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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午后陽光明媚,剛從午覺醒來的李曉媛起床拉開窗簾,她走進(jìn)衛(wèi)生間,洗了洗;出來以后看了看手機(jī)短信,地址是床和公寓505號房,李曉媛收拾行裝準(zhǔn)備這一天第一份工作。和她一起住的是李麗雯;她們一起在山西的烏賀馬爾草原長大,從小就受到家庭暴力,受到別人的欺騙,冷漠等等。她們以世界為敵,世界也像拋棄了她們一樣;對于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值得他們留戀的呢。在這種環(huán)境下,她們倆人經(jīng);A心事,以至于倆人關(guān)系非比尋常,正步入青春期的她們?yōu)榱吮舜,選擇結(jié)伴同行。就這樣,她們是一對同性戀。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值得信任,她們卻選擇彼此信任,她們有想過去麗江殉情,有想過臥軌而死,也想過去云南邊界販賣毒品□□為生,在那里發(fā)一筆橫財,到世界各國去旅游。這一年她們已經(jīng)26了,因?yàn)椴幌肽欠N朝九晚五工作的她們,生活越來越迷茫,但她們經(jīng)常出入一些煙花場地,這讓清新迷人的一對成了男人捕獲的獵物。她們也因此變得喜歡玩弄男人,也善于玩弄男人,無論那個男人真心還是假意,只要利益所在她們就會來者不拒,她們從男人那里獲得他們想要的戰(zhàn)利品;就這樣她們都成了這個社會的□□女。因?yàn)閷τ谒齻儊碚f這個世界上沒有好人也沒有壞人,只有生意人。
2012年的夏天她們籌足了一些錢到國外旅游;來到了德國漢堡的查爾卡河畔不遠(yuǎn)處歡樂園,那是一個溫柔鄉(xiāng);那里聚集了很多來自世界各國的人,她們在那里喜歡互傾心事,在那里她們向陌生人訴說她們的晚事,她們互相辱罵她們自己的國家,她們自己的社會。在萬惡的言語中,那是一個刑場,上帝給了她們上訴的機(jī)會,最終讓他們失敗而止。在那里李曉媛認(rèn)識了很多同道中人。法國的布里爾尼,德國的菲利斯施爾德,美國的菲爾里,意大利的貝里斯克爾羅尼,約旦的瑞爾雅,丹麥的奈爾森,英國的里爾斯洛斯。她們都是世界各國的生意人,她們狂喜世界的生活魔咒,英雄的爪牙難以越獄她們的底線,在她們眼里,只要有雄性的地方,就有她們的生意;無論這個世界上面臨怎樣的災(zāi)難,她們都漠不關(guān)心;無論空虛、痛苦、疾病還是健康、愉快,或任何其他理由,她們從來不會對這個世界上所有東西忠貞,她們沒有記憶,她們沒有背叛,她們?yōu)橹@個世界上的一切而拋棄一切,當(dāng)死亡都無法解決問題的人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這是對人類歷史的諷刺呢,還是用著一種冷漠去托起自己的良心呢?
在李曉媛準(zhǔn)備出發(fā)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jìn)來;一個陌生男人的回音,電話那里充滿雜嘈。李曉媛似乎什么也沒有聽到,只聽見:我現(xiàn)在要去雅安市蘆山縣,我的母親還在那里,聽說收了重傷,我得馬上回去。你等著我下次,我給你雙倍。
李曉媛憤憤不平地掛掉了電話,嘴里罵道:又一個放我鴿子的混蛋!
李麗雯從睡夢中醒來,問道:曉媛你怎么了?誰又放你鴿子了。
李曉媛轉(zhuǎn)過身曖昧地看著她,安慰地說道:我本不該告訴你,是一個男人現(xiàn)在要去雅安,聽說那個地方鬧鬼了。
李麗雯驚訝地問:鬧鬼?這個世界上哪有鬼啊,有啊,也只是色鬼!李麗雯轉(zhuǎn)驚為喜。
李曉媛看著李麗雯稚氣的臉蛋,坐下來,近身摸了摸,輕盈地說:你最近心情好點(diǎn)了嗎?
