨沒有隨時間平息,我看遍了那些勝利者的趾高氣揚。全球的經濟蕭條更加激化了矛盾,人人無暇自保。
      那四五年里,我持續(xù)地發(fā)燒,直到元首上臺后,他的規(guī)劃簡直與我不謀而合,更是民心所向。他所說的夢想輕易鼓動了我全身的熱血。不,即便如此,我們不是沒有準備的莽夫,基爾伯特也說過,我足夠獨當一面。
      我們的目光很長遠,超過了復仇,遠過了歐/洲,遠到染指整個世界,為了這個我不惜做任何事,他們叫我瘋子,我不在乎——全世界!全世界!
      我喜歡穩(wěn)扎穩(wěn)打,但關鍵時刻,不排除冒險。天知道,當我們的坦克駛過條約上規(guī)定的界線而英/法坐視不理,我有多么欣喜若狂!我要讓那些無恥的戰(zhàn)勝國好看,撕破那些道貌岸然的愚蠢嘴臉,我必須證明……失敗從來不被準許。
      “凡是德/意/志人…我們還沒有輸,還沒有……”到現(xiàn)在為止,不可能收手,只有、只有繼續(xù)下去……
      “我想…”基爾伯特斟酌著措辭,“我是說,你不該讓平民也加入戰(zhàn)斗!
      “為什么不?”我冷笑道,“為國家獻身是無上的光榮,容我提醒,軍人首先要的是忠誠和服從。我不明白為何奠定鐵與血的普/魯/士會成為膽小鬼!
      “冷靜下來,路德!被鶢柌卦诙虝旱某聊笳f,他的帽檐壓得很低。
      冷靜?上帝!我恨基爾伯特的冷靜,這好像刻意顯出我的愚昧。
      雖然自斯/大/林/格/勒一役之后,我就知道那好像唾手可得的勝利之果不翼而飛。但是不到最后一刻,誰會甘心放棄?其實我和基爾伯特一樣瘋狂,不,比他更甚,不惜一切代價。而今大陸與海洋上,四處都盤桓著奸詐貪婪的敵人,我比誰都明白,什么叫做困獸之斗。
      那可真是,足以滅頂的絕望。能夠冷靜,除非我不再代表這個國家。
      “我也希望勝利屬于與我們。這是你的戰(zhàn)爭,德/意/志,你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被鶢柌氐途彽脑捳Z聽上去涼薄而刺耳。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當然會!”“聽著阿西,”基爾伯特并不著惱,他以前通常會和我打一架,但現(xiàn)在他修長的手指在地球儀上滑到一個方位,蔚藍海洋中的陸地,那正是德/意/志的版圖,他抬起頭用自己猩紅色的眼睛直視我,“你是一個年輕的國家,路德維希!
      我第一次聽他如此認真而虔誠地叫我的名字,不是德/意/志或者阿/西。
      我深深吸了口氣。基爾伯特的無名指撥動著地球儀,藍色的球體繞著地軸飛速旋轉起來,隨后整只手覆蓋了上去。
      世界停止了轉動。
      “戰(zhàn)爭、世界…只要你想要的,都如你所愿,因為這是你的,你是德/意/志,沒有人有權阻止。不可否認某些方面我們存在分歧,但你的意愿總是無可改變。好吧我的小德/意/志。我會幫助你實現(xiàn)你想的,我發(fā)過誓,嘿別那副表情,除了打架你的哥哥沒什么擅長的了。
      但你知道沒有人能常勝不敗,就算是我們……一個國家在成長的過程中會有偏頗,但他總會克服的,對嗎?我不知道結局會怎樣,唯一能保證的是,我,作為普/魯/士,可以為你付出生命,在必要的時候。你不會有事,不用擔心…不管怎么說,作為一個哥哥,”
      他忽然湊近擁抱了我一下,熱氣吐在我的耳邊:“路德維希上將,你是我最驕傲的弟弟,千萬不要失去冷靜,千萬不要失去希望!”
      基爾伯特拿拳頭重重錘了我的胸膛兩下,他下了某種決心:“你還年輕,會失敗,但不會永遠失敗!
      “哥哥……”我不記得我當時想說什么,我的決心和勇氣、果敢和決斷,在一次次失敗中耗盡,于是我的鼻尖發(fā)酸,想的可能只是:我們多久沒有擁抱了?
      “我會守在柏/林,”他松開我,把軍帽摘了下來,無禮地扣在我頭上,露出被沙塵熏得蒼灰的發(fā),笑容頑劣。
      他的領口上還別著1813年的鐵十字,這家伙一向是個戀舊的人。他曾經輝煌。當這個國家不再驍勇不再戰(zhàn)無不克,他竟然還能顯得無所畏懼,那紅眼睛明亮快要燒起來,殘忍而咄咄,像蟄伏已久的孤狼,煥發(fā)出嗜血的光芒,以至讓我不由想道:這才是真正的基爾伯特。
      基爾伯特說:“本大爺總不會教你輸得那么難看的!
      “不……”我艱澀地開口,“如果實在…”
      “德/意/志!蔽业男珠L打斷了我,他向我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不許為自己留半點退路。
      “忠誠既是吾之榮譽。”
      ——凡/爾/賽的鏡廳、三色的旗幟下。他將權力之劍放在我的手中,為我加冕,向我宣誓。他說,要把全世界獻給我。我一直都堅信。
      后來帝國不復存在,而普/魯/士一直存在著,一直存在著……戰(zhàn)爭而生的國家,為什么能夠,一直存在著?
      我聽到了新一輪的警報聲,如同喪鐘敲響。
      我會不會后悔呢,他絕塵而去的背影沒有給我答案。
      我總以為自己能期待他的凱旋,一次又一次,伸出手迎接我的戰(zhàn)神。但我突然感覺疲憊。戰(zhàn)爭里,本來沒有正義和無辜。
      我曾經渴望陽光和土地,而柏/林的天空已經被遮蔽得不見一絲晴朗,蘇/聯(lián)/紅/軍的裝甲車隆隆地碾上柏/林的土地,大地在害怕地震動。我忘記了初衷到底想證明什么,只知道覆水難收。
      是我,做錯了嗎?

