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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十八歲,小木談戀愛了,男朋友是阿莫,他們是公認的模范情侶。
二十五歲,小木結(jié)婚了,阿莫用一枚草編的戒指向她求婚,她同意了。戒指很樸素,而她很幸福。那枚草編的戒指一直在她手上,她很珍視。每當(dāng)同事問起,她總會說,那是她和阿莫愛情的見證,她要保存一輩子。
小木去參加同學(xué)聚會了,阿莫留在家里。
小木很開心,小木很快樂,小木很幸福。她喝了很多酒,搖擺著回到了家里。
沒到門口,小木就開心的叫阿莫。
“阿莫,阿莫,我回來了!阿莫,我好開心哦,呵呵呵……”小木一邊開心的叫一邊開門,幻想著躺在沙發(fā)上等她的阿莫,心中一陣甜蜜。
門開了,阿莫神色慌張的關(guān)上了臥室的門,搖擺的小木沒有發(fā)覺。小木醉了,她撲到阿莫的懷中,隨即又離開,轉(zhuǎn)向臥室。
她不忘回頭“阿莫,我累了,先睡了哦,呵呵呵……”阿莫沒能拉住小木,小木推開了臥室的門。小木幸福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小木轉(zhuǎn)身,然后雙眼直視著阿莫,帶著天真的笑意。
“阿莫,我不在家,你不乖哦。你寂寞對嗎?是了,就是這樣。阿莫,我以后再也不出去了好不?我下班就回家好不?我再也不讓你一個人待,一個人等我好不?九點以后不出門好不?周末只玩兒半天好不?以后我等你回家好不?呵呵,你不說話,答應(yīng)了哦,我出去吹吹風(fēng),一會兒就回來哦,等我啊,呵呵呵呵……”
小木已經(jīng)語無倫次,她不敢面對,她逃避了。
打開家門,搖晃到門外,回頭對阿莫一笑,卻是一腳踩空,跌下了十二階的樓梯。
小木慢慢睜開雙眼,入目是一片白,白的讓人心慌。意識漸漸恢復(fù),小木才明了,這里是醫(yī)院的病房。
她記得,她什么都記得,回到家后的一切她都記得。
護士進來了,她在抱怨!斑@是什么人嘛,太差勁了,把妻子扔到醫(yī)院不管,交了住院費就走了,都三天了,也不來看望一下,真是沒人性!
阿莫走了,沒有告訴阿莫,帶著那個或許比小木更好的女人走了,什么話也沒有留給她。
摸了摸額上的那圈繃帶,小木對自己笑了笑,然后叫住了護士。
“護士,我要出院!
小木出院了,護士怎么勸也無濟于事,她仍是出院了。聽護士說,阿莫交了半個月的住院費,而她只住了三天。
站在家門口,小木習(xí)慣性的摸了摸額上未拆的繃帶,笑了笑,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
家里溫暖如初,只是再也沒了那個會等她的人。
又摸了摸額上的繃帶,仿佛告訴自己要堅強,又仿佛告訴自己阿莫會回來,小木開始收拾屋子。沒有悲傷,沒有哭號,沒有撕心裂肺,只有淡淡的鼓勵自己的溫暖的笑。
一個人生活,總是寂寞的。而小木卻還是快樂的。上班、下班、逛街、睡覺……她想象阿莫還在她身邊,下班回家,哪兒也不去,也許是兌現(xiàn)她的承諾。
一個人過了兩年,無所謂周圍人的憐憫、嘲笑、挖苦,一個人,只是一個人。
阿莫回來了,兩年后的那天,阿莫回來了,在結(jié)婚紀(jì)念日的前一天。也許阿莫忘了那個日子,可小木記得。
阿莫打開門,小木正在做飯。
聽到開門的聲音,小木驀然回頭,像兩年前的平常一天一樣,燦爛地笑著,開心的招呼。
“阿莫,你回來啦,開飯了,快坐。餓了吧?今天有你愛吃的土豆燒牛肉,快來嘗嘗。”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好像阿莫一直在她身邊,從未離去。
阿莫想說,小木,我是來和你簽離婚協(xié)議的,不要這樣好嗎?我會難過。為什么你還要這樣逞強,兩年了,你一直這樣等著我嗎?你這樣,要我怎樣狠下心與你離婚,拋棄你。
阿莫沒有走,看著這樣的小木,他走不了,他難過。
阿莫撕了那張離婚協(xié)議書,阿莫離開了那個女人。阿莫覺得有家的感覺真好,阿莫覺得他其實愛著小木,阿莫覺得只有小木才是他停靠的港灣,阿莫覺得……
那個女人走了,再沒出現(xiàn)。
小木還是小木,阿莫仍是阿莫。
小木曾問:“阿莫,為什么回來呢?”
阿莫說:“這里有你,這里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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