李麗雯看著李曉媛疲憊的雙眼到:我好多了,你不用擔(dān)心我,倒是你、、、
李曉媛不驚哭了起來,心中像一塊巨大的隕石朝心胸撞來,懷疑地眼光盯著李麗雯久久不放,說道:我們還能回頭嗎?
李麗雯,立馬拋開李曉媛道:回頭?我們沒有記憶,你那些短暫的記憶,趕緊扔掉!
李曉媛哭得更加無節(jié)奏說道:我現(xiàn)在心里好悶,心里好痛,我們真的被世界拋棄了嗎?我好難過。說完她轉(zhuǎn)過身去,用躺在被子上,等待黑暗的凌亂,被子濕了,又像毒藥滲入她的血液。
李麗雯走近身來,雙手抱住李曉媛;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我在這里陪著你。
李曉媛丟開被子抱住李麗雯,甜言蜜語在耳邊流竄,伴著淚的涌動,唇齒相依,一個□□將另一個□□打破,發(fā)出輕柔而醉人的聲音;這聲音輕盈地人把它叫做華爾茲。
華爾茲停止了,可是心中的殘根落葉還未曾涌動而去;那是一種不成調(diào)的東西,有時靜靜地,有時卻狂呼亂撞。生活就像處處充滿毒性,這對吸毒的情侶,慢慢地上癮;生命中除了性-愛之外沒有休止符,除了死亡之外;沒有任何良藥可以治療。
李麗雯靠著李曉媛的肩膀,懶洋洋地說:我們出去玩吧;整天悶在這里也怪難受的。
李曉媛不屑地說道:我們能去哪里?去查爾卡河畔找我們的老朋友?除了這里任何一個地方都讓我覺得惡心。我們是見光死的人,有陽光的地方,就是我們墳?zāi)。我們是女鬼,是個吸血鬼。我們玩弄男人,男人也玩弄我們,他們占據(jù)了我們的身體,我們吸了他的血。我們還是那都不要去,一旦出去,我就像帶了手銬的犯人,我不要接受這樣的審判,我覺得無恥。
李麗雯瘋狂地?fù)u著頭,甩著頭發(fā)吶喊了一身,可是四面緊閉的門窗,沒有人能夠聽到。喊叫聲停了,安靜的房間里,他們似乎像倆個失去重力的物體,輕飄飄地,一不小心就頂?shù)教旎ò濉?br> 突然間,李曉媛的電話響了,原來是那個男人的電話,他曖昧的口氣中說他家人沒什么大礙,并開玩笑地說:你快來這里吧。
失去重力的她們,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斷了線的風(fēng)箏只要隨便掛在一棵樹上,她們就會傾情而出,因?yàn)槟蔷褪窍M,至少她們不用在隨風(fēng)而逝,忍受著饑餓、貧寒、疾病和痛苦。她們渴望獲得歸宿,而又討厭被人束縛,她們渴望獲得這個世界不包容的自由,為此她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李麗雯看著李曉媛說道:是不是,那個色鬼又回來了?
李曉媛說:哪有,還在那個地震的鬼地方,守著半死不死的老母。自己在那邊還叫別人去,以后我再也不理這個人了。
李麗雯調(diào)侃道:那我們都去吧。說著說著,笑了笑道:雅安,名字不錯。你說那里地震了,不是剛震過嗎,怎么?
李曉媛連忙插話:得得得,跟自己有記憶似的,什么時候地震過啊,就這次,其他我可不知道,再說這男人說的能信嗎?
李麗雯說道:也是,那你到底打不打算去?要不我們賭一把,說不定可以有個好運(yùn)。
李曉媛惡狠狠地瞅了瞅:你去自己去,好運(yùn)?你還是18歲的姑娘吧,還等你的白馬王子是吧。愛去,早點(diǎn)滾!
李麗雯看著自己無力辯駁,便走進(jìn)衛(wèi)生間。出來以后看了看電腦,只見網(wǎng)上有個叫菲爾里的人用英文留言說:我們要去中國雅安!