      5」
      直到蘇/聯(lián)/人的旗幟插上我們的國會大廈,我才知道他血戰(zhàn)到最后一刻,也是最后一個,冥頑不靈不知悔改的罪犯。
      ——“正義”必勝。所有的罪行,都要接受審判。
      有一瞬間,那樣無畏的表情令我有些怨恨他。這個男人的左手臂被流彈打了對穿,正架在脖子上,他的臉上除了漫不經心還點綴著各樣的擦傷,眼神在移到我時頓了頓。我們已經是戰(zhàn)敗的俘虜,他卻依然驕傲。
      基爾伯特沒有受傷的手戴著如我一樣的鐐銬,被伊萬牽著帶了上來。大體積的“鄉(xiāng)下人”在戰(zhàn)勝國的陣營里顯得格格不入,但愿伊萬不在乎。
      伊萬的臉上露出小孩一樣的笑,拿槍戳了戳基爾伯特的腦門,發(fā)出咣咣的聲音。他似乎很想將腦袋直接戳下來:“普/魯/士,你可能要死掉了哦,說些什么吧?”
      “我要說…去死吧水管熊!”我親愛的哥哥在最后的審判中沒有悔過之意,他狂妄地大放厥詞,“你們這些該死的老家伙命可真長,正義?你們?yōu)槭裁床换üΨ驅徟凶约海吭谖铱磥砟銈兊淖锿乙粯釉撋鲜谓g刑架!”
      “我將不再次贅述罪惡起源于法/西/斯,普/魯/士,我想你說完了。接下來對于你供認不韙的罪行,我們會給予公平正義的裁決!睅缀跬旰脽o損的美/利/堅推推眼鏡,在各有傷亡的歐亞國家中脫穎而出。
      “…綜上,本英雄認為,普/魯/士要讓其盡可能地縮小和削弱,是吧,亞瑟?”
      粗眉毛的貴族抱著臂,冷淡地點了頭:“附議。這個德/國軍國主義的罪惡核心必須同德/國的其余部分分離開來。”
      “很遺憾,基爾伯特!币律酪h褸的法/國人對曾經的老友搖搖頭。
      “哎呀,真是遺憾的結果!碧K/聯(lián)人瞇著眼睛笑,顯然是在為沒有當場將基爾伯特的腦殼敲開而遺憾。
      閉嘴,不用你說,我知道,他們正在殺死我的哥哥。
      我的哥哥,我的哥哥啊……我真恨他!要不是他強加給我夢想、要不是他總是把我舉得太高,我也不會摔得如此粉身碎骨!
      我不該怨懟任何人,除了我自己,理智上我清楚這點,但是,正因為他是我的哥哥,弟弟對哥哥,總是可以遷怒任性的吧。這本就是我的特權啊,因為哥哥,無論如何都會擋在我的身前。
      我以為他總會在我身邊的。是他找到了我。普/魯/士軍國強大又冷靜,自詡為德/意/志披荊斬棘的鋒利寶劍。所以我恨他又愛他,我的基爾伯特。
      一開始,我也只是希望能站在他的身邊,成為匹配的男子漢,甚至反過來保護他而努力。但他沒告訴我,有一天寶劍會折斷在主人隕落之前。而現(xiàn)在,蘇/聯(lián)/人的槍正抵住他的背,男人還是挺得很直,像標槍或寶劍。
      我站在一旁,雙手被束縛在身后,無能為力。我看著他們一點點的走近,整個審判的過程中我沒有說上話,我的靈魂仿佛離開了軀殼。基爾伯特拒絕認錯,他的態(tài)度其實無濟于事。公理早就有了決定,不是嗎?
      我很想說那不是我哥哥的錯,可沒有人詢問我的意見。那顯然也并不重要。一切都結束了?傆腥耸亲锎髳簶O,人類需要一個能將他們的罪惡歸咎之所。
      我想我們就此擦肩而過,因而渾身冰冷。但我的哥哥,基爾伯特,他總是出人意料的。
      這男人在離我很近時揚起一個笑,這是我見到哥哥最后一個,屬于普/魯/士張狂邪氣的笑——
      “我說過我愛你吧,阿西!彼龅卮竽懙卦竭^那些指著腦袋的手槍,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我膽戰(zhàn)心驚,退后一步,失去語言的能力。
      這次他沒說下次,因為他知道沒有下次了;鶢柌叵莸暮蟊吃饬酥刂氐囊粨,有些踉蹌地被拉了回去。
      “本大爺認輸了還是一樣帥,”他聳聳肩,不屑地掃了眼布拉金斯基,得意而從容地勾起嘴角。
      ——這位罪魁禍首早有預謀,目標明確、條理有序地奔向死亡,昂首挺胸像個英雄一樣無畏。在之前也不妨讓這些混賬們膈應一下。
      隨即他的目光轉向我,變得柔和!霸僖姲⑽鳌!
      哥哥背過身,我猜他是想要瀟灑的揮揮手,可是不能。于是他沖地上吐出一口血沫,滿不在意。
      “再見!蔽乙恢辟|疑自己的記憶中有沒有回復這句話。因為那個時候我不再記得什么怨恨和正義,聲音嘶啞得卡在喉嚨里,差點要流下淚來。
      很多年前他紅色的披風在風里翻飛,我望著他的背影來來去去。那個中世紀走來的騎士,在將近兩個世紀的滄桑里,盡到了他最后的責任。黑鷹在國王面前務必保持驕傲和尊嚴,直到他的旗幟被撕碎,直到最后。
      他一無所有。
      再見面時,東/德冷淡地低垂著眼睛!澳愫,西邊的德/意/志!彼淖齑筋澏吨冀K說不出一句熨帖的話。
      ‘讓我再看一眼,我的弟弟。’
      可我又聽見了你在說話,輕而卑微,在你留給我的記憶中一一重現(xiàn)。

