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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朋友
"叮鈴鈴鈴……”
熟悉的手機鈴聲將我從沉睡中驚醒,昨晚趕稿到凌晨三點才睡,F(xiàn)uck!誰這么不開眼撞槍口上!眼睛扯開一條縫一看才六點半,直接掛了電話繼續(xù)睡。幾秒之后手機又再次響起,我再掛斷,如此重復到第四次的時候我實在想把對方掐死,惡狠狠的按下接聽鍵,
“你他媽……”
“周易,帶我走好嗎?”
我還沒開罵,聽筒里傳出我想念和怨恨已久卻從未再聯(lián)系過的聲音,但現(xiàn)在她的聲音是沙啞和哽咽的,如一盆冷水瞬間把我澆醒。
我不知該說什么,只是沉默。她掛了電話,我想繼續(xù)入睡,卻噩夢連連。
抓起枕頭朝墻上扔去,媽的,我這輩子就這樣了!穿上洗的發(fā)白的破牛仔褲,把T恤往頭上一套,穿鞋出門,開車到她家。
一年前,小樂與暗戀七年相戀一年的男朋友分手,在家人的介紹下認識了現(xiàn)在的老公,王新,王新的追的很緊,各種殷勤體貼,小樂被上一段感情傷了心,而且她是一個缺愛的孩子,別人對她一份好她便還人十分,頂不住王新的熱烈追求,并在三個月后領證結(jié)婚,再一個月后懷孕。
大學四年,我追了她四年,她卻暗戀別人四年,無論我對她再好,她可回我的也只是友情,只是因為她不能接受一個女人的愛。等到第八年的時候她與上一個男朋友分手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有機會,可她竟又如此迅速的投入到新的感情并迅速結(jié)婚有孕,我的心徹底死了。
八年,抗日戰(zhàn)爭都結(jié)束了,一個新中國都能建起來了,而我卻被深深掩埋在廢墟里。
她結(jié)婚后我便下定決心,從此她的生活,她的感情,與我再無瓜葛,我要徹底的走出原來的世界,忘記她,開始新的人生。但是現(xiàn)在,她又一通電話說讓我?guī)摺?br> 我曾怨恨她一個機會都不能給我,但仍希望她過的幸福。
當他再次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時候,是一個小時之后,打開門的一瞬間,我愣住了,眼前不再是原來那個光鮮亮麗,陽光明媚的她,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現(xiàn)在的她身孕已經(jīng)六個月,身體浮腫,頭發(fā)凌亂,右眼眶上有明顯的淤青,手臂上也大塊斑駁的青紫,見到我來,她的眼神里有明顯的閃躲。而我。
而我被眼前這一幕震撼了,心臟像是被一只鐵爪抓的緊緊的,指尖扎入心臟里,扎的它血流不止。
這個人,還是我曾捧在手心里疼惜的小樂嗎?只是短短一年的時間,我已經(jīng)不認識。
我隨她進入房間,關上門,屋里拉著窗簾,沒有開燈,十分昏暗。她一把撲到我懷里,淚流不止。
“周易,求求你,帶我離開好嗎?”
我才知道,婚后的她過得并不好,王新就是一條披著羊皮的狼,婚后惡劣本性暴漏無疑,吃喝嫖賭,鬼混回來不開心就打她,即使懷孕后也并沒有改變,懷孕后的小樂情緒很不穩(wěn)定,在王新的虐待下精神狀態(tài)很差,小樂清醒的時候就鬧著要離婚,但王新不同意,每天不讓她出門,只關在這個昏暗的所謂家里。今天王新打完她出去忘了鎖門。
我只找到她以前的就醫(yī)病例和相關證件,就立即帶著她去醫(yī)院,給她做了全面檢查,做了傷重鑒定。傷情留下照片。半個月后起訴離婚,孩子歸她,除了自己原來微薄存款,別的她分文不要。
后來王新找到我的住處,多次騷擾恐嚇,我辭去北京的工作,賣了房子,帶小樂到一個南方小鎮(zhèn),待到孩子出世,一月后,我買了一個二手房,裝修之后搬進去。而后我應聘做縣城一個小雜志社的主編,小樂安心在家養(yǎng)寶寶,我負責掙錢養(yǎng)家。
寶寶三歲的時候送去幼兒園,六歲的時候?qū)殞氶_始讀小學,小樂考了教師資格證,在縣里的小學做一名普通教師。
而現(xiàn)在又十年過去,我們移民到加拿大,小樂自主學習了時裝設計,我仍然做我的編輯,孩子讀高中,我們的生活平靜安穩(wěn)。
小樂穿著純白色的長裙,圍著淡青色蘭花白底的圍裙,頭發(fā)在腦后梳成發(fā)髻,陽光透過落地窗打在她的身上,宛若仙子。她手里端著剛煎好的牛排,笑嘻嘻的朝餐廳走去,我和孩子在客廳沙發(fā)上研究這個周末的山地野營計劃。
生活就這樣安靜平和的進行,一切看上去那么幸福安穩(wěn)。
但,我們始終只能是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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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有個朋友打電話說要離婚,說的決絕,毫無留戀,不流一滴淚水。我不知道她受了怎么樣的傷,可就是心疼,一個那么柔弱的姑娘,在結(jié)婚短短兩個月之后就這樣堅定的做出決定,甚至連婚禮還沒來得及辦。
這個小短文并不是她的故事。只是為什么每一個好姑娘身邊總是渣男,看到太多這樣的傷,歲月使人成長,而成長只是一個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