李麗雯嘆息道:這外國人怎么跟真的似地。
李曉媛懶懶地問:什么事情讓你好奇啦。
李麗雯說道:哦,我們上次去德國認(rèn)識那么幾位要去雅安,叫我們當(dāng)導(dǎo)游 。
李曉媛:有幾個?她們都去?
李麗雯說:嗯,都去6個呢?
李曉媛苦笑道:7國聯(lián)盟,我們這群人去了,你說是好還是壞?
李麗雯想了想:要說好也可以,我們也可以捐點(diǎn)錢,讓那些虛偽的人做龜?shù)啊?br> 李曉媛又苦笑道:捐錢也許可以化解空虛,那條件是什么,國際大援、、啊。
李麗雯不開心地說:你管他呢,就你?國際大御魔。
李曉媛放大嗓門:要去就去吧,那么墨跡。她們什么時候到?
“下午6點(diǎn)”李麗雯回答道:
“那好,晚上再去接她們,我們晚上就走”李曉媛道:
“干嘛那么急啊”李麗雯莫名地問:
李曉媛看了看李麗雯的臉,笑著轉(zhuǎn)身離去道:“其實(shí)我比你更想出去”
李麗雯朝著她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
北京時間18點(diǎn),紐約飛往北京航班降落;李麗雯穿一件大衣,頭上還帶著一頂帽子;李曉媛也這樣打扮,倆個被裝在套子里的人,在尋找更多裝在套子里的人,那不是愛情故事,而是成人色-情。
晚上的航班就要起飛了,到了成都,她們幾個相聊甚歡地睡下了,雖然言語不通,但是身體的溫度是人類共同的語言。
第二天,從成都到雅安,一百多公里的路線,路上到處是山,車上到處是匆匆忙忙的腳步,嘴里是喋喋不休的地震。這些話題都不入耳,聽得懂的不在乎,聽不懂的,聽不到。彷佛這片地區(qū)的生靈除了她們8人以外所有的人都在往地震災(zāi)區(qū)去,有出財?shù)模谐隽Φ,有勞心者,有勞力者。而她們呢,似乎這個世界上上了同情的人,就少了幾分災(zāi)難似的。她們完全沒能入耳。
雅安到蘆山,路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倒塌的城墻,房屋瓦礫;來到這里的人都好像蜜蜂一樣,沒有時間的煩惱,只是低著頭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往后退。每一個受傷的心靈都有一個庇護(hù)所、療養(yǎng)院。窮人分給他們食物,富人也在這里乞討。而李麗媛她們呢?她們什么也不敢做似的,傻傻地看著他們來來去去。他們用攝影機(jī)里浮動的畫面告訴自己:我從來沒來過。
第三天下午在一個偌大的體育場,到處都住滿了人,手機(jī)充電大排檔;在人群里面,唱起了一首首歌曲,有老人的、有孩子的、也有戰(zhàn)士們的。來自美國的菲爾里,想上去表演一下異國風(fēng)味,鼓舞人心,李曉媛卻拉住了她的手,菲爾里莫名其妙地掙開,跑到中央,唱完英文歌曲。結(jié)果卻讓人失望,這個地方并不歡迎她的吟唱,可是她們毫無熱情也接受了她的憐憫。看著四下無聲結(jié)束,從解放軍那里闖出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官員,連忙叫好,并且友好鼓掌。走進(jìn)中央,也跟隨唱了一首《父親》,唱完以后全場一片雷鳴,他還做了一陣宣講。這個時候人們心中的英雄就這樣出現(xiàn)了。李曉媛看著他,朝他拋了下媚眼,然后牽著李麗雯的手離開。
下午6點(diǎn),她們回到住處,李曉媛回到那個體育場,看著那個大肚子男人挨個地問候去,李曉媛望著他的背影,心里一陣又一陣?yán)湫Α?br> 李曉媛快步走向前問道:你好,先生,那邊有人找您!
她把他帶到一個無人的地方,他懷疑地問:誰在找我?