      6」
      “我愛你哥哥!
      “哥哥你呢?你愛我嗎?”
      “說什么蠢話,我怎么會不愛你!
      “但是…不是這種愛,阿西,你還沒長大,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本大爺當然愛你,比任何人都!
      “我問的是基爾伯特你,你自己!
      縈繞在舌尖的問題,塵封在心底太多年。
      男人微微一愣,隨即桀驁的眉梢向上輕挑,慢慢展開的笑顏像一幅張狂的畫卷,漫過了模糊不清的少年時間:“說什么蠢話,我怎么會不愛你?”
      我始終沒有聽到第二個答案,但那有什么呢?那可能不是愛情,卻要比它深很多。
      作為國家,我曾一味去追求臆想中的愛情,卻不知道這感情已經復雜得無法分化。
      德/意/志在失去他的哥哥那一天,終于真正長大。
      我收起那把魯格08,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醒的時候,費里西安諾軟糯的聲音正喚道:“路德!”
      “你你你哭了?”我輕擦了下眼眶,沒有淚。
      “…我夢見了我的哥哥!
      “啊?基爾哥哥?”
      如果,還有什么能夠證明那個人來過的痕跡。如果,那些泛黃的日記和詩集、顛覆的帝國和榮耀都已經不復存在,在這片土地上——我的心臟正一下一下,健康而有力地跳動著,融入血脈的是哥哥的一部分。
      “那應該是好夢?”
      “是的,”我微微扯動嘴角,想象兩片微涼的嘴唇落在我的額頭,粗魯而溫柔。世上沒有第二個基爾伯特了。路德維希的哥哥,永遠只有他一個。
      “我聽見哥哥說,他愛我!
      從昨天到今天,我用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對他說。是的,我也愛你。
      還有,謝謝你。我的哥哥。

      -完-
    插入書簽 

    ←上一篇  下一篇→
    作 者 推 文


    該作者現(xiàn)在暫無推文
    關閉廣告
    關閉廣告
    支持手機掃描二維碼閱讀
    wap閱讀點擊:https://m.jjwxc.net/book2/1797172/0
    打開晉江App掃碼即可閱讀
    關閉廣告
    ↑返回頂部
    作 者 推 文
     
    昵稱: 評論主題:


    打分: 發(fā)布負分評論消耗的月石并不會給作者。

    作者加精評論



    本文相關話題
      以上顯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條評論,要看本章所有評論,請點擊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