李曉媛曖昧地瞟了他幾眼,他似乎害羞地逃開,勉強(qiáng)地說:沒什么事,我和幾個姐妹是從德國漢堡查爾卡河畔來的。說完她拉住她的手,寫下她的電話說道:歡迎先生!
李曉媛看著他不純的雙眼,轉(zhuǎn)身離開。對于她來說,這樣的交流方式大多成效,所以也屢試不爽。
李曉媛走出去十多步,用余光確信了一下。
晚上9點(diǎn)一刻,李曉媛電話響起,響了又掛斷,李曉媛繼續(xù)接聽,一刻鐘后又打來了。里頭傳來一份冷靜的聲音:你在哪里?我來接你!
“魁岸賓館”李曉媛爽快地答道:
第二天李曉媛和她的獵物被送回魁岸賓館,李麗雯在門口站著,看著李曉媛下車,她急忙往外面跑去,李麗雯沿路一直追去。一直到一個高高的懸崖邊。
李麗雯叫住李曉媛道: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李曉媛道:你怎么了我不懂。
李麗雯道:我不該來到這里,我到這里的每一天都充滿了罪惡感,我把自己的所有財產(chǎn)都給了受災(zāi)難的人們,只有這樣我才能獲得選擇死亡的自由。
李曉媛看著李麗雯傷心的眼神,像一陣暴雨澆落心底,把一切骯臟的東西都沖走了似的,她不顧一切地沖向前去,李麗雯被嚇得摔倒在地?墒撬龥]有用手撐住身體,任憑大地如何拷打。李曉媛也被她絆倒在地,這一切像是地震,倆個人的地震。當(dāng)靈魂不在可憐身體的時候,身體何嘗不是累贅。李曉媛做起來,爬過去抱起李麗雯說道:親愛的,你為何不顧一切?
李麗雯說道:我已經(jīng)不能在這個世上存活了,我每貪求的一分鐘,我就就會傷心難過;我的底線早已被擊穿了,這一次我的靈魂,我的心靈也被擊穿了。我們從這里跳下去吧,我們只能骯臟地活著,但是我們可以浪漫地死去。
李曉媛答應(yīng)了她,他們站起身來抱住一起,倆個靈魂抱在一起永不孤單。這個時候李曉媛的電話響了。她準(zhǔn)備掏出手機(jī)摔掉的時候,李麗雯拉住了她,接了她,我們才不會被別人打擾。
李曉媛接了電話,原來是那個男子,他說他想她,并且馬上回去。李曉媛道:不用了,我在雅安,你能給我多一點(diǎn)錢嘛,我現(xiàn)在就來見你。
李麗雯不解地問道:你后悔了,你答應(yīng)他干嘛?
李曉媛說道:我想做最后一次工作,然后把工資留給受災(zāi)的人們。那樣我才能得到解脫,我們是生意人,不是騙子,我們是骯臟地活,浪漫地死是為了活著的人浪漫地活。
李曉媛答應(yīng)李麗雯下午就回來,并要她等她。下午時分,李曉媛心里突然有一陣痛,可能是沒有吃飯吧,以此來安慰自己。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山那邊圍著喜歡人,李曉媛彷佛看到李麗雯在那里等自己了,在那里站著朝自己微笑。李曉媛走向前去,發(fā)現(xiàn)李麗雯不在了;圍觀者說她跳崖了,李曉媛悶悶地笑道:傻丫頭,這一刻也不等等我,你認(rèn)得路嗎?
她放下肩上的包包,把它交給一個老頭,并且告訴她這個剛剛跳崖的人捐的錢。她哭著對他說:她生前就只有這么多錢,我們就這樣這點(diǎn)錢,這都是我們在這里獲得的,我們本來可以做得更好的,給你們更多幫助的,可是我們、、、。
老頭問了問她的名字。李曉媛笑了笑便沖破人群,勇敢的跳了下去;在墜崖的瞬間,她感覺到了重力的存在,她感覺到活著的浪漫和死亡的浪漫。
山崖無邊,大地?zé)o緣,彷佛有個生靈在低吟淺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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